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至, 我都会去拜祭的。” “阿姐,你说当初若是我先出生,会怎么样呢?”扶骥忽而失声痛哭, “我不想背负那么多的仇恨, 甚至不想去报仇,可我身在皇家, 注定不能平凡过日子。” 南阳扬首, 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出生决定了太多,扶骥若是个潇洒公子,也是不错。可惜, 他是扶良的儿子,是扶桑的敌人。 “扶骥,我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陛下无数次想要杀了我,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当日若是放弃,离开大魏,你依旧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韩令武死了、顾子谦身世未卜,慕容环死了,明教死了无数弟子,朝廷死了多少人,这些都是你的错。扶骥,若有来世,莫生在皇室,我不会再救你的。” 南阳抬脚跨过门槛,殿外的秦寰立即相迎,“郡主。” “给他纸笔,让他写。”南阳语气悲凉。 秦寰揖礼,忙领旨。 **** 夏日酷热,树荫下阵阵凉风拂面,红颜缩在树下看着对面浑身雪白的小猫。 猫是明林送来的,试图想要换回红颜。 不想,陛下扣下了猫,取名白凤,却不打算将红颜还给他,不过,赐他一座宅子,让他可以自由出入宫廷。 明林抓狂,气得去找南阳诉苦。南阳却不在,他只好哭着去看自己的新宅。 白凤脾气不好,爱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红颜却相反,它只想靠着扶桑。白凤又霸道,一爪子拍开红颜,自己屁颠屁颠地坐在扶桑脚下。 红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南阳兴冲冲地过来,红颜立即扑了过去,似有无数委屈要倾诉,南阳不知情,摸摸它的脑袋,抱着它去找陛下。 然而南阳一靠近扶桑,白凤立即张牙舞爪,南阳新奇:“哪里来的小玩意?” “明林进献的。”扶桑淡淡道,眼中映着南阳的面容,唇角微微扬起。 明林赔了夫人又折兵,苦不堪言,扶桑也不会说。 南阳不傻,立即察觉出不对劲:“明林痛失红颜,怎么会再献一只猫儿给您,这猫有什么特处吗?” “陌生人靠近朕,它就会生气,就这么点特处。”扶桑怡然自得,甚至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明林想用它换回红颜,对吗?”南阳立即明白了,明林小气得很,当初说的是借,未曾想陛下喜欢,她只好厚着脸皮不给了。 她摸摸自己的老脸,“您不好这样做的?” 扶桑睨她:“你是他师祖,朕也可算是他的师祖,师祖要些东西又怎么了,就当他孝敬长辈了。” “你……”南阳傻眼了,自己不过离开一月,陛下怎么就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 脸呢? 不要了吗? 扶桑却怜爱地抱起白凤,摸摸它身上柔软的毛,“你看,它也护着朕。” “红颜、你好像失宠了。”南阳摸着红颜脊背上的皮毛,哀叹一声。 红颜委屈地叫唤一声,登时就不动弹了,白凤相反,朝着南阳直叫唤。 “扶骥回来了,在写证词。”南阳说起重要的事,将红颜交给伺候的宫娥,将白凤也顺势丢了出去,自己理所当然地坐在陛下身侧。她握住陛下的手腕,解毒后陛下食欲不好,瘦了一圈,现在还是瘦得很。 扶桑依靠着她,说道:“你想赦免吗?” “不,不能赦免。”南阳摇首不允,“那么多弟子死了,韩令武的命怎么算,还有长平长公主处该怎么交代。陛下,他活着,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陛下赐他全尸,我会让人给他超度,愿他来世莫生皇家。” “难得你竟然看开了。”扶桑低叹,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怜悯,“朕想着许多话来劝你,未曾想,你自己想通了。扶骥看似无碍,可他依旧是皇室的人,哪怕是逆党,也流着相同血,他心里会不甘,想着卷土重来。” “陛下,我想的与您不同。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就该偿命才是。您是想着以绝后患,而我只想给那些死去的人有交代罢了。人活着,想讨个公道,我们就该给这个公道。” 阳光斜入树下,落在了两人的脚畔,双脚踏在不同的光色中,亦如两人的心情不同。 扶桑掌控天下,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她想到的是以绝后患。南阳屈居人下,想到是如何保住明教众人的性命。 但两人想到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扶骥不可留。 随着太阳高照,树下渐起热意,两人携手走回殿内。白凤屁颠屁颠地跟着,相反地是,它没有再冲着南阳叫唤,似乎默认她的存在。 坐下后不久,秦寰匆匆而来,将一封血书递至陛下面前。 扶骥以血书写,忏悔过往。当日是他故意将明教弟子引入自己先前设下的包围圈中,又去顾子谦面前告发。三方人马聚集在一起,未曾说话解释,扶骥的人就先动手了,三方混战,压根分不清敌我。 兼之扶骥的人有心引导顾子谦的人与明教动手,顾子谦等人顾及不得,这才导致血战。 事先若先解释,也不会有血战。 南阳看后,面无表情,扶桑冷笑连连,一改往常夸赞:“不愧是扶家的孩子。” “赐死罢。”南阳将证词塞到扶桑的手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证词只觉得浑身无力。 “好,朕会让刑部定罪,此事,你就别管了。”扶桑将证词放在案牍上,出于最后的怜悯,道:“朕将盛婉林与扶良合葬了,扶骥也葬在一起。” 南阳点头,抬脚走了,心里莫名烦躁,想一个人静静。 扶桑并没有去管她,而是去召了丞相与六部官员,扶骥一事牵连很广,必要要昭告天下。 有了供词在,也当是给明教翻案,然而有一点,明教弟子送扶骥出城,这点与朝廷的意思相反。 然而涉事的弟子都已死了,就算惩罚也找不到人,然而扶桑开口说道:“明教虽归朝廷,江湖气性难改,顽劣不堪,故而,朕想将明教入编归为朝廷,重新立一支兵队,也算是跨出掌控江湖的第一步。” 既要改编入军,由谁掌控就成了问题。 江湖人可不好管,但管好了,又是一支兵,谁不心动呢? 好比刚出炉的新鲜包子,想吃又怕烫,扔了又可惜。心在蠢蠢欲动,可能力不足。 包括右相在内,都陷入了寂静中,卫照一马当先地开口:“臣举荐南阳郡主,南阳郡主功夫好,必然能让这些江湖人折服。” 起身不需折服,南阳是教主,一声令下,省去诸多事宜。 关键在于,这些弟子多是孤儿,朝廷给她们新的身份,必会心存感激,会省去诸多麻烦。 女子入朝当兵,也给朝廷注入新鲜的血液。 众人先是愣住了,未曾想到明教内都是女子,当场没有反驳,回去后知晓消息后就开始坐不住了,心中不甘,对女子更是有偏见,胆大的上奏反对。 扶桑哪里是好惹的,当时答应,回去反悔,亦是违背诚信,出尔反尔,这样的人也不可留,当即贬了几人,这才稳住下来。 明教整编并非是简单事情,教令传达各地堂会,有许多人不愿,当场脱离明教,堂会并未赶尽杀绝,反而给了遣散费。 明教上下两万余人,多是女子,等到整编后,只有一万多人,小半的人已离开明教,饶是如此,这支军队也超过寻常兵力。 整编后,这支军队放在京城附近,距离京城二十里地,与京城对望,尚属京城掌控中。 忙完明教一事,已是来年春日,今年推及科考,女子也可参加科考,专门开设女子考场。 扶桑大病初愈,开了殿试选拔良才,天子门生,让人一众羡慕。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晴朗,百出绽开,春景明灭媚之际,陛下忽而降旨立后。 寂静许久的朝堂顿时炸开惊雷,科举刚过,这道旨意砸得许多人都发懵。 陛下要立后?女帝立后,从未有过。天地分开,阴阳交合,女帝立皇夫,荒唐至极。 一道旨意后,群臣反对,不少人回过神来,陛下说立后,没有说立谁为后。 想骂人,不知道去骂谁,旨意模棱两可,沸腾后又陷入寂静中。 南阳游走于朝臣之间,去年监国之际与一帮子老臣走得迫近,听着他们当自己的面骂自己是妖女后,再厚的脸皮也熬不住了。 落荒而逃。 回到紫宸殿,红颜与白凤又杠上了,不是同一物种,扶桑却有能力让它们日日斗。 斗来斗去,扶桑看得极为开心。 南阳路过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声:“幼稚。” 她刚走了两步,红颜又扑了过来,找到救兵了,白凤张牙舞爪,却拿它没办法。 “打架自己去,找帮凶算什么呢?” 南阳将红颜又放回地上,白凤立即朝着它扑了过来,南阳吓得忙红颜又一把捞了起来。 明林到底是这么养的? 她将红颜递给宫娥,狠狠看了一眼白凤,道:“再打架,就不让你吃晚饭。” 刚说完,白凤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南阳目瞪口呆,抱着红颜的宫娥说道:“陛下是故意让它们打的。” 故意的?闲得发慌,还是又在偷偷摸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167. 下旨 她值得拥有最贵的后位! 红颜很乖巧, 白凤却是出名的霸道,两个又不是同一物种,争起宠来, 却是一个塞一个的厉害。 扶桑身子不好, 朝政又忙, 由得这两个小东西去闹腾, 落在宫娥眼中,便是默许的。 南阳看着不肯走的白凤, 不觉蹲下身子看着它:“你是猫,坏得却像虎,说你是虎,你就这么一点大, 哪里来的勇气这么闹腾?信不信剥了你的猫毛做脚垫?” 宫娥掩唇笑了,“还不是陛下给的勇气,陛下可喜欢它了。” 陛下性子淡, 待人待物都不会露出太深的情绪, 对待红颜白凤就不同了,任它们闹腾, 时而还会撸撸它们的毛发, 肉眼可见的喜欢。 进殿好,白凤也跟了过来,甚至比南阳还快,直接蹿到了扶桑的脚下, 哀哀叫唤两声,似乎在控诉南阳不公。 扶桑抱起它揉了揉,与南阳说道:“你怎地回来了?” “他们在骂我,我又不好说你们骂的人是我, 你们别骂了。听不下去就回来了,您在做什么?”南阳郁闷,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骂不还嘴,恨不得揪起他们就扔出署衙。 扶桑在剪窗花,剪了一个双喜字,摆在几上,红红火火,南阳瞧见后也没有多大喜气。扶桑告诉她:“怡安回浔阳长公主府了,半月没有回郡主府了。” 世人言论太过可怕了,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怡安本就是小姑娘性子,与满月在一起,凭的是一腔缺热血,如今被那么多人指点,还是撑不下去了。 如果说她不爱,当初不会那么坚持地要成亲,若说爱,眼下又怎么会在意旁人的言论。 “怡安性子弱,比不上满月这个江湖人士的脸皮厚。满月近日在忙着教内的事情,或许等她抽出时间会好些的。就算她二人分开,怡安也不会再嫁。和离的女子或许有人要,但她这样的,他们都会觉得难看。”南阳懒洋洋地拿起双喜字看了一眼。 世道就是这样,不被认可的事情就是荒唐,横加指责。 扶桑停了下来,看向她:“朕打算明日再降旨,你愿意吗?” “也好,他们就不敢当着我的面骂了,眼不见为净,轻松自在。”南阳唉声叹气,“我被人骂惯了,妖女、魔教,我都不会在意,陛下呢?” 扶桑轻笑,“朕在宫里,听不见骂人的话。” 南阳笑了,“也是,那您降旨吧。” 都已骂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大不了躲几日不见人罢了。 她想了想,又有些担心:“您说会不会有人想不开死谏?” “死了便死了。”扶桑语气陡然冷漠,“当年宫变,他们都没有站出来替朕说话,朕何必会在意他们的命。” 南阳沉默了,觑了一眼陛下的冷颜,触及那些事情,她都不会继续问。 白凤窝在扶桑脚下,一动不动,眯眼睡觉了,南阳蹲下来要揪住它,扶桑握住她的手,道:“别管它,霸道些、很好。” 南阳不理解:“您这是要养小霸王?” “那又如何?”扶桑神色微冷,“朕身边的猫儿霸道些怎么了?” 南阳恍惚听到‘朕身边的人霸道了些怎么了’,陛下的性子愈发幼稚了。她只好不敢去招惹陛下这只霸道的猫儿。 第二日,陛下又降旨意,立南阳郡主为后。 登时间,所有的怒骂声都针对了南阳,当着她的面前,唾沫星子漫天飞舞。 南阳眨眨眼,忍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散朝的时候,一群老臣揽着她不让走,祸国殃民、妖女祸水等话都说出来了口,让她自重。 南阳是眨眨眼,抬脚,平静地走了。 走了几步,身后的声音反而愈发大了,她终是停下了脚步,蓦地回身,眼神凌厉,冷冷一笑:“你们接着骂,骂完了去喝口水,我做事不仁,由你们去骂,但你们回头看看,那只匣子还摆在陛下跟前,钥匙在我的荷包里。” 她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荷包,道:“你们骂我不难,回去问问你们的子孙,可行过不仁之事。倘若没有,你们明日再来骂。” “威胁、可耻!” 南阳立于垂龙道上,负手而立,站在大魏象征皇权之地,朗朗浅笑:“我本就不是仁慈之人,威胁也是针对不仁之人。” “南阳郡主今日一意孤行,是要毁了大魏百年根基吗?” 南阳觉得太好笑了,“陛下勤勉爱民,你说了这话,她会伤心的。” “郡主今日媚惑主上,该要凌迟。” 南阳回道:“我今日就站在这里,倘若你们能拿下,随你凌迟还是千刀万剐。” “郡主今日有违天道,不怕遭天谴吗?” “倘若哪日打雷,我与各位达人一起就站在雷下,看看雷是劈死我还是劈死你们?”南阳淡然应对。 不知是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厚颜无耻之徒,陛下养育多年,你竟生了媚惑之心,按照民间习俗,就该浸猪笼。” 南阳皱眉,道:“陛下养育我,我在灾荒之际倾囊帮助百姓,养育之恩已算是还了。敢问各位大人,你们可能武可能平定战乱,文可救济百姓?” 躁动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 南阳身形岿然不动,冷笑道:“当年我领兵驰援边境之际,你们为何不说我是妖女,灾荒之年,遍地哀嚎,百姓露死街头,我开仓救济百姓时,你们怎么不说我是祸国殃民?” “休要狡辩,这些功绩不是你媚惑主上的缘由。” “今日,我偏要做这皇后,你们凭本事阻止吧。”南阳骤然觉得这些人蛮不讲理,丝毫不讲道理,懒得理会,转身走了。 远处的扶桑静立许久,听到她的质问,不免轻笑,站在她身后的卫照皱眉:“陛下笑什么?” “朕在想襄王逼宫之际,他们为何不这么问襄王,为他为何逼宫、为何谋逆。但是他们没有,卫卿可知晓原因吗?”扶桑目光深远,仰视着蔚蓝色的天空,云卷云舒。 卫照沉默。 朝臣站在原处依旧愤恨不平地指着南阳的背影怒骂,好似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良久后,扶桑开口说道:“因为襄王手中有病,但今日南阳手中的兵马远超过当日襄王的兵,他们觉得南阳是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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