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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宿和凌霄。 接着是现在一点也害怕的血薇。 这两天血薇睡的很安稳。 这一晚上,午夜时分,她听到什么声音,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很高,头正好到她的上铺位置。 血薇想也不想地伸出手,却又在半路停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女人。 长发女人转过头看向自己,眼眶里没有眼睛,鼻子被削掉了一半。 血薇恍惚地垂眸,看到她空荡荡的袖子,和空荡荡的裤腿。 她张口对血薇说了两个字,嘴巴里空荡荡的没有舌头,满是血。 因为没有舌头,话说的含糊不清,但血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姐姐。 血薇原名不叫血薇,她现在之所以叫血薇,因为她有一个妹妹叫薇薇。 她的妹妹和她同母,但并不知道是不是同父。 她们的妈妈是夜场女郎。 她从小不喜欢她的妈妈,也不喜欢她的妹妹。 她很小就叛逆,早早交男朋友,早早抽烟,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但她的妹妹不一样,她长相清纯,学习优异。 除了有点跛,一直是别人家的小孩 ——如果她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也能叫做家的话。 她曾在厕所听到有人说。 不知道那个肮脏的家里,是怎么长出薇薇那样纯净的女生的。 她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薇薇总想把两个世界融合。 从小,她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 家里有男人来了,她歪歪扭扭地跟她走出来,她一回头,六岁的她就会对她弯着眼睛笑。 上学时,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会大声喊她姐姐,在别人震惊的眼神中跑过来,对着她笑。 下课后,她被男人拽住头发,她拎着书包歪歪扭扭把男人打跑,弯眼笑着对她说:“姐姐,我在书包上钉了钉子。” 她会说:“姐姐,我们一起回家吧。” 她会说:“姐姐,你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她会说:“姐姐,你带着我一起行啊?” 不管血薇多恶劣,她都是这样。 不管收到多少伤害,她都会笑着再靠过来。 最恶劣的一次,想彻底吓跑她,她在ktv把一个烂男人放到了她所在的小房间里。 她认识ktv老板,每次她妹妹跟来时,老板会让她在那个小房间里写作业。 她走出ktv时特别畅快,可是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她一路飞奔回去,看到衣衫凌乱,满头鲜血的她正对她笑,她说:“姐姐,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她总是这样跟着她。 一直跟着她进了这场无限恐怖游戏。 她们进的第一个副本,是一个后宫向恐怖游戏,血腥后宫。 主仆一组,只要有一个人犯了错,其中一个人,就会失去一个五官,或者一只手脚。 仆人死了,主人还能活着,主人死了,仆人也会跟着死。 玩家可自行选择主仆,如果只是这样,当然没有人选择做仆人。 仆人额外有隐藏身份的能力,有一次换主人的机会。 那时她自动成了后宫主人,却不知道自己的仆人是哪一个。 直到经过推测,最后每一对主仆都明牌。 那时,她才知道就是她的妹妹自动选择成为她的仆人,她才能成为主人。 那时,她的妹妹已经失去了一只腿,和一只手。 她笑着说:“姐姐,你看,我那跛了的脚没了,现在没人知道我是跛子了。” 即便在恐怖游戏中,她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和她不一样,她学习好,脑袋聪明,在血腥后宫的宫斗中,她们这两个新人,竟一路走到最后。 只是第一次下本的她,还不知道,在恐怖游戏中,她们的死亡不只来自于鬼皇帝,还有,玩家。 第90章 装鬼 挖掉眼睛,削掉鼻子,割掉舌头,砍断四肢。 这在后宫早已存在,叫做人彘。 血薇曾亲眼看到,她的妹妹被做成人彘,被一个基地第一大社团,银桦社团的人。 那时,她才知道,她妹妹为什么总跟着她,总是要她一起回家。 那样一个家,她想要一个人陪着。 不然,一个人在那样的沼泽里会越陷越深。 她每一个笑,都是在拼命抓住她。 那个淡定聪明强大的女孩,其实心里也会怕,怕她把她扔下,把她一个人扔在肮脏的沼泽里。 妹妹是这样,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也是这样。 她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彼此身上,才能在那样的环境里,以不同姿态挣扎活着,谁也无法离开谁。 她的妹妹,成了人彘,把她推上了后宫之主的位置。 她的妹妹的死,铸就了她的技能武器。 最后那一刻,她也是这样对她说话的。 她被做成一个人彘,装在一个坛子里,满脸鲜血不见清纯干净的模样,因为舌头被割掉,说话迷糊不清,“姐姐,姐、姐姐,我走不出去了,我、我死了,又凶又笨的你……可怎么办啊?” 那是血薇人生中第一次痛哭。 在那个肮脏的家里,她们不能没有彼此,不然会陷在淤泥里越来越深。 在这个血腥恐怖的世界里,她们也不能没有彼此,不然也会在鲜血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在那个恐怖的异国血腥副本中,第一次进副本的她被妹妹推上后宫之主的位置,得到了全基地闻风丧胆的技能武器,成了人蛹师。 所谓做人蛹,对她来说,就是挖掉人的眼睛,割掉人的鼻子,必要时砍断胳膊和腿,成为保护她的人蛹,虐杀对手的工具。 她越来越喜欢做人蛹,越来越渴望拥有最完美的人蛹,越来越,只能在血腥中寻找到开心。 曾一度,她喜欢的人蛹,全都长着一张清秀的脸。 可他们都不是。 他们不像她,即便满脸血也能笑得干净漂亮。 他们不像她,聪明得第一次下副本,就逼得大社团高层泄愤般把她做成人彘,还能利用自己的死亡设套让他们纷纷违规,并把自己送上高位。 他们不像她,无论被怎么恐吓,被怎么伤害,还是会跟过来对她笑。 全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薇薇。 即便她改名叫血薇。 “姐、姐姐。”她长着空荡荡的唇角,模模糊糊地喊她:“姐姐。” 血薇还记得,当时她的舌头被那两个男玩家割下来时,就扔在自己脚边。 她身体僵硬地动着,似乎是想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已经没手了。 她的一只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被砍掉了,另一只手是被当着她的面被砍掉的。 不管血薇怎么挣扎,怎么哭喊,也阻止不了。 人彘,彘就是猪。 那个全校男生心目中最漂亮的白月光一样的女孩,像猪一样晃动着,“姐姐。” 血薇抱着双膝,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里,眼泪一滴滴地掉落。 “姐姐,你抱一抱我,好吗?” 她的身体还是晃动着,无法靠近她一步,因为她没有双脚。 血薇一直以为她从来没抱过妹妹。 其实,她是抱过她的。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有男人打她妈妈,满口脏话。 她从外面回来,走到那个小房间,捂住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的耳朵,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那时小女孩在她怀里抬头看向她,眼睛干净漂亮,如废水河上一泓月光。 自那以后,她们再也没拥抱过。 直到她被做成人彘。 她抱着她被塞进去的那个坛子,坐在血泊里,在雨中嚎啕大哭。 “姐、姐,姐姐,抱抱我……” “每次跟在你后面,我都想你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我,也很想主动上去抱抱你。” “可是,我没法抱你了啊,我没法……我没有手和胳膊了,没法抱了。” 血薇哭着伸出双手,靠她越来越近。 她的双手在她血糊糊的脸颊两侧,不足一厘米地上下移动。 她靠她越来越近。 她摘下了她的脑袋。 宁宿过来时,血薇正抱着一颗脑袋流泪。 她听到的,小女孩一样的哭泣,就是来源于人蛹师。 宁宿只看到了她怀里的一颗脑袋。 窗户大敞着,想必身体已经被她像处理其他死尸一样处理了。 宁宿没有出声,看清情况后就要离开。 “我多希望她就是我妹妹,那我会去抱住她的,不论怎样。” 血薇喑哑的声音,在黯淡的夜里轻轻响起。 腥涩的风呼呼作响,她的声音被冲的迷糊破碎。 如果换个人,可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宁宿“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妹妹?” 血薇:“我妹妹,从不会让我抱抱她,她只会笑着跟着我。” “在这场游戏里,哪个玩家主动碰死尸,哪个玩家就会死,她绝对不会让我碰她的。” “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一个全心对我好的人。” 宁宿明白了这一晚上出现的是什么鬼。 上一次是玩家们心有愧欠的,死去的玩家。 这一次是玩家们心里最爱的,死去的玩家。 就连人蛹师这样冷血凶残的人,内心最软的地方,也有这样一个人。 她抱着那个血糊糊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蹭着。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她才会这样哭。 宁宿在基地,在副本听过人蛹师的很多事,但从没听人讲过她还有一个同样进入副本的妹妹。 她或许是很久很久没跟人讲过,隔着模糊的黑暗,她竟然跟宁宿说起了她的妹妹。 “我的妹妹,特别聪明,她每天跟着我出入各种场所,依然每次考第一。” “她的聪明不仅体现在读书上,如果她从那个恶心的副本世界离开,绝对不比师天姝差。” 宁宿:“那不一定。” 气氛沉默。 “师天姝那种大小姐,生长在空中阁楼里,怎么能比得过从黑暗泥泞里走出来的女孩。” 宁宿:“能的。” 气氛又沉默了。 过了几十秒,血薇愤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滚!” 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刚才哭泣时的脆弱感。 宁宿立即就走了。 拽起两个趴在床边偷听的小孩。 向回走时,宁宿听到什么落入河中的声音。 他回头,看到血薇怀里没了那颗人头。 窗户开着,腥涩的风依然在呼呼向船舱里吹。 宁宿看了几眼,拽着两个小孩回到床铺,拽凌霄的风衣。 夜里一点多,两大两小出现在甲板上。 月光下,无数藤蔓伸入黑河中,在滚滚的浓黑河浪中飞速蔓延穿行,激起一根根白骨。 黑色河水下,白骨翻涌。 夜风卷起两大两小的衣服,满脸腥涩。 轮船还在悄无声息地前行,藤蔓越穿越远,忽然之间,有一条藤蔓从河面中冲天而起。 上面缠着一颗人头。 鲜血被黑河水冲走,月光下那张脸非但没减少恐怖,还更可怕了。 没有眼珠,鼻子只剩一半,碎裂的鼻梁从柔软白皙的皮肤下露出,嘴唇还在蠕动。 两大两小低头看着甲板上,深陷于藤蔓中的人头。 宁宿蹲下,把人头上几根红色水草拿开,仔细打量着。 那张嘴巴还在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嘴巴里没了舌头,双唇上下开合,在风变小时,声音终于能听清。 “笨蛋姐姐。” 四人都是一愣。 风又大了,裹着她的声音吹向着遥远的黑色中。 宁宿抬头看向凌霄,“她真的是人蛹师的妹妹?” 宁宿之所以让凌霄跟他一起,把这颗脑袋捡回来,确实是有所怀疑。 怀疑是不是这轮船里的死尸,其实大部分是玩家。 如果是死去的玩家,那一定是从不同副本世界里选调过来的。 因为这个世界是第一次开启,他们进来之前,还没有玩家死在这个世界。 既然能从不同副本里选调过来,直接选调和玩家关系密切的死亡玩家过来就行,也不一定要其他死尸假装,这样更逼真。 所以,宁宿才会问人蛹师,怎么确定这不是她妹妹。 凌霄点头,“她一直在船上,也一直在车里。” “刚进副本时,我和血薇一车,见过这个死尸。 “她一直躺在上铺,没有胳膊和腿,不能动弹。” 宁宿愣了一下,莫名有些难受。 她还在人蛹师身后跟着她,在她还没恢复意识的时候。 或许她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记忆,这时候,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才会暴露出来。 血薇说错了,她其实一直想让她抱抱她,这是她最渴望的。 血薇说妹妹是唯一全心对她的人。 妹妹应该也是她唯一完全相信的人。 在妹妹死后,她再也无法真的信任一切,她觉得所有人都会害她,她不听不问直接用血腥手段解决一切。 她用对她对世界的不信任,彻底摧毁了她唯一的信任。 人头的嘴巴慢慢停止蠕动。 她真正的魂飞湮灭,在副本世界中也彻底不存在了。 鬼生抱住曼曼,在她脸上蹭,“聪明姐姐。” “聪明,不消失!” 曼曼轻轻拍他的脑袋,“鬼生弟弟,我不会弄丢你,也不会认不出你的。” 鬼生:“嗯!” 宁宿抬头看向凌霄,“你有最喜欢的玩家吗?” “怎样算喜欢?”不待宁宿回答,凌霄说,“我大概,没有死亡的最喜欢的玩家。” 宁宿想了想,“如果以后我死了,你再来一次这个副本。” 凌霄也想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一晚上,又死了三个玩家。 这次玩家们聚在那个储物间,这一晚上过去,很明显,玩家都沉默很多,就连血薇也没那么耀武扬威。 大家互通消息,弄明白昨晚的事后,就三三两两回去了。 方琦坐在庞洋的床上,沉默了一会儿,说:“挺好的。” 庞洋奇怪地看向他,“什么挺好的,你这时候说这三个字也瘆人了吧。” 宁宿抬头看向他,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昨晚没有鬼来找他,挺好的。 方琦说:“如果他在这场无限游戏里,昨晚没来找我,挺好的,说明他还没死。” 庞洋不知道背景,就说:“昨晚来找玩家的,都是玩家心里最爱的那个死亡玩家,如果你说的那人死了,就一定会来找你?” 方琦肯定地说:“嗯。” 宁宿看了他一眼。 那个车里胆小怕事的高中生,进了游戏基地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几乎没有休息地,拼命下副本寻找那个人。 撑得起他此时的肯定。 宁宿没说的是,这一推论或许不正确。 这两晚出现在玩家床边的,都是在玩家在基地或副本里时,死去的其他玩家鬼魂。 也就是说,两人曾同时存在于基地或副本里,被系统捕捉到过,确定了关系的。 方琦和那个人的情况有些不同。 庞洋也说:“那是挺好的,这说明你要找的那个人还活着!” 方琦又“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他很少笑,这样一笑,连宁宿都多看了一眼。 宁宿不爱多过问别人的事,没说什么,叫上凌霄拿着鱼竿去钓鱼了。 当天下午宁宿烤了好多鱼带回来,给老人和书包男生分了一些。 两“人”比前两天更不安了。 他们都意识到不对。 这条路不对。 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 他们选的那条路,是通往他们最想见的人的,怎么能不对呢。 但他们又不明白,他们现在怎么会在轮船上,他们模糊记得,是他们自己走上轮船的。 这两天,轮船上这样不安的,愤怒的,有不少。 宁宿无法用什么理由来安抚他们。 方琦说:“对他们来说,接受自己死亡是一件很难的事吧,那是要跟自己所有的爱人告别,跟全世界告别。” 庞洋说:“对玩家来说,接受自己最爱的,最愧欠的人死亡是一件很难的事吧,那也是要跟他们真正告别。” 方琦说:“有最愧欠的人,也有最爱的人了,如果还有一轮,会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都看向宁宿。 宁宿:“……” 为什么要看他,他只想呆呆听着,八卦也好,感叹也好,不想思考。 宁宿说:“现在大家都有这一意识了,如果还有一轮,系统应该会换个思路。” 被宁宿猜中了。 第三轮依然在两天后的晚上。 这一晚不像前两次那么安静。 前两晚不论是愧欠的人,还是最爱的人,即便哭泣都裹着一层沉默的底色。 而这一晚更像是一种歇斯底里。 船舱里的怨气和戾气,把凌霄都激醒了。 他静默地坐在床上,看着船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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