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心笑得蜷起腿,神色特得意,“嘿嘿多聊点多聊点,我快磕晕了。” 恰好pk结束,细一看比分,“大草特草,”宋心的笑容越发猖狂,“这把我居然赢了!” 214675:215280,方月明最后被偷塔了。 “哈哈哈,感谢我的宝们,这次我要连本带利爽回来。” “你们谁认罚哪?” 方月明当然回:“我。” “我来。”这是周旭呈说的。 宋心果断选择,“那我罚呈哥。” 方月明立刻道:“不行……” “哎哎,月亮,你别急着护犊子,”宋心耍嘴皮子工夫,“放一百个心,我不玩太过分的。毕竟你夫妻俩头一次合体直播,咱也不兴网上闹婚那一出。” “想好了,”宋心奸笑道,“我雨露均沾。” “奖励呈哥抱月亮五分钟。” 方月明不理解,“要怎么抱?” 宋心挠挠脸,“你咋这不解风情,”他朝方月明挤眉弄眼,“坐呈哥大腿上抱呗!” “……还是不行,”方月明抗拒道,“太危险了,可能会被封。” “好兄弟抱一抱又怎么啦,”宋心理直气壮,“坐坐坐,大胆坐,封了我找官方拼命。” 周旭呈二话不说,已站起身来,高山似的,让人胆寒。 “游戏而已,”周旭呈向他张开双臂,“来吧。” “玩不了,”方月明用眼神示意他,又对宋心频频摆手,“这次我真滚刀了,你骂我吧。” “no!咱都一家人,”宋心抱拳猛拱手,“别搞这么生分咯,抱给我看看嘛!” 方月明还在挣扎,“那你换一个——嗬——” 周旭呈毫不拖泥带水,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抄过他的膝弯,不费什么力便将他一把抱起。 方月明没提防,一时重心不稳,依偎进周旭呈的胸膛,攀住了他的脖颈。 周旭呈轻轻松松地抱着他坐下,脸上的神情再自然不过。 “封了我把我的号给你播。”周旭呈对他说。 周旭呈很少直播。偶尔应粉丝要求,一个月播个一两次,而其余时候,甚至连作品也难得发一条。全靠本人出现吸粉。 旁边,宋心兴奋到抓狂,“*^^*好好好我圆满了……” 周旭呈抬腿颠了下,抱得他更稳,方月明也靠得他更近。 “我放首歌。”周旭呈道。 方月明的身体轻微地发着烫,他只支吾一声。 周旭呈穿了撞色的刺绣黑T恤,光裸结实的手臂横贴着方月明的背,穿过他的腋下摸至键盘处,他上身稍向前倾,两只手不停敲击按键。 周旭呈的打字速度很快,一如方月明此刻不受控的心跳。 轻快的音乐声随之响起。 宋心捧脸向他们道:“你们真的很般配耶……” “抱得这么急,有爱上对吧,”宋心自问自答,“肯定是的,”他衷心地祈祷,“求你们永远相爱。” 周旭呈对这种程度的肢体亲密动作已经习以为常。对宋心这番絮叨的话,他也反应平淡,“是你非要看的。”所以,不关他和方月明的事。 这警醒来得及时。作为常年混互联网的主播,方月明几乎忘记了,在网上营业cp、假戏真做,只为博取关注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足为怪。 他这般拘谨,倒显得拿腔拿调了。 方月明不是不会装。他平静地搂住周旭呈的脖子,与他头抵着头,话却是问宋心的:“够爱了吧?” 方月明一米七六,骨架子偏小,长头发白皮肤,穿着单薄的短款家居服坐在周旭呈怀中,那模样暧昧得过火。 “嗯……”宋心一眼看穿了方月明,他想说:“月亮,你——”你还是太嫩了。 到底没说完。 直播被迫中断,屏幕跳出弹窗:“涉嫌违规内容,账号封禁12小时。” 半晌无言,“……很好,”方月明苦着脸道,“挑衅官方成功被制裁。” 周旭呈笑倒在他肩头,颇像是幸灾乐祸,还故意问他:“不演了?” 发丝无可避免地扫过他颈间,轻却痒,方月明怕了似的微妙一躲。 他拍拍周旭呈的背,搭着他的肩膀起了身,“不敢演了,”方月明自我调侃道,“我怕再占你便宜,报应来得太快。” 周旭呈面上仍笑微微的,“这有什么,”他仰起脸,专注地盯着方月明,“开心就好。” 方月明认为那笑就和周旭呈的蛇纹身一样,仿佛是黑色欲望的集合,使人感觉不妙。 由 夏 第6章6.家人 6. “听说你们一块直播被抬了?”贺佑钧解开袋子,把包装盒内的烤串换到碟子上,“干什么好事了?” A市的天气变幻莫测。逛不上一两小时,外面便下起滂沱暴雨,冲得街边路人灰溜溜地四散。趁雨势渐小,一行五人便也打道回府。 周旭呈尝了口麻薯,字吐得很含糊,“谁告儿你的?” “我,”陈英樱洗了手过来,笑说:“我常看月亮直播,也是刚巧刷到了,莫怪莫怪。” 方月明在旁帮着她摆盘,“我的问题,”他说道,“一下玩过了。” 方月明递了串丸子给周旭呈赔罪,“真对不住。”他特意请人来的,结果闹得没播多久就被封。 周旭呈就着他的手咬走一颗,嚼碎咽下了,才道:“说了,你明天要播就用我的号。” “月亮别理他,”李织梦从厨房里钻出身,两手攥满了高脚杯,后边跟着抱了三瓶白兰地的祁秀,“要用也用我的,我们才更亲。” 徐恺用开瓶器开了酒,给每人倒上一小半,暖场道:“来,碰一杯,要说的话都在酒里了。” 李织梦乐呵呵的,一饮到底,“哎,那什么,”她费力地组织着语言,“我嘴笨,就……感谢你们抽空来陪我过生,我打心底里开心,真的……” 在场的,除了周旭呈、祁秀,其他人都已工作。方月明、李织梦算例外,上下班时间一向自由,不比陈英樱、徐恺两个,都是特地从公司请假才来的。贺佑钧从事的是模特行业,最近有场重要的走秀,也临时放置一边。事实上,就连读到研二的祁秀,在校期间也同样忙碌。 全是为了提前给李织梦庆生而来的。 等到了明天下午,两对情侣都得分别赶回去。 “哎呀,好不容易聚一起,我不矫情了,”李织梦大大咧咧道,“感谢大伙儿,我再干一杯。” 见李织梦连闷两杯,贺佑钧不由打趣她,“酒量见长啊,没少练吧?回头我报告李叔,让他好好管管你。” 闻言,李织梦先横他一眼,“你比我更欠收拾,”她装模作样对祁秀道,“模特圈可乱,我帮你盯梢,你也要抓严点。” “那是别人,”贺佑钧骄傲自大道,“我反正‘酒肉穿肠过,老婆心中留’,从来不沾那些晦气。” 祁秀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老实,“我信他。” 贺佑钧心满意足地笑,“听听,这才叫谈恋爱,”他教育李织梦,“你学着点,眼光要放准。” “哼,”李织梦不服气,“炫耀个什么劲,单身的好处多着呢。” “理没错,”贺佑钧边倒酒边说,“可谁叫你们家里人爱找事。” “周旭呈还能扛。你呢,没少挑花眼吧?最后两头都没个交代。” 陈英樱替李织梦说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道,“他们年纪小,各方面又好,其实选择多的是。” 李织梦吃着香喷喷的烤苕皮,烫得嘴红,“就烦一点,他不让我们选啊,”她呼呼吹着凉气,“21世纪了还跟皇帝选妃似的,筛选完直接丟给我们,也不带商量的,从不从都憋屈……” 徐恺听后道:“你家给你说的章飞哲,我之前和他接触过,确实是一位严谨理性、大有可为的男士。” “杀了我吧,”李织梦哭哈哈道,“那不就相当于给我找了个新爹,还是年轻版的。” 李织梦靠向方月明的肩假哭,“早晚熬死我。” “不过……周狗,”李织梦隔着方月明叫他,“你哥那儿你怎么应付的啊?” 周旭呈有一会没一会地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明显心不在焉,“随他去,我过我的。” “亏你不怕他,”李织梦喝了口酒道,“你家现在是他一言堂,也就你,一身反骨,偏和他对着干。” 说到这儿,连贺佑钧也问:“你爸妈彻底放手不管了?” “上个月跑国外去陪我爷养病了,”火苗跳跃,照着周旭呈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本来他们也没多反对。” 李织梦叹气,“你爷爷的病一直在那卡着,也难想办法。” “未必,主要还是我们周小少爷不乐意,”贺佑均插科打诨,“不然睁只眼闭只眼……” “闭嘴,”祁秀拍了他一掌,正经道:“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我就说着好玩,”贺佑钧抱住祁秀撒娇,“上次我和李织梦去周家老宅找他,我看那姑娘,真挺美……” “好吧,”祁秀愈发严厉的眼神让贺佑钧自己给自己掌嘴,“我错了,我不说了。” “……可是,”陈英樱开口,“不管老人家再怎么想抱曾孙,也不能做这种事啊。”太缺德了。她在心里默默道。 李织梦也颇为打抱不平,“就是,心太黑了。什么年代了,还搞阶级压迫那一套呢……” 方月明这时几乎听明白了,心内十分惊诧,面上不免表露出一分。 周旭呈发觉了,笑了笑问他:“怪恶心人的,是吧?” 方月明避而不答,但,“我觉得,”他看着周旭呈的眼睛道,“你做得对。” 周旭呈愣了一刻。他抬臂和方月明碰杯,“咣——”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脆响,“Cheers.”他说。 “我们也来,”李织梦招呼大家举杯,“Cheers!”她兴致昂扬,“放开了喝,一醉方休!” 杯壁碰撞在一起,欢声笑语久久不散。 客厅里,长形茶几上一片狼籍。烤串吃冷了,酒也喝腻了。 徐恺、祁秀已有了七分醉。 陈英樱搀扶起徐恺,道声:“我先带他去睡了。” 李织梦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沿应道:“去吧,明天见。” 贺佑钧将祁秀抱在怀里,哄小孩似的亲他的额头,“我们也撤了。” “嗯嗯,”李织梦不忘嘱咐他,“小心点,别摔了。” 一会儿走了大半人,室内变得更加静谧。 李织梦回首看他们,“月亮你困不困?” 方月明摇了一下头,他本来就是夜猫子的作息时间。 “那好,”李织梦来了精神,“我们再坐着聊聊天。” “嘿,”她歪头抬下巴,示意周旭呈,“你还不滚?” 周旭呈抹了把脸,对她比了个中指,也打着哈欠上楼了。 李织梦瘫在原地,对着周旭呈的背影拳打脚踢。 打累了。她挪动身体坐到方月明旁边,“你还记得吧,前几次见面,”李织梦回忆道,“一直都是我在叽里呱啦地说自己的事。” 她打小就粗线条,朋友倒数不胜数,但特别要好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一旦和人真心交往,她什么事都憋不住,喜欢分享,不怯于表达欣赏与喜爱。 对方月明,她就是这样。 “这次你说,”李织梦道,“我来听吧。” 方月明想了会,“我啊?”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从何说起,“我……”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普通,但又注定普通得与常人不同。 他的母亲方疏,是一本时尚女刊的主编,也是他成长过程中,在三观、审美等方面的启蒙老师。 他没有父亲。当他问“为什么我没有”时,他母亲回答:“因为可以没有。”方月明当时听不懂。 后来他才领悟,“可以没有”的重要性,这意味着他母亲有选择的权利,有承担的实力,有说一不二的魄力。 正因此,即使方月明出生后多病多痛,也丝毫不妨碍方疏锦衣玉食地将他养育成人。 方疏对他产生的影响,太过深远。 方月明崇拜、向往,而他也在探索中,寻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怪不得……”李织梦道,“你说过,高中你才开始进学校……” 是的,他年幼时体弱多病,经常伤风感冒,进出医院更是家常便饭。 药物使他身形肥胖,发育缓慢。十二岁的方月明,看起来仍是一个白胖的小男孩。这让他一度自惭形秽。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的各项指数都逐渐趋于正常。方月明很努力很努力,才变成今天的他,期间离不开他母亲始终如一的爱与关心。 所以,方月明总是会回想起事故发生的那天,他刚上完课,一切都平平无奇,然后他接到一个短号电话。 有人在那边无关痛痒地通知他,他母亲不在了的消息。 永远的失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方月明口述这些他曾经经过的痛苦时,声音很平静。他想他尽力了。 他久违地回到女性的怀抱,李织梦拥住他的刹那,方月明记起了过去。 他母亲也曾这样爱惜地抱过他,问他那天过得如何。她总担忧着他的健康问题。 时至今日。他独自生活也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了交心的朋友。 方月明想,我过得很好。 ——我过得很好,妈妈。 由 夏 第7章7.潇洒 7. 黄昏时分,被窝中伸出一条细白的手臂,在床头柜上不断摸索。 方月明很快找到手机。亮屏一看时间,却把残余睡意全惊跑。他支起身子,逐条察看未读消息。 有三四个不相熟的同行,大概昨晚看过他的直播,明里暗里在打探他和周旭呈的关系。 方月明一律不回。 中间夹着织梦陆续发来的信息。 上午十点,“我醒了,你呢?” 十点四十四分,“没醒啊?” 十一点五十,“还没醒?” 中午十二点半,“偷偷进房间看了你一眼,真是蒙头大睡呀我的宝。” “不忍心吵醒你。”后附一个无辜眨眼的表情包。 下午三点整,“我滴乖乖,还睡着呢。” 下午五点一十,“陈英樱‘含泪’走了hhh,她昨儿一见你就想找你合照来着,一念之差错过了,可怜的娃……” 方月明揉揉眼,开始回复:“没事,以后也有机会的。”“你送你朋友们去了吗?” 李织梦回得比他快,“嗯呐。” “刚送完,我现在要去订的那家酒吧。” “party上的一波人早到了。” “你晚点跟周旭呈直接过来。” “到时候给你介绍新朋友哟。” “好的。”方月明简短地回。 他这次过来带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装着他给织梦准备的礼物,以及C市的一些特色美食;另外一个箱子装的则是他自己的东西,里面除开基本用品,还剩两三身可供出行的衣物,总之一切简单化。 方月明洗完澡,找出一件海蓝色的薄绒衫穿上,随意搭了条拖地长裤,又将头发低绑在脑后,便算完事。 兴许是这两天累着了,冷一阵热一阵,又深夜饮酒宿醉,所以他的身体格外吃不消,这会子走起路来有些头重脚轻。 方月明下楼溜达一圈,精神好了不少,这才进厨房去煮吃的。 忙活小半天,意面和水果沙拉都已完成。方月明正想着要不要再叫他,人倒是先出现了。 “周旭呈,”方月明招手示意,推了个方形坐垫到对面,“来这边坐。” 高个子男生一副没睡饱的懒散模样,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朝他走近,那短而厚的黑发东翘西卷,完全展露着底下那张俊美的脸庞。 二十分钟前,周旭呈被方月明call醒,礼貌性询问是否需要给他也做一份早餐。 被问到的人,嗓音中还带着刚起的磁性与低沉,告诉他道:“不用了谢谢。” 但意面份量够多,方月明仍分成了两份,将另一盘给了周旭呈。 “吃点?”方月明用叉子挑起面条绕圈,先尝了一小口,自我点评道:“味道还行。” 然而,周旭呈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挑剔。 方月明都快光盘了,周旭呈还拿着叉子在面里翻来搅去。 至于他的另一只手,要么在揉眉心,要么在按鼻梁,方月明能够感觉到,周旭呈的目光藏在这些动作之后,偶尔会在他脸上短暂停驻。 方月明用餐巾擦净嘴角,难免戏问一句:“看我能顶饿吗。” “……”周旭呈放下餐具,“能吧,”他耸耸肩,“不是有个词叫,秀色可餐。” 这话像堵了他的喉咙,方月明轻咳两声,才说:“我去洗碟子,你趁这时间收拾下自己。”他指指周旭呈的头发。 话题转得生硬。但目前两人独处,又不在直播,方月明总觉得不尴不尬。 周旭呈摩挲着下巴,仿佛在思索,突然出声道:“哎,你……” 方月明对上他的视线,“嗯?” “就,”周旭呈若无其事道,“你好像不长胡子。” 原来是在好奇这个,方月明心想,他下意识抬手去摸,下颏及两侧的触感的确光滑。 平常他倒没注意过。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吃过挺久的药,”方月明如实说,“是那些激素类药物的副作用。” 话落,周旭呈状似了然地点头,实际对刚得到答案也不甚在意,“哦,”他道,“难怪。” 周旭呈甚至懒得敷衍他。 这个我行我素的阔少爷,不会因为戳痛了别人童年时的难过记忆而出言安慰,又或许是……没必要。 方月明倾向于后者。他端起对面那盘始终没怎么动过、已经冷掉了的意面,不露声色道:“差不多要准备出发了。” ——好在他也没太把周旭呈放在心上。 A市最热闹的地方,不在购物城美食街,不在大小广场出名夜市,而在更隐秘之处。 在那方天地里,有沸反盈天的人声,有震耳欲聋的电音舞曲,足够让造访者抛却一切烦恼,在歇斯底里的叫喊蹦跳中,尽情地释放自我。 周旭呈熟门熟路,方月明步步紧跟,最终在卡座区域找到了李织梦。 方月明被周旭呈带着过去,瞬间成为了人群视线的聚焦点。李织梦请来的男朋女友们,多少都有在窥探偷瞄。 周旭呈本就出众,混这种场合也一向游刃有余。不过和李织梦打个招呼的功夫,便上来了三个美丽的女孩找他搭讪。 方月明站在周旭呈身边,有一种马上就要落单的预感。 果不其然。周旭呈还是那副不走心的样子,随便冲他摆下手致意,便领着女孩们入了舞池。 李织梦早已司空见惯,“可算来了,”她拉过方月明,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际,“看我右手边起的第三个帅哥。” 方月明闻言抬起眸,往边上瞟了两下,“……穿衬衫的那个?”他轻轻问。 “对!”李织梦同他交头接耳,“中意不,我想给你介绍他来着。” 方月明没心思,想婉拒,那人却先他一步。 “嗨,”青年笑道,举杯敬织梦,“生日快乐。”饮口酒,接着又望向方月明,“这位朋友第一次见。” 李织梦立即心领神会。 “他是——”音乐声砰砰炸开,太吵了,“——方月明!”李织梦必须大声道,“和我特好、特好的朋友!” 罗乔祺观察他有一会了。这个长发男生,叫方月明的。 初看他时,是那种模棱两可的性别,但细一辨别,便能觉察到他身上固有的那些男性特质。 突出的喉结、平坦的前胸、瘦长且有力量感的身躯。 并不冲突的。罗乔祺想到,有一个现成的词可以拿来就给他用。 ——美人。 俗一点也无妨,俗不影响真的美。 罗乔祺爱美人,不拘泥于男和女。 爵士乐的曲调缱绻缠绵,舞池之中,人人都在贴身慢摇。 他们互通姓名后,添加了各自的社交号。大致聊过两句,李织梦便极力撺掇两人一起跳舞。 罗乔祺是她自小就相识的邻家哥哥,如今是事业有成的海归精英,律师界的黄金单身汉。 虽说他之前交往的对象有男有女,但有一点李织梦弄得明白,罗乔祺从来宁缺毋滥。 在她的朋友圈里,自身条件好还不乱玩的,根本寥寥无几。罗乔祺是仅剩的好男人中的数一数二。 因此…… 方月明会舞蹈,随着萨克斯的悠扬旋律摆动身体,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适应得极快,如鱼得水。 高昂沉郁的乐声宛如一汪温水,让人们舒适地沉浸其中。连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有意或无意地造成某次肢体误撞,也能成为一种难以描述的享受。 光怪陆离的新世界由此开启。 方月明和罗乔祺置身舞池中,若即又若离。 罗乔祺低头对他说了什么,方月明没听清,“你再——”话生硬地停断,他忽然被另一边的某个人分去了注意力。 在和他们相隔不到两米的地方,方月明发现了周旭呈。 那身影实在太好认,个高腿长,两手插在裤兜里,微屈着脊梁,头肩颈摆出恣意随性的姿态。一动一行完美卡住节拍鼓点,极其的引人注目。周旭呈连慢舞都玩得比别人潇洒。 “我说,”罗乔祺在认真地道,“很高兴能认识你。” 方月明回过神,仰面望向他。罗乔祺的面上有一个温和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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