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看看了。” 曲无言抿着唇, 看着锅里升腾起来的白烟,得知师妹要走,只觉得自己的魂正被谁从身体里扯出来,越飘越远,半晌才哑着声音问道:“师父为何如此喜爱师妹?” “你不也如此喜爱她么?”他先是反问曲无言,接着才慢吞吞说道:“看着她,就觉得自己也变得如此年轻。” “你也还年轻呢,大抵是不懂的。” 于武学上已经多年没有寸进,明明武功在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出其右,却对名利没有兴趣。 隐居在山林里每日漫无目的,顶着一副年轻的皮囊,内心却垂垂老矣。 就连一手养大的徒儿也是这般。 师父出生富贵,还是稚童时就已经享尽了许多人一生都想象不到的荣华,后来家中遭逢巨变,他误打误撞走上武学一道。 他的逐风剑,用来祭剑的第一滴血,就是仇人的血。 还是少年时就已经名扬天下,也曾在意气风发时,孤身闯入作恶多端的西方魔教将之血洗,待到武学大成,炙手可热时却遁入山林。 若是在那些风月客写的江湖话本子里,师父的一生,就是一个江湖高手标准的一生。 他虽然经历了许多,但这些都是被外力推动着走的。 师父是个“脑袋空空”的人,没有理想没有抱负,亦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人生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状态。 师父不是擅长找人倾诉求救的类型,他只是放任自流般的开始等,等到他的人生再有波澜起伏的那一天。 如果实在等不到,就这样老死山中,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看着捡回来的徒弟练剑时,师父偶尔也会想起年轻时他使出来的剑招,锋芒毕露的剑锋,裹着凛冽的剑意,破开一切。 只是在他回到山林之后,就再也使不出那样的剑了。 大多数时候他都捧着个酒葫芦,颓丧地躺在竹屋的顶上喝酒,当年名震江湖的逐风剑,像破烂一样,被他随手扔在屋子里的角落。 他教剑,却不用剑,大多数时候都是随手捡一根竹枝。 一直等到大徒弟长大成人,甚至开始闯荡江湖,师父才终于等来了他人生中的那个变数。 薛小春。 这个小小年纪就锋芒毕露,处处都和他人展现出不同的少女,有一颗不会被外物改变,勇往直前的心。 她不通俗务,感情淡漠,有着超出年龄的冷漠。 师父从她身上看出的唯一一点执着与喜爱,就是对剑道的追求。 教导她时,她挥出的每一剑,都像在劈开笼罩在师父心头多年的灰色迷雾之上,将其划得稀烂。 她所拥有的品质,都让师父这个得过且过的普通人心生向往,若是年轻时的自己,也有她这份觉悟,他又会走到哪一步呢。 是成就武道巅峰,还是死在风云涌动的江湖之中。 师父对薛小春有一种很奇妙的感情,不是男女之爱,那份感情中包含了向往、期待,还有深深的嫉妒。 他把小徒儿当做理想中的自己,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又嫉妒她坚定得不似凡人。 师父收回注视着薛小春的目光,看向曲无言,说:“这种看着太阳冲破云层缓缓升起,忍不住一直注视、追逐的感觉,无言应该是明白的。” 曲无言默了一瞬,看见师妹的动作停了,他解开围裙,一头闯进这漫天风雪之中:“今日的年饭还差一道汤,师妹爱喝汤,我去山里捉只野鸡回来炖汤。” 说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房舍后面的山林里去了。 等曲无言忙活完,已经很晚了,堂屋里暖烘烘的,师徒三人围坐在饭桌前,曲无言将温好的酒给师父和师妹斟上。 等得太久,师妹有些困了,她一只手撑着脸颊,隔空和他们碰杯。 她懒洋洋的,和以前相比,更加冷漠寡言。 这几年师妹没下山,曲无言却与她相反,寻鹿崖每年都会下雪,他每年在下雪之前归来,在山间的雪彻底融化之后离去。 他想留下,却不得不走。 在山上的日子,他常常会对师妹升起莫名的杀意,有时半夜醒来,会发现自己正举着剑站在师妹的卧房前,肩膀上落满了雪。 曲无言不想伤害师妹,但他的身体总是会不受自己控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那就只能离师妹远远的。 伴随着这种杀意的,还有深深的迷茫,每次师父偶尔问起他在外面的经历时,他都一笔带过,其实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外的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五年里,只有回到山上,待在师妹身边时的那些记忆才是他能随时想起的。 听到师妹要下山的消息时,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必须马上拿起剑,去和师妹一战。 曲无言找借口钻进山里,在林子里他的记忆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以前在师妹身边时,并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曲无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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