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瞬间茅塞顿开。 想起来了,那个发福的,满脸红光的胖道士,那天就在唐贵家! 胖道士做道场法事,直接接触过唐贵尸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仔细回想那天的情况。 那天胖道士做完法事前脚刚走,后头紧跟着,我和鱼哥豆芽仔偷看到了唐贵弟弟和唐贵媳妇啪怕,在紧接着,唐贵媳妇用剪刀捅死了她相好,人也疯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人突然就疯了,更奇怪的是,她疯前特意告诉了我陈妹晴的传说故事。 事件的起点,就是因为最早从唐贵媳妇口中知道了女道士的传说,就像被人引导了,让我们找到小唐奶奶,找到了道县文管所,找到了庙碑,第一次知道了七道金刚门.... 我越想越心惊。 因为,只有让我们这帮盗墓贼快点找到墓,快点打开七道金刚门,某人才能进到主墓室,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不是借刀杀人,这是借人开门。 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我们背后推着,我们要是不走了,就弹一下我们的屁-|股。 “喂,喂?你脸色这么难看,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说:“田...田把头,他说的可能是真的,真正的锡鼻子另有他人,我见过一面。” “哦?是谁。” 我大喘了两口气,回忆说:“是那天替唐贵做法事的胖道士,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会错的....就是那个人...” “不行!我得赶快去通知把头!让他知道这事!” 田三久一把拽住我胳膊,摇头说:“事到如今,只能相信王显生,至于你和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你去了就是添乱。” “涛子。” “我在田哥。” “你们这两天辛苦了,这人没用了,给他个痛快,做干净点儿,别留痕迹。” “放心田哥,我知道怎么做。” “会开车吗?”田三久问。 我说会,就是不怎么熟练。 “走吧,回去你来开。” 他直接把吉普车的车钥匙扔给了我。 我上车打着火,找到倒挡后,一脚油门撞到了墙上。 “没事,继续倒。” 上了大路后,我越开越稳当了。 田三久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不停的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倦。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咱们是回田广洞去唐贵家,还是去和计师傅汇合。” 田三久睁眼道:“现在去了也没用,你说的那个胖道士,或者叫锡鼻子,不可能还在那里等着。” 哎....对了。 我猛然间又想到一件事。 当时在水塘下的地下溶洞,我无意中拍的照片中,钟乳石柱后有个歪头的胖子,那张脸惨白惨白的。 我想了想,如果那天在唐贵家做法事的胖道士把胡子剃了,在把头上带的黄帽子脱了,那么看....二者的轮廓模样,好像就是同一个人! 正想着那一系列诡异事件,我突然听到坐副驾的田三久淡淡的说:“看前面。” 我定睛一看。 猛的踩死刹车,左打方向盘! 一阵轮胎的糊味儿传来,车子堪堪摆正了方向。 他妈的吓死人,差一点儿就飞到山底下去了。 “差点出车祸,你怎么不提醒我。” 田三久说我这不是提醒你了吗。 我运气不好,这种破山路都碰到了堵车,有辆勾机坏在了马路中间,把路堵死了,一直堵了三个多小时,等我们开车回到下蒋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喂,喂,醒醒,马上到了。”我看田三久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回去不开车了,因为开车很累,我以后也不想开了,还是坐出租车好。 “嗯?到了?。” “啊.....” 田三久伸了个懒腰,含糊不清的说:“后备箱有吃的,去给我弄来点。” 我说我给你弄吃的? 我一天也没吃东西,我给你弄?谁给我弄,我给你弄个屁吧。 当然,最后一句没敢说出来。 田三久呵呵一笑摇下车玻璃,冲计师傅招了招手。 “把头,你回来了。” “老计,白天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兄弟们都看着,那个叫什么老秀梅的五丑就没敢露头。” “嗯,兄弟们晚上吃什么。” “昨天还剩了点饼,大部分人都没怎么吃。” “那怎么行,”田三久摇头说:“你给县里上次那家饭馆打电话,让他们做三十份水煮肉片,三十份烧鸭,在外加六十份米饭,让他们给送过来。” “把头,要不算了,咱们明天在吃就行,”计师傅有些为难的说:“县城到咱们这儿有60多公里,人家不给送吧....” “不给送?” “除了饭钱,多给五千块钱路费,就这么说,赶快,都在饿着” “好。” 不到两个小时,所有人都吃上了晚饭。 县城饭馆老板开着破面包,脸都要笑烂了,围着围裙呸呸的数了两遍钱,又开上车走了。 十点左右,饭装在大保温桶里,还是热乎的,都在吃着饭吹牛逼,我忽然听到了自行车的铃铛声。 由于下蒋村没有路灯,路上很黑,我听到铃铛声后便回头一看。 刚开始没看清,近些看清后,我滕的站了起来。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只见,唐贵媳妇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正朝我们吃饭这里骑过来。 她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笑的十分开心,头顶上,顶着一个篮球。 篮球用麻绳捆着,顺着她耳朵下来,绕脖子缠了一圈,所以篮球没掉下来,稳稳的顶在她天灵盖上。 “叮铃铃。” 她按着铃铛喊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是篮球使者。” 等骑到离我们还有十几米远时,她突然捏了刹车。 停下后,唐贵媳妇把头上顶着的篮球摘下来,她双手捧着轻轻放到地上,随后一脚踢到了我们这边儿。 篮球滚着圈滚过来,被计师傅用脚挡住了。 我问什么东西。 计师傅低头摆弄了一会儿篮球,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刷的一下就白了! “老计,怎么了?” “什么东西?我看一眼。”田三久说着话就要走来。 计师傅脸色极其难看。 他一把抱住篮球,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下。 同时口中大喊:“没什么!” “把头!你不能看!” 第87章 田三久的心理 “老计,什么东西?有什么不能看的。”田三久皱眉问。 只见计师傅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气说:“不....不能看,把头你不能看!”他将滚过来的篮球死死压在身下。 唐贵媳妇也不跑,她蹲在不远处,一直嘿嘿傻笑,用手扣鼻屎。 “起开。”田三久几步上前,冷着脸说。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 “让开!” 计师傅慢慢闭上眼睛,让开了位置。 刚才我还奇怪,正常情况下,篮球打满气儿,摔地下不是会来回弹吗? 可唐贵媳妇扔过来篮球时,没有弹,就是直直的滚过来的。 田三久蹲下看。 我也看了,同时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哪是什么篮球! 就是一颗死人头!套在了篮球里! 还能清楚的看到一缕缕黑头发! 是有人做了简单缝合,在篮球最上方部位开了个窗,让人故意往里看的。 我眼皮乱跳不敢吭声,知道了计师傅为什么会那样。 还没有看到正脸,但这发型,分明就是洛袈山.... 我不懂这发型叫什么名,就是后边儿头发散开,然后在靠下位置,扎一个辫子。我见过洛袈山好几次,每次她都是这个发型。 田三久深呼吸一口,掏出把刀,慢慢割开了篮球。 拿出来,捧在手心里,田三久呆呆的看着。 我就瞥了一眼,马上闭上了眼睛。 计师傅脸上老泪纵横,狠狠一拳砸到了水泥地面儿上。 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心脏跳动声,噗通,噗通。 “田.....田把头。” 田三久将人头慢慢拿起来,就这么托着问我:“你看这是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洛...是洛姨....” “你在仔细看看。” 我又看了眼。 洛袈山闭着眼,嘴巴微微张开,舌头似乎短了一截。 在往下看,我看到脖子以下,断...断面儿不是很平整。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结果还没等我开口,田三久突然一松手。 人头咕噜噜,掉地上滚了两圈。 他拍了拍手说:“是面具易容的,不用试,没有特殊手段撕不下来,小洛在我的大本营,没人能动得了她。” “真的?” 我大着胆子过去,又检查看了。 分明就是洛袈山,五官轮廓发型都一模一样。 田三久拿出手机,翻开盖儿,作势要电话。 不过很快他笑了笑,啪的一声,把手机盖儿合上了。 他冷着脸说:“想报复回来,可以,但用这种手段,太小看我了。” “锡鼻子想先让我自乱阵脚,然后慌乱中主动给小洛打电话,好暴露她的位置。” 我问怎么暴露? 田三久看着他手下几十个人说:“因为这里头,有五丑的人。” 我听后倒吸一口气。 乱拳打死老师傅,田三久身边儿有几十个兄弟护着,而且他自己身上时刻带有把猎枪,五丑在牛逼也就那几个人,他们动不了田三久,转而开始寻找如今坐轮椅的珞珈山,因为洛袈山就是田三久的命门! 我靠过去小声问:“那这几十个人里,谁是五丑的人?” “说不好,说不定就是你。”田三久笑着看我。 “我?田把头你可别开玩笑,我可不是假的。”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说:“要是分不出来,你去借个谛听,听听我项云峰是真的假的。” “呵呵。” “我说说不定是你,又没说一定是你,这都是猜测而已,你那么慌干什么。” “那这东西怎么处理?”我指了指地下。 “扔垃圾桶里,另外老计,把那个疯婆娘抓起来。” “我开车离开一小会儿,不会走远,马上回来。” 我问你这时候去哪儿,他看了眼手机没说话。 砰的一声上车关上门,车子轰隆隆打着了火。 我快步跑过去想问他几句话,结果刚好看到一幕。 田三久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中,夹着一颗烟。 他夹烟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在发抖,看起来根本不受控制,抖的拿不稳烟。 就开车离开了不到十分钟,回来下车后田三久一脸轻松,仿佛心里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笑着跟我说:“项把头,你说这五丑老大是不是大傻比?跟我玩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手段,简直就是个低能儿。” 我嘴角一抽。说五丑老大是大傻比低能儿,不知道刚才是谁手抖成那样。 “呼....” 田三久抬头朝半空中吐了个烟圈,说:“当初我没在黑水城,如果我在,小洛不会那样被人追。” 我心说我知道,你这段话最少说过三遍,那你迷路了你怨谁。 他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听着,九清水那娘们,手下养的直系人员最少有180多个人,她大本营在河北涞水。姚文忠的大本营在内蒙赤峰,带着七个团队,我能让小洛能和他们齐名,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我说田把头你牛比,那你的大本营在哪儿? 他微微一笑,指着天上说:“我的大本营,在天上。” “我的女人也住在天上,除了我,没人能找到她。”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咕隆咚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先别说这个了,没事就好,唐贵媳妇肯定是受人指使,所以拿个人头来吓你。”我说。 “呵。” “差点忘了她,你说的使者啊,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拖大巴车上,我找几个兄弟,好好伺候伺候她。” 随后,唐贵媳妇嘿嘿笑着被人拽着头发,推上了大把车。 十分钟后。 “二胖子。” “唉田哥。” 这人虽说叫二胖子,但一点儿不胖,二十多岁,精瘦精瘦的,眼神阴冷,脖子上一大片青龙纹身,一看就是那种不服管教的刺头。 看着被绑在座位上,来回乱蹬腿的唐贵媳妇,田三久使了个眼色。 这个叫二胖子的看了一眼,黑着脸摇头说,“田哥你弄死我吧。” “哦?你不是很擅长这方面吗?”田三久一脸笑意。 二胖子道:“我擅长个屁!所有人都是自愿跟着我的,我他妈从来没强迫过任何一个人,田哥你在这么说我急眼了啊。” “你啊你啊.....” 田三久拍着他脸蛋说:“我让你套话而已,你打起架来是疯子,医生不是说你有精神狂躁症吗,正好她也是个疯子,说不定你们有共同语言,试试。” 二胖子立即大声说:“我好了!我天天吃药!我好了!” 田三久眼神渐冷。 “哎....”二胖子最后叹了声,朝唐贵媳妇走去。 这时,看一个精瘦精瘦的小伙子朝自己走来,唐贵媳妇也不扭了。 “啵。” 她隔空亲了二胖子一下。 .... 几个年轻人围着唐贵媳妇,其中一人问:“你他妈的倒是说啊!谁给你的篮球!” “说不说!” “不说扒了你衣裳!” 唐贵媳妇仍旧傻笑着,这时,忽然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 几人连忙躲开。 她突然尿了,溅的哪儿都是,劲儿很大。 “这他妈就是个疯婆娘!” “我们这么跟他说话什么都问不出来,胖哥,你外号妇女收割机,还得你来试试。” “知道了,起开。” 几人忙后退,让出来位置。 只见,二胖子径直坐在唐贵媳妇对面,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温柔的说:“宝贝,还记得我吗?告诉我,是谁给的你篮球。” 听到叫自己宝贝,而不是打自己骂自己,唐贵媳妇眼神中多了两分迷茫。 二胖子仍旧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突然。 “我!” “妈的!松开!” “疼!给老子松开!” 唐贵媳妇突然死死咬住二胖子手腕,瞬间流血了,看那架势,肉都要咬下来一块! “给老子松开!” 二胖子表情痛苦,接连用脚踹,而唐贵媳妇就咬住不松口,呼吸之间,流的血把牙齿都染成了红色。 “妈比!疼死了!” “还在那儿看着!过来拽开她!” 几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扇巴掌,上脚踹,薅头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分开。 二胖捂着手腕大喊大叫,而唐贵媳妇一脸微笑,嘴里上下咀嚼了几下,吞了什么东西。 “田哥!我的手!” 田三久点头说:“辛苦了,快去医院包一下,回来医药费我给你报销双倍。” “起开!” 二胖子牙关紧咬,慌忙捂着不断滴血的手腕跑下了大巴。 人走后过了几分钟,田三久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跟他下车。 吩咐计师傅看住唐贵媳妇,他打着了车。 “咱们去哪?” “二胖子有问题,跟着他。” “有问题?怎么看出来的?” 田三久就说了一句话。 “刚才他吃了两盒,那小子,打小就不爱吃米饭。” 第88章 尾随 二胖子大名儿叫啥不知道,根据我的了解,他因为故意伤害罪曾两次进监狱。 他是通过他的叔叔跟了田三久,算是田三久的侄子辈。那时候,没工作还能每月挣到钱的人都叫本事人,至于这人的真实性格,用田三久的话来说就是,二愣子。 我们吉普车远远跟着二胖子的金杯,出了村子,去往的是县城方向。 看着前方车尾灯,我有些发怵,吉普车现在速度七八十迈,因为没开车灯,根本看不见前头路。 “田把头,可以稍微慢点儿,咱们远远跟着就好。”路前方一片黑暗,这要是路上有个人过马路,铁定会被撞死。 他没听我的建议,还是没开车灯,面无表情的继续踩油门。 一直跑了五十多公里,到了县医院,我们找了个隐蔽位置停好车,正好停在了一辆越野车的后面,几分钟后,就看到看着二胖子捂着手,急匆匆跑进了门诊楼。 等着等着。 “哒哒哒....”突然有人敲玻璃。 田三九摇下玻璃,问干什么。 “收费,两块钱。” 我说这又没画白道儿,你收什么费。 这中年人挎着小包,瞪眼说:“不交钱就别停!保卫科我小舅子是副科长!你跟我逼逼啥!” 这时,我们前边儿停的那辆车似乎没注意到身后动静。 突然开始嘎吱嘎吱,晃起来了。 收停车费的中年人见状嘿嘿一笑,不在管我们,而是掏出手电,慢慢走了过去。 像这种晚上在医院乱收停车费的都是本地混混,没多久,前边儿越野车里就吵了起来,好像是收停车费的管人要一百块钱。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大着肚子长相普通,关键看到这女的,我楞住了,因为见过。 这不就是田广洞村的那个女医生吗,我记得还问过她安乃近的事儿。 他们讨价还价,最后给了三十多块钱,把收费的打发走了,我叫了一声,这女医生看了我几秒钟,马上转头说你们认错人了。随后,他们打着车走了。 我倒是没多想,就是突然看到认识的人有些惊讶。 二十多分钟以后,二胖子从门诊楼出来,手已经包好了纱布。 按理来说,二胖子包好了手是不是改该回去?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没往回走,而是开着金杯七拐八绕,最后直接开进了一栋老小区里。 吉普熄了火,田三久转头说:“你给我打个电话。” “什么?” “咱两现在面对面,我给你打电话干嘛。” “让你打就打,怎么话那么多。” 我掏出手机,疑惑的打了他电话。 田三久这边儿按了接听,又按了免提,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中控表上。 “行了,赶快。” “把手机装在身上,跟上二胖子。” 我说:“你不去?万一小区里要有埋伏怎么办?” 田三久说所以我才让你去,我正往这里调人。 我心里暗骂一声,下车徒步进了小区。 现在天还没亮,这县城的老小区都是小产权房,七层楼,没有电梯,建造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二胖子把车停在一栋楼下,他左右看了看。 我藏到角落,看着他上了那栋楼。 快步跟过去。 进去后楼道里有股霉味,楼梯转角处堆着不少破纸壳子,每一层是两间住户,我刚上到二楼,突然听到楼顶上传来关门声,好像还有人小声说话。 手机一直保持在通话状态,我小声说:“田把头,应该是五楼,那我先上去看看。” 他那头没说话,传来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装好手机,轻手轻脚的上到五楼。 左边是512,右边是513。 我选了513,趴在门上,听里头有什么动静。 现在夜深人静,加上老小区隔音不太好,还真听到了里头有人说话。 “事情怎么样了。” 这是个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很沙哑。 停了几秒钟,二胖子声音低沉的说:“他们两伙人分开了,那伙人,可能在三天前就下去了,另外五师婆死了,二师公也死了,大师公怎么还不露面?我们当初就不该选这伙人,那姓王的,还有这姓田的不好对付。” 又听到老太太沙哑的声音说:“老二,老五,死了就死了,老大还不到露面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怀疑你。” “应该没有,不过用这张脸不能超过一个星期,时间紧,没做好,快有味道了。” 偷听到这儿,突然屋里没了动静,是一点声音没有,变的异常安静。 我趴在门上正听着。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瞬间楞在原地,一点点转过头。 512房间门开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站在我面前,老太太脸上跟火烧过一样,嘴巴向左扯的厉害,没有鼻子,就两个小眼儿。 512和513是通着的! 老太婆笑着看着我。 跟鬼一样,吓死人,我大叫一声,掉头就冲楼下跑! 一步下十个台阶!三步下一层楼! 下到一楼,看到单元门锁上了,我疯狂的推门,结果根本推不开。 随后,这栋楼里不断传来开门声,吱呀吱呀。 四楼,三楼,二楼,最后是一楼,不断有人开门走出来。 楼道里老式声控灯亮了,我看到慢慢走下楼的这些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有男有女,岁数大的六七十,小点的三四十。 有的没有鼻子,有的没有下巴,一名岁数大的男的,那脸,就跟车压过一样,压平了,又长好了,脸就像一张饼。 还有个年轻点的,一只腿高,一只腿短,走路跟螃蟹一样,晃晃悠悠。 全都是怪胎,或者毁容的。 我满头大汗,靠在铁门上大口喘气,立即掏出手机大喊:“快过来!田把头!你快过来!” “嘟....” 他给挂了。 没看过毁容严重的脸,谁看了都会怕,比鬼更像鬼。 尤其是那个大饼脸男的,被车压过,正常情况是活不下来的,说不定真是鬼。 我越看越害怕,紧靠在门上,额头直往下冒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砰!” “砰!” 突然!门外有人大力踹铁门,听起来不像一个人在踹。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踹开了。 十几个人站在门口,手上都拿着钢管铁棍。 田三久把烟头弹飞,迈步进了楼道。 第89章 恶人 “别....别打了.....” “我去你妈的!” “你他妈的长成这样!晚上出来要吓死人啊!” 这就是帮怪胎,田三久的人看到后也被吓着了,被吓着后就是愤怒。 钢管,棍子全往这帮怪胎头上招呼,同时嘴上破口大骂。 被打的这些人,有的不会说话就啊啊叫,会说话的就喊别打了,别打了。 田三久用猎枪抵着一个毁容人的头,冷声问:“你们的锡鼻子在哪儿。” 黑洞洞的枪管顶着头,他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在,在...五楼。” “走。” 田三久提着猎枪便往楼上走,我紧跟在他后头。 上了五楼,他后退两步,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没灯,很黑,有股子药味。 打开灯,看到屋里有两个人。 一个没鼻子,歪嘴的丑老太婆,另外,还有个胖胖的男的躺在床上。 床前挂着一身明黄道袍。 就是那个道士! 老太婆不忙不乱,低头帮胖道士盖了盖被子,没说话。 “你就是锡鼻子?”田三久走进问。 “呵呵呵....” 胖道士脸色惨白,笑了两声:“没错,我就是真正的锡鼻子,你想怎么样。” “说说吧。” 田三久拉来把椅子,坐下问。 躺床上的胖道士,看着床顶说:“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那些人,都是我收养的徒弟,与此事无直接关系。” 田三久点头问:“我答应你不动他们,二胖子是谁。” “是我收养的徒弟。” “唐贵是谁。” “也一样。” “人头谁做的。” “我做的。” 回答到这儿,胖道士突然躺床上摇头说:“就算我们四个全死了,只要老大还在,最多两年,就会有人来代替我们,永远都是这样....” “这样....” 田三久站起来问我:“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问了两个问题,就是战国墓里有什么东西,自伤蛇是谁,这两个问题很重要,但胖道士都没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拉开床单才发现,胖道士膝盖之下全没了,像是被菜刀砍的,就用破布紧紧包着。 用被褥盖住他头,田三久抓住猎枪,砰砰连开两枪。 血慢慢染红了被褥。 我看到,这没鼻子的残疾老太婆似乎流泪了。 田三久又用枪对准了她头。 “田.....”我话还说。 田三久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说话不算数。” 砰的一声! 老太婆的血溅到了他额头上。 随后老太婆趴在床上,不动了。 还没结束,田三久又把这帮毁容残疾的十几个人赶到了屋里,绑住他们手脚,都捅了刀。 下了楼,五楼已经开始冒烟,田三久带上口罩,看着楼上说:“现在只剩两个人了。” 锡鼻子死了,有些事我也搞清楚了。 这人收了很多毁容的怪胎徒弟,假唐贵,假薛师叔,假二胖子,包括村口老大爷也是其中之一,就是我在屋里没看到有三眼蟾蜍,不知道这东西在哪儿。 “着火了!着火了!” 火势烧的很大,旁边楼有人发现后大喊大叫,嚷嚷着快给消防队打电话。 “田哥,那我们先撤了。” “嗯。” “别坐火车,开车走,回去后注意些,下礼拜会有人给你们送钱。” “知道,放心。” 夜色中金杯车慢慢走远,我和田三久坐上吉普车也离开了县城。 亲眼看到十几人被烧死,我心里受了很大震撼,不是同情心泛滥,就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缓不过来。 田三久打开车里收音机,电台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好像在念什么匿名表白信,伴随着舒缓的音乐,那时候比较流行这个。 “怎么?害怕了?” 我没回话。 他似乎有感而发,笑了笑,开着车说:“人,分着好人坏人,善人恶人,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说不知道。 他淡淡的说:“我能看清楚自己,我是坏人中的恶人。” 我忍不住了,我说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是真不害怕? “害怕?” 田三久扭头看向我:“你见过我害怕?” 顿了顿,他说:“小项把头,我们做个约定。” “约定什么?” 他说:“如果哪天我栽了,如果那时候,你混起来了,你就帮助小洛,帮她离开这行。” 我说可以,前提是我要有那么大本事。 “王显生那么培养你,你有机会成长起来,另外,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坏人,但永远成为不了恶人。” 我们两个没有回下蒋村,而是在凌晨时分回到了田广洞村。 把吉普车停在村口,我跟着他上了山,因为他得到消息,说红眼睛昨天晚上醒过来了。 山洞里就两个人,一个小妹,一个红眼睛,小妹告诉我说其他人都下去了。 “天宝,认识我不?你觉得怎么样。” 红眼睛看到田三久很高兴,不停点头。 “好小子,呵呵,没成植物人就行,你要是成植物人了,估计你洛姨要打我了。” 把头就把他两病号留在这里了,小妹刚做完手术,那天和龙猴子打过后她受了点伤,所以阿春就让她留下来照顾红眼睛。 山洞里快没有吃的东西了,原本消耗了这么多天还剩了点儿,后来又被带下去了,我想着回去一趟,往山上拿点东西,另外就是在看一眼藏在炕洞里的青铜器。 还有一件事,我的笔记和一些其他东西,都还留在屋里。 现在才刚早上六点钟,村里应该没什么人在外头,不会引人注意。 下山进了村,我打开门朝周围看了眼,闪身进了院里。 直接去到东屋,屋里一切如旧。 我先去看了炕洞里藏的两袋子青铜器,没事,随后又从床底下翻出我的包,里头东西都还在,包括吴爷给我的笔记。 跑到厨房随便拿了些能吃的东西,装进包里拉上拉链,我提起包便向外走。 “哎,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正在锁门,突然身后有人叫我。 “小唐?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故意装作面无表情。 小唐一身校服,扎着马尾辫,开口说:“我去帮忙接人,出租车说的是六点半到。” “出租车?什么出租车?你接谁?” “牙婆奶奶啊,她出院了,小云姐不在了没人帮忙,我帮忙拿东西。” “牙婆出院了?” “哦....“” 我提着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问了一句。 “小唐,你喜欢蛇吗?” 第90章 鬼崽蛇 小唐这天耳朵上带了耳钉,从侧面看还挺好看,我觉得她去学校时会摘下来,回来了在戴上。 “啥?我喜欢蛇吗?项哥你怎么这么问啊。” “咦....我可怕蛇.....”小唐害怕的说:“我们这儿夏天山上蛇可多,还有毒蛇,我小时候就被蛇咬过,现在还害怕,什么蛇都怕。” 在这里时间久了,老感觉这村里就没好人,处处透着一股诡异,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唐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你.....你镇看我干什么啊。” “是我这耳环吗?这是我上礼拜才买的。” 我回过神来,说你带的耳环是假钻石的,塑料的,就值两块钱。 顿时,小唐脸色有些不好看,随口说了句我还有事,提着小布兜便往前跑。 老牙婆住院回来了,我也想见她一面,便尾随小唐去了村口。 走在路上我皱眉就在想。 长春会湖南某干事,他给我的消息是这一代的“自伤蛇”真实年龄在45岁以下,性别不详,没有照片,。 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 因为香包的事,我还怀疑过护林员胡爷,凭干爷的会内地位,那个湖南干事没必要骗我。 这就是说硬性条件对不上。 45岁以下,男女都有可能,我可以用排除法。 护林员老胡,老牙婆,唐贵奶奶,应该都不是,这些人都七老八十了。 那还会是谁...... 我在脑海中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甚至在西安,榆林,咸阳接触过的一些人都回想过了。 想不出来,。 这个“自伤蛇”藏在暗处,藏的太深,还有可能是某个,我没见过面儿的普通村民。 到了村口,小唐问:“项哥你也在等牙婆奶奶?” 我说是,可以帮忙拿点东西什么的。(牙婆不是自伤蛇,其实是我想问她一些事儿。) 只有找出来自伤蛇,墓里东西拿的才安心。 “来了,来了。” 7点多,一辆破出租车慢慢开了过来。 牙婆本来岁数就不小,下车后我看她提着医院装药的塑料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风烛残年,更加苍老。 “这个我来拿吧。”我从后备箱接过蛇皮袋,估计装的是旧衣服。 到了家,老牙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 小唐抽了抽鼻子,安慰说:“老奶奶,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这样我也很难受,你放心,小云姐不在了,我会替她孝顺你。” 我点头说就是,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 “好孩子....” 牙婆紧握着小唐的手。 我看的有点儿别扭,如果要是告诉她,你面前这个好孩子的奶奶,把你孙女从土里刨出来了,还把衣裳裤子也扒了,这会怎么样?会不会掐死这个好孩子。 牙婆屋里一贫如洗,这次看病住院,不光花完了她那一点儿存款,还欠了医院2000多快钱,说到这事儿,能看出来老太太是个很要强的人,她说想把房子卖了,能卖几千块钱,把欠的钱还了。 帮忙简单收拾了屋子,小唐就走了,她说上午要去学校,晚上在回来看她。 牙婆会说普通话,慢点儿说能大概听懂,小唐走后,牙婆突然把我叫到了跟前。 她眼球很浑浊,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年轻人,走吧,离开这个村子,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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