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知道我姓丛?” 柜哥笑着颔首,却没多言。 “陈总是?”丛安河问。 柜哥:“陈女士是我们品牌北亚洲的区域行政总裁,近期刚巧在市内活动。” 丛安河点头,没再说什么。 外间的帘子这时被拉开,黎微走进来。她穿的是平底鞋,走路动静很小,丛安河发现时人已经到了面前。 “丛先生。” 丛安河:“黎小姐。” “叫我Vicky就好。” “好,Vicky。” 黎微将他前后打量一圈,半晌没说话,从助理手里接过卷尺。 她看了看丛安河,丛安河会意,展开臂膀:“你随意。” 门帘又被拉开,戚不照靠在一边,探出头看,悄无声息的。他脚步声更轻,明明是大型动物,却总像只猫。 丛安河顺他心意,装作没发现,随后便听黎微说让他把衣服换下来,袖口有些宽,她要带回去再作调整。 活得不算粗糙,但总归没多少资本精致,他抚过袖口,其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出设计师有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于是点头说好。 换下衣服出来,戚不照已经坐回外间的小沙发,像从没离开过。 黎微和助理正抱着平板记录数据,丛安河坐上他一侧的宽厚扶手,见他摆弄手机摆弄得入神。 猜到他几分钟前还半躲在门帘后偷看,丛安河问:“好看吗?” 被戳穿,戚不照却答得坦诚:“好看。” “你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戚不照算了算:“半个多月前。” “半个多月?”丛安河诧异。 “你喝醉了,睡在浴缸里,”戚不照补充,“那晚你吃黎宵的醋,还问我” “好了,”丛安河抬手把他嘴巴捂上,“可以了。” 任人鱼肉还尝出乐趣,戚不照半分不挣扎,反倒在他掌心落个隐秘的吻。 手心触感温热,丛安河心里软下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在看微博?” 倒是稀罕事。 戚不照嗯了声:“刚注册,要看吗?” “要。” 宣发在即,丛安河还记着得帮刘丰要ID。 戚不照把手机递过去,丛安河还没看个人资料,就在首页刷出崭新账号的唯一关注。 “你怎么知道我微博叫什么。” “你好像经常忘记我是你粉丝,”戚不照强调,“大粉。” 丛安河没理他,刷着刷着手机突然沉默起来,半晌才突然开口。 “‘IceQueen7’这是哪位?” “不明显吗?”戚不照答,“我啊。” “” “他们不是想让我做高岭之花。配合工作。” 丛安河必须提醒他:“高岭之花不会叫自己冰雪女王。” “怎么,”戚不照拽着张脸耍起无赖,“迪士尼还能告我侵权吗?” 丛安河盯他好一会儿,没话说,把手机扔进他怀里时心道,还真没你这样的Elsa。 西装细节还要调,两人却没空手而归。 黎微带助理告辞,柜哥拎来几套成衣,都已经打包放进包装袋里。 “陈总带给丛先生的,”柜哥道,“说是见面礼。” 说辞太微妙,丛安河愣了瞬。 戚不照嗯了声,随手接过来。 两人从店里离开,外面艳阳高照,于是先去买了盒冰激凌。香草抹茶双拼,服务员就给了一只勺子。 丛安河挖了勺中间的,混了两个味道,塞进戚不照嘴里。 “陈总是谁?”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有百科的人物,加上title其实容易锁定。丛安河想问的不是那些。 戚不照道:“我姐。” 陈总年近五十,不怪丛安河意外:“亲的?” “表姐,我妈行七,和上面几个哥哥姐姐年纪差得有点大。” 说有点是谦虚。 丛安河:“还有呢。” 戚不照突然笑起来,凑上去亲他一口。 地下一层人来人往,丛安河从没在大街上这样孟浪,猝不及防来一下,后颈毫无预兆发麻,像是在形成某种不太上流的条件反射。 “哥哥,”戚不照夸他,“你好聪明。” 丛安河追问:“还有呢,陈总,她还是谁?” 戚不照铲了大块冰激凌,递到丛安河嘴边,等他张口吞下去才说,还是黎微的母亲。 “黎微和黎宵?” 戚不照笑笑,算是默认:“他们俩要叫我堂叔。” 他补充:“哥哥,我妈很想见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上报一下。” 丛安河青筋直跳,试探问:“你妈妈是?” 戚不照哦了声:“你应该知道她,薛文。她不许黎宵叫她奶奶,所以我们各论各的。” “” 戚不照云淡风轻:“演出结束怎么样?她都行,看你时间。” “戚不照,”丛安河差点被一口冰激凌呛死,“你停一停。” “怎么?” 丛安河:“我得缓缓。” “嗯?嗯,好。”戚不照把半化的冰激凌抠成心形,提醒他,“还有件事,家里老一辈传统,下次过年见到黎宵,哥,记得给他封红包。” 作者有话说: 没进过奢侈品店问就是编的 不会变寸头,短发还可以留长(意思是戚的头毛有阶段性变化) 第59章 咔嚓,咔擦 从商场出来,丛安河就近带戚不照复诊。 戚不照一百个不乐意。他横归横,耐不住没出息。 丛安河早拿住他命门,拉到人少的拐角,左脸右脸各亲一下,再不行就踮起脚,亲亲额头再亲亲嘴,说什么也就都答应了。 给他预约了专家门诊,腿的问题关联腺体,挂的不是外科。 医院工作日尚且不缺病人,今天公休,自助一体机前排起长队。 两人住一室一厅的公寓,出行靠公共交通,几个大购物袋拎起来麻烦,人群里不便移动,戚不照只让他在大厅等着。 复查完是半小时之后,戚不照下楼,丛安河还坐在原来位置,盯着药房看了半天。 YEE 戚不照把报告递到眼前,他回神:“医生怎么说?” “让我下周再过来一次。” 丛安河皱眉:“数据不好么?” “没什么问题,”戚不照却笑,“有项结果出来得迟。” 丛安河不放心:“什么时候,我陪你。” 戚不照接过包装袋,转手到另一侧,空出的那只手牵住他,毫不掩饰亲昵:“我自己可以。” 真需要的时候不开口,没病没灾的反倒会扯他衣角。 丛安河张嘴想教训他,戚不照低声,意味不明道:“你这周有的忙呢。” 一语成谶。《前夫》进度已经收尾,苍培和制片开了组会,意思是定在两周后公演。 开不开巡演还在沟通,暂定一个月五场演出。 周五综艺定档,不知平台那边出了什么岔子,竟然提档到这周六晚空降播出。 后期和剪辑是节目组要愁的事,丛安河看过也就忘在脑后。 当晚巧是魏生过寿,逢五逢十所以大办宴会,娱乐圈的老朋友,剧院的熟人,上上下下都叫了过去。 丛安河叫他声老师,固然不能缺席。 戚不照或许真的神机妙算,那套西服竟这么快便派上用场。 时间紧,黎微直接把改好的套装寄到排练厅。 他人模狗样出现在晚宴,第一次露脸,几个魏生早年熟识的大经济人还以为是哪家公司新签的艺人。 到场的没有媒体,杯盏交错,席间喝大的不少。魏生夫妻两人早在楼上宾馆订了两层房间,熬不住的就直接宿下。 丛安河醉了六七分,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出来,又觉得还好。 魏生看他眼神略有飘忽,抬手招呼,助理忙不迭跑过来递房卡。 丛安河没收。 师母向来对他印象好,温声劝:“你喝得醉醺醺,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 丛安河愣了愣,眉眼舒展开。水渍干了,冰凉的触感却还在。 酒突然醒了七八分,他笑了笑,说:“我不是一个人。” 魏生和师母齐齐一怔。 “有人在家等我,”丛安河整理领口,领带是戚不照送的那条,摸在手里材质熨帖,“老师,我得回家。” 魏生叫人给他打了专车,车窗被他摇下去大半扇。闷热的风吹醒他剩下的零星醉意,摁亮手机,才发现一整天都没戚不照的半分音讯。 讨厌来信提醒如他从前人大概真是容易被驯化的生物。 住一楼的好处是一眼就能发现卧室亮着灯。 丛安河开锁回家。 他没出声,清楚戚不照能听到,闹了小一会儿动静,却始终没见人出来迎,只好推开卧室门。 “厌倦了还是感情淡了?” 他喝了酒跟他调笑,声音带些哑,听起来倒比平时还温柔。 戚不照刚洗过头,丛安河站在身后摸了两把。 戚不照抓住他手,顺着指腹一路揉到腕处。给了压力,又借了酒劲儿,脉搏快起来,跳得像鼓。 “去过医院了?” 戚不照:“嗯,你看见了。” 玄关鞋柜上搁着医院的白色塑封袋,彩超和CT都塞在里面。 “我还没老花眼,”丛安河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戚不照答:“很好。” 好赖算是需要用脸吃饭的行业,丛安河桌上摆着面镜子。戚不照透过镜子看清他全身,几乎带种冷静的痴迷。 丛安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腺体毫无预兆躁动起来。 下意识想抽出手,但被攥得太紧,又结结实实在手腕上亲了一口,听见他低声:“真好看。” 夸张。 以进为退,丛安河倾身,干脆俯撑桌沿,让他闻个彻底。 今晚拍大合照,他站位不算太偏,旁边是崔想公司的三线男艺人,听说演了部大热IP的一番,戏还没上,但营销已经买起来。 人倒是相当没架子,似乎知道他和孟舫是旧识,席间态度热切,合照时刚抽完烟,自来熟地把手搭上他肩膀。 “我都快被腌入味了。” “有吗,我没觉得。”戚不照狗鼻子却像失灵,说着还往他脖颈里蹭。 丛安河怕真熏着他,往后退开,手却从桌边带下去什么。 两件东西。 捡起来,左手是剪刀,右手是推子。 丛安河一愣。 没等他问,戚不照便答:“我剪剪头发。” 语气太轻松,丛安河起初以为是玩笑,随后便想起前几天在餐厅讲的话。 他察觉到事态,下意识把剪刀往身后藏了藏,问:“为什么要剪?” 戚不照抬眼看他,看着看着便笑起来。 转椅转一圈,戚不照岔开腿往前一滑,把人整个卡在怀里。慢条斯理从手里把工具骗出来,两指头一夹,咔嚓咔擦两声响。 “毕业答辩,”他看了眼日期,“就下周二,我回学校一趟。” “你,”丛安河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戚不照:“电子病历会同步给教务,痊愈就没道理继续休息。上面管得严,留长发不让我毕业。” “等等,”丛安河发蒙,满脑子都是无业游民四个大字,“你还在上学?大学?学什么?” 戚不照答:“科大,武器学。”他补充,“跟你提过。” 丛安河记起那晚在银滩上趟雷,瞎话说了不少。什么学表演的后辈,什么学造导弹的,没想到还藏着一句真话。 脑子里乱得像通了220V电。 意外太多。 去趟恋综撬回来的是正经男大,公认的闲人闷在卧室竟然是在做数据开组会写论文。 丛安河发呆发了半晌,最后脱口低骂了句“我晕”。 戚不照还在继续:“你更喜欢长发?以后慢慢留,戴假发也可以还是你只喜欢我的脸?”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丛安河揉了把脸,“是不是想听这个?” 戚不照不答,垂眼笑笑:“哥哥,你帮我剪吧。” 丛安河不太舍得。 把剪刀塞回他手里,戚不照说:“帮我吧。” 他顿了顿,抬眼和丛安河对上视线。 “我怎么样你都要喜欢,”戚不照语气很轻,重复,“不要骗我。” 酒后反应是有些慢,丛安河一瞬愣怔,而后在对视中读出什么。 他有点无奈,又有些好笑,于是轻叹一声,说好。 艺不高胆子也大。推成板寸太极端,丛安河只拿起剪刀意思意思。 一个敢剪,一个敢被剪。 几刀下去,头发就落了地。 好在以前自己修过刘海,他手不算太笨,认真到一言不发,算准哪种长度更好。头发吹干,看成品时甚至有点紧张。 好在底子太好,没出差错。 丛安河捧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澡都忘了去洗。 “怎么样?”戚不照问。 丛安河指尖扫过他垂在额前几缕柔软的、蓬松的、干燥的发尾,喉结滚了滚,说:“有点新鲜。” 戚不照:“就这样?” 丛安河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真好看。” 话不作假。 头发变短了,穿的短袖是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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