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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声。 我眼疾手快,立马跑到厨房门口关上了门。 外头,秃头发和鸡脚婆小声说着话离开了,没有留意到厨房这里。 蒸锅里的水还烧着。 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之前秃头发给我讲的绘声绘色,说鸡脚婆会看事儿,多么神,多厉害。 狗屁啊。 什么看事儿,什么牢狱之灾。 从刚子把我们送过来,从我们刚到兰州的第一天就被人算计了。 要不是我今天想着吃蒸鱼,又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最少十多万就没了。 真是人心难测。 防不胜防。 第90章 平静的日子 鱼蒸好了,端着鱼回到二楼房间,我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我在想,如果是把头碰到了眼前状况,他会怎么做? 是撕破脸皮,当面戳破秃头发鸡头婆,还是不管不顾,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呦,隔着门大老远都闻到香味了,蒸鱼啊,”我正想着心事,豆芽仔笑呵呵闻味过来了。 “先别动。” “去叫小萱过来一起吃。” 豆芽仔一撇嘴,说:“峰子你哪里得罪大小姐了,我怎么看人还生你气。” 豆芽仔直接捅了一筷子鱼肉放嘴里,若无其事的吃着说:“放心吧,我来当这和事佬,一会儿看我的,这就把她叫来。” 十多分钟后。 我脸上陪着笑,说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小萱停下筷子,黑着脸说:“一般般吧,不咸不淡。” 晾了我一天,看她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我当即笑道:“对不起啊小萱,我之前说话重了点儿,你花的是你的钱,我无权干涉,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另外,鸡脚婆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了,我都处理好了。” 听到这话,小萱放下筷子抬眼问:“咱们的灾破了?” 我点点头,说破了,放心吧,没花什么钱。 话说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我不会拆穿秃头发和鸡脚婆的勾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同时,三友旅馆是不能住下去了,人心叵测,今儿个秃头发能为了钱把我们卖给鸡脚婆,那么明个儿他就能把我们卖给金风黄。 一旦金风黄知道了此刻我们藏身在兰州,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了。 所以,这天晚上我就给刚子打了电话。 听说我要换地方住,电话里刚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纳闷。 “怎么了云峰,是在秃子那儿住的不满意?” “没有啊刚子哥,就想换个地方住,换个环境,你可别多想。”我笑道。 “那你们打算住哪?”刚子问。 “暂时没定,等我们安顿下来在联系刚子哥你。” “那行,对了,你说的上次活禽市场那两人就是本地的二流子,以前打牌见过,有事吭气。” 我说好,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我其实已经物色好了住的地方,大隐隐于市,住小区居民楼,往往比住街边旅馆更安全。 至于秃头发的事儿,我相信如果把头此刻在我身边儿,他也会这样做。 对于我们突然要搬走,秃头发显得有些慌张,他一个劲的挽留,说要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就说出来。 我心想你招待的可真周到,不过我表面不动声色,笑着编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走了啊发哥。”我们三个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三友旅馆。 “那....走好,”秃头发尴笑着挥手送别。 当时我对兰州完全不熟悉,所以租楼房找的中介公司帮忙。 这个年份段是租房中介爆炸发展的时候,站点最多的中介公司是我爱我家,链家才刚成立一两年,那时兰州没有链家,只有我爱我家和一些小的房屋中介,像城关老庙街上的三羊地产,峰峰中介,老张中介。 三羊地产有个毛经理,二十多岁女的,兰州本地人,毛经理非常热情,明明她比我大,却一直管我叫峰哥,叫小萱叫小萱姐,还帮我提包。 这么会来事儿的毛经理,我自然要照顾她生意,押一付三,我最后租了一套三居室,位置在宏宇变压器厂家属院。 重新安顿下来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风平浪静,我们一直在等把头电话,不知道把头在黑水城的进展如何,家属院东边儿有个儿童广场,后边儿有个黑网吧。 打发时间啊。 白天在广场上看老头们下棋,晚上我和豆芽仔去黑网吧上网,黑网吧都是大头电脑,我冲了两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花完。 网吧大门一直锁着,进去上网要对暗号,老板没证,天天提心吊胆的怕文化局来查,我和豆芽仔玩的侠盗飞车,小萱就挂个qq,不知道她和谁一直聊天,我们玩累了就回去睡。 就这么混了几天日子,那天,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 “怎么了刚子哥?” “哈哈,”电话中刚子突然大笑着说:“云峰兄弟,你们来兰州也有段时间了吧,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银川变天了!” “刚子哥你的意思是......” “还没听出来?” “金风黄让人捅了!人没了!” “什么!” 我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我没听错吧?刚子哥你说金风黄死了??” 电话里刚子笑道:“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这事儿在银川道上都传开了,说金风黄在自家小区的楼道里被人偷袭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下手真他妈狠,我听人说金风黄被捅了十几刀,那血啊,从三楼一直流到了一楼!” “这还不是好消息?智元哥让我告诉你,说你们不用在躲了,如今金家兄弟一死一失踪,谁还找你们麻烦?” “不过智元哥还说了,说近一个月内你们暂时还不要回银川,乱的很,都在抢金氏兄弟的矿产公司游戏厅台球厅。” 挂了电话,我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消化这条消息。 豆芽仔知道了这事儿后直接拍了桌子,哈哈大笑着说:“恶有恶报!普天同庆!” 我也高兴。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以后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银川大街上,不用担心在有人找麻烦。 一切都始于血玛瑙,如今伴随着金式兄弟的倒台,全都落下了帷幕。 庆祝,必须得庆祝,虽然不知道捅金风黄的是谁,但这人就是我们的恩人。 我当即宣布说:“晚上喝酒,吃大餐!” 豆芽仔一脸轻松,点头附和说:“对!不醉不归!” “这是好事啊,小萱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我看她好像有心事。 “没有啊,”小萱立即笑着说:“你哪看出来我不高兴?我高兴着呢。” 我皱眉想了想,没说什么。 晚上为了庆祝出去吃了大餐,我和豆芽仔喝了不少,小萱没喝多少。 晕晕乎乎的回到家属楼,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心情愉悦的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 时间不早了,小广场那边儿早就没了人,外面一片漆黑,整个家属楼小区都很安静,连声狗叫声都没有。 关了灯,夜深人静,我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考虑着今后的打算。 也就在这时。 我突然回忆到一件事情的某处细节,随即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不对!” “小萱有问题!” 第91章 隐患 “砰!砰!”有些事越想越后怕,我直接登上拖鞋敲了小萱屋门。 “开下门,我。” 屋里传来小萱的说话声。 “我正泡着脚,等下。” 两三分钟后,小萱给我开了门。 “怎么了?”小萱扶着门,穿着睡衣拖鞋问。 我直接进到她屋,坐下来后脸色凝重的问:“小萱,我问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金风黄死了?” 听我突然这么问,小萱穿着拖鞋睡衣楞在了原地。 “云峰你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是听你说了才知道。” 我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马大姐家住的那晚?” 小萱点点头,说当然记得。 我又问:“好,那你记不记得有天晚上你出去了?你说去赶猫?” 听到这话,小萱脸上慌张的表情一闪而过。 “那就是只野猫,白色的,大概有这么大。”她抬手比划着野猫大小。 “哎....”我叹了声。 不是她太会说谎。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是因为有些事我处在局中,才会后知后觉。 我看着她,用了几分钟时间,说了我的心里话。 “你没必要瞒着我,如果我刚才说的对,你点下头就可以。” 小萱轻咬下嘴唇捏着拳头,点头默认。 “云....云峰。”她像一直以来压抑了许久,突然叫着我名字哭了,一哭就止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怕....我怕....”她光着脚,情绪激动,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在这里。” 小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哭着说:“我怕你什么时候突然死了,我怕豆芽仔有一天突然不在了,我怕有一天把头突然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我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坏人活千年,咱们干盗墓的都不是好人,怎么会死?不旦要活着,还要像有钱人那样活着,做人上人。”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等睡醒了什么都忘了。” “我.....我睡不着,我想起了我爸,我想起了我家门口的狗,还有我家的大船,你别走行吗,陪我说说话。” 小萱自从跟了我和把头后,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之前的事,以至于有时候我都忘记了,忘了她曾经是白富美,宏星千金。 在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 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上的耳环首饰没了,人黑了,瘦了,好像个头也长高了点,总之就是大变样。 我一直陪她说话说到凌晨一点多。 等安抚好她情绪,我轻轻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豆芽仔房间的门敞开着,他呼噜声响的厉害。 我又帮豆芽仔关上门,随后坐到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电视是原房主留下的大头彩电,电视里正演着什么晚会,又唱又跳的很热闹。 此事原委已经水落石出。 有时候真不能小看女人,非常狠。 就像我犹豫不决不敢下手的这次,小萱瞒着我和豆芽仔,不声不响就下了死手。 她那五十多万,根本就不是买了什么垃圾翡翠吊坠,而是给了刘智元..... 那晚在宝湖公园时刘智元曾说过,他说认识一个小兄弟,这人和金风黄有大仇,代价就是需要我们出50个,并且刘智元表示会暗中帮忙。 这事小萱知道。 所以,那晚她肯定是出去和刘智元见了面,我想刘智元之所以对我保密,八成也是小萱要求的。 至于她脚上沾的泥,赶什么猫,都是假的,骗人的话。 我很替小萱担忧。 如果以后一旦东窗事发,买凶杀人是重罪,要留案底的。我只能祈祷,这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掏出手机,我翻了半天手机通讯录,还是下定决心打了过去。 对方诺基亚的铃声响了半天,第一通电话没人接。 我又打过去。 这次打通了,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很晚了兄弟,找我有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刘哥,小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全部,你瞒着我这我不怪你,之所以这么晚打扰你我就是想问问,这事以后会不会查到小萱头上?如果有隐患,我能怎么补救。” 电话中刘智元沉默了几十秒,随后,我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兄弟,你不用怕,银川不知道多少人巴结着金家兄弟倒台,树到猢狲散,没几个人关心是谁干了金风黄,在那些人眼中只有利益,金家兄弟倒了,很快还会有另外一个金家兄弟顶上来。” “至于我找的下手的小兄弟,女孩出了55个,他拿50,我按规矩收十分之一搭桥费,也就是五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了,线索到我这里就断了,懂了没?” 我听后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刘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你方便,能不能牵个头,让我和这人见上一面。” “见一面?” 电话中,刘智元疑心的说:“兄弟你不会是为了那女孩想杀人灭口吧?” “刘哥哪里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为了小萱的安全,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那人谈谈。” “这个嘛....我需要问问人,你容我想想,我等下回你。”刘智元说完挂了手机。 我起身关了电视,也不敢睡觉,就守着手机等他电话打来。 凌晨3点40多,我手机响了。 “怎么样刘哥?”我接起电话就问。 “问过了,说实话,有些出乎我意料,那边儿说也想见见你,不过地点不能在兰州,你得一个人来银川一趟,具体见面位置等你到了银川我会派人去接你。” “什么时候见面?”我问。 “那边儿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我看了下手机时间,点头说好,明天上午我就到银川。 “好,那就这样,明天到了联系我,挂了。” 我离开时是偷偷走的,小萱和豆芽仔已经睡着了。 披上衣服系好鞋带,我轻轻带上房门,出了家属院小区。 等到了火车站买好车票,我才给豆芽仔发了条短信,“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或者晚上回来,在家看好小萱,等我回来。” 我坐的是凌晨最近一辆火车,这时还没普及高铁,就很普通的绿皮车,从西宁到沈阳北,路过银川,7个半小时后到。 上午十一点多,我下了火车,到了银川。 来接我的人是那个话很少开修理厂的光头男,因为听到过刘智元叫他六哥,所以我也称呼他为六哥。 六哥开的是修理厂的皮卡,从火车站拉上我后,他直接把我拉回了修理厂。 到了修理厂我皱眉问:“六哥,智元哥的意思是在这里见面?” 六哥冷着脸,说跟我走,过去再说。 他这家修理厂大院里有几间平房,平房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六哥带着我钻进了小树林里。 我进去后才看到,修理厂树林里还藏着一间平房,藏的很隐蔽,刘智元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正站在屋外。 “来了兄弟。”他笑着上前和我打招呼。 “人呢刘哥?”我问。 “你别急,人已经到了,我作为中间人就不进去了,有什么话你直接当面和他谈。”说完话他指了指树林里的这间小屋,意思是告诉我人在里面。 我点点头,几步走到了小屋前,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我知道,屋里的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连金风黄这种人都敢杀。 我没杀过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右手握在门把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没有灯,光线不亮,有些灰尘,小树林里的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 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着。 “你好。”我率先开口和这人打招呼。 听到我说话,这人慢慢转过来了身子。 他身高一米七出头,年龄在三十左右,这人脸上有好几道狰狞的刀疤,看着就毁了容,还有,他左边耳朵没了,只有一只耳朵。 看我发呆,这男的笑了笑,伸手和我打招呼。 “云峰,我们有段日子没见了。” “别来无恙。” 第92章 神秘短信 这一脸刀疤只剩一只耳朵的男人咧嘴笑道:“怎么?是不是大变样,不认识我了?” “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消失,眼神平静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短短数月不见,一个正常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不单单是外观外貌,还有气质,都变了。 是阿扎! 我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中,大变样的阿扎眯着眼睛,开口说:快一年了吧项云峰?这一年来我东躲西躲受尽欺负,有人骂我,打我,划烂我脸,割了我耳朵,这些我都可以忍,没问题。可偏偏,偏偏他们要对我妈下手,而我,只有一个妈。” “看,看到这只耳朵了没?” 阿扎右手摸在自己脑袋一侧,那里平平的,只留下一片形状不规则已经长好的伤口。 “我想找都找不到,因为被金风黄那些人扔马桶里冲掉了。” “血玛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血玛瑙。” 说着说着,阿扎忽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我看他眼角有东西,好像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可笑,”阿扎指着我说:“项云峰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卖石头得了钱揣自己腰包里了,然后你们又把卖石头的钱给了我,请我杀了金风黄,金老二找了一年石头,最后也因为这块石头死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命吗?” 如今的阿扎是亡命之徒,他那张刀疤脸小孩儿看了都会害怕,之前那个鬼心眼坏小子的阿扎已经不见了。 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摆在眼前,事实如此,这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平复心情,带着心中疑惑开口说:“阿扎,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金风黄对你妈和你做过什么,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是你杀的金风黄,和我们,和小萱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 阿扎一愣,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是你!” “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项云峰!” 我毫无惧色的看着他说:“你想怎样?报复我? 阿扎神情激动道:“现在的我当然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杀了那个小女孩!但我不会这么做,我要你项云峰活着,亲眼看着,我阿扎!以后会成为整个银川的王者,银川王!” “你之所以今天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女孩儿吗?” “好,可以。”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女孩买凶杀人的事除了我们几个,永远不会再有外人知道,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就算以后我进去了,也不会提那女孩名字的半个字。” “什么条件。”我问。 阿扎冲我勾了勾手:“走进点儿,我跟你讲。” 我附耳过去听他小声讲。 阿扎趴在我耳边,除了告诉我这个条件,还告诉了我金风黄死时的细节。 他说刘智元告诉了他金老二家的住址,他埋伏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晚上逮到了金风黄落单的机会。 阿扎笑着说金老二死的时候就像条老狗,只会趴在地上哈吃哈吃的喘气,血顺着三楼楼道往下流,就跟谁家在楼道里洗了衣服一样。 他一脸微笑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胆战心惊。 ....... 半小时后,我独自一人出了林中小屋。 我不知道阿扎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没有跟刘智元提起过我,换言之,刘智元还以为我和阿扎素不相识,他更不知道血玛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谈的怎么样?”刘智元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说已经谈好了,那人发了誓,永远不会透漏小萱的名字。 刘智元有些意外,他说:“云峰兄弟你出了多少钱?” 我说出了很多。 刘智元听后点点头,说那就这样,金家兄弟倒台,如今的银川你们大可来去自如,我等下让老六送你去车站。 我点头说好。 刘智元不知道的是,阿扎答应把小萱的事烂在肚子里,他并没有要我一分钱。 至于阿扎说他以后要当什么银川王,我根本不会相信,权当是他受了刺激后的信口开河。 如今的银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 游戏厅台球厅门口常能看到聚起来的一伙伙小混混,他们叼着烟,坐在摩托车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金氏兄弟倒台了。 接下来接手金氏兄弟的是谁? 目前局势不明,一切都还是未知。 至于阿扎让我答应的条件,等时机到了,我才能说。 下午两点多,修理厂六哥开皮卡把我送到了银川火车站。 就在我下车关上车门那一刻,六哥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兄弟我问一句话,纯粹好奇,你们一伙人到底做的什么买卖?挺赚钱?” 我看了眼银川站的大字招牌,回头笑着说:“赚不了多少,比六哥你修车强一点。” 听了我的话,六哥一直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脚油门开走了。 回到兰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进了家属院小区,豆芽仔给我开的门。 一见面豆芽仔就黑着脸质问我:“峰子你去哪了,吓得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跑路了。” “我跑个屁。” “没事,就是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别乱想。” “小萱呢?”我问。 豆芽仔一拍脑门: “她啊,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下午四点多就出去修手机了一直没回来,刚才我还去找来着,结果峰子你猜我在哪找到的人?” “手机店啊,不你说小萱去修手机了?” “哪啊,”豆芽仔说小萱还在城关的一家理发店做头发,店老板给她推荐了一款美白产品,说是做了那个套餐就能变白,我劝她都不听,只好一个人先回来等你了。 我听的一脸黑线。 “走,过去找她去。” 锁好门,豆芽仔带着我去了那家美发店。 这家店名叫亮妆美发,当时开在城关后街对过,我到那一看,好家伙,小萱抹了满脸黑泥,正躺在大头灯下照脸。 店老板是个小伙子,信誓旦旦的介绍说这是火山泥冷光美白疗法,只要坚持做10个疗程就能看到完全变白,每一个疗程三个半小时,收费500块,那十个疗程就是5000块了。 他这理发店帮人剪次头发才五块钱,所以说小萱是单大生意。 老板滔滔不绝的不断吹嘘自己的技术多好。 我皱眉说这都十一点了,还没做完? 老板看了看时间道:“快了,这位顾客来的晚,明天要早点来,再有二十分钟就能洗脸了。” “哎呀,你们别催啊,”小萱躺在大头灯下,睁开眼说在等等,弄完了就回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店老板用清水帮小萱洗干净了脸。 “怎么样怎么样?”小萱拍着自己脸蛋问我白了没。 我走进两步,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了半天,狐疑的说:“好像是白了点儿吧。” 豆芽仔抢话道:“哪白了啊,我怎么看不出来,还是这么黑。” 三人哈哈笑着闹做一团。 就在这时,豆芽仔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声。 “先等等,谁啊这是。” 豆芽仔掏出手机翻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知道我们手机号的人很少,豆芽仔一脸疑惑的打开短信看了内容,我也凑过去看了。 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 “云峰,小萱,芽仔,还记不记得阿拉善沙漠里那个矿坑,你们准备好一个月量的食物水和生活必需品,然后在去做衣服的地方,找裁缝做三十面小白旗,记得,一定要让裁缝在旗面上用红线做上圆圈标志,要在十天内准备好。” “王显生留”。 “勿念”。 第93章 是谁? “把头!”豆芽仔举着手机惊呼出声。 “快,记下发短信这个号码,打过去看看。” 豆芽仔嗯了声,连忙照着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不是把头?”豆芽仔看了眼手机号。 我接过来手机,问对方:“你好,你哪位?刚才这条短信是你发的?” “短信?什么短信?我没发短信啊。” “唉,不对,刚才是有个女的说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看她穿的像有钱人,就借了两分钟给她用。” 我紧张的追问:“人现在在哪?刚才借你手机的女人长什么样?” “草,有病啊,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对方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我重新打过去。 那边接起电话就骂:“草,我说有完没完了!” 说完又挂了电话,这次我再打对方直接不接了。 豆芽仔疯了一样不停打那个电话,边打边骂说:“他妈的接啊!接啊!” 我皱眉一直在想,想把头发来的短信内容。 这条短信有很多疑点。 我有切身体会,阿拉善沙漠深处根本没有手机信号,是一格信号都没有,根本发不了短信。 难道说把头从黑水城出来了? 出来了怎么不主动联系我? 如果把头还在黑水城,那发短信的就不是把头。 借陌生人发这条短信过来的是个女人,这女的是谁? 我想的头都大了,还是理不清其中原由。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短信中说的那个矿洞,就我们第一次进阿拉善发现的那个,当时豆芽仔和商关民的骆驼都掉进去了,阿扎就藏在那个废矿洞里躲了几个月,躲避金氏兄弟的追捕。 我仔细回忆了回忆,知道那个废矿洞存在的,好像只有七个人。 我,豆芽仔,驼队向导老张,秦兴平,小萱,把头,阿扎。 除了包括我在内的这七人,没人知道废矿洞的存在。而且,七人中只有小萱一个女的。 在看把头短信中的内容。 他要我在十五天内,准备一月量的水和食物藏废矿洞里,然后去找做衣服的地方,定做三十面带圆圈记号的白旗.... 这是要干嘛?....对把头这番安排我完全琢磨不透。 我一想不行,刚才那个陌生的手机号必须打通问清楚。 小萱的手机已经修好了,豆芽仔的手机打不通,那就换号打,用我们的。 这招果然见效,这次换了手机号打通了。 对方一听还是我打来的,当即服软道:“兄弟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就是一个女的借用了我两分钟手机,至于你说的什么短信,我根本不清楚,我忙着呢,你别在来烦我了成不。” “先别挂!” “我就问几句话!只要你告诉我就行。” “好,那你问吧。” 我想了想开口:“借你手机的女人,年龄大概多大?” “我想想啊,刚才那阵都十一点多了,黑不拉几的看不清,应该.....三十左右?” 我又皱眉问:“个头多高,长发还是短发,穿的什么衣服。” “个头不低啊,应该和我差不多高,衣服嘛....唉,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女的衣服上好像写着个蓝天歌舞团!” “就这些,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在问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求求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忙,没时间。”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来得及问,这人直接挂了。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看了看手机,又打了过去。 “爹!” 对方开口就喊我爹,哭着说你怎么还打。 我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人现在在哪,在哪座城市,什么位置。 对方沮丧着,一字一句的说:“我在兰州市,城关区,老街后面,粉红沙龙,够清楚了吧?正大保健呢,都他妈让你打电话打软了,草。” 我拿着手机,和豆芽仔对视了一眼。 兰州市城关区老街? 那不就是这里! 我腾的站起来!大声问理发店老板,问他老街这里有没有个叫粉红沙龙的地方。 店老板小伙楞了楞,语气酸酸的说:“你说粉红沙龙啊?知道,你们说说,现在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么好的剪发技术没人来,全都跑去那些不正规的地方去了,那些人有我手艺好吗,全是卖的,照我看....” “卧槽,”豆芽仔急的骂道:“问你粉红沙龙在哪!不是让你发牢骚抱怨!” 店老板立即停止了抱怨,指着门外说:“出去直走两百米,左拐一直走能看到个公共厕所,厕所南边儿两三百米的小店就是粉红沙龙。” “走!快过去堵人!”我们三个立即向那边赶去。 店老板还惦记着小萱这个大客户,当即跟出来大喊道:“美女别忘了明天早点儿来!要十个疗程才能见效!” 跑着赶过去时我就想了。 根据刚才电话里得到的消息,那人说给我们发短信的女人个头不低,最少一米七,之前有一瞬间我以为是红姐,不过马上被我否定了。 因为红姐的个头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六出头,硬性条件和这人对不上。 眼下怕是只有找到这人亲眼看看,才能知道是谁,至于把头短信里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先不想了。 “快看!那是不是公共厕所!”气喘吁吁的跑到地方,豆芽仔指着土路边儿一间平房喊。 城关老街这边都是城中村,村里根本没路灯,现在大半夜的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全凭着我们的手机照明看路。 跑到那里一看,平房外面围墙上写着“男”“女”,这里的确是公共厕所。 我们顺着厕所这里往西南方向跑,最后看到了一家有玻璃推拉门的小门脸,玻璃门上写着,“足疗,保健,刮痧,沙龙。” 小店门口亮着淡红色电子灯箱招牌,我看电子牌上写着粉红沙龙几个字。 周围除了这家粉红沙龙亮着灯,别的地方一片漆黑,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是这个地方。 我带头,直接推开玻璃门进到了店里。 刚进到小店就能闻到一股香水味,店内客厅有前台,前台后面有扇小门,门上吊着门帘。 我看了看,小屋内有一把理发用的升降椅,除此之外还有两排海绵沙发,两个年轻女孩儿正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剪手指甲。 见我们推门进来,其中一个女的立即靠过来,笑着问豆芽仔保健吗,一百。 豆芽仔黑着脸说保健个屁,他一把将这女的推到沙发上,直接掀开门帘闯进了内屋, 从外面看这门脸很小,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地方不小,有六七个小隔断房,隔断房门上也都挂着门帘。 有的门没锁,豆芽仔直接一拧门把手进去了,屋里没人,灯光昏暗,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两女的气冲冲的走过来,拽着豆芽仔大喊大叫。 豆芽仔说去你的,一把甩开了人。 “卡嗒。”我发现其中一间隔断房反锁了。 “让开!” 豆芽仔后退两步,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小屋里有一男一女衣衫不整,那男的慌乱的提起裤子,大声呵斥豆芽仔,说你吓死老子了。 豆芽仔一个箭步上前,掐着这男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儿,啪的给了他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把这男的打懵逼了。 “就是你吧,”我上前两步看着他说:“我们刚才通过电话,短信的事儿。” 这男的光着膀子,开口就说大哥我错了,刚才不该骂你。 我急道:“不是骂人的事,那女的呢!从刚才到现在离开多久了!” 就在这时,沙龙店里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女人冲了进来。 “敢来砸场子!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女的说完,把我堵在门口,当着我面打了通电话。 “哎呦,飞哥,我啊,兰姐。” 第94章 蓝天吹唱班 兰姐是粉红沙龙的老妈子,同时也作为老板收抽头,她主要负责保护手下小姐妹们日常安全,还帮趁着揽活。 老妈子兰姐又喊又叫,还让人把玻璃门直接反锁了,摆明了是在等救兵过来,救兵也就是她口中那个大飞哥。 豆芽仔根本没搭理这老娘们,他啪的又抽了那男的一巴掌,指着人恶狠狠的问:“说!借你电话的女人步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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