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摘去碍事的银盔,只余细甲冰寒。他的神色比之更为阴冷, 进了车厢后迅速将阿嫣身上打量, 又瞥了眼堂妹, 见她俩都安然无事, 这才道:“惊着了?” “当时太吓人了。殿下怎么会过来?” 阿嫣未料他会在这时赶来, 有点犯懵, 忙往里挪了挪, 让出些地方给他。 这一动,后脑勺又隐隐作痛起来。 先前疯马疾驰,她撞在后厢上的那一下实在太重, 当时磕得头晕眼花,只因身在险境精神紧绷,还没顾上。这会儿性命之忧已解,紧绷的那根弦松弛之后,痛感便一阵阵蹿了上来。尤其马车颠簸,身体晃动时,痛感便愈发分明。 她轻嘶了声,秀眉微蹙。 谢�E眸色骤紧,“伤了哪里?” “脑袋撞了下,有点疼。”阿嫣低声。 “我看看。”谢�E从前面揽住她肩,让阿嫣微微躬身。她今日梳的是高髻,被撞得有点散乱,拨开青丝一瞧,果然后脑勺微微泛红,还有点肿。王府的马车内壁多半做得厚软,她能磕成这样,显然撞得极狠,没晕过去已算运气好的了。 谢�E心头似被谁揉搓着,没敢拿手多碰,只温声道:“除了疼,有没有犯晕想吐?” “这倒没有。”阿嫣闷声。 谢�E稍稍放心了些,从侧帘伸手出去,向徐曜道:“冷敷的药。” 待药瓶递进来,便将小姑娘圈进怀里,拿指尖挑了膏药细细抹在她的头皮。那药凉得很,像是冰凉的水徐徐化开,缓解了后脑勺灼烧般的痛感,只是毕竟要拿手指轻轻摩挲抹匀,那时轻时重的痛感犹未断绝。 药须抹两遍,等待药膏干涸的间隙里谢�E也没放开她,只温声道:“再忍忍,抹了药,淤肿便可消去。” “嗯。”阿嫣靠在谢�E怀里,鼻端嗅到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亦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感觉到稍许温柔。 委屈忽然就铺天盖地般涌上心头。 这门婚事当真是个火坑,打从最初就磕磕绊绊,赴嫁途中遭遇袭击不说,到了魏州就碰上个横竖看她不顺眼的祖母,又有个骂不得碰不得的遗孤表妹,如今倒好,出城赴个宴席都能危及性命。她对着铁石心肠的男人,每日照顾起居已是如履薄冰,如今遭遇这些,愈发令人疲惫。 这个王妃之位简直就像荆棘钉板做的。 危险得要命! 她又气又委屈,恨不得咬他一口。 膏药的凉意散去,后脑勺绷着似的又作痛起来,她眼里几乎冒出泪花。 男人身穿细甲不好下嘴,银盔卸去后,脖颈却是毫无遮挡的,阿嫣耐不住疼,又暗恨他牵扯出的重重麻烦,照准他的脖颈便恨恨咬了下去。 细白的牙齿咬上去,泪珠霎时滚落。 谢�E只觉颈间传来溽热的咬痛,旋即有温热的泪珠落入衣领,无声无息的滑入他的背脊。 一股酥麻从她的唇齿处袭遍全身,他身体微僵,知她是疼得狠了,又骤遭凶险惊惧未消,不由收紧怀抱,半点儿都没吭声。心里却似揪成一团,念及行凶之人,眸色愈寒。 旁边谢淑非礼勿视,赶紧闭上眼睛。 …… 车厢里片刻安静,只待后脑勺痛感渐消,阿嫣才撒口松开。 男人的脖颈上留了两排牙印,暂失血色,整齐而分明。阿嫣拿指尖抹了抹,擦去不慎留下的那丁点口水。 指腹温软,像是拂在心尖。 谢�E眸色稍深,铁甲下腰腹微绷,却不敢表露分毫,默默给她伤处上了第二遍药膏,才将她松开,稍稍后退坐直身体。 小姑娘的眼圈仍自泛红,红唇微抿。 这柔软唇瓣方才曾贴在他颈间,悄然落泪。谢�E便是再铁石心肠,瞧见这委屈可怜的模样,目光也软和了起来。将药瓶收好后,语气里添了稍许温柔,“山道上的刺杀,究竟怎么回事?” 阿嫣大略说了经过。 谢淑因离得稍远,加之并未被围攻,惊惧之下偷瞧了几眼,将外头情形看得极清楚。两人所知所见合在一处,事情便可分明。 谢�E先前被老太妃带去客栈时,曾见过为阿嫣驱车的司裕。 当时他只觉得这少年虽瞧着沉默寡言,身份微寒,整个人却如青竹紧绷,想必身手不错。却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车夫的能耐,竟不止“身手不错”可以形容。 孤身击杀十个刺客绝非易事。 他在这年纪时,也未必能轻松应对。 谢�E来时顺道瞧过那辆羁押刺客的马车,除了奄奄一息的那人还吊着口气,伤处不在要害,旁的都伤在命门,伤口锋利,不偏不倚,显然动作快而熟稔。 像是杀人的老手。 便是整个河东帐下,这样的人也不多。 今日事发突然,若非那少年拦着,哪怕有援兵赶去,阿嫣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谢�E心有余悸,因旁边坐着尚未出阁的堂妹,便竭力不去想脖颈间被她咬出的齿痕,只肃容岿然坐到对面,道:“这伙人跑到魏州行刺,胆子倒不小。” “是啊。敢那样明目张胆的刺杀王妃,他们必定早有图谋,探清了咱们的行踪。可惜左边吹哨扰乱的那人藏在山谷里,咱们没多带人手,让他跑了。”谢淑在旁暗恨咬牙。 她原就眼神不好,今日隔着有点远,瞧见模糊的人影揪斗时,只觉凶险之极,因没瞧见近处的血迹,倒没太被吓到。 谢�E闻言沉眉,“既有活口,定能捉住。” 说罢,又瞥向默然垂眸的阿嫣,“这次是我疏忽,回去把陈越调来给你,往后随行卫护。倒是这位司……” “司裕。” “对。他这般身手,委实出乎所料。” 谢�E说着,瞥向帘外。 这分明是想问司裕的来路。 但说实话,阿嫣也不是很清楚。 她当初救下司裕,是觉得少年浑身浴血奄奄一息,实在可怜得很。见死不救,从来不是她的性子,才会出手相助,请医问药加以照顾。后来他说要做两年车夫任凭趋势,态度实在执拗,阿嫣估摸着他说不想欠别人的,拗不过也就应了。 她也曾问过司裕身份,他不肯说。 阿嫣见他终日沉默,除了随她外出,其余时候都在睡觉,并无半点异样,也就没强人所难。 汴州客栈遇袭那次是他头回出手。 而今日,更是技惊四座。 阿嫣即便没瞧见外头的腥风血雨,也知道司裕能将众多刺客拦在车前,还按她的意思留了活口,来路绝非寻常。 以谢�E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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