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为泄欲工具培养出来的人型宠物,没有人类的思维,以猫为名字,服从主人的命令便是他的生存法则。他家这只,好像有点被宠坏了。 冯川弹了弹烟灰,将烟头伸向男孩的脸。 少年微微睁大眼,任由燃起的烟逼近却不躲闪。烟头戳向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睛,却在快要触碰到左眼睫毛的时候,掠过鼻梁,移到了右边,缓缓碾进了右眼。 少年依旧没躲,细碎的火星烫到了眼睑,生理性的红了眼眶。右边是假眼,眼周被灼烧到却依然有痛感,他却像无知觉一般,反而贴近了冯川。 “小怪物。”冯川笑了,掐着男孩的下巴,奖励般吻了下“宠物”的左边眼角。 “呜——”于是少年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刚刚那场性爱令这只人型“大猫”发了情,此刻被冯川的气息笼罩,方才被喝退的欲念又不安分起来。若是他戴在腰上的是真尾巴,此时定然摇个不停。 “宠物”是个好宠物,主人不是什么负责主人。 冯川看了眼腕表,披了外套起身。 从他动作判断出主人要外出的猫少年,也不撒娇了,以兽类四足着地的姿势,跟在冯川身后,蹲坐在楼梯拐角,目送男人出了门。 少年揉了揉右眼将烟灰眨出眼外,那只有着蛇样竖瞳的金色义眼,被泪花浸洗的亮如琥珀,从只“独眼猫”变成了“花脸猫”。舔了舔手背,蹭蹭脸,专注的清理着自己。透过栏杆能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形,沙发上蒙着床单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像活着。 有车驶过,如送这人来时一般,将人带走。若说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可能是方才主人经过大厅时,向那边偏移了下视线——那只搭在黑色床单上的手与涂血的颈侧,的确很有美感。 进入阅读模式3162/2906/6 程安 程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再一次意识先醒,身躯却不听使唤。短短数秒,冷汗便袭满了全身。牙齿磕碰舌尖,疼痛刺激下程安终于睁开了眼。只是普通的鬼压床而已。程安平复着自己过激的心跳,看着四周熟悉房屋格局,久久不能回神。 周身的钝痛告诉他,昨夜并不是梦。程安从床上缓慢地坐起,以免牵引到身后的痛处,神色阴郁的如同霜打。 他穿着一件会所客人所穿的长袍,腿间未经清洗的交合痕迹还在,平面化的镜子不能完全展现出他此时的狼狈不堪,程安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如同上吊般的淤痕,意外自己竟然还活着。 程安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师,家境贫寒无依,就连现在住的屋子都是学校给分配的公租房。身欠大额赌债无力偿还,被要债上门。对方看他相貌出众,将他带到某高级娱乐会所,作为“鸭子”赶上了架。 那些人将程安辗转了几手送到那里,自然不是好心为他介绍工作,丑话也就没说在前头。 那间会所隐藏在暗处的另一营生,是为有特殊性癖的客人提供玩物。 在那里致伤致残都是寻常事。程安签的入职合同于会所是“卖身契”,于他是一份保险,一旦出事便如工地工伤一般照价赔偿。人身被明码标价,程安这种不明情况的是少数,或为收入,或为满足自身病态的性需求,经由会所卖出的那些人甘心变成筹码。 同他一起被送回的还有份写着他姓名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带有他手印的“卖身契”与入职时上交的体检单等个人资料,被放在最上面的则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 在被放贷的人带到医院体检时,程安甚至做好了可能会少零件的准备。现在看来对方竟也守约,一场作陪,换了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想想是他赚了。 程安沉默的将那些单据与文件袋一起撕成了碎屑。 暑假结束的第一天,没收心的学生趁课休时间,三三两两的在操场附近闲逛,偷瞄正在绘制迎新板报的美术老师。 那是位很高,很好看的男人,穿着一件浅色的立领毛衣,低头时,轮廓明晰的下巴就埋到了领口里。风轻轻翻动着他手上的书页,指尖上的粉笔在黑板上一点点消磨,绘出方正如刻的板书,像首岑寂得诗。 人们总习惯从外在判断一个人,不同人眼中的程安有着不同的样子。 程安儿时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一名画家,怀揣着这个梦想长大之后,以高分考进当地美术学院,因母亲一句期愿,选择了美术教育院系,成为了一名教师。在他将自己的梦想禁锢在四方讲台上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 护士转述他母亲临终前的遗言——照顾好自己,将来有了家庭要好好珍惜,不要学你父亲。 那个发达后便抛妻弃子的男人,被他温柔软弱的母亲放在嘴边,心心念念一年又一年,至死才说了他一个不字。 程安母亲因生他落下体虚的病根,父亲程铭海嗜赌爱财,拿牌局当事业,靠赌发家后生怕妻儿沾他一点好处,迅速销匿了踪迹。这几年,程安转遍那人可能出现的大小赌场。至于将那陌生的男人带到母亲面前之后会怎样,他不清楚,他只是不想见到空守念想的母亲再偷偷的哭。 与“赌徒”交朋友只能靠赌,牌桌上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也有陷入末路的赌徒在寻找同类。但凡入瘾,没人能独善其身,程安也不例外。 脖子上被肆虐过的痕迹还没好全,有处伤口太深,可能会落疤。然而伤疤没好就忘了疼,那个白天在校园里仿佛周身带光的男人接过旁人递来的烟,屋内此起彼伏的兴奋的叫喊让他几乎听不清递烟人说的话。 “来了哇小程哥,听说你欠的坑填上了?嘿嘿,一身轻松的上场,今晚肯定走红运。” 矮瘦的男人年纪看起来比程安要大不少,头发糟乱,眼窝深陷,勾着程安的肩膀,像个挂在树上的猴子。 被挂的“树”从旁边桌上,摸了个火机,原地点烟,斜起眼角痞声道:“你听谁说的?” “猴子”嘿嘿地笑,“有个催收兄弟说你账清了,被我听了一耳朵。不说这老黄历了,都翻篇了,咱先进牌场热热身?” “猴子”人称“老立”,是这间小赌场的一名领班,与程安认识的久,程安赌的最失控的那次还象征性的劝了他。赌场做的是薅羊毛的买卖,没必要将羊杀死。 有个此场常客,刚好听到二人对话,稀奇的绕着程安转了半圈,面带横肉的脸皮一抽,张口就不是人话,“呵呵就这小子?老立你可真能抬举人,我见他坐过两次桌,完全就是瞎玩,牌出的又狂又烂。要我说,玩二十一点可不是光看运气的,要有脑子,不然……” 话没说完,“咣当”一声,敦实的中年男子便被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腰猛磕在了凸起的桌子边缘,半天都没缓过来。 等他骂骂咧咧的直起身,又被程安面色不善地狠跺回地上,牙磕到嘴上瞬间见红,活像被踩得吐了血。骂人的嘴短暂的闭上了,因为中年男子看到在他身上留下两处鞋印的脚,正悬在他口鼻上方。仿佛他再多说什么,就会带着同样的力度强行“堵住”他的嘴。 这两下又快又狠,一时之间,就连近处沉迷牌局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你嘴里再不干不净一个试试。” 程安并不崇尚暴力,主要对方实在不该在他瘾头上来时,带着恶意挡他的路。 老立仍带着笑模样,上前拉起偏架,“程子怎么还动上手了呢,你吕哥跟你开玩笑呢。”看吕成强又待说什么,又和稀泥道:“年轻人气性大不经逗,别跟他一般见识。”招来寻场小弟:“小尚快扶吕哥去休息间看看伤到哪了没。” “不知好歹。”吕成强找不回面子,又不好直接发作,顺着给的台阶就下了。 场内恢复常态,老立笑模样淡了,“小程哥,再有下次,就把你按规矩直接清出去了。” 程安看了一眼地上被老吕呸出的血迹,说道:“是立哥说的准,我今晚合该见红运。” 这夜,程安用当月的工资赢到了相当于整年的收入。 从赌场出来,程安站在风口吹了许久,窜到脑子里的热血才流回心口。 他披着夜色,走进一家路边的小饭馆,将装着钞票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点了几道家常菜,一个人吃了起来。一盘消灭干净,才去夹下一盘的菜,直像是要将母亲最后的嘱咐也掰碎了一点点吃到胃里,待到满桌不剩什么,程安才放下筷子。从袋子里随手拿了一小叠红钞,放在了桌上,离去。 进入阅读模式2335/2143/1 赌徒 之后的几天,程安并没有赢钱后的志得意满,而是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低迷的情绪当中。哪怕是身处安静到只有铅笔声的画室,脑中回闪的依旧是赌场中带着狂态的光怪陆离。 教师办公室内,历史老师气哼哼的跟旁边同事抱怨,“某某班真难管,学生上课时间竟然敢在后头玩牌!” 一盒扑克被甩在办公桌上。 在场老师跟着附和了几句,忽而听到斜后方传来一道疏冷的声音,“学生这种不好的行为的确要严加管教。” 循声望去,枕着胳趴在办公桌上的程安,歪着头,冲历史老师方向伸出一只手,“没收的牌可以给我吗?” “……” 不多时,办公室内便充满了科任老师们“叫地主”“抢地主”的快活声音。 程安将扑克牌理顺,几次分切后将牌分成两叠,弯曲牌面再弹回一处,一副牌在他手指间晃得人眼花缭乱。 被他花式切牌吸引过来的三名老师边称奇,边抓起了扑克斗起了地主。 程安没参与,桌子被占,只能仰躺在椅子上。他说他不玩,不会玩。 有同事问他:“程老师怎么会花式扑克?” 程安垂着手,指腹来回擦过那张用不上的配牌边角,嘴角轻抬,笑不达眼,“我爸在世时教的。” 他说的真情实意,毕竟在他心中,他爹早就死了。 问话的体育老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三带一!” 历史老师:“管上!”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过。” 正巧没课的数学老师站在体育老师旁边,心算了下剩余的牌,给他出招,“出这个,他俩没对子了。”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你要再这样,下回不给你课了。” 气氛和乐,程安跟着轻声的笑,捏着纸牌的指端却一片冰冷。他享受不到面前纯粹的娱乐行为带来的乐趣,盯着一盆绿植,只剩撑满心口的赌瘾与他放肆的“说话”。 从进到赌场门内开始,程安便不觉得在人间了。人不是人,他也成为了鬼。只是今夜不知为何,他没玩牌。坐在台桌前,跟人摇了一晚上的骰子。 起先还总赢,桌边人换了几波,他的注也越下越大。他不因贪钱而赌,贪得是孤注一掷带来的刺激。一腔热血上头,心口才不会难受,钱不过是可以继续下一把的道具。整年的工资数目,翻倍后又一阶阶的见底,一个上岸又再度洗白。 不到结束那刻,赌徒不会认输,这场博弈最后以程安签下赌场欠条为结局。 程安突然轻松了,站在赌场外人烟稀少的街边,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像是不适应般,扶着墙止不住的干呕。 欠条上的金额以他入职教师第一年三千出头的实习工资,需要不吃不喝十九个月才能还清。程安以这种方式断了赌。可日子总要过,饭也总要吃。在利息越滚越高,家里米缸见底之前,他要为自己谋一份财源。 程安少年时期是年级数得上名号的优等生,一边拿着奖学金,一边勾结外校小混子拦路抢劫“贴补”家用。到了大学,偶尔搬小板凳去广场卖画像,或者摆个夜市小摊。他将自己拉扯长大,在挣钱方面亦没什么道德感。 所以在上次催债人绑他做“鸭”时,程安选择了跟他们走。在这次没那么被动的情况下,更是把进会所捞钱提上了日程。 为服务上流阶层所设立的私人娱乐会所,比起乌烟瘴气的小赌场又是另一翻景象,多了层雍容华贵的外壳,内里穷奢极欲,不过是“禽兽”之地与“衣冠禽兽”的区别。 程安当时签的合约只是一次性的买卖,若想上这条财路,还需再度发出求职申请,为此程安甚至特地准备了一份简历。 上次接待他的负责人仿佛失忆了一般,“程先生,我们会所经营的是正经生意。” 在程安提出想要单纯的兼职女性陪侍之后,对方如是说道。 上次程安在签署过条款之后,为私密起见,按要求喝过加料的水后,才被转移到别处。 他的视线从面前茶水移到对方身上,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疤痕,“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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