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自从他假死后,我便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不会有闲情逸致逛街,现在突然看到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让他一时间有些意外。 我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却看到我袋子里露出的喜服,脸色突然凝重下来。 当初我们结婚,也是在这里买的结婚用品,只不过当时的喜服,是红色的。 而现在,我袋子里的喜服,已经变成了素色。 可我一个寡妇,为什么要买结婚用的喜服? 他在原地愣了许久,以至于旁边的大嫂,都发现了他有些异常。 傍晚,我接儿子放学回家后。 却见到周子安拿着一个崭新的书包,等在了我家门口。 书包上,国际商店的标签还没拆,显然花了不少钱票。 “乐乐,大伯给你买了个进口书包,作为考试拿满分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儿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周子安摇头拒绝。 “谢谢大伯,但我已经有妈妈给我缝的旧书包了。” 周子安温柔的笑意一寸寸碎裂,眼神浮现出慌张和不安。 我则示意儿子先回房,拦在他的身前: “怎么好意思总占大伯便宜,以后都不用再送了。” 他有些心虚,还有些焦急:“弟妹,我作为大伯照顾你们不是应该的吗?别跟我客气。” 我只是冷笑一声。 他皱着眉,有些不适应地看向我:“我好歹也是你大伯,你非要是这样的态度吗?”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种话:“你也说了,你只是我大伯,不是我丈夫,又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对你什么态度。” 我和乐乐接二连三的反常,终于让周子安坐不住了,他激动地想要抓紧我的手,问我到底为什么一夜之间变了个态度。 我却闪身躲开,告诉他我只是他弟妹,让他注意分寸,然后进屋直接合上门。 站在门口的周子安,彻底哑了声。 第5章 这三年,即使他顶替了大哥的身份,但日子跟做周子安时没任何区别,照样关心着我和儿子,相处得亲密无间。 可现在听到我的警告,他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不是做什么都可以的关系了。 得保持好距离。 当晚,周子安冲出门,一口气买了三罐麦乳精,把手里存着的钱票用了个精光,打算明天就把这些礼物送给我和乐乐,再好好道个歉。 说什么也得挽回我和儿子的关系。 但他不知道,今晚是我们母子二人留在周家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 我和乐乐就收拾着满满当当的行李,被接到了部队。 进部队前,驻守的小兵笑着喊我嫂子,夸我漂亮,夸儿子聪明可爱,说他们首长白捡了个大便宜。 我笑了笑。 为周子安守孝的三年期间,我没穿过一次鲜艳的衣服,就连肉都很少吃,过了三年苦行僧般的生活,儿子也因为心疼陪我一起吃素,每天都满脸菜色。 现在我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就连儿子的小脸上,也充满了对新爸爸的期待。 而我的未婚夫江景淮为了这次婚宴,更是摆了整整几十桌,全都是国营饭店才能买到的肉菜,还邀请了整个军区的人来参加,让人去街上宣传,只要来祝贺的,都有喜糖吃。 一举一动都表示对我这个新娘子的重视。 而在周家。 一早就准备向我和乐乐道歉的周子安,在楼下左等右等,却都没等到我和儿子下楼吃饭。 他抬头看着楼上,莫名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手里提着麦乳精和水果上楼敲着门,却迟迟没等到有人来开门,那一点不对劲逐渐扩大,他终于急了。 他匆忙用蛮力将门撞开,却发现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假死顶替身份后,虽不能再和我朝夕相处,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每天除了安静待在家里为他诵经祈福,便是黯然神伤,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 大清早的,我和儿子能去哪里? 再次联想到那件喜服,他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再没了一开始的笃定。 他匆忙想出去找我父母,问知不知道我去了哪,却被上门发请柬的战友不由分说拖着,走去军区的方向: “今天可是咱们首长大喜的日子,作为下属必须得到场庆祝!” “听说新娘子前任丈夫死了,留下她和儿子不知道过得多苦,还好现在和咱们首长成了一家人,也算天赐的缘分了。” 周子安还在因为找不到我和儿子心情乱成一团,随便地附和着,几乎没怎么听战友说的内容。 直到走进军属大院,听见周围人说的“祝江首长和林然同志百年好合”的吉祥话,才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他急了眼,匆忙抓住战友的肩膀质问: “新娘姓林?哪个林?” 可他话音刚落,下一秒,我就牵着江景淮和儿子的手,迎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走了出来。 第6章 下一霎。 周子安眼睛瞬间通红。 他仿佛忘掉了身边的首长江景淮和战友,然后激动地看着我,向我质问起来:“林然,你怎么能嫁人?!” 我的情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看着他,反问他,我丈夫都死了,为什么不可以改嫁? 他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涨的通红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挤出几个字: “可你不是说过,对子安一心一意,这辈子不会改嫁……” 我笑了:“之前是我想岔了,子安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儿子也很喜欢他的新爸爸呢。” 像要印证我的话一般,儿子立刻抱着江景淮的胳膊甜甜地喊着爸爸。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亲生儿子喊别人爸,周子安已经无法压保持冷静,冲上前就想把儿子和江景淮分开。 而他这幅闹事的模样,很快就被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战友给拖了下去,连连向我道着歉。 我没再分出心思注意他,继续招待着客人,和其他军属们迅速熟悉起来。 另一边,被拉着远离婚宴的周子安,失魂落魄地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爆炸性的事实。 我真的带着儿子改嫁了! 而他作为“大伯”,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知不觉走回了家,实在想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心意。 为了他可以整整披麻戴孝三年的我,又怎么会背叛他呢。 失神的他一个没注意碰倒了供奉的灵牌,连带着香炉一并打翻,呛鼻的香灰洒了一地。 他这才注意到,向来被我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灵牌,此刻却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明显好几天没擦了。 自从他假死后,我每日都会为他诵经祈福,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除非……是我已经发现了他根本没死的真相。 周子安瞳孔巨震,不敢相信,我的种种反常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是啊,儿子从头到尾都在坚持叫他爸爸,只要有心,我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但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一次次将儿子推远,不认儿子。 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照顾大嫂和她的女儿,却把自己的妻儿抛在脑后。 父母说得对,他到底为什么要演这样一场拙劣的戏?他把别人当傻子,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儿和别人组建家庭。 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他守一辈子寡呢? 过去的种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跪在地上想捡起香灰,灰却不断从他的指缝溜走,覆水难收。 看着地上的狼藉,周子安此刻终于被迟来的后悔淹没。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子安惊喜地以为我和儿子回心转意了,扭过头却失望地发现是大嫂。 大嫂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子平,你怎么把你弟弟的灵台搞成这样?” 周子安却没给她作反应的机会,直接坦白:“大嫂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三年前死的是大哥,我怕你接受不了才假扮了大哥的身份。” 他以为大嫂会震惊,哭天抢地,斥责他罔顾人伦,却没想到大嫂竟然露出心虚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 第7章 他顿时感到眼前发黑,之前他心疼大嫂丧夫,所以才忍不住多加照顾,却没想到自己心中的白月光早就知道真相,还想将错就错,把他耍得团团转。 大嫂色厉内茬地喊着:“是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子平了,但是我能怎么办?家里没个男人支撑,我和孩子怎么生活?你不也是愿意的吗?” 周子安愤怒地质问她:“那你就没想过,林然替你遭了罪变成了寡妇,带着儿子又会过得多艰难?你就忍心?” 大嫂却不以为然:“关我什么事,你都没想过自己的妻儿,又凭什么说我忍不忍心?” 这话像最把尖锐的利刃直接将周子安的心戳了个千疮百孔,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气急攻心之下竟然硬生生吐出口血。 无视掉大嫂的尖叫,周子安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眼泪混着血,将他弄得面目全非,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和儿子的名字,尽管我们根本听不见。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现在就要去把我和儿子追回来,用尽一切去补偿我们母子,哪怕得到原谅要花五年,十年,二十年……他都可以接受。 这本就是他种下的苦果,自然要他亲自吞下去。 想通这些后,他拿袖子擦干净眼泪,朝着军区的方向夺门而出。 婚宴结束后,我安顿好儿子入睡,然后和江景淮一起整理着残局。 他却连双筷子都没让我沾,自己把活全揽了,让我只管好好休息就行。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背影,我的心里一片柔软。 无它,实在是经历了周家那些糟心日子,再被人这样用心呵护着,对比太过强烈。
相关推荐:
角色扮演家(高H)
狂野总统
《腹黑哥哥。霸道爱》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姑母撩人
大唐绿帽王
小公子(H)
缠绵星洲(1v1虐爱)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