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段寒成这么久不忘的爱人。 真的对她动了手,之后会怎么样,展则无法预料,在离开之前见付黛一面,是最小的愿望了。 可薛邢拒绝了。 他义正言辞,给了展则无法拒绝的借口,“你知道付黛怀孕了,最近情绪很不好,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不就能名正言顺跟她在一起了?她跟段寒成的离婚手续已经在走流程了。” “真的?” 这对展则是个巨大的诱惑,他会做到这一步,都是为了付黛。 薛邢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给了无形的鼓励,“当然,我怎么会骗你,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之前那么对你,也是不想让你一错到底,可付黛既然接受了你,又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当然也是支持你们的。” 第525章 这些话几乎是在催促着展则尽快动手了,他当然听得懂,这才连夜赶了过来,等待一个时机,殊不知自己已经悄无声息跳入了元霜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只有套住了他,才能知道在向笛身上发生了什么。 晚间有大雨,酒店大堂没什么人,前台昏昏欲睡,连有人上了楼都没发现,展则找到了元霜房门口,确认她是一个人后才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房卡。 那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可以打开所有房间的门。 刷卡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猜想她应该是睡了,蹑手蹑脚进去,趁着这个最好的时间,下着大雨,哪怕发生点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拿出了匕首,走到了窗前,展则不多犹豫,举起刀子就要捅下去,可床上躺着的人却突然醒了过来,她明亮的眸子吓得展则后退一步。 身后的衣柜里有人蓦然冲出来将他按倒,刀子掉在了地上,他被狠狠压制住,看着元霜走过来,才反应过来这都是早有预料,这个女人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收到了元霜的消息,段寒成冒着雨和腿上的疼赶了过去。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段寒成吃了止疼药,可用处却不大,秦和紧张地扫过他几眼,“段总,要不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再过去吧?” “不,快点开。” 元霜一个人在那里面对展则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她就算再淡定,必然也是害怕的,段寒成不想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她嘴上再逞强,但到底个姑娘,又受了那么多苦,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心底里还是脆弱的。 可开得再快,还是迟到了很久。 房间里的状况没有变化,展则被绑了起来,段寒成派给元霜用的人手已经撤了下来去,元霜一个人面对着展则,问了很多,可他只字不言,显然是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我知道是付黛让你来杀我的。”元霜还是不解,展则究竟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来杀她,就为了跟付黛在一起? 这未免有些夸大了。 除非他真的是会被付黛三言两语催动的蠢人。 “她已经要跟段寒成离婚了,以后会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我的性命,还是说是怕我让她坐牢?” 观察着展则的表情变化,看来跟这个是有关的。 元霜抓住了这一点,也是抓住了他的弱点,“那她想的没错,我是会让她坐牢,现在你落到了我手里,更能说明她就是绑架案的帮凶,说是帮凶都不准确,她就是主犯。” “你以为你是谁,她是谁?” 展则轻蔑的讥笑一声,并不将元霜的这番话放在心上,“凭你吗?” “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威胁,她怎么会让你来?”元霜是有把握的,只是事到如今,因为付清叙,她还是有不忍心,“现在有了你,我更有把握了,你猜如果你成了让她坐牢的证据,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说不定转头就嫁给别人了。” “她不会嫁给别人,她还怀着我的孩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离间了吗?” 愣了下。 元霜像是没听懂展则说的话,“你的孩子?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以为呢?不是我的是谁的?” 如果是他的,他又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元霜反而要同情这个人了,可她忍着没说,“你上次跟我提起了向笛的名字,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展则看了下自己手上的手铐,“你给我打开,我可以好好跟你聊。” “展先生,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元霜自认自己的态度够好了,“还有,关于付黛的那个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孩子早就没了吗?” “你觉得你随口胡诌的话,我会听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可元霜能做的只有先击溃他的精神,再逐渐剥离他的弱处,让他在大悲之时交代出有关向笛的事情。 “怎么会是胡诌呢?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拿掉孩子之后去找过段寒成,想要跟他重归于好,可是被拒绝了,那段时间,你不在。” 元霜不紧不慢,让展则有了怀疑,他死死盯着元霜,恨意浓重,“你胡说八道,我前些天还看到了付黛,她大着肚子。” “那天我找她评理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大着肚子?” 在展则的恨意递增时,元霜又及时停住了,“好了,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我要问的是有关向笛的事情,我最后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展则被抓住了,自然是要孤注一掷的,“你这么想知道真相又为了什么?” 第526章 这问题让元霜产生了幻听的错觉,因而对展则的怒气变旺了,她走近了,直视着展则的眼睛。 “你说为什么,因为那场事故,我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栽赃诬陷,这样还不够我知道真相吗?” 斜睨着她,展则不由觉得好笑,他在薛邢那里听到的可不是这个样子,“最好的朋友,她不是因为你死的吗?我不在睦州都知道是你害死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可我总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对吗?” 展则不想多说,侧过了脸。 元霜后退一步,不再跟他废话,也不等段寒成了,当着展则的面直接把电话打了出去,“喂,你好,我要报警,我……” 展则动了动,显然紧张了。 他也知道,只要元霜报警,就会从他身上牵扯出薛邢跟付黛,那是展则最不愿意看到的。 元霜又挂了电话,她垂着眸子,像是很无奈,又像是耐心已经到了尽头,“这个样子了,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你跟我说,付黛的孩子没了,是真的假的?” “真的。” 元霜的话语无情又残忍,刨开了展则最脆弱的地方,他只是愿意为了付黛豁出去,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回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些人借刀杀人,将他当成了那把刀。 什么结婚,什么把孩子生下来,都是假的。 等他杀了方元霜,就算段寒成不把他揪出来,付黛也会亲自去举报他的,到时候,他就是个垃圾而已。 像是想通了什么。 他抬头看着,眼底是极度悲凉的,“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如果我告诉你了,能不能放我走,我不会再对你动手,我只是要回去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以。” 不等段寒成到,元霜已经将他策反了。 得了元霜肯定的回答,展则犹豫了下,但还是开了口,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元霜。 反正他现在是破罐破摔了,没什么好怕的,最后要做的便是去找付黛问个究竟,问她到底是不是在利用他,“薛邢跟向笛是朋友,他很多年前就找到她了,知道她想要认回自己的父亲,但你是障碍。” “所以呢?” “所以就策划了绑架,然后栽赃你,想让你被所有人唾弃,那场绑架里原本没有人会死,向笛的死是意外。”这些都是薛邢告诉展则的,他当年在办其他事情,回来后才听说这事。 听得越多,元霜的表情起伏越大,可她最想知道的还是向笛本人,“这件事情向笛姐知道吗?她是参与者吗?” “知道,可是她拒绝了。” 听到这话,元霜才松了口气,只要向笛没有参与,她就可以安慰自己不是被所有人背叛了。 门铃响起,是段寒成到了。 元霜转身去开门,展则在后压着声音喊了声,“方小姐。” 那一声里像是有些渴求的意味。 元霜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她回头,“我知道,今天我就会放你回去。” 迎了段寒成进来,他脸色苍白,被伤痛折磨了一夜,说起来腿上的痛还要拜展则所赐,元霜要问的已经问过了,轮到段寒成了,她进去,在卧室等着。 段寒成在外,眉眼冷厉地打量着展则,看到元霜没事才安心下来,接着才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展则,“谁让你来的?你想杀人?” “我说过一次的话,已经不想说第二次了。” 展则对他的态度并不好,像是半信半疑似的,抿了抿唇才问:“付黛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第527章 “你不知道?”段寒成的诧异和错愕是真的,可他一开口,便打碎了展则最后的信心,“早就没了,在第三个月的时候。” 哪怕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展则还是不相信,他一定要亲眼看见才会死心。 段寒成答应了,他需要的信息比元霜多得多,比如薛邢是如何策划绑架,又是怎么栽赃嫁祸,再或者是怎么利用周苍赶走了元霜。 那三年里,元霜所受的苦跟他有没有关系。 这些都需要展则的证词。 为了这一点,段寒成可以冒险跟他会睦州一趟。 在车上展则的手全程被拷着,没有一刻是松开的,元霜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段寒成一眼,他很严肃,远比她想的要重视这件事情。 对他而言,弄清楚真相不光是还元霜清白这么简单,他一样被一双无形的手当作棋子戏弄的多年,他是那样骄傲不低头的性子,当然要将当初所有的误会弄明白。 也要让元霜知道,他会那么对她,也是受了骗,也是成了被别人利用的那一个。 也许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有些事情,该弄明白就一定要弄明白。 元霜回头将水递给了他,“热水,你通宵赶过来一定很累,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回去,而且万一回去之后他联系到薛邢,让他救他,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展则掀开了眼皮,探究似的看向元霜,轻笑了一声,“方小姐,我会去杀你完全是因为想让我的孩子生下来,那是我跟付黛的孩子,但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杀你又有什么意义?” 杀人是要偿命的。 展则没那么蠢。 他为了孩子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可如果没有了孩子,他在赌什么? 这实在可笑。 付黛是他最爱的女人,薛邢是跟他过命的交情,如果这两个人都背叛了他,那他能做的便是狠狠报复回去,至于报复的方式,无非就是将薛邢曾经干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段寒成。 段寒成自然会有他的方法对付薛邢,展则只需要在旁看戏就好了,没那么多的麻烦。 可元霜对他的信任为零,在她眼中,展则阴险狡诈,为了付黛什么干得出来,哪怕回去后看到孩子没了,只要付黛肯对他甜言蜜语几句,他还是会听从她的命令。 让他杀人放火,他都会做。 察觉了元霜眼中的轻蔑,展则哼笑了一声,他是愿赌服输的,要不是还有个孩子放心不下,早就抹脖子了结了自己,省得给别人添麻烦。 “方小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在你。” 说着,他看了段寒成一眼,“段先生就要聪明的多,他显然不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这么简单,其实我愿意配合你们,只要你们让我也看到真相,我所知道的,自然也会全部告诉你们。” “所以一年前,也是你?” “是大小姐和姓段的。”展则是知道内幕的,毕竟这事算得上是薛邢跟段东平一手策划。 付黛是中间牵线搭桥的那个,也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付清叙则是最清白的那个,“是姓段的看出来大小姐嫉妒你,才提议帮了你们,拖延段先生回董事会的时间。” 段寒成回想那段时间,的确是如此,他那时伤好了,老太爷安排他回董事会工作,段东平野心勃勃,大概是不甘心自己努力的大半年的成果要拱手让人,才会想到那样的阴招损招。 第528章 展则余光轻瞥了段寒成一眼笑道:“我确实没想到,段先生竟然真的是个痴情种,肯愿意为了方小姐断腿。” 虽然最后救到的人是付黛,可展则这个当事人却知道,段寒成是腿是为了元霜废掉的。 如果不是以为废弃工厂被帮着的人是元霜,段寒成怎么可能愿意不要自己的腿,虽然最后那条腿是在扭打之中不小心被刺穿了,可他的那份诚心,展则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他被抓了起来,心里也明白,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他都命不久矣,突发善心,想要帮一帮这点可怜的怨侣,也算是为了自己失去的孩子积德了。 可方元霜却不吃这一套。 她转过身去,像是没听到展则的话似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不由想到了当初段寒成究竟是怎么伤了一条腿,他该流了多少血,一定不比她失去听觉的痛要浅。 只是想象,便足以让元霜害怕了。 “我没关系。” 是段寒成突然响起的声音,那样温和动人,像是冬日里晒化了积雪的太阳,在严寒里,不知驱散了多少寒冷。 忽然手机响了响。 段寒成是不想接的,突然看了眼身旁坐着的展则,想到了一个更快速解决眼下问题的方法,他接了付黛的电话,当着展则的面,有些不合时宜地问起了有关孩子的事情。 但在此之前,付黛自己的铺垫却是很有必要的。 不知是因为对段寒成没了感情,还是故意要以糟糕的口吻刷新自己在他心里的存在感,总之她的话每一次都是在罗嗦,在延长通话时间。 “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字已经寄过去了,不用等半年分居,我会直接跟你离婚,你要是收到了,就快点签。” 语气口吻都不好。 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可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段寒成便不要求那么多的,眼下最重要的要让展则尽快认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他所知道的那些下真相,才可以让段寒成知道,“我知道,如果收到了我会立刻签的。” “就好,算你识相。” 看了展则一眼,段寒成才真的开始发力,他在语言上并没有表达太多,不动声色便将话题引到了孩子身上,“对了,我想问你肚子里那个孩子几个月了?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离婚后你又用孩子要挟我。” 一旁的展则眼神暗了暗,真正察觉到了自己跟段寒成的差距,他怕付黛用孩子要挟他,而展则自己则是要赌命,用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哪怕这样卑微了。 那个孩子还是没有替他留下。 像是被激怒了,付黛态度变差了很多,急得像是快要骂了出来,“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用孩子缠着你?段寒成,你真当我非你不可了是吗?而且那个孩子早就没了,你是忘了还是傻了?” 这声音是付黛的。 她在那头吵闹着,展则却在这边心碎了,不用见到本人求证了,哪怕只是在电话里,她的语调和遣词造句,都是付黛无疑了。 段寒成挂了电话,看向展则,那不是嘲弄的眼神,他是男人,一样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当然知道展则此刻被利用又被抛弃的心情,可同情过后,他还是要进入正题。 “怎么样?现在听到了?可以告诉我薛邢的那些事情了吗?” 第529章 他是狠的。 除了对方元霜,对其他人都是狠的。 甚至不给展则心碎的时间,“可以,但我要单独跟你聊,其他人我不想他们听见。” 这话几乎是在指元霜了。 她带着些怒意回头,斜睨了展则一眼,“展先生,我想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对吗?现在是你受制于人。” “元霜。”段寒成打断了她,语调冷冰冰的,“等会儿你先下车,让我自己跟他谈。”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 秦和带着元霜去了餐厅吃东西,会有最起码一个小时不会过来。 段寒成捏着眉心,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在展则开口之前抽了一根烟,将烟雾吐了出来,打开了车窗,看向窗外,预料到了真相的可怖到连他恐怕都无法承受。 才会赶了元霜下车。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看来您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展则的手还挂在手铐上,已经很红了,也很疼,可他从小就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这点疼实在算不了什么,“您想知道什么,一个个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没有要求吗?” 这点倒是有点让段寒成意外了,“我这个人很公平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满足你的要求,当然,我不希望你的话里会掺杂假,我要听真话,所有。” “没要求。” 展则眯着眸子,嘴上说着没要求,可他的要求却是最无法拒绝的,“当然,我说完之后,你总要放我走吧?你也不用不安心,我走之后不会再对方元霜做什么,我的孩子没了,我没必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换她的性命。” 段寒成没理会,幽幽侧过了脸,“先回答吧,让我看看你的真诚度。” “你想知道什么?” “薛邢。” 更确切一点的说是薛邢和向笛。 展则叹了口气,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跟薛邢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他还叫展则,口口声声跟他称兄道弟,最后却夺走了本该是他被领养的机会。 可他不在意。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被领养,自己就跟着他,一样吃穿不愁,起码在这件事情以前,展则的确是他的心腹,他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薛邢才会放弃他,他知道的太多了,段寒成又开始怀疑了他,展则多在一天,薛邢曾经的所作所为就会被知道,他想要继续跟段寒成斗,首先要做的就是放弃展则,借刀杀人还不够,还要灭他的口。 “那个时候他找到了向笛,告诉我那是他在福利院最好的朋友,向笛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可碍于那个男人不认她,又有了自己的女儿和家庭,根本不会让向笛认祖归宗。” 薛邢是为了打抱不平。 起码在展则看来是这样的,“他喜欢向笛,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所以看不得她受委屈,才会想出绑架的办法,然后私底下黑了方小姐的户头,用她的身份给了绑匪打钱,才让你们以为是方小姐策划的。” 其实不听这些,段寒成也是猜得到的,可亲耳听到了,又想起了元霜曾经受过的委屈和冤枉,那个时候她该多无助,她还那么小,自己都是受害者,不光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还失去了众人的宠爱。 段寒成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还有呢?元霜被赶走那两年,养父好赌,经常打她,这跟薛邢有关吗?” 第530章 “有。” 展则斩钉截铁,“是薛总干的,他引诱了方小姐的养父去赌,又诱哄了那个男人不可以告诉方小姐的父母,包括那个时候方小姐跟付清叙认识,都是薛总安排的。” 这一点段寒成的确没想到,他回头,不可思议看向展则,“付清叙?” “不光是付清叙。”展则复盘起来都觉得实在有些荒谬,可薛邢就是那么做了,举止疯狂,“还有付黛,她跟你认识,也是薛总推荐的。” 元霜没有心情吃东西,食不下咽,根本没有胃口,可秦和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方小姐,你不吃吗?” 秦和明知故问,在车上那些话他分明都听见了。 元霜瞪了他一眼,“难道你吃得下去?展则跟段寒成单独待在车上,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真难得,你还会关心段总。” 秦和嘲讽了一句,低头喝了点水,“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段总死呢,那天段总忍着头疼去找你,你竟然那么跟他说话,回去他就发了高烧,发烧的时候还在想你,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这话没有让元霜生气,她反而笑了一声,“以前江誉也这么跟我说过,所以后来他被气走了,现在也没回来,下一个是不是你?” “既然你知道我们段总那么爱你,对你又那么上心,这次你要来这里,段总二话没说,将自己身边最厉害的保镖给你用。”秦和越说越来气,更是替段寒成不值了。 他应该爱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不是这么一块木头。 “可你呢?你心里有过片刻的感激吗?”秦和年纪还小,没有江誉成熟,心里在想什么便说了,半点不犹豫,毕竟难得有跟元霜单独相处的机会。 以前段寒成在身边,他想说的话总是会被段寒成叫停,回去后还要单独训斥他一顿,就是不让他在元霜面前乱说话,可他实在看不下去,“段总对你的所作所为,不管放在谁的身上,早就该感动了。” “我是挺感动的。” 元霜不否认这一点。 感动段寒成为了她失去了腿,也感激他揭穿了付清叙长达一年的欺骗和谎言,这次也是一样,没有段寒成,他们不会这么顺利抓到展则,元霜也不会知道,原来一直在害她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薛邢。 难怪第一面,她就在薛邢眼睛里看到了憎恨。 原来不是错觉。 “既然感动,难道不应该对段总好一点吗?” 秦和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委屈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高烧,嘴里一直在喊着元霜别怕,就出国那一年,他跟付黛结婚都是在老太爷的逼迫之下,结婚那天,我看到他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真怕他想不开。” 这些都是元霜不知道的。 段寒成的苦痛被秦和放大了说给她听,要说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也扯不上感情这件事,可她太想要知道展则都在跟段寒成聊些什么了,便顺着秦和的话说了下去。 “我想跟段寒成道谢,我也知道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了,我们现在去找他好不好?” 秦和是很好骗的,看元霜这么说,竟然真的信了她的话,“你真的要道谢?其实段总不需要你的道谢,我知道他,只要你能多看他两眼,他应该就心满意足了。”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既然我知道了,我就要找他,跟他当面道歉。” 不等秦和再废话,元霜起身就走,他在后追着,边追边喊元霜的名字,可元霜都没听进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展则都会告诉段寒成多少骇人听闻的真相,又为什么一定要支走她? 走到了车旁,元霜刹住步伐躲在了车后,这个位置听不太清楚里面在聊什么,但好在段寒成开了车窗,隔音效果大大削弱了很多,周遭又没有风。 展则的声音还是模模糊糊进了元霜的耳朵,“我想薛总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让你跟方小姐可以每天见到对方,却不能彼此相爱在一起,他是要折磨你们,为死去的向笛报仇。” 第531章 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可要不是段寒成揭露了付黛与薛邢的骗局,展则怕是真的以为付黛小产了。 挂了电话,展则深深地哀愁着,他没想到,到了现在了,薛邢竟然还想要他的命,话里话外都在撺掇他去灭口元霜,“真是奇怪,以前他可不像这样,我救过他的性命,他也救过我。” “怎么,你心软了?” 这是段寒成最担心的事情,他对展则也就是利用而已,自然不会有太多关心,更不会在意他心里那些感性的想法,“如果心软了下不去手,你最好今早说,免得坏我的事情。” “不会。” 展则横了横心,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他自以为的好兄弟和上司,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竟然那么对他,“既然他想让我死,那我也绝对不让他好过,还有付黛也是一样。” “他让你去医院看付黛?” 不难猜,段寒成一眼看破,“在那里跟你见面?记得把窃听器带上,他说的那些话几乎跟买凶杀人没有区别,只要录下来了,就有希望扳倒他。” “我可以当人证。” 这么看来是真的死心了。 段寒成还没想到那么远,何况他的计划里从来没有让薛邢坐牢这一项,这个人是很聪明的,干了这么多事情,却将自己摘得那么干净。 要是没有展则,这件案子是很难办的。 能策反他的确是意外之喜。 看着展则下了车,他自己打车去医院,省得被怀疑,秦和坐在车里,跟着段寒成一同看向展则,“您不怕他是假装的吗?” “不怕。” 段寒成愿意赌一把,赌展则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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