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君,眼下很好。扶骥,没有能力就不要去抢,害了自己又会害旁人。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就算没有陛下,我也不会差。你不该出府,速回王府。” 扶骥恋恋不舍地看着南阳,“ 阿姐,我担心您。” “无甚可担心,你速回去,外面危险,尤其是襄王树敌太多,王府后院又是一潭浑水。”南阳催促。 扶骥颔首,乖巧揖礼,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南阳看得发笑,小小少年竟也有几分感情,算是有担当的郎君。 打发扶骥后,她才进营。 里面还有三人在候着,是昨日比试的。三人见到南阳都是脸上带笑,齐齐开口:“殿下,臣选好宅子了。” 南阳干巴巴地瞪了一眼,轻哼一声,口中正经道:“我对布防一事知晓不多,往日还靠三位指挥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尽心办事,孤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依旧管着各自的兵,需多些默契。” 四营有明确的巡防地界,一般来说,不会有冲撞,各自管着各自,除非有人故意找茬挑衅。 只要三位指挥使脑子清醒,就会相安无事。 给过甜头,南阳继续开口:“孤眼中揉不得沙子,你们知晓自己的职责,若是心存不良,不需禀明陛下,孤便可除了你们。” “臣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训过以后,南阳领着他们进屋再度规划各自的巡防地。 从东营出来,天色擦黑,南阳提议去酒肆用晚膳,第一回议事,自然要郑重些。 去了三人常去的酒肆,店家识得三位指挥使,小脸相迎,乍见到他们身后的少女,先是一愣,继而笑意加深,“贵客初来,里面雅间有请。” 能与三位指挥使同行必然是贵人,店家热情招待,自己迎着客人往二楼走。 “随意些。”南阳不受拘束,在明教之际,她也常与下属把酒言欢,不过那时是些女人,面前是三个男人。 她坐在一一侧不说话,将主动权交给他们,他们满意便可。 好酒、好菜流水般送进雅间,南阳不碰酒,三人也不劝,各自饮。 明日还要当值,三人浅饮几杯后就不敢再喝了,南阳让人给他们府上各自送上几坛酒后,自己才回宫。 时辰虽说不早,可议政殿内的灯火未灭,扶桑还没有回寝殿,南阳没有去见她,自己满身酒气不好面见圣颜。 回到小阁沐浴净身,坐在水中,脑海了反复涌现白日里的画面。 她吻了扶桑。 想到这里,心口悸动,沐浴的水也更热了些,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简单擦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准备去见扶桑。 春衫单薄,碧色清雅,穿在南阳的身上,让人很舒服。重日贴息地给她梳了发髻,简单配以两朵珠花,清新雅致。 与往日的娇美不同,多了几分气质。 南阳有些不适应,“你说陛下那么喜欢给我用樱草色,最近怎么换了?” “殿下即将及笄,想必是要穿得更漂亮些。”重日猜想道。 南阳想不通陛下为何改了性子,但扶桑送什么,她就穿什么,横竖都是穿给扶桑看,何必在意旁人的意思。 穿戴妥当后,她朝议政殿走去,路过正殿恰好见到灯火通明。 陛下回来了。南阳转道朝着正殿走去,正好省路了。 步入廊下,宫娥端着热水走出来,她靠近去问:“陛下回来了?” “刚回来,在用晚膳。” 南阳兴冲冲地往里走,听见里面传来话:“南阳回来了吗?” “回来了。”顾椋答话。 南阳脚步一顿,刚一探头就见扶桑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她不好再躲了,坦然一笑,“陛下想我了吗?” “不想,白日的事情未曾与你算账。”扶桑直起身子,朝南阳招手,示意她近前说话。 “白日、白日里怎么了?”南阳心虚,脚步也挪不动了,几乎是半步半步地蹭过去,眼神也是开始飘忽。 扶桑察觉,吩咐顾椋给她准备碗筷,顾椋轻笑着退下,小心提醒她:“您今日做了什么坏事了?” 南阳脸色蓦地红了,坏事就一件,不能为旁人知晓。 扶桑品汤,今日的汤与往日不同,她拉着南阳一道品茶,询问她:“好喝吗?” 南阳心不在焉,哪里有心思品尝,喝了一口就随便说道:“好喝。” “再试试,口感可好?”扶桑示意她再喝一口,神色略有几分在意。奈何南阳压根不敢抬头看她,别说是喝汤了,就算是喝仙露,她也不会察觉。 连喝两口后,南阳顿住,看着碗里的汤水,被迫回答:“鸡肉、未曾去腥,有些腥味,庖厨未曾处理好,该拉出去打板子。” 扶桑脸色变了,没有说话,不再理会她,自己一人闷闷地喝汤。 汤很好喝。 扶桑自我感觉很好,南阳摸摸嚼着米饭,如同嚼蜡,顾椋布菜,给她夹了些鱼肉,“殿下近日辛苦了,吃些鱼肉补补。” “谢姑姑。”南阳友好地道谢,并悄悄抬首看向扶桑。扶桑用膳,慢慢地咀嚼,姿态优雅。 南阳慢慢地释怀,咬了一口鱼肉,静静地陪着扶桑用晚膳。其实她早就吃过了,可眼下气氛很好,她不想错过,就压着自己再吃些。 扶桑停箸,小宫娥递来湿帕子,她接过擦了擦唇角,与南阳说道:“你入朝也有些时日了,需想着培养自己的人。” “结党营私吗?”南阳耿直,扶桑会这么好心地让她培养自己的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有心试探? 南阳想的深远,扶桑却睨她一眼,说道:“你如果能结党营私也算你的本事,你瞧你如今身边可还有朋友?” “我、我也有的,只是你不让罢了,徐家姑娘不好吗?”南阳有心反驳,可到底没骨气,声音如蚊虫低鸣。 扶桑将湿帕子递给宫娥,同她认真说道:“于你仕途有益者,朕不让了?” 南阳细细算了算,与仕途有益者,也就只有卫照了。其他人,着实入不了眼。 着实是她的身份尴尬,帝党怀疑、襄王当猜疑,久而久之,她就没有朋友了。 “可是阿娘,女子为官少之又少,如何找朋友。小姑娘们又不会入朝,我找那帮男人做朋友吗?” “你……”扶桑无奈,“不开窍,心思都对哪里去了?” 南阳认真看着她:“我的心思都对着您呢。” 扶桑又是无话可说。南阳也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又不做皇帝了,要权势做什么,再者谁敢惹我?” 这便是她的实力了。去岁她一人枪挑十余名将军,襄王至今还在找刺客,压根无人肯相信会是南阳所为。 她抬眸,撞进扶桑微冷的眼眸里,四目相对,气氛陡然暧昧。南阳想笑,抿唇而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被人欺负?” 她是明教重尊,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怎么会被人欺负。 她不欺负旁人就算好事。 扶桑一时心软,吩咐顾椋去案牍上取来一张名单,上面写了六人的名字,皆是朝堂新贵。 上辈子留存的记忆让她这辈子走得很顺,识人也清,知人心辨忠奸,这些人便是她记忆中的良臣,多年来慢慢提携。 送于南阳,正合适。 南阳并不推拒,扶桑说什么她做什么,并不多想。 名单上虽说是男子,可都是每日见面的,年岁不大,弱冠之年。南阳细细回想,诧异道:“阿娘,他们长得都不好看。” 扶桑抬手就揪住她的耳朵,“朕让你交友,没让你选驸马。” 南阳低笑一阵,摸住自己的耳朵,揉了揉,讨好一笑,“晓得了、晓得了,我会给他们娶妻。我那里有许多漂亮的小姑娘,您说要不要?” “你的宫里就那么几人,你舍得吗?”扶桑问。 南阳摆手:“不是他们,有更好看的,就是身份不般配。” 扶桑斟酌道:“侧室也可。” “不成不成,我的人只能做妻,给男人做妾,我怕她们控制不住自己一刀将男人砍了,作罢作罢。”南阳嫌弃地改口,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朝三暮四,三妻四妾,不能嫁不能嫁。 扶桑不好多说,但规矩在,便说道:“你的人也可送入公主府。” 公主府有五百府兵的人数,可以容纳许多人。 南阳脑子转动得很快,趁机说道:“我可以将府兵都换成女子吗?” “随你,这是你的事情。”扶桑不想管,南阳□□出来的小姑娘多半也不是好相与的。 南阳雀跃:“我明日就去办。” 扶桑微笑。 晚膳撤下,殿内归于寂静。 南阳悄悄盯着扶桑的脸,眼中光色绽放,清高若谪仙的女帝,若是……她忽而止住,忙端正了姿态。 陛下若有时间在女子身上花些心思,只怕遍地红颜,奋不顾身地往她身边凑。 沉默片刻后,她好奇地问出了声:“阿娘,您不立皇夫是为了朝堂,可不喜欢男人也不与女人靠近,就这么孤单一辈子吗?” 扶桑抬首,迎上少女清澈的眸子,低声说道:“朕若与其他女人靠近,她们还有命在吗?” 光是一个芳来,就叫她日日横眉瞪眼,若有了那般的人,只怕还未近身就被她处置了。 南阳憋红了脸,支吾道:“分明、分明是您自己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如何就成了我的错。分明是您清心寡欲,与我无关的。” “你说朕清心寡欲?”扶桑睥睨面前的小东西,语气不善。 南阳小声喋喋道:“本来就是的。” 试问哪个女人至今没有感情的,除去扶桑外,着实找不出第二人。 不是清心寡欲又是什么? 扶桑视线冷冷,宛若冬雪飘过,“时辰不早,你该回去安寝了。” “我、我想……” “回去。”扶桑冷声打断南阳的话。 南阳瑟缩,刚才有些糊涂,这回听出了些味道,陛下生气了,气那句‘清心寡欲’的话。 可她并没有说错,本来就是清心寡欲。 话没有说错,可是她被赶出正殿,凄凄惨惨地回到小阁。 一人独睡。 床太大了,翻身都摸不到边,睡不着又半夜爬了起来,守夜的重日寻声而进,“殿下睡不着吗?” “口渴,喝水。”南阳盘膝而坐,接连叹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得被人赶出门的下场了。 重尊,又怂又没骨气还没胆量。 宫廷就是吃人的地方,一点点地将她骨气吃了干净,渣渣都不剩下一点。 她生气自己没用,又惦记白日里的味道,若要继续探究,必然很好。 没和女人在一起的重尊,心痒难耐。 一连喝了两杯水,她才安定,看了一夜夜色,唉声叹气。 罢了罢了,睡觉! 辗转一夜后,天不亮就醒了,伺候更衣梳洗的重日好笑,“殿下藏了心事,今日竟然起这么早。” “你说说了实话惹人不高兴,会怎么样?”南阳纳闷,坐在妆台前问重日。 外间的重回听到这句话后巧步而进,“小殿下,您又惹陛下生气了?” 重日与重回对视一眼,重日轻笑:“难怪昨夜睡不着。” 惹谁不好,偏偏惹陛下,陛下掌握生杀大权,如何敢惹怒,轻易会掉了脑袋。 南阳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人都有短处,我就提了一句罢了。你们说说,如何让她原谅我?” 重日在妆台上挑选饰物,玩笑道:“不如您负荆请罪,如何?” “不成,换一个。”南阳不肯,太丢人了,名声还要不要了? 重日与重回都不说话了,一夜过去了,指不定陛下都已散气。陛下生气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待气消了,又会待殿下与从前一般。 哪里会记仇。 梳妆后,南阳迫不及待地去跑去正殿。扶桑 才刚起,坐在榻上,闻声朝着屏风后看去,乍见南阳急匆匆地跑来,她好笑:“着火了?” “阿娘,您这里着火了,我来没火。”南阳规矩地站好,目光在殿内扫了一眼,心思一转,接过宫娥手中的衣裳,“阿娘,我替您更衣,您就别生我气了。” 扶桑靠坐在软枕上,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出几分少见的温柔,南阳心动,立即巴巴地凑过去,触及清香后,心跳忽而快了。 小鹿乱撞。 她笑了,扶桑嫌弃道:“离朕远些。” 南阳不肯,将衣裳丢在一侧,伸手就要去抱她。扶桑抵制,“朕不生气了,你赶紧出去。” “不生气就更不能出去了。”南阳厚着脸皮靠过去,握住扶桑的手腕不肯松懈。 两人力量悬殊,扶桑居于下风。扶桑知晓南阳臂力过人,自己挣脱不了,只得说道:“那你站着,时辰要晚了。” “你承认自己清心……”南阳欲言又止,回身看向伺候的五六名宫人,眸色锐利:“出去,孤有话同陛下说。” 宫人畏惧公主,忙揖礼退下。 扶桑叹气,反握住南阳的手,手指在她手腕处细细摩挲,算作安抚。 南阳果然安静下来,感觉心口有阵清风拂过,旋即微痒,她怕了,忙缩回了手。 她怕痒。早在多年前,扶桑就已知晓。夜晚同寝之际,她不肯躺下,扶桑就会将她按住挠一挠,她害怕,片刻就会睡了。 今日欲故计重施,南阳先是发愣,即刻明白过来,直接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陛下,玩了那么多年,为何不思进取呢?也该有些变化了?” 少女明眸涌着狡黠,细长的手指反在她手腕处摩挲,接着,攀着而上。寝衣单薄,指尖贴着肌肤,很烫。 扶桑极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奈何南阳禁锢,她笑了笑,“莫闹了。” 指尖停止,掌心贴着小臂上的肌肤,顺滑柔腻,还有一股烫人。南阳呼吸凝滞,眼睫轻颤,她握住了不想松手。扶桑握住她的手,笑意清浅而温柔:“该误了时辰了。” 两人四目相接。 南阳的手微微用力,眼中的情愫迸发,眼中的扶桑温柔,是她相处多年的人,也是她所追随的人。 她喜欢,想要共度一生,哪怕不能名正言顺,就这么日日看着也很好。 扶桑不知她想什么,只觉得被这么看着不舒服,她侧眸不肯面对,轻轻拂开南阳的手。 方才挣脱不开,可自己再动,就轻而易举。 南阳回身,微微一笑,退开榻前的位置。 少女的体温很热,如火炙热,刚才轻轻一碰,扶桑依旧觉得自己浑身滚热,肌肤发烫。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南阳,心口疑惑,但她没有问出声,而是照常起榻,唤来伺候的宫人。 南阳就这么干巴巴地站在一侧,顾椋近前,乍然见到陛下,惊讶道:“陛下很热吗?” 脸都红了。 扶桑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热了。她颔首道:“是有些热了。” 顾椋去取木梳,再回头去看,陛下的耳尖也是粉红。 很热吗? 56. 大白 陛下并非你的姑母。 不过三月初, 算不得热,又逢清晨,应该是冷才对。 顾椋恍惚以为自己处在夏日里,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 重新给女帝梳发。 上朝时间照旧, 下了朝后, 南阳出宫去忙自己的事情。公主府的府卫需要五百人,明教弟子众多, 可压根填补不了空缺。再者,她也不想将明教弟子悉数压在京城内。 她去找慕容环商议,慕容环熟悉明教内部事务,而南阳的记忆停留在十五年前。她知晓的教内高手要么老了, 要么身死。长江后浪推前浪,早就出了新人。 慕容环拟出一名两风名单,一份明单上有十人, 都是教内功夫好且漂亮的姑娘。 第二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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