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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道从哪里传来的猫叫声。 我兜起裤子,又到墙那里站着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很小的说话声,听不清说什么。 出去,走到女厕门口,我叫了两声,“有人没有!” 没人回话。 我慢慢走进女厕,探头向里看去。 和男厕一样,一排四个坑,就是没有小|便池。 没人,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走进去来回照了照手电,忽然,看到墙上有根树枝。 这树枝是从坑里伸出来的,黄不拉几,上头好像还挂着几根泡面,正在一前一后的敲墙。 我喊了一声,走进点儿,用手电往坑里一照。 就看到一只人手抓着树枝!在轻微晃动! 我吓得后退两步。 “谁!” “你谁!怎么掉坑里了!” “等着!” 我赶快跑出去找人过来,过了半个多小时,四五个人,用棍子把人捞上来了。 很恶心啊,是铁蛋。 把他抬出来放地下,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更为诡异的是他穿着裤子,裆部中间鼓起来一个大包,这大包还在轻微起伏,像有什么活物。 他哥黑蛋马上帮他解开裤子,这才看清,是四五只小鼹鼠互相抱在了一起,尾巴也缠在了一起。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比之前闻到过的味道还要臭好几倍,在场的六七个人都刚吃了很多凉菜猪头肉,全吐出来了。 见自己兄弟成了这样,他哥黑蛋大喊大叫,把抱团的鼹鼠全摔死踩死,踢到了一边儿。 田三久过来看了,说让人开车送医院。 在路上就打回来了电话,说田哥不行了,刚到县城铁蛋就没气儿了。 田三久脸色铁青的说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计,传话下去,这事不要对外传,就说是病故。” “我知道了把头,不过把头,咱们在明,敌方在暗,还等下去?” 田三久冷冷的说:“时机不到,这笔帐加上,等。” 这事有些诡异。 我心想,这可能是五丑老四药箱子的报复,事后证明我猜对了,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这晚后半夜,在现场闻到臭味的人都出了问题。 他们手麻脚麻用不上力,发低烧,呕吐不止,田三久带了口罩也没有用,他靠在车座位上,脑门上都是汗。 我上了吉普车,关上门问:“田把头,你怎么样。” 田三久脸色发白,吐了一口气说你怎么没事? 对啊,我也没搞清楚我怎么没事,因为我确确实实,曾两次闻到过鼹鼠的臭味。 想了半天,我在身上摸了摸。 我穿的衬衣内层里有个小口袋,带拉链的,平常基本用不到,摸到了有东西,是什么我自己都忘了。 等拉开拉链,掏出来一看。 是一个手工缝制的粗布香包。 第82章 五丑起源 我看着手心里的布香包,看的有些发呆。 田三久闭着眼问:“是这个东西?谁给的。” 我想起了那天。 这香包,是胡爷卖给我和豆芽仔的,还强行收了我五十块钱,豆芽仔那个,在第一次下水时因为湿透了,就扔了,而我这个一直带在身上,自己都快忘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东西。 将香包靠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田三久要过去闻了几下香包,他深呼一口气说:“很舒服,闻了这香味,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从哪来的。” 我犹豫片刻,说是胡爷不久前给的。 “胡爷?” 田三久坐直身子,皱眉说:“是独住在鬼崽岭小屋的那老头?” 我说是,那晚你见过一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田三久闻过几次后,这香包的味道淡了很多,又传过去让计师傅闻了几次,基本上就没味道了。 还有七八个人出了问题,这些人吐了一夜,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身上没力气,脸色也是蜡黄。 香包几乎没味了,田三久想了想,皱眉说:“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这东西确实有用,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我不方便离开,你去找那个老头在要两个。” 这天上午,我最终还是怀着满心疑惑,去了护林员老胡那里。 老胡一个人住惯了,还在屋里自己下象棋,他问我找他有啥事。 我没有正面说,而是说:“也没啥事,胡爷,你上次50块卖给我两个布香包,还记得吧?” 老胡打了个哈欠,道:“你说那个啊,我上次要买煤球,还差一百块钱,就从你这儿搞了五十块钱,怎么?你今儿个是来要回那五十块的?” “不不,不是。” 我摆了摆手,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问他:“胡利群,认不认识。” “胡利群?” “谁啊?不认识。”胡爷纳闷的说。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他两都姓胡。 老人站起来,表情有些不满的说:“你还有事没事?你没事我有事,我马上要出门去镇里一趟,你要是想退那五十块钱,就等我下个月发工资。” 我也马上起身说:“胡爷你真误会了,我想在要几个同样的,你这里还有没有。” 他一摆手:“没了,那两个,是过年在县城买年货时顺便买的,一块五一个,现在县城也没卖的了。” 说完他就下了逐客令,说要坐中午车去镇上办事。 锁了门,看着胡爷提着布兜,逐渐走远的背影,我皱眉不语。 因为没要到香包,上吐下泻的几人下午都被送到了县医院检查,传回来的检查结果谁都没想到。 急性食物中毒。 凉菜和猪头肉肯定没问题,因为这些所有人都吃了,但只有见过怪鼹鼠,闻到了臭味的人才出了问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药箱子老秀梅搞的鬼。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陌生电话,告诉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好,项先生吧。” “你是谁?” 我拿着电话,快步走到了一处没人地方。 对方声音低沉,听不出来年龄大小,就听他说:“我是湖南干事,你不用问我是谁,我也不会和你见面。” “是干爷让我查一些人告诉你,我时间忙,接下来我说你听着,尽量不要打断我。” 对方像是在念资料,声音冰冷的说:“社火五丑,光绪时期在羊县成立,第4代领头人是和财佬,这个人,在73年9月份病死了,现在五丑的领头人叫自伤蛇,我查不到身份照片,不过能确定的是,自伤蛇年龄在45岁之下。” “老五,女,是个侏儒,今年38岁,资料显示,这人有养着一些杂交守宫,会吹口箭,口箭上抹有熬制过的守宫精,有毒。” 我忍不住问守宫是什么东西,守宫精又是什么?是动物修炼成精了? “我说了,你别打断我。” 对方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他道:“守宫就是壁虎,守宫精就是动物的精,听明白了没。” 我说我还没听明白。 他反问我,“你是男人吧,你也有的。” “啊?” 我说壁虎也有那玩意啊。 他说有,把壁虎肚子刨开,能看到个小米大小的白色蛋状物,这就是守宫的高丸。 收集起来放水里煮,煮出来的一点浆糊水,就是守宫精。 他接着说:“除了守宫外,其他四人也养着东西,第一代五丑,最早指的不是人丑,而是他们驯养的东西丑。” “我借着会里人脉,查到这些都费了很大功夫,年轻人,你欠了干爷很大一个人情。” 我说我知道,我项云峰日后一定会登门拜访,送烟送酒。 “呵,干爷可不缺那些,明白的告诉你吧,是他小孙子天天磨他求他,他才会托会里帮你。” 干龙龙? 我没想到,原来是炸粪小子帮了我大忙,真没白把他从茅坑里捞出来。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资料,让五丑身上的神秘少了一层。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老二叫胡利群,养了在国外培育的魔鬼猴,魔鬼猴自小被灌药,人喝了猴子尿,在半小时内会处在亢奋状态,体力也会大大增加。” “老三锡鼻子,姓徐,祖籍武昌人,他养的是三眼蟾蜍,三眼蟾蜍是手术品,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这里有一张老照片,稍后彩信发到你这个手机号上,你看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三眼蟾蜍的皮,被锡鼻子用来做人皮面具的黏和剂,这东西有副作用,凡是皮肤直接接触过的人,都会掉光头发,包括眉毛,最起码要半年以后,才能重新长出来。” “老四药箱子,广西人,真名宋芳,假名叫宋秀梅,他们从第一代传下来的,养着一种杂交的星鼻鼹鼠,她会用鼹鼠胃里的东西,来配迷魂药和毒香。” “最后一个,就是五丑的领头人自伤蛇,关于这个人,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只能告诉你这人养了一种蛇,叫勾盲蛇,模样很难看,作用不明。” “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说,我还有三分钟时间。” 我尽力记下这些东西,闻言说:“蛤蟆,蛇,鼹鼠,猴子,壁虎,五丑说的不是人丑,是这些东西丑?” “是。”对方回答的很干脆。 “如果我说,我们现在和这些人结仇了,比如说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会怎样?” “哪个死了。”他问。 我犹豫着说老二,龙猴子。 “猴子死了没有。” “没有啊,猴子跑了,”我回忆那晚的情况说。 对方声音低沉的说:“人死了没用,只有猴子死了,五丑才算少一个,只要猴子还在,一两年后,又会有一个新的龙猴子出来。” “我时间到了,年轻人,祝你们好运。” “等等,等等先。”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 “等你哪天吃牢饭了,说不定能见到我。” “在会。” 对方挂了电话,我在打过去提示是空号,而且,我很快收到了一条彩信。 彩信里发来一张黑白老照片,看着,像是在手术台或者实验室里,背景有几个瓶瓶罐罐。 黑白照片中,桌子上有只蛤蟆,蛤蟆四只脚被绳子拉直,背后血淋淋的,被挖掉三块肉。 我看蛤蟆背后,挖掉肉的地方撒了一些黄褐色的粉末。 看着像是孜然面儿。 第83章 联手灭五丑 “兄弟,跟谁打电话呢,那么长时间?” “没事,你们田哥呢?” “车里,老大也得睡觉啊。” 我拍了拍这兄弟肩膀,走向了吉普车。 田三久是在帮自己,同时也是在帮我们,过往恩怨不说,现在我们是一个整体,他赢就是我们赢,所以信息共享很重要。 十分钟后。 “弄了半天,结果是一帮蟑螂臭虫,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说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朋友,至于对方真实身份,不方便说出来。 田三久靠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看时间说:“快一点了,差不多了,要不你也去吧,我怕他们走错路。” “去?这么晚要去哪?” “去土山,把那女孩子刨出来,装麻袋里。” 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我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脚底板发凉。 “田哥....你这....” “呵...” 田三久看着反光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小洛跟我说过,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就算是一条狗,养十几年也会有感觉,何况是一个人?” “项把头,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田三久说:“我把那女孩子尸体刨出来,装麻袋里,用车拖着在村里跑一圈,我们赌药箱子会不会露头。” 没等我开口,他又说:“我觉得会,所以我赌我赢,就赌一块钱的。” 说罢,他将一块钱硬币丢到了仪表盘上。 把头让我配合田三久,我虽然心里膈应但没办法,人为财死。 我带着六个人,拿着锄头麻袋上了山,那些低矮的蓝莓树就是参照物,到了地方,我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堆说:“就那里。” “来啊,兄弟们动手。” 埋的不深,新土很好翻,连个棺材也没有,不大会儿功夫,土里露出来一只人的脚。 “呸!真他妈臭!快拖出来装麻袋吧。” 我看到脸了。 依稀能认出来是宋梅没错。 看来田三久说到做到,他真把这女孩给埋了。 我走在前头,两个人抬着麻袋下山,就听一人说:“六哥,这事是不是有点缺德了,咱们是来和人干仗的,都待两天了还没干上仗,结果刨坟来了,不对啊这。” “别乱说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田哥的办事能力你还不清楚,哪次让你吃亏了?” “那倒也是。” 话音刚落,这人突然捂住了自己脖子。 他想开口说两句话,结果只张了张嘴,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一松手,装死人的麻袋也掉地上了。 这动静声吓了一跳,我忙回头看。 “老六!” 只见这叫老六的倒地后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右手一直捂着脖子。 拿开他手才看清楚,他脖子上多了个小眼儿,很小,像针眼儿。 “快过来!” 我脸色大变!直接跑到蓝莓树后蹲下,关了手电,紧张的看向周围。 其他人也跟着我蹲在蓝莓树后。 “别说话....” 关了手电这么黑,除非对方有夜视眼,要不然,不信能看到我们。 调整呼吸,在蓝莓树后藏了三四分钟。 我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个黑影。 这黑影走路很怪异,身高很高,就是甩手和迈腿的姿势很不协调,像是假人或者纸人在走路。 只见这黑影手中拿着个铁勾子,勾住麻袋后,便拖着向前走。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八成会以为这是阴间的黑无常,来阳间用勾子勾魂了。 可我不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那晚,在鬼崽岭水塘边儿上出现过的变脸人,五丑老五,小矮子,女侏儒。 突然间! 下一秒,在对过不远处的蓝莓树林里,突然有十几把强光手电同时打开!齐刷刷的照向了这里,周围空间瞬间亮如白昼。 田三久双手端着把土枪,一脸冷意,一句话没说,直接对着这“黑无常”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土枪的枪管锯短了,发出的声音很大,弹壳掉在地下,发出了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而田三久对准开枪的地方,正是这“黑无常”身子的下半部分。 三枪全中! 整个过程,从亮手电,到田三久出现,在到连开三枪,前后不超过三十秒。 只见浑身穿着黑斗篷,一米九高的黑无常,身子止不住的晃了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而看这人的右手,还拿着一截笛子样式的管状物。 半夜三更,远离村子,在这荒山野地里开枪也不怕有人听到,田三久冷着脸皱眉上前,对准这黑无常的下半身,又一连补了四枪。 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前检查。 “哎?这怎么是空的?” “往下。”田三久说。 果然。 扯掉衣服,斗篷下半部分,露出了个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瞪的老大,被从衣服里拖出来后,看到其身上有大量血迹,致命伤是胸口和脖子上的,已经没生命体征了。 “田哥!咱们干错人了!这是个孩子啊!” 田三久擦了擦枪管,抬头说:“孩子?她的真实年龄可能跟你妈差不多了。” “啥?” “那不能吧。”这手下还是有些不信。 这时,我从蓝莓树后跑过来说:“田....田把头,你刚才不是还在吉普车上?什么时候,跑到我前头了?” “还有这个.....” 田三久拍了拍我,语气平静的说:“小项把头,当初在咸阳,王把头让你跟着我干斌塔,就是想让你跟我学会一个道理。” 看我不说话,他随口说:“对付这种人,不能给机会,不要给机会,不可给机会,只有这样,我们这类人才能活的时间长点儿。” “你们干掉一个,我干掉一个,这样一来,”田三久比了几根手指说:“五丑,还有三个。” “田哥!” “你快看!” 我和田三久低头一看,只见女侏儒死后不久,一只长度七八公分左右的花斑壁虎,慢慢从她衣服领子里爬了出来。 这壁虎扭头看了看,四只脚爬过小女孩脖子,想要跑走。 结果。 这壁虎刚下地还没跑掉,就被田三久用刀尖扎了个对穿,直接钉在了土里。 第84章 计中计 蹲了两天,围而不动,给对手心理上压力,看到宋梅灵牌后安排后手,不管对方来的是谁,照面就下了死手。 在咸阳争铁佛时,把头对他的推崇没有言过其实。 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小矮子被你打死了,药箱子可能还藏在下蒋村里。 田三久拍了拍自己额头,笑着说:“有件事,其实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嘛,最后一人,五丑老大,连我和王把头都猜不出来,我真想快一点儿见到这个人。” “老三。” “我在。” “还是按原计划,把宋梅和这人,分别装两个麻袋,等抬下山后,你开我的车拖着,在村里跑两圈。” “知道了田哥。” ..... 凌晨四点,吉普车打着火,后保险杠上,用拖车绳绑了两个麻袋。 “呼噜噜....” 田三久喝了口矿泉水,仰头漱了漱口,又把水吐了。 随后他敲了两下玻璃,吉普车拖着麻袋,慢慢开动了。 “滴.....” “滴....” 远远看着,车子没开多快,到村大队后就掉头返回,一直顺着村子主路绕圈,时不时还长按两声喇叭。 有的村名被喇叭声吵醒了,拉开窗户就骂:“有病啊!大半夜按喇叭!不让人睡了!要死啊!” 可等看清了楼下阵仗,又慢慢关上了窗户。 “滴....滴....” 虽然隔着有段距离,但我在村口都听到了喇叭声。 田三久注视着夜色笼罩中的下蒋村,缓缓开口问我:“项把头,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什么?”我问。 “一双眼睛,我看到了一双想把我深吞活剥了的眼睛。” 我小声说:“田把头,你还是要小心点。” 看着看着,田三久张嘴打了个哈欠,他略带困意的说:“像我们这种坏人,不会死的,相反,会活的越来越好。白天可能派出所的会过来问,我先去车上眯瞪会儿。” “另外,刚才在山上,我看你对那件衣裳挺兴趣的,想要你就直接拿走吧,”他说完上了吉普车。 “衣裳”是小矮子穿的那身斗篷,我觉得这身斗篷衣服很有意思,被他小弟拿回来了。 原来,电视剧里不全是骗人的,笑傲江湖里有个说四川话的高手,也是个侏儒,就穿着这种衣服。 内部构造很奇特,见所未见,斗篷衣服里有三根很细的木棍,两根木棍控制着左右手,一拽木棍,衣服左手就会动。 中间那根木棍,连着几股很细的铜线,我算是知道“变脸儿”是怎么变的了。 不过听说变脸技术是机密,我要是说出来了就犯法了,所以我就不说了,自己琢磨去吧。 这件斗篷衣服应该是定制的,我穿是能穿,就是我穿上后好多功能都用不了。身高一米五左右的人,穿上最合适。人藏在斗篷里,通过胸前特殊材质的布料,能看清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很像小时候看过的某部动画片,人钻到机器人里头握着摇杆一通乱按,知道的可以说一说,是不是叫铁胆火车侠? 不知道谁做的这种斗篷衣,感觉这手艺可以评非遗。 伴随着几声鸡叫,天逐渐亮了。 远处地平线上泛起一抹鱼肚白,不说别的,永州的日出很美。 田三久拿了个破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天刚亮大巴车就开走了,绝大部分人都上了大巴车。 田三久没猜错,上午九点多,当地派出所过来了。 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来,敲了敲吉普车玻璃。 “有事?”田三久慢慢摇下玻璃问。 “昨天我们接到举报,说下蒋村有人聚众扰民,是不是你们这伙人?驾驶证,身份证,我看看。” 田三久面色平静,很配合的给了。 “田甜?” “你叫田甜?” 田三久点头说是,身份证上那不是有我的照片吗。 “那这是谁?” 派出所的看向坐在后排的我和计师傅。 “这是我父亲。” “这是我儿子。”田三久说。 听他说我是他儿子,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没敢吭声。 那时候还没普及持联网系统,要想辨别身份,基本上要带到所里查电脑,所以说这时候假证泛滥,大城市天桥上全都是各种办证的,别说身份证,只要你能说出来的证件都能给你办。 派出所的人又问:“昨天村民举报,说看到有二三十个人,现在怎么就这些了?其他人去哪了?” 田三久说那是旅游团,一大早就坐上大巴走了,我们留下是想拍几张照片,不信你们看。 看了看相机上的日出照片,派出所的人还给他相机,没说什么走了。 又没人看到我们犯什么事,我们只是在村口待着,总不能因为待着,就把我们拷走吧。 看人走了,我忍不住问:“田把头,你怎么叫田甜?” 听我问起这个,他略带尴尬的说:“手下听错了,我想用的名是田天,他们听成了田甜,最后,办证的就给刻成了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两具...” 我想提醒他的是要注意,绝不能被人看到,那玩意一旦被曝光,就是定时炸弹。 不料,就听他说:“你说尸体是吧?我又不是变态,放心,等用完我就烧了。” 田三久靠在座椅上,看着挡风玻璃说:“你看着吧,精彩的还在后头,这才刚开始。” 我一愣,说:“才开始?五丑都死了两个了,还一个药箱子躲在村里不敢露头,迟早会找到药箱子。眼下情况,除了还没露面的五丑老大,我们应该快赢了啊。” 田三久没开口,就那么看着挡风玻璃。 说实话,我见过好看的女的很多(刨除婷婷),但男的确实不多,五官轮廓最帅的就是姜圆那个叫谢鹏飞的男朋友,会弹吉他,在就是田三久了。 “老计,让人把大巴开回来。” 我下了车,也跑到外头给把头打电话,汇报最新情况。 我说把头,五丑又弄死了一个小矮子。 “嗯,云峰,你和老田干的好啊。” 我问:“把头你这两天回去过没?要不然,让豆芽仔抽机会回去看一眼,别忘了,咱们那两麻袋青铜器,还在东屋炕洞里藏着。” “这个我知道,那两袋子青铜器是小头,第七道金刚门之后的主墓室,那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之所以藏在山洞里,就是不想因小失大。” “嗯,把头你说的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干爷帮了我,是长春会湖南干事,他告诉了我五丑底细,把头你听没听说过这个人。” “湖南干事....云峰,这个我不太清楚。” “咳。” 正说着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 女人的咳嗽声。 第85章 斗人斗鬼斗神 我正和把头说着话,忽然听到有女人的咳嗽声。 因为声音离手机话筒很近,所以听的格外清楚。 “小妹?” “你是小妹?” “咳...!” “什么小妹,云峰,小妹在山洞里,那里头没信号,所以我来外头接的你电话。” 我眉头紧蹙,又问:“把头,小萱在哪?” “小萱啊,也在山洞里,怎么了?我叫小萱出来说话?” “不用。” 我装作语气轻松问:“把头你们中午吃了没,小萱的拿手菜怎么样。” “嗯,还可以。”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已经有了谱。 我们几个都知道,小萱就不会做饭,她什么菜也不会炒,哪来的拿手菜。 深呼吸一口,我握着手机说:“小妹,听到我说话了吧?不用装了,你告诉我,把头是不是下去了?” 电话那头先沉默了几分钟。 随后,一个女声低沉的说:“王把头走前有交待,如果你发现了,记住两个字。” “什么字?” “拖延。” 说完,那头直接挂了。 拖延.... 我明白了,把头的意思是让我和田三久拖住五丑,然后他趁这个空挡,用自制工具打开第七道门,看看墓室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所以,田三久才会搞出来这么大动静,目的就是吸引剩余的五丑。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 这是浑水摸鱼! 派出所的人走后大巴又开了回来,为了避免村里有人在次报警,老计指挥大巴停到了村口北边儿,这里既能看到离开村子的主路,又不会那么扰民。 我上车直接问:“田把头,你前两天一直在等,就是因为这个?” 田三久语气平静:“你知道了?” 我说我担心把头,他自己下溶洞我不放心,我怕他出事。 “你担心?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如果王显生有一天不在了,你该如何生存下去?” “我.....” 不等我说话,田三久直接发动了吉普车。 “去哪?不守着这里了?” 田三久一边开车一边说:“项云峰,你以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听着。” “你都能猜到,那个什么五丑头目自然也能猜到,我等了两天,之所以选择昨晚动手,是因为要卡一个时机,这个时机,能替王把头争取时间。” “另外,你以为我真找不到那些人?” “呵....” 田三久冷笑道:“我说过,我的人还没到齐。早在那天龙猴子开出租车带锡鼻子离开,我的人就已经在跟着了。” 将油门踩到底,田三久淡淡的说:“王显生搞墓,我来搞人。至于什么五丑,在我眼中,充其量就是一帮还活在旧社会,喜欢装神弄鬼的小丑而已。” 他说完便目视前方,车子越开越快。 道显是个大县,分散的镇子和村子很多,光祥霖铺镇就有60多个村子,居住人口多是少数民族和汉族杂居,老计留在下蒋村看着大巴车,约束着那几十个人,让他们不要扰民。 田三久开车带着我一路向南,越走路越偏僻,最终到了一个叫幸福洞村的地方,幸福洞村有不少瑶族人,都穿着蓝花布衣,带着方帽子,他们村里有个破庙,当地人叫贾庙。 在这里拐弯,绕到贾庙后方,我看到了一辆没有牌号的雪铁龙出租车,看样子,很像是龙猴子胡利群那天开的。 贾庙后有间瓦房小屋,听到停车声音,瓦房里很快跑出来两个年轻人,都是小平头,看的很精神。 “田哥。” “田哥你来了。” “嗯,人怎么样,说了没有。” “没有,嘴太硬了,兄弟们真的尽力了,要不然,埋树底下算了!” “进去看看吧。” 推门进去,瓦房里空间总共十多平米,房顶上吊着个七八度的低度数灯泡,屋内灯光氛围很压抑,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屋里正中间有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个人,这人头上套着黑色塑料袋,面前放了个不锈钢洗脸盆,盆里有几乎满满一盆子血水。 田三久一使眼色,手下人立即拿掉了这人头上套的塑料袋。 看到这人我吓了一跳。 这...这还是个人吗....人脸怎么成这样了。 我差点没吐出来,依稀能看出来,这人好像是村口老头。 “这是锡鼻子?”我问。 老头脸上坑坑洼洼,跟在硫酸池子里烫过一样,很多地方没皮了,大面积露出来了红肉,还有些粘液。 田三久看着他,点头说:“没错,当初龙猴子把人拉到这,他走后我就把人控制住了,然后才去见的你们。” “另外,这老头子脸上沾了两层皮,可能要抹点什么特殊药水才能揭下来,我没有药水,只能让兄弟们直接撕了。” 我听后头皮发麻,那肯定很疼。 田三久蹲下来抓住他手,笑着问:“大爷,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锡鼻子头动了动。 没想到,都成这样了还能说话,就是说话像漏风一样,声音很微弱。 仔细听,好像在重复着几个字。 “你....你等着吧。” 田三久蹲在他面前,点了一颗烟,冲他脸上噗的吐了个烟圈。 “老大爷,我娘死后,在没有人可以吓唬我,我已经在等着了,等你们的老大来找我。” “说!” “说!你们老大是谁!人在哪!” 两个年轻人一阵拳头脚踢,不经意间踢翻了铁脸盆,血水流了一地。 “停。” 田三久数落道:“老人家多大岁数了,你们这么对他。” 伴随一声惨叫,田三久直接把烧红的烟头捅到了对方耳朵眼里。 就这一片地方是好肉了,我发现个问题,田三久爱拿烟头烫别人。 吹了两声口哨,田三久扶着老头说:“告诉我点有用的,只要你说了,我给你个痛快,让你下辈子还能做五丑。” “呵...呵...五丑,哈哈哈,五丑!哈哈哈。” 老头突然大笑,不知道在笑什么,但能听出来,这笑声中满是讥讽。 田三久眉头紧锁,看着他发笑。 只听他提气说:“等着老大的报复吧,老大猜的没错,呵呵,老大猜的没错啊,你们以为我是锡鼻子,哈哈哈。” “我眼睛看不见了,但我心里能看见,我能看见你们脸上此刻的表情,我很高兴。” “你高兴你妈比的!” 田三久一摆手,阻止了两个小弟动手。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锡鼻子?”田三久问。 “咳!” “我...我要是说我不是,你们信吗?啊,呵呵呵。” “年轻人,你过来。”他突然对着我说。 我犹豫了几秒钟,靠了过去。 老头毁容的脸离着我很近,他声音沙哑,笑着说:“我要死了,看在你给过我一包烟的份上,告诉你个小秘密。” “我的师傅,真正的锡鼻子,你在唐贵家曾见过一面。” “好好想想。” 第86章 使者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可仔细一想,细思极恐。 我们自己认定,村口老头是五丑老三锡鼻子,这也是老头自己亲口承认的。 可怎么会这样,这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 对我说了这句话后,无论怎么折磨,老头都没在开过一句口,看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出来瓦房,田三久问我:“他说的什么意思,你在唐贵家见过什么人?” “没有啊。” “我在唐贵家,就见过唐贵,唐贵弟弟,还有唐贵媳妇,唐贵和弟弟百分百死了,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难道,真正的锡鼻子是唐贵媳妇?” “对了,你们抓到他时,有没有在他身上,找到过一只背后鼓包,看着像眼睛的三眼蛤蟆?” “三眼蛤蟆?” 田三久摇头:“没有看见蛤蟆。” 那这就奇怪了.... 小矮子和龙猴子,一个是魔鬼猴一个是壁虎,可他身上为什么没有蟾蜍..... 他说我在唐贵家见过真正的锡鼻子一面,见过一面..... 我坐在门垛子上苦思冥想,除了唐贵一家子,想不到任何人,头发都快薅秃噜皮了。 等等.... 突然! 一张人脸!就像闪电一样从我脑海中闪过。 做法事的那个胖道士! 我猛的一拍大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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