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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何况她和林鹤凝无冤无仇,甚至只在剖心台下简短交谈过几句公事,对方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莫名而巨大的恶意? 还是说林鹤凝与卫书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亲密到不分你我、同仇敌忾的地步了? 宁汐又一个闪身,剑气堪堪擦过她的耳侧,侧脸上立刻就破了口子。 卫书见状更兴奋了,自从他发觉宁汐其实长得好看之后,心中就扭曲不平,如今见她可能容颜有损,立刻咧开嘴角。 “躲啊,继续躲啊!你不是很能吗!平日里就喜欢黏着大师兄,真的以为自己野鸡变凤凰了?现在怎么不去找大师兄出头了?!” 宁汐眨了一下眼。 对哦。 “多谢提醒。”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林鹤凝的又一剑,顺便从怀中掏出传音玉简,直接点进了白玉京内部论坛,找到公开的内门通讯录里,戳进最上头天字号。 白玉京内部论坛里挂着所有弟子的传音玉简号码,所以理论上,人人都能给裴不沉发讯息,只不过一般没人敢。 大师兄虽然为人温和,可兴许是人们对天之骄子都望而生畏、敬而远之,与他亲近的人并不多。 然而宁汐毫不迟疑地点下了那个写着“裴不沉”姓名的传音符。 林鹤凝的动作一顿:“你在干什么?” 宁汐拖长了声调:“既然你们都说了,我素来爱向大师兄献媚,那献媚之人当然要告状咯。” 林鹤凝冷笑:“你以为大师兄会搭理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师兄从来不接陌生人的传音——” “叮铃”铃响,玉简接通,裴不沉温和的声音响起:“宁师妹?” 霎时间,满屋寂静。 宁汐慢吞吞开口:“师兄我被打了,快来救命啊。” 卫书大惊抢话:“你这贱人胡说什么——” 下一刻,玉简直接被挂断了。 卫书的叱骂噎在喉间,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老娘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底牌哈哈哈哈哈结果不过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哦不该对大师兄出言不敬,哼,就是你厚颜无耻地单方面骚扰师兄罢了!” 他笑着笑着,突然面容扭曲,抬手狠狠甩了宁汐一巴掌。 宁汐晕头转向地跌坐在地。 林鹤凝自始至终没吭声,似乎在权衡什么,突然,她收起了剑:“我没空在这陪你们过家家。” “鹤凝师姐?”卫书一呆,却见林鹤凝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林鹤凝的步伐有些急促,甚至带着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御剑而行,垂在袖口中的指甲却已经掐进了肉里。 卫书那傻子不熟悉大师兄的脾性,可林鹤凝却能知道,裴不沉能接通宁汐的传音玉简意味着什么。 她冷艳的面容逐渐因为不甘而扭曲。 凭什么? 她待裴不沉掏心掏肺,那么多年,给他传过无数次密音、无数条讯息,都是石沉大海。 那女人凭什么不一样?! 她的眼底都带上了一点红,却远远的看见一道华光掠过,急停在外门峰弟子居前。 裴不沉居然真的来了。 第14章 杀人 “师妹替这男人求情,在心疼他?…… 半柱香前。 裴不沉盯着那块闪烁着“今日十五”的玉简看了许久,才重新捡起。 白皙修长的手指死死抠住玉简边缘,手背青筋暴起。 少年面上却无甚表情,掀袍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他到时,已经是深夜,掌门夫人居外有两个侍女执着惨白的纸灯笼在等待。 一切都如熟悉的一样,大屋古旧华美,檐角宫灯暗淡,橘亮如鬼火,粗木柱刻画精美,松香淡淡,周遭静谧无声,仿佛世间最美好的万物都在这里死去。 白玉京多种白樱,唯独掌门夫人尉迟今禾居住的殿宇外栽种古松,青松苍苍,虽然意境深远,但与白玉京的风格格格不入。 据说青松是太华山尉迟家的家徽,尉迟今禾嫁进白玉京后便令人在自己的居所处种下了她母族的象征。 没人敢问为何掌门夫人要与掌门分居,以及掌门夫人的母族如今境况如何。尉迟今禾身体不好,嫁给裴清野后大多闭门不出,门中人对这位神秘的掌门夫人知之甚少。 “少掌门请进吧,夫人在里面等了。” 裴不沉没应声,跟着侍女迈入殿门。 其中一个侍女大着胆子瞄了他一眼,愕然发觉这位金尊玉贵的少掌门……似乎在发抖。 殿里只在角落点了几盏灯,光线昏暗,照得四周墙上绘制的精美壁画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益发浓墨重彩、鬼影憧憧。 屋子里点着的熏香味很重,大概是为了遮住屋子主人身上常年挥之不去的药味。 裴不沉知t?道,他这个母亲是最讲究不过的,从头到脚、即使是一根头发丝,也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精致、不高贵。 殿里设一扇绣着蜂鸟啄牡丹图的宽大屏风,尉迟今禾就躺在屏风后头,只露出一点影影绰绰的人体轮廓。女人淡淡地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吩咐了一句:“来了?那就开始吧。” 裴不沉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僵直片刻,白玉似的手指开始一搭一搭解开盘颈的丝扣。 很快,月白色的外袍坠地,如流银一般在烛火下泛光,与此同时,两个侍女吃力地抬上来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缸,接着目不斜视地又提来许多木桶,一桶桶往瓷缸中倒冰水。 随着瓷缸被一点一点灌满,裴不沉的脸色也一分一分变得惨白。 最后,侍女退了下去,裴不沉只着单衣,走到瓷缸边。 透过单薄的里衣,少年的一整根脊骨几乎清晰可见,在微微发颤。 侍女施法,以灵膜包裹冰水,凝成一个半人高的水泡,明亮的水光在裴不沉的脸上缓慢流淌。 哗啦—— 他将整张脸埋了进去。 屋内熏香愈发浓重了,除了屏风后尉迟今禾偶尔的低声咳嗽之外,鸦雀无声。 …… 香炉内香灰堆积,负责拨香的小侍女放下香挑子,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还沉在水泡内的少年。 透明的气泡涌出来,上升后又破碎,他半跪在地上,脊背弯成强弩之末,却不肯直接躺下,只能借助瓷缸保持跪立,然而抠住瓷缸边缘的两手骨节发白,瓷缸边缘也已经都被他捏碎了,碎瓷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将冰水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他始终安静,没有求饶。 小侍女看得心惊肉跳,心道少掌门不会活活淹死在这里吧。 夫人怎么也不叫他起来? 夫人与少掌门平日关系便有些古怪,不似寻常人家母子之间的亲昵,若要说是修道之人亲缘寡淡,可……再寡淡也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受折磨的道理。 自从小侍女跟着侍奉尉迟夫人以来,每月十五,裴不沉都回到掌门夫人居处请安。 一开始她还很高兴自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能经常见到大师兄,可随着日子久了,便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每月十五,裴不沉来后,与夫人也没什么言语,就像是习惯了一般,一来就将自己浸在冰水里,动辄几个时辰,有几次真的呛到了水,差点活生生溺死。 今日这架势……不会又要出事吧? 小侍女心神不宁,突然眼见那缸中水面猛地窜上一连串气泡,紧接着裴不沉双膝一弯,始终绷直的最后一条腿也不自控地跪倒在地。 小侍女慌了,冲着屏风后唤了一句:“夫人!” 尉迟今禾咳嗽两声,声音无波:“他出来了?” 小侍女摇头,怯怯道:“我是怕少掌门……撑不住。” 尉迟今禾道:“他不会的。我儿很能忍的——对不对?” “是。” 小侍女猝然扭头,这才发现裴不沉不知何时从水泡里抬起了脸,乌发淋湿,贴在脸上,雪白的脸毫无血色,眼尾、薄唇却被冰水淹得惨红,暗淡灯光下表情模糊,活像只从冥府里爬出来的厉鬼。 她被吓了个哆嗦。 尉迟今禾忽然道:“你今日去跪赫连亭川了?” 裴不沉哑声说了句“是”。 “贱骨头!”尉迟今禾突然暴怒,抬手抄起玉枕砸向屏风,“咣当”一声巨响,屏风轰然而坠,“见人就跪,跟路边的烂狗、那些泥地里打滚的凡人有什么区别!” 裴不沉湿淋淋地站在原地,冰水地顺着他的发稍流下,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地面很快积了一小滩水。 任凭尉迟今禾暴跳如雷,他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截没有生机的木头,或者一座烧制的栩栩如生的美人塑像。 “去死,你去死!” 等尉迟今禾爆出一连串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后,裴不沉才缓缓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声音冷静地可怕:“我真的死了,母亲就满意了吗?” “去死!” 又是一只玉枕砸出,这回堪堪掉在裴不沉脚边,碎成了齑粉。 眼见情况不妙,小侍女提裙跑到裴不沉身边,用唇语暗示他快走。 “夫人好像气晕过去了。少掌门您先回去吧。” 裴不沉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迟滞片刻,才跟着她出去。 小侍女给他递上包扎的纱布,裴不沉谢绝了她的好心,只是攥紧拳头。 小侍女看得都红了眼,小声道:“真是吓死我了……” 她以为裴不沉没有听见,没想到他却开口道:“对啊。” 裴不沉轻声道:“要是……死了就好了。” 没来由的,小侍女头皮一炸,正想说点什么,“叮铃”声响,是裴不沉的玉简传音。 他顿了一下,才从怀里掏出玉简,接通,开口时声音温和得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宁师妹?” 于是小侍女听见了一个软糯的、带点拖长音的少女声音:“大师兄,我被打了,快来救命啊。” 就是这一瞬间,小侍女亲眼见证裴不沉仿佛被谁掐住了脖颈,骤然屏住呼吸。 他一声不响地关掉玉简,直接御剑而起。 * 逐日剑的剑光来得比大师兄本人更快,炽热烈焰风暴似的席卷而来,直接洞穿了残存的门板。 宁汐目瞪口呆地看着剑身带火,一剑削掉了卫书的发顶。 猝不及防成了个秃子、还是脑袋上冒火的秃子,卫书发出惨叫,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滚来,生怕自己被逐日剑火活活烧死。 是大师兄来了。 宁汐眼睛发亮,朝着剑飞回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裴不沉大步朝她走来。 她正要迎上去,却突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师兄是刚沐浴完回来么?怎么发稍、衣领都有水渍? ……脸色也这样差? 是因为她的事在生气吗? 宁汐突然有些内疚,明明大师兄这么忙,她还为了这么一点口角就劳烦大师兄亲自过来帮她出头,真是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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