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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副驾驶座上,给她呼吸清醒的空气,给她看美丽的风景。 遇到好吃的小吃,她买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给妈妈吃,当然,给妈妈吃的那一份也是进她的肚子。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半个月后,才到栖宁。 再次回到栖宁,心境已完全不一样,物是人非这四个字完全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如果硬要说,那更像是重生。她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妈妈安葬好,然后去医院妇产科体检,建档,从医院出来,直奔理发店把自己的长发剪短了,隐形眼镜换成了厚厚的黑框眼镜,同时也换了手机号,注销了从前的微信等一切联系方式。 倒不是刻意要避开谁,或者刻意丑化自己,只是想开始全新的一种生活方式,与过去彻底割裂。 舒听澜,加油啊,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入冬之后,转眼就是春节了。 京城这边,卓闳顺利调任回京,这是他在外就职多年,调任回京的第一个春节,卓老爷子的部下以及卓闳的同僚,纷纷上门祝贺。 卓家一到春节,必是最热闹的,今年更甚。卓家这四合院的门口都快被踏烂了,如今提倡清廉节俭的作风,上门拜访的风气也变了,不会送不合时宜的礼物,几位与程知敏来往颇多的官太太们,自告奋勇给大家做宴席,有的带自家厨子过来做饭,有的带老家的特产来,还有一位老家是新疆的,直接带了一只羊来,说是老家乡亲自家精养的,刚杀完空运到京,所以特意带来孝敬卓老爷子。 程知敏表面笑着,内心就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太假,一个个本是娇生惯养的官太太们,现在纷纷响应清廉节俭的作风,更是为了自家丈夫的形象,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农妇一样,连包都开始买几百块钱的,那些十几万,几十万的包只能压箱底,太虚伪,太没意思了。 “程老师,最近瘦了不少。”其中一个官太太说。 “工作忙。”她简单地回复,自己曾经历经生死的事,一字不提。 “这次怎么没见禹安呢?他们公司新发的产品真好用,就是我笨,有些功能还不会,还想着今天见到他,好好请教请教呢。” 提到卓禹安,程知敏的脸色不可避免微微起了变化,以他对卓家现如今的冷漠,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身边的保姆见几位没有眼力见儿的官太太还想问,急忙打岔道 :“你几位都打算做什么菜?我去准备。” 成功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程知敏沉默坐在一旁喝着茶,想起最后一次见儿子,是他离婚后的第二天,在机场,卓禹安在候机,因为戴着墨镜,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小心翼翼问:“出国?” 人家跟没听见一样,主顾起身去办理登机,全身上下只有疏离冷漠,把她当成空气,之后,再也没见过。 此时,陆垚垚也在这群官太太中间坐着,但是她向来无所顾忌,一直低着头打游戏,听到她们提到卓禹安时,她才抬眼看了一眼程老师,而后低头继续打游戏,表情里带着一抹嘲讽。自己儿子因为离婚,痛苦到吐血,她知道半分了?她只知道自己的目的成功了。 同样充满嘲讽与不屑的还有主会客厅里的陆阔,他听着会客厅里几位长辈的高谈阔论,有些烦躁,索性带上耳机低头打游戏,连往年的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 到了晚上,卓老爷子单独留下他问话 :“禹安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他回答,说的也是实话,卓禹安出国后,没再跟任何人联系。电话永远打不通,微信永远不回话,他只能通过他国外的秘书崔姐处得知,他还活着。 老爷子现在精力也不如从前了,渐显出老态来了,以前说话就慢条斯理,现在更加慢,坐在那里看着陆阔 “你帮帮他。” “爷爷,我帮不了他。你们不知道这段婚姻对他的意义,是你们亲手把他毁了。”陆阔说完便告辞起身走了。 最近几章太虐,我时常一边写一边掉眼泪,觉得很对不起小舒舒,也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难过了。 从明天开始,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后期卓总追妻火葬场.... 感谢不离不弃的你们。 第208章:重获新生 三年后。 某法律援助中心,有一家人,因老人赡养问题,正闹得鸡飞狗跳。 这家人的老太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在哭喊 :“舒律师,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我要告这两个不肖子孙。”老太太说着又嚎了几声,因为刚才的拉扯,一只拖鞋正好掉在舒听澜的脚边。 老太太话音一落,她的两个儿媳妇立马不干了,也扯着嗓子吼 :“老太太,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年轻时远走他乡,对两个未成年儿子不闻不问,自己过好日子去了。哦,现在老了,想起有儿子来了?” “爸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我们给他养老送终天经地义,但你是谁?你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吗?” 两个儿媳你一言我一语地指着地上的老太太骂。 “我是他们的妈,他们就有义务赡养我到终老。”老太太说这话时中气十足。 “见过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也配当妈?年轻时嫌弃家里穷,抛家弃子过好日子去了,现在好意思回来要赡养费。” “我跟你说,他要是敢养你,我跟他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位媳妇很是泼辣,得理不让人,两个儿子耸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舒听澜是老太太找来的法律援助律师,站在门边,冷眼看着她们吵得翻天覆地,站在门边是防止里边打起来被殃及。 地上的老太太一听两个儿媳说的话,顿时哭嚎得更凄惨了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儿子不养老母,还任由恶媳欺负老母,走遍天下也没有这样的恶理啊....舒律师...你可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舒听澜旁边的一位实习律师小新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更后悔下午偷懒被舒律师抓到,才被带来处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而且,面对这些泼妇们,他还真有点怵,看着都不好惹的样子。 里边又吵起来了,老太太腾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与两位媳妇撕扯起来。里边乱做一团。 只见舒律师拽着一个喇叭,哐哐从旁边搬来一个椅子,三两下爬上椅子,拿着手里的喇叭对她们喊 :“都给我停下,别打了。” 她气势如虹,加上喇叭的声音,像是有电波一样,震耳发聩,整个法律援助中心只剩下她的喊声。 她倒也没有生气,就是声音太震耳了,撕扯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停下动作茫然看向站在椅子上,拿着喇叭的律师。 律师黑衣黑裤,黑色利落的齐肩短发,黑色框边的眼镜,除了皮肤白,余下给人的感觉就是黑压压的,连表情都是黑的,很厉害的样子,把她们都镇住了。 “你,刚才打了老太太两拳,还有你,踢了老太太两脚,我拍摄下来了,可以告你们一个故意伤害罪。”她声音清冷,但慷锵有力,那两个媳妇也不知她说的对错,急忙松开了老太太。 “还有你们俩,不管老太太以前是否赡养过你们,但现在法律有明文规定,你们有赡养她的义务,不赡养老人是违法的知道吗?你们自己选择,是老太太轮流跟你们住,还是每个月给赡养费?” 她办事干脆利落又果断,不问他们是否同意,直接给出两个选项让他们选,快刀斩乱麻,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了,幼儿园老师打来问几点过去接孩子,没时间在这耗。 “我可不跟她住。” “我可不跟她住。” 两个媳妇异口同声地回答,老太太亦是频频点头,不跟儿媳们住,跟他们住,还不是被虐待的份吗? “好,那结合你们当地的生活水平,我替你们算过了,你们一人,每个月支付老太太800元的赡养费,如果老太太生病住院了,医药费你们平摊。” 两个儿子媳妇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想说那句话,凭什么要养她,她又没照顾过他们。 舒听澜道:“就凭法律规定,你们要不同意,那就走法律流程,看法院最后怎么判,但是我可提醒你们,如果起诉到法院,我将不是援助律师,我要收费的,而你们百分百败诉,那么我的律师费将有败诉方承当,我的律师费是按每小时收费的,很贵,你们自己想清楚了,现在给我答案。” 不带任何感情,也不带任何情绪,就是实事求是地说,她的语速很快,导致对方也没太听清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会败诉,只知道要承担律师费。其实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咨询过相关律师了,他们这种情况,是避免不了要承当赡养母亲的责任的,今天这么闹,也是寄希望于能少给一些赡养费。这个舒律师还算良心,没有狮子大张口要赡养费,每个月800,勉强可以接受。 “不过我们也有一个要求,给赡养费可以,但是她必须跟我们道歉。从小把我们抛弃不闻不问,现在一句话跑回来要抚养费,一句话道歉都没有,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太太听后,忽然感伤起来,再次落泪,哭到 “对不起,是妈的错啊,妈妈对不起你们兄弟俩啊,当年...太苦了,我也是逼不得已...”除了两个儿媳冷眼旁观以外,那母子三人哭成一团。 舒听澜懒得看他们煽情的戏码,从椅子上跳下来,对实习生小新说 :“给她们拟一份赡养协议,让他们签字按完手印再走。” “舒律师,我没拟过协议,我怕...我搞不定啊。”小新看着这一家人,都是不好惹的样子,不敢一个人面对。 “不会拟就上网找一份模板,照着改会改吧?”她语气冰冷,实习生半个不字都不敢说。看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急忙问 “舒律师,你去哪里?” “接孩子!” 舒听澜从法律援助中心开车到幼儿园时,已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家的两个小朋友被老师牵着手,在幼儿园的门口等她。 虽然晚了,但是也有不少别的小朋友晚接的,他们的父母见两个小朋友长得可爱,不由问 :“你们真的是龙凤胎呀?” “对啊,我们是龙凤胎。”两个小朋友齐声说,小表情骄傲得不得了。 龙凤胎...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有埋伏笔了哈,当时舒妈在精神医院织毛衣,织了一件蓝色,一件粉色 还有卓总送给听澜那套房子,是两间儿童房。 第209章:龙凤胎 两位小朋友都戴着黄色的帽子,背着小书包,胸前还挂在可爱的水壶,粉雕玉琢,奶声奶气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别的家长还在问 “那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因为我们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 “那你们爸爸妈妈一定是很漂亮的人。” “是的,我妈妈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只是有点凶。” 小朋友很健谈,一点也不怕生,旁边的老师一直笑个不停。 “那你们的爸爸呢?” “我妈妈说,我们的爸爸去天堂了。” 原本还轻松的氛围,因为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牵着他们的老师手一僵,改由一手搂着一个,别的父母也是心疼、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们。 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从小没有父爱。 等舒听澜从车上下来接她们时,幼儿园门口就是这样悲伤的氛围,甚至看到她时,还带着一点同情,也不知哪位妈妈先开口的 :“舒妈妈,加油!” “加油!”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跟老师道谢带俩个孩子回车里,安排他们坐在后排的安全座椅上,系上安全带后,再绕到驾驶座开车。 两个孩子实际上还不满三岁,不到入园的年龄。但是他们不管是身高还是语言发育,都比同龄人快,加上家里的阿姨辞职了,她又没时间带,索性把他们扔到幼儿园来了。这才一周,适应良好,据老师说,全班同学都很喜欢他们。 接上孩子后,她没有时间跟他们聊在幼儿园的事,自顾打电话给实习生小新 :“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老太太拿着协议走了,她让我一定要替她跟你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她没这么顺利拿到赡养费。” “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就挂了电话。 脑子里也马上把这个案子翻篇,她每个月都会处理一个法律援助的案子,处理完就翻篇,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些无法产生效益的案子上。 当初她离开森洲之后,不想再从事并购律师的工作,因为那个圈子说大不大,很容易在项目上碰到过去的人,所以选择了做诉讼律师。但是当时她怀着孕,又没有诉讼相关经验,稍好一点的律所都不要她,最后她花钱在一家小律所里挂职,没有经验,就从免费的援助案子开始做起,每天接触各种鸡飞狗跳的小案子历练,慢慢的,便积攒出经验了,甚至积攒了一小部分人脉,等生完孩子后,之前积攒的经验与人脉渐渐帮她走上了正轨,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成为这家小律所的合伙人。 结束与小新的通话,她想起下午在网上有个公司的法务咨询还没处理完,等红灯的功夫,从手机中找出对方的联系方式,准备拨打过去沟通。 这时后座忽然传来男孩奶声奶气,但却很稳的声音 :“妈妈,开车不要打电话,不安全。” 她赫然想起,后座上坐着两个小祖宗,所以悻悻然收回手机。微微转身看了眼他们问 :“晚饭想吃什么?” “我们在幼儿园吃饭了。”舒小念、舒小荷异口同声大声回答,深怕妈妈说要做饭给他们吃。 舒听澜心里冷笑,状似惋惜地说 :“那好吧,妈妈只能一个人吃肯德基了,可怜。” 舒小念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很无辜,很后悔,但只能默默承担撒谎的后果。 舒小荷开口,声音清脆:“妈妈,舒小念撒谎了,他在幼儿园没有吃晚饭。” 舒小念脸微微红:“妹妹也说谎了,她也没吃。” “是你先撒谎的。” “我没有。” “撒谎精...撒谎精...” 后座的两个祖宗莫名吵起来! “都给我闭嘴,回家吃蛋炒饭。”舒听澜一声怒吼,成功让车里安静下来。 安静不过一秒,舒小荷大哭 :“妈妈骗人,妈妈才是大骗子,我要吃肯德基。” 舒听澜面不改色继续开车,任由车后的两个小鬼哭哭啼啼。 一个小时后,舒家餐桌上,两个小朋友面前各自放着一个儿童餐盘,盘子里一坨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俗称:妈妈牌蛋炒饭。 舒听澜慢条斯理吃着,卖相是差了点,但是熟了,咸淡适宜,你们还想怎样? “7点之前吃完,不吃的话也可以,但你们晚上可能要饿着肚子。”她对孩子很严格,家里除了奶和水果,没有任何零食,兄妹两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不吃,晚上只能挨饿了。 哥哥舒小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学着舒听澜慢条斯理地吃着,这么小的孩子,吃饭时,勺子拿得很稳,一粒米饭都没往外掉,舒听澜从未教过他,但人家自成一派。舒听澜在心里不得偷偷感慨,基因真强大,长得像那个男人就算了,连仪态都一样。 反观妹妹舒小荷,嘴巴嘟得老高,一脸视死如归地吃着饭,勺子碰得餐盘哐当响,已示抗议。舒听澜摇头,妹妹长得像她,但是这性格不知道像谁了。 等吃完饭,又带兄妹俩去小区玩了一会儿,然后回家给他们洗澡,再哄睡后,舒听澜也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靠在床头起不来。 她联系了好几家家政公司,也面试了几位阿姨,但是她能看上的阿姨,一听她家有不到三岁的双胞胎兄妹要照顾,工资即使比别人家高,也连连摆手说干不了,干不了。 之前的阿姨是她怀孕期间负责的一个离婚援助案子的当事人,家境一般,离婚之后一时没有去处,见舒听澜马上要生产了,身边又没有一个照顾的人,便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她。 阿姨当是报恩,很尽心尽力照顾她。她亦是知恩图报的人,每个月也定时给阿姨打工资,只是那时候她亦是穷,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用,能给到阿姨的很少。后来条件好了,渐渐的给阿姨的工资也多了,只是阿姨见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加上她家儿媳妇怀孕,她便辞职回去照顾儿媳。 现在很难找到比那位阿姨更尽心尽力的阿姨了。 第210章:诉讼律师1 舒听澜累惨了,一大早起来给两个小祖宗穿衣梳洗,没带过孩子的人不知道,即便只是简单穿个衣服而已,也能引发世界大战。 祖宗一,嫌弃裙子的颜色不好看,自己又不知要穿什么颜色,站在柜子前嗷嗷大哭,舒听澜也不是耐心的妈妈,从柜子里呼啦啦拽出五六条裙子放在小祖宗面前,供她慢慢选。 然后她要去伺候另外一个小祖宗,另外一个小祖宗倒是穿着很单一,清一色白色上衣,牛仔裤,白球鞋,但是这个小祖宗对文具很严格,书包里边的东西必须整整齐齐的,画画笔必须颜色齐全,并且要按照他的顺序按颜色依次放好。舒听澜每次为他整理这些画笔简直要抓狂,她哪里记得这些颜色排序啊?你不能这么考验你的妈妈啊! 好在小祖宗自己记得,她干脆不管了。 带了几天,摸索出经验了,她现在只负责发号施令,明确规定早上7:30准时在家门口集合出发,中间兵荒马乱的过程,她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几天功夫,倒是把两个小祖宗锻炼出来了,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虽然经常鞋子穿反了,裤子也穿反了,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但是总有这个过程的,心疼归心疼,该坚持还是要坚持。 此时陪她们睡着之后,她才轻轻地爬起来去客厅处理工作上的事,她现在做诉讼这一块,不像以前做并购,一个项目就能顶大半年的业绩,诉讼业务就是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或者手中同时几个案子,⑦外幣嘟嘉拯理⑦才有安全感。 她的客户分几个来源,一个是她的口碑,老客户介绍来的,还有一个是她在网上开通了免费咨询的窗口,能从免费咨询中筛选出一些有价值的客户慢慢建立信任、接业务。 她心里记挂着昨晚在网上咨询过的一个客户,是一家户外极限体验馆的老板,因为装修风格不符合他的要求,跟装修公司的老板大打出手。 她昨晚只在网上听对方的叙述,还没有详细的沟通过,但职业敏感性让她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所以她今晚特意等对方上线。 翻了一下昨晚的咨询聊天,对方好像就是来找她诉苦,把她当成情绪垃圾桶了,霹雳啪啦把装修公司骂了一顿,咨询界面最后的定格 易木而生:舒律师,其实我有好朋友是知名大律师,但是我不找他,那家伙太黑了,咨询费按分钟算也就算了,还是按美元算,被资本主义腐蚀的肮脏灵魂,我不与他为伍。还是舒律师你高风亮节,为法律献身,真心为人民服务,不取人民群众一分一毫。” 易木而生:舒律师,等我的极限体验馆开业了,我请你来玩,我敢跟你保证,这是国内最顶尖的体验馆。 舒听澜翻了一下昨晚的咨询,再没有下文,好在咨询时,对方也不避讳,把自己体验馆的地址发给了她,还有很多装修现场的照片,主题就是抨击这个装修是多么的土气,配不上他飞扬自由且时尚的灵魂。 所以她打算今晚如果没等到他上线,她明天便直接去体验馆现场找人,也核实一下这个极限体验馆的老板是不是这个“易木而生”,如果是的话,她可以顺便争取一下当体验馆的律师顾问。 要知道,这种极限体验馆,设备再先进,安全措施再完善,都不可避免会遇到客户磕磕碰碰的事情,有客户纠纷,就需要法律顾问,所以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客户。 等到后半夜,又回答了几个别的咨询,这个“易木而生”始终没有上线,她便关了电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送完两个祖宗去幼儿园之后,她先赶去律所开会,有一个案子的当事人约在律所见面。 她的这个律所很小,租在一个商住两用的办公楼里,200平米不到的办公室里,还隔出了三个独立的办公区,她的办公室,老板孙总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会议室也是招待室,外面的大厅摆了几张办公桌,给几位助理坐的,旁边的柜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整个环境吧,就是逼仄,杂乱。但是莫名的,却给人有书香门第的感觉,大约是墙上挂着的各种锦旗还有那些文件散发的书香味吧。 她到的时候,实习助理小新已经在招待客户陈女士了,是一个房租租赁的案子,陈女士通过某平台租的房子,与平台签了合同之后马上交了一年的房租,结果这个平台现在人去楼空,房东没收到租金,要求租客陈女士搬走。 但是陈女士觉得我既然签了合同,交了一年的房租,凭什么要搬走? 而房东也觉得,你的钱是交给平台的,不是交给我的,那既然我没收到平台的钱 ,我就有权收回自己的房屋。 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所以陈女士便来寻找帮助。 小新作为刚毕业也在外租房的萌新,与陈女士特别能共情,一直安慰 :“我们舒律师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最坏的还是作恶的平台,你跟房东,都深受其害。” 舒听澜在门外听得直皱眉,与当事人太共情,并且瞎承诺简直犯了大忌,并且你跟你的委托人共情就算了,你还跟房东共情,觉得房东也是受害人,那你的立场站哪里? 果然,陈女士本来已被安抚下去的情绪,听到她说“你跟房东都是受害人”之后,情绪又爆发了。 “叫你们律师来,我不想跟你说话。” 舒听澜正好推门进来,她黑衣黑发黑眼镜,表情又清冷,倒是给人一种很专业的信任感。人都是喜欢捏软柿子的,陈女士看到她,就不敢像刚才对小新那样乱发脾气。 舒听澜已经接触过不少这种案例,实际上,租客与房东确实都是受害人,平台的人卷款走了,双方都遭遇了损失。但她作为陈女士的代理律师,自然是要站在她的这边的。 “我查过了,房东与平台当时签的是委托合同,也就是是房东委托平台处理房子租赁事宜,那么你跟平台签订的合同,可视为与房东直接签订的合同,按照合同规定,房东是无权要求你搬走的。” 第211章:诉讼律师2 舒听澜先说这些安抚了陈女士的情绪,房东确实没有权利要求她搬走。 陈女士本来因为租房问题就生了一肚子气,听实习律师在说房东也是受害人更生气了,好在这位舒律师够专业,能实事求是讲证据。 舒听澜见她放松了一点之后,继续说道 :“租赁平台爆雷捐款逃走之后,我接收过不少类似的案子,一般解决办法就两个,一是走法律程序,与房东硬抗不搬走;另一种是与房东协商,各退一步。” 她也不说两种方法哪种更合适,不给答案,只分析情况,让当事人自己先考虑,这是一种谈判技巧。你要是一上来就主张自己的观点,当事人反而会不认同找出各种问题反驳你,而你也无法了解到当事人真正的需求。 陈女士道:“我不可能搬走的,我交了一年的房租,并且我家孩子旁边上学,好不容易转学过来的,我不想频繁地搬家,影响孩子学习。” “嗯,如果走法律程序维权,你的赢面比较大,毕竟房东是委托平台帮忙租赁,房东与你就是合同关系,她无权赶你走。只是如此一来,一些房东会做一些极端的行为,比如给你断水断电,又或者知道你家有上学的孩子,故意在门口敲锣打鼓影响孩子学习。” 舒听澜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接触过陈女士的房东,房东明确表示她的很多朋友就是这么干的。大多租户都不胜其扰,报警也没用,最后只能自认倒霉搬走。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 “难到就没有王法了吗?我交了一年的房租啊,这才住了半年,那剩下半年的几万块钱就白白扔了吗?” “房东说可以协商,后面半年的房租,她可以适当让步。” 陈女士并不想协商,如果要协商她就不必来找律师咨询了。她就是觉得我交了一年房租,我就要住满一年。 而房东的立场是,我只收到了平台给的半年的房租,那自然只允许你住半年。 舒听澜在跟陈女士沟通的过程中,知道她有了松动,便继续说道 :“你如果选择走法律程序维权,我这边可以马上着手准备,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会比较耗时耗力甚至耗钱。如果走跟房东协商的方法,我现在可以给房东打电话沟通具体事宜。我个人的建议是跟房东协商折中的办法。” “房东让我补下半年的房租。”这是陈女士不能接受的。 “我给她打电话,你稍等。” 舒听澜拿着手机到外边打电话,实际上,在来见陈女士之前,她已经跟房东沟通过,并且也说服了房东,双方各退一步,只收三个月的房租。 房东当时很纠结。 舒听澜劝:“她家孩子才二年级,在你这至少还要住4年。你现在把她们赶走,中间再找租户,如果一个月之后再租出去,就是少了一个月的房租,之后的4年,中间再换几次租户,远不止损失三个月。” “还有,如果对方走法律程序,可以一分钱不给你支付。你真有时间天天去她家里闹吗?” 舒听澜之前做援助,处理过很多类似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她的经验就是快刀斩乱麻。能协商解决最好不要上法庭,时间成本才是最贵的。 房东现在在电话里确定同意这个方案,陈女士也勉强同意了,因为虽然补交了三个月房租,但是可以直接跟房东签合同,没有平台收取中间差价,之后几年的出租价格低于平台的出租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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