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早前说过,我这辈子只怀疑过把头两次,第一次是在洛阳,李爷那次。 “把头,这么多柴火了,应该够了吧?”豆芽仔扔了怀里捡的干柴,回头问。 “不够,在去多找点。” “哦。” 豆芽仔挠挠头,又向林子里跑去。 一个小时后。 我们在河边堆起了柴火堆,将七月爬抬着扔上去,鱼哥点着了干柴堆。 火势由小渐大,不多时火光漫天。 干柴烧的噼里啪啦,热浪扑面而来,逼的我们都后退了几步。 以把头为首,一行人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光,都没说话。 是的,这一切都是把头设定的计划。 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从第一次下墓开始,所有人下去,营地上故意没留人放风,那时候,把头就是想将七月爬引出来。 七月爬没露面,把头分析说是因为七月爬在害怕折师傅,他担心把头让折师傅在暗中埋伏。 这就是斗智斗勇,实际上,这次进山折师傅确实没来,他陪小妹去医院了。 那天发现了木兰花,我晚上便质问了把头。 当时把头说:“云峰,你觉得我王显生,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我摇头说不会。 把头笑道:“所以,不是我做的,我没杀她,杀她的人大概率是七月爬。 把头接着说:“七月爬熟悉夏尔巴部落,找到你和那女孩儿藏身的石屋很容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离间我们师徒关系,而一旦你对我产生怀疑,那他就赢了。” “云峰你记住,凡事要多回想下细节。” “那晚我们被猴群追,去河边只带了一个行李包,阿春的背包并没有动,所以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七月爬趁机将木兰花放到了阿春包中。” 当时听到把头的分析,我都气炸了! 七月爬害了无辜的玛珍!还故意在墙上留了那行藏文! 他这么做,是想暗中引导我!让我不知不觉间和把头鱼哥反目成仇! 不料,把头却说道:“他在暗,我们在明,不除掉他,我根本无法安心下墓,云峰,这是个机会啊,我们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你就是毒蛇想吃的诱饵。” “要怎么做把头?”我问。 把头给了我一瓶药,说道:“这种药叫海希希,是我托人从黑市搞来的,你一次吃两片,每天吃三次,药效发作时你的精神会出问题,会产生有真实感的严重幻觉。” “药效后,你的这种状态,能更让七月爬相信你,如果他来找你,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后来发生的应该都知道了,我“力大无穷”,快掐死阿春的那一刻,鱼哥“及时赶到”。 是不是都信了? 如果有人信了,那说明我不盗墓了可以去当演员,拿个什么金鸡奖应该问题不大。 我承认玛珍是我的弱点,七月爬利用我的弱点,而把头是反利用我的弱点,相比之下,把头技高一筹。 河边儿。 “走啊云峰,都烧成灰了还看什么!回去喝两杯酒庆祝!”豆芽仔笑着冲我嚷嚷道。 我笑着说:“你们先回营地,我身上都是汗,要在这里洗一下。” “那你快点儿啊,我们先回去等你了!” 火堆已经烧成了灰烬,夜风一吹,都吹到了独龙河中。 我洗了把脸,掏出竹笛子自言自语道:“玛珍,我替你报仇了,你能不能看到?” “我那边有几个朋友,你报我项云峰的名号,他们肯定会照顾你。” “既然你喜欢康定,那.....” “走吧!” 说完,我将笛子一把丢到了河里。 我对着河水大喊:“再见了玛珍!你项哥我!下辈子一定去找你!” 水面平静,波光粼粼,无人应答。 我又从怀中掏出药瓶,这就是把头给我的海希希,在当时的康定市人民医有,不过是受到严格管控的精神类药物。 我扬起手,准备把药瓶扔到河里。 可.....看着这白瓶子,我又慢慢收回了手。 扭头看周围没人,我倒出来,偷偷吞了两片。 吃完后,我躺在河岸上看着月亮发呆。 我攥紧拳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几分钟后忽然听到河面儿上传来动静声。 扭头看去,便看到本来平静的河面,突然咕嘟咕嘟冒泡,像水开了一样。 紧接着,一个人头从冒泡的水里,慢慢浮了上来。 是身穿白衣的玛珍,她身上都湿透了,长发挡在脸前,双手张开,姿势怪异的向我慢慢走来。 玛珍就这么一步步从水里上来。 我想动,动不了,她张开腿坐在了我身上,感觉很凉。 衣裳褪去,玛珍吻了我脸一下。 我感觉自己下边被抓住了,她小声说:“项把头,那天我们没来得及,现在接着做吧。” “你.....你不是玛珍!” “玛珍不会叫我项把头!你是谁!” 她一笑,双手慢慢分开了湿透了的长发。 我槽他妈。 是彪哥! 第135章 开棺 看玛珍变成了一张男人脸!吓的我瞬间清醒! 这是海希希这种管制药品的副作用。 这种药刺激中枢神经,有一定成瘾依赖性!清醒过来后,我犹豫了几秒,将药瓶丢到了河里,这东西.....不能在碰。 把头设局,一直像毒蛇般潜伏着的七月爬死了,虽然有点突然,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隐患已除,我们在营地休息了两天,着手下墓。 把头坚信,弥药山大墓按照的是西夏王陵的规格建造的,追踪了一年多,把头认为李?F死后一定葬身在了这里! 只要找到他,就有几率找到他当年从中兴府带走的国宝。 通风通了两天,幕室中那种奇特香味散的差不了。后来经过我研究,那种粘稠的黑色液体是加了大量防腐剂的棺液,香味是一种混合的沉香味,除了能引来猴子,有一定防腐作用。 举个例子,五台山和尚死后坐化的那种坐缸,密封几年后打开会有相似的味道。 这天晚上,墓室中。 “王把头,我动手了?” 把头深呼吸两口,显的有些紧张,他抬头看着阿春,开口说:“动手吧,其他人后撤。”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鱼哥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架,缓缓后退。 其他人也退到角落,几把手电照在阿春上。 此刻阿春离地四五米,她手中持刀,整个人站在悬棺上,见我们都退到了角落,阿春抬手,用刀翘开了墓顶的一块青砖。 被铁锁吊在半空中的悬棺,瞬间下降了半米多! 左右摇摆,看起来摇摇欲坠。 “注意!要掉下去了!” 阿春猛的翘开了墓顶砖。 巨大的悬棺极速下坠,只听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阿春拽着铁锁在半空中荡了一个秋千,稳稳落地。 等灰尘散去,都跑去看。 几百年的棺材,没想到质量竟然这么好,没摔烂,棺材盖儿用铁钉封着,现在摔开了一条小拇指宽的缝隙。 透过缝隙看,里头一片漆黑。 将撬棍顺着缝隙塞进去,我和鱼哥同时用力,慢慢推开了棺材盖儿。 用袖子捂住口鼻,我皱眉看着棺材里的状况。 这都是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棺材内部全是黑泥。 看这样子,不像是进水后留下的淤泥,像是当年下葬时填进去的泥。 豆芽外捂着鼻子说:“这不臭啊,怎么有股子酸味儿,像山西老陈醋一样。” 对,豆芽仔形容的很准确,就是有一股陈醋的味道。 我带上手套,慢慢将手伸进黑泥里摸东西,我们像洗麻将一样,都在烂?泥里乱摸。 “哎!有东西!” 豆芽仔最先摸到第一件东西,被黑泥裹着,看外观是个奇特的五角形。 豆芽仔疑惑说:“这怎么....棺材里还有海星啊?以前我出海经常捞到这玩意儿。” “怎么可能是海星,我看一眼。” 接过来擦擦泥。 这是个青铜的五角形,没铭文,反面雕刻有火焰状图案,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是飞镖?反正没见过。 “把头,你看一眼这是什么。” 把头接过去看了说:“这应该是辽金时期的水统,这是水统上的一个部件,河南博物馆有一个类似的。” 我恍然大悟。 水统就是古代的消防车,这东西装在水箱上,只要转动它,接着的水管子就能流水,亏把头见多识广,这玩意真少见。 接下来,陆续从黑泥里摸出了陪葬品,有剑柄,剑格,小型青铜弩机。 我们不说话时,墓室里安静的可怕。 忽然,我手摸到了一个人的鼻子。 往下一按,软软的,皮肤还有弹性! 我猛的抽回了手。 “把头!尸体还没烂!是湿尸!” “湿尸?” “怎么可能,这下头没尸体啊。” “有!肯定有!” “我刚摸到了!把头不信你摸一下!” 把头来我这里试了一下,他脸色不好看,点头说:“是湿尸”。 我们将墓主尸体搞了出来,骇然的发现,竟然只有半截身子..... 这具古尸是男性,底下半截身子没有,从腰部那里,用一圈铜片子紧紧包裹着,像半身像雕塑,但以前肯定是个活人。 手电照下去,能看到这具男湿尸头发很长,没有牙齿,表情痛苦,嘴巴微张,把头动了动他手,发现手臂关节还很灵活。 这男尸脸部状态,就像是油炒过的老腊肉,恶心的没法看。 阿春毕竟见这类东西少,她捂着嘴想吐,把头突然说:“阿春,小萱,你们后退几步,不要在过来了。” 湿尸在北方很少见,在南方偶尔能见到。 以前行里有个老说法,男人见了女湿尸,要拜三拜,能发阴财,而女的见了男湿尸要退五步,要不然会得怪病。 “把头,这人是不是以前被腰斩了?可为什么他这里会包上铜皮?” 把头举着手电,皱眉说:“不像是被腰斩的.........如果被腰斩,就算防腐技术在好,尸体也保存不下来,更别说能形成湿尸。” 把头拜了三拜说:“打扰休息了,发个阴财,把刀给我。” 我忙递过去。 把头接过刀,直接插到了湿尸嘴里,向上一用力,便把尸体下颌骨打开了。 我马上看到,湿尸嘴里,咬着个像白玉一样的东西。 豆芽仔激动道:“含口玉!” “把头我来!” 我两指并拢,慢慢伸进湿尸嘴里,像筷子一样,把他嘴里含的东西夹了出来。 豆芽仔说是含口玉,其实不对,这类东西统一叫“压舌”。 在古代平民死后,压舌一般是一个铜钱,王公贵族死后压舌就五花八门了,有小金条,银饼子,琉璃珠等等,最出名的清东陵慈禧的压舌,据传是一颗终年发绿光的夜明珠。 压舌科学的说法是,人死后面部会塌陷,嘴里含个东西能鼓起来,看起来好看,迷信的说法是嘴里含着金银玉器,下去以后买通鬼差用,少受折磨。 从我的经验看,一般有压舌就会有gang塞。 男尸的gang塞都是圆筒形,女尸的都是三角形。 如果一具尸体上同时出现七窍塞,那这人生前要么是一品大官,要么是皇亲国戚。 除了压舌和gang塞,七窍塞还包括冥巾(盖脸的一块毛巾),瞑目,眼填,玉焓,眼盖,共计七样。 第136章 是谁? 湿尸嘴里藏的这件压舌是圆形白玉,擦擦能看清。 玉肉细腻,玉质上乘,通天浮雕了一副羽人飞天图,这件玉器拿到黑市上,最少能卖五万块。 把头让我将半截身子的墓主尸体从棺材里搬出去,我忍着恶心动手。 这一动才突然发现,怎么这么轻? 分量不对。 如果完整,目测这人身前最少一米七高,可我动手感觉到,这人现在最多20多斤。 这太轻了,难道是肚子里内脏都被掏空了? 将湿尸放下,我用刀,敲了敲包裹着在他腰部的铜皮。 “铛铛....” “把头,肚子里好像是空的啊!” 把头非常惊讶,问我:“云峰你确定?” 我说真的像空的!又敲了敲听声音。 铜皮包的非常紧,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铜皮取下来,这时骇然发现,这人腰这里竟然是完好的! 不是被腰斩了!是这人天生就长这样,他是个残疾人! 又用刀挑开湿尸身上穿的几件烂衣裳,我们看到,这人竟然是是肚子被划开,又缝上了。 伤口处像蜈蚣一样,几百年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的线,都没断。 惊吓过后是激动,豆芽仔道:“把头,会不会尸体肚子里有个阿育王塔?上次我们那个阿育王塔就是在干尸肚子里找到的。” 有没有? 那得看过才知道。 结果没有阿育王塔。 里头全是缩水的脏器,还有很多白白的,像虫卵一样的东西。 阿春忍不住过来看了一眼,随后直接扶着墙上吐了。 我也差点吐出来,太恶心,全是寄生虫卵,数量太多太多。 这瞬间让我想起了,以前湖北也出土了一具保存很好的湿尸,肠子里全是肉眼可见的虫卵,死者是名70多岁的女性,现存荆州博物馆,由于保存完好,腿很长,有人叫它“美腿老太太”。 我们挖的这个没腿,是个天生残疾人,生前饱受寄生虫病折磨,是宋元时期古?k人部落里的一位身份尊贵的人。 我推测,像这种天生重度残疾的人,在以前少数部落中可能会被当成“先知”一类的人对待, 可能他生前见过李?F,或者帮助过李?F,死后才得以陪葬在这座大墓中。 阿春说:“王把头,我和小萱去别的地方看看,这里太恶心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把头点头说:“文斌你陪他们去,看看别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主墓室线索,这里交给我和云峰就行了。” 人走后,把头从包里找出三根香,插在地上把香点着。 我问这是干什么? 把头说:“我们北派规矩,挖坟开棺,只为财,如果故意破坏尸体,要么磕头要么点蜡烧香。” “这没什么用吧把头?” 像黑驴蹄子摸金符,我认为这类东西没什么用,知识和手段才有用。 把头笑道:“就算没什么用,这是老规矩,我们求个心理安慰也好。” 我点头,剩下时间就是在棺材里找其他陪葬品。 翻找了一会儿,我扭头一看。 把头正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墓顶看。 “把头,你看什么?” 马上,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墓室角落插的三支香正缓慢燃烧,白色的烟飘起来,当几缕烟雾飘散到墓顶,瞬间消失了。 这说明,墓顶那里有问题! 如果有人不信,可以做个实验,在一间密室内点一把香,这时会发现,烟雾很久都散不完。 我捡了个石块儿,对准墓顶扔了上去。 “啪塔”,回声清脆。 “把....把头,这...这是夹层墓?” 把头眯眼道:“没错......大概率是夹层墓,竟然藏的如此隐蔽,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 夹层墓很罕见,我知道的,只有成都老官山汉墓里藏有夹层墓,那座汉墓被盗了十几次,夹层墓室里的陪葬品一件没丢,后来听说是用高科技扫描整座古墓才发现。 我赶快跑出去,准备把阿春他们都叫进来。 出来后发现墓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鱼哥,你们怎么不开手电?” 突然,鱼哥捂住了嘴。 “嘘........不要出声,有外人。” 我挣脱开,压低声音说:“有人?怎么会有外人?你们看到了,是谁?” 鱼哥同样压低声音说:“刚刚,我和阿春同时听到了,墓道那头,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芽仔你也听到了?” 豆芽仔使劲摇头,说我没听到。 “鱼哥,是不是你听错了?这里除了我们不可能有别人,七月爬都火化了。” “不会,刚才我和阿春都听到了。” “其他人这里守着把头,云峰,我们过去看一眼。” 不开灯在墓道里什么都看不到,我和鱼哥贴墙摸黑走,还故意控制了脚步声。 走到岔路口那里,我停下了。 我听到了哭声。 像是附近有个男的,在低声哭泣。 “谁!” 我大喊了一声,和鱼哥同时冲出去,打开了手电! 强光手电,瞬间照亮了周围。 没人。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鱼......鱼哥,你有没有听到哭声?” 鱼哥站在我身旁,他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一个人可能是幻听,两个人不可能,刚才确实有个男的哭。 听到自己心跳噗通噗通的,我恐惧的小声说:“鱼哥,要不然,我们去神道和月台那里在看看?” “好,把手电关了,别打草惊蛇,我们摸墙走就行。” 我点头,当即关掉手电,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摸着黑,走到了来前的神道那里,两排石像生仍旧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不对!有问题!” “怎么了?” 我颤抖说:“这些石像生!有几个的位置变了!” 鱼哥打开手电,看了看疑惑说:“没有吧云峰?” “不对!肯定变了!” 我快步跑到中间,喘气说:“鱼哥!你注意看它们眼睛看的位置!” “来之前,这些石像生都直视着神道走廊! “这个!还有这个!” “这两个石像生的眼睛,现在都向左偏了十几度!” “有人动了它们!” 这时,我喃喃自语道:“墓道口.....夹层墓.....土山.....土山.....” 闭上眼,我脑海中浮现出了整座大墓的结构图。 瞬间睁开眼!全身冒冷汗! 我来不及解释,连滚带爬,往回跑! 鱼哥不知道怎么了,跟着我跑。 我明白了! 那个,压根就不是夹层墓! 那里是防盗层! 第137章 不速之客 “到底怎么了云峰!这么着急!你等等我!”鱼哥在身后喊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我大喘气说:“把头.....把头!这夹层不能动!” “不是夹层墓!” “这是防盗层!” “你说的什么意思云峰?”把头看样子正在考虑怎么打开墓顶夹层。 我直接跑到墙边,擦了擦汗,用刀在墙上划了个三角形。 “把头你看!这三角形,是上头封土堆的形状!” 我抬手在三角形右边,画了个小标记。 “这是盗洞口!” “我们从这个盗洞口垂直打下来!打了有20米深到底!” 我在三角形右边,画了个长箭头下到底,表示是盗洞。 看到这里,把头已经皱起了眉头。 我举着手电,紧张道:“咱们下来以后,这边是神道,这边是献殿。” “这是南北两条甬道。” 我在三角形内,横着画了个长箭头表示甬道。 “顺着这条甬道向左走到头,就是耳室和这一间悬棺密室。” 此时,我又往上画了个箭头。 我指着箭头说:“把头,这上头夹层,肯定是双层的!” “封土堆全是土山,几乎没石头,这夹层的长度一旦超过了15米,我们打掉底下这这一层,会发生什么?” 把头眼睛慢慢睁大,说:“没有夹层受力,相当于中部悬空,整个封土层会全灌下来。” “对!” “封土会塌下来!” “如果动手上炸药!那就死定了!我们全部会被活埋!” 这墓当初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光说主墓室隐藏这块儿,可以说绞尽脑汁了,后知后觉,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仿佛七百年前,这座大墓的设计者就预判了我们的预判! 把头抬头看着墓顶道:“照这么说,这上头应该是一道贯穿的双层鱼脊梁。” “鱼脊梁是什么啊?”豆芽仔问。 我说鱼脊梁结构在西夏皇陵内有使用的例子,可以看成一道横梁,外头包着一层砖。 “对了云峰,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把头问。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顿时紧张说:“刚才有个人提醒了我夹层是陷阱,真正的墓道口,可能在我们一进来就见到的神道石像生那里!” “有人提醒你了?男的女的?你看没看到它样子?” 鱼哥接话说:“没看到,不过我和云峰都听到了哭声,应该是个男的,追出去也没见到这个人。” 豆芽仔咽了口吐沫:“会不会是李?F的冤魂?可能他修炼了什么巫术,死后灵魂在墓里游荡,千年不散啊。” 我脸色发白道:“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李?F要真是阴魂不散,第一个先把你害了。” 把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云峰,先别研究其他的,刚才你去看盗洞口的绳子了没有?” “没.....我没看。” “快去看一眼!” 跑着回盗洞口,抬头向上一看,傻眼了。 我们的绳子没了..... 有人把我们上去用的绳子收走了! 这时,都看到了一束手电光,一闪而过。 豆芽仔大喊:“谁他妈在上头!说话!” 豆芽仔刚喊完,我们的绳子就被人扔下来了。 紧接着,一个脑袋探出头来笑道:“王老弟,上来唠唠嗑啊!” “请问阁下是谁!”我感觉这个人不像有恶意。 “哈哈!我是谁?王老弟,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 把头站在原地想了一两分钟,一脸不可思议道:“焦爷?你....你是南派广州帮的焦爷?” “哈哈!没错!是我!” “焦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把头一脸讶意,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我们先后上去,见到了这人。 这人是个老头,看样子七八十岁了,眼睛小的像老鼠,满脸皱纹,但头发染成了黑色,他穿着布衣布鞋,嘴上留着很长的八字胡。 “焦九爷,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峰,”把头快速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马上给人上烟,又给人点火。 “呼.....”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刚才要不是我提醒,你们全都得完蛋!” 阿春皱眉道:“老头,刚才在墓道里吓我们的就是你?” “你这妮儿,你叫我什么,老头?” “你们北派回关的所有盗墓贼,见了我面儿。都得叫我声爷,你叫我老头?” “切,神经病!”阿春把头扭到了一旁。 因为姓蕉,我现在隐约猜到了这人背景,但还不敢认。 这人在南派行里辈分太高,他比把头,比姚师爷辈分都高。 在我们北派,可能只有洛阳李爷和他算个平辈,这人有家传绝学,是高手中的高手,是南派盗墓行内的一个传奇。 顶级高手都不用细看,观察一下天上的星星排列,在看一眼周围山势的形状走像,就能判断出山里有没有大墓,这种手段若没有师傅教,学破头也入不了门。 以前行内有两个传奇人物。 北派洛阳李鸭子,南派广州蕉四爷。 这老头就是蕉四的子孙后代,南派里都叫他“入地眼蕉九爷”。 三十三年前,广州出了一座堪比秦公一号墓的超级大墓,就是第一代南越王墓,这墓里有伏火,流沙,陷坑,连环翻板,巨石阵,当时折了十几波盗墓贼,后来是蕉九爷一个人进去搞了,传闻流出来了金缕玉衣,卖了三百多万。(70年代的三百万。) 南北派不和,主要从70年代后期开始,就是从我上一辈开始的,孙家兄弟那一代。 在往上,到了把头这一代,南派和北派相处还算和睦,过年了,甚至会在一起聚聚问声好。 阿春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不感冒,没给他好脸色,还说他是神经病。 把头忙苦笑解释:“九爷你别见怪,主要是你出现的太突然,在加上小辈们知道的少。” 蕉九爷抽了两口烟,他看着把头,一脸认真道:“王老弟,这里是我们南派的地盘,小坑就算了,可南派地盘上出了一条龙脉,你们北派的怎么敢过来挖?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豆芽仔不满道:“什么规矩!谁有本事找到就是谁的!我们把头为了找这里!已经辛苦找了一年多了!” “芽仔,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把头正色说:“蕉爷,你说的规矩我当然懂,但那都是老规矩,几年前的邙山汉墓群,你们广州帮的也去了很多人,你怎么解释?” 老头皱眉说:“你一提那件事我就来气,当时他们去了十几个人,一个人都没回来。” 把头说:“那里是宋氏兄弟的地盘,你们广东帮的敢千里迢迢跑去抢食,自然是有去无回。” “哎,算了!王老弟我也不跟你谈规矩啦,说不过你,我直说目的了。” “上个礼拜,我跟着旅游团到折多山旅游,当时站在山顶上我就看到了这里有隐龙脉,而且横向纵观,龙脉有泄气之像,没想到,是你们这伙人干的。” “刚开始我不敢认,怎么全是小娃娃新面孔,以前跟着你的孙家兄弟和陈红呢?” “哎,蕉爷,此事一言难尽,一两句话讲不清楚,那你的具体意思是......” 老头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他道:“我的意思当然是入伙!龙脉!龙脉啊!我们干一辈子,能碰到几次!” “王老弟你放心!墓里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事后我也不分你们一毛钱!我就是想见识一下,开开眼!” “这小伙子是你徒弟?” 把头点头。 老头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说:“小伙子厉害,说句实话,刚才我给了你们暗示,如果你们没看出来,那我就不会和你们合伙啦。” 我忙说您过奖,我都是瞎蒙的。 “小伙子怎么称呼?” “项云峰。” “项云峰?没听说过,不过老头子我以后记住你了。” 第138章 初探地宫 深夜造访的这名不速之客,蕉九爷,他说自己分文不要,帮我们只为了在死前开开眼,我有点不信。 和不熟悉的陌生人搭伙,是行当里忌讳。 小萱挤眉弄眼,把头当作没看到,反倒是蕉九爷。 他笑着说:“小妮儿,你眼睛里进虫子了?老头子我帮你吹一下?” 小萱立即蹦住脸,不说话。 老人咧嘴一笑,他突然掏出出手电,对准远处的草窝堆上晃了晃。 下一秒,草窝堆里钻出来一名背着包的中年人。 这人面无表情,耳朵上打着一排耳钉,这年头男人打耳钉的都是潮流人,只见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步步向营地这里走来。 “王老弟,你应该认识,我徒弟大杨。” 把头起身笑着说:“知道,你们广州帮的小天王杨政和。” 这中年人抱拳弯腰,毕恭毕敬道:“北派银狐,晚辈杨政和见礼。” 这人肯定是练家子,我注意到,他手指关节上有非常凸出的老茧。 这是拳茧,就像是手上长了四颗旺仔小馒头。 鱼哥打量他,他也时不时转头看鱼哥一眼。 火堆烧的噼里啪啦响,现在是晚上10点多,一行人围着火堆喝水聊天,身后山里偶尔传来两声奇怪的动物叫声。 蕉九爷放下手里水杯,他看了眼时间道:“怕夜长梦多,王老弟,咱们早点开火做饭吧。” 把头点头。 下到盗洞,再次来到神道石像生那里,蕉九爷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指着这些石像生脚下位置说:“真正的墓道,就隐藏在这些石像生脚下,大杨,搬开它们。” 只见这男的走来,他双手环抱住石像生腰部,深呼吸一口,瞬间发力,手臂肌肉隆起,额头上大血管儿隐现!竟然一点点,将石像抱离了地面!挪到了神道中间! 我看的眼都瞪直了。 这力气也太大了! 这玩意,最少怕是得有四五百斤重! 这姓杨的深呼吸两口,看向鱼哥,指了指另外一尊同样大小的石像。 不料,鱼哥环抱双手,面无表情道:“我搬不动,你来。” 是啊,要我我也不搬,傻子才去搬,一脚踹倒就完事了。 这人花了十分钟,搬开了中间靠墙立着的四尊石像,此时,露出了地面的青砖。 由于常年压着重物,这一排老青砖看着陷下去了半公分。 我和豆芽仔带好头灯,立即配合动手,用撬棍撬开了这一排青砖。 “不对,墓道口呢?” 豆芽仔用手刨了土两下问。 底下全是黄土,用手抓起一把看,黄土呈现一粒粒的状态,形状像是牛吃的饲料,靠近用鼻子闻,毫无味道。 这其实是一种防潮的夯土技术,发源地在大西北,之所以看着是一粒粒,是因为当初在粘土中加了小颗粒的砾石。 我用铲子向下深挖了两铲,发现土里还夹杂着很多木头棍。 木头棍切割整齐,每一根长20多公分,很多都烂了,朽了。 “把头,这是什么东西?” 把头皱眉道:“应该是木骨,加固夯土层用的,这些木棍相当于现在的钢筋,都动手帮忙,深挖下去看看。” 挖了大概一个小时,铛的一声!铲子打到了一块巨大的青石板。 挪开石板,出现了一排向下延深的,斜坡式台阶。 下头非常黑。 黑暗似乎连手电光都要吞噬。 豆芽仔想下去,蕉爷伸手拦住他说:“年轻人不要着急,这楼梯不是给活人走的,大杨,放你闺女下去看看。” 这人点头。 他从包中拿出个铁盒,抽开铁盒,盒里竟然有一只黑老鼠。 这老鼠毛发黑亮,脖子上带着红项圈。 姓杨的摸了老鼠头一下,轻轻放下说:“去吧乖女儿。” 马上,这老鼠嗖的窜下楼梯!消失在了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走。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这黑老鼠竟然自己跑回来了,它在地上不停的转圆圈。 把头问什么意思? 这人将老鼠抓起来收回盒子里,又往盒子里扔了把葡萄干,这才皱眉说:“这底下空间很大,它刚才转圈的意思是提醒我们不要迷了路。” 把头立即说:“云峰你带队,注意保持队形,互相都看着点。” 走墓道楼梯下去,空间豁然开朗。 墓墙上有大量朱砂绘制的壁画。 我们举着手电走过去,能看到这些朱砂壁画记录的都是党项人的生活场景。 这地方,从建成之日应该就没被打扰过,穿过壁画区,墓室正中间立着一座高大的覆斗式砖塔。 “卧槽!这底下还有个塔啊!”豆芽仔瞬间惊呼道。 蕉九爷皱眉说:“这不是佛塔,这是给死和尚住的精舍。” “你们看顶上的风铃,双阳单阴,佛塔的风铃是双数,这里角落的风铃都是单数。” “死和尚住的?” 豆芽仔吃惊说:“这塔连门都没有,那我们怎么上去?” “有门,在那里。”我指向一个方位。 这塔是砖砌的,外层刷了白灰,谈不上建的多精致,尤其是塔顶,看着像坟包。 阿春身后灵敏,鱼哥帮她先爬上去了,然后又把我们全拉了上去。 塔身有扇一米六高的小石门,门上刻着行很长的文字,字迹清晰,我反复念了两遍才念通顺。 “大夏国葬舍利揭恒特罗咒思能地师吉祥本尊精舍圣宫”。 底下落有刻字时间。 “宝义二年,建收完工。” 我看完愣住了。 宝义这个年号只有元年,只有一年,这年李?F出城投降被蒙古人杀了。 它这里明确写出了“宝义二年”,那侧面说明他没死!逃这里后又继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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