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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快步地往里面跑去。 完了完了! 三郎君来找世子算账了! 那婆子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连行礼都顾不上了,直接往屋里冲了进去,大声叫道:“世子!世子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韦氏被吓得手一抖,扇子都掉在了地上,她转头怒斥:“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婆子吓得打了个哆嗦,忙是解释道:“世子夫人息怒!世子夫人息怒!是...是三郎君他来了!” “什么?”韦氏与谢璟都豁然站了起来,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韦氏皱起眉头,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来了?” “是三郎君来了!”婆子脸色有些发白,“老奴瞧着三郎君带着好几个护卫过来,恐怕是...怕是来者不善啊!” “说不准...说不准就是来找世子和世子夫人麻烦的......” 谢璟的脸皮一瞬间的扭曲,眉头死死地皱起,心中很是担忧:“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了?他不是去见父亲了吗?父亲难不成没有劝劝他吗?” 谢璟自从得知谢琅回来长安之后便一直坐立难安,生怕谢琅来找他麻烦,这‘坐立难安’也在得知谢琅踏入平清王府大门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他暗暗希望平清王能将谢琅压下去,将这桩旧事给平了,没想到谢琅这么快就来了。 难不成平清王的话,如今也不管用了吗? 谢璟正着急着,大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谢璟,你出来!” 此时谢琅已经到了门口,见大门禁闭,便开始叫阵,那声音不小,整个院子都能听得见。 “出来啊,谢璟!” “你这关起门来算什么汉子,是个男人就出来见我,咱们兄弟二人好好较量较量,别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就会算计人,等出了事了,就钻进老鼠洞了藏着掖着。” “是个男人就来见我,要是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承认自己是个无耻卑鄙小人,是一只阴沟里藏着的老鼠,那你可以继续藏着!” 不得不说,谢琅这张嘴,最是懂得骂人的,知晓是哪儿痛就往哪戳。 这些话骂得,简直就是将谢璟的尊严丢在地上踩一遍,再丢到臭水沟里泡着,让他尊严扫地,连背脊傲骨都要折断敲碎羞辱。 谢璟听了,当时又惊又怒,脸色涨红得宛若猪肝色。 “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他竟敢如此羞辱我!” “谢琅,他怎敢如此!” “我可是他兄长!” 这会儿谢璟心中隐隐也有些后悔,早知谢琅能平安回来,他就不动那些手脚了。 现在好了,受了四十军棍也就罢了,元景帝还派人来斥责他,说他无情无义、私德败坏,直接夺了他的官职,让他在家中反省。 而他这一反省,一直到今日也没有官复原职。 故而,这他现在除了平清王府世子的头衔,是一点官职实权都没有了。 他都这么惨了,谢琅还不肯放过他! 韦氏也是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忍不住骂道:“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他谢三当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天都黑了,竟然还跑到兄长嫂嫂院子里来闹事,简直是个混账玩意儿!” “真的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韦氏说罢,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跑,要给谢琅一个教训。 谢璟看着她往外走去,想跟上去,但又有些犹豫,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谢琅。 “你愣着做什么?”韦氏见他没跟上,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没好气道,“难不成你真的想做什么阴沟里的老鼠,只知道藏在阴沟了?” 谢璟被这话噎得脸色又是一阵涨红,当下也不敢说什么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毕竟他还要点脸,不想做什么阴沟里的老鼠。 若不然...若不然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被人笑死。 “开门。”韦氏到了门口处,便让人将大门打开,然后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见到站在门口的谢琅等人,直接骂道,“谢三,你到底有完没完,大晚上的来我这闹事,你当真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谢琅靠在门前的树干上,歪歪斜斜地站着,看着韦氏,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冷淡道:“怎么是你出头了?谢璟呢?难不成他还是个躲在女子背后,让女子出头的软骨头?”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在门口落后了几步有些犹豫的谢璟再也忍不住了,从门口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道:“三弟,我好歹也是你兄长,你说话放尊重一些,阴阳怪气的,成什么样子。” “尊重?你也配?你自己问问自己配吗?”谢琅笑容有些嚣张阴冷,看着就像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反派。 “呵...你算是什么兄长,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兄弟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说我要尊重你这个兄长了。” 谢璟脸色憋红:“那都是误会...我只是不想让父亲担心罢了......” 是的,谢璟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牵强又似乎是能遮掩的借口——他拦下了给平清王的消息,是不想让平清王担心,他是为了父亲着想的孝顺儿子啊。 “我心知此事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在此,大兄向你道歉,而且你也平安回来了,就别斤斤计较,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而且父亲也教训过我了,我也被罚了四十军棍,此事,就这样过去了,你觉得如何?” 第535章 不能怪他的吧,他又不是故意的 其实谢璟在坐上世子之位之后,就没有再对谢琅动过手了,还致力于想要一个‘好兄长’,希望日后能‘兄友弟恭’,二人呢,就做一对好兄弟。 毕竟他什么都得到了,就不在乎地谢琅‘宽容忍让’一些。 这一次拦了谢琅出事的消息,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危机。 以前的谢琅,一把烂泥扶不上墙,就一个纨绔废材,遭世人唾弃嘲笑,他自然乐得做好兄长,一来心中安宁,二来也得一个好名声。 但不知怎么的,谢琅突然开窍了,想上进了,他就感觉到了危机,若是谢琅足够优秀,还有元景帝那样的舅父,他这世子之位能不能坐稳就难说了。 所以他心思一动,便将消息拦了下来,心中想着最好谢琅死在外面,这样就没有人再和他争了。 而且便是被发现他做了这些手脚,那似乎也不算什么事,毕竟人又不是他杀的,他也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遮掩。 或许名声会有一点点损坏,但能让谢琅再也回不来,他的前路再无阻碍,那都是值得的。 可是他没想到,谢琅竟然这般命大,逃过这一劫不说,还将元景帝交给他的差事妥妥当当地办理好了。 听说今日户部那边忙了大半日,那都是在清算他在带回来的银票,铁公鸡林尚书对他赞誉有加,直言他是天下难得的好儿郎。 谢琅是好儿郎,他是什么? 手段歹毒,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谢璟低头的时候,眼中闪过阴冷,袖口的手指也握成拳。 好好地烂在泥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往上爬,既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觉得如何?”谢琅摸了摸下巴,丹凤眼微微眯起。 他那眼中似含着笑意,那笑里藏刀,刀锋凌厉晃人眼,仿佛下一刻,他就能含笑抽刀捅人。 谢琅抬脚慢慢地走了上去,走到谢璟面前,问他:“大兄觉得我应该如何?”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谢璟被熏得脸色都黑了,他屏住呼吸道:“那就这样算了如何?” 他还在试图和谢琅讲感情讲道德:“你我到底是亲兄弟,合该手足情深,将来互相扶持,如此,我们谢家才能在长安城立足,父亲也不必为我们兄弟不和苦恼。” “你说的确实有一点道理。”谢琅赞同地点头。 谢璟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劝服谢琅,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时候,突然一个拳头呼啸而来,‘砰’的一下砸在了他的一直眼眶上,剧痛袭来,他还听到谢琅的冷笑声。 “手足情深,我断了你这手足,那就不必情深了。” 说罢,他还未等谢璟反应过来,便一脚踢在谢璟的腿上,然后当着他的腹部一脚,将他直接踢飞撞在大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番动作不过两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璟已经被踹飞出去了砸在门上,便是如此,谢琅也没放过谢璟,上前去抓着对方的头发就往死里揍。 等他打到第三拳的时候,韦氏等人才反应过来,当时尖叫出声,场面乱成一团。 “快快!快拦住他!”韦氏没料到谢琅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动手打人,险些气疯,忙是让人上前去将两人分开,“快拦住他啊拦住他!” “谢琅!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不成!他是你大兄!你竟然敢打他!你、你你疯了!” 谢璟反应过来也开始抵挡,但谢琅下手快,早就占了上风,逮着他就是一顿打,而且他的手法刁钻,那里痛就往哪里打,谢璟自然是处于下风,只有被人打的份儿。 院子里的仆人听了韦氏的吩咐就要上去拦架,却见寿山上前一步,拦在了众人面前: “既然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恩怨,旁人还是勿要插手得好,若是世子夫人非要插手,那我等也要插手了,只是不知世子可经得住我等一起动手?” 酒泉也上前一步,将腰间的佩剑微微拔出:“也不是说不能动武器的,若是一不小心,将世子给捅了一个穿,那就很不好了,世子夫人,您说是不是?”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若是韦氏敢让人上去阻拦,那他们也动手,甚至还会动武器,这‘一不小心’,他们还会把谢璟捅穿,毕竟是‘刀剑无眼’嘛,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们。”酒泉的目光扫过边上刚刚到来的几个护卫,那都是平清王的人,“他们兄弟二人打架,可无需旁人插手,若是诸位要多管闲事,那我们只好先护主了。” 要是谁敢动手,他们就先捅死谢璟,看谁还敢! 几人闻言脸色一变,但又不敢真的动手,领头人道:“王爷有令,让三郎君不能闹出人命。” “不闹出人命?这简单得很。”寿山表示这事情好办,“我们郎君啊,今日只是喝醉了,实在是气不过,想打世子一顿出出气而已,怎么会闹出人命呢?” 韦氏听了这番‘只打一顿不闹出人命’的言论,气得脸都绿了,她质问道:“他都醉了,怎么知道轻重,要是真的闹出人命怎办?” 韦氏的话音刚落,谢璟正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是谢琅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臂给折断了。 “救我!救我!”谢璟都快被逼疯了,急忙求救,“你们都傻了,还不快来救本世子!” 谢璟话音刚落,谢琅就挥着拳头,给他另一只眼眶补上一圈,正好两边对称,谢璟又发出一声‘啊’的惨叫。 韦氏险些就要晕过去了,她急急道:“你们...你们还说不会闹出人命,快快拦住他啊!” 眼见几个护卫又被说动,酒泉又开口拦下:“你们急什么,不过就是打断一只手而已,我们郎君又不像世子那样的歹毒无情,天天想着弄死自家兄弟,怎么会打死世子呢?” 当然,若是这一不小心打死了,那也是他喝醉了,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应该不能怪他吧? 是的吧,不能怪他的吧。 他又不是故意的。 第536章 难道他生来就是畜生,可以不讲道德 众人拉扯纠缠的时间并不长,但另一边谢琅已经凭着一股气逮着谢璟打了一顿。 虽然说谢璟也并非一点本事都没有的庸人,他走的是武将的路子,手里的功夫算不得特别出彩,但也是英勇,勉强能撑起他这王府继承人的位置。 但谢琅虽然平日里摆烂,但确实有‘亿’点点资质在,就算是练得少,却也能与谢璟比划一个高下。 而且他今日动手也是有算计的,先是出其不意给了谢璟眼睛一拳,又踹了谢璟腹部一脚,在谢璟疼痛之下动手,从最开始就占了上风,谢璟只能躲闪抵挡。 再后来,他又打折了谢璟一只手,又给了谢璟另一只眼一拳,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谢璟想抵挡也难以招架了。 当然,他也有注意力道不会将谢璟打成傻子,但眼睛受伤,当下看东西也是酸痛模糊的,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谢璟想反抗,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这会儿谢琅的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砸在谢璟身上,韦氏见夫君被人摁在地上揍,气得发疯又被拦着不敢上前,只有在那里无能狂怒,跳脚叫骂,像是一个疯婆子似的。 一盏茶之后,谢璟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谢琅心中哽着的那口气也散得差不多,最后是一脚踩在谢璟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还用力地碾了几下,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打完了人,谢琅神清气爽,头脑清楚了,气也顺了。 他身上也是出了一身的热汗,起身的时候,边上的寿山机智地给他递上了一块帕子擦汗。 韦氏见此,赶紧带着人冲过去手忙脚乱地将谢璟扶起来,他见谢璟被打得浑身是伤,浑身都痛,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谢琅!”韦氏的声音尖锐,怒意滔天,“你、这是疯了吗疯了吗?!他是你兄长!你敢打他?!” “有何不敢?”谢琅嗤笑,“难不成只准他算计我,就不准我报复了?大嫂啊,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啊!” “怎么,他算计我的时候不用念及我是他弟弟,可以随便出手,我如今动手报仇了,你却要我念及他是我兄长,就不能对付他了。” “难道他生来就是畜生,可以不讲兄弟情谊,不讲道德,所以便是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也都是准许的,是天下人可以谅解容忍的,而我生来是人,所以便不能做这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大嫂,你今日若是承认他谢璟就是一畜生,做畜生不如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今日我打人便是错,不该与畜生与一般计较,那我就认了这错。” “你说啊,说啊,就说他谢璟是个畜生,他娘的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说啊!” 谢琅可从来可没有那等不与女子计较的高尚道德,在他看来,世间的女子只分为六娘子和别人,这些‘别人’们,谁敢惹他,他也是不会宽容对待的。 他素来嘴毒,长安城有多少女郎遭过他的毒嘴,也不是一句空话,让原本看上他容貌的女郎们,后来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也不是说笑的。 惹了他,女子他也是照样骂的。 韦氏被他这些话噎得险些晕过去了,她抬手指着谢琅的手都在颤抖,却又被堵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说这事,归根到底也是谢璟动手在前,是他谢璟不讲情义道德在前,如今谢琅来报仇了,谢璟这方确实是不占理,说理说不过。 谢琅用帕子擦了汗,随意塞在了交襟衣衫里,继续咄咄逼人:“怎么?说啊,怎么就不敢说了?!我今日就站在这里,等着和你们好好地论道论道这事,到底谁是谁非!” 人他是打了出气了,但道理也要占的,他如今可不是少年时委曲求全的谢琅了。 他要是再委屈求全,等他娶了娘子有了孩子,难不成要娘子和孩子陪着他一起委曲求全? 他自己一个人委屈就算了,自己无所谓,不在意,忍忍过去也也行,但要娘子和孩子跟着他受苦,这就不是人干的事情了。 再说了,他也觉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当场打起来火拼一场,等到了之后,他就可以借此机会搬出平清王府。 想来到了那个时候,平清王估计也怕他们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就拔刀捅人,也不敢让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到时候,为了谢璟的安危,估计也只能同意他离开。 谢琅想到能离开平清王府,日后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再见这些恶心的人,面对这些恶心的事,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这破地方,他早就受够了。 “谢琅!”韦氏看着谢琅气焰嚣张的模样,气得要喷火,“你休要胡说八道,你兄长怎么对不起你了?” “他不让父亲知道你的事情,也不过只是不想让父亲伤心难过而已,他一片孝心,你休要胡言乱语给他乱扣罪名!” “孝心吗?”谢琅笑得极为讽刺,“那真的是挺孝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他是不是感谢他儿子的一片孝心?他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孝死在棺材里。” “你们便是要找遮羞布,也要找好一点嘛,这种话,但凡有脑子的人听了都觉得荒谬,若是这话为真,那想出这法子的人估计是个脑子不好使。” 人都已经打了,骂也骂了个痛快,谢琅出了一口恶气,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他又道:“而且陛下也说了他谢璟无情无义、私德败坏,是品行不端之人,难不成你觉得是陛下错判?” “若是如此,明日正是朝会,你们便胆子大一些,递上一个折子为自己申冤,请陛下为你们正名,陛下若是承认了他是错怪你们了,今日这事就当是我的错,给你们道歉。” 你们若是有胆子,便去质疑陛下有错啊! 且不说陛下没错,你们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私德败坏之辈,便是他错了,你们有这个胆子敢质疑吗? 那可是天子啊,他哪里有错,错都是别人的。 第537章 我这是奉父命行事,实乃一片孝心啊! 谢琅忽然间觉得权势确实是个好东西,身居高位之时,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反过来也能说成黑的,甚至还没有人敢质疑,只能咬牙认下。 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不少人在登上高位之后变得面目全非,权势、钱财、美色都会侵蚀人心,还有掌控别人生死喜乐的刺激,备受人仰望推崇的愉悦,都会令人改变。 于是,到了最后,真正能维持本心不变的,就没有几人了。 贪官杀了这一批还有一批,似乎是永远都杀不完,因为永远都有人挡不住那钱财权势的攻势,走上这条歧路。 谢琅想到这里,竟然有些佩服元景帝。 他这个帝王,百官、后妃哪一个对他不是推崇之至,御极二十年,竟然还是个贤德明君,没有荒废过朝政,没有贪图过美色,没有冤枉错杀过忠臣,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敬佩。 便是御史台那几个‘死要名’的言官,曾骂他骂得多凶,他懒得听了让人将其送去边关和敌军叫阵,让他为国效忠,也都没将人怎样了。 就是回来之后吓破了胆,从此之后乖得像是一只鹌鹑。 不过做皇帝是真爽,就算是指鹿为马,别人估计也只能顺着说这是马了。 可惜他做不了啊! 谢琅想到这里,又使劲摇头,将这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去掉。 别说他不是皇子,根本就与这皇位无缘,便是他是皇子,想想这万里江山的重担,再想想元景帝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就浑身发寒。 这位坐不得坐不得,他还是喜欢做一个纨绔,日常摆烂,潇洒过日,和六娘子一起逍遥自在。 就随便搞一个差不多的位置,保着自己一家不被人欺负就好。 谢琅想到了这些,暗暗定下人生目标,然后便不再理会谢璟韦氏等人,拍拍袖子转头就走。 不过他转头见到了平清王的护卫,又笑了笑道:“可看清楚了,我也是遵守诺言的,可没有要了他谢璟的命,一会儿我走了,他命没了,可就不管我的事了,可别把这事栽赃在我的头上。” 那护卫的领头人嘴角一抽,也是大为头疼,不过他见谢琅今日都杀疯了,自然是不敢惹他不快。 于是他只能点头道:“三郎君请放心,我等定然禀报王爷,说三郎君又遵守承诺,不曾将...不曾闹出人命。” “如此便好,你是个好的。”谢琅闻言顿时满意了,转头又对谢璟喊话道,“你听见了没有,今日我打你,也不是我想打你,只是父亲看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己又舍不得打你,只好让我动手了。” “我这是奉父命行事,实乃一片孝心啊!”谢琅心道,他真的堪称人间孝子,孝得不能再孝了。 好一个一片孝心啊! 原本没晕的谢璟听闻这番言论,气得白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了。 韦氏原本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见谢璟晕了,吓得脸都白了:“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世子世子......” “快来人啊!快请府医过来!” 当时院子门口乱成一团,谢琅神清气爽地带着几个护卫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了一段路程,酒泉还笑:“郎君这理由说得好,比醉酒打人好多了,奉父之命教训兄长,郎君这一片孝心,那御史台的言官们这一次也无话可说了。” “郎君真乃一片孝心,就没有人能比郎君更孝顺了。” “说得不错说得不错。”谢琅心头满意,表情有些得意。 如此,便是别人问到平清王头上,平清王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就是这样的,毕竟他总不想听别人说他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吧。 闹了这么一场事,谢琅也有些累了,于是便道:“寿山同我回四方苑吧,其余人都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也累了,接下来没什么事,就好好歇几日,有什么需要的,便问寿山。” 几位护卫闻言拱手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往外院走去,寿山则是跟着谢琅回四方苑。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皎洁的明月爬上天边,群星隐匿,如同清霜一般的月华从天空洒落,为天地铺上了一层月华。 花园中偶尔可见一处灯塔(路灯,似塔形,里面放蜡烛或是油灯),里面的烛火安静地燃烧着,为黑夜增添几分亮光。 谢琅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还有小声的说话声。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皱眉道:“跟在后面鬼鬼祟祟做什么?” “呵呵...三兄,你好生厉害,怎地就知道我们跟着你了?”谢璎扯出一些笑容,有些害怕地扯着谢珀的手臂。 此时两人正躲在不远处一棵树后面,谢璎有些怕,但她胆子大,不怕被打,还敢笑嘻嘻,谢珀则是低着头不敢吭声,仔细看他的手都在抖。 “我又不是聋了瞎了,你们那么大个人,还能看不见不成?”谢琅扫了他们一眼,抬手招呼他们,“过来。” 两人无法,虽然有些不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 谢璎扯出一些笑容:“三兄,让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啊?你此行顺利吗?” 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解释了,“三兄,你听我解释,可不是我和母亲不帮你,我们也是怕你出事的,让人给父亲传了几次信,结果都被拦下了。” 所以...... “千万别打我啊!” “我皮嫩脸嫩,比不得谢璟皮粗肉厚,人家还是一个小娘子啊,呜呜呜,打不得啊!” 谢璎真的是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围观了谢琅狂揍谢璟,她真的好害怕自己被无辜牵连,也被打一顿。 那她真的是太冤枉了。 谢琅简直是无语了,他从寿山手里抽出扇子,使劲敲了一下谢璎的脑袋:“你看我像是随随便便打人的人吗?” 谢璎啊了一声,吓得都要跳起来了,她急忙道:“你不随随便便打人,可打起人来就不随便了,那都是往死里揍的。” “三兄,我以前没得罪你吧?” 这要是得罪了,她还有活路吗? 谢璎细数自己与谢琅多年‘相爱相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呜呜,程六,快来救我狗命啊! 第538章 谢璎真的是勇得很,有事她还真敢上 “你这话说得,好像以前没得罪我似的?”谢琅赏了谢璎一个白眼,“这满长安里的人,有谁是你没得罪的?” 要说不会做人这块,谢琅与谢璎这兄妹二人简直就是卧龙凤雏,同样鸡嫌狗厌。 谢琅吧,嘴巴能毒死一大片,被毒死的,被殃及的,个个都恨不得离他远点。 谢璎吧,嚣张跋扈,也有些仗势欺人,极为不给人面子,更不会看人脸色,能让她给脸的人,在这长安城里头,真的是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谢璎听这话,就不同意了,梗着脖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满长安城的人都得罪过了?你怎么不说呢?要说得罪人这事,谁能和你比?” “我得罪人怎么了?我又不怕他们。” “笑话,难不成我就怕了?” 谢璎嚣张自然也有她嚣张的资本,皇族元景帝没有女儿,齐王倒是有一个女儿,不过才三岁,如今还在封地不在长安。 故而皇族这边,除了首阳长公主和宫里的几个后妃,就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女子了。 异姓王之女,堂堂县主,程娇与达奚玄鱼没被赐封的时候,她在长安城的小娘子里是独一份,她怎么就不能嚣张点了? 而且就算是同为县主,她有平清王这个父亲,那地位也比另外两个地位要高一些。 长安城第一女郎的名头舍她其谁。 谢琅在挑眉:“你不怕,你刚才摆出这表情来做什么?不是想求饶吗?” 谢璎脸皮扭曲了一下,脸颊一抖:“我那不是...那不是怕你吗?” 谢琅闻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谢璎反应过来脸都气绿了,不过眼下她不敢招惹谢琅,只好暂且忍耐。 “你把大兄打成这样没有问题吧?父亲会不会生气,到时候也惩罚你?” “能有什么问题?”谢琅毫不在意,“我去之前已经去见过那老东西了,和他吵了一架,他说了,只要不打死,他就不管。” 平清王确实也很不希望谢琅对谢璟动手,毕竟谢璟再混账,那也是他亲儿子,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琅与谢璟二人兄弟相斗。 可这一次,谢璟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谢琅又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如今连他都一起怨怪上了。 再说他与谢琅之间的父子关系已经很危险了,若是他还护着在谢璟,那谢琅是真的会直接掉头就走,此生不再认他这个父亲。 故而,他便是有心想拦,却也不敢拦。 谢琅不出了这口恶气,这事情就平不了。 “那老东西这么好说话?”谢璎惊讶了,“他不是一惯很会和稀泥吗?重重骂几句,轻轻地放下,就和我们说一家人要以和为贵,勿要伤了和气。” 谢璎觉得自家老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在这块上很令人不能理解,明明是在谢璟这边先不做人,闹出事情来坏了一家和谐,到了最后,却要求受了委屈的人为了一家和谐隐忍吃亏。 就算是她这个不讲道理的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谢璟没有受到严厉的惩罚,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而受了委屈这一方呢,忍到最后也会忍不下去,爆发出来。 到时候一家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了。 可惜,平清王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平衡好两人的关系,以为谢璟会醒悟收手,以为谢琅会为了亲情忍让。 谢珀在一旁听着这兄妹在二人,这个一口‘老东西’那个也一口一个‘老东西’,顿时险些吓晕过去了。 “别胡说啊,那可是父亲,怎么能这么称呼他呢?” 大概这世界上只有他谢珀这么胆小单纯又呆傻了。 谢璎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骂道:“你蠢吗?要是换做谢璟想欺负的是你,估计你尸骨都凉了。” “他还可能还说,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总不能让另一个赔命吧,为父对不起你,你安息吧,然后把你埋了,事情就了结了。” “他护着作恶的谢璟,算得什么好东西,别说在背后骂他老东西了,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 不得不说,有时候谢璎真的是勇得很啊,有事她还真敢上。 谢琅笑出声。 “行了行了,别杵在这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了。” 谢珀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也有一小片擦伤,问他:“那三兄没事吧?” 谢琅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谢璟,行了,我走了。” 说罢这些,谢琅便不再理会这兄妹俩,摇着扇子潇潇洒洒地走了。 谢珀看着他离开,担忧不已地道:“以前大兄和三兄只是私底下斗,如今都直接动手了,一家兄弟,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谢璎翻白眼:“这个问题你要问谢璟去,那真的是一个不要脸的畜生啊!三兄骂得对,他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有哪点好的,能让那老东西这样护着他。” 谢珀又被‘老东西’这个称呼呛了一下,忍不住道:“阿璎啊,你在背后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被在父亲和母亲听到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他要是不惹我,我才不呛他呢。”要是敢惹了她,那她就不管了,管他老东西还是老匹夫,她都能怼上去。 谢珀看着谢璎一副‘我知道了,但是我敢在’毫不在乎的模样,心顿时都提到嗓子眼了。 有这么一个能‘翻云闹海’的妹妹,他真的是太心累了。 唉,头疼。 谢璎眼珠子在转了转,然后突然道:“对了,咱们去看看大兄吧,他被人打得这么惨,我们不去关心关心,是不是太没有兄弟姐妹情了?” 谢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忍不住道:“你是想去关心吗?我看你是想去看热闹才是!”顺便嘲讽几句。 谢璎嗔怪地斜了他一眼:“四兄,你知道就好。”只是不必说出来嘛。 “走,咱们去关心关心咱们这位好大兄去,啊呀,刚才我看三兄下手真狠,真的是拳拳到肉,也不知道有多惨啊,啧啧啧......” 第539章 兄弟姐妹情、智商,她谢璎根本就不可能有 谢璎幸灾乐祸,一想到谢璟这狗东西被打得很惨,她心里就舒坦极了,拉着谢珀一起往谢璟的院子里去,想走进目睹一下谢璟的惨状。 只是可惜,韦氏这会儿正怒在心头,见他们二人来了,烦得很,直接让人将他们‘请’走,连门都近不了。 谢璎脸色顿时就黑了,拳头死死地握紧。 “好一个韦氏,她以为她是程六吗,敢不给我面子,就算是程六,也不敢将我轰出去,连门都不让进!” 谢璎越想越生气,想了又想道:“不行,总不能我自己一个人生气,也要恶心恶心别人才行。” 说到这里,她便扯着谢珀的袖子往外面走去:“走,陪我去正院,我要去告诉父亲,她韦氏欺负我!” 谢珀闻言顿时头大如斗:“你...你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谢璎理所当然道:“我管它事情乱不乱呢,我只是知道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她韦氏这个做嫂嫂的这么对我这个小姑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告状!” “程六说,做人要学会告刁状,谁让自己不痛快,那就让她更不痛快,对了,母亲那边我也要去,好让母亲问问敬国公夫人是怎么教女儿的!” 谢璎说到这里,觉得此举真的是妙极了。 “三兄打了大兄,韦氏与敬国公府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必然会来找三兄的麻烦,那咱们就让母亲找敬国公府的麻烦,哼!” “敬国公府敢来问咱们谢家是怎么教子的,咱们谢家也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女的,大家彼此彼此。” 谢珀一听这话,觉得可行,毕竟不能让敬国公府欺负谢琅,想到这里,他看向谢璎的目光有了赞许:“阿璎,没想到你对三兄这么好,竟然还想出了这么好的法子。” 以前他总觉得谢璎没脑子,还胡搅蛮缠,鲁莽跋扈,看来是他错怪她了。 谢璎白了他一眼,一脸冷漠无情:“你想哪去了,我能有那么好心,我只是觉得三兄这大半年不在长安,我这手头里紧得很,得搞点事做投名状,好向三兄要点好处啊。” 谢珀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罢了罢了,他错了,什么兄弟姐妹情,什么智商,她谢璎根本就不可能有的。 她眼里只有钱! 谢璎都懒得理会谢珀的表情,直接拖着他去见平清王,她今日就要告一个刁状。 待进了屋子,她一见到平清王就快步扑上去跪下,来了一个母虎落泪。 “呜呜呜!父亲父亲~呜呜呜~”谢璎拽紧了平清王袖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我好惨啊好惨啊,好委屈啊! 平清王正因为谢琅打了谢璟一顿的事情烦着呢,见她扑过来哭得那么凄惨,吓了一大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说到这里,平清王下意识的又觉得有些不对,“不是只有你欺负人的份吗?怎么还有人欺负你了?” “谁说没有了?”这话谢璎就不同意了,她抓着平清王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三兄就敢欺负我,他欺负我多了去了,哼!” 平清王无语了:“你又去惹你三兄了?” 谢琅与谢璎这对兄妹,凑在一起不斗几下,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也就是斗斗嘴,平清王与平清王妃都懒得管。 谢琅嘴毒吧,但谢璎就是个不怕毒的,这次被打击了,下次还敢凑上去。 “人家哪里去惹他了?”谢璎很不高兴,“再说了,他刚回来,估计脾气正暴躁着,我惹他不是上赶着挨骂吗?我又不是傻子。” “知道是上赶着挨骂还好。”也不算傻到底。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是谁欺负你了?” 谢璎抓过他的袖子抹了一把脸,阴阳怪气道:“还有谁,自然是我的好大嫂了,父亲,你可真的是给大兄娶了一个好娘子啊,与他简直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抠门小气不要脸就算了,这一次,简直是太没有礼貌了。” “我和四兄得知大兄被三兄打了,还伤得不轻,便好心过去看望,结果连门都进不去就被轰了出来,她还让我们滚出去。” “呜呜呜~~~”谢璎又开始哭了起来,“父亲,难不成我和四兄好心上门探望是错了吗?还是大嫂觉得受伤的是大兄,不是我们,她不高兴了,让我们滚。” “再说了,这里难不成不是我家了吗?居然要我滚?这当家作主的还是父亲您和母亲呢,她就敢要我滚了,等到了将来,估计都不让我回来了。” “呜呜呜,等您走了之后,这偌大的平清王府,估计就没有母亲与我的容身之地了,父亲啊,女儿想想就害怕啊!呜呜呜~” 谢璎这状告得,端的就是一个‘过度解读’‘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扯出三分理七分委屈。 平清王梗了一下,他心道这女儿真的是白养了,什么叫做‘您走了之后’,他还年纪轻轻,还不到五十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跟在后面进来的谢珀见谢璎这一番坐唱念打,羞得是脸都红了。 唯女子是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也! 平清王抬眼看了谢珀一眼,原本一脸无语的谢珀脸色一整,顿时端得板正。 “四郎,你妹妹说的可都是真的?” 谢珀略一思量,一脸板正真诚道:“此事千真万确,大嫂确实是没让我们进门。” 是的吧,他也没说谎,韦氏她确实没让他们进门啊! “父亲,大嫂可能也是一时生气,觉得我们过去碍事,只是...只是我们好心探望,大嫂连门都不让进,这委实是......委实是没有礼数。” “正是!”谢璎使劲点头赞同,“太没有礼数了,我们这好心探望居然连门都进不去,真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白瞎了我们的关心啊!” 谢璎一边说还一边赞许地看了谢珀一眼,这蠢兄长今日也算是长脑子了,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父亲要给我们做主啊,若是敬国公府敢上门来闹事,咱们也要好好与他们论道论道,问问他们敬国公府是怎么教女的......” 第540章 放心,我肯定哭得惨兮兮的 谢珀在一旁也连连附和:“正是,父亲,若是敬国公府的人上门来,咱们就得好好与他们论道论道,问他们是怎么教女的,怎么教出如此不知礼数的女郎。” 平清王是什么人,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这兄妹两人今日这一出是为哪般,原来是给他送了一个好理由应对敬国公府。 韦氏将他们二人挡在门外不让进门之事,往小的说,那便是细如微尘,不值一提,但往大的说,谢璎和谢珀觉得这个做嫂嫂的不将他们当人看,心中委屈,非要扯着皮计较,那也可以拿出来挑挑剔剔一般。 谢琅打了谢璟之呢,在自家来说,就是兄弟打架,小事一桩,但敬国公府见不得女儿女婿受欺负,非要过来闹事,那也是很麻烦的。 谁还没有撑腰的亲戚啊,谢琅和程娇尚未成亲,若不然昔日谢琅的事情,程家也得上门来找个说法。 而且谢琅还有元景帝这个舅父,得知谢璟干的事情之后直接下旨将谢璟训斥了一番,还夺了谢璟的官职。 平清王正愁要是敬国公府和韦氏不依不饶该怎么应对,这兄妹两个递上来的理由听着有两分不靠谱,但也是个能说出口的。 平清王想到了这些,心头舒畅一些了,他道:“如此,若是敬国公府的人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我和你们母亲便问问敬国公府是怎么教女的,对了,你们到时候......” “到时候哭得惨一些是吧?放心,我肯定哭得惨兮兮的。”谢璎拍拍胸口连连保证,她心中已经开始算哭一场得向谢琅要多少钱才合适了,。 有钱才演啊,没钱不干,她才不做亏本事呢! 平清王瞪了她一眼,斥责道:“你还说你大嫂,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成何体统,像个女郎的样子吗?” 这满长安城的女郎,就没一个像她一样的。 “也难怪是这么久都寻不到愿意娶你的郎君,像你这样谁敢娶?” 这话谢璎就不同意了:“什么寻不到愿意娶我的郎君?我爹是大盛朝唯一的异姓王,我兄长是陛下的亲外甥,我一出生就是县主,想娶我的郎君那都能绕着长安城好几圈了。” “明明是我不想嫁,怎么能说是没人娶呢?我知晓您眼神不好,但也不能眼瞎啊!” 被女儿这样评价,平清王脸色微黑,有些生气:“我眼神不好?!” 谢璎可不惯着他,直白道:“我怎么胡说了,您就是眼神不好,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偏心着谢璟那心肠歹毒,半点亲情都不顾之人。” “您也别怪问我说话难听,若是将来...将来继承王府的是他谢璟,母亲还有我们看,在王府哪里有立足之地。” “之前大嫂还想给我说亲,说的就是她外祖家的一个表弟,母亲去查过那人,之前就是个浪荡子,到处寻花问柳,家中的姬妾通房十几个,她算是什么东西,敢将我说给那样的人。” 谢璎对韦氏的不满也不是也一天两天了。 她性格跋扈,自视甚高,但也不傻,她宁愿是和谢琅这种嘴上很毒,天天打击她将她气得跳脚的人呆在一起,那也不愿意和谢璟韦氏这些尽在背后使阴招害人的之人呆在一起。 这要是一不小心,那就是要命的。 平清王脸色一变:“还有此事?” 他的女儿,再不济那也会寻一个正正当当、品性过得去的人做夫君,怎么会找一个如此放浪的浪荡子。 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 韦氏竟敢算计他女儿的亲事? 平清王心中大为恼火。 谢璎冷笑:“您若是不信,便去问问母亲吧,这还是前些日子的事情,母亲查过之后发了好大的火。” “那我怎么不曾听你母亲说?” 谢珀在一旁道:“这事我也知晓,母亲大概是不想父亲担忧罢了,父亲,虽然我不好说大嫂的不是,但她确实是太过分了,那样的人,阿璎若是嫁过去了,这一辈子就毁了。” 平清王思量了片刻,然后道:“此事我会查清楚的。” 谢璎一笑:“那父亲可得好好查,可别冤枉了大嫂。” 谢璎目的达到,很快就和谢珀离开了。 平清王念着这事,有些放心不下,思来想去的坐不住,回了内院正院,去见了平清王妃,问起了这事。 平清王妃目光微微一缩,小心地看了看平清王:“阿璎这是和你提起这事了?” “提起了。” “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什么都放在脸上,韦氏说的是她外祖徐家的二郎,是嫡次子,据说生得还算是不错,才华也尚可,如今也是一位秀才。” “哦?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对这件亲事有些想法?”平清王诧异了,“我可听阿璎说你生了好大的气,据说那徐家二郎很是风流,家中姬妾通房也不少。” 平清王妃笑了笑:“原本我确实是生气的,可我仔细一想,又觉得不错,徐家门第本来就不错,徐二郎也有点才华,配得上咱们家阿璎,至于他家中的姬妾通房,若是他娶了阿璎,一并送走,日后不许再纳就是了。” “他徐家配我们平清王府也是高攀,我们说不准他纳姬妾,他还能敢了不成?” 平清王略一想,竟然觉得有些道理,但似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平清王妃都这样说了,他只能点头:“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仔细看看,若是合适也行。” 平清王妃柔柔地笑了笑:“多谢王爷为阿璎着想,阿璎若是知晓了您这么在乎她,她定然会很高兴的,她啊,最是孝顺您了。” 平清王心道,孝顺就算了吧,她要是不怼我这个老父亲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先回外院去了,你先歇着。”平清王问完了事情就要去外院。 平清王妃也不拦着他,笑了笑送了他出门:“妾身送王爷。” 等到将人送出了门,她回过头往回走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阿璎这个蠢东西!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第541章 这解释,当真是好不要脸啊! 好好的一个除掉韦氏的机会,全然叫她给破坏了。 平清王妃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谢璎逮过来打一顿才好。 不错,韦氏确实没安好心,那徐家二郎沉迷女色,家中姬妾无数不说,还混迹各地花街柳巷,要说那元十郎喜欢到处寻美,他也不遑多让。 但元十郎有一点好就是喜欢找那些出身不高不低的女郎,或是青楼名妓,也算是干净。 但这个徐二郎荤素不忌,也不知道打哪儿染上了不该染的病,这还是平清王妃在调查徐二郎的时候意外发现的秘密,徐家瞒得紧,但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不,这就让她给知道了。 得知韦氏这般歹毒,将一个染病的男子说给谢璎,平清王妃发了好大一通火,当时就恨打上门去找韦氏算账,揭开她的歹毒的面目。 她可仔细一想,又冷静了下来,打算将计就计。 韦氏不是要害她女儿吗?她就要她韦氏以身替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等到了那时,便是事发了,谁还能怪她了,分明是韦氏心肠歹毒想害阿璎在前,她这个护崽子的母老虎以牙还牙,韦氏自食恶果,她还能有错了? 便是到时候韦氏染病死了,平清王和敬国公府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只是没想到谢璎估计是对那徐家二郎有太多的不满,竟然将事情捅到平清王面前去了,依照平清王的性子,估计会将徐二郎仔仔细细地查一遍,到时候那点事估计瞒不住。 “可真是走运。”平清王妃咬牙。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让韦氏逃过一劫。 不过便是此计不成,她也不可能放过韦氏,定然要那韦氏身败名裂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敢害她女,那便要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百里杜鹃可不是什么善人。 ...... 谢璎可不知道自己坏了母亲的事,她想着今天替谢琅说话,明日该是向谢琅讨要多少辛苦费合适,再想想总算是将那徐二郎的事情抛给了平清王,她更是浑身舒坦。 这一夜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天上的太阳映照在院子里,一片明亮堂皇。 一切阴暗鬼魅,皆在这阳光之中消散成云烟。 这一日是大朝会,也是谢琅第一次以官员的身份,登上了太极殿的大殿,向元景帝禀报了此次为监察御史巡访各军之事。 元景帝先是赞许了他此次为监察御史的功劳,又将他从御史台的察院调到了台院(御史台分三院:台院、殿院、察院),任职侍御史,正六品官。 也就是说他从各地巡逻的钦差大臣变成了常住长安、负责监督审核长安城各司疑难案件的官员,而且他兼具弹劾有过失、罪行的官员之职责。 御史台的官看着不大,但个个说话最大声,做事最狠,纵然只是六品官,但在这太极殿上,也有一席之地。 待谢琅受了官职,叩谢圣恩之后,便立刻有人站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 元景帝高坐帝位,居高临下,闻言并无什么表情地点头:“奏来。” 那官员看了谢琅一眼,然后道:“臣今早听闻谢御史昨日归来长安,便将兄长打了一顿,古人云,长兄如父,此等行径,乃是逆行孝道,不敬不孝,私德败坏,其身不正,请陛下严惩。” 谢琅轻笑:“段御史此言差矣,此事,小子可不敢做的。” 段御史乃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先前与谢琅同为监察御史,他多年努力混到这个位置,对于谢琅这种走后台进来的,原本就很不满。 这一次谢琅出去一趟,就升了六品侍御史,他心中更是不爽,故而得知昨日谢琅打了谢璟之事,他今日便参他一本。 段御史愤愤:“怎么?谢御史敢做不敢认了?” 谢琅又笑:“我何曾说过我敢做不敢认了?我啊,是不敢做,但做了,如今也敢认啊!” 众人听言,都被他绕迷糊了,在什么不敢做但做了。 谢琅对着元景帝一礼,然后又转头对着百官一礼,这才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原本小子也觉得不应当,毕竟他是我亲兄长,不管怎么说,小子都不该动手的。” “可我父亲说了,这一次是兄长做得不对,需得给兄长一个教训,但他作为父亲,孩子也大了,实在是不好对兄长动手,于是便让我来动手,将兄长打一顿,让他知道是非对错。” “我虽不愿,但既然是父亲所求,我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段御史,小子奉父之命行事,可当不得什么‘逆行孝道’‘不敬不孝’的罪名啊。” 这解释,当真是好不要脸啊。 在场的人看着谢琅一副‘我也是不得已’的在表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一个‘奉父之命’,段御史被这解释气得脸色微绿:“你休要颠倒是非黑白,分明是你气不过,将兄长打了一顿。” “怎么?段御史不信?”谢琅又笑了笑,然后道,“我父这不是在殿上吗?段御史何不亲自问一问,是真是假,这不是都明了了。” 段御史脸色由绿变黑,甩袖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难不成他还能不护着你?” 就算是真的是谢琅打了谢璟,平清王今日也会将谢琅这‘奉父之命打兄长’给坐实了,难不成平清王还能拆了谢琅的台不成。 元景帝垂了垂眼帘,然后地问平清王:“平清王,此事是真是假?” 平清王出列,一礼道:“回陛下,自然是真的,我儿良善淳朴,岂能做出那等事情,一切皆因臣无法下手,这才让他代劳。” 事情是真是假这不都是他们父子二人说了算,就算是假的,如今也是真的了,这世人也休想拿此事来攻讦谢琅。 首阳长公主一眼扫了过去,语气平淡道:“平清王,你可想清楚了,当真确定?” “谢三打兄不过是小事,谁家兄弟不打架的,不过,你若是在太极殿上,当着陛下面前说谎,那可不是小事了......” 第542章 那你我二人,岂不是万死不能赎罪? 首阳长公主这句话一出,当即就是将平清王和谢琅往火上烤。 在场的人心中谁没点数的,谢琅打了谢璟,不过是为了报复之前谢璟坑他的事。 但人家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原本是他们之间的私事,旁人管不着。 故而平清王为了不让人指责谢琅,说是他这个父亲让他打的,一力将事情扛了下来,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但首阳长公主显然看不惯平清王与谢琅,不想让他们好过。 而此时,平清王不承认是谢琅打了谢璟,谢琅行事不端,那就要在这太极殿之上,当这元景帝与文武百官之面,行这欺君之事。 欺君之事,说小可以小,就像是先前平清王说是他让谢琅打的谢璟,元景帝与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情就过去了,谁也不往这欺君之罪上说。 但首阳长公主将‘欺君之罪’挑明,平清王若是再说这等忽悠人的话,那就是明知故犯,大错特错了。 也就是说到了这个时候,平清王只有两个选择,保自己还是保谢琅。 平清王脸色骤变,看向首阳长公主的脸色已经黑了。 这疯婆娘是疯了不成,就算是以前他们二人感情极差,可他与谢琅也不曾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怎么总是疯了一样,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首阳长公主对上平清王的脸色,也是丝毫不惧,淡笑从容,尊贵无双,语气冷漠无情得像是抬脚踩到了一根青草:“平清王可得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原本有些吵嚷议论的大殿此时都安静了下来,低着头等着这一次这一对前夫妻斗争的落幕,有胆子大的,还悄悄抬眼看他们一眼。 对于这一对和离之后一直敌对的前夫妻,大家都觉得唏嘘,要说夫妻成了怨偶已经是极大的不幸了,而这一对简直就是不幸之中的大不幸,像是结了死仇一样,不死不休的那种。 “好了。”元景帝突然开口,替平清王解围,“三郎与兄长打架也不过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哪里值得你们拿出来在这太极殿上说,谁家兄弟是没打过架的?你们家的就没打过吗?” “既然平清王所言,是他让三郎打的,是为了该给谢璟一个教训,那错也不在三郎,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元景帝此举,乃是明晃晃地偏心谢琅了,不过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事理,知晓谢琅也不是无缘无故打谢璟的,自然就不说什么了。 毕竟谁让谢璟自己先不做人,如此,被打了也是活该,他们还暗地里叫好,觉得谢琅打得好呢。 唯有几个与谢琅不对付的人脸色不大好看。 首阳长公主拧眉问元景帝:“陛下这是在偏心谢三?” 元景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反问她:“难不成不是你非要为难他?” 首阳长公主被这话噎了一下,她到底没想到元景帝会为了谢琅不顾她的颜面,毕竟在元景帝心中,谢琅是她的儿子,因为元景帝在乎她这个姐姐才会在乎谢琅这个外甥的。 “可他怎么说也不该与兄长动手,而且他吊儿郎当的,就是一个浪荡子,一把扶不起的烂泥,陛下为何要将他放在朝堂之中?” “住口!”元景帝当即一变,险些压不住心中烧起来的火气。 在他看来,谢琅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若不是她不做人害了谢琅,谢琅这前二十年怎么会过得艰难,成了那样的纨绔。 她想毁了人家,到头来又指责他不是个东西,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合该一辈子烂在地里。 元景帝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愤怒于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成这样,还有亲姐姐对他的背叛,失望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亲姐姐也变成了这样面目可憎的模样。 若不是知晓谢琅是他的儿子不是首阳长公主的儿子,他这会儿只能叹息这一对母子俩关系是真差。 可知道了真相,明白了首阳长公主险恶用心,想到了谢琅这些年遭受到了不平和痛苦,元景帝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发怒了。 他有什么对不起她这个姐姐的地方? 他儿子也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甚至他的妻子...当年凤凰山行宫被叛军围攻,他的妻子难产而死,他不得不去想,这难产是否是真的难产,是不是他的姐姐害死了他的妻子。 也是,连他这个弟弟的命她都没有放过,准备好了送他上路呢,怎么可能放过他的妻子。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当时元景帝也太过相信这个亲姐姐没有怀疑,并没有彻查,错过了时机,再加上凤凰山行宫的人如今活下来都没几个了,他这些日子虽然有在查,但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元景帝闭上眼,拼命地压下心中的怒意。 再等等再等等! 现在不是好时机! 首阳长公主没想到元景帝竟然会为了谢琅斥责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元景帝很快地压下了那些情绪,然后不赞同地对首阳长公主道:“三郎好歹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说他呢?” “再说了,兄弟之争,既然他们争了,打起来又如何,只要不伤及性命,那都是他们自家事,难不成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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