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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脸。 徐恺没得到答案。 第35章35.嘴硬 35. 天气好,阳光普照雪地,映射着山上的滑雪者。陈英樱沿缓坡直行,后边跟着不断提速的李织梦。 “她们来了。”徐恺率先发现,说的同时走上前去迎接女友。陈英樱技术好,落地平稳,正朝他们挥着手。 方月明摘下雪镜,笑着回应。 “——啊呀,”上方骤然响起女孩的叫声,李织梦一路滑得太急,底盘并不稳,这会儿失了控地往下冲,“江湖救急,”她嚷道,“来人挡住我!快快快!” 方月明见状,脚下推动滑板就要赶过去,“我——嗬——”一条长腿强势地嵌进他双膝间,黑金色的滑雪鞋踩上方月明的滑板,轻易将他固定在原地。 身子猛地回弹,慌乱之间,方月明听见周旭呈对他道:“少逞能。” 底下的那股阻力使他无法移动。方月明并不死心,他暗暗使力往前,试图以此脱离对方的钳制。可是全然无效。他瞪着周旭呈,不得不开口:“把腿拿开。” 方月明用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你去也没用。”周旭呈懒懒地说,顶多就是给人做个垫底的。他抬起眼,见李织梦已经摔进雪里,倒是收回了腿,不无缺德道:“现在去慰问她吧。” 李织梦被搀扶着站起身,由着陈英樱给她扫身上的雪。一瞧见前后过来的两人,“月亮,”她立刻佯哭,开始卖惨,“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方月明已解下滑板,快步向她跑去,他眼中流露着对朋友的担忧与关切,“你摔到哪儿了?” 李织梦本就没事,瞎装着玩的,此刻对上方月明信以为真的关心目光,心却不由一软。“我逗你的,”她一秒收起演技,笑哈哈道:“姐的命硬着呢。” 闻言,方月明悬着的心才落下。李织梦视线一转,反而追究起周旭呈:“这么近都不来救驾,是不是人啊你?” 周旭呈嗤地笑了,他记仇,“怎么不叫你的七哥八哥救。” 凭空来的一句话,让李织梦感到莫名其妙。她是独生女,这周旭呈也知道的。顿了一顿,她故意曲解道:“什么哥不哥的,酸死了。” “啊,”李织梦装出恍然的样子,“难道你暗恋我?”她立即做出嫌弃的表情,“放弃吧,我和你没可能哦~” 周旭呈简直懒得搭理,“弱智。”他说李织梦。 “呵呵,搞人身攻击这一套是吧?”李织梦叉起腰,口气张狂,“你小心,姐可有金牌律师辩护,明天等祺哥一到,就是你小子死期!” 此话一出,李织梦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方月明眨眨眼,神情却并不意外。 周旭呈盯着他,察觉到这点,冷哼了一声。 “那啥,好吧,月亮……”李织梦结巴道,她两眼诚恳地瞅着方月明,“我承认我有点冒进,你听了别生气。” 李织梦趁机和盘托出,“祺哥明天来是一件,”她慢吞吞地说,“还有,我后来又想,就我们四个的话,要玩点啥游戏,人数也太少,所以.…..” 李织梦先斩后奏,还是约了那批帅哥下午过来。她急忙解释道:“就只当交个朋友,你看好不好?” 话刚落,方月明还没来得及回答。 “——周旭呈。”右侧忽然插入一道清甜女声,分走了大家的注意。身姿婀娜的漂亮女孩走近了,“还玩吗,”她仰着脸问,大眼睛只看面前的高大男生,说:“这里好冷啊。”洋气的服装并不抗冻,有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寒颤。 方月明望着这场景,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周旭呈的身边不缺人,这是事实。 他一直很清楚。方月明垂下眼,不知怎么,又轻轻笑了。真的,他早该向周旭呈学习。 “……不生气,”方月明微笑着回李织梦,轻声说道:“我觉得都很好。” 这回答完全在李织梦意料之外,她瞬间换上了激动的面孔,碍于有生人在,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那女孩挽上周旭呈的手臂,“要不走吧?”她柔声问,面上笑靥如花。 麻木久了,亲眼目睹时,仿佛也不觉触动。方月明面容平静,他提了提手中偏重的长滑板,转而对李织梦一行人说:“滑累了,我想去坐缆车。” 李织梦第一个响应他:“好!” 陈英樱这一对自然也同意。 “......”周旭呈两手插在裤兜里,只对徐恺说了句:“回见。”算临走时打了个招呼。他模样散漫,谁也不看,从容地携着窈窕美丽的女孩离开。 白日也能过夜生活。包厢之内,香烟燃了一根又一根,烟雾袅袅,缠绕升空,渐渐消失殆尽。醉生梦死,一目了然的堕落。 陈嘉廷回来时,见到半仰在沙发上抽烟的青年,面色仍阴沉不定,唬得人不敢接近。期间被他凶跑的男女也不止一二。 他在周旭呈边上落座,打小报告道:“真别说,对面玩得有声有色的。”陈嘉廷中途溜了趟厕所,一时兴起,转去李织梦那边打探情况。 他进去之后,待了五六分钟,看李织梦带着群小年轻玩那个“指东看西”的游戏,其实都是他们大学生联谊玩剩下的,但也不减其中的乐趣。 所谓惩罚,是输的人喝一小杯酒,当助兴罢了。中间就属方月明玩得最厉害,总共没见他喝过两口。按陈嘉廷的说法,这全托了他有一张好脸的福。 其中有些人,一对上方月明伸去的指尖,脸上隐隐就有变红的趋势,那么接下来,还不是他往哪边指,对方的脸就跟着往哪边看。 陈嘉廷思索道:“想想那样,还挺有意思的。” “要能一块玩就好了。” 周旭呈静了片刻,忽然丢掉手里的烟。“走,”他瞥了眼陈嘉廷,说:“现在去。” 李织梦叫的人不算少,一屋子加起来,总也有十八。周旭呈、陈嘉廷正好来凑个整。 “嘛呢,”李织梦挡下不请自来的两位,故作疑问道:“找茬啊?” 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好姐姐,”陈嘉廷嬉笑道,“那屋实在无聊,我俩来这热闹热闹。” 李织梦头一歪,表情极嘚瑟,她摇摇头说:“我不信你鬼话。” “到底来干嘛?”李织梦去问周旭呈。 室内播放着纯音乐。新游戏暂未开始,方月明正在为男生们贴姓名牌,以至丝毫未发觉进门的二人。 样子可真专心。“说了,”周旭呈面无表情地转回眼,“来玩。” 李织梦先放陈嘉廷过去,她拦住周旭呈,小声道:“玩可以,但你和月亮两个人不对付,自觉离他远点哈。” 周旭呈正眼看她,反而问:“你上哪找的这群人?”李织梦愣了下,是被他的眼神吓到。“就直播pk认识的啊,”她说,“全是大学生,私下我也接触过,人都不错。” “怎么了,”李织梦的语气充满怀疑,“你好奇怪啊。” “——来来来,”大厅中央,陈嘉廷融入得很快,已主动承担起主持人的角色,“贴好牌要准备分组了。” 纯白魔术贴上的字皆为手写。其他人写的是名字,方月明图方便,只画了个月亮。 李织梦拿了张姓名牌递给周旭呈,瞧着他四五笔勾勒出太阳的形状。“你去吧,”她道,“我和月亮说一声。” 周旭呈没动地方,“当我面说。” “他要不愿意,我走人。” 方月明感应到李织梦投来的炙热视线,于是直接走了过去。 “月亮,”李织梦当起中间人,“他俩上我们这玩会儿,”她对方月明道,“如果你不介意——” “和我没关系,”方月明打断她的话,如事外人一般,“是你的朋友,你决定就好。” 周旭呈注视着他,神色极冷淡。 李织梦傻眼,她来回扫视两人,搞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场合不对,也只得按下不提。 在场的男男女女,平分成红蓝两队。每队为十人,其中一人是王,姓名牌下贴有标记。先撕掉王的队伍则为胜方。 周旭呈领红队,名为闻译的男生领蓝队。 两支队伍对站着。闻译的姓名牌未贴好,有一角翘起了边。方月明看见后,顺手替他抚下摁平。弄好之后,两人客气地点头,相视一笑。 万事皆备。原先定下的惩罚,是输了的队伍,每人饮一杯啤酒。周旭呈却要加码,“队里当王的喝一瓶。” 闻译登时反对:“不行!”声音太响亮,众人同时望向他。方月明站在他身侧,眼睛也静看着他。大个子男生窘得脸通红,“我,我酒量不好……” “首先,男人不能说不行,”陈嘉廷跟周旭呈一队,乐得调侃闻译,“再者,你这就自曝上了?” 闻译人很实诚,“我、我不,这……” “那就喝一瓶,”方月明替闻译解围,并对他示意:“别慌,我们能赢的。” 周旭呈拧紧水瓶盖子,说:“还玩不玩了。” 游戏正式开始。十分钟内,便进行了一场混合厮杀。两队都撕掉了大半人。 红队剩四,蓝队剩五。 李织梦打着拍子,为蓝队加油:“月亮冲!闻译冲!徐恺冲!蒋平冲!冲冲冲!” 闻译左手向后,抓紧姓名牌。红队的人认准他是王,围着他团团转,耗去了他过多的体力。周旭呈分明与他处境相仿,此刻却像没事人一样,精力仍很充沛。 周旭呈慢慢地走着,挑衅似的吹了一声口哨。他抬高下颏,笑着指挥分散的队员,如狼捕食,带头向闻译逼近。 一阵混乱的暴力撕扯,接连淘汰了五人。 红队仅剩周旭呈、陈嘉廷,蓝队仅剩闻译、方月明。 在对抗的过程中,方月明秉持着守大于攻的作战计划。在力气方面,他或许不占优势,可他动作灵活,逃跑时跟鸟儿似的,让对方无从下手。 场地十分开阔。隔着四米的距离,周旭呈盯上了方月明,接着又无视他,径直朝闻译走去。 陈嘉廷早已缠住闻译,两个人争斗起来,可谓不相上下。 眼见着周旭呈要上去帮忙,方月明再顾不得其他,他连忙冲上前去,用力地推他的肩膀,摸他的名牌,“退后,你退后!” 无异于以卵击石。周旭呈根本不受方月明影响,仍旧步步紧逼。 一旦闻译被撕,那蓝队的胜算就几近于无。李织梦在台下猛嘘声:“周旭呈你好卑鄙!二对一算什么本事!” “月亮,”旁边有人给方月明出主意,“盘他,盘周旭呈!靠你了!闻译加油——哇靠!草!!闻译牛逼!!!” 闻译脱力般地躺倒在地,将陈嘉廷的姓名牌随便向空中一扔,气喘道:“累死了……” 陈嘉廷瘫坐着,猛捶地板,胜负心上来了,他朝周旭呈喊道:“他妈的,撕了那小子,我们必须赢!” 周旭呈抬步就要过去,两条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扯住。“闻译,”方月明呼叫着仅存的队友,“闻译,起来,我抓住他了,你快来撕。” 周旭呈原是发怔,听了方月明的话,目光却冷到了极点。 “坏了,”李织梦吸口气,喃喃道:“周旭呈被惹毛了。” 说时迟那时快,闻译偷袭未成功。周旭呈猛然反身,将方月明的双臂扭转在后,用一只手束缚住,便将他整个扛起。 “——喔喔!!!”众人纷纷起哄喧嚷,两队竞争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闻译救方月明心切,一时分神,出现了未防备的空隙。周旭呈却找准了那一刻,速度极快地转身,探出了手,“嘶啦——” 闻译的姓名牌被一把撕下,如垃圾般,被周旭呈丢弃在地。 可上面没有标记,闻意不是蓝队的王。 结果很明显了。 肩上的方月明挣扎个不停,绝不肯服输。 周旭呈将人放下,在一众助威的掌声中,他低头对方月明说:“服个软,我就不撕你。” 方月明却往后退,恨望着他,“去死。” 下巴被狠力捉住,方月明被迫仰高脸,脸颊肉也被捏挤得变形。“好好说话。”周旭呈道。 方月明重重地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地探身,一定要撕周旭呈的姓名牌。 两人纠缠着,好像打架。 “天哪,”李织梦捂住嘴,“月亮真是和他拼命了......” 他们滚来滚去,周旭呈多次触碰到方月明的姓名牌,却始终没有下手。这一点谁都能看出来。 一边的闻译,眼睁睁地看着,急红了脸。 “你倒是撕他啊周旭呈,”陈嘉廷挠头道,“再不撕可就不礼貌了。” 方月明被摁倒在地上,后背处硌着周旭呈的右手。 “你不服是吧。”周旭呈沉声问。 方月明曲起脚蹬他。周旭呈明明可以躲开,却硬生生地受下了。 凌乱的长发堆在方月明脑后,美得人失神。 周旭呈就这样看他半晌,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撕下方月明的姓名牌,“继续嘴硬。” 周旭呈冷声对他道:“喝完酒别哭。” 第36章36.拥有 36. 长桌之上排列着一行酒。蓝队败局已定,成员们自觉地围拢桌面,欢笑着举杯对饮。 反而是最终赢的那个人,神情阴冷得要命,脸上笑意全无。陈嘉廷瞧他那样,心中早有猜测。周旭呈是少爷脾气,难伺候不假,可玩这种小儿科游戏也较真的情况,却实在是前所未有。 方月明到底有点本事。陈嘉廷下定结论,又乐了,他正嫌无聊,不如让他再给这俩添把火。 扎啤杯里装满酒,陈嘉廷端稳后,便朝刚进门的目标人物走去。 方月明从洗手间回来,才洗净了脸和手。“喏,”一大杯酒突然递到他面前,陈嘉廷笑容满面,对他说:“请我们小队长领罚。” 话音一落,旁边有老实人插嘴,疑问着指出:“他不应该喝一瓶?” 李织梦反应快,顺势不认账,“什么一瓶两瓶,”她理直气壮地怼回去,“难道你要喝?” 那人连忙摆手否认。“嗨呀,别争,”陈嘉廷打着圆场,“我做事公平公正,”他振振有词道,“这杯我加了红的,和一瓶啤的比起来,程度也差不多吧。” 李织梦闻言,“草,哪差不多?存心找打呢,”她攥起拳头,举高了,作势要捶,“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死一边去。” 陈嘉廷闪开身,“哎哎,姐,别闹,酒要洒了,”他直嚷嚷,为自己辩解道:“加的红酒不多。而且啤酒喝多了不也胀肚子?我纯粹为月亮好呀。” 李织梦还欲再骂,方月明却不声不响地接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他握着酒杯,仰颈慢慢喝尽。“好了。”他轻声说,将杯底朝上展示着。 围观者散去。方月明缓了一会,用手背擦去沾湿下巴的酒水,移步到就近的沙发边上落座。 李织梦紧跟着他,关心地问道:“没事吧月亮?” 混合着两种酒汁的冰凉液体进入了胃部,有一种微微的灼烧感。方月明发困似的眨了下眼,“没,”他摇摇头,口齿很清晰,“你别守着我了,去玩吧。” 李织梦怎能放心,“真的?不然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方月明撑着额头说,“我想在这坐会。”他此刻宁愿周围的人再吵闹些,别让他静下心,别让他有空回想今晚的事。他已经够累了。 李织梦满口应下方月明,却刻意不离他太远,随时准备着上前帮忙。 观察了五分钟,方月明大约没怎么醉,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时不时也和人聊会天。 当闻译踌躇地在方月明对面坐下时,李织梦松了口气,又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交谈,她便安心地去玩别的。 没过多久,酒的后劲逐渐上头。方月明单手托着脸,隐约意识到这一点。闻译仍在和他分享曾经遇见的趣事,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方月明醉意朦胧。他已听不太懂闻译所说的话,却被他笨手笨脚比划形容的样子逗得失笑。 闻译的脸颊更红,他简直不敢看方月明。 直视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也很需要勇气。 方月明的酒品比过去好了许多。自那次分手后,他就再也没哭过。 眼泪只有在在乎他的人那里才管用。之前对着周旭呈犯过一回蠢,够了,也怕了。 闻译陷入单方面的激动中,右侧忽然走来一人,俯身凑到他耳边说话。 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闻译瞬间醒悟,他惧怕地瞄了眼不远处的青年,随即起身走近方月明。 “月亮,”闻译蹲下身,两眼炯炯有神地凝望着他,表情似乎非常遗憾,“我要回学校了,”犹豫片刻,他又吞吞吐吐地轻问:“你……你是不是和周......在一起?” 室内觥筹交错,热闹不已。方月明没听清闻译的话,他的头越来越晕。“在一起。”他只捕捉到这个字眼,因此重复了一遍。 闻译以为那是肯定,“哦,”他大失所望,“那、那再见。”方月明看着他,却只是笑。 有人醉倒,有人离开,大房间变得空旷而寂寥。方月明仰靠在沙发里,清醒了一瞬,其实要戒酒的,酒精会使他间歇性地心律不齐。 他抬手轻按心脏的位置。仿佛多见一次,也会多伤心一次。方月明这样想着,头又在痛,昏天黑地般,他快失去思考的能力。 方月明迷糊地环视四周,这才发现,长沙发的另一端,坐着某个人。中间没隔着谁,他们侧过脸,彼此对上了目光。 长久的对视。没有怨,没有恨,没有冷眼。方月明目不转睛地痴望他。 于是他知道,方月明完全醉了。周旭呈直直地盯着人,良久,一言不发。 陈嘉廷中途拦下他,非不让他走,大概为的就是让他观赏完这场好戏。显而易见的爱慕眼神,可惜方月明没机会再看到了。 人有时候真滑稽。连他也不能例外,明知不应该,终究还是来了。 周旭呈一直认为,世界千变万化,如此精彩,人来人往,他不会寂寞。多少段露水情缘,散了之后再碰面,几乎连这人是谁也记不起。 他不觉得方月明有多特殊。即使偶尔想起,也不过稍纵即逝,总会有彻底遗忘的一天。 可是,当李织梦拨通那个电话,当他听见方月明的声音——相处时的所有回忆,都争先恐后地浮现在他眼前。 时间过去,原来他还记得。 那很可怕。周旭呈向来崇尚简单、快捷、高效的生活方式,非黑即白,因为他做得起任何二选一的抉择,并能承担此后连带的一切责任。 周旭呈的二十岁,拥有金钱、地位、青春、才智......至于身边的人和物,都过于多了,挤占得太满,从来只有他丢的份。 从来只有他丢的份。 可他现在,却坐在这里。 酒醉的男人行为无常,不知何时已挪至他身侧,微凉的手心随之抚上他的脸颊,不掺丝毫感情。 单纯的抚摸。“......”周旭呈没有动,由着方月明触碰他,感受他,始终没认出他。 但没认出他又怎样。周旭呈抬臂揽住方月明的细腰,牵带着他坐上自己的大腿。他并不为他的不磊落而感到惭愧。 方月明那么乖地依偎着他,头靠在他肩头,柔软的右手仍在他的面颊上恋恋地轻抚。 “还摸,”周旭呈捉住他的手腕,默默地揉捏一会,“知道我是谁吗?” 怀里的男人,立刻傻傻地跟着说:“我是谁?” ......周旭呈垂下眼看他,顿了顿,才回答:“你是方月明。” 方月明含糊地学:“你是方月明。” 周旭呈笑了,他抬高方月明的下巴,迎上他失焦的瞳孔,追问道:“那谁是周旭呈?” “周,”方月明望着他,颤了下,呢喃似的,“周旭呈……”后边似有话未完。 方月明被圈紧了,“说,说。”有谁在柔声引导他。 头痛得到缓解。“周旭呈……”方月明贴着温热的颈侧,不舍得与其分开,“你,”他开口,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楚,“你滚,滚吧……” ——分别送完女友与李织梦回房,徐恺再次归来,一眼便瞧见了抱坐于沙发之上的二人,他们姿势亲密地互搂着。 奈何有李织梦交代的任务在身,他只能干笑着走过去,“嘿,我来接月亮。”徐恺边说边探出双手。 在这一霎那,周旭呈忽地用力回拥身上的男人。方月明被他抱痛了。 “好,”周旭呈的下颏抵在方月明的发顶上,他轻笑着回应他,像接受他的示爱,“老子滚的时候会带上你的。”那种语调,极其的缠绵。 第37章37.叫春 37. “哥哥你下次一定要再约我啊。”短发女孩临走之前,搂着他的颈重亲一口,三步两回头地用话提醒他。陈嘉廷朝她挥挥手,笑说:“那当然,忘不了的。” 人影走远。陈嘉廷背过身,抬手擦了擦嘴,蹭去了上边沾着的口红印。中途遇着徐恺,两人不过点头之交,当面笑笑也就过去了。 陈嘉廷转弯进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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