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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杨婉婉的魂体。 她浑身剧烈颤抖,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原本莹润如玉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素白的旗袍上突然晕开大团大团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彼岸花。 她发间那朵新鲜的栀子花迅速枯萎凋零,花瓣片片剥落,还未落地便化作灰烬。 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窗棂上结出细密的冰晶。 “是...是她...!”杨婉婉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可怖,每个字都像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我想起来了……!” 那夜的月光格外惨白,像一把锋利的镰刀悬在孟府上空。 杨婉婉记得冬雪冰凉的手紧攥着她的手腕,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后门跑去。 冬雪的呼吸声又急又轻,带着哭腔在她耳边说:“少奶奶,再快些...就快到了。” 后门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冬雪颤抖的手指终于拨开门闩,门外赫然站着十几个举着火把的婆子。 跳动的火光中,孟夫人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哟,这不是咱们大少奶奶吗?” 杨婉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冬雪竟用尽全力将她推了出去! 她踉跄着扑倒在青石板上,膝盖擦出大片血痕。 “冬雪...?”杨婉婉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至极的脸。 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小丫鬟此刻挺直了腰杆,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月光将她半边脸照得惨白,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少奶奶可别怪我,”冬雪的声音甜得发腻:“您既然已经嫁入了孟家,便生是孟家的人,死是孟家的鬼,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孟夫人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杨婉婉被按着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时,冬雪正绘声绘色地向孟夫人描述:“奴婢亲眼看见她收拾细软,还说要去找……” “贱人!”孟夫人手中的茶盏狠狠掷来,滚烫的茶水泼了杨婉婉满脸,瓷片在她额角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茶水往下淌:“养不熟的白眼狼!文耀才走几天,你就敢……。” 最后的记忆是泥土的气息。 冬雪举着灯笼站在坑边,橘红的火光映着她笑盈盈的脸,然后冰冷的、带着腥味的泥土,一铲一铲砸在她的棺木上! 随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杨婉婉的魂体剧烈颤抖着,她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竟汩汩涌出两道血泪,在苍白的面颊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晨雾中的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呼啸着席卷整个院落。 顾斯年房中的窗棂被吹得"哐当"作响,木质窗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风声凄厉如泣,仿佛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 一扇雕花木窗猛然被狂风掀开,重重撞在墙上,那刺耳的声响活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又似棺木被钉上最后一枚铁钉时的回响…… ............................................................................................... 第2396章 古宅惊魂22 当顾斯年关上那扇被狂风吹开的木窗时,杨婉婉的魂影已然消散在晨雾中,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警探们在孟府盘查整日,却一无所获。夕阳西沉时,张警长只得悻悻收队,留下几名警员在府门外值守。 夜晚,整个孟府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下人们披麻戴孝,连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惨白的丧灯。 冬雪踏着细碎的步子走进灵堂,素白孝服衬得她腰肢纤细,鬓边一朵小白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平添几分楚楚可怜。 身后的小丫鬟捧着红漆食盒,里面是熬得浓香的人参鸡汤。 “你们先去偏厅候着。”冬雪轻声吩咐,待小丫鬟退下后,她款款走到孟文怀身旁跪下,孝服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三少爷。”她的声音柔得像三月春风:“您跪了一整天,奴婢扶您去用些汤水可好?” 灵堂内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素帷上,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 孟文怀恍若未闻,挺直的背影如同一块寒冰。他空洞的目光穿过灵位,仿佛看向某个遥不可及的远方。 冬雪取出素帕拭泪,声音哽咽道:“太太生前最疼您了,若见您这般糟蹋身子,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听到“太太”二字,孟文怀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冬雪趁机凑近半步,幽香袭人:“三少爷要保重身子,才能为太太讨回公道啊。”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终于撬开了孟文怀冰封的神情。 他缓缓转头,深不见底的目光让冬雪心头一颤,连忙低头掩饰眼中的炽热。 “奴婢扶您。”她柔若无骨的手搭上孟文怀的手臂,将他搀起。 偏厅里,人参汤在青瓷碗中泛着琥珀色的光,冬雪葱白的手指捧着汤碗递到孟文怀面前,指尖在碗沿暧昧地摩挲。 “三少爷……。”她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文怀!”程玉珠提着食盒站在那里,将冬雪眼中未来得及收敛的情欲与算计尽收眼底。 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程玉珠缓步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柔声道:“我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和素汤,你先用一些吧。” 冬雪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捧着汤碗的十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她慌忙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烛火忽明忽暗,将两个女子的身影拉长在素白的墙壁上。 孟文怀恍若未觉,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你先下去吧。” 冬雪死死咬住下唇,一抹猩红在苍白的唇瓣上洇开,她抬起眼帘,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在程玉珠身上逡巡而过,最终不得不屈膝行礼,提着食盒缓步退出。 裙裾扫过门槛时,她忍不住回眸一瞥。 只见程玉珠已经将孟文怀拥入怀中,那个在人前永远挺拔如松的三少爷,此刻竟像个孩子般将脸埋在她的肩头。 程玉珠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后背,窗外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玉珠。”孟文怀的声音支离破碎,喉间溢出压抑已久的哽咽:“我没有母亲了。” 冬雪死死攥住食盒提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素白的裙摆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红梅。 她眼中的妒火熊熊燃烧,比灵堂里的长明灯还要炽烈,比棺材上的铁钉还要冰冷。 最后看了一眼相拥的两人,冬雪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月光下,她的影子扭曲变形,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 第2397章 古宅惊魂23 冬雪没走出多远,忽见前方回廊暗处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月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林静姝半边苍白的脸。 “二少奶奶安好。”冬雪福身行礼,裙裾纹丝不动。 林静姝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已在此处站了多久。 她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指尖轻抚着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花纹:“你为何要帮我?” 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 冬雪在孟府浸淫多年,对后宅阴私了如指掌。 外人只道孟夫人待儿媳亲厚,却不知这位二少奶奶每日要跪着伺候婆婆用膳,稍有不慎便要挨戒尺。 那些“赞不绝口”的传言,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体面。 “奴婢何德何能帮二少奶奶?”冬雪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失恭敬又不显谄媚:“不过是,想与少奶奶互惠互利罢了。” 夜风拂过,廊下的灯笼忽明忽暗,林静姝眉头紧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冬雪见状轻笑一声,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少奶奶忘了?之前那个碍眼的女人,不也是这般消失的?您与奴婢,可都是赢家呢。” “你!”林静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如今奴婢帮了少奶奶一回。”冬雪向前半步,绣鞋尖堪堪触到林静姝的裙边:“也该轮到少奶奶施以援手了。” 林静姝强自镇定:“你要我如何帮你?” “程家小姐出身名门,三少爷又是嫡出……。”冬雪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毒蛇吐信:“若让她进了门,这后宅……。” 话未说完,意已昭然。 “你想嫁给孟文怀?”林静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痴人说梦!” 冬雪忽然抬眸,眼中的野心如野火燎原:“是不是痴心妄想,少奶奶拭目以待便是。”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您只需牵制住程玉珠,剩下的……,奴婢自有计较。” 见林静姝沉默,冬雪将帕子塞进她手中,附耳轻语:“少奶奶想要个高门贵女压您一头,还是要个永远抬不起头的婢女当妯娌?” 语毕,冬雪翩然退开,留下林静姝独自站在明灭的灯火中,手中的帕子已被攥得变了形。 想到这方帕子的主人,林静姝厌恶的将它丢到地上,甚至不自觉的在裙摆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檐下一只夜枭,冬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曲折的回廊尽头,唯有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还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林静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直到夜风将最后一丝茉莉香吹散,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冬雪那个贱婢说得没错,她好不容易才从孟夫人手中夺来的权柄,绝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既然有人碍事。”她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孟夫人“赏”的,内圈还刻着“贞静贤淑”四个字。 月光下,林静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她永远消失好了。” 反正这种事,她早已轻车熟路。 至于冬雪能不能爬上三少爷的床,林静姝轻蔑地想,就凭那个贱婢也配…… ............................................................................................... 第2398章 古宅惊魂24 “啊!” 就在林静姝转身欲走之际,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骤然撕裂夜空。 林静姝惊得浑身一颤,抬头望去,只见后宅方向“哗啦啦”惊起无数寒鸦,黑压压的羽翼将惨白的月光割得支离破碎。 那叫声凄厉得不似人声,廊下悬挂的白灯笼被震得剧烈摇晃,在地上投下扭曲变形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怎么回事?”林静姝提起素白裙摆疾步前行,绣鞋踏过青石板上斑驳的月光。 远处已有零星火把亮起,在黑暗中诡异地游移,像极了乱葬岗上的磷火 第二声尖叫接踵而至,这次她听得真切是从西跨院传来的。 那个方向,是冬雪的住处! 林静姝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猛地僵住。 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正踉跄奔来。那人素白的寝衣被撕得七零八落,满脸是血,赫然是方才还与她密谋的冬雪! “二少奶奶!”冬雪看到林静姝的瞬间,死灰般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亮光:“救...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更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哀嚎。 话音未落,冬雪突然诡异地咧开嘴,发出“咯咯”的怪笑。 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癫狂的尖啸。 林静姝吓得连连后退,绣鞋不慎踩到自己的裙摆,“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刚刚还在灵堂之中的孟文怀与程玉珠闻声赶来,正撞见这骇人一幕。 “冬雪,你怎么了?”孟文怀声音急切的询问道。 冬雪看到孟文怀的瞬间,眼中的疯狂更甚,一边笑着,一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窝! “噗嗤!”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素白丧服上晕开大朵大朵的血花。 可冬雪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中的剪刀继续向下划拉,竟生生将自己的胸膛剖开! 随着“当啷”一声,染血的剪刀落地,刀尖上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莲。 程玉珠捂住嘴转过身去,胃里翻江倒海。 而冬雪眼中只有孟文怀,在孟文怀惊恐的眼神中,她竟将手伸进自己血淋淋的胸腔,一把扯出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颗鲜红的心脏在她掌心微弱地搏动着,血水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汩汩流下。 诡异的是,心脏已经离体,冬雪也并没有死去。 “三少爷……。”冬雪踉跄着向前,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脚印:“奴婢把心,掏给您看……。”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带着诡异的甜蜜:“您总该,相信奴婢的真心了吧?”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僵住,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那颗心脏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孟文怀脚边,沾满尘土和碎叶,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呕!”孟文怀终于支撑不住,扶着雕花栏杆剧烈呕吐起来。 月光冷冷地照在这血腥的场面上,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叫的在场的众人全都心惊肉跳。 “鬼呀!鬼呀!”终于有人承受不了这份压力与恐惧,一个小丫鬟,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随后一边尖叫着,一边转身逃走。 转眼间,丫鬟的尖叫声便回荡在空荡荡的孟家大宅之中。 孟老爷子刚刚在二夫人那里睡下,转眼又被这尖叫声惊醒,无奈只得忍着不耐烦过来查看情况。 孟文远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当看到冬雪的死状,以及听管家李伯说出刚才的时候,两个人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爹,会不会是……?”孟文远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的询问道。 “住口!”孟老爷子厉喝一声,浑浊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惊恐:“不过是这丫鬟得了失心疯罢了!” 听到孟老爷子的话,李伯瞬间明白了老爷子的态度,于是上前两步叹息一声道:“冬雪这丫头也算是个忠仆,夫人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于是一时想不开,便跟着夫人去了。” 李伯的话说到了孟老爷子的心坎里,点了点头,孟老爷子叹息道:“唉,也算是个好丫头,有她下去照顾夫人和大少爷,我也就放心了…… ............................................................................................... 第2399章 古宅惊魂25 不知何时,浓墨般的乌云吞噬了清冷的月光,整个天穹仿佛被泼了层厚重的黑漆,压抑得令人窒息。 守在府门外的警探们闻声冲入院中,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划出几道刺目的轨迹,最终定格在冬雪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 这桩命案来得诡异,去得也仓促,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得清这是场骇人的自戕。 孟老爷拄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浑浊的眼底藏着几分的惊惧,最终在下人的搀扶下蹒跚离去。 孟文远本想跟上,结果却发现双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只得唤来小厮,架着自己逃也似地离开。 “快!多打几桶水来!”管家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仆役们提着水桶来回奔忙,冰冷的井水“哗啦”浇在青石板上,却怎么也冲不散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暗红的液体像是渗进了石缝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呕。”程玉珠终于崩溃,捂着嘴踉跄逃向客房。 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冬雪那双血淋淋的手、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还有青石板上蜿蜒的血迹,全都化作狰狞的鬼影在她眼前晃动。 这短短数日所见所闻,比她过去二十余年经历的还要恐怖,每一幕都比话本里的鬼怪传说更令人毛骨悚然。 “玉珠!”见程玉珠面色惨白的逃离,孟文怀强忍胃里的翻腾,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转眼间,血腥弥漫的庭院里只剩下林静姝一人,她瘫坐在回廊的石椅上,身上的丧服被冷汗浸透,紧攥的掌心满是黏腻的汗液。 刚还在和她对话的女人,转眼就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成为了一具尸体被人拖走,带给林静姝的震惊可想而知。 冬雪临死前癫狂的笑声,仍在她耳边回荡,那双血淋淋的手仿佛下一刻就会抓住她的脚踝。 她虽然是孟家执掌后宅的二少奶奶,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到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毫无波澜。 “凭什么。”她望着程玉珠和孟文怀离去的方向,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 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家世显赫,情郎痴心。 而她的夫君……。 想到孟文远仓皇逃窜的背影,哪怕连丁点的目光都没有朝她投来半分,林静姝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那样的男人,不提也罢! 忽然,一缕清越的笛声穿透夜色。 林静姝蓦然抬头,只见不远处的老槐树上,一道身影正慵懒地倚着树干,修长的双腿悬在枝桠间,手中的陶笛泛着温润的釉光。 “顾、顾先生?”她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笛声戛然而止。 顾斯年将陶笛抛向空中,银器般清冷的月光在笛身上流转。 “二少奶奶好雅兴。”顾斯年接住下落的陶笛,笑意不达眼底:也来赏月?” “赏月?”林静姝怔忡抬头,方才还漆黑如墨的天幕,此刻竟云开月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顾先生是何时……。” “自然是在……。”顾斯年指尖轻抚笛身,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月亮最圆的时候。” 树影婆娑间,林静姝分明看见他唇角噙着的那抹笑,凉得让人心底发寒。 没有理会林静姝面上的恐惧,顾斯年从树上一跃而下,修长的腿几步便迈到了林静姝面前,最后脚步不停,只在风中留下他的问候:“夜深天凉,更深露重,二少奶奶还是早些回去吧…… ............................................................................................... 第2400章 古宅惊魂26 程玉珠的小皮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雪白的袜子被石板上的血水浸透,每跑一步都留下一个暗红的印记。 “玉珠!” 身后传来孟文怀嘶哑的呼唤,她回头瞥见那个向来挺拔如松的男人,此刻正扶着廊柱剧烈喘息。 月光下,他惨白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锦袍下摆沾满了冬雪溅出的鲜血。 见程玉珠脚步微停,孟文怀踉跄着刚要追来,却在看到地上那串血脚印时又弯下腰干呕起来。 程玉珠想停下等他,可一闭眼就是冬雪捧着心脏的模样,她只得颤抖着继续向前跑去。 拐角处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程玉珠猛地刹住脚步,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定下神才发现,那只是灵堂飘飞的素幡。 夜风吹得白幡猎猎作响,像极了女人凄厉的哭嚎。 “别...别过来!” 程玉珠蜷缩在廊柱旁,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她突然想起顾斯年那句警告。 “有些漩涡,一旦卷入就再难抽身。” 程玉珠病倒了。 高热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神志,整整一日,孟文怀守在榻前寸步不离。 直到暮色四合时,那滚烫的额头才终于褪去热度,望着程玉珠陷入沉睡的苍白面容,孟文怀长舒一口气,轻轻为她掖好被角。 “好生照看程小姐。”他低声嘱咐丫鬟,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若有异样,立刻来灵堂寻我。” 然而昏睡中的程玉珠并未得到安宁。 梦境如潮水般涌来——冬雪血淋淋的双手、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还有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栀子花香。 她在梦魇中辗转反侧,锦被被冷汗浸透了大半。 “啊!" 一声惊叫划破寂静。程玉珠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房门应声而开,林静姝快步走到床前,烛光映照下,她的脸色竟比病人还要憔悴。 “程小姐,你可好些了?”林静姝的声音温柔似水。 “劳二嫂挂心,我...我没事。”程玉珠强撑笑意,却见林静姝眼下青黑一片,显然也未曾安眠。 林静姝取出素帕,轻轻拭去她额间冷汗:“可怜见的,这两日吓坏了吧?” 擦完汗后,林静姝又用冰凉的手指握住程玉珠颤抖的掌心,想要给她传去一丝丝安安抚:“别怕,二嫂在这儿呢。” 都说在病中的人最为脆弱,程玉珠自然也是如此。 面对这温柔体贴的林静姝,程玉珠感觉到了阵阵暖意,随后鼻尖一酸,程玉珠低下头,声音喃喃地询问道:“二嫂...你不怕吗?” 她自幼受新式教育,本不信鬼神之说,可孟府接连发生的诡事,却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怕,怎会不怕。”林静姝苦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佛珠:“但我更觉敬佩。” 见程玉珠疑惑,她压低声音道:“你初来乍到不知情。那冬雪...原是大嫂的贴身丫鬟。” “殉情的那位大少奶奶?” 林静姝颔首,烛火在她眼中跳动:“近朱者赤。或许是学到了大嫂的几分烈骨,二人一个殉夫,一个殉主……。”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阴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窗棂,只见月光下,一截枯枝正轻轻叩打着窗纸,形如鬼爪。 林静姝心里有些发慌,但面上却不显依旧温声的安抚着程玉珠。 她改变主意了。 如果孟家是炼狱的话,那凭什么只有她在炼狱里受尽磨难…… ............................................................................................... 第2401章 古宅惊魂27 灵堂的素幡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 林静姝踏着月色而来,只见偌大的灵堂内,唯有孟文怀一人孤零零地跪在灵前。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素白的帷幔上,显得格外寂寥。 殿外几个丫鬟正跪在铜盆前烧纸,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她们刻意压低的脸。 那些刻意压制的啜泣声,与其说是哀悼,不如说是做给活人看的体面。 林静姝缓步上前,从香案旁的檀木盒中取出三支沉香。 她将香凑近长明灯,火苗“噼啪”一声窜起,映得她眉眼间一片肃穆。 替换香炉中即将燃尽的三炷香时,她瞥见孟文怀挺得笔直的背影微微晃动,这个孝顺的儿子,已经不知道在这儿已经跪了多久,可自家那个男人,如今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文怀。”林静姝特意将声音放低了几分:“我刚从程小姐处回来,她已经醒了,大夫说已无大碍。” 孟文怀肩膀一松,哑声道:“多谢二嫂。” 短短四个字,却让林静姝听出了真切的感激。 她没有久留,叔嫂独处终究不妥,尤其是在这敏感时刻。 转身离去时,林静姝的裙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细微的香灰。 出门以后,林静姝看到了不远处的管家:“父亲呢?” “老爷这两天精神头不好,已经早早的睡下了。”李伯闻言连忙回答道。 “二少爷呢?”林静姝再次询问。 “二少爷……。”李伯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再次开口道:“大概回到他的院子了吧?” 虽然李伯没有直说,但林静姝也已经猜到了那个狗男人在干什么,咬牙切齿的便抬脚而去。 穿过几重院落,孟文远院子里的西厢房灯火格外明亮,还未走近,就听得里面传来女子娇媚的笑声,和着酒杯碰撞的脆响。 守门的小厮见她来了,慌忙进去通报,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二少爷……。”小厮的声音淹没在推门声中。 屋内景象不堪入目,孟文远衣襟大敞,正搂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小妾推杯换盏。 见林静姝进来,他醉眼朦胧地嗤笑一声:“哟,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 林静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不露分毫:”夫人尸骨未寒,二少爷就这样寻欢作乐,若传到老爷耳中……。” “呸!少在这里吓唬我!”孟文远一把将小妾搂得更紧:“现在后宅不都是你说了算?若我院子里的事都能传出去……。”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你这当家主母的脸往哪搁?” 那小妾闻言,更是娇笑着往孟文远怀里钻,那狗男人更是将油腻的手掌明目张胆地探进她的衣襟,挑衅般看向自己这个正妻。 林静姝强忍恶心,目光扫过小妾平坦的小腹,还好,那里还没有任何孕育的迹象。 她暗自咬牙,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的掌家权尚未稳固,更重要的是……。 她需要一个儿子。 一个可以让她地位稳固如磐石的儿子。 “二少爷尽兴。”林静姝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转身离去时,背后还远远传来孟文远的调笑声:“去,再把那出戏给我唱一遍。” 小妾一边笑着,一边娇娇的开了口:“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林静姝的脚步一顿,随后将自己的牙咬的又紧了几分…… ................................................................................................ 第2402章 古宅惊魂28 孟家在办丧事,顾斯年也就没了出门溜达的心思,杨婉婉刚给自己报了仇,眼下也安稳的待在顾斯年的房中养神。 最近她的怨气消散了不少,所以小翠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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