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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谢霭玉只朝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带着一点稚气——但这笑容落进了谢杳的眼底,便是他诡计得逞,特地嘲笑。 最终是追云先开的口。小孩儿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规规矩矩地小声说道:“大少爷。” 谢霭玉点点头,并未答话,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杳,直叫他心底一阵莫名的战栗,便只好开口喊道:“兄长。” 这一声兄长似是取悦了谢霭玉,他不再将目光转向谢杳,慢吞吞地抬起手来,指向一道连雕花都十分古朴典雅的月亮门,轻笑道:“那处厢房还在收拾,下人们赶得急,难免会有些边角没来得及收拾,只能委屈杳杳先住上一晚。”他收回指向月亮门的手,又道,“若是觉得实在将就不得,便去我屋子里去睡。” 谢杳抿唇道:“……每日看着我,你难道不嫌堵心吗?” 他心里并不是想说这句话的,但原话实在太难听,说出口也容易让人难堪,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将心里的原话改一改,这才说出口。 你不嫌堵心,我还嫌堵心。他淡淡地想道。 谢霭玉七分像李钊,而剩下的三分女气,是随陈如宝的。 他总能在这人身上看到养父母的影子,总是会想起早逝的李钊和去世不久的陈如宝。这会让他很痛苦,会让他变得软弱,而他不喜欢这样。 谢霭玉自是看不出他的心思,仍旧是那张笑脸,熙和如春风,“杳杳,为什么这样说?”而后,他不待谢杳回答,自顾自地给了自己答案,“你以为我讨厌你。” 谢杳见他自言自语地给了自己答案,便不再说话,转身走向那道月亮门,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满脸茫然的侍女与小厮。他刚进院便将谢霭玉院中的下人和声和气地请了出去,而后自己带着身边的侍女小厮一道将这院中的残局收拾起来。 此间没再分一点目光给谢霭玉。 而谢霭玉也只是在月亮门处,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可大少爷眼里却没半点笑意,像是不满他又将自己晾在一旁。 谢杳竭力将背后如炬的目光忽视,他已被那如炬又如刀般的目光剖开,又被它灼灼地看了无数遍。那目光饱含兴味,带着探究,还想要细看他的内里,最终被他逃也似的避开了。 谢霭玉见他慌张逃去,垂下眼帘,又瞧起自己靴面上的暗绣云纹,仿佛被它勾起兴趣来。 * 赵先生没再来,每日都是谢霭玉教习他与谢春祺,甚至连院子都挪到了邀月院。谢春祺对于来大哥哥院子里上课,一向是很积极的,因谢霭玉不似赵先生那般,从不拿他和谢杳做对比,让他每一日都过得分外舒心。 而他对谢杳,在这短短几日里又多了许多厌恶。 谢杳也知晓这个弟弟不但和他不亲近,还很是厌恶他,于是不搭他这一茬,他挑衅,自己便在一旁临摹练字,或是读书,啃生涩难懂的文章,遇着不懂得,要磨上好一会儿才肯去问谢霭玉。 这一日一如既往。追云给他研墨,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四下张望,趁谢霭玉离开的空隙,悄声道:“赵先生回乡了,似乎是被大少爷给辞走的,对外却说是赵先生自己回了老家。”他一向耳听六路,除了主子家里的秘辛,这座谢府中的大小事他全都知晓。 谢杳一顿,一滴墨便落在宣纸上,平白废了一张纸。 他没往深处去想,也不愿去多想。谢霭玉做什么,与他有什么干系,他只需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便好。 只是可惜了赵先生这位好老师。 追云见他不愿听,便转了话头,又道:“杳哥,今晚还讲不讲故事呀?”谢杳揉一把他软软的黑发,答,“讲的。不过你和山鹤今晚要早些睡。” 追云兴高采烈,研墨的手都勤快了许多。 他正研着墨,一旁与他离得很近的秋林忽然用手肘狠狠地怼他一下。墨从砚台中洒出来不少,惹得追云抬起头,气鼓鼓地瞪着秋林,想要大叫,却因谢杳和他说过不要与谢春祺那边的人多计较,便只阴阳怪气几句。秋林也气,跺跺脚,还想要再怼他,但都被他早有防备地躲了过去。 谢杳眸光冷冽,瞥一眼那叫做秋林的小童,原本就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割在秋林的脸上,让他颇为恐慌地别开了脸。 逼退了这小童,谢春祺见他的纸上半点墨迹都未沾,气急败坏地搡了一把秋林,那与他一般高的小童猛地抓住卓沿,却没能扶稳身形,反倒掀翻了桌子与砚台,“哐当”一声便落在地上,而小童也一个趔趄坐在地上,不仅被墨洒了一身,还被那张红木桌子砸在身上,狼狈不堪。 而谢霭玉恰好是在这时回的书房。 他面上是熙和如春风般的笑容,问话的声音却冷得掉冰碴子。 “春祺,”他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谢霭玉一向是烦谢春祺无理取闹的,但他年纪小,又被林云晴娇惯着长大,向来无法无天,连谢忠庭都管不住他。偌大一个谢府,能治住他的竟也只有谢霭玉。可谢霭玉不喜劣童,嫌烦闹,若不是谢忠庭要他对谢春祺多加管教,他是不屑于去哄这样难缠的小孩子的。 他进门时,谢春祺不知在闹什么,推倒一旁的小童,桌上的砚台也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黑墨,溅到堆放在书架旁的书籍,好些墨点沾在上面,稀稀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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