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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几层,外层套上塑料袋又用毛巾包好,给豆芽仔不放心,我一直随身背着。 我知道有人在找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放的越久越危险,只有不被察觉的尽快出手才能让人松口气。 从银川回潘家园坐的火车,走走停停一天一夜,等我们到了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和豆芽仔都带了一顶帽子,出车站时豆芽仔还买了三副墨镜,我们三一人带一个,豆芽仔笑着说这叫老板范。 当我背着包再次走过华威桥,心中有些感慨。 “想什么呢峰子。”豆芽仔问。 “没什么,走吧,咱们进去转转。” 这天潘家园刚好是周六,人很多,大棚地摊全部开放,想捡漏发财的普通人不停在跟老板讨价还价,大棚里一阵嘈杂。 豆芽仔带着墨镜环顾四周道:“人真多,这可真热闹,要不咱们也看看地摊,看看能不能捡漏个国宝?” 我摇摇头没说话,径直穿过大棚向后走去。 潘家园四区后面是丁排商铺区,那时候这里还没有专卖玛瑙的店铺,但有三家挨着的翡翠珠宝店,两个老板是腾冲人,另外一个是瑞丽人。他们店里虽然没有雕刻师傅,但我知道,他们有路子联系上那些能工巧匠,如果他们愿意直接收购的话自然最好。 我不信银川金氏兄弟的势力范围能影响到潘家园。 正当快要穿过三区时,我停了下来。 “老板看看,看看有喜欢的没,开个张。”笑着和我搭话的是个光头男人,四十多岁。 好巧不巧,这么久后竟然又碰到了这人。 或许是我带着帽子墨镜他没认出来,又或许他当初压根就没记我的样子。 “老板你瞧瞧我这鎏金佛,这可是药师佛,明代晚期的,包老到代,买回去保佑全家身体健康啊,”光头老板拿起一尊铜佛让我看,他唾沫横飞的不断吹嘘比划。 我笑着说:“行,东西不错,我在转转。” “峰子你认识刚才那个光头啊?”豆芽仔小跑着跟了上来。 我说不认识,咱们到地方了。 眼前三家门面紧挨着,一家叫腾冲精品玉器店,一家叫翠上坊,最后一家名字叫阿亮翡翠行。 我直接进了第一家店,前台两名年轻漂亮的女销售马上过来迎接。 “三位好,请问需要点什么还是随便看看。” “你们老板在没。” 女销售笑着说:“我们老板平常都不在店里,您如果有事的话可以联系老板。” 我说好,麻烦电话给我一下。 女销售递过来一张白色名片,底下印着小灵通的手机号,左下角写着赵强。 我照着号码用豆芽仔手机打了过去。 “你好哪位。” “你好赵老板,我姓项,有点生意想跟您谈一下,能不能见个面。” “姓项?我不认识姓项的啊,你叫什么?” “项子明。” 豆芽仔嘴角抽了抽。 “项子明.....不认识,你说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玛瑙生意,阿拉善玛瑙。”我开门见山的说。 “阿拉善玛瑙啊,你找错人了,我做翡翠生的,庄子不对口啊,就这样,挂了啊。” 我不紧不慢的说:“我刚从银川过来。” 对方先是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开口说:“你在店里等等,我抽身过去一趟。 “行了,搞定了,”我笑着把手机递给了豆芽仔。 豆芽仔好奇的问:“这人怎么一听咱们是银川来的就答应见面了,他不是说庄子不对口,不做玛瑙生意?” 我说那都是废话,这就好比修摩托车的也卖电瓶车,都是想着赚钱,我说我和他谈玛瑙生意,银川又是阿拉善玛瑙三大集散地之一,他自然一听就懂了。 “哇,这一对翡翠耳环好漂亮,镶碎钻的,以前我爸送过我一对差不多的,”小萱满眼怀念的看着玻璃橱窗内一对满绿耳环。 “这么贵,”豆芽仔看到了价格标签,撇着嘴说两个黄豆大小的翡翠就要18万,比买辆越野车还贵。 “帮我拿出来看看吗?”小萱有些心动,同时我也知道她有钱买。 “当然可以,”女销售笑着正要打开展示柜,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说话声。 “三位,就是你们找我?” 这中年男人一身休闲装,五官削瘦鼻梁高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两分厚重,此人就是潘家园腾冲玉器的老板,赵强。 一小时后,腾冲玉器店,内厅。 赵强单手夹着香烟,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他脸色凝重的拿着强光手电,手电开的白光,血玛瑙透出来的颜色把人脸都映红了。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电,开口说:“项先生是吧,不瞒你说,我虽然是做翡翠的,但玛瑙也见不少了,这样的阿拉善玛瑙,真是第一次见,太开眼了....” “项先生。你的意思是想通过我这里,联系到瑞丽揭阳的雕刻大师?” 我点头说是,并且说要最好的工,最顶级的大师来雕刻。 我又补充了一句说:“如果有人出价买原石,我也可以卖。” “哦?要价多少!”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我伸手比了个四。 他脸色大变,“四...四十个?要这么多?” “不是四十,是四百。”我说。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四百??兄弟你真敢开口,这价格,帕敢,莫基弯,后江,莫西沙,帝王绿玻璃种,都能随便挑了!” “看来真是庄子不对口,看不到了,”他无奈的摇摇头。 “那要你看的话,最高给多少?”我试探着打听价格。 因为说实话,我对这东西的价格认知全是来自阿扎,但阿扎这人嘴里往往又没有一句实话,说到底我心里还是打鼓的。 “那我就直接说了啊,说了你不要生气,”他指着我们的血玛瑙说:“首先这东西路份很高,很稀有,这点我不否认,但从国内珠宝界的消费行情来看,对阿拉善玛瑙很不友好,我相信这点你也看见了,潘家园这么大的地方,都没有一家专门卖阿拉善玛瑙的店,有的话也是几个零散地摊。” 他看了眼我和豆芽仔,说道:“你们若真想出手,我高高的给个价。” 我们三个都看着他。 我手心都紧张的出了少于汗,我想知道这块血玛瑙到底值多少。 他咬了咬牙,开口给我们报了个价。 “三万八。” 第47章 天工邹小通 “我没听错?赵老板你不是开玩笑?” “你说的三万八,是那个三万八?” 姓赵的撇撇嘴,说那你以为我说的啥。 我强忍了两分钟才平复下去心情。 为了这块石头我们东藏西躲,都不敢在银川露头,结果双方对这石头的价值认定差异巨大,大到谈都不用谈了。 姓赵的把玩着烟盒,若有所思道:“兄弟,玛瑙给这价已经是高高的给了,一般像这么大的阿拉善玛瑙顶级的都不过万,我并不是为了惹你反感胡乱出价,我赵强做生意光明磊落,绝不黑心。” “别看了!别看了!” 豆芽仔直接用报纸包起来石头,生气道:“三万八?你还说自己不黑心?我看心脑血管都是黑的。” “芽仔先别慌。”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扔河里都吊不卖!”豆芽仔看起来真生气了。 这块来自阿拉善沙漠的血玛瑙没人见过,所以没有市价规范,在赵强认知中好玛瑙不过一万八千,他出了三万八,可以算是高高给了。 要真就值这么多钱,我不相信阿扎会付出那么大代价藏它。 “赵老板,那就不谈了,我收回刚才说卖原石的话,要是找大师工呢?” 这时女服务员乖巧的送过来一杯水,赵强抿了一口水道:“我的确和一位揭阳玉雕大师关系不错,这人恰巧现在正在农展那边办事,麻烦的是这大师工期都排满了,你们要加塞?” 我点点头,说加塞什么价。 赵强摇头道:“我义务帮你引见一下可以,就当交朋友了,另外大师也不是给钱就雕的,他们也要看料子,这个要你们自己谈。” 三环农业展览馆那里一年有三次珠宝玉石展,我听说过,当时也是头一次进去逛,我们去的时候展会已经是最后两天了。 赵强有事人没有来,他和那位大师通了电话,安排我们短暂见了一面。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人姓邹叫邹小通,稍微有点胖,五十多岁祖籍四川,他常年居住在揭阳一带,从事玉石雕刻三十多年,在万国博览会和百花大赛都拿过金奖,以题材悟性和巧雕闻名,确实是非常厉害的一位工匠。 “赵老板说的就是你们三位吧?我个人是不雕玛瑙的,”在农展馆刚见面,这人就直接了当的说自己不雕玛瑙。 我说大师您先看看石头,工钱这方面都好说。 他笑着说:“不用看了几位,我本人对阿拉善玛瑙兴趣不大,你们请回吧。” 他虽然没明说但我也猜到了,他是嫌我们的阿拉善玛瑙档次太低,不配他出手雕。 我对豆芽仔使个眼色,豆芽仔点点头,直接拉开我后背包拉链,将报纸包的原石拿了出来。 “看看吧,”豆芽仔说。 邹小通不耐烦的扭头瞥了一眼。 “咦?” “这红.....” 农展馆大厅内各家展台都用的白色灯光,报纸没有全部撤掉,我们的石头只露出来一小部分,原石表面近乎于妖的红色太抢眼了。 邹小通被吸引了,他走过去撤掉报纸足足看了五六分钟,逐渐看入迷了。 “这,这东西是阿拉善的玛瑙?底子怎么这么细,阿拉善玛瑙不都是那种坑坑洼洼的?” 我说你仔细看啊,又没去皮,表皮还在,不是阿拉善玛瑙是什么。 “绝了,绝了,这还真是绝了......” 由于展厅同行很多,邹小通这雕刻大师一连说了三个绝字,顿时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 我听有些人在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血珀原石?这是玛瑙?” “不,血珀原石没这么大个的,我看这石头内部隐约还能看到年轮状石纹,这东西的确是玛瑙无疑,可阿拉善玛瑙怎么有这种颜色,奇怪了。” “人多眼杂,咱们进去谈,”邹小通看石头引起了人群注意,当下把我们领进了展厅内室。 “麻烦石头在让我看一眼,”他坐下后说。 豆芽仔递给了他。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他看的眼神越来越有光彩。 “太少见了这抹红,我脑海里已经有灵感了。” “这块石头我做了。”邹小通爱不释手的摸着石头说。 刚才还看不起阿拉善玛瑙,这态度转的太快,豆芽仔楞了楞神才说:“那大师,您的工钱是....” 邹小通点头道:“行里我的工价一直很稳定,像做这么大的雕件,价格都在8左右。” “啥?”豆芽仔瞪着眼:“工钱8万!” “不行不行,我们不做了,太贵了。” 邹小通着急道:“这块石头十分特殊,我可以给们个朋友价,工钱7万怎么样?” 算了算了,豆芽仔摇头说还是太贵了。 当时邹小通在玉石界是炙手可热的工艺大师,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雕的,而有能力找他的人也不会在乎工钱是多少,哪像豆芽仔这样。 他道:“你说,你说给多少吧,工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对这块石头有了灵感。” 豆芽仔想了两分钟,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万?”邹小通表情严肃的摇头:“太低了,这样会拉低我近几年来维持的行业均价,麻烦请几位尊重我的手艺,重新出个价格。” 豆芽仔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大师你又搞错了,我说的不是三万,我说的是三千,我觉得已经很高了。 “什么!” “三千!?”邹小通脸色大变。 这哪还是什么工艺大师的价,这学徒价吧。 我觉得豆芽仔有点过了,我心里觉着在3万左右比较合适。 我刚想开口说话,豆芽仔已经上手包石头了。 “你慌什么,我们还没谈好呢不是!”邹小通按住了石头。 后来我们达成了秘密协议。 之所以叫秘密协议,是因为邹小通说三千就三千,但这价格我们要严格保密,不能对外人透漏,就是赵强也不能让他知道。 当时我还纳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因的。 原来,当时国内玉石雕刻界最权威的奖项,是中宝协(简称)的百花奖,这奖他已经拿过一次了,但也就是在这一年,中宝协又举办了新的大型赛事比赛,这就是第一届天工典藏,第一届天工奖。 邹小通本身得过万国博览会金奖,中宝协百花雕刻大赛金奖,这年马上就要举办的第一届天工奖他本来是不打算参加,但他看到这块阿拉善血玛瑙改变了主意。 结果呢。 他是第一个万国,百花,天工,三金大满贯的工艺雕刻大师,这种难度很大,尤其是选料上,类似古代的连中三元。 他就是靠这块玛瑙完成了三奖大满贯,名留天工榜。 这块血玛瑙经过匠人之手从丑小鸭变成了黑天鹅,也是邹小通给取的名。 “火焰山。” 第48章 三里屯旧事 邹小通原本没打算参加第一届天工大赛,当时离大赛开赛只有两个星期零几天的时间,邹师傅薅头发薅秃噜皮了都,他每天就睡三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吃饭都顾不上吃,十天瘦了十斤,人憔悴的很厉害。 他说有一刹那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半夜睡着了也要起来补两刀在回去睡。 现在的雕刻大师做一件作品短则数月长则几年,而邹小通只用了十三天。 把头那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联系我们,我和小萱豆芽仔住在华威桥的双龙宾馆等消息,晚上会去三里屯玩。 我们是盗墓贼,但也是年轻人,那时候的三里屯是真好玩。 现在去三里屯蹦迪泡吧都为了身体上的释放,伴随着动次打次的音乐,小酒一喝小腰一搂,就开始释放了。 那时候的三里屯,可谓才子才女无数,人杰地灵。 爵士屋,工体北门的阿仙蒂西餐厅,havan,藏酷,老汉字,红玫瑰,南街店彩虹酒屋,明大,芥末坊。这些小店我们都去转过,豆芽仔土包子进城,刘姥姥进大观园,爵士屋看人美女弹吉他都看傻了,我一直觉得豆芽仔很有艺术天分,盗墓贼也可以偶尔文艺范。 南街店彩虹酒屋,当时的店老板姓白,三十多岁带着眼镜,一连去了几天后白老板和我们几个小年轻成了朋友,彩虹酒屋当时的酒水小食价钱最便宜,别家都涨价了就白老板的彩虹酒屋不涨价,结果四年后彩虹屋倒闭了。 白老板弹的一手好吉他,当时豆芽仔带着墨镜,手拿着话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了一首单身情哥,别误会,我说他有天分不是唱歌天分,是有搞笑天分,林志炫要是听到豆芽仔唱的单身情歌,可能想打他。 小萱也会唱,她会唱一些粤语歌,不太好听,但比五音不全的豆芽仔唱的好。 我的话,有外人在场,我绝不敢上去拿着话筒唱。 一连玩了好多天,那天我接到邹师傅通知,说我们的血玛瑙雕好了,让我们过去看看。 邹小通在北|京顺义天竺有间私人工作室,那里是独门小别墅,他在崔各庄还有一间仓库,用来储存一些工具和不用的玉石废料。 “邹师傅你是几天没睡觉了?”到顺义见面后我看他黑眼圈很严重。 “别说那些了,”他脸上兴奋的神色藏都藏不住,“快进来看看,我保证你们看了满意!” “等着,我马上拿过来。” 几分钟后,他从二楼抱着个木头盒下来了。 “各位请看,作品名《火焰山》。”他说着话打开了木盒。 最初原石是椭圆形,他大胆的下刀去料,把椭圆形打磨成了类三角形,玉雕后背故意保留了五处阿拉善玛瑙的原生黑皮,玉雕正面用正刀反刀,镂雕透雕的手法做成了一座山,玛瑙中间的那块妖红他没动刀,这区域只做了精细抛光,抛光后的效果像一片平原地带。 远远一看,通体泛红宛如火焰过山。 一个字,“绝!” 不愧是大师级手工。 邹小通掏出手电笑着说:“你们不会以为这就完了吧?” 脸上笑着,他打开手电筒,慢慢往玛瑙山子上一照。 “这....这这这,”豆芽仔语无伦次,看傻了都。 此刻,只见玛瑙中间留的那一片区域上,在手电光照下竟然出现了四个人一匹马! 原来是他把背后留的黑皮做了巧雕,把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都做到后面了,不打灯看是红色火焰山,一打灯就变成了西游记中的师徒四人过火焰山,这手法需要极其高超的错位空间感和艺术感。 这件作品,看过的人都忍不住会说出一个字,“牛。” “邹大师厉害厉害。”我们看了半个多小时,由衷的佩服,这三千块钱花的太值了。 他搓着手道:“我说的那件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们还要商量,不过借你三天去参赛是可以的。 “那就好,还请仔细考虑,我之前买了一批原石花了不少钱,这个价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我点头说自然,不管卖不卖都会给您个准信。 出来工作室豆芽仔小声说:“峰子,这人信用靠谱吗,别借走咱们的宝贝不还了。” 我说应该没事,他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做不出来这种事,除非他后半辈子不在这行吃饭了,就借走三天而已。 “对了,我昨天让你联系把头,没联系上?” 豆芽仔说:“不知道啊,我昨天打了好几次电话,把头都关机了。” 邹小通非常喜欢这件作品,他前天说想出85个买下来,我当时没答应,想着问问把头什么意思。 当然,我也有私心,能从3万8的价格到85,现在又脱胎换骨了,我想着能更高,不说400个,能到200到300这个区间我就卖。 卖了钱我们一分,什么阿扎什么金氏兄弟,到时我们早就金蝉脱壳带着钱跑了。 “峰子?峰子?” “想什么呢?”豆芽仔喊我。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你晚上接着打把头电话,兴许昨天是他手机没电关机了。 豆芽仔说好,晚上回去我在打打试试。 血玛瑙脱胎换骨,眼看着出手在即,这代表我们几个又有一笔钱进账,反正是无本买卖,卖多少赚多少,我们高兴,晚上去彩虹酒屋玩去了。 点了酒水坐在高脚凳上,听着台上的美女自弹自唱,豆芽仔小声吹着口哨,跟随着美女弹吉他的节奏。 “快看快看,”豆芽仔忽然拉着我说:“那美女是不是给我抛媚眼了!” 我笑着说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 豆芽仔嘿嘿一笑,他脸上堆着笑就要端酒过去搭讪。 “你好。”我正乐呵呵看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跟我说话。 我回过头说几位是跟我说话? 对方一共四个人,和我说话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留着长头发,他右眼上有条疤,脸上一直笑咪米的看起来很友善。 “你好。”他笑着伸过来手。 我没伸手,疑惑的说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他笑着收回了右手,随手拿了一瓶没开的啤酒。 “啪!” 距离太近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上湿漉漉的,有水往下流,血溅了小萱一脸。 毫无征兆。 豆芽仔看到了这一幕,他反应过来后抓起一把台椅,红着眼睛冲了过来。 “曹你姥姥!” 第49章 被打惨了 “别打了!别打了!” 弹吉他的美女吓的惊慌失措抱着吉他悄悄后退,白老板拉着其中一人手说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给我白某人个面子。 结果白老板被一脚踹飞了三米远。 小萱拿啤酒瓶爆了一个人的头,结果反手被那男的甩了一巴掌。 我强忍着头上的伤和其中一人扭打,但是打不过,我当时太垃圾,光吃亏了,脸上挨了好几拳。 豆芽仔真猛,他双手抡着凳子专朝人脑袋上砸,根本不留劲,对方有一人被凳子腿打到了后脑勺,当场躺尸不动,流了一地血。 豆芽仔也受伤了,一个逼手里藏着小刀,豆芽仔被划了好几刀,流的血把上衣染透了大半。 小萱毕竟是个女孩,我打架也不行,加上对方人比我们多一倍,我们最后还是被人摁在了地上。 彩虹酒屋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躺了一地,碎瓶子飞的哪哪都是。 “小......小子挺猛的啊,”长头发用脚踩住了豆芽仔后脑勺。 豆芽仔伸手想要反抗,随后被长头发往头上跺了一脚。 我脸上都是血,眼也被打肿了,被人架着抬了起来。 长头发扭头看着我说:“我问你,我们的东西在哪。” 我虚弱的张了张嘴,说认错人了。 “还你妈嘴硬!”长头发薅着我头发又甩了我两巴掌。 他这两巴掌反而让我脑袋清醒了一点,我呸的朝他脸上吐了口痰。 “草!”长头发一脚踹了我肚子,疼的我不行。 “杨哥,我们一个兄弟伤的挺严重的,要赶快去医院,妈的,就这小子弄的,”这人说着话又踢了豆芽仔一脚。 长头发抹了抹脸上的唾沫说,“带到仓库。” 随后几人架着我往外走,小萱被人拽着头发走,她疼哭了。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白老板眼镜都碎了,他挡在出口大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不能把人带走。 白老板长着就不像会打架的人,结果又被人放到了。 出来后我们被人架着上了一辆金杯。 我头上的血都流到了脖子处,豆芽仔已经昏过去了,他伤口还在往下流血,小萱左边脸肿了,她拉着我和豆芽仔的手害怕的发抖。 “喂,老大,那几个小子搞到了,我们有个兄弟受了伤。” “是是,我知道了。” 长头发挂了电话,扭头对开车的说:“停下,小龙你打车把小六子送诊所缝下针,记住不要去医院,多给点钱。” “我知道了信哥。”这人扶着脑袋开瓢的另外一人下了金杯。 现在对方车上就剩两个人,但我和豆芽仔状态很不好,反抗无济于事。 金杯车一路向着北边开,上了三环从一个岔道口下去,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处城中村外,那时候北三环附近好多城中村,有的干脆连名都没有,乱拉电线,村里有小姐混子,整体环境脏乱差。 进了城中村有两个人来接应长头发,我们三个被带到了一间小仓库里。 “啪。”有人开了灯。 灯光晃的刺眼,我看到沙发上靠坐着一个人,这人四十多岁,吃的红光满面肥的不行,他上半身穿的衬衫都绷不住肥肉,大胖子手里夹着烟,对我招了招手。 立刻有两人一左一右把我拖了过去。 大胖子眯着眼看了我几秒钟,开口说道:“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我半睁着眼摇摇头。 “呵呵...”大胖子一笑脸上肉都堆到了一块。 “自我介绍下,我姓金,金雷黄,老家银川的。” 我瞬间面如死灰。 “小兄弟,我这人不喜欢墨迹,那雕刻师已经供认了,他说东西昨天雕好后就已经交给你们了,所以说,我的.....玛瑙呢。” “哎哎,你可别睡啊。” 他双手扶着我头说:“我还得谢谢你啊,自从一年前阿扎偷走了我的玛瑙我就睡不好觉,那小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哪哪都找不到,现在好了,展览会上的朋友告诉我你们把石头开了,听说还开涨了。” “还有,那老头说雕出来的成品很牛比,你他妈真是个天才,什么都帮我做好了,不过......你还是没瞒过去啊....” “都这样了还嘴硬?”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大胖子从沙发底下掏出来一把老虎钳。 “行,你不说,那我只好问你朋友了。” “把那个小姑娘带过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小萱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被人硬生生拖了过来。 大胖子手拿着老虎钳,晃悠着笑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说,那叔叔就要拔牙了,没牙了很丑的,吃饭都不香了。” 小萱看着老虎钳怕的不行,她脸色煞白的大声说东西不在我们这里,在那个雕刻师手上!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那老头家里我已经翻了个底朝天!” 这时我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邹师傅想独吃?他为什么要说我们拿走了血玛瑙,东西明明还在他手里!”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说没拿石头这伙人肯定不信,怎么办!” “呜!呜!”小萱被人掰开嘴巴,她惊恐的看着那把老虎钳,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小子,我最后数五个数,你要还不肯说东西在哪,那我可动手了,我说话算话,等拔完牙兄弟们可有的玩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几个小弟嘿嘿淫笑,说是啊是啊,老大你太会玩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小萱被他们伤害,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那只能等我死了。 我低着头,余光看到了一人腰上的小匕首。 “五。”大胖子金雷黄脸上没了笑容,开始数数。 “四。” “三。” “二。” “一......” 大胖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看着小萱说,小妹妹忍着点,别怪老哥我下手狠,是有人不管你死活。 眼看那把老虎钳放到了小萱嘴边。 我大喊道:“等等!” “等等!我说!我告诉你们东西在哪!” “草,你早说不完了,说吧。”他收回了老虎钳。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东西在木偶剧院,在一个叫赵清晚的女人手里。” 第50章 武冠候 当初我们离开邯郸,把头通过乞丐刘爷送了钱,当时是两个穿着蓝天救援衣服的人拿走了钱,自那开始到现在,长春会在也没有找过我们,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交了钱成了小弟,受赵清晚女士的庇护。 那么,她是什么身份? 前五六十年,上海和平饭店京都木偶剧院,没几个敢闹事。 赵女士身份多重,光我知道的有两种说法,把头当初说赵女士是武冠候第三十一代孙,她本姓羊,应该叫羊清晚,因为某种原因改姓了赵,但她骨子里认为自己是羊氏一族。 那么这个武冠候又是谁? 是南梁大将,羊侃。 有人说古代力气最大的人是项羽,鲁智深,李元霸,嬴荡,也有人说是羊侃。史书上说羊侃天生神力,平常用的硬弓都是二十石的。 二十石什么概念?按当时的公斤换算,一石等于91.5市斤,就是一石等于40多公斤,现在健身房练死劲的硬拉多少斤?简直被武冠候吊起来锤。 五代十国,生民饱受战乱,群雄揭竿而起,今天我打你明天你踹我。乱世出英雄,羊侃在乱世英雄之中无疑是最强的那个。 候景之乱时,候景连破梁国数城,一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但当他到了羊侃的守城却怎么都打不进去,无奈之下出阴招抓来了羊侃小儿子夫妇二人,想以此要挟羊侃放弃守城。 候景知道羊侃是神射手,便叫人压着他儿子儿媳上前喊话,喊话时特意站在了弓箭射程外,结果呢,羊侃为了梁国百姓,隔着超远距离站在城头上,拉满他那把20石大弓,一箭穿葫芦,射死了自己儿子儿媳,气的候景哇哇大叫。 其死后,被民间百姓追封为武冠候,还在他的祖籍家长,山东泰安县境内修了武冠候庙。 羊侃也有缺点,史书说他爱女色,不打仗时夜夜歌舞生平,但人可不是用强,战乱年代,如此英雄人物怎么可能没女人喜欢,羊侃收了美女,护其衣食无忧平安度日,这种事是非对错,没个判定。 羊侃的羊氏,分支于春秋战国时的大贵族,羊舌氏。所以说赵清晚或者羊清晚,是贵族之后。 这是她身份的第一种说法,另外一种道上传的更牛,更邪乎,和鬼神之事搭了边。 另一种说法说赵清晚是密十二传人的后代。 密十二这个说法传于明代,是一支特殊军队的统领称呼,像锦衣卫,左卫军,右卫军一样,密十二类似秘密部队,只听皇帝调派,官面上是驻扎在十三陵保卫皇陵,民间传这支秘密部队能镇阴遏阳,号令鬼神。 李自成入关,崇祯吊死煤山,满朝文武跑的跑散的散,没人敢去帮崇祯收尸,有说法是密十二带走了崇祯,李自成手下的小兵说那晚看到了阴兵借道,十几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宛如恶鬼。 因为很牛比,还有人把密十二划到了鲁班九章里,也有人叫道门九章,这个道门九章的说法无从考证,多是传言,姑且一听。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黄符之下,万鬼伏藏。 一章治坟人,二章瞧纸婆,三章黑苗人,四章抄墓碑,五章钟小九,六章陈靖姑,七章密十二,八章观落阴,九章房九圈。 这九人或者说九支传人,闾山派的陈靖姑道姑会保佑孕妇,瞧纸婆会立筷子问鬼神,观落阴能看到过世亡人,房九圈能看前世姻缘,抄墓碑能断活人生死时间。 不管传言说法是真是假,赵清晚都不是普通人。 话说回来。 当时我灵机一动想出来了这招,或许赵女士不在木偶剧院里,但木偶剧院是她大本营,大胖子金雷黄是银川的地头蛇,到了京都会怎样?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叫赵清晚的女人长什么样?金雷黄靠在沙发上问我。 我根本没见过她,怎么知道人长什么样。 我要是不说可能会被这伙人打死,于是便编造谎言骗他,我说赵清晚四十多岁,短发,鼻子上有颗痣,在木偶剧院售票部当经理。 金雷黄表情上有些不信,他狐疑的说:“售票员?你当我不知道玛瑙多少钱啊,一个破剧院的售票员能有钱买我的石头?你小子在诓我吧!” 我强行镇定说没有骗你,赵清晚是替木偶剧院老板买的,钱他们答应了两天之后转过来,东西确实在那里。 “剧院老板嘛...”大胖子摸着下巴说这还有点可能。 “大哥....”一个小弟听了我的话,小声在金雷黄耳边说了些什么。 金雷黄听的眼神一亮,不住点头说这样好,这样好,等两天后那边把钱送过来,咱们一石二鸟,钱也拿,石头也拿,哈哈,你小子真他娘是个天才。 他使劲摇了摇这小弟的头,小弟嘿嘿笑着说哪里哪里,都是老大您栽培的好。 也怪我没编好,我下意识说是两天之后对方会送钱过来,这样一来,大胖子他们就会在这等着,暂时不会上门要石头了,我的祸水东引计划出现了偏差。 金雷黄把我们三个关在了仓库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豆芽仔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他们不敢让豆芽仔死在这里,所以在第二天找来了城中村的一个诊所医生。 这个医生姓黄,五十多岁提着药箱,昨晚就是他替长头发小弟缝了针。 黄医生进来后看到这阵仗有些害怕,他看了看豆芽仔,小声说外伤很严重,我带的药不够,需要回诊所取药。 我都看出来了他是害怕想跑,对方怎么会看出来这是借口,长头发笑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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