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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用的农民兵而已。 夏种还好, 一旦拖到秋初, 就会影响下半年的粮产了。 队里那些存在尴尬的俘虏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要是能速战速决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要想通过护城河的话,现在最常见的方法有两种:堆栈束柴或者填土。 然而前后对这条水势较急的河显然都不适用,就必须采取比较耗费材料、制造起来也比较麻烦的活动桥过河法了。 这也不是问题。 他有充足的时间,也有足够的材料:在他的游戏背包里, 就囤积着数额惊人、绝对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木材。 哪怕完全不动用格雷戈领地上的树林资源, 光是靠他背包里的存货,要填满整条河都绰绰有余。 当然,用不了那么多。 在坚固的木材上铺上能充当走到的板子, 下面加上木轮来方便推动, 末端劈成能刺入土里的尖刺形式, 就能完成一座供士兵通行的桥。 但这样做的话, 势必会有程度不轻的牺牲:不管是安放活动桥的过程, 还是士兵过河的过程,以及去到护城河那一边后……除非能制造大量的活动掩体,就一定会遭到守军所射箭矢的强烈干扰。 人员伤亡永远是奥利弗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可是杀伤力最大的炸蛋只能在他身边的地面上安放,而不能远程投射,因此他要想尽快结束战斗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到城堡守军的杀伤区域内的。 “等活动桥搭建好后,不要急着动用,先藏起来,等掩体数量够了再说。” 要同时进行安置,再一起过河。 这样的效率才是最高的,并且能让守军在一定程度上自乱阵脚,不知道该先攻击哪一侧。 而数量充足的活动掩体,也能最大程度上保护他士兵的安全。 奥利弗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眼眸是罕见的冰蓝色。他语调冷漠地说:“记住了,到时候让麦肯纳伯爵第一个上去。” 福斯毫不犹豫地俯身,恭敬道:“是,殿下。” 奥尔伯里军并没有等到夜色浓重的晚上才行动,而是当着城堡上守军的面,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树林,大肆伐木。 奥利弗这次带他们出来,到底是有着磨练他们的目的在的,因此在考虑过后,决定只动用少部分自己的木材资源,大部分都由他们自行制作。 麦肯纳伯爵为了攻打他的奥尔伯里城,倒是特地制造了不少攻城器械,但绝大多数都是云梯和攻城槌,投石机的数目反而少得可怜。 而要在隔着护城河的情况下攻击到城堡,小型投石机也是毫无用处的,必须得是大型才能勉强派上用场。 “快看吧,卡奥沃德少爷。” 在城堡最高的瞭望塔上,肯·斯拜尔的右手如鹰爪般紧攥着一条瑟瑟发抖的胳膊,迫使那条手臂的主人顺着他的指引往下看:“他们砍伐树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过桥用的木板。” “我已经知道了,”卡奥沃德满脸都是冷汗,在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后,心里的绝望感更深了:“我命令你——赶紧放开我,肯!” 肯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脸上那虚弱的愤怒变得孱弱后,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请宽恕我的冒犯,尊敬的少爷。但时间紧迫,请您为了所有效忠于您的性命,尽快做出决定。” 什么办法? 卡奥沃德甚至都不敢揉被捏痛的手臂,面上露出一抹惨笑。 他虽然一向被父亲格里德鄙弃着,从来得不到对方的主动亲近,但再疏远,也不可能抹杀他与父亲间的血脉联系。 在其他人都被这位巧言令色的管家糊弄得半信半疑时,他只看了那道被结结实实地捆着、匍匐在肮脏的地面上的人影一眼,就认出了那绝对是自己的父亲。 但他救不了父亲。 唯一有一丝微渺希望救出父亲的,就只有向来狡猾的斯拜尔……但斯拜尔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是绝对不可能去救的。 他要是逼斯拜尔去救的话,他自己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从斯拜尔这次暴露出来的丑恶嘴脸来看,卡奥沃德毫不怀疑,要是对方真被自己逼着去面临一场死局的话,对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而是会选择同归于尽。 真的要眼睁睁地放弃父亲的性命,在斯拜尔的带领下通过地道出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出,就算真按照斯拜尔的说法去做,他能活下来的希望也很低很低。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卡奥沃德虽然很少过得快乐,但至少有父亲在上面撑着。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那么的绝望而无力。 “亲爱的母亲啊。” 他不想面对一张张等待着,期待着他尽快做出决定的面孔,仓促下只用手捂住了脸,嘴里轻声向几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的母亲祈祷着。 “求求你告诉我。” 他默然哀泣。 无能的卡奥沃德,到底该怎么办? 肯·斯拜尔冷眼看着他无声地哭泣着,耐心在一点一滴地耗尽。 他对这位废物般的少爷,当然没有细心呵护的怜悯。 在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下,他已经做好了下一刻就将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上,逼迫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准备了。 不过让他略感满意的是,懦弱的对方并没能在他的视线下坚持多久,就顺从地低着头,决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斯拜尔,你说得对。” 卡奥沃德勉强弯了弯唇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效忠于父亲的你们做出无谓的牺牲……父亲的不幸不应该导致家族的灭亡,我们必须尽快出逃。” 至于要逃到哪里去的话,按斯拜尔的提议,是去瑞切城。 他的曾祖母在出嫁前,与瑞切城领主威尔夫的姨母是姐妹,这层浅薄到不足以支撑两方一年里通上两三封信件的关系,却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您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是再好不过了。” 肯不太客气地说着,但至少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尊重,不至于过分地伤害卡奥沃德那脆弱的自尊心:“请带上您最重要的东西……喔,很遗憾,虽然我也希望,但现在是逃命的危急时刻,并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人手带上夫人那庞大的画像,请放下它,尽快找出您最重要的、比较轻便的财物吧。还有能证明您身份的徽章,印章,古老的首饰,这些可不能忘了,一定要让多年来思念着您的曾祖母的威尔夫阁下看到。” 生性懦弱的卡奥沃德一向没有主见,这时也没有意外。 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他更是对强势的斯拜尔做出了不符合他贵族身份的顺从,闷头收拾着,很快就带上了最简单的那些物件。 最忠诚、最武勇的那些骑士,都已经追随父亲出征奥尔伯里了,现在生死不知,当然不可能在他身侧保护。 他这次能带上的,就是一名贴身男仆,两名面容还很稚嫩的骑士扈从,以及一名掘石工了。 之所以带上掘石工,是为了以防万一:岁数跟这座城堡一样长、只定期派人进行维护的地道里要是出现小塌陷,至少不会需要伯爵之子体面全无地跪在地上,靠双手去挖开堵路的土块。 “斯拜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在进入地道后,卡奥沃德一转身,却见斯拜尔纹丝未动,不禁面露愕然:“你……”刚才不是那么着急吗? 面对他的茫然,斯拜尔微敛眉目,表现出了他最熟悉的、也是对方在他的父亲面前最常表现出的恭顺状态:“十分抱歉,刚才以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您,可这是为了让您快些离开这里。我将在确保您安全离开,士兵的状态一如往常后,再考虑其他的去路。” “斯拜尔!”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卡奥沃德不由得睁大了眼,眼里盈满了难以置信。 在确定斯拜尔真的不打算跟他一起走后,他内心霎时充斥着对恶意猜测了对方的愧疚,小声道:“不要管那些了,你们,还有士兵们,都快走吧。守不住的。” 真是,愚蠢天真到了极点的小主人啊。 斯拜尔微微笑着,在再次表明忠心后,送走了满是感动泪水的对方,心里微哂。 他当然不可能留下,但也不会蠢到跟对方一起逃走。 只是要等夜深了,让他们逃出一段足够远的距离后,一边放出他们逃跑的消息,吸引对方追击的火力,好方便他自己带着更多财物出逃罢了。 一直生活在父亲庇荫下的对方,看来是完全没有发现,在自己指导他带上最轻便的行李时……真正贵重的那些金饰,已经落进他的掌控中了。 斯拜尔缓步迈上台阶,在回到城头后,一边对为他的去而复返感到欣喜若狂的士兵们做最后的动员,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仓皇出逃的卡奥沃德,似乎从头到尾就忽略掉了一点。 真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那位奥利弗公爵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格雷戈这块领地,可不是要对麦肯纳家族赶尽杀绝啊。 第162章 “据诺亚说, 你有话想直接跟我说。” 奥利弗目光温和地看向面容还很稚嫩的这个少年,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已经通过诺亚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原属城镇、过往资历甚至还有家庭构成,但他还是选择了再郑重地询问对方一次。 还是第一次直接与施予了他们那么多恩惠的领主大人说话, 简纳罗的心紧张又激动地砰砰直跳,竭尽全力地直视着那双明澈的蓝眼睛:“愿伟大的猫猫神保佑您, 尊敬的殿下。关于进攻这座城堡的方式,我有一些拙劣的想法, 或许您会愿意听一听。” 虽然并不认为一个小少年能给出多有建设性的提议, 但对朝气蓬勃、而且自发对战略主动进行思考的对方, 奥利弗还是给予了尊重和宽容。 他轻轻颔首,耐心道:“你安心说吧。” “感谢殿下,”简纳罗身体里那根紧绷的弦稍松了松,认真道:“是这样的, 我有幸侍奉过、给予我许多武术指导的那位骑士老师, 曾经是效忠麦肯纳阁下的一员……” 他刚开始时还有些磕磕绊绊, 但这毕竟是他在来之前就心里组织过许多次的语言,加上得到领主大人那温柔视线的鼓励后, 说着就更加顺畅了。 “他在一次醉酒后, 曾经向我提起,在大多数像格雷戈城那样古老的城堡中,大多是有通往外面的密道的。” 听完简纳罗的话, 奥利弗不动声色地与福斯互视一眼。 只见他的管家神色凝峻, 眉头紧蹙着思考一阵, 慎重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点, 奥利弗其实也称得上是略有耳闻:王国是在三百多年前才正式统合的, 而在那之前, 由于王室血脉一度混乱和流失, 各大贵族领主间趁机相互混战,甚至在短短一年里,一处中等大小的领地上就会爆发出至少两次战争。 可以想象,那对没有耕种条件、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而言,是一场覆灭性灾难。 最后各方选择偃旗息鼓,理由也并不是他们真心实意地认可了新国王的权威和血统。 而纯粹是因为,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荒废很久的田地就再没有人能耕种,也再没有可供他们享乐的来源了。 万幸的是,当时的邻国也处于类似的处境,在内部剧烈混战的状态中,并没有趁虚入侵他们的能力。 也就是在那长达二十多年、被视作家常便饭的战争里,领主们都或是主动、或是被迫地选择了加固城墙、增设防御设施,甚至融掉农具来制造武器。 当然也包括了在城堡里挖掘地道:虽然是他们很不乐意设想的一条路,但至少能确保自己在城中水尽粮绝前,可以带着家眷和少数亲信逃出生天。 那时的奥尔伯里和莱纳城都还只是村落一样的存在,并没有用从矿场上特意开采、运输来的石头所铸的宏大城堡——哪怕是现在的两城,规模上也远远不能跟坐镇王国南部的第一大城格雷戈城相媲美。 没有经历过那漫长的混战时期的威胁,也缺少大兴工事的资本,莱纳更是连一直没能迎来愿意长期逗留、统治那片穷乡僻壤的领主,就更不可能会去多此一举地挖什么地道了。 “你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城里有秘密地道的话,就完全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采取拒绝谈判的做法了。” 奥利弗微笑着点了点头,向一脸受宠若惊的男孩表示了赞许:“你的观察力十分敏锐,简纳罗。做得很好。” 得到认可,简纳罗的脸颊一下红透了。 他小心翼翼地攥了攥拳,鼓起勇气,把心里的想法说完:“所以,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为了防止城堡里的人逃跑,要早些进攻才行。” “活动桥和掩体的制造都需要时间。”奥利弗眨了下眼,有些期待地看向他:“关于这方面,你还有什么其他提议吗?” 其实还有个方法。 奥利弗和福斯都早早地想到了,但都默契地绝口不提:那就是由他一个人上阵。 防御全靠戒指和猫猫神的大剑,只要搭起一座活动桥,足够他靠近城墙的话,他就能沿着墙基安置炸弹,对墙体直接造成强有力的破坏了。 哪怕威慑力还不够吓住城堡里的人,让他们当场因恐惧而投降——也绝对能撕出一道能让奥尔伯里军畅行无阻的豁口。 那可比制造出足够整支军队安全挺进的临时桥板和掩体,要效率得多。 但奥利弗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事态远远没到那个十万火急的地步,而且在不清楚城墙上守兵攻击力的情况下,他实在不想亲身试险,免得落入桥梁被切断、他和少数士兵一起与大部军队被割裂开,进退两难的困境里。 血条就算再长再厚,也是有限的。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要是自己单枪匹马地过河前冲的话,一定会把将身家性命全寄托在他身上的管家先生和骑士们都吓疯的。 当然,他还有猫猫神这个杀手锏。 想到这里,奥利弗不由得看了金眸显得亮晶晶的、俨然一副等待点名的期待神情的英俊神祇一眼。 还是算了吧。 奥利弗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无比的超级捷径。 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情况下,依赖他的游戏系统也就算了。 神使在人们眼里,毕竟还属于“人”的范畴,只是深受神眷的幸运儿。 而神明以神力直接插手进来的话,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即使再乐观,奥利弗也不认为,这会是他参与的最后一场战争。 总不能每次都让猫猫神帮忙作弊吧? 人类间的矛盾与战争,原本就不应该让神明直接插手。 对人类,对神明,都不是件好事。 ——神战的杀伤力,可绝对比两座城镇间的冷兵器打斗要大得多。 每次只要想起自己让猫猫神做引领王者魂魄、导致祂惹上死神戴夫这个麻烦后,奥利弗其实就已经在心里彻底打消了求助对方的想法。 这次也不应该例外。 最重要的是…… 他不想给可爱却又一心只为他着想的猫猫神,带来任何危险。 奥利弗稍微思考了下,看向福斯:“看来我们那位身份尊贵的客人,直到现在都还不够坦诚啊。” 从投降的那一刻起就表现得那么贪生怕死,忍受不了饥饿和暴晒的麦肯纳伯爵,却对城里能被斯拜尔等人视作最大仪仗的密道只字不提。 福斯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 他的唇抿成笔直的一条线,绿眸中满是杀气:“十分抱歉,殿下,我现在就把他带过来。” 这时的麦肯纳刚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虽然也就是两只白面包和一碗冰凉的井水,尽管心里对斯拜尔的反叛愤怒不已,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体面,并没有对对方破口大骂。 他到现在还不敢完全相信,表面上装得那么恭顺的斯拜尔,竟然真的敢不管他的死活! 每当回想起对方那一副绝对忠诚的嘴脸,连麦肯纳都感到不寒而栗。 恐怖的不是遭到亲近的部下背叛,而是……他甚至连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从什么起背叛的,都毫无头绪。 就在他还心乱如麻时,两名脸色铁青的骑士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拎起,在他惊慌失措的“你们要干什么”嚷嚷声中,当众提到奥利弗面前。 “格里德。” 奥利弗微微垂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地仰卧在地上,浑身都是灰土的他:“看来我对你太过仁慈,才让你能直到现在,都还能心安理得地隐瞒许多事。” 他隐瞒了什么? 麦肯纳的眼里掠过一抹茫然。 他饿得不行,现在要装出老眼昏花的姿态,倒是不用花上太多演技了。 面对奥利弗的问题,他下意识地挤出一抹哂笑,低声辩解道:“尊敬的殿下啊,您卑微的仆人对您已经毫无保留,要真是有什么能被称为‘隐瞒’的地方,那一定只是我年老体衰,才会不小心遗漏了吧。” 经过上次的教训,他倒是再不敢说是没吃饱饭才导致的了。 奥利弗唇角微扬,看似笑的弧度却是冰凉的:“——遗漏了一整条密道?” “啊!” 麦肯纳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懊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恳请您相信我,殿下,请您宽恕我的疏忽大意。那条密道一直是由斯拜尔家族看守维护的,已经很久没被动用过了,您问起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恳请您相信我!” 他一向是最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就如大多数贵族那样,有着毋庸置疑的自私自利的天性。 在城堡里的人,不管是他的管家,还是儿子都在装聋作哑的情况下,凭什么让他为他们的安危着相,甚至把自己放在要受死亡威胁的境地里? 麦肯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好让奥利弗相信。 奥利弗淡淡一笑,没有再看心慌意乱的麦肯纳。 福斯这时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拔出剑来,猛一下紧贴着麦肯纳的手腕、深深地插/进半湿的泥地里。 “啊!” 麦肯纳当场倒抽一口凉气,差点以为福斯是要把他的手腕直接切下来! 这可绝对不是他害怕过头的幻想,而是在他的认知里,福斯绝对干得出来的恐怖事情——早年跟对方同处一个战场上时,自己就曾经亲眼看见过福斯眼都不眨地出剑,干净利落地削掉了一个胆敢在他面前说谎的敌兵的鼻子。 比较娇嫩的手腕内侧皮肤贴着那剑身,感受着那让他头皮发麻的冰凉感,麦肯纳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他的手……还在吗? 真的还在吗? 他胡思乱想时,耳边忽然响起了福斯冷冰冰的发问:“阁下,我希望你牢牢地记住,你已经失去能在尊贵的殿下前废话的机会了。在我的剑割下你的头颅前,希望你那混沌的大脑还能回忆起它出口的通向。” 麦肯纳的脸色有了短暂的空白。 耳朵里嗡嗡乱叫了一阵,他颤声说着:“我当然记得!” 别说麦肯纳从开始就不是有意隐瞒,在已经被发现、并且性命还完全被捏在对方手里的情况下,是绝对不敢在这个眼神锐利如鹰的可怕福斯前耍花样的。 这到底是整座城堡里,只有斯拜尔家族和麦肯纳家族才知道的秘密,只是在听到出口的方位后,奥利弗就丧失了派人去堵的兴趣。 出口太远,也太隐蔽了,而是在往瑞切城的方向。 在不清楚对方已经出发多久的情况下,要想派人后追,在一片密林里找到那个隐秘的出口,显然是个过于麻烦的任务。 失去利用价值的麦肯纳被再次提走。 跟来时还能中气十足地挣扎不同,这时的他浑身瘫软,哪管骑士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都想尽快逃离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福斯的身边。 “没有必要去追了。”奥利弗果断地作出了决定:“我只是要格雷戈城,而不是要杀光麦肯纳家族的人。” 连谈判都不愿意开启,而是直接撺掇格里德的家眷逃跑的人,一定是那位自知只要格里德还活着、自己就必死无疑的管家斯拜尔。 不过格里德的继承人显然也不太聪明,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对方给糊弄住了。 一边装作负隅顽抗,一边暗中逃跑……要是他不够冷静的话,这难道不是在变相地激怒他吗? 不论是否逃跑,结局都是一样的:失去领地。独自逃亡的话,不但会让格里德陷入绝对危险的境地,逃亡路上也注定充满危险。 去到瑞切城后,对方真的会提供庇护,或者让他卷土重来的资本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也不对。” 奥利弗在困惑了一阵后,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的想法,公允地评价道:“不论如何,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仁慈上,都是错误的。” 照这么看,格里德的那位继承人不论是出于什么想法,倒是做出了最谨慎的选择。 第163章 差不多是时候了。 通过“去而复返”给惊喜的士兵们做了最后的动员后, 斯拜尔便在他们毫无疑心的目送中,顺着石阶往下走去。 他走得很快,不久后就摆脱了其他仆从的耳目, 找到了之前藏在地道入口附近的行李。 ——该走了。 斯拜尔满意地想着。 他大致估算过:刚放出去的消息,足够干扰追兵的注意力,也能给他争取不少时间。 奥尔伯里军的迅速反击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在原本的计划里, 这场被他在麦肯纳面前轻描淡写的出征,注定是极不顺利的。 也只有麦肯纳那种酒囊饭袋会相信他编造出来的说辞, 认为那位小公爵是个可以随便欺凌的对象。 从撺掇对方的那一刻起,他早就防备着受挫的对方回来后恼羞成怒,要调转头来对付自己了。 作为长期为麦肯纳家族维护这条密道的斯拜尔家人,他怎么可能不借用自己职权的便利, 提前做好准备? 虽然时间比他预想的早了一些, 不过…… 在踏入地道前,斯拜尔最后回过身, 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这陪伴了他近四十年的场景。 他并没有犹豫太久。 在闭了闭眼后,他很快下定决心。 赶在其他人注意到他的举动前,穿着便于行动的短靴的右脚,率先踏上了干硬的土块。 他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浑身的警惕心也不由自主地卸到了最低。 一道诡异的金光,却忽然从他余光里掠过。 “唔!” 斯拜尔感觉自己的头部就像被拴着三匹骏马的沉重车厢狠狠地一下撞上, 猛地变得空白。 在陷入彻底的昏迷前,他的脑海里甚至没来得及浮现任何念头, 瞬间失去意识的躯体就已经软绵绵地倒下。 以脸朝下的姿势, 悄无声息地滚进了浅浅的地道入口。 —— “猫猫神?” 是奥利弗的声音! 光明正大地发着呆的金发神祇, 几乎是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原先懵懂的金眸就一下明亮起来了。 “奥利弗。” 祂眨了眨眼,掩去眼底被抓包的心虚,假装自然地回应着。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呼唤你了。” 奥利弗意味深长地陈述着。 就在猫耳神明走神的那一小会儿,格雷戈城的护城河旁的战争已经正式打响。 夜/幕降临不久,那一张张活动桥和木质掩体就都做好了。 士兵们在福斯的全权指挥下,克服着各自的紧张情绪,跟随各自的骑士指挥官冲锋踏上充当走道的木板。 最孔武有力的那批士兵走在最前面,他们手里合力推动着的,是那面用木柴做的活动式巨大盾牌,一边呐喊着,一边沐浴在密集的箭雨里缓慢过河。 活动桥造得足够宽敞,在骑士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明明够四个人挤着过去的临时木桥,同一时间却只允许两个人通过——这是为了确保有足够的宽度让他们通行。 哪怕是步伐迈得比较大的那些人,也不会因为紧张或者粗心大意,就不幸地掉进湍急的河里。 实际上,在这次的战役中,奥利弗并不需要他们做太多事情:除了亲身上战场的必要锻炼外,就是让他们过河后营造足够大的声势,分担好火力。 这样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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