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后来常因阿嫣的缘故来春波苑,也多躲着谢�E,怕他像教训谢�b那样,严苛待她。 此刻,那些小情绪早已无足轻重。 她迎视谢�E,不闪不避,只笃定道:“堂兄既有雄心壮志,就该集中兵马去攻京城,早些还天下太平。至于北边,暂且稳住即可。战场上用人的地方那么多,谢�b留着会用得着。我到了北梁后定会谨慎行事,绝不给府里添乱。” “不行!不能让你去!” 武氏见她执意不肯起来,只能蹲在身旁,温声劝道:“你在府里,能帮我分担琐事。等局势安定些,还要替你挑个好人家,往后安生过日子呢,我瞧那徐公子就很好。北梁那地方,去了总要担惊受怕,不得安宁。我和阿嫣,还有你祖母、嫂嫂、侄儿们,都舍不得你。” “别逞强了,让�b儿去吧,快起来。” 极为温柔的言语,如暖流漫过。 谢淑却仍未动,“太妃的慈爱之心,侄女都知道。我今日来请缨,是有两重缘故。” “第一重,我是谢家女儿,即便不及姑姑英勇善战,亦有先祖流的血性,愿为河东百姓出征。” “第二重是为了我父亲。”她眸色稍黯,声音亦低了些许,“他做的那些事,有负河东兵将,更对不起战死之人。我若不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这辈子都会愧疚不安,受尽煎熬,不能见人。唯有替父赎罪,才能稍得消解。” “太妃、王爷,谢淑愿请缨前往北梁,追随祖父、伯父、姑姑的英豪之举,万死不辞!” “还望两位允准!” 她俯身叩首,额头在青砖地上触出轻响。 武氏心疼极了,虽明白她心中煎熬,却仍不舍得她去受苦,仍试图劝说。 谢淑却早已下定决心。 知道母子俩不会轻易答应,她将心思说明白后,转身去了祠堂,在祖先牌位跟前跪了三天三夜。 所有人苦口劝说,她皆无动于衷。 谢�E数次过去,都能看到少女笔直跪在祠堂,背影秀弱却坚毅,哪怕累极也没半分松懈。而她的视线落处,是靖宁县主的牌位――伤心和离、战死沙场后,靖宁县主的尸骨牌位与谢衮等人一道埋葬,亦供奉在王府祠堂中。 那是整个河东地界最耀眼的女将。 红妆烈烈,为众人所钦敬。 秦念月是她的亲骨肉,却丝毫没半点亡母的骨气襟怀,而谢淑闷声不响,心里却有最坚毅骄傲的念头。 谢�E静视良久,最终点了头。 …… 北梁国主病重,谢�E答应之后,暗中互换质子结盟之事立时安排了下去。 当天夜里,徐秉均驰回魏州。 是阿嫣给的口信。 长在太师府那样的书香门第,出阁之前,阿嫣对武将之家实在知之甚少,甚至畏惧争杀之事。 直到嫁来魏州,听闻靖宁县主的英豪事迹、瞧着武氏的决断担当,才知身为女子,原来也能有那样的气魄和建树。而谢淑虽闷声不响,每尝言语说起时,对于战死的姑姑时总有崇敬之心,亦不无将门之女的傲气,只是甚少表露。 如今请缨北上,必是心意已决。 那于谢淑而言未尝不是一次浴火重生。 ――抛去父亲功勋的庇护,亦抛开父亲过失的阴影,凭她的胆气寻回将门之女的骄傲,无需再愧疚、煎熬。 没有理由不去成全。 哪怕谁都舍不得,在谢淑的执意恳请下答应是迟早的事。 阿嫣最清楚小姑子的心思,更不知这趟去了北梁,何时才能回来,便寻了个由头,请谢�E将徐秉均调回。 彼时正逢动身前夜,谢淑孤身前往校场。 昔日嬉游的情形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她还是王府里不甚起眼却无忧无虑的闺中千金,打着谢�b的旗号跑来校场,想看到的却只有清逸少年。绿杨陌上微风徐徐,她看过他泼墨时的风雅文采,看过他弯弓时的少年意气,曾令他心甘情愿的输给她许多画作,绣为裙衫,也曾与他林中射猎,情愫暗生。 他们的相遇平平无奇。 但每一次相处,都被深藏在心底。 徐秉均的父亲突然来魏州时,谢淑便猜到了来意。没有人知道,那些夜晚里她有多激动期待,盼着双亲能答允此事,往后再不必遮掩着,或拿谢�b当掩饰。可惜,事情尚未提起,她的父亲便从云端跌进了淤泥。 那段时间,谁都没心思理会婚事。 徐叔叔亦只能暂且返京。 兵马调走后,校场上有些空荡,夏夜里凉风正宜,徐淑也不掌灯,只在月下独坐着慢喝一囊清酒。 视线里,忽然闯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淑独自出门时,阿嫣便猜到了她的去处,因不便去打搅她回味心事,便让管事在城外等着,一旦看到徐秉均,便让他去寻谢淑,免得错过此夜,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徐秉均得知后,几乎无需多想,便猜到了谢淑可能的去处,策马赶去。 此刻夜风徐徐,拂动树梢。 姿容清俊的少年一路疾驰,满身风尘仆仆,瞧见独坐的谢淑后立即丢开缰绳,翻身下马三两步就跑到了谢淑跟前。 清夜里,两道泪水自谢淑眼中滑落。 她拾起旁边的酒囊递给他,脸上竭力勾出笑意,“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是来送我的吗?” “你要去北梁?” 徐秉均已从管事口中得知了大约情形,却不知事情始末,疾驰时虽不费力,却因胸腔狂跳,无端有些气喘。接过谢淑递来的酒囊,他当即仰头灌了一口,素来清隽文雅的脸上,已尽是焦灼之色,“为何突然要去北梁?” “为了往后走路时,能昂首挺胸。” “为了河东少些无辜的牺牲。” 谢淑眼底仍有泪水,唇边的笑却凝得坚毅,坐回两人常坐的那方青石,拍了拍旁边,让他也过来。 而后,徐徐道明缘由。 月移影动,夜色渐深,放心不下的侍卫赶来寻找,瞧见并肩而坐的身姿时却没敢来打搅,只远远站着。 后来子夜风冷,徐秉均脱了外裳给她披着,谢淑也没推辞,轻轻拿指尖笼紧。相识这么久,连彼此的心意都已窥明,真正的触碰却只有少年男女的含羞试探,连窗纸都未曾捅破。 披在身上的这件外裳,应是最熨帖的接触了,少年的暖意披在肩头,几如怀抱。 谢淑舍不得,偏头问他,“衣裳送我吧?” “好,北梁天冷,要多加衣。” 谢淑点了点头,“今夜一别之后,相逢大约是遥遥无期。”她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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