第5章
我在这里租了房子,因为有点闲钱,我没急着找工作,每天出去逛一逛走一走,放空自己。 而隔了不久,我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居然是沈墨。 成为邻居之后,我跟他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多,偶尔他会约我一起吃饭。 我在这里还没朋友,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对他的邀约基本都会答应。 久而久之,我们就熟了起来。 我本以为袁斯永不会再找我,没想到他自己的号码打不通我电话,又换了别的号码。 [雪宁,你现在在哪里?]袁斯永的声音透着疲惫,还有一丝沙哑。 我以为他是工作累的没多想,不耐烦道:[袁斯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见你。]袁斯永说的话让我啼笑皆非,[我好像有点想你。] 我笑了,笑声里都是嘲讽,[袁斯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杨晓纯不在你身边吗?她知道你在联系我吗?还是你希望我把你联系我的事情告诉他?] 对面没再出声,隔了会儿挂了电话。 我烦不胜烦,最后索性换了号码。 但让我更加意料不到的是,杨晓纯居然跑过来找我了。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我的住处,当我回家看到她在我家门口的时候,还以为眼花看错了。 我跟袁斯永离婚快半年,杨晓纯的肚子应该至少有七八个月,但她的肚子却很平坦,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没让她进门,站在门口对她说,[有什么话快说,我并不想见到你。] 杨晓纯脸色很差,黑眼圈非常重,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态。 [你也是骗他的是不是?你也没有怀孕,你故意骗他的。]她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袁斯永居然以为你是真的怀孕了,还等着你把孩子生下来跟你复婚,他真是异想天开。] 她的话颠三倒四,我听得莫名其妙。但我抓住了一个重点,杨晓纯似乎没有怀孕,她是骗他的。 [姜雪宁,你好手段。你都走了还给袁斯永寄了那样一份东西,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是不是?不过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重新得到他,我永远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杨晓纯的表情看起来很狰狞,她这些偏执的话语让我开始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我后退一步,下意识觉得她有点危险。 [杨晓纯,你放心,我跟袁斯永永远都不可能会重新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你应该担心的是,会不会有别的女人用跟你一样的手法,把他从你身边抢走。] 我的话好像刺激到了她,她快步上前抓着我的衣服,[你在诅咒我?姜雪宁,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你就是想看我跟蝼蚁一样,只能仰望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很疯狂,声音很凄厉。我有点怕了,怕她冲动之下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沈墨回来了。 他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过来帮我把杨晓纯拉开。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警惕地看向杨晓纯。 杨晓纯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看了看沈墨又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谢谢。]我松了口气,对沈墨道谢,[还好有你在。] 沈墨听了这话突然笑了一下。 我才发现沈墨笑起来很好看,原本清俊的面容因为笑意增添了一抹柔和。 他一直看着我,眼神渐渐深邃。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猛的剧烈跳动了一下。 [姜雪宁,]沈墨对我说,[我们试试吧。] 这一段时间,我隐约能感觉到沈墨喜欢我。 他经常在我早上出门时给我送上他说顺手多买的早餐,也会在我下班时顺利去接我。 周末他会约我一起爬山,或者去他发现的好玩的地方。有新上映好看的电影,也会邀请我一起看。 但他没有表明,我就当不知道。 如今挑明,不能否认我对他是有好感的。 可是这种好感,好像还不足以支撑我跟他在一起。 [对不起。]我拒绝了他。 不用过多言语,沈墨知道了我的回复。 他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表情瞬间黯然了下去。 我的心脏一抽,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收回我的话。 接下去几天,我跟沈墨的接触少了,他不再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怕过多纠缠会引起我的反感。 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开门的声音,好像是从我的房间外面传来的。 我很害怕,还以为是有小偷在外面,去厨房拿了菜刀。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才发现居然是沈墨。 我松了口气,放下菜刀打开门。 门当一打开,沈墨就倒了进来。 他喝醉了,浑身酒气。 我把他扶起来放到沙发上,期间他口袋里的钱包掉了出来。 我捡起钱包,发现里面有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经过剪裁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生,留着齐肩短发,穿着校服,微笑着看着镜头。 照片上的女生是我。而这张照片应该是高中毕业照上剪下来的。 我很诧异沈墨为什么会把我的照片剪出来放在他的钱包里,某种猜想浮上心头。 喝醉的沈墨很安稳,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也不耍酒疯。 我帮他稍微擦了一下就让他在沙发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从房间出去后看到沈墨起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似蕴含着无限情意。 那一刻,我的心防好似被攻破了。 我听到我对他说:[沈墨,你还想和我试试吗?] 我不是胆小的人,哪怕在婚姻里受到过伤害,我也不会因噎废食从此远离情爱。相当,正因为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我会倍加珍惜重新拥有的。 跟沈墨在一起后,我听他说起了曾经的故事。 他说他其实从我高二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但那时候的他性格太内敛,加上学习压力大,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环境并不是很好。他自觉没有这个能力在那个年纪去追求爱情。 只能把这份喜欢掩藏心底。 高中毕业后,我们的学校一南一北,从此失去了联系。 他后来打听过我的消息,得知我结婚后就彻底放下了心思。 鬼轒珩膌謥贮桰戫钉墏瓑卸詻酐饯垹 没想到今年会跟我重逢,而我离婚了。 [我已经在年少时错过了一次,现在我不能再错过了。]沈墨深邃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静静地拥抱他。 我的心脏贴着他的心口,我们的心跳同时加快,逐渐共频。 沈墨不是个特别有生活情趣的人,但他很细心。他会把我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只要不上班,他的空余时间都会尽量陪我。 他像是能察觉到我对感情缺乏安全感,他没有明说,但他会从行动上让我感知到他对我的在意和重视。 我家里人不知道我谈恋爱了,我也没有把沈墨带回过家里。 五一假期,我没回家,但是我奶奶给我打了电话。 [雪宁,你现在回家一趟,家里有事情。] [什么事情?]一般家里要是有事,都是我妈给我打电话,今天忽然换成我奶奶,我有些怀疑。 除了我回家偶尔会对我冷嘲热讽两句,平常她对我都是爱搭不理的,更别说主动给我打电话。 [让你回家你就回,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回来。]她不耐烦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墨在我身边,见我脸色不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我奶奶说家里有事让我回家一趟。] 我不太相信她的话,但出于担心,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沈墨提议送我回去。 我跟他交往快半年了,这次本没打算带他回去,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顺便让家里人认识一下。 出发之前,沈墨去超市买了很多礼品。 到了家里后,我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车。 我从沈墨的车上下去,正好看到袁斯永从我家里出来。 沈墨走到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膀。 他看到袁斯永了,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两个男人脸色都很差,袁斯永更是敌意满满。 我不由觉得好笑,他凭什么对沈墨有敌意?他有什么立场呢? [没事,我在。]沈墨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 我对他笑了笑。 我没想到袁斯永会找到我家,我奶奶看到我回来,没注意到沈墨,而是过来拉着我的手。 [你这孩子,离婚后怎么就能不理人了呢?还得斯永大老远过来找你。斯永说了,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这个年纪再找也找不到更好的人,既然他回头了,你们就复婚吧。] 我奶奶的语气特别理所当然,甚至有种袁斯永愿意回头,我应该感恩戴德的感觉。 我不由得好笑,什么时候离婚的女人就成了滞销货,只能等着别人挑了? 我挣开她的手,过去挽着沈墨的胳膊,[奶奶,我有男朋友了。]我看向袁斯永,[袁斯永,我不是超市货架上的货物,你想要就拿起来看看,不要就放下。货物尚且还会被别人买走,更何况人呢?我已经有了新的感情,你别再来打扰我,别让我对你开始憎恶,可以吗?] 袁斯永听了我的话表情非常受伤,他看向我,又看了看沈墨。 [我们谈谈,好吗?] 我想着跟他说清楚也好,省得他没完没了的,就同意了。 转身的时候,沈墨拉住了我。 [雪宁,我等你。]我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紧张。 他像是担心我跟袁斯永这一谈会谈出感情,他难道怕我跟他复合吗? 我对他笑了笑,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我很快回来。] 我跟袁斯永往外走,走到无人的地方,他停下来问我:[雪宁,我们的孩子呢?] 他居然还有脸问孩子?我冷笑了两声,无情回他:[打了啊。跟你离婚第二天就做了手术。] 袁斯永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打掉我们的孩子。] 在他的认知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深爱他的女人。甚至他自以为是的觉得,哪怕离婚了我依然会生下我跟他的孩子。 难道曾经的我就真的这么傻,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了自我?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问一下,医院应该还有记录。]这些话题我不愿多说,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离婚的时候我拼命挽留他无动于衷,离婚后却几次三番打扰我的生活。 我的耐心早就被他磨没了。 [袁斯永,跟你刚离婚那会儿,你虽然渣,但好歹我还会把你当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但你现在的表现真的让我看不起你。我们都离婚一年多了,你何必对我苦苦纠缠?怎么,你这么快就厌烦杨晓纯了?] 说到杨晓纯,袁斯永怒目圆瞪。 他愤怒地说:[雪宁,我是被她设计,被她骗了。] 袁斯永跟我解释:[她根本没怀孕,她拿了一张假的怀孕检查单给我。而且当初我出轨,也是她故意把我灌醉,我们才……] 怪不得他对我打了孩子反应这么大。原以为的两个孩子一个都没了,不难受都怪了。 这是他的报应,他罪有应得。 该说不说,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挺畅快的。 [而且她根本就是个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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