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瓷片是真多,要不咱们挖两袋子拿走吧。” 这个叫宝叔的回道:“小|便,你挖这些破烂儿干什么?煞笔才会挖这些。” “宝叔,你能不能别在叫我小|便了?边,是边道的边,你叫的我太难听了叔。” “好的,我知道了小|便。” 这几个不是巡山的,也不是盗挖古瓷片的,那他们深夜来山上干什么? 突然,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弹下来一个烧着的烟头。 通红冒着烟的烟头,正好掉到了鱼哥后衣领里。 鱼哥动又不敢动,慢慢皱起了眉头。 “那咱们干活吧宝叔?” “嗯,开始。” 不一会儿。 我听到嗡嗡嗡的声音,感觉像是电锯在锯木头的声音。 第143章 偷木材 “嗡嗡嗡,嗡嗡嗡。” 电锯的声音可不小,很快,我听到了树木倒地的声音。 一共三个人,他们一个叫小边,一个叫宝叔,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是晚上来偷木头的? 我心想不该啊,后井这里比田广洞强点儿,但也强不了多少,在旅游业和建盏产业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水吉这里也属于偏僻地区。 除了人地里的,山上长的树,大都不是个人的,谁想砍就砍了,根本不用深更半夜的偷偷摸摸。 难道是珍惜的树种木材? 小叶紫檀?沉香?海南黄花梨?小叶黄杨?可南平这里好像不产这些。 真是想不通。 趁着电锯的嘈杂声,我把对讲机声音调到最小,小声叫道:“把头....把头...听到请回话。” “云峰,我在注意着,你小心,把整出动静来。” “我现在和鱼哥趴着,看不到外头,怎么办把头?” “等。” “等等看。” “这三个人在锯树,我猜,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要往山下运。” “收到。” 龙窑墙只有1米2高,我们只要一站起来就会被看到,这时,鱼哥挪动着爬过来,他让我帮他把烟头掏出来。 我把手伸进鱼哥衣服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烟头,已经灭了。 “把头,等恐怕不行啦。”这是豆芽仔的声音。 “怎么了?”把头问。 对讲机里,小萱着急说:“死豆芽!你在树上不要动!那两个人要过去了!” 豆芽仔苦逼的声音说:“所以我才说不能等,他们要来锯我这棵树了,如果不出意外,锯了树,我就会掉下去。” “来了来了,那两个人拿着电锯过来了,完了我。”豆芽仔着急道。 情况不太好,我按下对讲机说:“把头,快想个办法,救下豆芽仔。” “不要慌,你们都不要出来,我想想怎么办。” “嗯.....” “有了。” 把头直接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他打开手电,远远的晃着手电,大声呼喊:“谁在那儿!小偷!偷瓷片的!” 听电锯的声响顿时小了,把头又大喊:“快来!抓小偷!抓贼!” 那三个锯树的吓着了。 两人扛着一棵树就跑,另外一人扛着电锯也直接往山下跑。 看人跑了,把头对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使劲晃手电筒。 这一照,他们跑的更快,一溜烟功夫就看不到了。 “呼.....” 我松了口气,这三个贼肯定没看到把头脸,因为强光手电的原因,就像夜路上汽车开着远光灯,看不清对方开什么车。 豆芽仔从树上滑下来,一脸心有余悸的说:“我刚刚都准备往下跳了,把头你这招好,是贼喊抓贼。” “别讨论了。” 把头催促说:“赶紧的,抓紧时间在装一麻袋,然后离开,我就怕动静声传到了山下。” 快马加鞭的又挖了一麻袋,系好口,我和鱼哥扛起来,跟在把头身后急匆匆下了山。 也是有点险,我们刚下山,把蛇皮袋扔到车后备箱,就听到山上传来了狗叫声,隐约还有手电光,估计是真正的巡山人听到了动静。 打着车,我们拉着东西离开了山脚下。 豆芽仔说:“刚才真有点儿险,把头,咱们找地方睡觉吧。” “啊....” 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豆芽仔扭头问:“鱼哥,刚才我没注意看,鸭子醒了没有?” 鱼哥开车看着前方路况,摇头说:“没有,刚才开后备箱,要是醒了就叫了,下午刚整了二两,估计还在笼子里睡。” “哈哈!” 豆芽仔大笑道:“那鸭子二两就倒,真他妈又菜又想喝!” 鱼哥也笑着说:“是啊,而且它只喝像二锅头那样高度数的酒,现在是只要一天喝不到,就会成晚上的给你叫,叫的人睡不着觉。” 小萱捂着嘴说:“那咱们把它做成醉鸭,肯定入味。” 这个我深有体会,在市里旅馆住的那天,鱼哥有次睡着了没给鸭子倒酒,鸭子嘎嘎嘎叫了一晚上,叫的老板都找来了,问我们怎么回事。 谈到了回声鸭,这东西帮了我们大忙,我问把头什么时候还给人家?要不,咱们自己养着得了,就当个宠物养在车上。 把头坐在副驾驶,笑着说:“我估计人家不舍得,虽然说这鸭子在咱们手上远远没有发挥作用,但十万块可不是一笔小钱,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鱼哥想了想说:“我有钱,我可以出这笔钱,把头你就说鸭子丢了,咱们自己留下算了。” 把头微笑道:“再说吧,容我考虑两天。” 从后井村到南岭村的路上,会路过一个机井站,据我所知,这里当年本来是想通自来水,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通上,导致这个机井站荒废了好多年,我们把车藏好,就住在了这里,这里有水,周围没人,很合适。 ..... 隔天上午。 院子里倒了一地碎瓷片,摆了个洗脸盆,小萱早早起来,正拿着鞋刷子在使劲刷瓷片上的土。 “没字。” “这个也没字啊。” 随手扔到一边儿,看我过来了,小萱垂头丧气的说:“云峰,有的没底,有底的又没字,这么多,我只看到两片底下有字的,写了个供御。” 我蹲下来看了看,笑着说:“没字的,花纹漂亮的也行,你看这几个就行,这种花纹叫鹧鸪斑,这片是油滴,这片叫西瓜花,这些都可以。” “是吗?” 小萱使劲甩了甩鞋刷子,又低头继续开始蹭蹭的刷,这活儿我昨晚就包给了她,工钱50。 “方便面,鱼罐头,挂面,蜡烛,卫生纸....还有其他的吗把头?” “暂时就缺这些,够用了,你们路上机灵点。” “知道,鱼哥我们走。” 我先跑到机井站外头看了看,见路上没人,又招呼鱼哥开车出来。 到了小超市,我按着单子正买东西,这时,进来一个男的买烟。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昨晚上偷木头,那个叫小|便的。 “兄弟,这烟怎么样,好抽不?”我凑过去搭话。 “大前门,抽的还行。” 鱼哥拍了拍我,示意往外看。 我一看,我们车后面停了一辆小货车,货车上捆了一堆木头。 “兄弟那你的车?” “是,应该不挡你们路吧?”他向外看了眼。 我问那是什么木头?看起来光溜溜的。 还没等这家伙说话,小超市老板说:“如果没看错,那粗的是赛里木,小的是龙眼木吧,哎?”他问这人说:“你是不是要送到樟湖镇?” 这人付了烟钱说:“什么赛里木龙眼木,你看错了,都是普通的烂木头,我拉回去烧柴的。”他说完就出去,打着小货车开走了。 “算账。” 老板一样样数,我这时随口问道:“老板,刚才那人,你怎么知道他要把木头送到樟湖镇?” 老板抬头说:“一看就知道,那些木头是做蛇板用的,我老婆就是樟湖镇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蛇板?什么东西?”我问。 “你不知道?”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他告诉我说:“每年的七月初七,我们南平市樟湖镇有个独有的盛大节日,叫蛇节,也叫连公节,热闹程度仅次于春节。” “过蛇节晚上会放蛇灯,蛇灯一年放两次,第一次是从正月初八到十八,第二次是七月初七到初十,都是在晚上放。” “唉?你外地的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老板摇了摇头。 “你接着讲啊,我想了解了解。” 他又摇头,说我们的本地风俗,一般不给外地人讲。 “拿两条华子。”我说。 他马上给了我烟,接着说:“这个蛇板啊,就是一块长方形的木头板儿,底下会装上四个轮子,板子上用纸糊一个灯笼,晚上在把蜡烛放纸灯笼里。” 点了根烟,把打火机扔到桌上,老板对我比划着说:“用的时候,人用绳子拴上,晚上都会拖着板子上街。” “不是我跟你吹牛逼,我见过最多的时候,有900多号人一块拖着板子上街,那是一片火海,跟火蛇一样。” “再个,从五月份开始,我老婆娘家人会去山上捕蛇,捕到的蛇会拿到樟湖镇的蛇王庙,你们外地人可能叫连公庙。” “庙里有十来个大号黑坛子,到最后,看坛子里谁抓到的蛇最多,谁就赢了,奖金五千块钱。” 我听的啧啧称奇。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种各样奇怪的民俗节日都有。 我又问:“那不是七月份开始?这才4月份啊。” 他说:“蛇板制作周期长,到时候需求量很大,不早点做怎么够用?龙眼木和赛里木做的蛇板最好,不开裂,卖的价格最高。” “老公我回来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说话功夫,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怀里抱着个小孩儿。 “呵呵,今儿生意还不错。” “对了老婆,你说今年你们镇上的蛇节,能不能看到蛇女?可是有好几年没看到了。” 这女的往上颠了颠小孩儿,皱眉说:“蛇女......我可不想见,小时候见过一次,好几天不敢去上学。” “蛇女是什么?”我又问。 这女的转头说:“你别瞎打听了,买完东西就走吧,你要是真见到连公庙的蛇女,说不定会把你吓死。” 第144章 深夜电话 “蛇女”,是樟湖一带的一个称呼。 在湘南地区,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称呼。 像苗寨的苗女,落花洞女,自梳女等,而这背后都有一些地区民俗文化的影子。 这附近有不少樟湖人,小超市老板娘不愿意说,我就去问了别人,当然要给人点儿好处。 有个大娘在门口晒太阳,她从樟湖嫁过来二十多年,她告诉我了一些话,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说:“蛇女从15岁以后,就生活在一个坛子里,这坛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蛇,蛇女每天要喝三杯蛇血,谁要是让让蛇女摸摸手背,就可以得到连公庙的祝福,这一辈子都无病无灾。” 听的有点儿渗人,怪不得小超市老板娘说自己小时候见过一次,害怕的三天不敢去上学。 买好东西后我给史姐打了电话,汇报了最新情况。 史姐对我的眼力审美比较认可,她说像那样子的,大概有个五麻袋就行了,并且不忘对我表示感谢,夸我们办事儿效率高。 我算了,按照最慢的速度,一天挖两麻袋的话,最多在有三天,我们就能完成这项任务。 巡山人作息有规律,一般是晚8点半,11点半,和后半夜两点各去山上一圈,知道这个时间点儿,就能避开巡山人。 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第二天晚上,挑挑拣拣,挖了两袋儿半。 第三天就挖够数了,我们将麻袋堆在废机井房院里,史姐说等她一到两天,她会尽快派人开车过来取。 我们年初从咸阳来湖南,在田广洞待了两三个月,过程虽然惊心动魄但总归收获不错,这天晚上小,萱搞来很多冥币。 是不是巧合? 那时候是清明,这时候也是清明。 豆芽仔蹲在火盆前:“爹,拿钱拿布啊,拿钱拿布,多花点,我不能回去,就在这儿给你烧点,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也给早就过世的父母烧了些,天地银行面额一亿一张,我还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钱,下去以后能不能找开。 “小萱,你给你爸烧了多少?” “我没数,得有几百亿吧。” 小萱扭头问把头:“把头,这样我爸真的能收到?” 把头坐在院里,看着火盆笑着说:“这是别人说的,能收到的,放心吧。” 因为是异地烧纸,把头让在地上画一个圈,这圈不要画满,中间留一个口子,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上去世之人的真实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写好以后包一点黄土,折叠起来。 把火盆放圈里,在把包着土的纸放到圆圈的断口处,然后就可以烧了。 把头说这个就相当于挂号信,烧了后,各大十字路口的鬼差就会收到,由这些十字路口的鬼差把挂号信带到地下的供养阁,最后再由供养阁发到去世之人手上。 把头还说了,如果在祖坟上,上坟不画圈,烧掉的纸钱就会被附近的孤魂野鬼抢干净。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南平这两天没有下雨,晚上反而有点燥热。 没有电,我们就点着蜡烛在院里乘凉,商讨下一步计划。 回声鸭子被放出来了,也不叫,就扇着翅膀满院子乱跑。 我说:“干脆去吉首,进山里去看小米。” 小萱不高兴了,她道:“不去吉首,就让小米在山里住着,住个十年八年把病治好了再说。 鱼哥没说话,豆芽仔说:“咋们去哪儿都行啊,只要能挣钱就行,今年的目标是在攒三百万。” 正讨论着,忽然听到轰隆一声! 这声音来自废机井房后,那里荒废多年,基本上成了垃圾场。 “呼!” 鱼哥赶快吹灭凳子上的蜡烛。 院里瞬间黑了。 仔细一听,这是倒车的声音,在倒垃圾。 “有人吗?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我们都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奇怪...刚才分明听到有人的说话声。”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你别乱说话,不知道今天什么节啊,快走快走,卸完这车下班了。” 等了十多分钟,确定门口没人了,我和豆芽仔爬上房顶去看了。 那里倒了一大堆东西,有破家具破沙发,破麻袋什么的。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镜子没摔碎,个头不小,是那种立在梳妆台上的立镜。 有些脏,但这镜子不是新的,是个老物件,红木边框,有工带雕花,一看就是晚清民国的那种风格。 我心想谁会把这个扔了,好歹也是个古董,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捡钱吗。 从垃圾堆里抽出来,豆芽仔拿到院里用水擦了擦,他回头笑道::“哈哈,这好啊峰子,反正等人来取货还得在这儿两天,刚好用上,不用去买镜子,省钱了。” 豆芽仔说完就摆在了屋里,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 小萱看到后皱眉说:“这镜子摆在那里看起来不好,太旧了,万一有鬼住在镜子里怎么办,还是扔了吧。” 豆芽仔回头道:“什么鬼啊鬼,摆在这里多好,早上洗完脸了还能照着梳梳头。” 我拱火道:“这东西红木边框,说不定以前摆在哪个大家闺秀闺房里。” 豆芽仔在小萱面前吹牛逼说:“听到没,峰子都说了是大家闺秀用的,真要有女鬼在镜子里,我就给她来段人鬼情未了。” 小萱气道:“真要有女鬼,第一个把你阳气吸完!” “吵什么呢都。” “鱼哥正好你来了,小萱说这镜子摆这里不好,我看很好,又不要钱,鱼哥你说好不好。” 听后,鱼哥笑着说:“我有个办法,你们想不想玩玩试一试。” “玩什么?” 鱼哥指着镜子说:“过了十二点,什么都不要干,就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看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可能就会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表情不一样了。” “比如...你绷着个脸,镜子中自己却笑了。” “不听不听!别讲这些了!” “你们几个男的太坏了,吓唬我。”小萱捂着耳朵,跑到了一旁。 我笑道:“鱼哥,你真有当神棍的天赋,忘了?上次你拉着我,拿着生石灰去给太平间女酒保招魂,结果最后咱们也没看到女酒保。” 鱼哥尴尬的笑了笑,摆手说:“我那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嘛。” 晚上人都睡了,袜子洗了,我叼着烟头去院里搭袜子,路过镜子前,鬼使神差的就坐下了。 “呼....” 吐了口烟,镜子中的自己也在吐烟,一脸惬意样,真想扇他一巴掌。 我拍了拍脸蛋儿,镜子中的我也拍了拍。 靠近看了一会儿,。 现在十二点多了,鱼哥说看的久了,镜子中的自己做出不一样的表情。 我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天,啥也没有,太无聊了。 突然手机震动,我低头一看,这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 “谁啊,说话啊。” “你谁?有病吧,不说我挂了。” 就这时,手机里传来一句女人的说话声。 声音略带沙哑,但听的很清楚。 “还记不记得我?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这声音... 很陌生,又很熟悉。 下一秒,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红姐!” “是你吗红姐!红姐!” 我太激动了,抓手机抓的很紧!手指都在颤抖! 这绝对是红姐的声音!绝不会错! 就算时间过的在久!我也永远忘不了! 几秒后,这道女声,又声音低沉的开口说。 “是我。” “云峰.....我很想把头。” “很想你...” 第145章 打听 清明节的那天晚上,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了。 我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清楚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是云峰!” “红姐!你人现在在哪里!” 可我转念一想,阿春姐妹都能模仿人的声音...会不会... 我强压心情,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有一个秘密,只有我和真正的红姐知道。 想了想,我问电话那头:“红姐,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过的那两句话是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句,” 电话那头先是笑声传来。 随后,很妩媚,很成熟,很勾人的语气传来说:“呦呦呦,又来新人啦,这也太小了吧,就是不知道下面小不小呢。” 她的第二句。 “小云峰,想不想当姐姐的第四十五个男人呢?” 声音酥媚,声声如骨。 简直就是那一天的情景再现! 我抓着手机,心情激动,眼睛有些酸了。 一个大男人不该哭,可这一刻,我莫名的想哭, 不会错,这就是一直照顾我的红姐。 是我们最早的后勤,北派一颗痣,陈红。 “哭了?” “没有,哪有,我怎么会哭。” 不曾想到,红姐接下来的语气直接变了,变的很低沉。 “云峰,你信不信我?” “信。” 我没有犹豫,回答的直接了当。 “好。” “我这次主动联系你冒了很大风险,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接下来我说三件事,你仔细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第一,当初卖货那笔钱,我没拿,是老大拿走了,他一直在用这笔钱,到处帮老二求医。” “第二,郑辉病逝了,长春会要乱了,江湖上也要乱了,小心。” “第三,樟湖...” “嘟......” 突然,红姐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只听到了“樟湖”两个字。 就像是她旁边有什么人,突然挂掉了电话。 尝试着打回去,打不通,我一大堆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坐在椅子上,看着梳妆镜,我疑惑万千,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顺德。 当时,二哥留在了小屋里,三哥留下来照顾二哥。 我和把头,红姐,大哥,去了摩罗街卖货。 我一直以为是红姐拿钱走了,可没想到,红姐亲口告诉我说,是老大拿走了支票。 我仔细回忆当初那些细节,把头出事的第二天,我存在报亭的小蓝瓶就也被大哥拿走了,现在蓝药水,大概率还在大哥手上。 红姐说郑辉病逝,江湖要乱了。 郑辉就是当初谢起榕口中喊的“郑大胆”,这人是长春会掌舵人,非常牛逼。 而红姐最后一句话只说出来两个字,“樟湖”。 樟湖是不是樟湖镇?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早上出来眼睛里全是血丝,把小萱吓了一跳。 “云峰你晚上没睡?你看你眼睛红成什么了。” 我摆手说没事,转身去找把头,小萱都没见过红姐,我说出来她都不知道。 我和把头谈了一上午,最后决定近期去樟湖镇走一趟,把头对我说:“此事保密,不可在告诉第三个人。” 后来在机修厂住了三天,来了一辆车把麻袋拉走了,是史姐找的人。 水吉就是个小活儿,这是我挣的最轻松的一笔钱。 很简单其实,我满足了富婆的小爱好,富婆多给了我一笔钱。 我这辈子去过很多地方,各位的家长就算我没去过,大概率也有路过。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城市不算多,除了银川咸阳,就是樟湖这个小镇了。 这个乡村全部人口加起来,总数不过一万来人,当时就是穷,整个镇的财政收入一年加起来,还不如一个稍微大点的企业年收入。 就像现在那段视频一样,我问樟湖的小孩,你早上吃什么? 小孩回答说:“吃光饼。” 中午吃什么啊。 “吃光饼。” 晚上吃什么啊。 “嘿嘿,还是吃光饼。” 樟湖光饼不知道怎么做的,是一种像油炸面包的饼,吃的时候要切开,配上各种酱吃,也可以炒着吃,我连吃了几天就顶不住了,想吃点面条,排骨什么的。 待的时间长了,豆芽仔忍不住问我:“云峰,这里这么穷没有古墓吧?咱们一直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喝西北风啊。” 小萱倒显的无所谓,她说:“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要是去山里找廖小米,那才叫苦,山里没有吃的,没有信号,都是蚊子。” 鱼哥似乎隐隐猜出了有问题,但真实情况是,只有我和把头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在找人,在找线索。 有没有查到什么? 有。 我们打扮城了本地人样子,住着本地的老房子,一有空我就出去转,就在前段期间,我打听到消息,顺着这条消息跟过来,我找到了一个叫“香亭蛇舍”的地方。 这地方是个红砖房的二层老楼,建造于上世纪60年代,南方五月份白天就很热了,火气壮的人都开始穿短袖了,但这个被当地人叫做“香亭蛇舍”的地方,却非常阴凉。 因为房子周围种了数量很多的香樟树,树枝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樟樟树的淡淡香味闻的很明显,二层砖楼的房檐向外延深,房檐也做成了蛇的形状, 我背着双肩包,带着墨镜,伸手敲了两下门。 “谁问你找谁?” 不多会儿,一个看起来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黑小子开门问。 “你好,我找肖公蛇王,肖正兴。” “我爷爷不在家,去山上了,不过这个点儿应该快回来了,你家里人被蛇咬了吗?”这黑小子扶着门和我说话。 我指着屋里说,“能不能进去等一下你爷爷,一点意思。” 我给了他五十块钱。 他快速把钱揣兜里,说进去等吧。 “香亭蛇舍”是一家蛇医馆,有家传秘方,专门治疗各种毒蛇咬伤,在以前,樟湖一共有三大蛇王,分别是连公蛇王,肖公蛇王和张公蛇王,肖正兴就是肖公蛇王的后人。 黑小子是肖正兴孙子,身份证上名字就叫“肖长虫”。念起来像是小长虫。 我坐在一楼客厅的椅子上等着,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说话声。 “长虫,这是谁?” “姐姐,这大哥是来找爷爷的。” “那你还愣着?给客人倒杯茶啊。” 说着话,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短发少女,手上抓着一条花斑大蛇,下楼冲我走来。 第146章 香亭蛇舍 这条花斑蛇足有女孩儿手腕那么粗,有一米多长,蛇身来回扭动成了“8”字,蛇头是椭圆形的,高高昂起,往外嘶嘶吐着信子,估计最少有二十多斤重。 “长虫,你作业写完了吗,单词背会了没。” “写完了姐姐,英语单词也背会了,来是卡母去是够,点头耶斯摇头no。” “别贫嘴,去,帮我把蛇给永田叔送回去,就说问题不大,提醒他一下,平常带蛇出去,要记得多用湿毛巾帮蛇擦身子。” 说完话,这女孩儿熟练的就像递小孩一样,把花斑大蛇摘下来盘到了黑小子脖子上,吩咐让他把蛇给人送回去。 那蛇尾巴差点缠到我胳膊上,无意中碰了我一下,冰凉冰凉的。 黑小子脖子上盘着蛇,他捏住蛇头笑道:“那我去了啊姐,爷爷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知道了,快去吧。” 黑小子走后,这女孩儿坐下问我:“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镇子上的人吧?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项风,来找你爷爷是想问他点事。 这个玩蛇的女孩叫肖长萤,早就辍学了,现在主要在家帮忙,打理蛇舍的生意。 她似乎很少接触外地的同龄人,聊了一会儿,我就把她哄住了。 她笑着说:“我房间里有三十多条毒蛇,十多条蟒蛇,我爷爷房间里更多,有的是我们自己抓的,有的是镇上人送来的,你是外地的肯定没见过,想不想去看看?” “别了,咱们在这里坐着就挺好。” 我擦了擦汗,心想你太变态了,还有毒蛇,万一咬到我了怎么办。 前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手拿镰刀,背着个竹箩筐回来了。 蛇女孩快步迎上去,小声在老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老人脱下箩筐放到墙角,走过来说:“年轻人,你从哪来的,找我干什么呀。” “您就是肖公蛇王,肖正兴?” “我是。”白发老者点点头。 我看了那女孩一眼,欲言又止。 “没事,你有事就说,她是我亲孙女。” “好,那我问了。” “大概两个月前,是不是有两个男的来找过你?年龄40左右,说话北方口音,身高一米八左右。” 老者眉头一皱,想了想说:“是有这么两个人找过我,一个正常,另外一个....” 他眉头紧锁回忆说:“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带着帽子,全身捂的密不透风,是生了怪病了。” “爷爷!” “我记得!你说那个人啊!” 女孩慌忙插话:“那人的眼睛是黄颜色的,头发和牙齿都掉光了,当时看到吓了我一跳,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人。” 我强压内心情绪。 这两个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我查了一个多月,打听了无数人,终于在这里得到了准确消息。 老人喝了口水,皱眉接着说:“站着的那人说轮椅上的是他兄弟,被一种四脚蛇咬过就变成了这样,问我有没有办法帮忙治疗。”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我紧张的问。 老人摇头:“我们香亭蛇舍虽然名声在外,擅长治疗各种蛇伤,但这不一样,四脚蛇不就是那种爬着走的石龙子吗?没有毒的,怎么会把人变成那样。” “后来我说治不了,没见过这种情况,那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当时就推着轮椅走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老人摇头。 又聊了一会儿,我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这里。 以前把头不止一次夸过,说大哥性子沉稳,办事机灵,他要是故意躲着我们,根本不好找,而且我不光想见到他们,我更想见到红姐,想问问他们近年的遭遇。 七月七是情人节,樟湖这里的人民,从五月中旬就开始准备过蛇节了。 这个地区的文化独特,我去过那么多地方,但樟湖镇的蛇节我敢说是全国独一份,独一无二,甚至在世界上都独一无二。 有想感受的,可以来这里旅游一下,我保证你终身难忘。 这里没人怕蛇。 在情人节前一个月,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去东南大山的竹厝林里抓蛇,上到80岁老头,下到五六岁小孩,都会参与进来,他们手上,脖子上,盘着拿着大蛇小蛇在街上来回走。 谁抓到的蛇最大,最重,或者长的最怪异,就有资格送去蛇王庙评比。 庙里由村民组成的专业团队经过激烈争吵讨论,在评选出这一年的蛇王。 我听人说,1999年的那一届蛇王最厉害,是一户人家在竹厝林中捕到的双头蟒蛇,两个头能分开吃东西,后来以8万块的价格卖出去了。 这里的男女老少爱蛇,玩蛇,敬蛇,但就是不吃蛇,顺德人吃蛇多,谁要是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吃蛇被逮住了,会被全镇通报,然后罚款。 谁来这里旅游,路边儿的人“热情好客”,会突然抓着五颜六色的蛇往你脸上怼,小萱被吓了几次,后来都不敢上街了。 这天我和鱼哥在街上逛,鱼哥是出来买酒了,这时,突然有一个长头发的中年人跑过来,拦住我们说:“兄弟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怎么了?” “也没啥事。” 他凑过来小声说:“你们想不想看看蛇女。” “蛇女?” “真的假的,在你家啊。” 我起初有些不相信。 我在镇上住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蛇女确实存在,当地人有少部分人见过,他们告诉我,蛇女活不长,寿命很短,活到三十多岁就算高龄,很少有能活过四十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人说:“怎么会在我家,当然是在连公庙啊,我看你装扮像外地的,你们外地人进不去那里,这样吧,你们一个人给我三十块钱,我把你们领进去。”他张口问我要三十块钱。 鱼哥小声说:“我估计是诈骗的,别理他。” “我可不是骗子!” 这中年人急了,他说:“你们不看就拉到!有的是人想看!” 三十块钱又不贵,就当少抽包烟,我拦住鱼哥给了他三十块钱,说那就去庙里看看。 “一个人30,两个人60。” “那咱们说好了,我把你们领进去,你们隔着窗户看行,可不允许拍照,要不然把你手机没收了。” “行,现在去?” 这男的看了看时间说:“还得等等,还差一个人,咱们组团发车。” 他把我们带到路边儿一间房子里就匆匆离开了,说等个十来分钟就行,到时候有车来拉我们去庙里。 “兄弟哪的人呢,也来这里旅游啊。” 房间里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情侣,这男的一身名牌,嘴里嚼着泡泡糖。 我没理会这人。 他笑着说:“你不也去看蛇女的吗?我听人说,蛇女生活在坛子里,舌头老长了,还是分叉的,能用舌头舔到自己眼睛,太好奇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心想那他妈成什么了。 舌头舔到眼睛?还分叉的,那是蜥蜴吧。 第147章 看蛇女 樟湖镇,突出来一个湖字。 说的是古代这里交通不便,四面环水,地广人稀,人们出行,只能划船出去。 樟湖的水里有大量水蛇,会攻击过往行人和船只,所以就建了个庙日夜烧香,供奉水里的蛇王,以此来祈求平安,这就是最早蛇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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