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丛安河意外,指腹拨起腕上的珠子:“赌这么大吗?” 莉莉娅颔首。 气氛如此古怪,偏有人还要捣乱。 砰砰砰三声。 戚不照起开三瓶酒,推到两人中间。 众人目光聚在他身上。前几秒还安静得像会呼吸的尸体,转眼便诈尸,他显然来了兴致,盯住莉莉娅:“好啊,你来。” 丛安河:“” 莉莉娅:“” 被这位行事不羁逻辑诡异的omega打乱节奏,莉莉娅愣了下才伸出三根手指。 “普通话、专业知识,最后是,”莉莉娅再次从头到尾地将他打量,一锤定音:“讲台。” 前几轮莉莉都猜得太准,以至于话音刚落霍流馨就啊了一声:“小丛是老师么,教初高中还是高校?” 高珏眼睛亮亮的,追过去看他。 丛安河没说话,黎宵以为他默认了。 教师群体,社会地位较高且收入稳定,但心酸苦楚不为外道。黎宵二代堆里泡大,不觉得构成威胁,他没出息地松了口气:“行,那咱们丛老师愿赌服输,喝吧,三杯。” 像推倒多米诺骨牌,眼看骑兵牌依次倒向将军,戚不照却伸手拦下,跃抛物线撞牌的钢珠便脱了轨。 “你猜错了。”他说。 客厅闹哄哄,转瞬安静下来。 答案被质疑,是高珏一愣,先问:“什么意思?” 戚不照的臂展距离十分长,他把三瓶酒悉数推到莉莉娅面前。他眉骨高而眼极深,不笑时即便倦懒也显得冷峭:“你猜错了,这酒该你喝。” 莉莉娅问:“错在哪里?” “不是讲台,是舞台。”戚不照问:“小安哥,我猜的对么?” 丛安河手一松,平均直径八毫米的青绿玛瑙相撞,几不可闻发出声响。 在人际关系里他向来游刃有余,但此刻眼睑颤了两下,这种不受控的肌肉痉挛从这场对赌开场就初见端倪。 大梦初醒般的,他腕骨一动便咔咔作响。 “对。”他答:“我是话剧演员,今年从业满五年。” 莉莉娅神情古怪,她打量他良久,抬手猛地灌进几杯酒,丛安河开口拦,她不听,侧过脸不再讲话。 霍流馨忍不住问他:“你和小戚以前认识吗?” 话剧这行是文艺的分支,严格来说在职场里不算主流。几乎是不可能被盲狙到的职业,戚不照回答时态度又太确然,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 由上而下约四十五的角度,丛安河悄然描摹戚不照的侧脸长发松散,面颊瘦削却俊美。 这样的人,见过还能忘记的该是脸盲。 “我和他不” “单方面认识。” 戚不照再一次打断。 “小安哥在业内很有名气,我看过两场他的话剧。”他把当轮盘用的空酒罐扔进垃圾桶,整理裙摆褶皱时漫不经心:“时间不早,就不卖关子。我二十三岁,如各位所见目前走不了路。” “职业是,”像有意说给谁听,他顿了顿,目光在身侧着落又移开:“无业游民。” 第7章 离你远点 丛安河失眠了。 他睡眠不规律,在婴儿时期就初见端倪。别人家孩子再不济白天哭叫晚上酣睡,他在二十四小时里片段式闭眼。 在他记忆浅薄的童年,夜晚由极特殊的声响构成。 公寓窗外是初中,花坛里被学生喂得膘肥体壮的猫在叫/春,清洁工巨大的扫帚让地面起火,耳边滚过的绿皮火车压响轨道。一墙之隔是父母的卧室,余珂女士工作时间很不固定,但如若有假期,他便听见远处矮山在摇晃。 那段过往是很好。穹顶是黑的,但新月盈盈。 凌晨一点,丛安河再拉开窗帘,天气不算好,阴云压低,海滨夜风潮凉,覆在指尖像层涌动的水银。 但窗口对着后院,后门附近是摄像头的死角,两点猩红的火光明灭不定。 丛安河披上一件薄外套出门,别墅里灯全关着,他在一楼楼梯口却撞见一团红褐色。 是莉莉娅。 她扬起的发尾干枯,清淡潮湿的百合花香混着辛辣的烟草,与他相错时脚步微顿。 五月是百合的花期,但后院并没有种。 半夜时分,干扰剂差不多失效,这是她的信息素。 花香调的omega信息素非常受欢迎,除非刚巧匹配度极低,alpha很少可以无动于衷。她下意识捂住后颈,张了张口,有些无措。 丛安河鼻梁很高,肩颈挺阔,他偏过头,眼神很清亮,像两片薄而锐的碎玻璃。 莉莉娅微怔。 他却微笑,温声道:“晚安。” “” 莉莉娅还站在原地,丛安河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后门没锁,虚虚半掩着。 丛安河把门推开,轴承被潮气锈蚀,漏出几声难听的响动。 门后的人被惊动,烟头被按在墙上,熄灭,留下黄豆大小的灰黑印记:“小安哥。” “怎么知道是我?”丛安河用纸擦了擦:“不要破坏公共设施。” 戚不照笑了声,把烟收进纸袋:“知道了丛老师,下次不敢了。” 晚夜微凉的风蹿过指缝,丛安河把手指蜷曲:“最近有寒潮,今天晚上明显降温了,我这儿有件外套,披一下?” 戚不照倚在轮椅的椅背:“不用,我年富力强。” 年富力强? 二十三岁,确实是很好的年纪。 “”二十八岁的丛安河摆弄外套的拉链,半晌才道:“嗯,也行。” 晚间潮声迭起,像手机出厂自带的闹铃,臊得人半边耳朵发麻。 丛安河下意识用指尖点了点轮椅的推杆,有些放空,脱口道:“我刚才碰到莉莉娅了。” “嗯。”戚不照半点儿不打算遮掩:“她来找我,让我离你远点儿。” 很难听的话,算是警告。 没去看丛安河的反应,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沉了沉肩膀,突然岔开话题:“还睡吗?” 方向转得太快,丛安河一愣:“什么?” 戚不照仰首。门框顶装着盏鹅黄色的小灯,暖光铺下来,他像尊玉雕的观音:“去逛逛么。” “现在?” 戚不照补充:“很晚了,没有摄像跟拍。” 被抓住死穴,丛安河有一瞬的心动,妥协的试探几乎脱口而口:“去哪儿?” 戚不照笑出声。 今晚是跑灯节,原本是本地的传统节日,早些时候只有老人会在这天做各式花样的明火小灯,给家里的小辈玩儿,出来卖的也有,只是不成规模。近几年资本和文宣部门嗅到商机,意欲借此打造海城的城市品牌每年的这天,夜市都会彻夜灯火通明,门庭若市。 别墅在度假村,距离夜市步行只有十多分钟的距离。可戚不照掉链子才是常事,轮椅在半途电量耗尽。 有一就有二,这次不需要戚不照主动提,丛安河就自觉握上了推杆。 “谢谢。”戚不照挑了下眉,他做这个动作并不显得轻佻。 丛安河从善如流:“不用客气。” 地面不平坦,轮椅上的人看起来瘦削,实际上相当有重量,推起来很费力。但丛安河的手很稳,并不颠簸。 “我之前雇过护工,一天的薪资是市场均价的两倍。”戚不照给出结论:“他不如你。” 尽管对服务行业绝无偏见,但从话剧新秀到优质护工,横向跨度属实有些大。 行事肆无忌惮,漂亮话更懒得讲,抛开秉性恶劣不谈,丛安河突然有些好奇,这人两条腿走路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横得像只螃蟹。 丛安河被自己逗乐了。 但当他垂眼扫过戚不照裹着绷带的后颈omega最脆弱的腺体就埋在这块皮肉里新生的探究欲顿时被扼杀在襁褓。 “我读大学那会儿差点就进了医学院,学腺体内科,但我爸不同意。
相关推荐:
她太投入(骨科gl)
魔界受欢之叔诱(H)
御用兵王
赘婿
媚姑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狂野总统
宣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