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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当下,宁汐面对着停在自己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大师兄,默然了许久,终于开口:“我是今日负责剖心台清扫事宜的杂役。” 人群中有人轻轻哼笑了一声,显然对她一介杂役还想冒然攀附大师兄的举止十分不屑。 而裴不沉只微微颔首道:“原来是外门峰的小师妹。” 有人耳语道果然是大师兄,博爱宽容,对同门一视同仁,连外门的杂役都肯认师妹。 而宁汐忽视了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低声道:“今日我擦拭剖心台物事时,意外发现剖心锤上似有龟裂,还没来得及报炼器峰修补。” 前世宁汐也被额外安排打扫问仙堂和剖心台,但她那时木讷,勤勤恳恳干了一下午脑袋都没抬头愣是不知道周围发生了怎样的大事。直到被隆隆雷声惊醒,她还以为是风雨欲来,事后才知是裴不沉在剖心台上受刑。 其实究竟剖心台上情况如何,宁汐一丁点也不知晓。 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垂下眼眸,只盼望能拖一时是一时。 负责押送裴不沉的赫连家弟子呵斥道:“不过一个小杂役,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你分明是借口剖心锤有损,实则想阻拦受刑!” “剖心台清扫是我分内之事,若出了差池,我便要以身担责,此事非同小可,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我也不能隐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妮子怎么想的,不过是见这姓裴的颜色好,一个个便如狂蜂浪蝶似的扑上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师妹信誓旦旦,不妨和我们一道前去。”裴不沉正在此时开口,依旧言笑晏晏,“也正好为我们指明剖心锤何处有损,及时修补,免得误了刑时。” 赫连弟子哼了一声,倒并未再反对。 行刑队伍复又往前行去。因为问仙堂与剖心台离得近,便省了御剑的功夫。 宁汐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师兄身后,几次三番试图同他搭话,却都没找到机会。 负责押送的赫连家弟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裴不沉,仿佛生怕这传闻中一剑杀魔蛟的金丹修士会突然暴起杀人。 一路无言,到了剖心台,更是万籁俱寂。 其他仙门大能估计还在问仙堂内讨论赫连含山之死,又或是为了避嫌,总之一个来观刑的人都没有。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若最后查出裴不沉的确清白,此刻的咄咄逼人都会成为秋后算账的把柄。 事实上,若不是裴不沉主动提出要上剖心台,有些小仙门家主甚至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说裴不沉素来公认品性高洁,不可能杀人,就算人真是他杀的,又能怎么样? 裴不沉如此年轻便能修出金丹、缀得八重樱,前途不可限量,未来羽化飞升也不无可能,为一桩冤罪而得罪他显然大大不值。 大能们修炼百年,并非全然不问尘世,论起人情世故来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 真正热衷这场问刑,恐怕只有苦主赫连家。 在来的路上,宁汐渐渐理清了思绪。唯独令她疑惑的,是白玉京的态度。 裴不沉毕竟是白玉京的首席弟子,可除了师弟师妹们自发为大师兄打抱不平之外,上面的掌门夫人与一众长老却尽皆沉默,丝毫不见关心。 究竟是对裴不沉太过放心,觉得他一定不会出事,还是另有隐情? 思索着,摆放剖心锤的宝架近在眼前。 “你说剖心锤有异,在哪里?” 宁汐心跳快了几分,慢吞吞走上前,站在宝架前,踮起脚,佯装够不着。 “别磨磨蹭蹭拖延时间!”赫连家弟子很是不满t?,厉声道,“若是被我发现你在扯谎,定饶不了你!” “灯光太暗,我看不清。” 众执刑弟子又骂咧咧去寻烛火了。 宁汐的心情有几分灰暗。 实在不行,就试试强闯吧。她心想,若是大师兄愿意的话,凭他的修为,要冲出此地也不无可能…… “师妹在想什么?” 她猛地转身,裴不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朝她温和一笑。 真是奇怪,明明他脚上还挂着铁链,怎么走到她身后一点声响也没有,跟个鬼飘过来似的。 宁汐抿唇不语。 裴不沉那双潋滟的柳叶眼又弯了一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声道:“师妹在想着逃跑么?” 竟然被看出来了! 宁汐讶然地盯着他。 不过,大师兄似乎并无责怪之意? 剖心台上烛火未燃,昏暗一片,这地方又大,赫连家弟子只能分头寻找灯烛,一时顾不上看管他们。 机会难得,宁汐一狠心,直接道:“大师兄抱歉,骗了你,但我实在有苦衷,你不能受剖心锤……你、你会受伤的。” 她懊恼地咬后槽牙,心想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如此贸贸然一口咬定他会因剖心锤受伤,岂不是等同于怀疑他并非清白? 然而裴不沉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表情有些奇怪:“师妹怕我受伤?” 宁汐语无伦次地点头,不知如何解释:“我不是不相信大师兄,只是、只是……” 千头万绪说不清,眼见不远处执刑弟子已经找到了灯台点亮,正朝两人走来。 宁汐头皮一麻,来不及多想,突然出手拔出置物架上的装饰宝剑,便裴不沉劈去。 裴不沉丝毫没躲,剑风拂过,吹起一缕鸦发。 “当啷——” 他脚腕上的铁链被斩断,坠落在地。 来不及解释,宁汐干脆捉住裴不沉的手腕,将他拉着往外跑:“大师兄,冒犯了!” 第4章 妖祸 宁汐默默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有点冰。 有点滑。 这是宁汐攥上裴不沉手腕后的第一感觉,触手的质感很奇怪,不像活人的皮肤,倒像是握住了一块滑润坚硬的玉石。 但她来不及想太多,一心只想着带裴不沉逃离此处。 身后裴不沉倒是没出声,估计也被她这胆大包天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没及时想出应对之法。 她拽着裴不沉一口气下了五级台阶,背后炸起一声惊呼。 “诶,居然真的有道裂缝!”执刑弟子奇道。 宁汐的脚步一顿,脚下险些踩空,幸好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 原本她握住裴不沉的手腕换成了裴不沉反握,大师兄将她拽好站直之后便松了手:“师妹小心。” 他侧耳听了一会剖心台上的动静,也有些讶异:“好像查到了剖心锤的损坏。要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宁汐没料到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呆呆点了头,才跟着他重新往回走。 剖心台上,大大小小烛台都亮了,映照得宝架上的剖心锤光华流转,绝非凡品。 然而那浑圆的锤身上趴着一道细微蜿蜒的裂痕,若非在烛火下仔细查看,压根看不出端倪。 持着烛台贴近检查剖心锤的弟子瞧见了赶回来的宁汐和裴不沉,冷哼一声:“倒真给你说中了。” 宁汐想了想,方道:“兴许是剖心锤年久失修。” 那弟子仍旧狐疑,不肯轻易放过:“这等上品仙器,选用原料、制作工艺无不讲究,怎么会说坏就坏?怕不是有心之人故意损坏、借以逃避罪责吧?!” 宁汐心想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近年来仙门风平浪静,少出案件,剖心台也搁置不用,除了偶尔几个外门杂役弟子例行公事地打扫之外,几乎无人靠近。 谁能知道那锤子是怎么坏、又是什么时候坏的。 “器物之事,你我都是外行,多费口舌也无益。”裴不沉笑吟吟道,“不如先交给炼器峰,由峰内长老查验一二,再设法修补。” 也没有别的法子,那赫连弟子阴阳怪气道:“剖心之刑暂缓,但还请裴道友稍安勿躁,在嫌疑洗脱之前勿做他想。” 这话简直是明晃晃地将裴不沉当嫌疑犯看。 宁汐心想这人真是讨厌。 她又认出来他还是先前嘲笑她狂蜂浪蝶的家伙,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这厢她自顾自愤慨,当事人裴不沉反而不置可否,道:“那某便在此处稍等片刻。不过须得有人将剖心锤送往炼器峰,不知可否劳烦道友代行一趟?” 堂堂白玉京首席弟子如此客气相待,那弟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拿腔拿调地哼了一声,还是捧起剖心锤,又抛出本命剑,一跃而上,御剑升空,眨眼间到了剖心台边缘。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砰—— 伴随一声巨响,剖心锤爆裂,锤身、飞剑以及飞剑之上的弟子顷刻间炸成了碎片。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好不惨烈。 呼救的,喊人的,叫嚷的……一片嘈乱之中,有人站在宁汐身后,轻叹了口气,举起手,虚虚覆盖在她眼前。 裴不沉依旧谦和守礼,并未与她肌肤相触,只是用宽大袖袍遮掩了她的视线。 一股清淡的白樱香漫过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怎么会……”宁汐思绪如乱麻。 “该是剖心锤有异。”裴不沉淡声道,“有人不想让剖心锤被送往炼器峰接受检查。” 宁汐大脑宕机片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剖心锤不是年久失修,而是有人蓄意破坏?”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样金贵坚硬的仙器会随随便便就裂开一条口子,还无人发现、还偏偏是在大师兄要受罚之前。 裴不沉轻笑。 为了替她遮挡血案现场,现下他二人站得极近,他的笑声听起来就像贴着她的耳畔发出。 他笑完,又道:“原来师妹不知道这些么?” 宁汐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于是裴不沉又笑了,也不知道她的回答里有什么可令他愉悦的。 “那,大师兄可知道是谁毁了剖心锤?” “大概是同我有仇的人吧。” 听到了出乎意外的回答,宁汐不由得回头,对上裴不沉温和的笑脸。 思绪如游光飞电。 是了。 近年来剖心台早无人问津,剖心锤又是上古法器、损坏并非容易,一般人不会废老大一番功夫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若是为了谋害裴不沉,就另当别论了。 他是白玉京的大师兄,一鲸落而万物生,天之骄子,对他欣羡爱慕者有之,嫉妒恨忌者亦有之。 人心难测,历经前世种种,宁汐对这句箴言的体会再深刻不过。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又瞧了裴不沉一眼。 这位美名远扬的大师兄有一张斯文笑脸,见之可亲,肤色白皙如玉,唯独眼圈下有些许乌黑。 常理而言,他已经是金丹修士,仙容永驻,施点术法祛除眼底青黑再简单不过,但不知为何他并未这样做,而是任由日夜操劳的痕迹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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