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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方月明听见他轻声说。 不等回应,周旭呈长腿一迈,大步离开了。 第40章40.跳舞 40. 言为心声,方月明在酒醉时发泄的负面情绪,随着他一觉醒来而烟消云散。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话,曾像积压在他心上的沉重巨石,现在终于消失了。 他记得昨夜里的所有事,周旭呈听完之后的表情、反应与态度,方月明全部记得。 他们好像总差一步,爱恨都不能彻底。 方月明撇开残余的思绪,喂了猫便出门。等电梯的空当,他拿出手机,滑看微信上收到的新消息,刚粗略读了两行。 “叮——”电梯门徐徐展开,里边传来说话声。 一言不合,李织梦直接抬腿踢她身边的男生,陈嘉廷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这边打闹正欢,那斜倚在电梯角落的青年,对此却视若无睹,他两手交叉抱臂,面无表情地往外看。 一头浓黑的长发散披着,两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得以露出精致小巧的脸庞。方月明今天又穿了白,微蓬的长羽绒服不减他的仪态,站着时高且瘦,雪似的一个人。 相比之下,周旭呈不过薄衫配件黑皮夹克,穿搭极简单,一身酷是酷,但也真不怕冷。 两人对上视线,周旭呈神色一动,他站直身子,伸手摁住开门按钮,关闭到中途的电梯门再次拉开了帷幕,“进来。”他对方月明说。 其实,方月明神情自然地将手机揣进衣服口袋,他更想等下一趟。 旁边吵闹不停的男女,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出现,“月亮!”李织梦很是惊喜,她向方月明招手,“我以为你还在睡呢,这下正好,一道走啊!” 陈嘉廷见状,收起那股闹腾劲,朝方月明嘻笑:“good morning~” 方月明回了笑容,迈步进入电梯,“早上好。”他轻声问候道。 靠边停下,方月明想了一想,“……早,”他转过头,抬眼望身侧的青年,说:“刚才谢了。”是对待普通朋友般的正常口吻。 既然话已说尽,那也不必执拗到底。起码有旁人在时,也装一装表面样子,省得李织梦再因为他们为难。 他们几乎并排,彼此间的身高差距大。周旭呈因此垂眼看他,“小事,”他盯着方月明道,“不用客气。”像退回到第一次线下见面时,那种生疏而客套的对话。 李织梦在旁偷偷观望,不免生出疑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儿个这俩玩一场撕名牌还水火不容呢,这会……“什么情况,”她不由发问,胡乱猜想着,果然,男的不打不相识,“你们握手言和啦?” 陈嘉廷却一哼,“不懂了吧姐,”他抢答道,笑声贼贱,“人常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都正常操作——啊疼疼疼!” 李织梦冷哼了回去。陈嘉廷整颗头向后歪倒,立刻识相告饶:“姐,我亲姐,哎呦喂别扯别扯,知道错了……” “不听不听,”李织梦拽着陈嘉廷的头发到跟前,故意恐吓道:“我要代表月亮薅秃你。” 陈嘉廷闻言,第一时间看向方月明,他耷拉眉眼,假装可怜:“救苦救难的好月亮……” 说笑玩闹,氛围和谐。方月明愿意配合这出戏,他作势耸了下肩,样子非常无奈,“白天月亮听不见,你求太阳吧。” 本是顺嘴的话,出口才觉得不对。方月明当下愣住。说穿了,这话原也没什么,可他的后背却不可控地发起热,如火烧身,使人受煎熬。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很快被李织梦二人的斗嘴声覆盖。只有方月明清楚地听见了。他并未回视,僵直地站立着,头脑变得空白。 周旭呈并不借题发挥,也没说别的话。 预想都落空。方月明放下心,忽然——“看着点,”胳膊被轻轻握住,周旭呈将他拦到身后,挡开了陈嘉廷乱挥的手,说:“吵死了。” 握了一瞬便被松开。他们到达指定的楼层,电梯门开,方月明偏过脸,抬手轻推面前人的后背,不等对视,先侧身快走了出去。 一夜宿醉,难得人都齐了,甚至还有多。 陈嘉廷胃里空空,自己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夹菜给李织梦示好,“请吃饭的漂亮姐姐,”他嘴甜道,“今天也带上我们一块玩呗。” 李织梦尝了口汤,“少装,”她戳破陈嘉廷的那点小心思,“你就是冲我朋友圈的美女来的吧?” 李织梦昨晚发了圈邀人,应约的不在少数。陈嘉廷当然不会错过。 “说的哪里话,我可没私心,”陈嘉廷不承认,反而拉他同伴下水,“有周旭呈在,我就是盘配菜。” 话落,周旭呈瞥他一眼。陈嘉廷立即堆起恳切的笑,满眼都是要他“帮帮忙”的意思。 李织梦瞧乐了,“行,来就来吧,”她答应道,“凭你本事哈。” “哦,对了,”李织梦话风一转,像记起一件要紧事,马上转头去看方月明,“月亮,”她单刀直入,问他道:“去看《蝶舞》吗?” “听说是世界级舞蹈大师的专场,具体叫啥名我给忘了,反正一票难求,你……” 方月明原本安静地坐着,听了她这话,却眼睛一亮,顿生光彩,“是邓志芠的《蝶舞》?” 见方月明高兴,李织梦更加起劲,“对对对是这个名!”她笑着追问,“去不去?去不去?” 邓志芠是学舞蹈的人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全国巡演的首站定于A市。方月明之前有过想法,可惜并没抢到票。 方月明一时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点,“你有票?” 李织梦故作神秘,摆摆身子,轻巧地从衣兜里一掏,“我没有,”两张浅紫色的演出票放于桌面之上,被横推到方月明眼前,“但有人请我把它送给你。” 方月明怔住,他还没想起问是谁,陈嘉廷已抢先道:“看来这哥们是高手,很懂对症下药这一套啊。” 李织梦不屑一顾,“这叫以心换心,”她斜眼瞟对面的青年,影射拉踩道:“比起游戏人间,那是强太多喽。” 一听这口气,陈嘉廷便心知猜错了人,他瞅了眼边上的周旭呈,干笑两声,挽回道:“我们月亮也不见得会收。” “切,偏要收,”李织梦夺过话头,絮絮叨叨地提起:“祺哥是一百分的诚心。他说了,怎么样都不浪费,哪怕月亮想和别人去看,也没有关系。啧,年上男多体贴啊。” 方月明顿了顿,说:“是罗乔祺?” 李织梦重重点头,“是他!” 罗乔祺对舞蹈剧的兴趣并不大,但却早早地将演出票给了李织梦,拜托她转交。即便方月明到时拒绝了他的邀请,这两张票依旧可以派上用场。 方月明显然不太理解,“但他没联系我……” “No,”李织梦当即道,“是你没回他啦。” 罗乔祺昨晚发出的消息没得到回复,那就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倒也说不上有多失望,毕竟是他太唐突。而且,虽然他和方月明期间有联络,但要想变熟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织梦倒是极力解释,打包票说一定是方月明还没看到。事实确实如此。 微信好友的聊天页面上,保留着最新的纪录。昨晚七点三十四分,罗乔祺发了一个猫咪打滚的表情包给他。没有回应。再往下,已过十点,则是一段礼貌的长文字。 不逾礼,有分寸,只是出于朋友的邀约,让人没办法回绝。 方月明此时读完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对这场演出的确心动,并且,他暂时不想目睹那个人潇洒放纵的场景。 那么,眼不见为净。 大致与罗乔祺聊过,确定之后,方月明便道:“我打算去。” “哦耶!!!”李织梦兴奋不已,她拿起手机着手安排,“月亮你放心,别挂念汤包,有人照顾它,咱说走就走,等会我送你上车!” 坐过一会,专车已到门口。李织梦和方月明一同起身,简直得意忘形,“哥几个,说句吉祥话送送啊。” 徐恺直男一个,响应不到点子上:“月亮,早去早回,我们等你。” “我们等哪管用,”陈嘉廷随即接话,捧脸笑道:“还得罗律愿意放人才行。” “滚,”李织梦骂陈嘉廷,“提前警告你,祺哥今晚也要过来住,你小子少嘴贱。” 李织梦说的时候,他们撞上了目光,蓄意的针对。 默然片刻。 周旭呈对他道:“玩得开心。” 方月明平常地回:“你也开心。” 对话间,双方都面无波澜,极其的平静。 罗乔祺总是斯文,方月明也很秀气,冬日里见面,天气冷,但气氛不冷。 他们遵守入场的秩序,找到了座位号落座。观赏曼妙空灵的舞蹈,是眼与心的双重享受。 然而时间弹指而过,光是闲聊、看舞蹈剧、共进晚餐这三件事,已将一天用去了大半。 返程时,司机开车,他们同坐后座,车内却静得只有音乐声。交谈耗时也耗力,说到后半段,全都累了。 接触增多,了解渐深。罗乔祺聪明优秀好相处,一如方月明曾经交往的前任。 但方月明很难从这个“好”里衍生出其他的感情。关于这一点,他相信罗乔祺已有察觉。 他们回到酒店时,李织梦一群人仍在狂嗨。 方月明等罗乔祺安置好,便带着他找到包厢,进去之后,先和李织梦等人打了招呼。 室内过于喧嚣,不适合深谈。话没讲几句,李织梦先强留他们下来玩。 场子大,顶端有射灯投下多道艳丽色彩,地面上浮堆着白雾。人影憧憧,一旦隔远些,分不清谁是谁。 萨克斯演奏出旖旎的曲调。他们走了会,罗乔祺突然凑至方月明耳侧,征求他的同意:“我们去跳支舞吧?” 厚外套早已脱下。方月明被牵引着,与罗乔祺且行且舞,随时要避开抱成一团、跌撞不稳的男和女。 歌一换,翻天覆地。DJ乐曲震耳,节奏分明。年轻的男女们分两边聚集,欢叫喝彩,簇拥着台上的某个人,如同狂热的拥趸者。 周旭呈的世界可以没有寒冷,冬夏颠倒,即使身着短袖灰T,他也仍觉躁热。 额前散下了几绺黑发,周旭呈不耐地全捋向后,动作间,现出手臂上线条分明的结实肌肉。 新开的酒又喝到了底,他丢开瓶子,即刻便有人在空中接住。周旭呈抬手抹了把下颏,脸上已有醉意。 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永无止境。气柱枪被周旭呈架在手上,改换着方向,喷射出长道缭绕的雾白气体。周围的人迎着他伸长手,随音乐而齐打节拍,叫啊喊啊跳啊,气氛热烈。 周旭呈在笑,目空一切的张狂,高不可攀的姿态,拥有从没受过挫折的人生。 ——“真遗憾,”罗乔祺倏地对他说,“这次还是没能和你一起跳舞。”说得极认真。 方月明如梦中醒,收回眼望他,仿佛没听明白,“我们......不是正在跳吗?” 罗乔祺却轻叹一声,“恕我冒昧,”他道,“是,又不是。” 罗乔祺不无心酸地对方月明说着他的发现,“今天和那时一样。” “你的目光,你的心,都在和另一个人跳舞。”罗乔祺的声音里,有苦涩的意味。 似被重击。方月明睁大了眼,久久说不出辩驳的话。 第41章41.改变 41. 对于没可能的人,方月明一是一,二是二,分得极清楚。今早,在答应罗乔祺之前,他先问了《蝶舞》演出票的价格,互相聊过后,他如数转账过去。 直到罗乔祺无可奈何地收下,方月明这才心安理得地动身前往。 罗乔祺对此,当然心中有数,但这并不妨碍他想与方月明进一步接触。尽管他现在已经意识到,或许他们就是没那个缘分。 方月明在不知不觉间表露出的坦率,温和却绝对,那一心一意的专注目光,已然拒他人于门外。 罗乔祺说破了方月明不自知的行为,很快又觉得后悔。 因为,方月明在那一瞬间给出的反应,是直白无疑的难过。 就在这时,右肩忽然被人一拍。罗乔祺转过头,见着陈嘉廷,“李织梦叫你俩上那边玩去。”他抬拇指朝后方道。 方月明趁这片刻,收起了外露的情绪,他平静地说:“就来了。” 闻言,他不由望向方月明,对方同样在回视他,脸上却毫无异样。罗乔祺随即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聒噪的歌曲换成了柔婉的交响乐。男男女女们四散扎堆,声语细碎,各说各话。 “omg!”李织梦丢下手中最后的牌,兴奋地和陈嘉廷碰拳头,“我们又赢了!” “那是必然的事,”陈嘉廷骄傲道,“让我想想,罚什么呢。” 四个人打桥牌,李织梦、陈嘉廷各自为伍,徐恺陪陈英樱,罗乔祺教方月明,也玩得风生水起。 本轮是方月明和陈英樱同组,结果输了。 陈嘉廷一向爱起哄,有酒意上头,更加了不得,非闹着要看点大尺度的场面。 提议一出口,陈英樱倒是直爽,她拉过男友徐恺就是一个深吻。 这下简直像炸开了锅。李织梦和陈嘉廷又笑又叹,大力鼓掌,看也看不够的热闹。 对面的方月明见状,默默地给自己倒起酒。 “月亮,”陈嘉廷发现了,狂拍桌面阻止,“你别怂啊。” 他还记得第一次连上直播时,方月明罚隔壁寝的蒋轲怎么亲他,“我们也不玩太过了,”陈嘉廷趁势道,“你就亲亲祺哥的脸,好吧?” 之前输了一次,不过只是一杯酒,罗乔祺先替他喝了。因此到目前为止,方月明滴酒未沾,头脑极其清醒。 说句实在的,他们同为男人,亲下脸也无伤大雅,方月明并不是不能接受。可问题在于,罗乔祺显然对他有好感。这样一来,反而难做。 ——身侧的位置骤然一沉,重重地陷落,“酒,”旁边传来声音,是那种喝醉了才会有的语调,习惯性地吩咐着谁,“拿酒来。” 方月明与罗乔祺同坐于长沙发之上,而他的左侧,原本空着,此刻已被酩酊大醉的青年占据。 来人甩开空了的酒瓶,满脸的不耐烦。陈嘉廷当即斟了杯威士忌,准备递给刚来的那位,才抬手就被拦下,“你要死啊,”李织梦小声骂道,“还敢给他。” 周旭呈的酒量一直都好,千杯不倒,现下喝成这副德行,才更要警惕。万一出了事,到时被周家的长辈们知道……不堪设想。 “喂喂,”李织梦赶紧问周旭呈,“你喝了多少,不会酒精中毒吧?可别给我搞事啊……” 周旭呈仰靠在沙发上,手长腿长,完全没有先来后到的谦让意识,倒像把自己当主人似的,挨挤着边上的方月明。 “这人估计醉傻了,”李织梦说,她想了一会,“我们玩完这局也散吧,早点回房间休息,明天收拾行李走人。”在这玩了两三天,也该换地儿了。 “ok,”陈嘉廷接话道,他回想起,“还剩月亮没做惩罚,亲不亲啊到底?” 方月明两面受夹击,难免缩手缩脚,感觉到不安。他极力忽视左边的人,侧过了脸,看一眼罗乔祺,目光却十分犹豫。 罗乔祺一望便知晓,“没事的,”他对方月明说,伸长颈将脸凑近,“你亲吧。” ……既然罗乔祺已表态,如果他再迟疑,那似乎也太矫情了。快刀斩乱麻。方月明扭过身,向前倾,欲要吻。 还未行动,“——唔——”身后横绕过一条手臂,宽大的手掌心蓦地覆盖他的下半张脸。鼻子和嘴巴都被捂住,方月明稍微分神,下一刻便被强行拖抱了回去。 这限制极为牢固,如同一把死锁。方月明被迫靠入周旭呈怀中,额头挨上他的颈侧,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血管脉搏。 其余人的脸色皆一变。 “发酒疯啊你,”李织梦率先出声,“快松手,别吓到月亮了。” 罗乔祺忍着没动手,“周少,”他保持理智道,“你这是干什么?” 可周旭呈像是听不进话,谁也不理。他搂着方月明,彼此紧贴,尤为亲密。 “……不行,”他听见周旭呈轻声说,仿佛在醉中,“不准亲他。”犹如一句咒语,叫方月明无法摆脱。 这很让人恼火,方月明使劲扯拽周旭呈的手。罗乔祺见到他在挣扎,也上来帮忙。 方月明挣脱周旭呈的桎梏时,“别,”他扬手阻开其他人,“我正好有话和他说。” 领口被狠力抓住,他垂下眼,极近地盯着正在生气的方月明。他咬紧后牙,压低声对周旭呈道:“你跟我出来。” 李织梦等人看得直愣,心中顿生各种猜测。 他们来到走廊的尽头,那是一处露天阳台,晚间冷风吹,冻得人打颤。这正是方月明所要的。 空中飘着细雪,零零星星,使天地仿佛为之一静。他们皆身着羽绒服,对面而立,周旭呈却站不稳,向方月明倾斜过身子,被他使力推开。 “你,”方月明气恼着,用手阻挡他,“站好。” 宛如送上门的举动,方月明即刻被逮捕,他的右手被两只大掌彻底拢住。周旭呈两手合十,紧紧地包着他不肯放,接着又缓慢地将头抵在指尖上方,半晌没动,好似虔诚祈祷的信徒。 方月明被眼前的场景震住,半天说不出话。他这时才有点相信,周旭呈大概是真醉了。 “......别这样,”方月明把周旭呈的话还给了他,心里却仍觉无力,“我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方月明昨晚的那些话,意思特别清楚。在他期待的恋人关系里,平等、尊重、专一、责任,全都不可或缺。 周旭呈懂,自然也要更慎重。 承诺往往容易,实现却难。 “讲点道理,”方月明说,“放手吧。” 周旭呈抬起头,牵住了方月明的手,“不讲道理,”他柔声道,“不放手。” 方月明听着他的语气,心脏倏地一跳,“为什么?” 周旭呈从不强求谁,但对着方月明,却一次次地言行不一。 他的矛盾表现在,当他若无其事地说“祝福你”“玩得开心”时,脑子里却冒出了许多可以把方月明永远留下的念头与办法。 但是,方月明爱哭,骨头却硬,是宁为玉碎的那类人。周旭呈也不想再欺负他。 方月明昨夜哭成那样子,控诉的话语,足够他事后想清楚。 可改变需要决心,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而从一开始,他们就太急。接吻、上床、恋爱假象、随便分开,所有的都太急,思考的时间又太少。 此时此刻,周旭呈还给不了他明确的答案。 雪花沾湿着他们的发,叠积在他们肩头。方月明神色黯淡,“算了,”他不抱希望地抽回手,“我回房间了。” 方月明逐渐远去。周旭呈仍站在雪里。 飘雪填白了黑夜。山路被清理干净时,已至第二天下午。 敲定计划。徐恺开车,与陈英樱先行。陈嘉廷爱跟李织梦凑堆,于是也拉上了周旭呈一起。 宽敞的古思特车内,司机开车,另坐着五人,期间只李织梦和陈嘉廷说个不停,罗乔祺偶尔穿插一段,至于剩下的那两个,话都极少。 “等会就在那儿拍,”李织梦兴致勃勃,隔着车窗往前指,“肯定特出片。” 公路临近山崖,中间有段路,设有减速标,侧边有一块向外凸出的弧形平地,上边立有石碑标记地名,常有行人在此拍照留念。 今年下过雪,另一面白雪皑皑,景色尤其壮阔。李织梦怎么着也不能错过。 靠边停车。李织梦雀跃不已,拉着方月明轮流互拍,不亦乐乎。 罗乔祺手握牵引绳,由着汤包在雪里撒欢。 周旭呈沉默地站在一边,看风景里的人拍风景。 陈嘉廷跟周旭呈搭话,十句里有九句得不到回应,便猜到他心情不好,干脆跑去逗猫。 他问罗乔祺要牵引绳:“让我带它玩会呗。” 罗乔祺想了想,递给他,“那你注意点。” 白色猫咪在雪地里飞窜,激起一片雪。陈嘉廷领着它遛圈,见鞋带松了,便蹲下身去系。汤包却不安分,时刻想着奔跑。 “哎——”陈嘉廷一时不慎,牵引绳脱离了他的掌控,白猫唰地溜走。 罗乔祺是第一个看见的,他当时不慌不忙,先预判猫的去向,低下身子瞄准了那根牵引绳。 可布偶猫太灵活,罗乔祺才摸到牵引绳,紧接着又从他手中溜脱。 当猫咪往公路上撒腿狂跑时,罗乔祺和陈嘉廷同时感觉不妙。 周旭呈瞥见,表情动了。 无喇叭声响起,但山上正有一辆兰博基尼直冲而下,以他意想不到的速度行驶。罗乔祺望见时,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方月明回过身,匆匆一扫,首先发觉不对劲:他的猫去哪了? 意外发生得太快,“——别——”李织梦登时高声呼叫。 方月明环顾的视线跟随而去,然后他看到那人是怎样被撞翻在地,耳边传来了很清晰的一声,“嘭——” 人体被撞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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