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干着,我去看看那谁。” 进到石屋,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我用打火机点着了蜡烛。 床上。 老太太上半身盖着件衣服,安静的躺着,她脸像白纸,嘴唇却呈现出了青紫色。 蛇女趴在老太太身边,似乎是悲伤过度,哭晕过去了。 整整一天,期间我来过一次,她状态不是太好。 “项哥,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来四川,我娘就不会死在这里。” 我?攘搜圩齑椒⑶嗟睦咸?太,问她:“你娘后事打算怎么办?能帮忙的我们肯定帮,把头还说了之后让我给你五万块钱。” 蛇女眼睛红的厉害,她抽了抽鼻子:“我不要钱,要钱有什么用,我最多还能活一年了,我们樟湖蛇女传到我这里是第八代,我决定了,蛇女不在传下去了,就到我这里了。” 对她这个决定我表示支持,蛇女都是从小培养,像吃活物,喝蛇血这些都是陋习风俗,不传也罢。 蛇女擦了擦眼,紧接着讲道:“我娘不能埋在这里,必须回南平埋在猎雁林,落叶归根,我奶奶和爷爷的祖坟都在猎雁林。” 我叹了声,点头:“应该的,那你打算今晚火化还是明天火化?我们好帮忙准备。” “不。” 蛇女眼神坚定,看着我摇头道:“项哥,我娘不能火化!她必须完整的土葬!而且,一定要埋在南平!”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娘背回南平???” 她没犹豫,重重的点头。 我急了,忙劝道:“你这要怎么往回背!” “这里是康定,离南平最少一千多公里!你怎么把你娘带回去!” 她依然没犹豫,直接讲道:“坐火车。” “坐火车!?”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头。 我又劝了几次,可她铁了心!一定要把她娘土葬。 “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走。” “行,我知道了。” 豆芽仔还一人在外头抹黑挖宝,我急匆匆回去,进屋就看到把头在看地图,而把头脚下放着个黑色大包。 “把头.....” “行了云峰,不用说,我大概知道了,是不是她们要回去?” 我说是。 把头看着地图道:“我们有责任啊” “一个弱女子,身患重病,不可能做到的,你去帮一下吧。” “看着点时间,尽量在一个星期之内赶回来。” “啊?我去?” “云峰,听着,你去不光是帮她,也是在帮我们自己,记住,我给你三个任务。” 把头吩咐道:“先送她们回到南平,然后你直接去趟长汀丁屋村,我看过地图,从南平去那里刚好顺路,只有三个小时车程。” 把头又踢了下脚下的黑包,说道:“神也好,鬼也罢,既然我们真的得到了好处,那就要尽快守约,到了丁屋村,你把这泥罐子埋了,别让任何人发现。” 我点头:“送蛇女,送罐子,把头这才两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是什么?” 把头说:“你看看包。” 我看了一眼,又急忙拉上。 满满一大包,里头全是我们的货! 之前在洛阳盗的三联棺墓,我来到康定后盗的小犬宝墓,还有我们在木雅遗址这里挖到的各种金器、玉器、铁器、瓷枕、竹简等等,塞了满满一大包,都用报纸包着。 把头脸色凝重道:“年纪大了,我最近变的疑神疑鬼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云峰你人机灵,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些东西分批转移,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 “记住,藏东西的地方一定要安全,除了你自己,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知道了把头,不过我要是走了,那你们的安全怎么办?七月爬怎么办?” 把头闭上眼,过了三秒,又睁开眼道:“不要紧,只要折五在,安全不会出问题,那天折五并未用出全力,只要七月爬敢露面,折五就能杀了他。” “何况文斌伤势也快好了,在加上文彬,更加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跟队伍做了简单告别,然后背着蛇女她娘离开,我算过路程,到下礼拜一,应该就能回来。 昨晚,其实就算把头不说我也打算帮忙。 蛇女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除了她娘没人爱过她,在加上她长期肝功能不好,面黄肌瘦,我不帮,她怎么把她娘运回去? 我不是第一次干背尸这活儿了,我背了好几次,都背出来了经验,要注意四点, 一,在背之前,要在后脖子上垫一块布,要不然,随着走路摇晃,尸体会从鼻子和嘴里往外流黄水,就像流果粒橙。 二,人死后关节僵硬,它无法配合你,所以最好用一根绳子把手绑上,就像做了一个圈,套在自己脖子上,这样一来尸体不会中途摔落。 三,少吃东西,或者别吃,因为容易吐出来。 四,尽量找点卫生纸,自己把鼻子堵上,因为人就算才死一天,一旦离的近了,也能闻到味道,随着天数增多,这种味道会越来越大。 有个电影,我忘了叫什么了,赵xx演的。 讲的是把一个死人千里迢迢送回家乡的故事,结局好像是没送到,臭了,把人埋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这种事儿能在自己身上发生。 和电影结局不同的是,我一定能送到。 因为我有钱,扔钱开路就是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对我说,早早早早早。” 我唱歌没起作用,路上蛇女一直低着头,情绪极其低落。 老太太头上盖着布,我往上颠了颠,劝她道:“其实你不用太伤心,人终有一死,或重若泰山,或轻若白毛,你也说了,你娘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没痛苦一觉睡过去了,这算是喜丧。” “贵州那边儿,喜丧都是要摆宴席的,没人会哭。” 听了我的话,她抬起头,本来就蜡黄的面容更显憔悴。 “项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你不用在劝我了,我会学着慢慢接受。” “那就好,我怕你想不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全把你娘带回去下葬。” 热死人了。 走出迷魂林,中午这阵子特别热。 她娘原本80斤重,现在我估计最少得有90斤,照这个温度看,我估计最多等到明天,她娘就得鼻子流果粒橙。 硬着头皮走,气喘吁吁。 三点半,从林子里出来,我远远看到了老郭的试验田。 蛇女说:“项哥,要不然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别,算了,走吧,我们还有水。” 我有点怕见到老郭,因为借人的发电机我们给丢了,何况现在背着一位老太太,不好解释。 我力气不大,但好歹是个男的,总比她强。 一白天走走停停,5点多,到了红松林。 把老太太轻轻放下,我擦汗说:“你看好你娘,在这里等我,我打算连夜赶路,现在我去部落借匹马来。” 从夏尔巴部落到康定县城还有很长一段路,我早就考虑好来这里借马。 夏尔巴部很多人都见过我,对于我突然出现,他们并没有太过惊讶。 “彪哥!彪哥!是我!项云峰!” “我槽!兄弟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在山里刨坟吗?” 彪哥开了门,他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问我。 “让我想想.....是不是你们让七月爬干的全军覆没了,就剩你一个人了?来我这里避难来了?” “怎么可能!” 我无语道:“彪哥你不知道,七月爬让我打的都不敢露头!” “我是有点事儿路过这里,想借匹马用。” 彪哥半信半疑:“借马?你拉什么?” “不拉什么,就是带了点东西,彪哥你就说借不借吧,我花钱买也可以啊。” “兄弟你这话说的,能要你钱吗,跟我来。” 彪哥将我领到马棚子,示意可以随便选,很快,我选中了一头看起来壮实的黄头大马。 我把马牵出问:“你们部落里没事儿吧?” 彪哥脸上有些担忧,摇头道:“还好吧,暂时没出什么事儿。” “那我走了彪哥,有急事要办。” “行兄弟,那我不送了。” 牵马离开,我故意走的很慢,想着能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可惜没看到。 有了马快多了,我们三个都骑在马上,不对,蛇女她娘只能说是被“夹”在马上。 我在前,蛇女在后,她娘在最中间。 如果外人不上前不仔细,八成会以为,是一位旅途劳顿的老太太睡着了。 偶尔有夜风吹来,不经意间,会吹开盖着她娘脸的衣服.... 第76章 忆康定买车小记 清晨十分。 三人一马,溜溜达达到了县城,出山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十多年前,自从康定情歌火了以后,全国无数人知道了这个地方。 当地政府敏锐的抓住机遇,大力发展旅游业,官方报告说,因为旅游业,当地居民的年收入从三千多元,爆增到了一万多元。 骑马到了老车站门口,我把老太太背下来,向上颠了颠。 “项.......项哥,路上我早就想问了,你这包太重了,装了什么东西?”蛇女问。 “没什么,就是我们的一些生活用品,我背着你娘不好拿东西,你辛苦下。” 东关老车站后头都是住宿的,我想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最重要的是洗个澡,因为衣服上除了汗臭味,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住宿吗?几个人?” 我说两个人。 “两个人?你这不是个人?”前台指了指我背着的老太太。 “嗨,你看我忘了。” 我笑道:“这是我娘,刚从医院回来,中风了不能动,您给通融通融,押金就不用退我了。” “哦....那行吧,不用登记了,216房。”前台给了我钥匙。 安顿好她们母女,我把包藏在床底下,然后急匆匆跑下楼问:“屋里怎么不能洗澡!没水!” 前台回道:“洗澡设施还没修好,现在不能洗,你实在想洗的话就打个车,去公主桥那里洗吧。” 我小声抱怨了声,立即出门去打车。 没一会儿,我打到了一辆“拓儿。” 当地人叫拓儿,就是奥拓黑出租车。 这里正规的出租车不多,大部分都是夏利三厢,上车我直奔主题说:“师傅走,去公主坟澡堂。” 听我口音是外地人,这比司机坑我了。 当时明明从东关小学穿过去就行了,它却绕了大远路,而我一无所知。 拓儿走的比较慢,我摇下车窗,静静打量这座情歌县城。 很多年过去了,有的记忆比较模糊。 我印象中,当时的县城两边儿,见不到如今流行的柳树,全都是大梧桐树,数着消防队那棵树最大。 河两边,全都是卖烧烤的摊子,棚子。 开拓儿的阴比司机告诉我,晚上这里吃烧烤的人更多,那叫一个热闹。 穿过东关小学,我只记得有一个“绿橄榄”,绿橄榄上头有个沙沙舞厅的牌子。 门口好几个漂亮妹妹,穿着黑丝格格裙,吊带衫小凉鞋,头发拉成直板,靓丽时髦不比现在小姑娘差。 当时北|京街头都没几个敢这么穿的,可想而知这里的开放程度。 黑|丝就和现在的黑|丝一样,那种格格群就盖住了大腿根部,感觉风一吹裙子就会飘起来,这些女孩儿当时都是在绿橄榄跳舞的。 那个澡堂我也有印象。 从公主桥看,大白天,澡堂房顶上一直冒着丝丝白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 包堂子十块钱,我洗了澡出来神情气爽,两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上了奥拓,我问:“大哥我看你有一副地图,能不能卖给我?” “你说这个?想要就拿去吧,这我免费领来的。” “还回旅馆?” 我点头,又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二手车的,万把块钱,不贵的那种车。” “呦!你算问对人了,我表哥就是康定最大的二手车商!” “99年的三厢夏利怎么样?只要六千多块钱,皮实耐开。” “去看看吧,行的话我就买了。” 他这个倒腾二手车的表哥住在电影院。 说件事儿,当地人可能还有印象,当时电影院门口有个生意很火爆的卖奶油瓜子的小摊,五毛钱一袋炒瓜子,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就是卖二手车那人的母亲。 路上打电话沟通过了,到了后人直接领着我去看车。 所谓康定最大的二手车商,真实情况是,库存只有三辆夏利,两辆奥拓,一辆神龙富康,一共6辆车。 “怎么打不着火?”我试了车问。 “小问题,可能是放的久了,兄弟你等等,马上给你解决!” 只见这卖车的打开车前盖儿,把化油器上一根油管拽下来,用嘴吹了吹,又使劲按了几下化油器,在把油管子接上。 “你在试试!” 我一拧钥匙,轰隆隆打着了。 通过后视镜,能看到全是黑烟。 “你这车质量行不行?我跑长途,单程最少一千多公里啊。” “放心吧兄弟,我这车你别看破,开起来绝对皮实耐造,有时候你不给油它都走!别说一千公里,我保你一万公里不出故障!” 我开着在电影院转了一圈,觉得还行,回来便交了钱,车贩子生怕我反悔,一个小时就弄好了手续。 那时候小年轻有车的可不多,别看我的车破,走在街上照样有回头率,回去时路过了绿橄榄舞厅,还有个黑丝小妹对我抛媚眼。 路上我有考虑,买个棺材,或者买个大冰柜把老太太冻上。 但仔细一想,这么干没准在高速上会被查,我那包东西一旦被查到就完蛋了,做火车也不安全,自己开车回南平才最安全。 回去睡了两个小时,中午一点多,趁街上人少,我背着老太太下楼,把老太太轻轻放倒了后座上。 我撩开盖着的衣服看了眼,果然,老太太鼻子里已经开始流果粒橙了。 马我寄养在了旅馆,约定好了等我回来在牵走,给了人前台三百块钱照看费。 上了车,关上门。 蛇女问:“项哥你在看什么?” “看地图,我又不认识路,看看走哪条路合适。” “行了,差不多有数了,走了啊。”我收了地图。 “项哥你可以慢点开,路很远。” “知道,我开车你就放心吧。” 那时候很多高速没修起来,主要还是走的318,就是沪聂线,一路向东扎,到福建就离南平不远,预计开一天半左右。 才拐上雅江线,还没上318,车不能走了!坏了! 我脸都黑了,直接打电话给车贩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呦,兄弟你运气不好,你们车坏哪了?” “雅江线路口这里!” “你不是说保一万公里不出故障吗!我他妈这才走了一万米就不能开了!” “兄弟别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帮你解决问题,等着啊!” 整整过了两个小时候,车贩子还没出现! 我在打电话过去就打不通了,提示已关机。 下车关上门,我深呼吸了一口。 “滴!滴!” “把你车挪开,挡住路口了!” 我转头看,一辆敞篷小货车冲我按喇叭,司机伸头出来冲我喊。 “你喊什么?我能动的了?没看车坏了!” 这时副驾驶车门打开,下来一名背着包的女孩儿。 “是你!” 我一愣,也认出来了她。 是米娘拉珍,之前坐公交带牛那个。 第77章 惊吓 她快步跑过来,高兴的问我:“好巧,原来真是你啊!这是你的车,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我去福建旅游。” “那你能不能捎我一段路,我到雅江下,我去我姨家。” “你这不是有车?何况你没看到?我车坏了。” “江叔只能把我送到前头,他不顺路,江叔修车可厉害,我让他给你修下车。” “江叔!快过来!” “这是我朋友,你帮忙看下他车哪里坏了,能不能修好。” “原来你们认识,我看看。” 司机检查了车,擦手说:“问题不大,泵不出来油,应该是化油器堵了,我给你通通化油器。” 他跑回货车上拿了工具,回来把化油器拆下来一阵鼓捣在装上,我连续打火了几次,轰隆隆着了。 货车司机确实不顺路,人家刚帮了我,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说:“到地方就下,后排有人,你只能坐副驾驶。” “可以,我坐哪里都行!”说完她直接笑着上了车。 再次出发,米娘拉珍时不时看眼后视镜。 后排蛇女低着头不说话,怀中抱着她娘。 “这我朋友,她们刚从县医院出来,老人伤到了头,基本上是半植物了。”我解释说。 “哦,你好。” 蛇女依然低着头,没搭理她。 因为耽误了时间,走着走着天色渐黑。 我一个急刹车,因为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爆闪的警车灯。 我暗骂一声,心想十一早过了,怎么国道上晚上还有交警查车! 我直接将车熄了火,车灯也关了。 “怎么不走?”米娘拉珍问。 “你有没有驾驶证?” “有,不过我开车不行。”她说。 “听着,你一个人开车往前头走,绕过检查站,在下一个路口等我。” “为什么?你好像没喝酒,我们直接过去不行吗?” “别问,就算我求你帮个忙!你记得说就你一个人!” “快走!” 轻轻关上车门,我把老太太拉出来背起来,又让蛇女从后备箱拿上我的包。 刚关上后备箱,就看到有闪光手电,冲着我们这里爆闪! 同时,一名身上穿着反光制服的正在走来。 现在翻护栏下去,肯定会被看到! 情急之下,看开过来了一辆翻斗车,我直接将蛇女手中的包扔了出去,正好,丢到了这辆翻斗货车的斗里! “站住!你们干什么!怎么把车停这里不走了!还关了灯!” 我连忙迎过去,冷静道:“警|察同志,主要刚看到你们,害怕。” 手电照向我。 “害怕?你喝酒了还是怎么?用力吹一下。” 我配合照做,仪器上显示酒精数值为0。 对方狐疑打量我,问:“你没喝酒怕什么?这位大娘是谁?” “同志,所以我才说怕你们啊,你看看。” 我一把撩开了盖着老太太脸的衣服。 手电一照,交警看到后脸色巨变!大声呵斥:“怎么回事儿!你车上怎么拉了死人!死者是谁!” “警|察同志,我也不想!这是我丈母娘,昨天人在医院就不怎么行了,路上死了,我这才出此下策想把我丈母娘送回老家,所以看到你们夜查才害怕,想着停下来躲一下。” 说着说着,我哭了,用力抹眼泪。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你不知道法规?私家车运送尸体是不允许的,如果你要走长途,只能向当地殡仪馆报备,由殡仪馆帮忙运送。” 我抬起头,眼含泪光,大声道:“同志,你以为我们不想那样吗!可我们穷人付不起那个钱!殡殡仪馆送回去管我们要五千块钱!五千!我一个月工资才四百块钱!” “同志!你看看!这是我媳妇!” 我情绪激动,一把将蛇女拽过来,大声道:“你看看,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们家为了治病已经是一贫如洗!我们这种穷苦老百姓!五千块怎么花的起!我们死不起啊!” 听到我的话,蛇女抽泣着,抹了抹眼。 她本来就面黄肌瘦个子矮,任谁看,都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就....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应该违法乱纪,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关系?” “有!我们有证据!” 我从蛇女包里翻出来了之前她们看病的病历,其中一张病历卡上有贴照片,还注明了她们母女的关系,上头盖着医院的章。 交警翻看了几分钟,抬头问:“你们这是福建地方医院的病历,为什么会跑到四川来看病?” 我红着眼,赶忙解释说:“你也看了,知道这病基本治不好,我们是听有人说。四川这里的医院有过治疗这种病的先例,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 “没想到,没想到.....娘啊!娘啊!” “我对不起你!没治好你,还让你受苦了啊!” “行了,小伙子,节哀顺变,人家姑娘家都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倒哭了。” 我又哽咽着,伸手抹眼泪。 “把后备箱打开,我检查一遍。” 我马上开了后备箱。 他打着手电仔细查了一遍车内角落,又要了我的身份证看了,然后叹了声,开口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规矩不是我定的,我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儿。” “你就在这里等我,还有五分钟我们执勤任务就结束了,到时我来找你。” 交警说完就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止住了眼泪,攥紧了拳头, 不管怎么样,我的包一定要追回来! 五分钟后,检查点撤了,这位交警同志似乎忘了,并没有回来找我,而是直接开着警车掉头离开了。 “快!都上车!” 从后视镜中看到警车已经走远,我打着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米娘拉珍现在知道了车里拉的其实是尸体,她脸色有点难看。 晚上的318线没路灯,车速已经提到了100,还在提速。 路两旁的树就像放电影,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米娘拉珍抓着门上的扶手,她看着前方道路,脸色惨白。 “慢.....慢一点吧,看不到路,太危险了。” “641....” 我没回她,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国道说:“那辆翻斗货车,车牌尾号是641。” 第78章 果园的秘密 “货车跑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我有些慌了。 晚9点多,318国线上一片漆黑,我手抓方向盘,脚将油门踩到底,死死盯着前方路况。 蛇女在后排看着地图说:“项哥,在往前走五公里有个岔路口,下去好像能直接通到折多山北边儿,那辆货车可能从岔路口下去了。” 米娘拉珍脸色难看,她右手紧紧抓着扶手,突然惊恐的指着前方大喊:“人!看路!快看路!” 我刚想说我看着呢,你叫什么。 突然,远光灯模模糊糊照到,国道路中间躺着个人,是不是人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好像没有头了。 现在时速超百公里,几百米距离眨眼即到。 我用尽全力将刹车踩到底!猛的向左打方向盘! 车后轮抱死了,巨大的刹车惯性,让我们三个人瞬间向前倒去! 我和米娘拉珍都系了安全带,蛇女没系,她一头撞在了车座后背上!死了三天的老太太也因为没人抓着,冲到了车前头来! 瞬间,老太太整个上半身,躺在了米娘拉珍大腿上。 盖着老太太脸的那件衣服也被甩飞了,一个人死了三天是什么状态?双眸紧闭,脸色发黑,嘴唇发青,鼻子不断向外流淌黄水儿 “呀!!” 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响起,刺的我耳膜生疼。 车子一阵摇晃,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蛇女面色痛苦,捂着额头,她第一时间把她娘扶了回去。 米娘拉珍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口中大喊:“拿走!拿走!快把它拿走!” 我扶着方向盘,大口喘气问:“那..那是不是一个人?我们碾过去了。” 米娘拉珍额头上全是汗,她同样喘气说:“不会错!是一个人躺在路中间!好....好像脖子以上都没有了。” “报.....报警!对!我要报警!” “你干什么!别!” “不是我们撞死的!肯定是别的车撞死的!你报警干什么!” 她拿着手机,神情慌乱,急声道:“那样我们更该报警!我们不是肇事者!但我们要是现在逃跑了,行为就算逃逸!我现在就报警!” 我将车靠边停下,拉上手刹,转头一把将她手机夺了过来。 “你是真傻还是真傻!你说不是你撞的谁会信!人不讹上你才怪!” “这里黑灯瞎火,别说监控探头了!连个路灯也没有!你说不是你撞的!谁能给你作证!” 听了我的话,她连续大喘气,慌乱的点头:“对,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报警!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拿了手电,下车看了看车轮。 能明显看到,轮胎上有些许血迹。 刚才远光灯猛的晃了一眼,看衣服形式,躺路中间的应该是个男的,我胡乱猜测,可能是喝醉酒睡马路中间被大车碾死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上车关门,打着火。 我故意不去提这件事,转头问副驾驶的米娘拉珍:“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前边儿有个岔路口能下去,那里是什么地方?” 她吞了口水回答说:“从那儿下去,好像是通到了天培牧场旗下的果菌药园,里头面积很大,有好几十亩地。 我单手掌握方向盘,将地图折叠起来看,又研究了下。 交警查车耽误了十分钟,我后来的车速没有下过一百,国道上黑灯瞎火,那辆尾号641的货车是本地车牌号,它正常行驶不可能跑太快,况且应该是辆重车。 地图显示前方只有一个岔路口,我追了这么久连个车尾灯都没看到,很大概率,那货车是从岔路口下去了。 我扭头说:“你要去雅江,我们马上要从岔路口下去了,要不然我把你放在这里?反正离的不远,等下应该会有车路过,你在找辆顺风车。” 车窗外一片漆黑,米娘拉珍连连摇头:“不行,这里太黑了,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去干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后排,蛇女突然说:“项哥,你给我拿点卫生纸。” 我把纸递给她,蛇女接过来,然后低头给她娘擦鼻子里流出来的果粒橙。 米娘拉珍通过后视镜,瞥到了老太太那张脸,她立即扭头趴到窗户上“呕呕!”干呕了起来。 一两分钟后,她忽然嘴巴一撅,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抽泣着哭了起来。 “你哭啥啊?” “我又没绑架你,哭什么?。” 我一说,她抽泣的更厉害了,就是不说自己为什么哭。 “擦擦吧。” 我随手将一团卫生纸递给了她。 她张开纸正要擦眼泪,突然又是,“呀”的一声尖叫。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这纸用过了。” 我快速将这团粘了果粒橙的纸扔出了窗外。 从318岔路口开车下去,顺着土路向西开,周围逐渐变成了林间小路,能看到一亩亩修剪整齐的苹果树。 穿过苹果树园区,是一排砖房小院,大门敞开,院里拉着度数很低的灯泡。 我下车轻轻关上门,还没说话,便听到了院里传来阵阵狗叫声。 我回头小声说:“你们两个留在车里等我,哪也别去。” 蛇女直接下车,带上门说:“项哥,我跟你一起去。” 米娘拉珍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拉门下了车,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留在车上,害怕。 于是,我们三个鬼鬼祟祟的摸向小院。 到了门口,我偷偷向里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尾号641的货车,同时,院里铁链子拴着的大狼狗也看到了我,疯狂的冲着大门这里大叫。 蛇女眯着眼,看向院里铁链拴着的大狼狗。 黑暗中,她那对儿橙黄色的瞳孔,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狼狗和她对视几秒,突然呜呜叫了两声,夹着尾巴钻回了狗窝里,不敢出来了。 不知道住这里的人是做什么的,我看院里扇着很多雨布,雨布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一声不吭,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货车,我踩着轮子爬上去,探头向车斗内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包呢??我包呢!? 我猛的转头,看向亮着灯的小屋,心想:“妈的,真是吃了豹子胆,连我的东西也敢黑。” 抽出刀攥在手中,我猫着腰,小跑了过去。 示意她两别出声,当下我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向里看。 屋内两男一女,共计三人,两个男的看起来都四十多岁,一高一矮,他两正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那个女的年轻些,略微有点儿姿色,穿了一身红色睡衣,披头撒发,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下一秒,这两男一女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桌子。 桌上放着个拉链式黑色大包,拉链已经被整个拉开了。 就是我的包。 第79章 血光之灾 “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老刘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听听意见。” 矮个子男人摁灭烟头,冷声回话说:“王哥,别管这是谁的包,在我们手里,那现在就是我们的了。” 他随手从包里抓了个小东西出来。 “王哥,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古代人头上带的金簪!” 他眼神放光,扒拉着包说:“还有这些玉器!我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好,还有这一摞金碗!还有这个有文字的铜牌子!王哥,这不是假货,这都是古董!” 高个子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又续了一根烟,烟雾从他鼻子里缓缓吐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抽抽!就知道抽!抽死你算了!” 这穿红睡衣的女的骂道:“王清兵,你说你刚才没看到,撞死了一个人,这个包是不是你撞死那人的?” 高个子男人手里夹着烟,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车斗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包,刚才我开的不快,哪会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女人害怕问:“你确定撞死了?” 男的点头:“确定,我后来下车看了,右保险杠上全是血,门把手还溅了人脑浆。” “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啊?王清兵,我他妈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嫁给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平常一再叮嘱你,小心!小心!在小心!” “果园能挣几个钱!我们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们偷铜的!” 穿红睡衣的女人越说越激动,她突然指着窗外道:“院儿里那些偷来的电缆芯怎么办!警察一旦过来了,我也得跟着遭殃!你知不知道!” “行了嫂子!你别骂大哥了,人反正都撞死了,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再说了......”矮个子男的看着桌上的大包道:“有了这些东西,还要什么电缆芯,那些才能值几个钱?我看,包里的这些古董最少值50万!” “哥,我有个主意,你听不听?” “兄弟你说。” 矮个子男人道:“晚上318上车很少,我们现在回去,把你撞死的那人找到埋了,顺便在带两桶水把马路拖一下,反正现在果园生意不行,我们直接把果园卖了,去外地找个地方定居算了。” “那几吨电缆怎么办?” “好办,原先不是7000一吨吗,就明天上午,我们4000一吨全部低价处理了,有的是人要。” “嗯.....那行,我现在拿桶接水去。” 高个子男人说完便推门出来了。 门在西边儿,窗户在东边儿,他刚好看不到我们几个。 他出来后,只见这矮个子男的快步上前,在睡衣女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我听不到,只是看到这女的眼神逐渐变冷,点了点头。 出去还没三分钟,高个子男的突然又回来了。 “哥,你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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