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如虎_第28章_旧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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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笑出声，“在对不起你的第一个孩子之后，你要亲手杀死你的第二个孩子？” “别这么说我，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不离婚，裴安，我绝对不会对你和女儿放手。” “女儿成长需要母爱，没有人会比我这个亲生母亲更爱她。” 好像是怕我拒绝，谢书妍说完转身就走。她的背影跌跌撞撞，犹如丧家之犬。我眼里始终没有半点温度。亲生母亲？这四个字从来不是谢书妍的免死金牌，而是压倒我和女儿跟她断绝关系的最后稻草。次日早上，我送女儿去幼儿园的路上，又看见了谢书妍。她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没过多地打扰我们，却又无孔不入地要影响我们的生活。女儿喜欢的玩具，她会送到我门口。女儿曾经想吃她做的面，她也会掐着点送上门。还有女儿喜欢的零食和水果，这一次，没有再出现芒果。同样的事情，她反反复复地做了一个月。我和女儿一样都没收。谢书妍怀孕了，可她肉眼可见地比她刚来的那天瘦了许多，甚至连原先的外套都撑不起来了。我偶尔见到她的时候，她不停地咳嗽，咳得浑身都在颤抖。女儿始终没有喊一声妈妈，可每次见到她，我都能感觉到她牵着我的手收紧了。下午，我照常接女儿放学，谢书妍又守了我们一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女儿拉住了我。 “爸爸，我可以和她说说话吗？” “就几分钟，好不好？” 说实话，我不愿意。我对谢书妍这个人，始终心存警惕。可我对女儿狠不下心，哪怕谢书妍的母爱来得太迟，也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 “好，爸爸就站在这里等你。” 女儿甜甜地朝我笑了笑，跑向谢书妍。 “妈妈。” 这个称呼谢书妍以前不允许女儿喊，之前松口是她放弃女儿后给的补偿。可如今再次听到，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激动到浑身颤抖。她蹲下身，动作太急直接单膝跪地，她也顾不上，只紧紧地看着女儿。 “诶。” “妈妈还欠我两个愿望，能补给我吗？” 谢书妍想到女儿日记上的内容，心里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愿意，无论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女儿看着她，认认真真地问道：“妈妈，你能不能同意和爸爸离婚？” 17 谢书妍愣住了。她以为女儿要两个心愿，是代表她和裴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妈妈，可以吗？” 对着女儿澄亮的杏眸，谢书妍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糯糯，还有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女儿低下头想了一会，“妈妈，你能不能抱抱我？抱久一点，可以吗？” 谢书妍鼻尖发酸，立刻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可以，当然可以。” “糯糯，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说到最后，谢书妍泣不成声。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 女儿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谢书妍的背，“妈妈乖，不哭。” 谢书妍咬着牙，身体却颤得厉害。她在五岁的女儿面前，自惭形秽。 “原来被妈妈抱着，是这样的感觉。”女儿将脑袋靠在谢书妍的肩膀上，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让谢书妍松开。 “谢谢妈妈。” 女儿看着谢书妍，等着她对第一个愿望的答复。谢书妍心痛到窒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可是，她拒绝了女儿六年，再也无法拒绝她提的最后两个愿望。 “好，妈妈答应你，妈妈同意和爸爸离婚。” 女儿笑了起来：“谢谢妈妈，我要回去了，不然爸爸会担心的。” “......好，糯糯再见。” “妈妈再见。” 女儿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牵住我的手。谢书妍看着我们，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片刻后，她转身开车离开。而我带女儿进家门不久，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向小姐，谢书妍松口了，她愿意离婚，但内容要改。” 我心头一下收紧，“孩子的抚养权我不可能让。” “不是，谢书妍不会跟您抢抚养权。” 律师的声音压不住兴奋，“她的意思是她净身出户，除了您要的那部分之外，其他的都留给你们的女儿。” 挂断了电话，我愣神了好久。我以为离婚会是一场持久战，却没想到谢书妍突然就松口了。敲门声响起，这一次送面过来的不是谢书妍，而是跑腿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