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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坐好之后,宁汐又偷偷瞄了几眼身边的弟子,像模像样地学着她的姿势挺直后背,开始挑选草药。 将枝叶干枯、已经晒过的单独放在一边……干了没一会,忽地听见殿外慌慌张张地传来人声。 “t?大妖!大妖阎野出世!掌门令我传讯,尔等莫要擅离岗位!” 宁汐手里的草药骤然掉在地上。 阎野,传闻中的上古大妖,据说原身是一只长数千里的应龙,吞吃修士凡民无数。 最重要的是,前世白玉京灭世之战,阎野也出现了,还以原型羽翅击中裴不沉,令他剑骨寸断。 宁汐豁然站了起来。 她怎么能将这件事给忘了! 虽然这一次裴不沉并非带伤上阵,可阎野之可怖、纵使整座白玉京也难以抵挡,万一大师兄再次对上阎野,又…… 万一呢? 宁汐坐立不安,幸好与她同样惊疑不定的还有许多人,她混在其中,倒也不算突兀。 能被安排在百药园做后勤的都是些修为不高、见识不多的年轻弟子,早已意动,寂静被打破后就立刻松懈下来,交头接耳。 “不是说阎野被咱们掌门打败过一次,断了半条尾巴,灰溜溜滚回妖族老巢了么,这次怎么又敢出现了?” “你问我我问谁?指不定就是来报断尾之仇的吧!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少来了,阎野这头大妖肯定活了上千年,比你我祖宗加起来年纪都大,放屁的少年!” “言辞,注意言辞啊。” 宁汐从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钻了出去,眼疾手快地捉住了那个报完信、正准备走的小弟子:“你可见过大师兄?” 小弟子大概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脚上全是尘灰血污,突地被人抓住,还有些懵,下意识答道:“大师兄原本在东山脚主持修补护山大阵,听说阎野出世,便率人赶过去了。” 果然如此。 宁汐道了声“得罪”,干脆利落地夺了小弟子腰间的佩剑。 那小弟子整张脸霎时涨红。 抢他们剑修的剑,跟抢人老婆有什么区别! 可他刚下战场、又御剑奔来传讯,腿软得像两根面条,压根追不上步伐如飞的宁汐,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夺了他的剑冲出殿门。 可恶! 小弟子欲哭无泪,心道果然娘亲说漂亮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 宁汐拔足狂奔,循着空气中血与铁的味道,往东山脚跑。 山道漆黑,栈筑日久,她险些被道上突出的砖石绊了一跤,手掌撑在石砖地面磨了一下。 好在她常年干活,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除了有些火辣之外,没受什么伤。 她抬头望了一眼星位,估摸着已经过了子时,可距离东山脚还有一座山的距离,等她用两条腿跑到,恐怕战事早就结束了。 宁汐咬了咬牙,拔出那名弟子的佩剑,打算尝试御剑。 佩剑被她从主人身边夺走,不甘心地闪烁几下微弱光芒。 宁汐回忆着看过他人御剑的招式,并指念诀:“依托自然,万事万物,万生万灵,万象万行——因心而动,乘风而起!” 长剑躺在她掌中,一动不动。 宁汐咬了咬牙,再次催动。 “万生万灵,万象万行,因心而动,乘风而起!” 还是毫无反应。 “万生万灵,万象万行——因心而动,乘风而起!” …… 直到念得嗓音发哑,宁汐也不记得自己试了多少遍,灵府内始终如有一团泥丸堵塞,关窍不开。 她吞了口唾沫,尝到自己喉间的铁锈味。 她其实并不意外。若修炼御剑当真这样容易,她也就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个外门弟子了。 当初她可是连入门根骨测试都没通过。 宁汐沮丧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又抬头望向东山脚的方向。 其实她离东山脚很近了,只是还隔着一座需要绕开的高山。 暗紫色的妖气比来时更加浓郁。 妖气可怖,其中似乎凝聚着千万扭曲的妖物面孔,张开幽深大口,每看一眼,都令人觉得它们即将吞没整个白玉京。 然而每一次铺天盖地的冲击,都被一道无形的障壁拦下。 障壁之下,凌空之中,立着一道白衣纷飞的身影。 宁汐的瞳孔缩紧了。 她没想到自己能看见大师兄裴不沉。 仅他一人执剑,便如千军万马。 妖气凝固一瞬,随即一只三层楼高的漆黑龙首自暗紫妖气中冲出,龙吟如雷,龙口如渊,直直咬向那小小的素色人影。 逐日剑光爆亮如白昼,与龙牙相格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石之声。 于此同时,黢黑山林之中,宁汐忽觉醍醐灌顶,灵台一点清明,内府淤堵散开。 她竟从裴不沉生死之间使出的剑招中悟道了! 灵犀闪现,身随心动,她果断咬破食指,将鲜血抹在佩剑之上,原本沉寂黯然的剑身,忽地爆出明光。 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 下一刻,宁汐双脚腾空。 晚风狂乱如流,吹起少女墨色的长发,澄澈如琥珀的异色瞳在夜色中灼灼发亮。 她第一次凭自己的力量御剑而行。 她终于可以去救他了! 第6章 易碎 “有人为我而来。” 从未有过的畅快如同海啸,一股脑地席卷了全身。 宁汐站在飞剑之上,呼啸而过的夜风刮过少女柔嫩的面颊,刮得些微生疼,可这丝丝缕缕的痛楚转眼又化成了深入骨髓的兴奋。 外门弟子又怎样? 气海没开又怎样? 如今飞在空中的是她宁汐! 窄窄的飞剑越来越快,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深沉夜空,脚下踩着的是仙门万千葳蕤灯火,宁汐慢慢张开双臂,任由狂风卷起她的粗褐麻衣。 她的嘴角越来越上扬,到最后,笑声克制不住地从她喉间溢出。 * 东山脚,护山大阵前。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动作轻微一顿,似有所感地朝着远处望去,星辰万千倒映在他幽黑沉静的眸子中。 应龙断了一鳞,龙血滚烫,淅淅沥沥如岩浆落雨。 少年浑身浴血,紫色的妖血与自己鲜红的人血混在一处、不分你我,他却视若无睹,只沉静地、专注地望向群山之巅。 “裴不沉,你断老夫一鳞又如何?”应龙黄铜色的龙瞳中浮现出充满恶意地畅快,“你被老夫龙尾击中心口,天下无人能从这样的伤势下幸存!” 裴不沉反手拔出扎在心口的龙鳞,好似没了痛觉:“再来。” 应龙在妖云内翻滚,避过一道锋芒剑气,桀桀嗤笑:“既然方才都已经失了剑意,如今又何必苟且偷生?” “有人为我而来。”裴不沉道,轻轻摇了摇头,噙着笑,再次挥剑斩下,“所以,我突然又不想死了。” * 因为不会收剑,宁汐落地时刹不住脚,一路横冲直撞,直接冲进了一团厮打的妖物之间,摔了个四仰八叉。 原本打得红了眼的双方没意料突然闯入一个不速之客,刀剑爪喙一齐停了下来。 “……那个,打扰了。” 宁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灰溜溜地捡起长剑,转身想溜。 “别在意我,请、请诸位继续。” 两只金翅鸟妖对视一眼,下一刻齐刷刷地亮出如利剑的长羽,狠狠朝宁汐刺来。 抢在宁汐躲闪之前,月白衣袍一闪,原本就在与金翅鸟妖缠斗的年轻修士飞身上前,持剑做旋,将飞溅的利羽击落。 “此处危险,师妹速走!” 白玉京中,有以霸凌弱小取乐的,也有学大师兄模样平等博爱、互助友爱的弟子。 宁汐来不及道谢,返身就往先前瞧见裴不沉的方向冲去。 身后的修士见她所去方向,气得不行,从缠斗的空隙里爆发一声呐喊:“我让你快逃,不是让你闯到战场中心去啊!” 如他所说,越靠近护山大阵,妖气便更浓郁,暗紫犹如浓雾遮天蔽月,宁汐只能凭着偶尔从妖雾中透出的一点金色阵法光亮辨认方向。 雾气中影影绰绰的,都是妖物的影子,偶尔有修士斩杀完妖物,瞥见宁汐,讶然地睁圆一双桃花眼:“哪来的漂亮妹妹——” “不对!”他猛地一甩脑袋,改换脸色,一本正经地呵斥:“此处不需要送药,外门弟子速速离开!” 宁汐知道对方是将自己错认成了百药园救治伤员的医修,她也没多解释,只道:“你知道大师兄在何处吗?” “啧,怎么漂亮的女修全是关心裴不沉那小子的……他没事啦。反倒是小妹妹你还没过炼气哦,此地刀剑无眼,万一把你那漂亮脸蛋给伤到哪里就怪可惜的了,还是赶紧走吧。” 宁汐对他的后半句话置若罔闻,只听见了自己想听见的:“大师兄没事?太好了!” 她拔腿又要走,却被那修士拦了下来,打量几眼,似乎看出了什么,奇道:“你不是百药园医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宁汐被问住了。 她想要来救大师兄……可她修为如此低微,连御剑都是刚刚才学会,她拿什么救大师兄? 天穹之上,不住有龙鳞暗光亮起,龙吟如雷隆隆,那修士又说了句什么,都被龙吟声盖过了,只好重重地用剑柄推宁汐的肩膀,再次很大声地质问。 宁汐仔细听了好半天,才勉强听清了半句:“……是不t?是妖物派来的奸细?!” “我不是,我只是想救——” 那修士却没了最初的嬉笑神色,不肯让她再前进半分。 就在此时,另一个浑身血污的修士急匆匆跑来:“阎野被大师兄斩断一鳞,狂性大发,大师兄被龙尾扫中心口!” 宁汐脑中嗡鸣一声。 “因心而动,乘风而起,御剑行!” “干什么!在战场上御剑,不要命了!” 修士眼睁睁见着那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小师妹浑似变了个人似的,御剑如迅光,头也不会地扎进了龙吟之处。 他气急攻心,又不能学着宁汐不要命的法子往战场中心闯,只好点了几个弟子,随他返身援救裴不沉。 宁汐压根没听见那修士的呼喊,她第一次御剑而行,也没人告诉过她相关禁忌,更不知道在战场之上人人都不愿意御剑、因为那样容易成为所有妖物的活靶子。 她飞到一半,身后就袭来一阵腥风。 生死存亡之间,她操纵着飞剑一个急转,错身而过的瞬间,她看清了眼前的东西,震惊地睁大眼睛。 本该在护山大阵的应龙阎野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巨大的应龙桀桀发笑,口吐人言:“老夫和那小子打了这么久,饿得不行。你这小道姑长得倒是漂亮,吃起来一定也美味得很。” 宁汐脚下飞剑骤然停住。 妖威如山,朝她压来,纵然宁汐能克制心潮,身体却已经不受控的半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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