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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先滑下去,帮你们探探路。” 从他往下滑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老手,知道用腿蹬着墙,以此来调整自己下降的速度。 二十多米的高度,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他就滑到了底。 陈建生在下面松开绳子,他对着我和红姐晃了晃胳膊,示意让我们下来。 红姐是第二个下的,她没陈建生下的那么快,但很稳当,能看出来她也有底子。 相比他们二人,我就显的有些笨拙了。因为我没有技巧,下滑过程中藤蔓勒的手很疼。 下来后一看,手掌心都磨破皮了。 看到我的惨样,陈建生笑话我道:“小子以后多练练,滑绳子的时候要用腿劲,别死皮白咧的抓那么紧。” 我们三继续往前走。 这下面空间很大,墙壁上有留下人为开凿的痕迹,还有两根石柱立在中间,石柱中间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很黑。 “手电还能亮吗云峰,”红姐问。 我打开手电试了试。 “还有一点电红姐,估计撑不过一个小时。” “嗯,”她皱眉看着眼前这些通向地下的台阶,“下去看看。” 就这样,我们开始顺着台阶往下走。 下来后,起初我们是开着手电的,结果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火把的亮光。 陈建生暗骂:“真他妈是邪门的东西,没想到还会用火,不知道会不会做饭,山魈做的饭,我还真想尝尝是啥滋味。” 他说完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把他看成了二哥,回过神来后我心里有些难受,因为二哥也是这样,嘴上没把门,不分场合环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脚下铺的石板路,顺着路才走几分钟,红姐忽然出声提醒:“先别走,听,你们听到了吗?” 前方是个拐弯,我竖着耳朵仔细一听,的确,我听见前面有吱吱的声音传来。 是那些东西。 藏在拐角处,我们小心的探头朝里面看。 只见,那些矮个子东西正吱吱乱叫。 在它们面前有张圆形石台,那只死掉的正躺在圆形石台上。 很快,它们不吱吱叫了,像是统一了意见。 突然间,其中有一只跳上石台,它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来一个青白色,像小斧头一样的东西。 陈建生眼睛一瞪,强压着激动说:“快看,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之前说的东西,真让这帮畜生们偷了!那就是钺!这证明我没骗你们,你们快看!” “啪!”只见,那东西高高举起青钺,抬手就砸。 一下一下的砸。 画面很血腥,只几下子,死掉的那只脑袋就被砸烂了,圆石台上黄白色的东西流的到处都是。 见状,其他的一拥而上,都前簇后拥的跳上石台,它们帽子也不注意了,开始疯狂的舔食那些黄白之物。 这一幕不单单是恐怖吓人,更恶心。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我胃里一阵翻涌,恶心的想吐。 红姐也好不到哪去。 我两恶心的不行,不料,就听到陈建生小声吐槽:“我去,它们这是在干啥,喝豆腐脑呢。” 舔食干净后,这些东西陆陆续续的结伴向前,隐入了黑暗中。 它们走了,我们三自然就出来了。 圆石台上,那东西脑袋已经不成样了,被他同伙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有一些黄白之物残留。 陈建生率先发现,他发现在这圆石台上,有刻字的痕迹。 刻的应该是鸟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有些鸟篆的字画偏旁已经看不清了,强忍着恶心,我们把那具尸体推下去,这下面的一排鸟篆,看的最清楚。 “红姐,你认识吗?”我问。 她摇摇头,“这段几十个字,我只能认得一个,”她指着其中一个鸟篆文字说:“这个,以前我在别的青铜器上见到过,这应该是个祭字。” “祭?”我好奇的问,“是祭祀的祭?” “是,”她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照这么看,那这里就是祭台了,”陈建生环视一周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祭祀这种文化自古有之,直到现在都还存在,清明烧纸,庙里烧香,也算祭祀的一种。 不过,在商代和西周早期,祭祀这个词,代表的是鲜血和死亡。 因为奴隶制度的盛行,商周时期很少祭祀六畜,相反,用活人祭祀十分流行。 奴隶会在祭祀台上被砍掉头,随后,头颅会被放到一种叫奁的青铜器里,在青铜奁里,负责主持祭祀的巫师会找来刀具,在头颅的天灵盖上戳一个小圆洞。之所以开圆洞,是因为当时的人都认为天是圆的。 此举意为奉上贡品,释放贡品灵魂,献给上苍诸神。这只是商周祭祀台的一种用法,此外还有别的很多种,归根结底,都是一些痛苦歹毒的邪术。 在西周墓葬中,往往有一个规律,就是一旦发现了祭祀台,在祭祀台前后左右,五米内的范围里,必然有人头殉坑或者人骨殉坑。 而我们也的确发现了这个殉坑。 就在圆祭台的西北方向。 第42章 魂仓 祭祀坑呈长方形,坑里零零散散有一些人骨,光看表面就能看出来,这些白骨钙化严重,有一些基本还保持着死前姿势,想来千百年来没有受过打扰。 红姐看着祭祀坑里的白骨,叹了一声。试想,两千年前,这些也都是鲜活的生命。 一般来说,商周祭祀坑里不可能有陪葬品,因为毕竟是奴隶,没资格享用陪葬品。 但这次则不一样,陈建生眼尖,他发现,在坑里横躺着一件鸡头陶罐。这陶罐还有半个身子埋在土里。 陶器价值低,不值什么钱,红姐就说走吧,去找出路,别在这逗留。 陈建生摇头道:“先别忙,陈后勤你没仔细看吧,你再看看那个陶罐,”他指了指坑下。 我也在次观看,这次我们看的仔细。 “那是什么,不是鸡头陶罐?”我隐约看见,在陶罐表面有个泥塑小人,泥塑小人只有一小半露在地面上。 “傻了吧?没见过吧?”陈建生大大咧咧道:“是,陶器是不值钱,可也要看等级,坑里的这个等级可不低,这可是陶魂仓,一级文物!” 魂仓只流行在两个朝代,商周时期和东汉时期,汉代的魂仓是放在死人棺材板下的,仓里装着五谷杂粮的种子,寓意让死人到了下面,还能自力更生,吃到阳间食物。古董市场里大都见到的是这种,有一些不懂的人花高价买回去,天天摆在自己卧室里欣赏,这可不好,不吉利。 而西周时期的魂仓不一样,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陶制品易碎不好保存,西周魂仓很少,物以稀为贵,的确能卖个不低的价钱。 我后来接触过一些香港地区的风水师,他们偏爱西周魂仓,一听哪哪出来了这东西,都会花大价钱来收购。我道听途说啊,据说,用这东西能困住横死之人的三魂七魄,只要做了法事挨过头七,那么,身体完整的尸体就能在头七那晚还魂。 在说回来,祭坑高度不高,大概离着地面两米不到,陈建生来了劲,他直接跳了下去,说要把魂仓挖出来看看,要是完整的好的,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带走。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我劝他他也不听。 这就是盗墓贼的天性,贼不走空,看到稀罕玩意就走不动道了,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搞出去,要是就这么走了,会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盗墓贼这一行,可不是一面锦旗加五百块现金就能打发的。 陈建生跳到祭祀坑里,他看着那些白骨说:“诸位,借点东西,勿怪勿怪啊。”说完,他一低头,摸到了埋着的魂仓罐。 “咦?这么重?”他提了提,表情诧异。 西周时期的魂仓罐,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五谷杂粮,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几乎没人知道。 “娘的,真够沉的,这里面不是塞着金砖吧,”他双手用力才提出来魂仓,表情吃力。 “赶紧接我下,上不去。” 我忙爬到坑边,抓着他手,把他拉上来。 魂仓盖子封死,看样子是原装货,没有被打开过。 陈建生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怎么样?要不现在给整开,这可是原装货,太少了,行里的老把式很多人也没见过。” 红姐撇嘴道:“祭坑里的,能出来什么高等级的东西,没准里面塞满了两千前的人屎,都干成球,成化石了。” 自己费力摸上来的东西,被红姐说成了一坨屎,陈建生脸色有些尴尬。 “陈后勤可真会开玩笑,跟陈后勤你商量个事儿,你把你那小匕首借我用下,我把这玩意撬开,看看里面有啥。” 看着陈建生说话,我摇摇头,我总感觉陈建生对红姐的态度,比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好了太多,红姐一路上一直怼他,骂她南派老鼠,可就算这样,陈建生最多牢骚几句而已。 人都有八卦心,我就猜想,是不是这老小子,对红姐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脑补了一番,心中暗想:“好厉害,这陈土工要接管阿尔卑斯大草原了吗这是。”行里人都传,一颗痣生性开放,我猜恐怕这老小子现在还不清楚。 接过来小匕首,陈建生蹲下,他扶正魂仓后,就开始用刀撬。 陶魂仓口沿部,有一层淡黄色的东西,像是防水用的蜡油层,两千多年的时间了,这蜡油层干巴的像石块,用匕首一戳,也只留下来一个白点,十分坚硬。 亏着匕首锋利,鼓捣了十多分钟,他额头出了汗,终于撬开了一条小缝。 瞬间,一股酒香味扑鼻而来。 陈建生眼睛瞪的滚圆,“我.....魂仓里装的竟然是酒?两千多年的酒!” 他后退一步,马上摇头否定:“不对不对,那时候根本没有高度数的蒸馏酒,这酒味....” 红姐也生出了好奇心,他看着地上的魂仓说:“大葆台汉墓里,出土过一件保存完好的青瓷梅瓶,当时那瓶子里装的就是酒,这事虽然罕见,但以前也有,只是没什么人见过。” 一听这话,陈建生不知是想装逼托大还是怎么的,他忽然开口道:“今儿个,我刘建生有口福了,盖子一开,等会儿就得挥发完,不行,机会难得,我得尝一口这酒,品品看是什么滋味。” “不会吧,陈土工,你要喝?”我没想到,这人这么胆大。 他摸着下巴笑道:“我可是个酒鬼,都半年没尝一滴了,千年美酒啊,想想都解馋,小子我问你,你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我不喝酒。 他看了眼红姐,牛哄哄的说:“喝酒的最高境界,是喝成肝癌,到这一步,就算修行圆满了。” 我差点没忍住。心想可不是咋的,修行圆满,直接进火葬场换新家了。 红姐无语的骂了句:“二百五。” “嘿嘿,瞧着,我喝了,”他撬开魂仓整个油封层,直接伸手进去舀了一点。 吧唧着嘴,他眉头直皱,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了陈土工,什么滋味?”他不说话,我还以为他这是中毒了。 陈建生吞了吞喉咙,皱眉道:“这啥酒,闻的明明是酒味,怎么尝起来是这个怪味,甜的跟糖水一样。” 说话前后不过三分钟,我忽然看到他脸色开始发红,而且越来越红,跟脸上刷了红油漆差不多。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 “妈的,怎么回事,这是假酒吧。” 第43章 身份 按常识来看,若不是蒸馏酒,时间放的越长酒精挥发的越厉害。米酒那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度数就低,就算盖着盖子,不信放个几十年后你在看,淡的跟水一样,啥味没有。 可魂仓里的那酒不一样,甚至我一度怀疑,那根本就不是酒。 陈建生是老酒鬼,他用手舀着尝了一点点,顿时就表现出了醉意,说话大舌头,脸上红的吓人。 “陈土工,你没事吧,还能走路?”我看他身子不稳,扶了他一下。。 “能!怎么不能!” “好酒!真好酒!够劲!”他红着脸,说话大舌头。 “真是二百五,”红姐翻白眼,骂了一句。 陈建生双手抱着魂仓,一步三晃的向前走。 “走,走啊,我又没醉,这酒....这酒我要带出去,一滴卖十万!” 拗不过他,我说了句,那陈土工你注意路,别摔了。 祭祀坑西北方向有条小路,小路通着山洞,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一看就是当年人为修建的,我们都不知道这条小路会通到哪里,只是看见那些东西是从这进去的。 陈建生晃晃悠悠,抱着他那魂仓酒坛子走在前面,我和红姐跟在他后面。 这条小路,外面看的是平的,走了几十米就开始有了坡度。 心下一喜,我觉的这是好现场,因为这是上坡路,有可能能走到上面。 突然间。 “吱吱,吱吱,”四面八方传来了很多类似猴子的叫声。 不知道是从哪跳出来的。 我们面前,出现了那一堆东西...... 是那些带着帽子的小矮个山魈。 它们拦在路中央吱吱的冲我们三狂叫,每个手里都拿着小孩儿拳头大小的石头。 我和红姐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下意识的开始往后退。 有句话说的好,敌不动,我不动。 说到底,这种动物是属于灵长类的,我们一动,在他们眼中就是露了怯。 “红姐小心!” 瞬间,一块石头朝她脑门上砸来。 红姐反应也快,她电光火石间一扭脖子,拳头大的石头块擦着她头发划过,啪的一下砸到了墙上,石头一分为二,显示出这一下力量很大,要是就这么被砸在脑袋上,当场脑浆都得溅出来! “先退出去!”红姐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危险程度。 “走啊!”我拽着发呆的陈建生往外跑。几乎与此同时,有很多碎石块铺天盖地的砸来,我胳膊上不小心挨了一下,疼的脑门上都出了汗。 退出来后,那些东西暂时没跟出来。 看我胳膊上流了血,红姐忙问我怎样了,疼不疼。 肯定疼啊......不过我捂着胳膊,强撑着说:“没事,皮外伤,骨头应该没事。”我试着抬了抬,左边胳膊一点劲都使不上,一使劲就疼,当时我就猜测,应该是骨折了..... “都怨你!”红姐瞪着陈建生:“你说你没事拿那破尿罐子干嘛!就这么一耽误,耽误出事了!” 陈建生脸还红着,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被红姐说的脸红了。 他摇头骂道:“一,一堆毛猴子而已,你把刀给我,我全他妈的给捅死!” “别,陈土工你别冲动,”我忍着疼说:“不能小看了这些畜生,那样干,就是在送死。” 这条上坡的小道,极有可能是上去的唯一通道,可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找到了,却因为一群畜生的阻拦上不去,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 有枪就好了,要是当时手里有那种家伙式,直接一梭子打过去,保准能全给他打成马蜂窝。 我们就一块商量,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些东西,商量出去的办法。 红姐提了一个想法。她说可以让一个人先进去,吸引这些东西的注意力,把它们吸引走,如此一来,只要不被发现,剩下的两人就能平安过去。 在不鱼死网破的情况下,按眼下的情况,这的确是个办法,可问题随后就来了,谁去干这件事? 红姐直接看向陈建生。 “你去,事情成这样,你的责任最大。”红姐冷着脸说。 本以为陈建生会争辩一番,毕竟这事搞不好就会死人。没想到,他低了低头。 “好,那就我去吧,你们藏在后头。” 他没争辩,答应的这么块,红姐明显一愣。 像是酒醒了,陈建生拱手道:“小子,陈后勤,跟你们说个事,事出原因在我,万一咱被石头砸死了,那也不冤,不过我还想让你们知道一件事,我啊,不光是个盗墓的土工,我还是评门白春点的后人。” 红姐楞神道:“白春点,你说你是八小门评门的传人?” 陈建生点点头,“是啊,没啥别的意思,就想报个门。” 我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这八小门说的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 清末民国时,除开盗墓行的盗门和骗术行千门,和死人打交道的阴七门这些,民间江湖里还有四大门,八小门。 风,马,雁,雀,四大门。 金,皮,彩,挂,评,团,调,柳,八小门。 这里面又包括了卖膏药的,卖刀具的,卖包子的,变戏法的,说书的,相面的,卖虫子药眼药的,还有赊刀人,胸口碎大石练气功的,现在比较有名的王麻子剪刀和庆丰包子铺,他们的传人,就是当初八小门里的行内人。 陈建生说自己是八小门评门白春点老人的传人,那他就是说书的,关于白春点此人,行内传言较多,其中比较出名的一条就是,说白老先生,会说鬼书。 民间的说鬼书和唱鬼戏一样,听众都不是人。过去的旧社会,有人死了,家主往往会请人唱鬼戏,说鬼书。这事的性质和现在白事请歌舞团一样。 说于鬼听。唱于鬼听。结个阴间善缘。 白春点,就是这么一位人。 没想到,其貌不扬的陈建生竟然还有这层身份。 陈建生呵呵一笑道:“对不起啊陈后勤,毕竟咱们两派不低头,我不叫陈建生,我啊,其实叫白建生。” “我要是不说出我的身份,要死了,那就惨得很,可就算混的在惨,我毕竟也是八门中人啊,还是传个消息出去的好。” “春点评门白建生,死在了顺德飞蛾山里。” “消息传出去,咱死的有名有姓啊。” 第44章 起雾 我有些后悔同意这个计划了,于是我就说:“陈土工,要不咱们在换个路子,想想别的办法也行。” “不用了,”他摇头道:“陈后勤说的没错,这是最快的法子,况且,我也不一定会死。我们老白家可有绝活。” “绝活?啥绝活啊陈土工?”我有些好奇他口中说的绝活是什么。 他没正面回答。 “走吧,你两跟在我后面,”他随手捡起块石头,沉声说:“石头当醒木,山洞当供桌,试上一试。” 果不其然,我们才刚进来,那些东西又跳出来了,它们高举着胳膊,手里拿着石头,就要准备砸。 陈建生怒目圆睁。 “啪!啪!”他用石头在墙壁上连续敲了两下。 只听他大声念道: “一块醒木下六分,上至君王下至臣,君王一块辖百官,百官一块辖万民!” 他语气加快加重,继续念。 “僧人一块说佛法,天师一块说鬼神,一块醒木走天下,说人说鬼说世人!” 这段词,听着像某一类咒语,就这么随耳一听,伴随着用石头代替的醒堂木落下,我就感觉大脑冲血,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那些山魈,举着石头一动不动,同样在发呆。 “赶快走!离开这!”陈建生大声催促我和红姐,他的声音宛如醍醐灌顶。 反应过来后,我扶着受伤的胳膊看了红姐一眼。 红姐冷着脸,他看了陈建生一眼,就说了一个字。 “走。” 就这样,我两走着路从这些山魈中间穿过,这些东西都发呆般的盯着陈建生看,没有攻击我和红姐。 穿过山魈群,只听到身后传来陈建生的大笑声。 “哈哈,诸位老少爷们,今儿个,咱们不说三国演义,今儿个,咱们不说聊斋封神,今儿个,咱们就说一场。 “武松打虎!” “话说啊,清河县境内有一卖炊饼的......” 我和红姐越走越远,身后陈建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我们出了山洞,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盗墓行里,南派和北派后人不对头,宿怨已深,没曾想,最后却是他救了我们。 如今回首,说鬼书到底是什么原理,我还是没搞清,不过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这种方法类似催眠,就和现代那些职业的高深催眠师一样,当着你面读一段家喻户晓的故事,就能哄你入睡。好比各位儿时,母亲抱着你读童话故事哄你入睡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这些奇门淫技,若不是门中传人。 说不清,道不明。 ...... 出来后,我和红姐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陈建生并没出来。 红姐深深看了一眼山洞,没在说话,也没在等候。她扶着我离开了。 眼前的景象是一个大斜坡,坡上没有路,野草丛生。 看清楚这里的地势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庞大的地宫结构,分上下两层,形状就像是一个斜放的沙漏漏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在漏斗中间的连接线上。 人站在斜坡下向上望去,一眼望不到头。 红姐帮忙扶着我胳膊,开始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坡。 草不高,路上有些露水,露水打湿了我们裤腿,鞋子基本也湿了。 顺着斜坡爬了半小时,前方生起了淡淡的雾气,顿时,周遭一切看的多了两分虚幻,宛如在梦境中。 “休息一下吧云峰,”红姐扶着我坐在草皮上。跟爬山一样,我也的确有些累了。 就这时,我肚子不听话,咕噜咕噜的响了两声。 红姐有些虚弱的说:“掉下来时,我们丢了一个背包,剩的一点饼干干粮也消耗完了,”她看着望不到头的斜坡,皱眉道:“不知道爬上去还要多久,不行,得吃点什么东西,就是水果也好,云峰你别动,就坐在这等着,我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东西。” 红姐暂时离开后,就剩我一个人坐在草皮上。 起初还好,我也没怎么担心,可慢慢的,雾气越来越大。 刚才还能看清自己走过的路,现在,在往下看去,基本什么都看不到了,到处一片白茫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害怕了。 现在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雾,红姐肯定看不见我,我怕她万一踩空,出了事。 每隔两三分钟,我就会在原地大声呼喊:“红姐!红姐!我在这!我在这里!” 我盼着她能听到,能顺着我声音的方向找到我。 可我失策了。 我在原地等了好久,嗓子都喊的冒了烟,也没见到红姐给我回话,更没见到她人。 我不敢轻易离开,因为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走散,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方留在原地,若两个人都乱跑,很可能彼此越走越远。 天色渐黑,大雾始终不散,我由坐着改成了躺着,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想着坚守,等到天亮了雾散了,到时红姐肯定能找到我。 又冷又饿,想着想着,我就躺在草皮上睡着了。 夜色漆黑,大概到了后半夜。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红姐在叫我。 “云峰,云峰,过来啊,我在这。” 一激灵,我猛的坐起来。 这一下动作太大,碰到了我受伤的胳膊,我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周围黑咕隆咚,我坐在地上,竖着耳朵仔细听。 “云峰,云峰,过来啊,我在这。”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没错,是红姐她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着黑,我小心翼翼的朝那边走过去。 我边走边大喊:“红姐!红姐!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黑暗中有话音传来。 “云峰,云峰,过来啊,我在这。” 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红姐喊了三声,关键是,她每次喊话的内容都一样,语调和语速也一样! 咽了口吐沫,我不死心,又尝试着大喊了一声红姐你在哪。 果然..... “云峰,云峰,过来啊,我在这。” 四次!红姐都是一摸一样的一句回话! 我脸色发白,悄悄后退了一步。 伸手一摸,我摸到了裤兜里放着的小硬块,这是之前姚玉门送我的嘎乌盒护身符,她说能辟邪。之前因为碍事,我把这项链摘下来塞裤兜里了。 我紧攥着这条红绳嘎乌盒护身符,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雾太大,地面湿,红姐是不是踩空了,摔死了。 这是不是她的鬼魂来找我了。 红姐的鬼魂,是不是怕我一个人留在这孤单。 想把我也带走陪她。 第45章 价值 黑暗中红姐的声音传来:“云峰,你在哪,我在这啊。” 我脸色发白,不敢回话。 我原地蹲下,把护身符紧紧攥在手里,头埋在膝盖中间。 地上潮湿,雾气朦胧,我感到的不只是寒冷和害怕。 还有孤独。 我们团伙走到现在,只剩下了我孤身一人。我后悔了,后悔没听姚玉门的和把头的警示。 我孤独害怕的坐在草皮上,饥寒交迫,不知不觉中,我想到了李静。 我心里自嘲:“我要是突然消失了,我要是死在这里了,多年以后,李静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人,还会不会记不记得我项云峰?” 想着这些事。 天色微亮。 不知从哪吹来一丝风,吹散了浓雾。 这时。 我一眼就看到,两三百米开外的草皮上,红姐正躺在地上伸懒腰,像刚睡醒。 “红姐!” 我飞快的往下跑,中间脚滑了还摔了一觉。 她听到了,朝我看来。 “你没死!太好了!” 红姐看着我一脸高兴,无语道:“昨晚上雾大的简直寸步难行,根本就看不到,只能确定大概位置,我也不敢乱走,怕和云峰你走散。” 人没事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问:“红姐,昨晚上我叫你你听见了吗?有没有给我回话?” 她抬头看着我,表情讶异:“没,我什么都没听到,更没说话,怎么了?” 红姐没必要骗我,她说没回我话,那就是没回我话。 那昨晚大雾中的那个声音是谁? 越想越后怕,我手都发抖。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红姐皱眉问。 “没......没什么。” 我故意岔开话题,“你去找能吃的东西,找到了吗?” 红姐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没,附近都是草和树,没找到什么吃的。” “没事红姐,人没事就好,一天两天的不吃也饿不死人。” “嗯,尽量坚持吧。” 恢复了点体力,联想到昨晚那一幕,我对这地方越来越没有好感,感觉很邪门,我们一合计,决定赶快离开这里。 往上走。 把嘎乌盒护身符挂在脖子上,我对这护身符重视了几分。 人在碰到未知现象时,心里总会下意识的找寄托,寻求保护。姚玉门送我的护身符就充当着这个角色。 用了小半天,我和红姐终于走到了头。 这斜坡上面还是一个山洞入口。 此刻居高临下看去,风景如画,宛如秘境。 山洞石墙周围残存着一些石雕壁,其中一副石雕,虽有破损,但依稀能看清,石雕的主题图案是几匹骏马。 红姐指着这幅壁画告诉我说,这应该是穆王八骏。据传,八骏图的八匹马生前都有名字,就像李世明墓里的昭陵六骏一样,只是时间太过久远,春秋左传中提到过有穆王八骏,但这八骏的名字并未传世,无人知晓。 这一副凹进石墙内的壁画,长约近两米,宽度大概一米五,红姐感叹说东西可惜了,要是能带走,这东西在黑市里肯定能拍出来天价。 “红姐,这些都破了,石雕类的能那么厉害,你看这两匹马的马头都掉了半个。”我指着掉了的马头说。 红姐摇头,“云峰你入行浅,有些东西还不清楚,这些有特殊含义的石雕,就算碎成了一百块,拼起来后照样有大把的人抢着要,尤其是红毛大鼻子,他们对我们高古类的石雕很迷的。” “你知道昭陵六骏吧?” 我点点头,“昭陵六骏中的拳毛?m和飒露紫两块,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不是被卢芹斋盗走卖给大鼻子了吗,我们国内还有四块,分别是什伐赤,青骓,特勒骠和白蹄乌。” 红姐可能没想到我能准确报出来名字,她赞赏道:“不错,你说的都对,当年是卢芹斋盗走的其中两块,那我再问你,你知道卖给美|国佬,卖了多少钱吗。” 这个我并不知道,于是我就试探着猜测说:“八千块?” 四十年代,这个钱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平民百姓几辈子都攒不够这些钱,这可是大洋,这价格,我觉得自己都尽量说高了。 红姐摇头否定,她直接说:“不是八千,两块,一块卖给了费城,一块卖给了宾城,总价,十二万五千大洋。” “这么多!”我吓了一跳。 要知道当年的物价,北|京二环里的一整套四合院不过才几百大洋,十二万五千大洋!那是什么概念,四合院就算成八百大洋吧,这些钱,足够买下一百五十三套四合院! 红姐继续对我说:“这只是其一,另外当年还有北|京琉璃厂的岳斌,他盗了龙门石窟的一副巨型石雕帝后礼佛图,岳斌为了运出去,把帝后礼佛图砸碎成了六十多块,装了九个箱子,出去后在找人拼接,最后六万大洋卖给了一个叫普爱伦的大鼻子。” 红姐的话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之前我一直以为青铜器和高古玉才是最值钱的,没想到,石头石雕也能值这么多钱。 红姐还说,“这世道,盗墓贼人人喊打,可比起卢岳之人,小巫见大巫了。” 此刻我在看山洞里的穆王八骏图石雕,仿佛变的更加厚重了。 我咽了口吐沫,问:“红姐,这,咱们应该拿不走吧?” “别想了,这东西需要用专业工具,敲碎后才能带出去,而且一旦在市面上出现,有关部门追查到我们的几率将无限增大。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心叹一声可惜了,要想把这东西带出去,几个条件我们都不具备,但我也见过,开眼了。 “咦?不对啊红姐,这是周穆王八骏,怎么会跑到一个南方诸侯王的墓葬里?这是什么情况?” “别问我,我现在也不清楚。” 红姐环顾了山洞一圈,皱眉道:“?X那种高等级的东西都有,现在又发现了这幅石雕,这个什么芥候,地位绝对凌驾于诸侯王之上。” “开山为墓,挖空飞蛾山,大量使用北方地区的青石做灌顶,黄肠题凑,活人殉葬,珍惜植物众多占地庞大的后花园,单独独立的祭祀坑。等等。” 红姐叹了一声。 “这是打我入行以来,见过最吓人的地宫墓葬群。” “墓主虽不是周天子。” “但,不弱于周天子。” 第46章学话 走到这里,墓主人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现代的考古学家,有很大一部分不承认商代之前还存在有史前文明(国家),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单靠甲骨文和九叠篆六叠篆,想要了解到那段遗失的文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历史是,厚重,神秘,深邃的。 就像我眼前的这幅石雕一样。 其实我有过推测,我猜测这个山洞,有可能是当年西周早期的这位诸侯王,养马存马的地方。 欣赏了一段时间石雕,我和云姐继续往上摸。 我左臂耷拉着不敢吃力,时不时会感到疼痛,我咬牙强忍着。 走到头,山洞尽头是一汪水潭。 水不清,很浑浊,周围时不时有滴答滴答的落水声,这里四周完全封死,是条死路。 我们之前满怀的希望,在看到这处水潭的时候,心里凉了大半截。 我用小石头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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