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是那些人从来没有好好感谢过她。 有时候搞砸了，她还要自责地带着礼物上门赔罪。 我想，就是因为我妈太好说话了，才让表姨一家认为我们很好欺负似的，才提出那些无理的要求。 这一次，让她拘留几天，认清亲戚的真面目也不错。 我妈出来那天，我和我爸一起去接她。 没想到她完全不搭理我们，拉着一张脸，自己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留下我和我爸面面相觑。 等我和我爸回家后，门口围了许多邻居，我们家的房门大开，我妈在里面收拾东西。 她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嘴里哭嚷着： “我留在这个家还有什么用啊，亲闺女要把我送进去坐牢，老公也帮着闺女。” “我就是生个叉烧也比生这个闺女强！” “早知道当初生下来还不如掐死！” 我以为我妈经过上次的事后会看清表姨一家，没想到她却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后面就有几人把我和我爸推开，进了屋。 又是表姨一家。 表姨跟着收拾，在一旁“苦口婆心”：“现在知道你嫁了个什么玩意儿，和生了个什么玩意儿了吧？” “你女儿就是被她爸爸教坏了，她爸爸这么离间你和她关系，说不定早就在外面找了，急着把她拉进自己阵营呢。” “只有我们这些亲戚才把你当一家人看，你放心，有我和你表姐夫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在看见我妈收拾珠宝盒子时，紧紧盯着盒子里的黄金项链看。 我和爸推开人群进去，把门关上，想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家丑不易外扬。 不料，我妈却把门打开，粗着嗓子：“凭什么把门关上，你们心虚了？” “我就是要让外人看看你们两父女有多么猪狗不如！” 表姨在一旁拱火，“妹子啊，我要是你，我就离婚，我连这个女儿都不要了。” 我妈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厌恶地看向我和我爸，“对，我要离婚！” “你们两个都是白眼狼父女，没有我，哪来的你们今天。” “你们嫌弃我帮亲戚，可是我还不是想着互帮互助，谁能保证没有困难的时候。可是你们怎么对我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我和我爸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头痛。 表姨还想继续煽风点火，被我吼回去：“打碎我的东西赔了吗就在我面前狂？” 她讪讪地闭嘴，不敢说话。 倒是我妈，炸了毛似的，“你还敢吼你表姨。”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脑袋一阵嗡嗡的，感觉头都要炸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行，你不是要和我爸离婚吗？离！” “现在就去民政局登记，一个月后你俩去领离婚证。” “反正你觉得那些找你帮忙分文不给的亲戚才是你亲人。我给你买房子，在你生病住院时和爸轮流守夜照顾你不算你亲人，那就离吧！” 该发疯的时候就要发疯，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妈呆愣在原地，收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算是看清楚她的意图，这是在做戏给我们看呢。 她伸手指着我，“你你你……反了你了，你是要拆散这个家啊！” “好，你不就盼着我和你爸离婚么，离就离！” 不管她说什么话，我的内心早已经毫无波澜了。 可能在当初我辅导舅舅家小孩没考上大学，舅舅指着我劈头盖脸地骂，说我毁了他家孩子。我妈不但不帮我，反而跟着指责我时，我就知道我妈是靠不住的。 我接手舅舅孩子时，对方只能考两百来分。 我能给提到大专都不错了。 他还嚷嚷着让我赔偿精神损失费和重读一年的学费生活费。 我妈不但不帮我，还帮着把这笔钱给了舅舅，嘴上还一直念着我欠了她的钱。 有时候长大，就是要学会接受父母对自己的爱不多这一课题。 更要学会好好爱自己。 因此，我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我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妈在表姨和表姨父的帮助下，搬出去了。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和爸爸去离婚。 其实她并不想离。 只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家很冷清。 就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团年。 我倒没什么，只是看我爸站在窗边，背影有些落寞。 也是，他和我妈二十多年的夫妻，同甘共苦一路走来。 若是这些年我妈没有作妖，他们两口子，应该会一直像以前那么恩爱。 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手机页面上是我妈发的朋友圈： 看着那满当当的一桌子菜，我直接被气笑了。 在我们家，我和我爸可从来都不会让她累着，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们做的。 我决定膈应一下他们。 把表姨从黑名单拉出来，打电话过去。 她很快接了电话，带着冷嘲热讽： “现在你知道打电话过来了？” “晚了！我告诉你，要是没有个十万块钱哄你妈，你妈就不会回去。” “现在没人在家给你和你爸当牛做马，不适应了是吧？” 我打住她，“表姨，我就是想问，你们打烂我办公室那些东西的钱，什么时候赔啊？” “你们要是不赔偿，我只有再报警了哦。” 那边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你报警啊，我们怕你不成，这笔钱我就是拖着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你要耍无赖？” “对，你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值钱，你这是在敲诈我们！谁知道你那些东西从哪儿来的？你那公司那么小，不会也是给别人当小三来的呗？” 电话那头传来嘲笑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这年头嘛，也不是全部事情都要靠帽子叔叔解决问题的。 我没记错的话，明天大年初一，我那个猪一样的远房表哥要去相亲了。 大年初一。 反正春节就是玩的，我早早就坐车到了表姨他们相亲的酒店。 他们一来，就看到酒店门口满是我拉的横幅： “朱大海和陈玉芬还钱！” 那相亲对象和家里人一看到，直接被吓走了。 表姨和表姨父这才看到我就在门口看着他们。 他们想冲上来打我，却被我的保镖拦着，我还顺势打了几巴掌回去。 临走前，我留给他们一句话： “趁早还钱，否则我有的是手段。” 我们做生意的，谁还没有几个要钱的手段了。 在我雇人连着一周在表姨家门口拉屎后，他们终于把钱打给了我。 我心里一乐，赶紧出门去游玩一趟。 本来想带着我爸一块出门的，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太孤单。 我爸却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门，说自己和朋友约着去爬泰山。 反正只要他有事做就行。 完了回来后继续工作。 这期间，我妈始终是一句话也没有和我们说。 直到再一个月后，我妈闹着要和我爸离婚。 我爸不再像之前那样和我掏心掏肺说我妈这些年也不容易，她只是太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从别人那里获得一种莫须有的虚荣感。 反而是直接豪爽地答应了和我妈的离婚。 只是和我妈说，让她考虑清楚了再离，以后也别后悔。 我妈坚定地说离。 …… 再次看到我妈时，她沧桑了许多。 原本保养不错的脸和手，现在看起来远没有之前细腻。 身上一件金首饰都没有佩戴。 她将离婚协议翻来覆去地看，盯着共同财产那栏，不愿意相信，问道： “为什么我们只有这套房子和三十万的存款？茜茜不是给我们每人买了一套房子？” “房子呢？” 她看向我。 我大方承认：“是，那房子是给你们买的，但是写的是我的名字。因为我知道要是写在你的名下，你肯定是保不住的。” 按照我妈的性子，肯定早就送出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一开始搬出去的时候，是想去另一套房子里住的。 但是我早就在她被拘留的时候就换了锁。 不然，那一家子就在我房子里过年了。 我妈尖叫着：“你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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