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戚不照却冲他笑,说不是。 “那,”丛安河诚恳道,“因为你更无赖。” 戚不照又一次问出那句亘古难题:“哥哥,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丛安河不管:“说正经呢,别跑题。” “因为我坐轮椅,和他一样不完整,”戚不照说,“他说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他的命中注定,让我救救他。” 命中注定,多夸张。 丛安河问:“你信么?” “我不信啊,”戚不照答,“所以刚坐进车里,我就让他闭嘴了。” 高珏说过,如果戚不照真心喜欢自己就不会有事,大抵因为清楚前男友是个喜欢玩两厢情愿的人渣。 杜斌五花大绑的倒霉相历历在目。 丛安河好像忽然想明白戚不照为什么不肯报警,那根本不能算正当防卫,先动手的才理亏。 “你什么来头。”丛安河感叹,低垂下头,企图从这张脸上看出端倪。 戚不照歪头:“你的命中命中?” 下句是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丛安河差点被引得唱出来,骂他:“俗。” “你不想听听我怎么智斗高珏武斗杜斌吗?”戚不照往洗手台方向开了一段:“很精彩的,能讲一夜。” 信他才是傻的,丛安河边往外走边把人推出去。 “好长,麻烦你托梦告诉我。”丛安河关上洗手间的灯,“十二点半,你该睡觉了战士。” 第二天排练任务重,丛安河起大早赶往剧场。 高珏在沙发枯坐到后半夜才回房。 公司那边请了假,近十六小时没进食,前一天还吐过,情绪大起大落,他胃饿得发痛,头重得像铁,错开众人用餐时间晃下楼。 塞进一片在冷藏室老化的鲜奶吐司,味同嚼蜡。刚翻出炼乳,就听见轮椅轱辘声响起。 近一个月听过太多次,以至于立刻条件反射,背后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喉结滚动,面包渣扑簌簌落在脚边。 对不起。 高珏听见自己这样说。 戚不照开了瓶气泡,哦了声,没两秒,又改口说声音太小,没听见。 高珏死白的脸又僵三分。 戚不照好心提醒他:“你该庆幸送进虎口的那只羊是我,不然你和杜斌昨晚会在拘留所过夜。” “我不想害你,我只是我没有办法”高珏吞下吐司边,失水粉化,划得嗓子发哑,“他” “‘他不会强迫我’,”戚不照早猜到,把他的话补全,“你确定吗?” 高珏眼角一僵。 “易感前期的腺体病患者,”戚不照淡淡,重复,“你确定他不会暴起伤人吗?” “” 轮椅靠近,冰箱门没关,敞开太久,灯闪两下就灭掉。 一站一坐,高珏却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知道小安哥为什么不喜欢你么?” 高举不言,于是他自问自答:“因为你没我好看。” 太真挚的实话,听得高珏脸灰白中透绿,十分精彩。 戚不照觉得好笑,凑近,轻声:“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高珏:“你!” “高珏。”他叫他的名字,语气轻漫,“要不要猜猜为什么昨晚倒霉的不是我。” 高珏双手再次痉挛起来,像一秒被推回狼狈的昨夜。 很滑稽的,面对坐轮椅的残疾人,他竟然想逃。 他僵立着,看戚不照抬手,轻拉颈间绷带的结。 被拿住把柄就该去封口,做什么偏要当伥鬼。 绷带如封条层层脱落,似乎在预示他此刻从轻发落是因为倒霉的还在后面。 戚不照对他笑,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暗涌》王菲 第1章 这是一首哀歌 《前夫》剧情排到中后段,重头戏压上来,丛安河连过几个沾枕头就睡的晚上,周六早上刚睁开眼那会儿还在背台词。 体质不好,担心流产,李想怀孕后便从夜校辞职,全职在家做待产的丈夫。 李智觉得他好荒谬,并不赞同他的决定,大吵一架后是冷战,冷战过后又吵一架。 如此往复半个多月,转折点是一顿早餐 李智轮班做饭这天炖了碗厚蛤蜊汤,海鲜带腥是常识,李想孕吐严重,抱着马桶半小时没撒手。 他漱完口,对卫生间镜子看了半晌,推开门要和李智谈离婚。 李智愣了好一会,才摔碗,冷笑说好。 地方不大,琐碎太多,两人决定分居,收拾完行李已经日暮。房东女士敲开门,检查家具损耗情况,要求二人归还钥匙。 李智轻装简行,李想则负重累累。 两包长一米二的蛇皮袋被塞满,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滚地时响声沉闷,卡扣摇摇欲坠,不堪重负。 他藏着肚子,怕磕碰,动作小心谨慎。 李智靠在咖啡机旁,冷眼旁观,催他快点。 房东女士上了年纪,心软得像刚出炉的奶油泡芙,凑上去要帮他,但刚接过就被包袱闪到腰。 倒不是演的,在场离得近的都听见那声脆生的“咔”。丛安河反应最快,单手抢过蛇皮袋,把人扶住。 “徐老师!” 陈与然忙凑上来,一人一条胳膊把人架上沙发。 苍培几步跨上台问情况。饰演房东女士的女演员德高望重,性格却似顽童,只说没事,撑着腰,玩笑问包里都装了什么。 排练道具自备。丛安河拉开拉链,露出满满整袋板砖。 自虐敬业的精神把陈与然也深深感动,当即抽搐着嘴角给他鼓掌。 徐老师闪了下腰,剧务赶去药店买膏药。 苍培拍板全组休息半小时,丛安河和陈与然倒没闲着,坐进位置,一句一句对起词。 被一口口水呛住,陈与然红脸狂咳了半分钟。丛安河递过去她的杯子,她拧开,里面泡几颗黑枸杞。 热水浸成紫色,丛安河纳闷她什么时候开始养生,陈与然摸摸发尾,道养头发还是越早越好。 烫染几次,发梢枯黄,看起来着实营养不良。丛安河突然发起呆,陈与然喊他两声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陈与然关心同事,“你节目是不是快录完了?” 丛安河嗯了声:“周日。” 陈与然一惊:“明天?” “嗯。” “哇。”陈与然感慨,“逝者如斯夫,美女来探班恍如昨日。” 剧本卷起来,丛安河敲敲桌边:“对词。” 陈与然端坐起来,刚念两行,又探头探脑问:“你怎么看李想这个人。” “哪方面?” “爱情观。” 丛安河坦然:“不理解。” 离婚的导火索看似是这场计划外的孕期。它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把摇摇欲坠的小家一举击垮。 陈与然把剧本翻到后面。 高敏感不是罪过,矫情也并非人格缺陷,但李想又全然不同。他憧憬浪漫与悲情,心却脆若纸糊。 最后这场激烈的争吵中,李智终于不堪其扰,抬脚踹向李想被保护着的、平坦的腹部。 房东女士大惊失色,上前欲拦却被阻住。 李想呆坐于地,捂住小腹,钝痛铺天盖地漫上来,身下却没见一滴血。 “‘李想,认知障碍已经毁了你,作为你曾经的配偶,我有义务提醒。’”陈与然抑扬顿挫念:“‘alpha,不会怀孕。’” 浮夸的译制腔,丛安河听得耳朵难受:“收敛点,不怕导演听见骂你。” “休息时间,闹着玩儿呢,他管这么宽。”陈与然不以为意,剧本翻得刷响,omega其实是alpha,“这剧情,看几次都觉得好荒诞。” 丛安河抬笔给台词划线。 alpha和alpha组成家庭,不受法律保护,更别谈社会压力。 李想李智相识之初相信爱胜一切,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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