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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地叫着。 萧燕飞微微踮起脚,仰首亲了亲他的下巴。 犹如蝴蝶在花瓣间飞过,一触即逝。 “嗯。”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越悦耳。 其实,她本来是亲他唇角的,可惜,业务还不纯熟。 顾非池的眼角眉梢都是潋滟的笑意,也低头在她下巴上轻啄了一下,目光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很喜欢。 喜欢他一直凝视着她,让她觉得被他看重,被他放在了心上。 萧燕飞又凑过去在他的面颊亲了亲,这一次,不待他反应,就放开了他,步履轻盈地往门帘方向走去,喊了声:“华姑姑。” 她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轻舔了下被他吻过的唇,明媚的笑容荡漾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很快,华姑姑闻声而来,掀帘进屋,就听萧燕飞笑着吩咐道:“去传钦天监。” 华姑姑一怔,来回看了看萧燕飞与顾非池,连忙点头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钦天监的何监正。” 华姑姑忙又退了出去,一炷香功夫后,她就领着身着一件绣白鹇青袍的何监正回来了。 “太子殿下,萧二姑娘。”何监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萧燕飞笑眯眯地说道:“何大人,下月初一,是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 什么?何监正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头雾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顾非池,见那位爷眉眼含笑,心中有数了,作揖道:“容臣卜算一下。” 他们为官之人,除了能力外,还要会察言观色。 朝廷、民间用的黄历都是每年由钦天监提前推算出来的,一年之中哪几个日子是黄道吉日,何监正其实心里都是有数的。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番,接着对着二人又躬身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说道:“果真如此,十月初一实属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六神值日,吉祥如意,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顾非池静静地看着萧燕飞,心口一阵柔软,似荡着一汪春水,绻缱地泛起阵阵涟漪,那清冷的眉目也柔和了两分。 遇上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顾非池冷不丁地插嘴问道:“那天也宜婚嫁?” 他说话的同时,当着何监正的面,一手轻轻地覆在了萧燕飞的小手上,萧燕飞便转头对他一笑。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子都亮晶晶的,闪烁着璀璨的光彩。 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何监正眨了下眼,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汗,瞬间懂了。 原来如此。 这个他会啊! 何监正精神一振,忙道:“殿下,那天最宜嫁娶了,那天成亲的夫妻定能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他一口气把能想到的吉利词都给说了出来,只恨自己脑子还不够灵光。 顾非池满意了,吩咐道:“你去跟礼亲王说。” 这位爷这么着急大婚,莫不是皇帝快撑不下去了?这个念头在何监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识趣地没有问,或者说,他根本不敢问。 “臣明白。”何监正二话不说地领了命,便退下去了。 跟在何监正后头出去的华姑姑放下帘子时,恰好听到里头的萧燕飞笑眯眯地说道:“我说的对吧,那天就是百年难逢的黄道吉日。” “我说的话,保管灵验。”萧燕飞并不在其他人,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顾非池的脸。 “你说的,都对。”顾非池字字清晰地说着,满含着宠溺。 “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 帘子只略一顿,就完全落下了。 华姑姑一想到太子马上要大婚了,就忍不住喜上眉梢,欢欢喜喜地亲自把何监正送出了坤宁宫。 何监正以最快的速度匆匆地跑了趟礼亲王府。 本以为这下自己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不想,又被礼亲王强拉着去了一趟礼部,把正要下衙的裴尚书给堵了。 “裴谨,太子殿下的婚期得提前!” “提前到十月初一!” “何监正说了,这是难得的黄道吉日,迎福纳福,趋吉得吉,为了我大景国福泽之延续,江山社稷之绵延,婚事必须提前。” 礼亲王喜气洋洋地说道,笑得两眼都快眯成了缝,根本就不给裴尚书一点插嘴的机会。 早点大婚好! 眼看着皇帝奄奄一息,太医也说了,哪怕用针灸和老参吊着,也最多拖一两个月,但那是最好的情况了。 万一皇帝“一不小心”撑不下去,可怎么办?! 之前礼亲王也劝过顾非池好几次,可顾非池没应,只说太急了。 好不容易,顾非池终于想通了,礼亲王生怕他反悔,打算立即把这件事给敲定了。 他可就盼着一个姓唐的皇孙早日降生啊。 礼亲王笑得眼尾露出一道道深刻的皱纹,但裴尚书乃至整个礼部简直忙哭了。 这一晚,所有的礼部官员都不得不临时留在衙门加班,全都歇在了衙门里。 烛火燃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由礼亲王和礼部左侍郎一同跑了一趟武安侯府,提了婚期提前的事。 婚期提前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无论武安侯府这边,还是礼部、宗人府和内务府都要抓紧安排婚礼的事宜。 太子大婚是国事,日期可以提前,仪式却不能怠慢。 当天就由礼部正式发出公文,以钦天监观星象算得十月初一为百年难逢的大吉之日,利国利民为由,将太子的婚期提前,公告了天下。 在礼部和宗人府的蓄意造势下,这件事在短短一天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京城都萦绕着一片喜色。 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喜气洋洋地议论着太子马上要大婚的事,而那些货郎、摊贩更是从中嗅到了商机,趁着这股风向,纷纷摆摊,卖起了类似喜饼、鞭炮、红灯笼、红头绳之类的东西。 城门口的那些摊位此起彼伏地响起热闹的吆喝声。 这光景难免吸引了一些进出城的百姓驻足,兴致勃勃地看起那些摊位上的东西。 时不时可以听到“太子”、“大婚”、“沾沾喜气”之类的词从人群中飘出。 直到,北城门外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一个年轻洪亮的男音响彻城门内外。 “八百里加急的捷报!” “银川城,平洛城,六磐城,兰峪关……全部收复了。” 来传捷报的小将畅通无阻地穿过了北城门,策马疾驰,一路高呼着,直奔皇城的方向。 “北境收复了!” 青年的声音是那么响亮,那么有力,宛如一记震天的轰雷响彻了整条北大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城门口的百姓们仿佛被人施了法术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里,傻愣愣地看到那小将策马而过。 周围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这条街的时间似乎被停止了一般。 许久许久,才有人回过神来。 路边的一个货郎下意识地甩了两下拨浪鼓,不太确定地说道:“北境收复了?” “真的假的?” “这可是八百里加急,不可能有假的!”旁边一个正在看针线的青衣老妪尖声道,激动得几乎喊破了音。 另一个中年妇人兴奋地一拍大腿道:“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那货郎率先反应过来,又晃了晃手里的波浪鼓,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太子殿下的婚期这一提前,北境就收复了,这果然是百年难逢的黄道吉日啊。诸事皆宜,万事如意,钦天监的这吉日真是选得好啊。” “是太子和萧二姑娘旺国才对!” “有道理,别的妇人八字好,那是旺夫,这萧二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可不正是旺国吗?” “……” 北境收复的消息在朝堂上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当天,顾非池亲自挑了几人,交由兵部发出调令,令他们前往北境赴任,并又从禁军三大营拨了五万禁军,由昭毅将军高阙率军,快马加鞭地奔赴北境。 并命户部即刻准备粮草和辎重,尽快运往北境,再从凉州、并州和青州等地筹集骡马。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在盖上了玉玺印后,一一下达。 于是,继礼部之后,户部尚书王寅也快要哭出来。 顾非池给的筹备粮草的时间掐得极为严苛,一共也就半个月。 王寅哭哭啼啼地跑去了葫芦胡同求见了殷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来龙去脉都给说了。 “这回又要劳老哥给我介绍几个粮商了。”王寅是个放得下身段的,来求人,就把姿态放得很低。 “几个粮商而已,王大人不必忧心。”殷湛爽快地应下了。 王寅两眼放光,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热切地抓住了老爷子的手,热泪盈眶道:“老哥啊,我全都靠您了啊。” 上回,也是多亏了殷老爷子介绍了个便宜的东北粮商,姓李,他的粮库就在冀州与幽州交接之处,这才险而又险的在五天内把粮给送到了谢无端手里。 户部也有多年合作的粮商,可是直到那一回,王寅才发现那些粮商不仅报价高,而且办事还磨叽,光调粮就要花上一个多月,话语间还诸多推诿之词。 哪像那位李老爷,还热心地用他们的车队直接帮朝廷把粮送到了北境,又省了户部一笔运粮的银子。 王寅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王大人,我们都是大景人,”殷湛拈须笑了,语气亲和地说道,“为了北境,这是应该的。” 当着王寅的面,他吩咐廖妈妈把金大管家叫了过来,又令婆子伺候笔墨,亲自写了份帖子。 殷湛的身子养了这四五个月后,总算是有了些好转,如今拿笔的手也比六七月的时候稳了不少。 他一边写帖子,一边还分心跟王寅说道:“今年并州丰收,我给你介绍的这人叫万韬,是并州最大的粮商……” 本来幽州距离北境最近,可之前幽州因为匪乱大乱了一场,今年秋收惨淡,也只能从并州买粮了。 他们说着话、写着字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下人的行礼声:“小侯爷。” 王寅一愣,立刻就意识到来者应该是他们那位太子爷的小舅子,未来的国舅爷——新晋的武安侯萧烨。 “外祖父。” 下一刻,就见着一袭蓝袍,唇红齿白的男童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一看到有外人,萧烨赶紧抬头挺胸,上前给殷湛与王寅行了礼。 小家伙之前跟着他大哥在侯府招待了两回宾客,各式各样的贵客全都见识过了,面对王寅时,举止落落大方。 见外祖父有客,萧烨就道:“外祖父,我去找姐姐了。” “烨哥儿,你姐姐在试衣裳呢。”殷湛正好写完了,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你就在我这里先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写了。” “待会儿,你大哥就回来了。” 大哥要回来了吗?萧烨眼睛一亮,乖乖地应了,拎着他的书包去后头的西暖阁写功课去了。 殷湛吹干墨迹,就亲手把那张帖子给了王寅,吩咐金大管家道:“你亲自陪着王大人一块儿去趟万家。” “多谢老哥,小弟先告辞了。”王寅拿着帖子,觉得殷老爷子这人实在是能处。 这若是平时,王寅定要与殷湛寒暄一番的,可他现在心里着急,太子爷给的日子实在太紧张了。 王寅才起身,廖妈妈提着个食盒进来了,殷太太笑道:“王大人,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点吃食,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带着,一会儿在马车上可以吃点。” 王寅再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这一天没吃没喝地跑来跑去,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这殷家老爷子夫妇为人处事实在是周到又体帖,不但给自己介绍粮商,还看得出来自己还饿着。 王寅飞快地接过食盒,赶紧与金大管家一起走了。 他还得去找这叫万韬的粮商,最好今天就能把粮草的事定下来。 王寅是堂堂户部尚书,本来买卖粮草这点子,并不需要他这个尚书亲自出面,但是,让别人去,还得再来跟他禀,这一来一回的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还是自己上吧。 早点办完这桩差事,他才能早点向太子爷交差。 王寅匆匆忙忙地走了,那心急慌忙的身影就跟背后有人撵着他一样。 没一会儿,就听外头的脚步声远去。 堂屋里,只剩下了殷湛与殷太太夫妻两个。 老两口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殷太太亲自推着殷湛的轮椅往西暖阁方向走,小声问道:“燕儿让你托人做的‘东西’可做好了?” “你可别耽误了燕儿的要紧事。” “误不了。”殷湛又朝王寅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自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误过正经事?” 殷太太看他这副好强的样子,掩嘴轻笑,哄着道:“没没没。” 殷湛捋了捋胡须,沉声又道:“大景和北狄的这一仗,应该会是不胜不休。” 虽然顾非池与萧燕飞都没有明言过,但是老辣如殷湛从一些细枝末节就能感觉到那种大战在即的气息。 殷太太当然信得过老爷子的判断,推轮椅的动作顿了顿。 殷湛又道:“燕儿这丫头,在外人眼里,是命好,所以飞上了枝头。” “外人看她,只有羡,没有敬。” “我们也得让外人瞧瞧,我家的丫头可不是没有娘家的。” “粮草,辎重,战马,药草……朝廷想要什么,我就能给搭桥牵线,把事给办成了!” 这是为了大景,也是为了他们的燕飞。 殷湛那苍老的眼眸变得异常明亮,那威严的气势,那自信的眼神,让人隐隐可以窥见他年轻时的风采。 “我们殷家的姑娘,是家里头的掌上明珠,有底气!” 廊下的萧燕飞恰好就听到了老爷子方才的这番话,微微一笑,心头一片柔软。 “外祖父,外祖母。” 萧燕飞笑着打帘进了西暖阁。 她今天穿了件色泽鲜艳的丁香色衣裙,款款走来时,仿佛将外头璀璨的阳光带进了屋,也带进了一股子鲜活的气息。 只是这么看着她,殷家老两口便觉得眼前一亮,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开了花。 “燕儿,”殷太太一把拉住了萧燕飞的小手,慈爱地柔声问道,“衣裳试得怎么样了?” “针工局的手艺果然好,很漂亮。”萧燕飞含笑道,“就是裙子和袖口那里长了半寸,内务府说,等过几天改好了再拿来给我试。” 太子妃的礼服太复杂了,层层叠叠,刚才只是试衣裳就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萧燕飞觉得她这辈子也绝对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成亲什么的实在是太繁琐了! 她挽着殷太太在罗汉床上坐下,庆幸地说道:“还好不用我自己绣,您是没看到啊,那礼服太繁琐了!” 按常理,成亲的礼服都是得姑娘自己绣的,便是那等再不擅长女红的姑娘,也得装模作样地刺上几针。 但太子妃大婚的礼服,是有规制的。 礼服从料子的颜色到花纹图案,全都是有讲究的,这些自然由内务府准备。 大婚的日期忽然提前了大半个月,让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内务府一下子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制作礼服的时间本来就很紧,只有短短一个月,这会儿又让提前,针工局的绣娘们日夜赶工,这才堪堪完成了一半,今年拿来给她试的礼服其实还没完工,绣花才绣了一半而已,主要是为了让她先试试尺寸。 萧燕飞数着手指告诉老两口,礼服有大衫、霞帔、中单、蔽膝、玉革带、大带、大绶、小绶等等,甚至连袜子都有讲究,要用青袜。 殷太太听得津津有味,拍了拍外孙女的手:“等礼服全做好了,我可得开开眼界!” “到时候,我穿给您看。”萧燕飞乖巧地笑道,面色微酡。 “好好好。”殷太太乐呵呵地直点头,“你穿给我和你娘看。” “我们燕儿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萧燕飞抿唇直笑:“内务府刚还还一口气派了四个教养嬷嬷来,说是要教我大婚当天的仪程。” 刚刚光是听她们说了一遍大婚的整个流程,她的脑子就开始嗡嗡嗡了。 心里又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大婚已不是她和顾非池的私事了,而成了国事。 早知道他们在万寿节前成亲就好了,可以省不少麻烦。 这个念头有那么一瞬在她心头闪过。 她又道:“一会儿,我就带烨哥儿回武安侯府。” 殷太太点了点头:“是该回去的……” “我的功课写完了!”在里头做功课萧烨乐呵呵地跑了出来,小脸上神采焕发,双手捧着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绢纸。 萧燕飞接过那几张绢纸,看了看,发现小家伙的字大有长进,一手楷体写得似模似样了。 “来,背背。”萧燕飞随意地从中间抽了一句,“‘遐迩一体’,后面是什么?” “遐迩一体,率宾归王。鸣凤在竹,白驹食场。”萧烨想也不想就流利地往下背了好几句,还一脸期盼地看着姐姐,“你再考考我!” “信使可覆。”萧燕飞从善如流地又考了他一句。 “信使可覆,器欲难量。”萧烨摇头晃脑地又背了起来,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逗得老两口忍俊不禁。 萧燕飞嘴上说是“一会儿”就带萧烨回去,可又多赖了两个时辰,等萧烁回来,陪着殷婉和老两口在殷家用了晚膳,才带着两个弟弟回去了。 九月二十五日,昭毅将军高阙率五万禁军自西山大营出发,去往北境。 九月二十七日,凉州布政使上报五千战马已从凉州出发。 九月三十日,户部的第一批粮草在辎重营的护送下开拔。 这天,也是新娘子送嫁妆的日子! 第159章 一大早,宁舒就和顾悦一块儿来武安侯府给萧燕飞添妆。 除了添妆外,两个小姑娘还特意给萧燕飞带了一匣子点心。 “看,鼎食记的一口酥,刚出炉的。”宁舒乐呵呵地伸手在萧燕飞白嫩的面颊上轻轻地掐了一把,“你这几天都没出门,闷坏了吧?” 嗯嗯嗯。萧燕飞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两天来的人太多了。” 这几天萧燕飞在侯府也没闲着,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各府的姑娘打着给她添妆的名义来看她,有些人是萧家的亲朋故交,有些人是从前说过几句话,更多的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会儿个个都像是闺中密友似的,亲亲热热地过来给她添妆,簪子,镯子,发钗,珠花什么的,她收了有满满一匣子了。 恍惚间,萧燕飞觉得自己是万人迷。 顾悦打开了匣子,从中拈了块犹带热气的一口酥塞到了萧燕飞的嘴里,那满含同情的表情似在说,燕燕,真是辛苦你了。 宁舒笑道:“我知道前两天人多,特意和悦悦一起挑了今天来,聪不聪明?”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似银铃般清脆,得意洋洋的。 “聪明!”萧燕飞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最聪明、最机灵了!” 两人小姑娘笑作一团,咯咯笑个不停。 窗外,微风拂过庭院里的一小片竹林以及姹紫嫣红的秋菊,挟着淡淡的花木芬芳进屋,也吹起了被萧燕飞随手放在桌上的一叠绢纸,其中一张被风吹了起来。 顾悦的反应极快,空闲的啪的一下,按住了那叠绢纸。 宁舒很顺手地取了匣盖当镇纸,压住了那叠差点被风吹走的绢纸,眼角随意地瞥了一眼。 绢纸上满满当当地写满了字,还有一些注释,一看那娟秀的字迹就是出自萧燕飞的手笔。 宁舒拿起其中一张绢纸,慢悠悠地念道:“设皇太子座于殿东,西向;设妃座于……”* “设妃座于西,东向。”萧燕飞条件反射地答道。 宁舒:“……” 她又默默地放下那张绢纸,看了看剩下的几张绢纸,一脸复杂地往萧燕飞的肩上拍了拍,带着点同情地叹道:“背好久了吧?” 确实好久了。萧燕飞默默地比了三根手指。 大婚的仪程太复杂了,她听了几遍都有听没有懂,就干脆让内务府的嬷嬷们全都写下来了,死记硬背。 她可是能背出人体的两百零六块骨头的医学生,这么几张纸只是小意思,麻烦就在于这些古文实在是拗口又繁琐,她花了三天好不容易才倒背如流。 宁舒看着萧燕飞的眼神愈发同情了。 她是宗室郡主,自小耳濡目染,对这些皇家的规矩还是熟的,确实又繁又杂。 “放心吧。”宁舒又拍了拍萧燕飞的肩膀,“当天会有内务府的嬷嬷全程跟着你,提醒你的,她比你还怕你弄错了。” 太子大婚乃国之大事,不容有任何的差错,礼部与宗人府肯定会考虑得面面俱到。 萧燕飞愉快地点点头:“阿池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就是背上几天而已。 这是她和他的婚礼,她自然也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能不错,就不错。 宁舒又拿起一张绢纸往看了看,又念道:“太子于仪门下马,太子妃弟以揖礼相迎。”* “咦?不是应该行跪礼吗?这是改了吗?” 萧燕飞便凑过去看了一眼,肯定地点头道:“改了!” 她刚开始背的时候,那四个教养嬷嬷就又被宗人府叫了回去,回来后,就改了些许仪程。 她第一遍看大婚的仪程时只是随便扫了一遍,只知道她得不停的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等改过后,仪程精炼了不少,那些下跪磕头几乎给删了个七七八八。 宁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也品出了些味道。 她还想说什么,海棠匆匆进来了,禀说:“姑娘,礼部来人了。” “一定是来册封授宝的。”宁舒笑眯眯地说道,“燕燕,我扶你出去吧。” 萧燕飞一身沉重的大礼服,行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宁舒和顾悦干脆搭了把手,扶着她出去了。 来宣旨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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