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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滴....滴滴...” 探测器传来了回应。 鱼哥伸手一拉引线,看准位置直接上冲击钻,哒哒哒的打穿水泥地面。 我不知道田三久是不是也在紧张,我就看到他在一旁看着,不停的抽烟。 冲击钻打穿地面,用铲子向下挖了没几下,碰到了东西。 “是什么?”田三久丢掉烟头跑来看。 “是几百斤的大铸铁佛?” “是大塔刹?” 当看清挖到的东西后,我脸色顿时变的难看。 妈的,是个锈迹斑斑的烂洗脸盆.... 田三久气的一脚踢开脸盆,大声道:“找!给我继续找!东西绝对在这里某个地方!” 关上仓库大门,从太阳落山时开始,一直到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凡是露出来的,我们几乎用探测器扫了水泥地每一寸地方。 一无所获。 除了之前挖到的烂洗脸盆,水泥地下连根毛都没有。 田三久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一脚踢了破设备。 “嗯?” 他突然眉头一挑,皱眉看着堆放在一起的各种旧设备机器。 “王小琴....唐信....白庭礼....” “科普委员会......” 田三久就像魔怔了,他不停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啪,”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抬头看着房顶道:“我知道了....这里以前是二楼,你们看到西墙角堆的老黑板没,那些都是当年科普委员组用来宣传的黑板,不在地下.....走,去房顶。” 从仓库出来后,怕打手电被发现,我们没开灯。 抬头看着大仓库房顶,田三久看向鱼哥道:“你上去,把绳子送下来。” 鱼哥把从车里拿的绳子甩在身后,他退后十几米,开始跑步加速。 两脚蹬墙,鱼哥凭借超长的臂展直接抓住了水管口。 一个垂直引体向上,鱼哥换手后用脚踩着水管,翻身爬上了屋顶。 “上来。” 他从房顶上把绳子盘圈扔下来。 红眼睛抓紧绳子,他靠着手劲,单手蹬墙就上去了...... 田三久也一样,就我不行。 我拽着绳子脚蹬着墙,脸憋的通红,胳膊快没劲了,身子一点一点向上挪。 “手.....” 红眼睛黄天宝趴在房顶,伸手下来。 我刚抓住他手,顿时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我就像坐上了火箭,嗖的上去了。 田三久没说错,房顶上也杂乱的堆了大量老设备,有的设备认识,有的不认识,像烘干机,织布机,清洗机,剥绒机等等。 田三久快步走过这些机器。 他最终停在了一个大圆筒面前。 这大圆筒跟轧路机前头带的那东西很像,这应该是早年棉花采摘用的,就是有机器推着,在棉花地里滚着走收棉花的。 我不知道这机器学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在仓库房顶上放了多少年了。 因为要采棉花,所以大圆筒是空心的。 田三久后退一步说:“大宝,给我踹开。” 红眼睛得令下手。 “砰!” “砰!” 他每踹一脚,我有种错觉,感觉整个房顶都在晃。 “砰!” 灰尘扬起,大圆筒一头被红眼睛踹塌进去了。 田三久摆手赶了赶灰尘,打开手电向筒里看去。 我和鱼哥也凑过去向里看。 里头有一些黑棉花,都烂完了。 在中心部位,横放,藏着一个上圆下方的大铁疙瘩。 这东西.... 正是明正德十三年,埋葬临济宗月天和尚的铁佛寺塔第七层塔刹。 天圆地方塔顶。 第256章 和水泥 吃烧鸡 看到了。 50年前铁佛寺被盗丢失的塔顶,就在眼前。 “果真.....” “我就知道在这里.....当年这东西就没出去,只是没曾想会被藏在这里。” 田三久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搞出来。” 塔刹藏在棉花桶里,拿出来费了些功夫。 因为太重,而且生锈的地方常年累月不动它,跟焊上去一样。 鱼哥找来根钢筋当撬棍,红眼睛钻进去用脚向外踹。 主要是活动空间受限,我们用了近半小时,一点点,将铁塔刹移了出来。 弄出来后才看清楚,这东西就像个大铂,长近一米,很厚,因为本身材质和保存环境不好,生锈生的比较厉害。 塔刹周身刻有文字,一些简单的佛教题材图案,字上的意思就是正德年,弟子们为月天师禅师造的铁佛寺塔。 田三久仔细查看后,说:“参考以前别的佛塔看,这东西可能封藏有和尚舍利子和一些信徒供养品,当年是一体铸造,如果有的话会在底部,拉回去再说。” 问题来了。 现在是在楼顶,这么大铁疙瘩,怎么弄下去。 我推着试了试,纹丝不动。 鱼哥说:“用绳子绑个三角,把这东西捆好,然后我们三个人拉,顺着墙壁滑下去,应该能拉住。” 鱼哥话音刚落。 “卧槽!”我吓了一跳。 我们几个还在商量办法,只见红眼睛双手抱住铁疙瘩,他双脚瞪地,手背上大血管爆起,直接推着铁塔顶往前滑。 古代说有人霸王举鼎,天生神力,红眼睛就是这种人,这种力气或许真是天生。 他要是不跟着洛袈山盗墓,去干个什么举重运动员肯定能拿金牌,鱼哥看了都自叹不如。 到了房顶边缘,绑好后,我们几个抓紧绳子,开始顺墙往下放。 铁塔刹摩擦墙壁发出轻微响声,墙皮都磨掉了。 “停....” “先别动.....快关灯。” 我们拽紧绳子刚放到一半,田三久突然让停手。 仓库前方是拐弯,有人打着手电,说着话过来了。 铁塔刹正吊在半空中,我咬牙拽紧绳子,不敢吭声。 “老周,这么晚了,你也去打水啊。” “是啊,去宿舍楼那里的水房打,男厂水房不行,都是水刺,没法喝啊。” 两名装修工人打着手电提着暖壶,停在了仓库楼下。 要是这时他们抬头看,我们就被看到了。 一人放下暖壶,递烟道:“抽吧,你今年过年不回老家了?听说那个谁都买了票了,你们一个村的,你不想家啊。” 另外一人往前走了两步,他靠墙停下,正好停在铁塔刹正下方。 我们要是坚持不住松了手,高度加上重量,当场就会把这人砸成一张肉饼。 “哎,哪能不想家啊。” 这人接过来烟抽了一口说:“冬天工地上也没活儿,干到三月份吧,多挣几千块钱在回去,我家那口子一直想买辆电动车,等我回去给她买一辆。” “什么牌子的?多少钱?” “飞鸽牌的电动车,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哎?我听人说飞鸽前几个月被收购了,要做新牌子,要不你让你老婆等等新牌子,说不定到时候能抽奖。”(小刀电动车) 绷紧的绳子开始一点点往下滑。 我就别提了,鱼哥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要不是红眼睛一个人撑着,铁塔刹会只记得砸下去。 我憋的脸通红,心里大骂:“别他妈聊电动车了,再不走直接买灵车吧。” “走了,外头冷,打完水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工。” “那走吧,” 男人弹掉烟头,提起暖壶离开了。 看工人走远,田三久松了口气,说继续。 继续往下放,铁刹挨到地面,砰的响了一声。 这时田三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分钟,把房顶上可能藏东西的机器设备看一遍,虽然可能性不大,我怕铸铁佛也藏在这里。” 结果是没找到,楼顶上类似的棉花筒就一个,所有旧设备都有看过,没发现铸铁佛影子。 黑灯瞎火,鱼哥把车开来,又把后座拆了,我们把东西抬进了车里。 借着夜色掩护,车辆慢慢驶离了二棉厂。 佛塔塔刹这种东西算建筑构件,以前没有拍卖记录,我也没听说有人专门盗这类东西。 说做工精良算不上,肯定比不上彬塔地宫里的阿育王塔和水晶舍利塔。 但这东西又是独一无二的,全国只有这一个,你说该值多少钱? 在车上我问田三久打算怎么处理,有没有下家,会不会把东西卖到国外去。 田三久回头看了眼塔刹,说:“这东西,如果你卖给收废品的,值几百块钱。” “如果你卖给古董贩子,可能有几万块钱。” “但,如果你卖给专门信佛的有钱人,如果这有钱人听说过月天和尚,那多少钱我说了算。” “我说几十个是它,说一百个也是它,懂了?” 鱼哥开着扶着方向盘,开口说了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百万。” 田三久放下玻璃,冷风吹进来,他看着夜色说:“塔刹只是附带品,铁佛寺的铸铁佛才是我真正要的,只要我能得到,你们该得的那份钱自然会得到。” “那关于铁佛,你有什么线索?”我问。 田三久沉思道:“看来当年是白庭礼藏了塔刹,但他不知道铁佛藏在哪,所以才会拜托我来找。” “当年王小琴和白庭礼之间的误会,伴随当事者相继去世,已经没人能知道真相了,不过这事我会接着查下去。” 他对鱼哥和我说:“你两记得,白天去厂里仓库,找人拉几袋水泥把地面处理好,我有消息了通知你们。” ........ 田三久把塔刹卸到了他住的村里。 一夜没睡,我和鱼哥在车上眯瞪了一会儿,上午十点左右,我们又开车回了二棉厂。 南厂区施工,在仓库口堆着大量水泥,我们用几袋根本不会被发现。 不干不行,废仓库水泥地上全是冲击钻打的坑。 除非在荒山野岭,在别的地方,干盗墓的事后要想不被抓到,一定要做善后工作。 要不然拍拍屁|股走了,说不定没浪几天就被逮了。 关上仓库门,和了水泥,开始干活。 鱼哥抹着地面,笑着说:“云峰,我打听过,以现在哈尔滨的房价来看,一百万足够买地方开武馆,到时候在买些训练器材,我一个人要是忙不过来在请几个教练。” 我笑道:“鱼哥你会开店?别倒闭了。” “胡说!” “我本事在这里放着,怎么可能倒闭。” “得,鱼哥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快干吧,干完咱们吃饭去。” 我和鱼哥边闲聊边干活,突然仓库门被推开了。 我们没锁只是关严了,也没想到有人会来这里,想跑也来不及。 “唉?” “小子,你干什么呢这是?” 看到来人,我让自己别慌。 “兴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接的活,抹地面,你看这仓库年久失修,地面都成什么样子了。” 兴爷还穿着那身包浆军大衣,手里提着个黑塑料袋。 他推门进到废仓库,看了后大声道:“这他妈是怎么了!上月这里还好好的!” “小子!谁让你干这个的?” 我随口编了理由,我说我和南区干活的包工头认识,接点散工干,想年前在挣点钱。 “干球啊!” “我上次看你不是和白老头孙女认识?” “你要泡上她还挣钱干什么,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傍富婆。” 我脸上笑着没回话,随手将抹水泥用的抹子扔到了一旁。 看我和这突然闯进来的老头认识,鱼哥松了口气。 “别干了,坐下整点。” 找东西垫着,兴爷盘腿坐在地上,他解开了塑料袋。 我看袋子里有用黄油纸包的烧鸡,还有半瓶白酒。 招呼鱼哥坐下。 兴爷从军大衣口袋里摸出把锋利的小刀,一划拉,递给我一个鸡腿。 “没拿纸杯啊,我本来打算中午回去自己喝点的,不嫌脏咱们就对瓶吹。” 这酒不好喝,我和鱼哥就对着瓶子喝了一两口。 兴爷像是喝高兴了,我也不敢撵人走,只能听他吹,他说自己年轻时候多牛逼,倒追他的女人手拉着手能排一里地,他是一个都看不上。 吃喝了一会儿,兴爷说等等啊,我去解个手。 没走远,他就在一台旧机器旁方便。 “我们还得干活,这老头什么时候走?”鱼哥问。 “他应该一会儿就走了吧。” 我回头看了眼去解手的兴爷。 老头站在一台旧设备前解手,一动不动,刚好,在不远处的杂物堆上,放着一盏老式马灯。 我使劲揉了揉眼。 “怎么了云峰?” 我脸色刷的白了。 兴爷,兴爷,兴爷..... 58年,国棉二厂,厂长王兴贵..... 第257章 意料之外 就喝了一口酒,等我反应过来想走.... 已经晚了。 不知道酒里被下了什么药,我身上一点儿劲没有。 精神恍惚,我费力的扭头看了一眼。 旧设备旁,兴爷兜好裤子转过身子。 一只马灯放在脚下,他面带寒霜,伸手从怀中掏出切烧鸡用的小刀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鱼....” 名字还没叫完,我扑腾一声摔在地上,在没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在次醒来。 周围光线很暗,房间没有窗户,鼻子能闻到一股烂家具味道,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棉花团,或许时间久了,棉花团已经发黑,烂了。 手向后,脚并拢,我被人用绳子捆在一根柱子上,想喊也喊不出来,因为嘴被塞上了,要是一挣扎,手腕上绳子捆的紧,勒的疼。 在我右手旁,鱼哥正打量周围,他比我醒的早。 我来回挣扎,呜呜叫了两声。 鱼哥听到动静,扭头过来看我,对我眨了眨眼。 “吱呀.....” 开门声传来,一个人影右手提着马灯进来后又关上了门。 这屋不在知道在哪,没灯,兴爷还是一身军大衣打扮。 他随手将亮着的马灯放在桌子上,自己拉过来一把破椅子,坐在了我面前。 盯着我看了几分钟,兴爷拿开马灯罩,叼上一根烟靠过去,用马灯里的白蜡烛点上了。 “呼.....” 兴爷单手夹烟,眯着眼,把烟都吐到了我脸上。 “小子,这还是你给我的那条烟,不错啊。” “哎....” 兴爷弹了弹烟灰:“我现在把你嘴松开,你别叫啊,你叫了我不好办。” 说完,他把我嘴里咬的破布一把拽了下来。 我大喊: “兴爷!” “王兴贵!你是当年二棉的厂长王兴贵!” 突然,我大腿根上传来一阵剧痛,一瞬间,疼的我都喘不上气了。 我大腿上插了一把小刀,只留了刀把在外面,刀刃已经深陷进肉里。 不过十几秒钟功夫,鲜血湿透了裤子。 兴爷松开刀把。 “小子,我说了,让你安静点,你可好,上来就喊我王兴贵,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我咧着嘴大喘气,疼。 “知道疼就行了,我现在说话你别插嘴啊,还有大个子你。” 兴爷给鱼哥松开嘴,用刀指着他脸。 鱼哥看了看,一声不吭。 “哎.....”老头又叹了声,坐到了椅子上。 “没错,你没说错,我就是西北二棉第一任厂长王兴贵。” 兴爷眼神迷茫的抬头看着屋顶,他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1958年,语气沧桑。 “当年大炼钢,二棉有科普组,生产组,妇女组,分公分产,责任到人。我记得是1958年三月份,市政对厂里下了死命令,要暂缓棉衣棉被生产,动用一切资产建小高炉,厂里的废铁,锅碗瓢盆都拿去烧铁水了。” “呸!” “那他妈练出来的是刚吗! “超过一半都是废品!眼看任务期快到了,市里的产量任务还完成,我便从汉中拉了一车原料过来搞炼钢。” 老头指着我:“白老头告诉你的没错,从汉中拉来的那堆废铁里,有一个大铁佛,一个铁塔顶,我当时想着化了算了,最少能出几百斤铁水啊。” “但我妹妹不同意,我二姑一直念佛,妹妹受二姑影响也念佛,家里供了个小佛堂,回去了没事了就烧烧香,念念经。” “后来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想把铁佛和铁顶留下,我身为二棉厂长,怎么可能同意她这么干。” “不曾想啊.....” “她瞒着我,偷偷和白庭礼唐信合谋,偷了铁佛和铁顶。” “出事以后,我顶着市政,和厂里各类组员的巨大压力,只是给了他一个通报批评,为了对上面有交代,我开除了白庭礼。” 老头突然激动,他大声问我:“我做的有错吗!我没错!我只想保护她!” “我喜欢她!” 我嘴巴惊的合不拢。 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以至于让我暂时忘了腿上伤口的疼痛。 我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就是指方年在梨树上吊的王小琴,我无论如何没想法的是,王小琴会是王兴贵的妹妹..... 而且从老头话里行间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他对王小琴的喜欢,不是正常老哥对老妹的那种喜欢。 我回忆起老照片里的女孩,站在棉花地里,梳着辫子,穿着花棉袄,在那个没什么化妆品美颜的年代,绝对能算的上是一名漂亮姑娘。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兴爷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瓶酒,酒是那种三两装的小扁瓶劣质酒,我喝过,非常辣嗓子。 他拧开瓶盖仰脖子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在一起,你来说说。”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兴爷满头白发,衣服脏,手也黑,手指甲都是泥。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眶变红,就这么哭了,他像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扔了烟放下酒,不停的抹眼泪。 “是我害死了她!” “是厂里风言风语害死了她!” 老头一脚踹倒桌子,大声道: “我就是个狗屁厂长!” “如果有一天让我回到五十年前!我会把那些乱嚼舌根的全他妈捅死!把她们舌头全割了!把她们舌头全割下来用油炸!炸熟了在拿出去喂狗!” “咕咚...咕咚.....” 兴爷把一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随手把空酒瓶扔在了墙角。 “额。” 打了个酒嗝,他说:“铁塔顶我不在乎,那是白老头的东西,你们拿走就拿走了,也是我让你们拿走的。” 说着话,兴爷走到我身前,用手拍了拍我脸蛋。 “你们应该见好就收,为什么要在回来?” “为什么那么贪心?” “铁佛是小琴的,你们却要把它拿走!谁敢拿我就让谁死!” 老头脸上皱纹挤在一起,眼神里充满杀意。 我真被吓着了,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股狠,一股疯狂,他可能真会为了铁佛杀人的。 “兴....兴爷.....你先放开我。” “我们不要你的铁佛了。” “你放我走,我回去后一定劝其他人。” 老头摇摇头。 “原本以为你们拿到铁顶后会放弃,我错了,你们还想要铁佛,贼的贪心是天生的。” “我改主意了。” “我要把你们杀了,这样就没人在打铁佛的主意。” “对,就这么办,把你们全杀了。” “埋在梨树下。” 第258章 守你五十年 “兴爷!兴爷你不能这么干!” “你不能杀我们!我没偷你的铁佛!” 听到老头要把我们全杀了,然后埋在梨树下去陪王小琴,我慌了。 老头又掏出一根烟点上,他自己抽了两口,然后把点着的烟塞到了我嘴里。 我咬着烟不敢动。 “抽啊,抽一口。” “我们也算朋友了,不要让我难做。” 我吧唧吧唧,抽了一口。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 他突然将我大腿上插的小刀拔了出来。 钻心的疼.... 我疼的咬不住烟,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 兴爷将带血的刀在大衣上抹了抹,从我后裤兜摸出来手机。 “打电话,现在就打,打给你同伙,就说找到铁佛在哪了,让你同伙今天晚上十一点过来,地点就在废仓库。” “打!”他大声呵斥。 他这是要我出卖同伙啊! 这在道上要传出去,我名声就臭了…我还想拖延时间说两句别的,忽然听到身旁的鱼哥说: “拨号吧,田三久。” “我来说。” 老头立即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在了鱼哥眼前。 “嘟......嘟......” “喂。” “是我,有发现了。” 鱼哥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很平静。 “什么消息。”田三久问。 鱼哥说:“我们抹水泥的时候,发现仓库西北角以前被动过,白天有工人在附近施工不方便,今天晚上吧,你开车把冲击钻拉来,我怀疑水泥地下有东西。” “知道了。”短暂通话后手机被挂断。 兴爷满意的点点头,“你这大个子不错,话少,办事,你放心吧,最后我让你痛快点。” “你同伙有几个人,说说长什么样。” 鱼哥如实道:“两个。” “一个男的四十多岁,短发,另外一个二十多,个头跟我差不多,平头,很壮实,脑子反应有点慢。” “呵呵...” “你不说我也知道,挺配合啊。” 兴爷提起马灯,转头对我说:“我不是疯子,念在相识一场,让你们互相说说话,我就在这附近不远,要是你们敢喊.....” “不喊!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喊!” “呵呵.....喊也不怕,这里喊就没人能听到。” 留下一句话,他提着马灯拉开门。 一阵锁门声传来,小屋里又陷入了黑暗,安静的可怕。 “鱼哥?鱼哥?”我小声喊。 “怎么了?” “你刚才打电话给田三久了,是不是有什么暗号给他了?” “没暗号,有个屁暗号。” 我又着急,又不敢大声喊。 我说鱼哥你快想想办法,用桌子角,碎玻璃什么的,把绳子磨断。 鱼哥的声音传来。 “云峰,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我被绑成这样,去哪给你找桌子角碎玻璃?你给我找来我就磨,你腿怎么样?” 我说我快死了,快流血流死了。 “别怕,没事,你死不了,我跟了他好几个星期,你以为田三久是那种好惹的人?” “这姓田的,除了在乎洛珈山,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在乎。” “我都考虑了。” “老头晚上想杀田三久,他必须埋伏,到时肯定会把我两带过去。” 鱼哥声音逐渐低沉。 “只要绳子解开,不用五秒,我就能放倒他。” “云峰你现在别说话,也不要大喊大叫,保存体力到晚上,田三久见不到我们不会露面,所以我们现在没事,你听我的,大腿根用劲,深呼吸几次。” “好点了没?看看腿还流血不?” 我摇头说太黑了鱼哥,看不见。 ...... 屋里黑,也不知道几点,鱼哥一直闭眼休息,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开门声传来。 兴爷提着马灯,提着麻袋进来了。 鱼哥不动生色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明白了意思。 按照鱼哥说的,只要兴爷敢解绳子,我们就动手。 “大个子,”兴爷突然说道:“你想试试也行,就怕你太慢了啊.....” 说着话,他从麻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把自制弩弓。 枣木身,双股并弦,弩弦比较粗,看起来像是牛筋做的。 木杆前端是锋利的三角钢头,弩弦拉直,已经入槽了。 兴爷单手拿着自制弩,对准鱼哥,手指轻搭在扳机上,冷着脸说:“进厂之前,我跟我爷爷打过土匪,一百米内,我这东西射死一头牛轻而易举,你要想试试就吭一声。” 马灯火苗跳跃,弩机上已经上槽的三角箭头寒光闪闪。 鱼哥背后本来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兴爷,我们不能好好商量?你给个机会!我一定能说服其他人放弃铁佛!” “砰的一声!” 老头抬手就射! 短杆箭钉在我两腿间的柱子上,入木三分,因为劲大,距离近,箭尾还在轻微颤动。 这要是射偏几厘米,就射到我大腿中间了... “你别说话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有两拨人来厂里找铁佛,那些人后来都消失了,你说....他们去哪了?” 我脸色发白,动都不敢动,这老头太狠了。 晚上十点多。 “走!” 用刀割开我们脚上绳子,兴爷在背后用弩弓对着我和鱼哥,把我们带到了废仓库。 手朝后还被绑着,路上我有两次想撒腿跑,鱼哥看着我摇摇头。 11点多。 鱼哥和我被绑在破椅子上。 兴爷始终单手举弩,周围很黑,很静。 不知道是不是感到无聊,兴爷用我的手机放歌,我手机上的歌都是以前小米给我下载的,放完陈慧琳的爱情来了,又放西游记的女儿情。 兴爷脚下扔了四五个烟头,当手机歌词唱到:“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这句时,仓库外忽然传来了停车声。 歌声戛然而止。 兴爷抬头看着屋顶,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只听他喃喃道: “妹妹,50年了,都五十年了.....我已经守了你50年了,该结束了,你在那边儿听到了吗,佛祖有没有讲经给你听。” 仓库门缓缓被推开。 兴爷瞬间提弩,闪身藏进了黑暗中。 我楞楞的看着。 仓库外进来了一个人,不是田三久,也不是红眼睛。 “兄弟,你两怎么坐那啊?” “田哥让我11点开车过来,我到了,怎么没见他人啊?” 顺子扭头乱看,这人就是之前田三久找来开锁的小偷。 “砰!” “噗通....” 眨眼间,顺子直挺挺向后倒去。 地上流了一大摊血,一支弩弓短箭,整根插在了顺子脖子右侧。 顺子张大嘴,说话说不出来。 他一张嘴,吐的都是血泡泡,躺地上很快不动弹了。 不知道人藏在哪,四周比较黑,只听老头朝仓库大门的方向喊: “无胆鼠辈!” “想要铁佛!进来拿!” 过了两三分钟。 仓库外传来车子打火的声音,两束大灯照进来,照亮了半间仓库。 人影在地上拖的老长。 田三久迈步走了进来。 田三久看了看我和鱼哥,又低头看了看被弩弓射死的顺子,单手举高,开口说道: “王兴贵,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没人回话。 田三久左右扭头,打量周围说:“你把铁佛给我,我告诉你唐信在哪,你意下如何?” “唐信?” “唐信早死了!” “不,唐信没死,你应该知道,王小琴当年喜欢他,他也参与过那件事,你难道不想找到他?”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 田三久皱眉低头,自己小肚子上插了一支弩箭。 兴爷举着弩从仓库角落走出来,边走边说。 “你说唐信没死?想骗我?” “他死了。” “是我亲手埋的....” 捂着伤口,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田三久怒道:“你妈比的!” “王显生!你阴我!” 第259章 肉身铁佛 田三久捂着伤口,大喊了一声:“大宝!”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人影举着车座挡在身前,飞快的冲来。 弩弓不是连发,兴爷拿着弓后退,边跑边拿箭上弦。 “云峰!” 鱼哥腰部发力,直接坐着向后砸去。 椅子砸了个四分五裂,鱼哥快速解开我的绳子,推着我就向仓库大门跑。 弩箭上弦,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红眼睛,兴爷抬手便射。 弩箭射中车座,被海绵卡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 就像辆坦克冲过来,红眼睛顶着车座,直接把老头撞飞出去好几米。 “坐好。” 鱼哥把我推进田三久车副驾驶。 一脚油门倒车,撞翻了仓库门口堆的一排空油桶,鱼哥快速转方向盘掉头,伴随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子冲了出去。 仓库这边儿动静声太大,南区不少工人都注意到了,厂区大门那里,一名保安拿着手电站在路中间,拼命的挥手想拦车。 鱼哥脸色凝重,脚上油门没松,直接冲了过去,吓的保安连忙闪到一旁,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离开二棉厂十多分钟后,车辆匀速行驶在马路上,鱼哥时不时看几眼后视镜。 “怎么回事鱼哥?” “你听到了吧?天三久刚才说的什么?把头阴了他?把头知道这事?” 鱼哥看着路,转头看了我一眼,边开边说:“把头计划出岔子了,把头和田三久都没料到王兴贵下手那么狠,我和把头约定的是四个小时通一次电话,我从下午被绑到晚上,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所以把头知道我们应该是出了事,提前出手了。” 我还没反应,听到鱼哥又说: “不好意思云峰,瞒着你也是把头意思,因为按照原计划,是我在得手后开车拉着铁佛直接离开,现在局面乱了,看来是不行了。” “鱼哥,你的意思....当初你答应跟田三久干这一票,是把头让的?不是为了一百万?” 鱼哥摇头说:“是也不是。” “你先别乱想了,乱了套了,我现在带你去见把头。” ...... 鱼哥开车开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停在路边一栋三层小楼后。 这应该是自建房,一楼是两口子卖早点的,二楼是一家通宵营业的棋牌室,三楼是出租住的地方。 二楼棋牌室门口灯火通明,隔音效果不好,这么晚了还能听到屋里搓麻将吵吵的声音。 鱼哥带着我上了三楼,走到楼道尽头,敲了四下307房门。 “谁?” 屋里传来警觉的声音,我听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开吧,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个缝。 豆芽仔小心翼翼向外打量。 “草!你啥时候过来的!”我惊道。 见到是我和鱼哥,豆芽仔哈哈一笑,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他探出身子看了眼楼道,确认没人后又锁上门。 屋里有暖气,很暖和,小萱手里拿着电视遥控,正在泡脚看电视。 “小萱??” “云峰你回来了,”小萱看着我笑了。 我说什么情况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和说一声,把头呢? “诺,出来了。” 厕所门拉开,把头捂着肚子迈步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云峰来了啊,快坐,这楼下的猪肉包子千万别买了,吃了真是遭罪。” 我坐下来问具体情况。 把头接了杯热水放桌上,这才慢慢告诉了我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田三九放弃彬塔地宫文物时,把头就感觉到不对劲,他让鱼哥和我去帮田三久,在得知主要目标是铸铁佛后,把头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 我当时有眼力,但到不了把头和田三久那种等级。 什么东西都有价值。 国宝无价,这句话是对于文物工作者来说的,对于盗墓贼来说,什么东西都有价钱。 只要出的起钱,四羊方尊一样敢卖给你。 在把头看来,铸铁佛是原铁佛寺僧人们募捐钱财所铸,当年一批做了四十多个,论工艺,材料,稀缺性,地位性,都比不上西夏灵武泪佛,也比不上彬塔地宫的阿育王塔和水晶舍利塔,后者的文物等级都是一级甲等。 田三久放弃好的,转而求次,除了怕被追查,更重要的,可能是铸铁佛就不是普通的铸铁佛。 可能是肉身佛。 把头猜测,田三久故意瞒着没说实话,只有肉身佛才值得他费这么大劲。 这时,豆芽仔插话说:“哎峰子,我们可没闲着,我们去了汉中白水镇一趟,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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