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才想着将人接进宫,这不,吵到现在呢。” 南阳听后笑了,“他们是担心陛下对这位心生怜悯,毕竟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旁人没有接触的机会就失了先机。” 起初,她对扶桑也没感情,扶桑对她更是恨之入骨,十五年的岁月的积累,如今,她二人彼此喜欢,这便是时间的功劳。 “是啊,所以闹到现在了,您要进去吗?”秦寰笑问。 夜色朦胧,殿前灯火通明,连成一条直线,南阳长身直立,负手看着殿内,思虑一番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殿里吵得正欢,个个都是面红耳赤,扶桑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朱笔,气质清冷。 见她来了,扶桑直起身子,放下朱笔吩咐道:“那便依你们,都送进宫来,父母若是不舍,可以不送,至于乐安县主,南阳便走一趟,亲自去接。” 南阳只好接下旨意,连夜出行,群臣这才罢休。 临走前,扶桑握着光滑的手背,沉声吩咐:“注意安全,朕属意她。” 属意她……南阳眼眸凝住,想起秦寰说的那句话:没有父母。 扶桑一句属意她,让人不得不深思,乐安县主的父母究竟是自然亡故,还是背后有人推动? 她看向扶桑,扶桑情绪淡然,确实,乐安县主这样的处境确实扶桑心中所想,没有任何依靠,扶桑给她些怜爱,便是天大的恩宠了。 这一刻,她对扶桑又有了些新的认识了。 她笑了,“陛下深谋远虑,是大魏的福气。” “休要阴阳怪气,朕不爱听。”扶桑睨她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摸摸她的耳朵,顺势揪了揪,说道:“仔细些,带她回来。” 南阳低问:“陛下,倘若我一一离开呢?” 扶桑捏着耳朵的动作微愣,神色陡然变幻,可是很快,她又恢复淡然,道:“朕灭了明教。” “疯子。”南阳低骂了一声,笑着转身离开。 扶桑已经疯了,再也不是当年笨笨的小女帝了。 时间在毁了她心目中最美的扶桑,眼下的女子是大魏让人尊敬的皇帝,也会是明君。 南阳转身走了,扶桑站在殿前久久不语,黑夜深沉,她回身做到龙椅上,看着殿前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的地砖早就换过了,多年前醒来后她就叫人换了一遍,从里到外。 那块空地上,那个孩子站在那里,望着她,眼中带着阴冷的笑,笑着说陛下德不配位。 梦醒一度,她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喊秦寰,“回去吧。” 算算日子,南阳会离开半个多月。 **** 乐安县主的父亲死于肺病,从小就身子不好,住在离京城百里外的小镇上养病,他死后,乐安县主继续在镇上生活,那位过继的哥哥压根就没想带她走。 南阳到镇上的时候,县主跟在乳娘后面栽种菜苗,脚上没穿鞋,白嫩的小脚踩在泥巴里,一踩一个脚印,小脸上也是泥巴。 堂堂的县主在地里玩泥巴,也让人大开眼界,她走上前,乳娘立即警惕,南阳说明来意,乳娘不信,她只好拿出圣旨。 乳娘这才笑了,回头看了一眼手中捧着菜苗的小娃娃,“郡主辛苦了,进屋喝杯茶。” “不必了,先烧水给她洗澡,脏兮兮。”南阳上前一手提起小娃娃。 乐安晃着小脚,抬头看了她一眼,龇牙咧嘴笑了,一笑露出满嘴的小牙齿,南阳惊讶:“人不大,牙长得倒挺快。” 说是三岁,实际不过二十个月大小,南阳记得清,她那个时候牙长得很慢,看到肉都不能吃。 乐安比她强! 从上而下洗过一遍后,乐安睡着了,南阳也不想耽误,吩咐人准备马车,让乳娘抱着孩子上马车。 星夜兼程回来后,刚进城门就瞧见一少年在等她,她勒住缰绳,对方自报家门:“在下凌阳郡王扶亥。” 南阳皱眉:“你是谁与我何干?” 凌阳郡王面色难看,“我是乐安的兄长。” 南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里面的玄奥,勒住缰绳说道:“原是便宜兄长,我赶着去见陛下,莫要挡路。” “我是乐安的兄长,想接她回府居住,望郡主准许。” “滚,再挡路,我便让你回不了府。”南阳目露厌恶,踩高拜低也就罢了,得了爵位还这般对待乐安,可见也没什么良心的。 打发凌阳走后,南阳带着乐安入宫,走上台阶的时候,乐安不动了,抱着南阳的腿:“抱抱、抱抱。” 天道好轮回,迟了十五年罢了。 南阳认命地抱起她爬了数层台阶,乐安趴在她的肩头上乐呵呵地摸摸她的耳朵,“姐姐、姐姐。” 进殿后,她就乐安放下来,不等她吩咐,乐安自己就爬过门槛,自己进去了。 南阳:“……” 152. 话本子 《魔教教主与柔弱婢女》。…… 乐安八字不好, 被人说克父克母,因此出生后就被丢弃了无人管,顶着县主的名分却活得不如寻常人。 正也是如此, 乐安养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进殿后, 看看壁柱、摸摸上方的龙纹, 又拽着一位大人的衣摆晃悠,俨然是个小霸王的性子。 南阳进去后, 就见到扶桑亲自走下台阶抱起乐安,一瞬间,她恍惚回到多年前,同样的情况下, 扶桑也抱着她坐在龙椅上接受朝臣朝拜。 养育之恩,大过一切。 扶桑将乐安放在龙椅上,甚至将朱笔递给她玩, 乐安拿着笔在自己的小手上描了描, 咯咯笑出了声。 南阳心中五味杂陈,蓦地抿唇笑了, 走到殿中央, 揖礼拜见,扶桑回道:“郡主辛苦了,回去休息。” 乐安站在龙椅上,目光看向南阳, 也跟着说了一句:“休息、休息。” 稚子玩闹,学得惟妙惟肖,殿下有人笑了,就连南阳都弯了弯唇角。 若无扶桑, 她早就死了。 离开议政殿,站在垂龙道上,她望着虚空,眼眸眯住,心中惘然,乐安何尝不是第二个她呢。 天道循环,总是再重复人的过往,乐安重复的是她的路。 再过十五年,乐安长大成人,想必也会感谢陛下的恩德。 回到紫宸殿,她走进扶桑的寝殿,里面都是扶桑的气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脱下鞋袜躺在龙床上,鼻息间都是她的气味。 她翻过身子,被子盖过头顶,蒙着头进入黑暗中,扶桑的气味愈发浓厚了。 这一刻,她很想扶桑,思念如春笋般破土而出,经过春雨滋润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禁在想,如果她当真离开了,与扶桑天隔一边,回到重明的生活中,日复一日,她的生活还有乐趣吗? 被子忽而被掀开,独属于扶桑的气味愈发浓郁了,她睁开眼睛,扶桑站在榻前,温润如水,下一刻,她拉住扶桑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将人拉至龙床上。 扶桑惊呼,很快,天旋地转,有些晕眩。接着,南阳的面貌近在眼前。她惊讶不已,没有怪罪,反而压制自己的情绪,体贴道“你困了?” “不困,只是想你罢了,你如天降般来到我面前,我就无法克制自己了。”南阳眼光灼热,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心底疯狂地思念她。 南阳伸手去摸摸陛下白皙的面容。 扶桑不肯,攥住她的手,“别闹,乐安在外间等着呢。” 听到乐安的名字后,南阳莫名顿住,可是很快她的思绪就被情绪控制,掌心贴到温热的肌肤。扶桑无奈,“你当真?” 南阳不回答,动作很快,眸色认真地望着她,声音沙哑:“你来做什么呢?” “自然是是来见你的,乐安与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扶桑努力放松自己,唇畔笑意微显,也无帝王的矜持。 南阳的手轻轻拂过她光洁的额头,俯身亲了亲。 扶桑皱眉,轻轻应了一声,南阳这才开口:“陛下的事情陛下做主,我不想去管,凌阳郡王想带她回去。” “不、不……”扶桑还未曾说完,便已说不出话了。 **** 乐安蹲在花圃前用手拨弄土,费尽心思想要将面前的金钱牡丹连根拔起,秦寰守着她,一再提醒,乐安不仅不收手,反而使出吃奶的劲一口气将花根拔了。 秦寰扶额,又是一位祖宗。乐安□□后盯着花叶看了很久,顿了会儿,又挖坑将花根埋了进去,最后拿脚踩了踩土坑,做的有模有样,一看平日里就经常做。 等乐安拔了近十棵花草,又一一埋了回去,天色黑了,她拍了拍小手上的泥土,看向秦寰,露出糯米小白牙:“回家。” 回家?殿里两位主子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回哪里的家。 她想了想,“您身上脏了,臣带您去清洗干净,可好?” “好。”乐安点点小脑袋,朝秦寰张开双手,秦寰抱起她,吩咐小宫娥赶紧去准备热水沐浴。 等到乐安洗干净后,殿门开了,南阳穿着整齐的衣襟走了出来,低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粉白裙裳的小娃娃。 又是粉色,扶桑真不厌其烦地喜欢粉色。 她蹲下身子,抱起乐安,“吃饭了吗?” “没有。”乐安晃晃小脑袋。 南阳摸摸她的小脸:“想吃什么?” 乐安想了想,犹豫道:“吃鸡?” “可以,不过要等会儿,我让人去熬鸡汤,你先进去吃些点心。”南阳转身回殿,门口的秦寰都听到了,吩咐厨房去熬鸡汤。 乐安爬上坐榻,不等南阳开口就抓住碟子里的玫瑰酥,放进嘴里大大地咬了一口,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见是喜欢吃的。 她接连吃了两块,扶桑慢悠悠地从里间走来,长发散在肩头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衣,秦寰瞧见后立即拿了外裳给她披好。 扶桑低笑道:“喜欢吃?” 乐安没理她,埋头苦吃,南阳笑了,“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不理你。” “习惯了,朕经常吃闭门羹。”扶桑抬手整理衣襟,气质温和,整个人与往日不一样,处处散着女子的柔美。 南阳看得失神,扶桑走到乐安面前坐下,拿着点心诱她:“喊阿娘。” 南阳跟着皱眉,“你应该添上一句,以后不听话就剥了你的皮,你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 “小气鬼,竟然记了这么多年。”扶桑笑话她,手中的点心被乐安抢走了,小娃娃个子小,动作很快,像是虎口夺食一般。 乐安眼睛很大,转来转去,看看南阳又看看扶桑,有些认生,可又不会哭闹,眼中就只有吃的。 扶桑待南阳从小亲厚,小的时候几乎说什么应什么,再度看到乐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乐安吃饱肚子后就抬起脑袋,怯怯地喊了一声:“阿娘。” 肚子吃饱了,随你折腾。 扶桑哭笑不得,南阳更是无奈,“她多半是饿怕了,刚才说想吃鸡了。” “凌阳本就不是个东西,找个时间夺了爵位贬为庶民。”扶桑漫不经心地开口,目光扫向南阳,“你觉得呢?” 过继子嗣稳定朝纲,也稳定南阳。 南阳不自觉地错开她的视线,看向殿外的夜色,心中纠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都想拥有,注定会有得有失。 许是两人太沉默了,乐安从坐榻上爬了下来,走到南阳面前,央她抱抱,伸手的时候打了哈欠。她一路跟着南阳,对着熟悉的人不自觉地有了依赖感。 南阳也没有拒绝,抱起她,“不吃鸡肉了吗?” “吃。”乐安伏在她的肩膀上懒懒地闭上眼睛,嘴里嘀咕:“姐姐、姐姐。” 话刚说完,人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刚洗过,南阳顺势将她放在扶桑的龙床上,不想,扶桑吩咐道:“唤乳娘进来带她去回寝殿休息。” 在南阳出发去接乐安的时候,扶桑就已吩咐人去收拾寝殿。 南阳动作一顿,忽而想起扶桑有洁癖,只好抱着乐安朝外走,吩咐宫娥:“明日午膳给她准备鸡汤。” 乳娘就在殿外,接过乐安后朝着南阳揖礼感激,抱着孩子跟着宫娥离开了。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宫娥摆晚膳,两人静静用晚膳。 用到一半的时候,南阳放下筷子,看向扶桑:“今日你抱着乐安的时候,我想到多年前你抱我坐在龙椅上。” 扶桑喝汤的动作微顿,闻声抬首,“是吗?” 她不记得了,有些事情忘了,但有些事情反复在脑海里出现,好比宫变那一日的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楚,想忘都忘不了。 “忘了便忘了吧。”南阳又拿起筷子,麻木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扶桑却开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南阳徐徐摇首,她忘了,但自己记得。若没有药蛊,扶桑便是自己心中的明月,皎皎无暇。 两人都不说话了,用过晚膳,扶桑前往议政殿,南阳留在殿内看话本子,两人各自忙碌。 子时后,扶桑迟迟归来,模样净身,上榻后,南阳还没睡,手中把玩着话本子,是温软写的。 南阳入宫几月,她便又出了一本新的话本子,在民间也很畅销,似乎是与陛下作对,文名便是《魔教教主与柔弱婢女》。 南阳不厚道地笑了,将话本子递给扶桑,扶桑看了一眼书名后兴致勃勃地翻开了。 当看到对重明的形容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朕可以念出来吗?” 从字词中可以看出温软对重明万般尊敬,甚至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 “不许念,那是对我最精彩的形容,你羡慕吗?”南阳略有些得意道。 扶桑看她一眼,不看中间,直接翻到最后,看到那句教主亡故……她顿了顿,不敢相信道:“她把你写死了。” “还有第二册呢,还在写,听闻不少人在催,想要教主复活,就是不知道温软怎么写。”南阳露出期待的目光,用手碰了碰扶桑的胳膊,问她:“你想看吗?” “注定是悲剧,朕不看。”扶桑理直气壮地将话本子还给她,也不计较南阳看话本子,径直躺下要睡觉。 南阳躺在她的身侧,咬她耳朵:“你吃醋了?” “没有,朕不与百姓计较。”扶桑闭眼睡觉。 南阳睡不着,翻来覆去,索性滚到扶桑的怀中,问她:“与我同龄的都成亲了,我再不成亲就会让人笑话了。” 提到成亲,扶桑不得不睁开眼睛,捏住南阳的下颚:“你也想成亲了?” 南阳点点头,“有个人不错。” “朕猜不是朕,是谁?”扶桑不自然地微微用力,“你说出来,朕将他赶出京城。” 153. 不容易 我不会嫁人! 南阳对京城适龄的男儿不太熟悉, 思来想去,脑海里只想起了韩令武。 当然这些事情不可说,她拍开扶桑的手, 悄悄说道:“不在京城, 你赶走也没用。对了, 你留明林做什么?” 明林不爱出谷, 多是在谷里研制药草,虽说是明教弟子, 但那些规矩对他素来没有用的。也不知扶桑用了什么办法竟将人留在太医院。 “他喜欢太医院内的书籍,毕竟那些书籍都是孤本,外间都是找不到的。”扶桑侧躺,目光散漫, 细细去看,带了几许飘忽。 南阳对她太熟悉了,生活这么多年, 她总是平静得很, 今日是有些不同的,可见是在说谎的。 南阳自认自己笨了些, 但还是能察觉些许不同的, 便道:“你想解药蛊?” 她问得太过直白,丝毫没有转弯抹角,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扶桑沉默了。 “你想解就解, 不必瞒着我,我不会劝你的,横竖是拿你的命开玩笑的。”南阳抬起头,甜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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