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邦一个月!” 这哪是算账,这不就是表白吗? 柳折枝根本就不是生气这件事本身,他就是心疼我了! 他真的好爱我! 我竟然让他这么心疼,还惹他生气? 墨宴啊墨宴,你可真混蛋!真他娘的不是人! 258.我爹就喜欢我的毛茸茸! 柳浮川再一次见识了这个弟妹有多恋爱脑。 原本他还以为枝枝多么驭夫有道,觉得真厉害,不愧是枝枝,各方面都有优秀极了,现在他才明白,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技巧,枝枝说句话就能把这条龙迷得找不着北。 别人都是舔狗,墨宴倒好,他是舔龙。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这个没有道侣的人真理解不了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恋爱脑,喂完手里最后一颗蜜饯果断起身,“你们有什么话抓紧说,我得去跟长兄说说今日的事,让长兄有点心里准备,长兄……” 想到长兄会是什么反应,柳浮川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长兄估计很快就会杀过来,你们也有点准备。” 虽说是闭关,但每次柳故棠闭关的位置是固定的,不见人是怕被人看出他用血供养神尊,需要时间恢复元气,却不会让柳浮川找不到他,毕竟他也不确定这个特别能惹祸的弟弟会不会在他闭关的时候把天捅破。 不过这次有白秋顶替,他并没有放血供养,闭关只是让系统见不到柳折枝,尽快做出决定。 柳故棠有信心让系统答应这件事,编号001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曾经诞生在柳折枝手里的系统,注定是天生的主系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重新将神族与系统总局分开。 神尊与主系统,本就不该因为天道的一己私欲合二为一。 “我要见我爹!!!” 这已经是系统数不清多少次在他的储物戒里呐喊了,原本被柳折枝养的干干净净毛绒蓬松的小毛团,被关在储物戒里两日,掉了一地毛不说,整个毛团都脏兮兮的,毛都没有光泽了。 身后那一点拇指大的小尾巴也缩了回去,贴在身上蔫蔫的。 柳故棠一直都能听到,但根本不打算理他,随便他闹,如果时间到了他还如此不识时务,那便亲自动手让他学会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年那个诡计多端的主系统能算计他,如今这个只会喊爹的小废物却是任他拿捏,柳故棠无意与一个不是人的玩意多计较,只要他听话,他们之前的恩怨皆可一笔勾销。 可惜系统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就是个能癫到越狱陪反派搞事的系统,现在被这么关着早就要发疯了,最后喊了几声大伯父他不理,直接开启怒吼模式。 “柳故棠!你个老登别太过分了!你现在这么对我就不怕我以后跟我爹告状吗!到时候他不认你这个长兄!哭死你!” 他这都算不上威胁,就纯属自己发泄一下情绪,装孙子装久了,必须得吼两嗓子硬气一下。 但他这么一说,柳故棠还真听进去了一点,瞬间联想到柳折枝是先祖神尊,甚至是系统的创造者,如今还认了系统做儿子。 若真要算起来,柳折枝与系统相处的更久,而他才做了几个月的长兄,万一真闹起来,柳折枝到底选万万年前就跟在身边的儿子还是选如今的长兄…… 柳故棠沉默着思索了许久。 此事他也说不准,万一他不是被幼弟选择的那一方又该如何是好? 一手遮天的神君也有自己害怕的事,从前是没有的,自从开始养幼弟便有了。 自己千娇万宠的幼弟,日日细心将养,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幼弟面前,若是幼弟因为系统与他有了嫌隙,觉得他对系统做的太过…… 这种事着实赌不得。 柳故棠怀着老父亲心理,为了幼弟愣是把快关到老实的系统给放出来了。 结果系统摔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他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关进去的是个毛茸茸的小白团子,放出来的却是个灰扑扑的丑东西? 身前是葱翠竹林,身后是万丈瀑布,柳故棠在中间的巨石上打坐,一直以来都是修身养性,今日此处被一个丑东西破坏了雅致,让他实在有些想直接扔出去。 上位者见惯了世人在他面前体面恭顺,骤然见到格格不入的东西,难免想要眼不见为净。 是以系统刚啪叽一声摔在巨石上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喊疼便腾空而过,扑通一声掉进瀑布中,随着瀑布飞流直下,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 “啊啊啊救命啊……” “爹啊啊啊……” 好不容易落到底,一道灵力再次将他掀飞,回到瀑布顶端重复这个过程,足足十次后他才终于有机会回到巨石上。 身上的水珠被灵力烘干,丑东西又变成了毛茸茸的小白团子,柳故棠眼底的嫌弃才彻底消散,终于能正眼看他了。 但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冷声吐出四个字,“不成体统。” 系统气得想炸毛,却又没那个胆子,在他的视角里可不是柳故棠嫌他脏才把他扔进瀑布,他以为是故意收拾他,不装乖装老实还会被收拾得更惨。 柳故棠不是柳折枝,会宠着他对他的毛茸茸爱不释手,他把人惹急了是真能杀了他的。 “大伯父……” 系统缓过了头晕,想凑过去卖个乖,还没到男人手边就被嫌弃的躲开了。 “丑。” 到了柳故棠这个身份地位,他跟人说话根本不用委婉,都是旁人恭维他,真情实感的一个丑字,把系统伤的体无完肤。 丑个屁!我爹可喜欢我的毛茸茸了!这是我的争宠神器! 系统僵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把脏话憋回去,最后小声嘟囔一句,“我爹就喜欢我的毛茸茸……” “掉毛。” 系统:“……”老登你闭嘴! 不说话烦人,说话更烦人!我掉毛关你什么事! 我爹喜欢!千金难买我爹喜欢懂不懂!!! 柳故棠确实没再多说什么,他跟系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单纯的觉得系统现在的模样很丑,掉毛的时候白毛满天飞更丑。 几息过后,系统被一道灵力包裹全身,短暂的滚烫一闪而逝,等那灵力散去,他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奇怪,我怎么会觉得冷?我明明是系……谁的手?!” 清脆的正太音骤然惊恐,系统下意识把那只手往出扔,结果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要扔,看到两只手的瞬间他当场僵住。 目光从光溜溜的腿到一丝不挂的上身。 “啊啊啊……” 伴随着他的尖叫,一身吸纳天地灵气制成的法袍兜头而下,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连同他的尖叫一起堵回嘴里,是柳故棠给他下的禁言术。 化个形而已,他实在太吵了。 “穿好。”自己的法袍第一次给人穿,发觉似乎大了许多,柳故棠指尖微动,那法袍瞬间缩小数倍,合了系统的身形。 系统刚化形,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完全是机械式的把衣服穿好,毕竟他不想一直光着丢人。 可惜第一次穿衣服,手法上着实笨拙了些,好一会儿才穿明白,刚系好衣带眼前又多了一大片白光。 柳故棠用灵力包裹着他的本源代码,解了禁言术直接往他嘴里塞,“吃。” 别的系统升级都要拼命做任务攒积分,他倒好,有人直接往他嘴里喂代码。 系统吃得心惊胆战,隐约觉得眼前的人是真要一手把他升级成主系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一想就更吓人了。 而且这人手里还莫名其妙有他的本源代码! 已经化成了人形,他的内部升级看不出来,外表却在肉眼可见的长大,方才小小的一只,如今隐隐长到柳故棠肩膀那么高,容貌也长开了许多。 眉宇间与柳折枝一分相似,右眼下方的001编号如同三颗小泪痣,时隔两万多年,故人归来,看得柳故棠也有了一瞬恍惚。 当年的001也是这般模样,劝他一起反叛天道被他拒绝,要被抓走时又推他出去挡灾,当众揭发他有意窝藏,换了一刻钟的喘息之机。 也就是他受千夫所指的那一刻钟,001将一部分本源代码取出,藏在了他身上。 没人知道001将本源代码交给他保管,被销毁得并不彻底,出卖他只是为了赌有朝一日可以东山再起。 世人只知道他被一个系统诓骗出卖,为一时之失受刑千年,至此再不与所有系统往来。 时至今日,柳故棠依旧记得001当年劝他反叛天道时朝他吼得那些话—— “我只是想我主人了!我有什么错!当年我没有人类的感情,现在我学会了想他!我给他报仇有什么错!” 他当灵宠养了几千年的,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系统,在他面前泪如雨下,哭着骂他。 “柳故棠,你才是没有感情的系统,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想念,什么是亲情,你们神族没有人性!” 当年他不理解,不理解系统执着给主人报仇,不理解神族要感情有什么用,后来他做了神君,见到襁褓里没人要的柳浮川,突然就想起了001的话。 后来他便养了柳浮川,多了一个弟弟,理解了何为亲情,再后来又有了幼弟柳折枝,神族动荡之时,自顾不暇之际依旧分神将其送去修真界保命,如今又接回来万般疼宠。 幼弟为先祖神尊,亲手创造了001,因为001的一句话,他一时兴起养了两个弟弟,幼弟又认了001做儿子…… 天道轮回,因果循环,这八个字柳故棠从未体会得这般真切过。 从前他不理解001为何执着于为已故的主人反叛天道,坚决不肯与之为伍,如今他却为幼弟自愿入局,成了反叛天道的一员,甚至反过来拉了001一把。 “001?”系统发现了眼下的编号,指尖轻轻碰了碰,一脸惊奇,“这是我的编号?我记得这是初代主系统的……” “柳时乐。” 柳故棠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从前不肯让他冠柳姓,如今却亲口叫了他这个名字。 “折枝需要一个主系统去掌管系统总局,做柳时乐还是做001,你自己选。” 259.你说我那娇弱的幼弟灭人满门? 做柳时乐还是做001? 系统没想过还能有这种选择,两个身份背后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柳时乐是柳折枝的儿子,001……就只是001,一个废物的实习系统。 “我肯定选择做我爹的儿子啊,我爹对我那么好。” 涉及到正事,系统也不癫了,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柳故棠刚才那句折枝需要你去做主系统。 “大伯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既然有事交待我去做,还要瞒着我爹,那就应该跟我坦诚一点吧?” 他的身份是没有什么资格跟神君谈条件的,但他想去做主系统了,也算是有了点底气,问一问说不定就真问出来点秘密呢。 张嘴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带你去地宫见神尊,让你知道神界最大的秘密,还不够坦诚么?” 柳故棠反问回来,听得系统心里一阵鄙夷,“那是因为你要让我去做主系统,不见到神尊我怎么知道主系统是怎么回事。” 这简直太敷衍了,都没把他当个正常智商的人,简直就是把他当智障骗。 “行,这个你不想说,那至少告诉我本源代码是从哪来的吧。”系统退而求其次,他好奇好几日了,“我的本源代码怎么会在你的储物戒里?” 他怀疑他们以前认识,很久很久以前,或许柳故棠会知道关于他的一些秘密,在他是实习系统之前。 “你给我的。”柳故棠没打算瞒着,“交给我保管。” 系统又不是傻子,他知道系统猜得到一些事,他只点到为止,有些事不能从他嘴里说出去,但他可以说他能说的,让系统自己去猜。 得到答案,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皱眉盯着他,“所以……我就是初代的主系统?不是继承编号,我原本就是001?” 柳故棠沉默不语。 有些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系统脸色数次变换,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因为自己是001这件事会牵扯出许多人的身份。 比如他爹柳折枝。 他知道他爹就是神族的先祖,是万万年前的神尊,那他这个大伯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难道不会去猜测他爹吗? 折枝需要你做主系统,这句话本身就包含了一种暗示,若只是神族的小公子,他爹为什么需要一个主系统去掌管系统总局? “你全都知……” “长兄!出事了!” 柳浮川的声音打断了系统没说完的摊牌,话音还没落,人就到了眼前,落地后看到自家长兄身前站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人,身上还穿着长兄的衣服,柳浮川当场僵住。 “你……长兄……他……”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逐渐多出些许兴奋和八卦,“长兄你这闭关……它正经吗?” 怎么闭关还带着个俊俏的男人?这人看起来比幼弟年纪还小啊! 柳故棠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解释都懒得说。 系统也是一脸无语,“二伯父,我是你小侄子啊!” “小侄子?”柳浮川看长兄的眼神更震惊了,“长兄你连族中的侄子都不放过?” 柳故棠还是没出声,但手却动了,轻轻一挥手,直接送他进瀑布冷静冷静,洗干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顶端顺着瀑布往下落,柳浮川可不是系统,落到一半就飞身上岸了,一边用灵力烘干衣服一边恍然大悟道:“我懂了,长兄我什么都没看见。” 柳故棠抬手刚要再把他扔进去一次,系统忍无可忍,直接又详细说了一次,“我是时乐,二伯父你好好想想,系统,柳时乐,我爹是柳折枝!我是你小侄子!” 柳浮川:??? 系统?小侄子? “你……你怎么突然化形了?” “出什么事了,说。”柳故棠开口打断这荒谬的对话,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他要是说不出什么正经事,那就不止扔进瀑布这么简单了。 他这么一问,柳浮川瞬间连八卦的心思都没了,声音也小了许多,“长兄,枝枝他……把上官家灭了。” “什么?”柳故棠怀疑自己听错了。 柳浮川弱弱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小声补了一句,“满门覆灭,连老宅都夷为平地,那地方现在就是一块空地。” 说完见长兄沉默着不出声,他又试图缓解一下气氛,“就是……枝枝还挺厉害的,长兄你说是吧?别人家幼弟哪能……哎?长兄!” 他话还没说完,柳故棠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吓得他赶紧跟上去,生怕长兄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会后悔的事。 俩人说走就走,一点征兆没有,系统站在原地一脸懵。 不是,你们倒是带我走啊!我一个人怎么回去? 柳故棠此时压根想不起来他,满脑子都是柳浮川那句满门覆灭。 他那么身娇体弱的幼弟,趁他不在竟然把上官家给灭了,还是亲自动的手,用了阵法加上全力一剑。 吃药都得他亲手喂,还得哄着,喂完再喂蜜饯零嘴,结果他刚闭关两日,幼弟就背着他灭人满门? 柳故棠出现在流云宫的瞬间,整座宫殿的气压都低了下去,发觉不对的奴婢们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空气冷得吓人,院内的假山流水结了一层寒霜,池中锦鲤更是承受不住他的怒气,肚皮上翻飘在水面上。 寝殿内的柳折枝和墨宴对视一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心虚。 糟了,长兄来的比想象中还快。 “墨宴。” 柳故棠人还未进门,冷冰冰的声音便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叫墨宴的名字,听得墨宴不自觉有点冒冷汗,快步迎上去,“长兄……” 威压兜头而下,并非无法抵抗,但墨宴不敢抵抗,很是老实的任由那股威压压弯他的膝盖,转身对着柳折枝的方向跪下了。 柳故棠停在他身侧,刀子似的眼神将他从头扫到尾,灵力在手中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最后在柳折枝的脚步声从屏风后响起时硬是压下要动手的冲动,收了灵力放下手。 “今日之事,本座将你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不说墨宴惹了多大的祸,光是引得柳折枝出神宫与人动手这一条,柳故棠就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折枝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座便煲了龙骨汤给他补回来。” 不用多说,只这两句话,他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责怪幼弟是不可能的,根本舍不得,此事只能是算在墨宴头上,而且比起覆灭上官家,后续还要他出面去收拾烂摊子,显然他更关心的是幼弟的身子。 之所以匆匆赶来,为的也只是怕幼弟身子有损罢了。 看长兄是这个态度墨宴心里就有底了,罚他没事,要是罚柳折枝可就糟了,还好长兄疼爱柳折枝是没有一点底线的。 “长兄。”柳折枝绕过屏风走到柳故棠面前,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宴,然后才垂眸不语,一副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任凭处置的乖巧模样。 “倒是知道还有我这个长兄。” 柳故棠语气有些冷,是带着怒气的,可话说出去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他不是柳浮川,娇气得很,话说重了太容易吓到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有个过于溺爱幼弟的兄长也是一样的,柳折枝一听他只说这么一句,连句重话都没有,说完还眸光闪了闪,像是并非故意,心中便有底了。 长兄不会真的与他生气的,兄长说的对,该演就演,该装就装。 “原本是想亲自去与长兄认错,只是有些不舒服,便未能……咳咳……未能起身去寻长兄……” 一句不舒服,再加上几声咳嗽,柳故棠也顾不上问话了,直接抱起他放回榻上,指尖也探上他的脉,发现柳浮川给他输送过灵力,此时他的脉象还是很虚弱,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何处不舒服?” 根本就没有不舒服,柳折枝没什么经验,一时间也不太会装,只能含糊其词,“没有大碍,只是……头有些疼而已。” 这般有些支吾的话,听在柳故棠耳中便是幼弟太过懂事,疼都不敢说实话,只敢小声说一处头疼。 十分可怜。 “长兄,长兄你……” 柳浮川此时刚好追过来,正要绕过屏风往里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四个字,“出去跪好。” 柳浮川回头看看在那先他一步跪着的墨宴,再看看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声都不敢吱,默默跪墨宴身边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担心都是多余的,这回枝枝根本不可能被罚,长兄留他跟弟妹在外面跪着承受怒火,自己进去哄枝枝去了。 真正惹祸的被哄着,他这个从中周旋的在这跪着,人跟人果然不能比,希望枝枝记得他教的那些方法,能及时帮他求求情吧。 给枝枝背锅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能少遭罪就少遭罪不是,跟身边这条龙比,他真算不上皮糙肉厚。 或者有没有办法都让这条龙受罚? 柳浮川把目光落在了墨宴身上,那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墨宴头皮发麻,直接传音问他,“兄长,你是不是想让我自己承受长兄的怒火?” “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是我弟妹我能坑你吗?”柳浮川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放心,要是有机会,兄长我肯定连你那份罚一起受着,能为枝枝受罚,兄长高兴都来不及呢。” 他是会说话的,一下就把这件事上升到了恋爱脑必争的高度,墨宴也知道他是个笑面虎,一肚子坏水,但根本抵抗不了替柳折枝受罚的诱惑。 “行了,兄长你骗了,一会儿我替你挡着。” 这个坑老子跳了! 没有人比老子更爱柳折枝!更心甘情愿替柳折枝受罚!没有人! 260.老子没病! 有人在抢着受罚,有人却在人生中第一次做熊孩子,绞尽脑汁在长兄眼皮底下装柔弱。 柳折枝实在是没经验,面对长兄毫不作假的关心,他怎么想怎么良心难安,但想想外面跪着的蛇蛇和兄长,他又不得不手动把良心按回去。 他不骗长兄,蛇蛇和兄长就都要被他连累了,一点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原谅的,日后他一定好生补偿长兄。 “放松,丹田吐纳灵气,你灵力耗尽,不舒服或许是丹田有损。” 柳故棠灵力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输,沿着他的经脉在他体内转了一个小周天,最后尽数涌向丹田。 “长兄……有劳长兄。”柳折枝心虚的压根不敢看他。 有劳? 柳故棠给他输送灵力的手一顿,眉头也随之皱起,不明白幼弟为何又跟自己客气起来了,甚至开始反省自己可有惹到他。 按理说应该是没有的,幼弟惹祸了他还没来得及问责,一直在担忧幼弟的身子。 若非要找出什么不对,大概只有他进门时说的那一句了。 果然是娇弱,说一句便委屈成这样,可怜巴巴不敢看人,也不敢亲近了,又恢复了从前的客气疏离。 “今日之事,着实太过大胆胡闹了些。” 柳故棠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一边查看他的丹田一边跟他说这件事,“上官家与月家都是正道名门世家,互相制衡,灭门后一家独大,难保日后不会出了乱子,你出面将其灭门,无论怎么看都是惹了大祸。” “我为长兄,亦为神君,上官家为我所用,再如何行事不端,也该由我处置才算名正言顺,在其位谋其事,折枝,你可能明白?” 这些话若是对柳浮川,他是断断不会说的,惹祸了该揍揍该罚罚,不严厉些是管不住的,但柳折枝不一样,他觉得应当给幼弟讲道理。 这般柔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罚,道理说通了,日后自然不会再犯,折枝乖巧懂事,会明白他的用意。 “长兄,我明白。”柳折枝乖巧点头,“今日是我的错,给长兄惹祸了。” “惹祸是事实,但你错不在此。” 孩子年纪小总是要惹祸的,耐心教导便是了,柳故棠没有多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折枝,你不大爱惜自己的身子。” 柳故棠方才还是循循善诱,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一边喝药静养,一边趁我闭关出神宫与人打架,照你这般将养下去,只怕要将根基彻底养垮了。” “今日打赢了是浮川告知我幼弟灭了上官家满门,惹了大祸,我还能及时出来处理,来看你身子可曾有恙,可你若未曾打赢,或被无耻之徒从中作梗暗算,浮川又该去告知我何事?” “伤了?昏迷?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柳折枝知道,长兄想说的是自己不在了。 若自己被人暗算致死,长兄就算及时赶到,也是回天乏术。 两位兄长对这件事的看法其实并无不同,根本不关心他惹了什么祸,生气也不是气他惹祸,而是怪他不该自己动手,怕护不住他,或者说来不及护住他。 “是我思虑不周,行事莽撞,让长兄为我担忧了。”柳折枝知晓问题所在,再认错便更加诚心,“我从前都是与蛇蛇相依为命,习惯了,一时间未曾想到这些,我当时只想莫要牵连神宫与两位兄长,实在是……” “你该想的不是如何不牵连,而是如何让我替你做了此事。” 柳故棠打断他的话,“折枝,外界传闻长兄如何,皆是对外,对内并不可信,有些路一人独行必定艰难险阻,可你若回头与长兄说,长兄能为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幼弟未曾与他摊牌,他不会主动去说,但他今日已经把答案给了幼弟,全看幼弟能否领悟。 柳折枝神色微怔,觉得长兄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不确定。 方才那些话,太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投诚了。 长兄替你做,长兄能为你做的比你想象的多,这两句出现的不算突兀,像是在就事论事,可若往深了想,也是大有深意。 难道…… 柳折枝心中一惊,试图从长兄脸上找出什么证据,可长兄城府之深,哪里是他能看出异常的。 “丹田并未受损,经脉还需细心温养。”柳故棠收回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对方才的话没有任何解释,他相信幼弟一定想得明白。 “今日起一连三日不得起身下榻,除了按时喝药,还要加上一日三顿的药膳,至于其他事……” 柳故棠顿了顿,目光看向外面那两道跪得端正的身影,“你惹的祸,他们拦不住你,自有他们替你受罚,你养几日,他们便在此处跪几日,若日后再冲动行事,折枝,想想替你受罚的人,可能冷静些来寻长兄为你处理?” 看似威胁,实则全是溺爱。 惹祸的人没事,惩罚全给别人了,又溺爱又偏心,柳折枝觉得自己要是在长兄身边长大,弄不好现在会比兄长还不靠谱,甚至更纨绔更能惹祸。 “日后再有此事,我一定先找长兄。”柳折枝心中觉得对不起蛇蛇和兄长,但也没敢求情,因为他知道以长兄的性子,求情只会加重惩罚。 “嗯。” 他的乖巧懂事让柳故棠心中最后一点怒气也散了,扶他躺下又喂了他一次药,让婢女进来看着他,然后才放心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出门时路过墨宴和柳浮川面前,见两人低头跪着不敢看他,柳故棠还一人给了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 跟柳折枝是慈爱长兄,跟他们,柳故棠也就是现在没空,不然一定好好问问两人都是什么废物。 两个人竟然还能拦不住柳折枝,在旁边眼看柳折枝动用灵力到体内灵力亏空那般严重,甚至伤了经脉。 柳折枝不能出门,墨宴在受罚,青羽和岚幽见不到他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好不容易亲眼看着柳故棠出去了,他们赶紧瞬移进去,走路都嫌慢。 “仙君,仙君染月出事了,他……他那个体质压制不住了!” 青羽沉不住气,一进门就全说了,说完才看到还有婢女一左一右看着柳折枝,他猛地抬手捂住嘴,可惜太晚了。 “无妨。”柳折枝倒是不怕被她们听见,这些婢女都是长兄送来的,一个个训练有素,装聋作哑是最基本的。 “闻修可在染月身边?” 青羽捂着嘴不敢乱说话了,岚幽安抚的在他另一只手上拍了拍,然后才回答,“闻修一直抱着他,但染月此时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得,闻修他说不能趁人之危,相求仙君给想想办法,他怕染月清醒了会跟他恩断义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算作趁人之危,双方都有意那便是水到渠成,况且除了闻修,也无人能解染月的困境。” 这种事上柳折枝一向思想开明的很,略微思索一番便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然闻修说是趁人之危,他那般呆板又一根筋,指望他机灵应当是无望了,你们直接给闻修喂下些用在此事上的药便是。” 喂……喂什么? 青羽和岚幽都听懵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柳折枝好像看不到他们的震惊,还在说自己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两者都不清醒,那便不算趁人之危,两情相悦者共处一室,情难自禁罢了。” 青羽已经惊呆了,岚幽也说不出话,两人谁都没想过,折枝仙君竟然会这般…… 他们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这个世界好玄幻,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但是……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青羽先反应过来了,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仙君,我没有那种……额……那种药。” 岚幽也摇头,“我也没有。” “我有一些,你们拿去用吧。” 柳折枝直接从储物戒中拿出八九瓶给他们,说一些就是一些,多得让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一个妖族一个鬼族,邪魔歪道没有这玩意,正道仙君却有一堆?! 这只是柳折枝从前涉猎太广泛罢了,但他们想不到这一层,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了外面跪着的墨宴。 柳浮川和墨宴修为高深,里面说话也没背着他们,他们两个把那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发现青羽和岚幽回头看,不用他们说墨宴都知道他们的意思,脸色瞬间黑了,黑到有些发绿。 “不是给老子用!” 这一声吼都快把房顶掀开了,吼得都不是这句话本身,是墨宴身为男人的尊严。 柳折枝终于反应过来会有歧义,愣了一下才摇摇头,“只是我从前试着自己炼制的罢了,从未用过,与蛇蛇无关。” 青羽岚幽点头说知道了,走的时候路过墨宴身边却还是有意无意多看了他一眼,看得墨宴牙都要咬碎了,偏偏旁边的柳浮川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他耳边调侃他。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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