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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顺下去。 包里有两片酒精消毒湿巾,丛安河拆开一片,两人一人攥一角把手擦干净。 门外风雨如晦。 值班室装的是红棕色老木门,早被蚂蚁蛀空了半截,狂风无孔不入,门被吹得微晃,哐哐作响。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丛安河掏出手机,信号很差,5G的标识早变成GPS的G,没有外面的消息。他们像是一架失联的航班,夹在风暴的缝隙里,无处降落。 戚不照掀开一角窗帘。雨斜飞进来,力道大得惊人。 “情况怎么样?” 戚不照答:“你来看看。” 丛安河凑上去,撑住帘子。度假村内涝,大半的路已经被淹了,远看简直像灌过水的稻田,场景壮观。 戚不照竟然语气轻快:“我们被困在这儿,像不像暴风雪山庄?” 无人生还。 丛安河放下帘子,指尖捻了下,把胳膊缩回去:“一共就我和你两个人还要自相残杀,那是洞穴奇案。” “只剩下一根小火腿了。”戚不照说:“如果食不果腹,你把我吃掉吧。” 哪儿来这么多戏演。丛安河手很凉,探进他袖口去冰他的手腕:“我挑食。” 戚不照果然体热,入手触感温热。 “那我们两个都会饿死。”戚不照轻笑。 丛安河想了想,说:“那你吃我吧,至少活一个。” 带着潮气的风一阵一阵,途径后拐歪,闯入窗缝。 短袖还半潮不干,只是湿痕浅了很多,丛安河拎起来将就套上。 他很瘦,面部轮廓利落干净,上目线圆钝却长,肉贴着骨长,是一副古典又英俊的皮囊。 “雨要是再下一会儿,都能下河摸鱼了。”丛安河站起身。 习惯成自然,戚不照扯住他的衣摆:“我腿不行,摸鱼只能你来摸,这不公平。” 丛安河问:“那怎么办,许愿求鱼能排着队从窗户外面跳进来?”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幼稚得很。 没来及细想,衣角却被扯了几下,丛安河低头去看,是戚不照边拽衣角,边抱着肚子笑得哼哧哼哧,看起来很没良心。 问他笑什么,他才指指丛安河照,又指指自己:“像不像鲁滨逊漂流记,孤岛求生,我和你。” “谁是鲁滨逊?”丛安河问。 戚不照说:“你是星期五。” “”丛安河无情地把衣摆从他手里扯出来:“野人的衣服你少碰,脏。” 戚不照笑得停不下来,气得丛安河低头去捉他。 他腿脚不便躲得却快,丛安河没站稳,重心一晃,一个趔趄栽便向前去,最后俯蹲在椅前,两只手撑住椅侧,嘴唇将将贴在戚不照颈侧。 起先丛安河没撤开,戚不照乐得被亲近,默不作声享受近距离的亲昵。 直到耳畔呼吸渐重,戚不照偏过头,看清他颤抖的手。 戚不照按住他泛白的指节:“丛老师。” 一声惊雷突起。 阴云彻底将白日翳住,闪电划过去的一刹,四方的值班室里黑得如同泡过墨。 丛安河睁开眼。 就在这一刻,戚不照终于拨开狭室内挥之不去的阴湿霉气,嗅到清冽的柑橘和海风。 台风过境。 带来了丛安河的易感期。 作者有话说: 说的就是你,桃李菠菠面包 周二见 第41章 巢穴、陷阱、玻璃刀 “你去哪儿?” 丛安河从背包里摸出一只圆珠笔。右手拎起伞:“我去吹吹风。” 门窗被台风吹得猎猎作响,足见风势凶猛。 戚不照拉住他:“台风天,你出门就是风吹你,要是被刮飞了我怎么办?” 丛安河喉结绷着,犬齿难耐,只能磨自己的舌头解恨。 因为腺体高敏,他最近状态不稳定。莉莉今晚的情潮毫无预警,来势汹汹,他一向走背字儿,不觉受了波及,易感期混乱中造访。 “听话,”丛安河拨开他的手:“我得出去待会儿。” “带圆珠笔做什么?” 丛安河道:“一个人呆着无聊,在墙上画五子棋解解闷。” 太拙劣的谎话,戚不照都不忍戳穿。 知道唬不过他,丛安河没打算恋战,一心想走,胡话信口就来:“我左右手互搏,准备实现自我超越。” 戚不照抬手一敲,丛安河左手腕登时麻痛。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再回头笔已经落在戚不照手里。 “油性笔划伤皮肤,不及时处理会色素沉淀。”戚不照把他准备用以自虐的工具塞进后腰:“没收了。” 丛安河语塞。戚不照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夹着片薄薄的刀片:“现在手边没有安抚用药,你用这个,头疼就划我。” 意外他竟然随身携带两件凶器,丛安河问:“鲁滨逊,你到底是航海家还是海盗?” “鲁滨逊”难得没打嘴炮。 他把丛安河手掌摊开,把刀片放上去。丛安河面上不明显,手却攥得死紧,如若不是指甲修剪得短,手心一定已经血迹斑斑。 戚不照拽着他去划自己的指腹,丛安河察觉意图,想撤开却慢了半拍。 刀刃很薄,异常锋利。 只轻掠而过,戚不照指腹的皮肤便被破开一道,顷刻渗出血来。 丛安河猛地抽手,刀片被甩飞,当啷两声轻响,落在不知道哪个灰扑扑的角落。 他头疼得厉害,几乎被胸腔里那团火烧干了仅存的理智,他抬手揪起戚不照的衣领。戚不照却仰头,露出十分无辜的笑脸。 “戚不照,我以为你做事有分寸!”丛安河咬牙,近乎低吼,尽量放缓语气。 “我要是疯得彻底,割的就不是手指了。”指腹还在流血,戚不照随手在嘴上抹了下,他轻抿两次,就像涂了口红:“好看吗?” 丛安河一把捏住戚不照的食指,用力,豆大的血珠被挤出来,啪嗒落在虎口。 戚不照嘶了一声,看不出在演还是真痛。 还知道疼。 丛安河松开他,喉结烦躁地滚了滚。 房间里信息素越来越浓,丛安河顾忌太多,干脆两手空空,快步往门口去。他推开门,狂风卷雨瞬时扑了他半边身子。 他没有伴侣,没和谁做过标记,易感期里,比起信息素干渴,更难控制的是摧毁他理性的躁动。 他的脑袋痛得厉害,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每条血管都因为受热发胀,逼他去破坏点什么,去打开一条窄窄的出口,获得短暂的安宁与解脱。 寒流拂过皮肤,丛安河一只脚刚踏出去,身后就传来一阵重重的闷响。 他回头,见戚不照连人带轮椅都翻倒在地上。 他闭眼深吸口气,心道上辈子的孽缘今朝的冤家,快步折回去,把人和椅子都扶起来。 “你成心的是吧。” 这时候还玩苦肉计,丛安河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算了。 “包离得太远了,我想拿东西,没想到轮椅没电了。”戚不照复原能力远超常人,他手指没再继续流血,按了好几次按钮,用没有反应以示清白。 丛安河问:“你要拿什么?” 戚不照答:“充电宝。” “充电宝。”丛安河重复。 “嗯嗯。”戚不照点两下头。 “嗯什么嗯。”丛安河无语:“ 你手机都没带,要什么充电宝。” 戚不照轻轻啊了声:“我忘了。” 丛安河脸色不能说好看:“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让我走。” 戚不照去拉丛安河的手,他力气异常大,竟然能把易感期的Alpha往前拽过一大步。 不同往常,丛安河的手很热。戚不照牵住他,没头没尾道:“你脾气真好。” “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丛安河真想敲开天灵盖看看他异于常人的大脑结构,提醒他:“戚不照,我是个alpha,正处在易感期的alpha。” omega的信息素会刺激易感期的alpha,反之也成立。这两类性别在极端时期就像未开化的野兽,生来为了交配和繁衍,本能如开闸洪水,主人任其放肆地冲破法理和道德的枷锁。 孤a寡o共处一室,听起来确实危险。 “我不会影响你。”似乎仗着腺体有伤,戚不照并不在意:“我都要开始敬重你了,星期五老师。易感期,要是我” 丛安河打断:“要是你?” 戚不照抬眼,笑笑:“做个假设。” 丛安河被磨得牙根痒,他一条腿屈膝,蹲下,下意识还帮戚不照整理被压褶的裙摆。 “我没带药,这儿没有隔离间,你抢了我的圆珠笔又不让我出去。”他擦擦戚不照的嘴,问:“我该怎么办。” 戚不照沉思道:“要听我的吗?” “你说说看。” 手掌刚碰过地面,戚不照反手用手背盖住丛安河口鼻:“闭上眼睛。” 值班室是平房,层高比楼房建筑高一些。墙皮因为受潮臌胀、脱落、变黄,轻轻一敲,灰白色的扬尘便扑扑簌簌。 一张老木桌子,一把不相配的方凳,没有床褥的行军床架,床架旁是两米多高的红漆衣柜。为数不多的动产,寒酸到破败。 丛安河犹豫半秒便合上眼,唰的一声重响后,他面上一痒,纷纷扬扬的粉尘轻轻重重地覆在裸露的皮肤上。 戚不照的手撤开。 丛安河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块泛黄的白色隔帘。太久没用过,能闻到淡淡的霉味。 他抬起头,这时候才发现天花板上连着一根半粗不细的棉绳。帘子不厚却不怎么透光,丛安河坐在这边,戚不照坐另一边,他连对面的影子都看不清。 于是脱口问了个傻问题:“你还在吗?” 戚不照下一秒答:“你可以当我不在。” 眼不见心不烦不能适用于所有场合,丛安河心说自己还没那么容易被催眠。 “我们玩个游戏。”戚不照没等他回答。 帘子从那侧被豁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丛安河猜他用的是那把割袍的小刀。 戚不照的指尖从缝隙里探过来。丛安河心有犹疑,但眼下他确实需要强引力去分散易感期的负面效果,于是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伸出手。 如两条交尾的鱼,帘布被拨动。 戚不照的手掌干燥,手指长而漂亮。他握住了他,紧紧的。 “你问我问题吧,所有你想问的,这次我都会回答。” 手有些抖。丛安河用左手摁住右手手腕,这种时候他依旧思虑周全:“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他以为戚不照会扯出诸如信则真不信则假的鬼话。戚不照却无比坦诚:“今天不骗你。说谎的时候心率会加速,我们牵着手,你可以测谎。” 人又不是机器,毫厘都看得清楚。更何况戚不照心理素质过硬,扯谎如吃饭喝水,万一早习以为常,又能摸出什么花来。 丛安河没戳穿。或真或假在戚不照,信不信却在自己。 对家照顾他囊中羞涩,连筹码都不需要他掏,他为什么不肯上桌赌一把? 丛安河头还在痛,顿首贴上小臂:“那我问了。” 怎么被选角导演选中。这个问题昨晚聚餐时霍流馨就问过。 戚不照躲得过昨天,没逃过今天。他坦白倒挺干脆:“你被列在嘉宾待选名单,他们派人去看过你的演出,那天我刚好在,离场的时候被堵个正着。” “你穿了裙子?” “方便。”戚不照没否认:“他们缺个女嘉宾。” 丛安河没想通:“签合同的时候没审身份证复印件么。” “审了。” 丛安河眉心跳了跳:“你不会办了假证吧。” 戚不照:“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混蛋小王八,满嘴跑火车,出生就比其他孩子多一斤,全重在脸皮。 丛安河想了想,心里又加一句。 长得也比其他人都漂亮。 “那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嘀咕。 戚不照风轻云淡道:“哦,我后台很硬,走了点关系。” 心律四平八稳。丛安河抓着他的手,一时语塞。 “下一个。”戚不照点菜,提醒他珍惜机会。 还玩儿上瘾了。丛安河顺了他的意,问:“你的初恋,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 戚不照说:“昨天有人问过。” “问过就不能问了吗?上一道也是昨晚的旧题。”没任他糊弄过去,丛安河针针见血:“你都没答,我替你记着呢。” 戚不照没说话。 他心跳依旧很稳。丛安河察觉到什么,警告他:“注意信誉。” 戚不照无声地笑。没发出声音,手却抖了抖。 “我的初恋。” 他重复一遍,似乎在思考。 “算是高中。”他说了,又改口:“也不对,要再晚点。” 前言不搭后语,又开始不说人话。但丛安河现在理智和本能激烈博弈,并不能说非常清醒,没打算跟他计较。 戚不照继续:“他缺点不少。爱面子,假正经,表里不一,一套又一套,冷心冷肺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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