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抬起头,看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离他们所在的长廊不远处,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的样子,两鬓已经发白,面容确是极英俊的,五官和盛安星十分相似。 锦林猜测他便是盛安星的父亲盛彦禾,而他身边的女子却不超过二十五六岁,年轻漂亮,两人亲密靠着的姿态却又不像是父女。 盛安星直起了身子,朝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爸。” 至于旁边的女子,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盛彦禾又道:“你错过了宴会的开场致辞,还淋了雨。”话虽这么说,语气中却毫无责怪的意思。 “刚刚突然下了雨,没来得及躲。” 盛彦禾看了一眼锦林,目光里没有情绪起伏:“就算是偷偷约会,也不用溜到那么远的地方,还连累女伴淋了雨。” 样子明显就是在谴责盛安星不绅士不会照顾人,锦林瞠目结舌,没想到更令人吃惊的是盛安星居然还严肃地点头道:“下次会注意的。” 锦林刚准备解释,他却抓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而盛彦禾似乎确实对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他打完招呼后说了一句:“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小心感冒。”便携着那位年轻女人转身离去,自始至终女人都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言。 盛安星抬起手,捻了捻锦林耳边一缕潮湿的长发:“进去换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 锦林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在进入室内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她仔细照了照,然后看到盛安星一脸疑惑地瞧着她。 锦林咳了一声,解释道:“看一下妆有没有花,还好这次化妆品还是防水的。”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高一的时候作为学生代表作开学致辞的时候,学校也让化妆师给她用劣质化妆品上了妆,后来因为流汗晕得惨不忍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锦林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发现妆容完好,便收起手机,倒是盛安星发现了她的下眼线有了一丁点晕染,按住了她的肩:“别动。” 他拿着黑底暗金色纹理的方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眼下,他的动作很轻柔,锦林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看,她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因为长时间没眨眼而微微发红。 “你可以闭着眼睛。”盛安星轻笑一声,因为离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面孔上。 锦林闭上了眼睛,在他结束了擦拭后才睁开,视野中只有他温和的面容。 “好了,进去吧。”盛安星说。 锦林转过身,正要走向侧门,却见陆肖铭站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多久了。 盛安星十分自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仿佛没察觉到不妥,然而陆肖铭并未回应,他沉默着,就像一座阴影中的雕塑。 锦林无视了陆肖铭,和盛安星一起走向大厅,却在经过陆肖铭的时候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里了?” 陆肖铭的声音喑哑,锦林莫名听出了几分危险,然而她并不想探究那些情绪的由来,便回答道:“我在附近逛了逛,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你去接电话,”陆肖铭一下子没控制住使了更大的力气,锦林明显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掌炙热且微微发颤,“为什么偷偷跑掉,还跟盛安星一起?” 他表情充斥着指责和质问,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盛安星说:“她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干涉的有点多了。” 他垂着眼帘,注视着陆肖铭抓着锦林的手,虽然身形未动,目光却已微微发冷:“这里人多,你也该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注意言行?”陆肖铭冷笑,“谁刚才在这里旁若无人地亲热?” 锦林挣脱胳膊未果,她放缓了语气,试着让他冷静下来:“今天是你生日宴,我不想跟你吵架。” 没想到这句话仿佛点燃了他的怒火,他低喝道:“你还知道这是我的生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勾搭盛安星?!” 不远处已经有人朝这里张望,锦林压低声音:“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陆肖铭却依然紧紧箍着她:“就这样谈。” 盛安星脸上惯常的笑已经消失了,他拧起了眉头:“锦林需要换干净的衣服,你不能让她身上湿着在这里吹风。” 陆肖铭紧紧盯着锦林带着水珠的头发,以及半湿的裙子,忽然用一种古怪的语气急促地说了一句:“行,我带你去换衣服。” 说着就拽着锦林,强迫她朝室内走,他使了很大的力,锦林被这么猝然拉扯,脚底一个踉跄,他回头看了一眼,不仅没放开她,反而还搂住了她的腰。 “放开!”锦林怒道。 陆肖铭当然不放手,锦林一脚踹到他的小腿,甚至用上了那尖锐的鞋跟,在白色西装裤上留下了脚印,他疼得脸色铁青,却依然牢牢地抓着她,不管不顾要将她拖进大厅。 盛安星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不要胡闹了。” “这怎么是胡闹,我是带她去换衣服。”陆肖铭说,眯着眼睛,视线牢牢黏在锦林身上,透着些许恶意,“我这么关心你,你可别不识好歹。” 盛安星加大了力气,阻止他走进大厅:“你想让所有人都你们的笑话吗?外面还有记者,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写。” 陆肖铭满不在乎道:“随他们怎么想,反正你们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想要的谁都抢不走。”他说完朝锦林扬起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倒是你,要是顺服一点,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怎么注意到了。” 锦林脸色发白,顾不上这还是陆肖铭的生日晚会,她扬起了那只受了伤的胳膊,用力朝陆肖铭扇去,他飞快偏过了头,她只打到了一点,指甲在他的侧脸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有人听闻了动静,从门后走了出来,皱着眉问:“你们在干什么?” 锦林喘了口气,看到来人是一个高个子青年,他相貌俊美,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身后跟着一个侍从。 青年只是说了一句,陆肖铭便仿佛清醒了过来,停止了发疯,锦林趁他放松手劲挣脱开来,往后倒退了几步,戒备地望着他们。 陆肖铭和那青年对视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像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就像你看到的。” 对方大概也能猜到他闹出了什么糟心事,沉着脸缓缓道:“胡作非为也要有限度,几年没见,你倒是越发长进了。” 陆肖铭身体还是紧绷着的,他回击道:“你也不愧是从明德毕业的,教训人的道理比以前多了不少。” 青年没有继续跟他互嘲的打算,他侧过身,视线掠过后方的锦林和盛安星身上,语气依然是淡淡的:“进来吧。” 锦林猜测这人应该是陆肖铭的亲戚——甚至还很可能是皇室核心成员,虽然相比陆肖铭简直算得上温文有礼,但她莫名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善意。 第32章 一周目(三十二) 这边的闹剧最终还是引起了陆冰的注意,她让一个女仆带锦林上楼换衣服,然后将陆肖铭叫到书房里单独训话。 陆家找到一件合身的礼裙并不困难,锦林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露背长裙,却因为是无袖裙装,她的伤疤很明显,那女仆还想找另外一件能遮住疤痕的裙子,但是锦林阻止了她。 “就这样吧。”锦林懒得再换衣服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 “请让我来,锦小姐。”女仆便很自然地接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之后还帮她打理一会儿。 锦林隐隐觉得她在透过镜子偷偷打量自己,虽然没有恶意,但她不喜欢这样好奇的窥探,在女仆还在帮她梳头发的时候,她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人打发走了。 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锦林打开MO,看到最新的一条状态,是舒望发五分钟前发的。 那是一张自拍,她穿着白色的礼裙,发尾稍稍烫卷,妆容很淡,正对着镜头大笑,而她身后是几个树袋熊乐队的成员,月姐勾着她的肩,而主唱阿邦在她们后面捏着鼻子做鬼脸。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光线昏暗的音乐厅,大家心情都非常好的样子。自拍配的文字是。 看上去是被选上了,锦林糟糕的心情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口,灌入了大量新鲜空气,那原本压抑着自己的窒息感猛然减轻了许多。 她立即拨通了舒望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锦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舒望的尖叫声就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我成功了!锦林!我入选了!”舒望在那头兴奋地大喊。 锦林被那激烈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喜啊。” “不仅是成功,刚刚评委——就是莱维奥音乐学院的教授蒂武西奥·罗萨斯,他主动跟我搭话了!他还说要给我写推荐信天啊简直不敢相信!”舒望一连串话说得飞快,简直停不下来。 月姐的笑声模糊不清地传来:“好啦别炫耀了,你看旁边那些人可是一脸想揍人的表情。” 舒望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也不再将自己激烈的情绪暴露得更加扎眼,她咳了一声,说:“他们说我可以赶得上明年的安德世界巡演,还有,这次之后估计我妈也会同意我申请莱维奥了。” 锦林站了起来,想些什么鼓励或者恭喜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舒望似乎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加油了,舒望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并且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最后锦林只是说:“那真是太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结束通话的时候,锦林收好了手机,靠在墙边,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情。 奇怪的是,除了因为舒望终于实现心愿的喜悦,她还产生了另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或许是看到好友如此执着地追逐自己的梦想,而她还沉溺在家庭人际关系的桎梏里,将学习和努力当做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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