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嘉燕吃过饭就回房间去看基站相关的资料,直到后面看得睡了过去。 晚上八点左右,张嘉燕屋内的电话响了。 “张嘉燕……”电话那边的人是陆远磊,只是他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你怎么了,陆……远磊。” 电话那边先是停顿了会儿,才开始有人声。 “能不能……就这样放着,陪我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陆远磊在的地方电磁不稳定,张嘉燕总觉得自己这边听到的语句都是断断续续的。 张嘉燕犹豫了下,同意道:“好。” 她静静听着电话那边的声响,但陆远磊都没再说过话,只是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闷哼,或是叹息声。 “嘟——” 电话突然毫无防备的挂断了。 张嘉燕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陆远磊那边是在搞什么,但没多上心。 “嘉燕,红糖水。”乔璟敲敲门,走进张嘉燕的房间。 他看向张嘉燕床边没有放回的电话,问道:“你刚刚在打电话?” 张嘉燕点点头,将电话放回底座处,“嗯,但是突然挂断了。” “应该是军区的通讯在做什么测试。”乔璟说道,舀了勺糖水,吹了吹。 用唇试了一下温度,觉得差不多,再递给张嘉燕。 “可能是电磁测试吧,我们之前也会定期测试,检验设备。” 医院内。 陆远磊整个人蜷缩在病床的上半部分,断裂的腿骨扭曲地向旁边翻折,膝盖的连接处钉进几根钉子,从内里渗出不少血来。 身体时不时因为疼痛而轻微颤抖。 他的嘴里塞咬着被子的一角,为了不发出声响,几乎塞得没有缝隙。 病床旁的医生检查了下陆远磊的状态,摇摇头道:“疼昏过去了。” “不是打了止痛吗?怎么还能疼成这样?” 医生俯身,看了看腿部的情况,“腿先是被撞断,又碾压了几次,这种情况,就算止痛管用,心理上的幻痛也会存在。” “北京军区那边发来的过往病历上说,他对止痛和麻醉都有抗药性,能够感知的程度很低,应该以前参加手术的次数太多了。” “昏过去也好,总比清醒着疼好。”护士的视线落在陆远磊手里抓着的电话,“对面的电话都挂了,他还这么抓着不放。” 护士尝试着把电话拿出,但都失败了。 陆远磊的手里死死攥着电话,以为那边的张嘉燕还在陪着他。 三个月后。 “张嘉燕。” 陆远磊在不远处,叫了她一声。 张嘉燕走近才发现,陆远磊的左肩下撑着一根拐杖,而他的左腿好像出了问题。 大概在两三个月前,在塌桥的地方见到他的时候,这条腿还是好好的。 “残了。”陆远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条残腿,眸光暗淡下来,没有隐瞒道:“出了点意外。” 作为他再次轻信方静舒的代价。 根本就没有什么前夫跟她抢孩子的戏码,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当时陆远磊离开北京的时候给了方方舒一笔钱。 但是没多久就被她挥霍一空,没法生活的方静舒又走回了原来的老路子。 傍上了北京的一个有钱人。 但是有钱人的家里、外面不止有她一个。 不想办法争宠,就会被丢掉,重新回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只是,方静舒在争宠的时候,弄伤了最得宠的那个女人的脸。 这件事让有钱人很生气,所以他的人就从北京一路跟着她,追到了重庆。 陆远磊的这条腿,就是被对方开车撞断的,以为他是方静舒找的新靠山。 最后他也没保住方静舒,让人把她带走了。 等警察抓到那个有钱人的时候,方静舒已经成了一具发烂尸体。 不过他想,张嘉燕应该不会为方静舒的死活伤心或难过。 毕竟是她活该。 陆远磊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勉强朝张嘉燕露出抹笑来。 “我来是想跟你说,我今天晚上就会回北京。” 张嘉燕点点头,说道:“路上顺利。” 和陆远磊预想的一样,张嘉燕对他不会有任何挽留。 但即使是已经知道的结果,真的再发生一遍,也会觉得心里发空的难受。 更别说,他现在残了条腿,更不该缠着张嘉燕。 他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像是无意似的问道:“你什么时候……” 张嘉燕笑笑,委婉的拒绝道:“我应该不会再去北京了。” 陆远磊的目光落在张嘉燕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苦涩的动了动唇,“好,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良久,陆远磊才在张嘉燕的无话中做了告别,“我走了。” “嗯。” 陆远磊深深看了张嘉燕一眼,缓缓转身。 明明艳阳高照,陆远磊却像是和张嘉燕回到了几年前北京降雪的日子。 那天他向张嘉燕求了婚,说他们两个永远会在一起。 雪不停地落,两个人好像就那样白了头,再也没有分开。 ……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张嘉燕的耳边一轻,乔璟温柔的声音落了进来。 他的手指熟练地穿进张嘉燕的五指间,牢牢抓住。 两枚婚戒像是相互有磁力般,紧密的贴靠在一起。 “又想让你跟他走?” 张嘉燕看向陆远磊离开的方向,说道:“我已经拒绝他了。” 乔璟低头盯看着张嘉燕,“我已经向上面打了报告,下午就去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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