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约两个时辰后,天空逐渐从黑暗转为深蓝色,凤阳主城房脊上雕刻的图案终于露了出来。 祁渊的嘴角微微放松,他一路滑雪下来,冷风不断往他肺里灌,刚落地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季风跟着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闻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路打着滑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 季风担忧道:“殿下,要不还是臣下去吧。” 他不知道皇宫地道的事情,看到房子,他有把握将房子里值钱好看的东西带出来,什么东西值钱他还是清楚的。 祁渊感觉到喉间的血腥气涌上来,他用力按了下胸口处,缓下去后说道:“你在上面带人将这一处的雪尽量清理干净,我自己下去。” 季风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祁渊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再劝,只得眼睁睁看着祁渊挪开房瓦,纵身跳了进去。 他仰天长叹,殿下变了,与前几日相比变化明显啊。 以往他不在乎百姓,不在乎环境天灾,只一味地看地图带路,不管身后跟了多少难民,能让他关注的只有家眷。 有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殿下好似只负责将他们尽快送回北漓州,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求生的欲望。 也没有从前温文儒雅太子殿下的影子,他更像是被驱逐抛弃的落难者。 有了神女,殿下终于还是有了些从前的样子,并且有了上位者的威慑力,再也不是北骑将军护着的太子殿下。 季风感叹完赶忙招呼人清理,不然等殿下出来,没达到预料,挨骂的还是他。 祁渊跳入房间后,屋中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夜明珠,屋里勉强亮了起来。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引路,贴着墙边来到烛台前,掏出打火机,将烛台尽数点燃。 祁渊转过身,想要辨别这是哪一处宫殿,结果刚转过来,身子猛地顿住,目光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所吸引。 画上画着一名娇艳动人的女子,身着正红色宫服,头上的九凤髻佩戴着金黄色凤凰欲飞的步摇,她脸上带着温柔似水的微笑,怀里还抱着一名瞧着仅有四五岁的男童。 是母后。 祁渊双脚像是被生生钉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紧,眸中逐渐变得猩红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行宫时,母后花重金聘请画师,为他们作的一幅画。 上一次离开行宫,也就是去年,他刚从荷花池爬出来,摘了不少莲蓬,来到母后宫中,见到此画还十分不解,为何那时母后要作这样一幅画。 皇宫若非必要,很少画人物。 母后笑得温柔,声音婉转又柔和:“那时你第一次来到行宫,处处好奇,拦都拦不住,便想着找人画作,这样总能留住你。” “这一晃好几载,阿渊长大了,离宫处理政务,母后便想留作念想。每次来到行宫,就当阿渊还陪在母后身边。” 他被立为储君之后,繁琐的事情父皇都扔给了他,不常回宫,陪伴母后的时间不多。 之后,她还说了什么来着? “我们阿渊长得真快啊,晃眼间竟都这么高了,若不是这画,母后都快记不得你来时的模样了。” 祁渊如今再次回到这里,整个屋里弥漫着冰冷刺骨的气息,早已物是人非,再无那时的温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得让他心慌。 第二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呀~ 祁渊将屋子里的首饰和金钱全部拿了出来,母后的金库从不避讳他。 放在何处甚至都会详细地跟他说明,他熟练地将各个小匣子拿出,里头装满了零散的首饰。 床底下还有一处暗格,祁渊半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去,触到一处凹洞,稍稍用力一按。 “啪嗒”一声,板子掉下来,床竟然是空心的。 祁渊抿紧唇,伸手探进去,里头共有三个小匣子。一个装着满满一匣子的银票,上头刻着大齐国号与年月;一个装着首饰与珠宝;还有一个被锁起来,锁头做得精美繁琐,瞧着不像是用钥匙能打开的。 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们在外头不安全。 时间紧迫,祁渊抱着三个匣子,四处寻找能捆绑的绳子,最终用匕首将被子划开,充当绳子,将东西全拽了上去。 他出来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祁渊仔细地将砖瓦放回去。 季风望着身边这一堆堆的箱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殿下,这些能换不少粮食吧。”边说边分泌口水,快馋死了。 自从殿下说神女同意赐予蔬菜后,他整颗心都变成了绿油油的蔬菜状,三个月未曾吃一片青菜,实在是馋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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