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递到吉甫手里,阿嫣只需就着后宅琐事稍加润色即可。谢�E知道她聪慧,许多事一点就通,将要害之处说清后,便无需赘言了。 徐徐言说间,男人的目光在她眉眼间打转。 从魏州到京城的路上,因危机四伏,又在官驿遇到伏击,狠狠厮杀了一场,他的心神一直绷着,从未松懈。而阿嫣身子骨不似他强健,朝行夕宿的颠簸久了,加之月事将近身体难受,气色总不太好。一路上,除了掀帘看风景,便是靠在他怀里养神,柔弱可怜。 直到进京安顿住下,阖家团聚后歇够了,才恢复往常的灵动娇丽,巧笑顾盼。 谢�E心中稍慰,将茶壶放回原处。 这才注意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张宣纸,倒扣在那里,却不见笔墨砚台。 谢�E随手拿在手里。 这一瞧,唇边的笑立时就僵住了。 因那上头简单勾勒了床榻,有个男子四仰八叉的躺着,虽只是勾勒出轮廓,并未着旁的色泽,但眉目身姿皆画得清晰。 ――分明是他! 这样的酒后失态,于谢�E而言实在是平生仅有的事,半点不欲为人所知。这回倒好,不止被看到,还被人拿笔墨画了下来,简直胆大包天! 谢�E不用猜都知道这画作的来处,扭头看向阿嫣,就见她缩在角落里,一副捉住他小辫子的模样,捂嘴笑得正欢。 “你画的?”他问。 “觉得有趣就记下来了,夫君瞧着笔法还行么。”阿嫣扬了扬眉梢,似是颇为自得。 谢�E未予置评,将宣纸瞧了两眼后搁回桌上,三两步踱到榻前。一双眼睛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语气喜怒难辨,“笔法很好,长能耐了。” “小试牛刀而已,夫君过奖。”阿嫣还沉浸在小得意中,回味昨晚偷画时的欢乐。 谢�E却不这么想。 寝衣系带不知是何时松的,他屈膝上榻,劲瘦的腰腹晃过阿嫣的视线,丝毫不掩贲张而光洁的景致。床榻原本颇为宽敞,他却舍了别处不动,只拿一只膝盖压住她拥着的锦被,高大的身影笼过去,立时让床榻逼仄起来。 阿嫣觉出不对劲,就想起身逃之夭夭。 谢�E却扯了扯嘴角,不等她动身,两只手分别握住她左右手腕,轻而易举的按在了墙上,胸膛逼过去,霎时将她困在方寸间。 “哪只手画的,剁了。” 他居高临下的将她困住,语气看似含笑,实则不无威胁。 阿嫣咬了咬唇,一脸无辜。 少女刚睡醒没多久,眸底尚且朦胧,初秋时节薄软的寝衣贴在肩上,将锁骨与脖颈勾勒得分明。鸦青的头发散散披在肩上,没半点装饰,却衬得肌肤格外白皙柔软。夫妻拥卧,年岁渐长,她的眼角眉梢添了妩媚缱绻,贝齿咬过唇瓣时,格外红嫩柔软。 她的手臂被他钳着,两条腿都埋在锦被里,在谢�E屈膝压住后几乎动弹不得。那双眸子朦胧而无辜,散着青丝被困在床榻角落,慵懒而柔软,却因竭力克制许久的旖念,格外诱人。 心底藏着的兽性似呼啸而过。 曾在梦里汹涌翻腾,此刻却近乎成真。 两人气息交织,阿嫣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觉出其中熟悉的火苗,而居高临下的钳制姿态,也与寻常的温和克制迥异。 心头忽然乱跳起来,阿嫣直觉不妙。 谢�E的目光却已从眉眼挪至唇上,在她试图张开唇瓣狡辩时,忽而抬手,将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只拿右手牢牢桎梏。左手则伸向她脑后,隔开硬邦邦的木板,在她下意识挣扎时,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软,残留冷茶的甘甜。 第68章 教妻 枕边教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阿嫣猝不及防, 脑袋差点撞上墙板。 好在有谢�E的手隔着,不至于将后脑勺撞疼,何况这会儿她也顾不上疼。 明明只是赖个床, 拥被而坐罢了, 此刻却像是被上了枷锁,手脚都被桎梏着, 在这逼仄的方寸之间逃无可逃。她的眼睫颤了颤,看到谢�E闭了眼睛, 将眸底的浓色尽数遮住, 手却分外用力, 似克制已久的贪念汹涌而出, 难以自矜。 她下意识跟着闭眼,被迫微微后仰, 整个人被困在他的怀里,脑海中杂念霎时消却,只剩他的气息萦绕。 胳膊有点酸, 她试着挣脱。 谢�E却握得更紧,无师自通地撬开她唇齿。 他才喝了好几杯冰凉的茶, 这会儿唇齿间凉意仍在, 混着淡淡的茶香与甘甜。周遭无人搅扰, 阿嫣又刚睡起来懒倦微懵, 被困在逼仄角落里动弹不得, 谢�E没了顾忌, 为所欲为。 阿嫣闭眼承受, 气息似乎也被他攫夺殆尽,脸上渐而涨红时,心跳亦愈来愈快。 两只可怜的小手被他禁锢, 想揪他衣裳都做不到,她只能“呜呜”两声,示弱讨饶。 好在谢�E还有点良心。 知道她月事未尽,身子尚且虚弱,不至于大清早的玩火过头,将她唇齿恣意来回品尝了许久后,总算肯放开。 却是意犹未尽,气息愈重。 阿嫣脑袋里轻飘飘的,又有点懵,顾不上手腕被捏出的红痕,喘了口气,悄悄攥住锦被。 她觉得今晨的谢�E不太对劲。 他不是没亲过她。 在出征陇右的那个清晨,他曾立于马背,当着众多将士的面俯身亲在她唇上,堂而皇之。在征伐归来设宴庆功的那夜,他带着酒意逼问,微烫的呼吸喷在耳畔时,惩戒般咬在她耳尖。 但那时候他都是克制的。 如蜻蜓点水,如风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或轻或重。 而方才,却似平静的潭底忽然翻起激涌,竭力克制的东西破防而出。 半点都不像先前温柔。 阿嫣心口砰砰乱跳,被他劫掠过后,喉咙都有点干燥。 谢�E仍困着她,胸膛微微起伏时,眼底仍有浓云翻滚,轮廓冷硬的脸上不知何时笼了微红,连同眼底都泛起了攫取与克制激烈碰出的猩红。片刻安静,阿嫣不知所措的垂眸,鬓边的发丝滑落,柔软搭在肩头。 谢�E帮她捋在耳后。 “不许再乱画。”他竭尽全力,将脑海里叫嚣的念头压住,凭着残存的理智为方才的失控找了借口,将其归为惩戒。 阿嫣整个人又懵又飘,怕他再来,下意识点点头。 “知道了。” “岳父说该枕边教妻,往后不可这样胡作非为。” “嗯。”阿嫣差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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