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丛安河回过神时,戚不照已经把蛋糕和甜品勺推到他面前。 “上学的时候。”说法模糊,戚不照坦荡地企图蒙混过关:“你吃。” 丛安河挖了一勺甜品塞进嘴里。 “谢谢。” 戚不照腿脚不方便,路上耽搁不少时间。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九点多,电视大开,莉莉娅和霍流馨正坐在客厅里,一个剥橘子,一个剥橙子。黎宵和高珏还没回来。 不太意外的搭配。 明天就是周一,罪恶的工作日。 导演今晚飞机落地,他身体是铁打的,时差也不调,通知明早准时开始排练。 为了保持状态,丛安河把戚不照送回房间就洗了澡。只是躺在床上,却平白睡不着。 他猜,这种平衡并不会维持太久。 速配类的节目最忌讳猜无可猜。开局三对cp就业已定型,剩下的四分之三剧情怎么往下推。 他并不清楚节目组分配给其余五个人的人设到底是什么,但能预见的是,下周的约会选择,节目组多半会会出手干预。 生活在这栋别墅,摄像机全方位二十四小时在运转,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没剧本胜似有剧本。 房间关了灯。 他盯着角落的摄像头,想,台上台下都在演戏,自己还真是敬业。 一语成谶。 开工没多久,敬业的话剧演员就在开局的高强度排练中一个猛子栽倒了。 没有白月光,没有前任纠纷,也没有生/子 第17章 雷欧提斯 《前夫》计划排练共八周。 周末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丛安河就要去剧场。 周一大概天理不容,明明周日还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夜半却掀起一阵寒潮,第二天清晨高低温一起狂降十多度。 丛安河带去别墅的衣服都薄,就算两件叠一起穿,出门的时候也被凉风打得一激灵。 早高峰的地铁车厢人头攒动,空气不流通。他抓着吊环站了一阵,就开始太阳穴发胀。 情况到了排练室愈演愈烈。 剧组抽烟的人多,几扇窗户又紧闭,一进门丛安河就被熏得连咳嗽几声,单手把几扇窗都推开。 动静吓飞了几只落在防雨棚的麻雀。 有点儿闹耳朵,丛安河想。 苍培在角落的垃圾桶边抽烟,丛安河挥手,算是远远打了个招呼。 他又咳嗽两声,暗骂了句点儿背,从包里掏出杯子,转身出门接水。刚走到门口,和小跑的陈与然迎面撞上。 “你来这么早?” 陈与然时间观念不重,迟到或踩点是家常便饭,今天提前十几分钟到岗实在让人意外。 陈与然擦擦鬓角的汗,做作道:“拜托!那可是苍导哎!灭绝人性我敢迟到碰红线吗。” 丛安河笑了声,说,也对。 苍培在业内名气很大,工作起来异常较真儿。 一米六几的男性omega,三十岁出头,方形脸,脖子比较粗。人家是腕线过裆,他是指尖及裆,比例非常糟糕,但游走各大自由搏击俱乐部,练出一身铜皮铁骨。 苍培在微博发过测臂力的视频动态,一拳飞过去,alpha都要涕泗横流。 陈与然见到路边的博美都能蹲地上唠几句。面试前后她对这位导演确实战战兢兢,但时至今日,已经敢去摸老虎肚皮。 她到现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捏了两把苍培魁梧的小臂肌肉:“苍导,最近瘦了点儿吧?” 苍培盯着电子表,一只手抖抖烟灰:“还行。最近作息不规律,体脂下去了。” 陈与然沉吟半刻,道:“老板,你把你私教介绍给我怎么样?” 苍培从表盘上移开视线。 他扑克脸,不怎么做表情,但五官挺周正,年轻那会儿下颌骨还不方,能想象青春期不比眼下粗犷。 “我这边儿被安排的力量训练多,你又不像我在幕后混,塑形更合适。” 陈与然摆摆手:“别提了。最近我回家总感觉被人跟了。报过警,但没证据,没法立案。求人不如靠自己,我想着练练爆发和力量,万一出事儿了还能一脚踹他裤裆打他鼻子,然后趁乱跑路。” omega保护法,顾名思义是保护omega合法权益免受侵害的法律。 需要保护意味着处于社会弱势,而惩戒作用也远大于预防。 在这代青年人成长历程里,关于性犯罪,印象最深的大概是差不多十年前境外的一场案子。 近五十岁的男性alpha,时任高中教师,利用平日儒雅可亲的形象和信赖关系,对班内七名分化成为omega的未成年学生施加长达三年的感情虐待、操控,以及腺体侵犯。 以这个案子为节点,信息时代降临,狠狠扯掉覆盖在穹顶的遮羞布。 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恶性侵犯omega性同意权的案件如雨后石下的蜗牛,年末的统计图是条走势惊人的折线。 苍培愣了下,鼻腔刚送出两丛过了肺的烟。 “不是不行,但短期训练不出成效,风险太大。”他咳嗽两声:“换个方案。” 陈与然:“我还没想到Plan B。” 苍培手腕点点,指间红色转瞬灭下去:“下班我送你。” 陈与然被吓了一跳,单边眉毛挑得很高。 苍培态度很认真,两人都是Omega,她不至于想东想西,但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拒绝:“老板,受宠若惊老板。” 苍培可能还有话说,但手腕上电子表骤然狂响。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烟头按灭,随手塞进垃圾桶。 “啪啪”两声。 苍培抬手鼓掌,声音震耳。 “到时间了,开工!” 《前夫》总时长两个多小时,超出一般话剧的平均时长。加上没有旁白,全靠对话传达情感冲突,难度相当大。 丛安河的角色叫李想,出场时三十一岁,是夜校的文学教师,完全的浪漫主义者,故事开始的两个月前,他因为要“养胎”主动请辞,现在一心在家写现代诗。 正在和他闹离婚的妻子叫李智,二十九岁,alpha,于某知名建筑院工作,不善言辞,人如其名理性至上,专业能力能得到业界大牛的认可。 第一幕是凌晨,李想捧着诗集,在烛火里朗诵希门内斯的《一个新婚诗人的日记》,李智拉着行李箱匆匆出现,两人就“胎教”问题展开驴头不对马嘴的争论。 陈与然刚看两页剧本时还啧啧称奇,说,没想到,丛安河一个alpha要演omega,她一个omega反倒要演alpha,大反串。 李想是随处可见的懦夫,平滑得浑身找不出一个锐角。他对文学是狂热的,在一页薄纸的世界中才得以生存,以至于三十多岁的男人依旧天真得可怕。 他在灯下读诗,边抚着平坦的小腹,边放声。 他仰首念,“一种纯金将我们穿透,将我们淹没,将我们点燃,使我们化作永恒”,他推开窗户,对着逼仄的门墙念,“重又燃烧,重又变成惟一的实质,重又化入高高的天空!” 这段对台词功底要求很高,刚开始排,状态是第一幕里最难抓的部分。苍培不满意,后来单抓着他去一边儿找感觉。 一找就找了几个小时。 丛安河有点头晕,他以为话说太多了缺氧,却没察觉到自己在发烧。 下午两点,苍培刚点头,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丛安河还没来及伸手接,就眼前一黑。 水瓶沿路滚出飞速围拥的同事,陈与然草了声,打电话叫了120。 丛安河醒过来是四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天都暗下去,是一种很深的蓝。 alpha身体素质相对较强,这还是他第一次躺着进医院。白炽灯的钨丝烧后又附着,灯罩里积了一层黑,像赴光而死的蛾。 “想喝水吗?”谁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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