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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只能呜呜啊啊,口水狼狈地从侧面流。 我擦,玩这么大呢。黎宵啧啧称奇。 男人两只手被反绑在后,脚也并在一起,见到几人如见救星,疯狂挣动起来。 丛安河看了一眼,便手一松,把高珏松开。 高珏整晚如破布娃娃被拎来拎去,此刻骤然释重,他摇摆两下扶后视镜站定,骤然和车里人四目相对。 两秒的沉默,旋即瞳孔剧震,僵立当场,如遭雷击,连半个表情都做不出。 车里男人慢半拍看清高珏的脸,即刻如了药般挣扎,发出几欲吃人的低吼。 黎宵正想问点什么,以推进这场陷入僵局的闹剧,就见一只苍白的手从副驾探出来,掐着脖子把人直接摁上方向盘。 “嘟嘟” 鸣笛声震耳,几人距离太近,纷纷捂上耳朵。 丛安河意识到什么,不退反进,低头往里瞧。 车内没灯,于是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失踪不满十小时的戚不照坐在副驾,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 眉高目深,俊美到冷厉,像条盘踞的夜行动物。 “嘘。”他淡淡:“动静小点,你吵到我哥哥了。” 黎宵震撼到磕巴:“戚,戚,戚” 戚不照当他不存在,只歪头冲丛安河笑:“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 丛安河回过神,两腮微动,却没说话。 他自顾自反省起来:“我下次注意。” “戚不照。” 整晚滴水未进,四处奔波大动肝火,丛安河声音低到发哑。 “我在。”戚不照和他对视,恰到好处露出几分疲态:“小安哥,这车太小了,我都不能动,你抱我下来好不好?” 丛安河喉结滚了滚。他是想说点什么的,手神经质地抖了抖,但最后还是从后备箱里取出轮椅,把人从车里刨出来。 事件走向快到诡异。 嘉宾拐卖嘉宾一案尚未了结,失踪人口就突然出现,还携五花大绑司机一枚,出现在夜半的陌生轿车里。 以至于在场几人呆的呆,傻的傻。 驾驶座上那位扑腾得像条活鱼,黎宵下意识提出来,顺手接管。 那张脸几乎迎面,高珏顿住,连呼吸都忘记,下一刻便支起疲软的双腿,踉跄欲逃。 冲劲太猛,把拦在出口的霍流馨都撞个趔趄。 他矮身,欲从臂下钻出去,却被堵在前面的戚不照一把按住脑袋。 戚不照坐轮椅,身高短了腿的那截,高珏蹲在地上,竟还是被他轻松制住,几下都没能起身。 做戏全套,戚不照常穿长袖,手抻出来,丛安河立在他身后,看清腕上几道发乌的指痕。 “跑什么,账还没和你算呢。”他说。 轻轻一推,高珏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 “到底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来的?”黎宵脑容量告急,踢了男人一脚,“这孙子又是谁,人/贩/子?” 戚不照同霍莉二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叫什么来着,”他贵人多忘事,干脆总结,“高珏的前男友,我的粉丝。” “前男友?!”黎宵震惊,“他不是说不是吧,真心话大冒险还玩儿赖,有劲没劲。” 戚不照来了兴致,还想再说什么,但转头时看清丛安河脸色,立刻识趣把嘴闭上。 节目组人还没到,效率差得出奇。 丛安河看了眼人间蒸发后突然出现的戚不照,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高珏,转身,径直走到院门下。 这桩官司究竟有什么隐情他并不在乎。 他个子高,抬臂,很轻易便掰动摄像头,镜头红灯亮着,直面他不做表情的面孔。 “我知道你们在看,所以不要装聋作哑。” “戚举今晚平安回来,我可以不把事情闹大。但作为交换,高珏必须从这档节目退出立刻。” 眼里映出那道发暗的红,如在冰地里燃起的火。他一字一句。 “这是我的诉求。” 第1章 狼与伥鬼 处理完这场闹剧已经接近零点。 工作人员赶到,着急忙慌帮着报警,丛安河鹰眼一样,监督他们拨号,接通前却被戚不照举手叫停。 没问因由。丛安河坚持,他也坚持。 僵局持续到戚不照扯他衣角,打出半个不完整的哈欠,才以丛安河沉默的转身作结。 工作人员带走五花大绑的前男友,高珏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像一具瘦小的骷髅,垂头捂脸,看不清表情。 几人不明不白满腹疑惑地上楼,却也没多给他一个眼神。 戚不照前脚被推进房间,后脚丛安河就跟进来,房门啪一声关上。 “生气了?”戚不照问。 丛安河不理会,只问:“自虐有劲么。” 戚不照微怔,随后便笑:“还以为你会先问别的,比如我为什么不让高珏退出节目。” 工作人员刚到现场,把高珏从地上拉起来,就要对丛安河向镜头放的狠话做回应。 他态度太坚决,也太认真。以至于刘丰隔着微弱灯光对上眼神,心里甚至有点发怵。 戚不照却把人拦住,说这件事不着急,明天再谈。 明天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再拖几个晚上综艺就要收官。 当事人发话息事宁人,节目组自然喜不自胜,虚言假意客套两句便假作为难地点头。 现在走,播出后可以解释成病退。拉片一剪,移花接木,说不准大结局还能有他的戏份。 这场闹剧众人都在场,于高珏而言收拾包袱已经不算惩戒,留在这儿看人眼色才是十八层地狱。 丛安河清楚他的盘算,淡淡:“真聪明。” 商务车不比越野,车内空间小,在副驾窝了一晚上骨头都块粘上。 戚不照似听不出他话里带刺,装聋作哑以其蒙混过关,于是伸个懒腰,说谢谢夸奖。 动静一大,手腕的淤青又露出来。 丛安河一把拽过来,狠狠攥了一下,攥完又转身去柜子里翻红花油。 打完巴掌再给甜枣,戚不照半真不假地嘶一声:“疼。” 把药油揉开,丛安河手心搓热,握上伤处。 “活该。”他今晚气压太低,连笑脸都做不出半个:“左右手互搏把自己掐成这样,你这种款式的混蛋玩意儿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戚不照哑然,纳闷他怎么看出来的。 丛安河差点气笑:“绑匪,不,你那位粉丝手指太短,要攥出这么长的勒痕恐怕要断骨再生。” “” 丛安河问他究竟想干什么,戚不照竟老老实实答:“让你可怜我。” 诚实在这种语境下变得面目可憎。丛安河恨不得咬他一口,但这太幼稚,他忍住了。 “我知道拖得太晚回来会让你着急,但我这人任性妄为不是一天两天,要改掉很难。” 戚不照抽手握住丛安河两根手指,掌心温热,药油顷刻糊了满手。 “提前替你出气了,不要不高兴。” 好没道理,好混账,好心机。 丛安河半天没说出话,心火却还在烧,于是上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上完药,丛安河满手药油,味道不好闻,几步钻进卫生间清洗。 水流哗哗作响,他抬头,镜子里戚不照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丛安河表情淡淡,终于开口:“你把今天的事交代清楚,我就不生气。” “这么简单?” “嗯,”丛安河答,“就这么简单。” 水龙头拧上,他转过身,和戚不照面对面。 1v1来得太突然。戚不照没想清楚从哪儿说起,只好随口扯出根线:“高珏有个姐姐。” 体制内家庭,面子看得比一切都重,教育重管,控制欲强过网戒中心的教官。 高珏在家里排第二。 基因确实神奇。同父同母,只差两岁,先后分化成omega,容貌极似,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姐姐外向沉稳,成绩拔尖,读书期间就和前辈一起创业,毕业后工作室稳步发展。 年龄差距不大的兄弟姐妹,被拿出来做比较已经形成一种常态。 一家四口出门在外常用的社交辞令里,先是夸老大处处出色,如展示一件稀奇又珍贵的藏品,其次才是品评老二内秀听话,末尾总要加一句孩子还小,还有发展空间,同胞不出二色。 一碗水看似端得没太偏颇,回到家却还有别的说法。 姐姐对他很好,攀比却根植于本性,人站在上方时,俯身去摸他人发顶也能成为罪过。 他崇拜她,模仿她,喜欢她,但他追不上,学不像,一分一厘都要计较,所以恨她。 他本把自己当作一只蘑菇,长久地将日晒视作不必要的事。 直到大四那年的那场变故。 除夕在一月底,姐姐因故没能赶回家,工作室突发意外状况,干脆整个春节假期都不休。 两位家长心思百转,当天携几位叔婶自驾去省会,毫无预告的一场探亲,本该惊喜开场,炫耀结束,却没想到撞破一场荒唐的恋情。 市区禁烟火,小区广场上只有孩子在放二踢脚和摔炮。 旧衣物回收箱是只巨型熊猫,背灯处,他姐姐在和一个男人接吻,手臂环颈,难舍难分。 路灯,阴影,嘴里哈出的白气与向光的飞虫,本该是很朴素的罗曼蒂克,但男人偏偏也是omega。 oo恋,多刺激。 大道太拥挤,闭眼拐弯走独木桥的比比皆是。 可惜离经叛道似乎从来不在长辈预期,父母二人将非常态与变态划等号,连声惊呼都没来及脱口,便齐齐捂着胸口晕倒在地。 红色除夕差点变成血色初一。 在医院干熬了整夜,第二天出院时,姐姐牵男友手企图和家里人坦白说清。 亲戚避嫌,早躲去宾馆。 她眼睛煎得发红,态度却格外恳切,只是话没出口,就被下了死刑判决。 要么和他断,要么和家里断。 愣怔后,姐姐流着眼泪,鞠躬说对不起,爸妈,我过后再回家看你们。 他妈抱紧床畔乖顺内敛如布偶的高珏,背过头,说我没你这个女儿。他爸言简意赅,走廊上甩了巴掌让她滚。 好荒唐。 和同性别谈爱的姐姐好荒唐。从视她如珍宝的家庭里叛逃的姐姐好荒唐。 高珏躲在母亲怀里,瓷白一张温吞的脸。姐姐冲他苦笑,没得到回应后走远。 他很恍惚,恍惚之余蔓生卑劣的窃喜。 因为父亲拉过他的手,医院的顶灯苍白,像冬天的太阳。 人造光源带来阴雨天未有的热度,父亲说,孩子,你要好好的,要体面,要努力,要成功,要走正道。 他说,我们只有你了。 姐姐回来过,家门换了锁,她只能敲门,像个客人。但比那更糟,因为不受欢迎,连卧室都被清空上锁。 往后或许又来了几次,但高珏毕业后被送出国读研,全然不知。 回国后他向当地大所投简历,应届,学历漂亮,但没拿过几份实绩。同场面试的有十多位,他口舌笨拙,表现太一般,面试官没给几个笑脸。 下电梯时魂不守舍,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竟然收到了录用的邮件。 被馅饼砸得晕头晕脑,他神游到餐厅,半个字还没说,刚端起滚烫的豆浆,却被高父落碗的重音吓抖手腕。 “明天第一天上班,好好表现。” 高珏一愣。 高母要参加保健院落成的剪彩仪式,尖头皮鞋急匆匆,在门廊踩得哒哒响。 走前看他一眼,说:“你爸出了不少力,小珏,你从小到大都比姐姐懂事,不要辜负我们的投资。” 入职后,高父托关系把他挂到大牛名下学习。 面试那天不少人在场,所里议论他是关系户的闲言碎语从没停过。 他起先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时间久了,心中不忿便渐压羞耻。 他废寝忘食,削尖脑袋往上爬,不久后成功转正,实绩和口碑做出一些,但天赋如一道永不会摇晃的杠杆,横在二百米海拔的界碑。 成为高工的第三年,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摆在面前。 逸飞设计在东南沿海开了四家分所,总部要从分所提拔新人设计师,一个所只有一个名额。 导师成名已久,手下资历浅的学生只有三个,高珏不是最出挑。父母早早得到消息,大半夜敲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和导师打好关系。 他清楚自己有上限,灵气比起同组资历早他半年的前辈差出一截。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他不能后退。 没路走时,狗洞也能是一道窄门。 导师姓杜,眼看到耳顺之年。老杜有个儿子,叫杜斌。 alpha,刚过三十岁,学历是在国外镀的金,去年刚和世交的omega登记结婚。 老杜早年离异,夫妻俩肝火皆旺,唯独对独子百依百顺,理所当然教出位混世魔王。 高珏是躲在茶水间门后听见同事议论,才知道这位少爷竟然大张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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