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一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世般的兴致缺缺,“不好意思,医生还说我有精神病,精神病更不能受刺激。” 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丢下这句后,就转身走了。 言棘觉得自己并不难过,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胀痛,她甚至还能分出几分心思来想:幸好打的是另外半张,不然就伤上加伤了。 周舒月想来拉她,但言棘跟没看到她伸过来的手似的,一路走的飞快。 言棘下了楼,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各家各户炊烟袅袅,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姐姐。” 身后,言皎皎叫住她。 言棘转头看过去,女人一米六几,身材纤瘦,穿着十分显腰身的冬季长裙,站在楼道间尤为弱柳扶风。 她冲着言棘甜甜一笑:“你知道爸妈是怎么知道你抢了我男朋友的吗?” 她和那个男人还没有正式订婚,称不上未婚夫妻,只是分手,原本不应该惊动父母的。 言棘最擅长扎心,而且刀法极准,每次都扎在人心尖上:“麻烦你说清楚,什么叫我抢了你男朋友,明明是你自己太差劲,别人看不上,把你甩了,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这里也不是垃圾回收站,什么垃圾破烂都能收。” 言皎皎的这位男朋友她见过两面,长得就是一副猥琐相,看人的眼神更猥琐,哪怕是为了报复,她也生不出和她抢的兴趣。 “要是我没猜错,他和你分手肯定是说你长得丑。” 言家人的容貌都很出色,到言棘这里,更是到了巅峰,父母的优点她全遗传到了,组合在一起更是好看,用一句倾国倾城来形容也当得起。 但言皎皎就不同了,她和言家没有血缘关系,长相一般,精心打扮也只能说是清秀。 言皎皎被戳到了痛点,面容都扭曲了,声音尖利:“言棘,你长得好看又怎样?忱晔哥哥还是不爱你,你知道他有多厌恶你吗?” 自从两人撕破了脸,言皎皎在她面前就不再掩饰自己自私善妒的一面,她满脸得意的瞧着言棘:“你和我前男友私下见面的事,也是他告诉爸妈的。” “……” “我知道是那个男人纠缠的你,可那又怎样,没人会相信,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惯会勾引男人、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是爸妈亲生的又怎样,你永远融不进这个圈子,更没人愿意和你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做朋友……”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哦,还是有的,只是……” 言棘没等言皎皎将话说完,她猛的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摁在了墙壁上。 ‘咚’的一声。 言皎皎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她尖叫着剧烈挣扎,“姐姐,姐姐,好痛,你放开我,啊……” 但言棘的手像铁钳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脑袋被一下下的撞在墙壁上,言皎皎觉得她是真的想弄死她,恐惧从心底升起,让她再也无暇顾及颜面,化身成了尖叫鸡:“救命,救命啊,杀人了……” 言棘的手被人钳住,剧痛从手腕处袭来,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言皎皎的头发。 “言棘,你疯了?”是顾忱晔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你这是在杀人。” 听到动静的言父言母也从楼上下来了,见到血糊了一脸的言皎皎,都愣了一下。 言卫峥抖着手:“滚,你给我滚,我言家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冷血自私、对自己妹妹都能下狠手的人。” 言棘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全是憎恨:“刚才那一巴掌,还清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露出情绪,周舒月被她看得心里一悸,胸腔内传来一股让人窒息的闷痛,她嗫嚅着嘴唇,恨铁不成钢:“小棘,你现在怎么成了这样,皎皎是你的妹妹,你怎么……” 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言棘没为自己辩解,言皎皎虽然讨厌,但有句话说对了,没人相信她,这是她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后得出的结论。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们,抽了抽自己被顾忱晔扣住的手,看向他的目光里同样带着厌恶:“顾忱晔,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她恶心的不是自己因为他的话被责难,而是恶心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跟村头那些长舌妇一样,背地里说人闲话,还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的闲话。 男人的眼眸暗了几分:“我让你觉得恶心?言棘,你凭什么恶心我?是我逼着你嫁给我的?还是我逼着你和我……朝夕相对的?” 有长辈在,他不好将话说的太赤裸,顿了一下后,换成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词。 第759章 你打人你还委屈 言棘没有再接话,抽出手后直接越过他走了。 出了大院,街道上逐渐热闹了起来,好多都是吃完饭下来散步的,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表情,道路中间车水马龙,满大街的霓虹灯衬托出了这座城市的繁华璀璨。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被带回言家时的场景,言卫峥和周舒月亲自去镇上接的她,到了后也是这个点,第一次来大城市,她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满眼的惊奇。 言家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里面,一群少男少女正在聊天,他们穿着当季最流行的衣服,打扮的光鲜亮丽,再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褪色变形,袖子和裤管短了一截,露出来的四肢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穷酸味,和房子、和他们都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周舒月:“皎皎,这就是姐姐,我们……新收养的孩子。” 后来言棘才知道,这短暂的停顿,是对她的愧疚。 在接言棘回来之前,他们已经跟言皎皎说过这事了,为了这事,言皎皎没少在朋友面前哭,所以当她被带进去时,收获到的是一众排斥鄙夷的目光。 源于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言棘对别人的恶意特别敏感,刚一打照面,她就知道这些人讨厌她。 之后遭受到的那一切,也验证了她此刻的直觉。 大院后面有一片空白的墙,那地方平时没人去,言棘来了后,那面墙上就刻满了各种污言秽语。 最顶上写着一个硕大的标题:今天你看见土狗了吗? “土狗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今天我泼了土狗一身的污水,她生气了,哈哈哈,她那衣服我太奶看了都嫌土气,也就她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会看得跟个宝贝似的,YUE。” “贱女人居然敢勾引我男朋友,狐狸精,不要脸。” 这样的话还有很多,墙面写满后就叠着写,叠到后面都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 里面写到的‘土狗、狐狸精、贱女人’都是他们给言棘取的绰号,这些极具侮辱性的词汇,一直到她考上大学,搬出言家才渐渐消泯。 “滴滴。”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在身侧响起,言棘思绪回笼,侧头看去,和车里冷着一张脸的顾忱晔对上视线。 “上车。” 言棘没理会,转回头径直往前走。 顾忱晔这辆车着实高调,哪怕不认识这个牌子,光看外形也知道是豪车,这样低速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立刻就吸引了一大片羡慕妒忌的目光。 他驱车跟了一段,就没了耐心:“言棘,上车,发疯打人的是你,你还委屈上了。” 言棘停住脚步,不耐烦的看向他:“顾忱晔,你是只鸡吗?一直咕咕咕咕的叫,烦不烦?我想自己走会儿,你能不能别烦我。” “……”顾忱晔觉得自己这两年没有家暴,全赖于他良好的教养和不动手打女人的风度。 顾忱晔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着脸将车窗升上来,直接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后视镜里,女人纤细的身影离得越来越远,他默然的收回视线,心里冷嗤了一声。 不知好歹的女人。 今晚的天气格外的冷,天空阴沉,隐约有下雪的征兆。 言棘到家时,一张脸冻得青白,宋姨急忙将冲好电的热水袋递过来,责怪道:“哎呦,怎么这么凉?我站在这儿都感觉到凉意扑脸,车上没开空调吗?” “女人的身体是最怕冻的,一定要好好的将养,不然以后来大姨妈、生孩子,可遭老罪了,我们镇上有个姑娘以前就仗着年纪小,一年四季都穿那些超短裤超短裙的,后来三十五六了也没怀上孩子,一变天腿脚就痛得受不住……” 言棘抱着热水袋,任由她念叨。 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宋姨会在她回家前提前充好热水袋给她暖手,她以前让她不用这么麻烦,家里有暖气,但宋姨说暖气来的慢,依旧每天给她充热水袋。 看着言棘身上还穿着大衣,宋姨忍不住又开始念:“您这几天就要来大姨妈了,得穿厚点,这种衣服就是中看不中用,要是肚子受了凉,到时候痛经,有你受的,你妈妈以前没告诉过你这些?” 言棘换鞋的动作一顿,宋姨自知失言,她在的这两年,太太的父母一次都没来过,肯定不是死了就是关系糟糕,她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一脸歉意的道:“太太,对不起,我……” 言棘重新开始动作,脸上那一瞬间的茫然也消失不见了,她如常的道:“她不会告诉我这些,她只会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这是周舒月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恨铁不成钢,难受、无奈、失望。 “……” 宋姨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这是什么父母啊。 言棘:“宋姨,帮我煮碗面,我上去泡个澡。” 宋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太太今天回言家吃饭她是知道的,现在才八点,算算时间,肯定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好,您先吃点糕点垫垫,空腹泡澡容易头晕。” 浴室里。 言棘的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瞳孔涣散,正出神的盯着浴池里晃荡的水面。 “言棘,你有梦想吗?” 一道含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被她盯着的那一处水面下方缓缓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有,我要离开言家。” 这是她的声音,冷漠中还带着少女的稚嫩。 温水慢慢漫过她的胸口、脖子、下巴、嘴唇…… 言棘的身体沿着光滑的浴缸边缘缓缓往下滑,整个人都沉到了水底,水进到眼睛里,有点痛,但她却没有闭上,而是固执地睁着,甚至想伸手去碰那张脸。 女人灿烂的笑容仿佛能治愈世间一切伤痛:“言棘,你一定要开心啊,别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心事太多会变老的。” 她在笑,但五官却开始流血,猩红的液体在水里扩散开,丝丝缕缕,池水被染成了红色。 第760章 你过的不好 “砰。” 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顾忱晔几步跨到浴缸前,把沉到水底的言棘一把捞了起来,他的脸冷得像是要凝出霜来:“言棘,你疯了?想死也换个地儿。” 言棘喘息着,涣散的瞳孔过了半晌才终于聚焦,迎上的就是男人震怒的脸,她看了看浴池,女人不见了,水也是清透见底的。 她松开自己环在顾忱晔腰上的手,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沙哑着声音开口:“睡着了。” 说完又微蹙起了眉:“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呵,”顾忱晔被她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我要是不进来,明天就该去给你买墓地了。” 他在外面敲了好几声门,言棘一直没回应,他才踹门进来的。 “我没想过要死。” 就算想,她也要把那群人一个个拉进地狱再死。 言棘当着他的面去够架子上的浴袍,她是被顾忱晔直接从浴缸里拽出来的,身上不着寸缕,此刻站在他面前,脸上没表现出丝毫的羞涩,就那样坦然的转身、伸手…… 倒是顾忱晔,在她站直身体时,就不动声色的偏头错开了视线。 他和言棘虽然已经做过那些事了,但每次都是关着灯的,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模糊的虚影,且十次有七次都是半夜,他睡得正熟,就在她女上位的刺激下被迫醒来。 他本就对言棘没有感情,再加上她这种完全不顾他人死活的方式,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挫败,这种情况下,情事自然敷衍,别说前戏,就是情到浓时的抚慰也没有。 所以顾忱晔对言棘的身体是熟悉且陌生的,移开视线也是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产生了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这移开的目光还没等上一秒,就重新落回了言棘的背上:“你背上这些,是什么时候弄的?” 女人纤细的后背上众横交错着好几道长短不一的疤,这些疤已经痊愈泛白,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言棘的皮肤白,疤痕又只是一道白痕,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几乎不容易被发现。 “这个啊……”言棘摸了摸后背,毫不在意的开口:“忘了,大概是被打的吧。” 她拉长着语调,颇有种意味深长的含义。 顾忱晔眸色深黑,“你以前在老家,过得不好?” 他从没问过言棘在来言家之前的过往,言棘也没和他说过自己幼年时的事。 女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唇瓣微启,蓦的从喉间哼出‘呵’的一声轻笑。 顾忱晔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 言棘没搭理他,她跨出浴缸,穿上拖鞋往外走,“你找我干嘛?” “面煮好了。” “……”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再加上言棘脑子里刚进了水,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了句:“你煮的?” 顾忱晔:“宋姨煮的,我正好要上来,她让我来叫你。” 言棘点了点头,也没换衣服,裹着睡袍就下楼去了,顾忱晔走在后面,她本来以为他要回书房,结果下了一半的楼,扭头见他也跟着下楼了。 言棘停住脚,挑了挑眉:“你又要正好下楼?” 第761章 这碗我吃过 顾忱晔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连睫毛尖尖都透着轻蔑。 他越过她,径直下楼去了。 言棘到了楼下,才瞧见宋姨煮了两碗面,顾忱晔已经拿着筷子在吃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面条上还卧了个煎得金黄焦脆的鸡蛋、芽菜肉末和几片绿油油的蔬菜,还撒了一小把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筷子一挑,热气袅袅,香味扑鼻。 面很烫,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焦距的视线随意的扫过餐厅,最后落在顾忱晔身上:“你没吃饭?” “嗯。” “你喜欢言皎皎?” 顾家早几年就搬出大院了,两家也不在一个方向,顾忱晔今天出现得那么巧,她不信这其中没有言皎皎的手笔。 男人吃面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向她,面上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十分难听:“你刚刚灌进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 言棘只看着他,并不接话。 她看人时很专注,眼尾向下,再配上那张浓颜系却有些厌世的脸,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压迫感。 顾忱晔被她看得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爸妈有东西让我带给伯父伯母,只是不巧,刚到楼下就见到你恶毒嚣张的一面。” 语气不温不火,眼底流露出的嘲讽将他脸上轻鄙的意味表达得淋漓尽致。 言棘这才低下头来吃面,她吃的很快,却没怎么发出声音,一碗面很快见了底,直到再也捞不出什么了,她才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将目光投向了顾忱晔还剩了大半碗的面上。 男人皱了皱眉:“还没吃饱?” 他不怎么回顾公馆,和言棘这样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对她的食量并不了解,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面,以为她还想吃,下意识的抬手将碗往面前拉了拉:“没吃饱就让宋姨再给你煮点,这碗我吃过了。” 言棘:“浪费粮食可耻。” “……” 顾忱晔没想到她要说的竟是这个,也的确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强势恶毒的女人,居然会有‘浪费可耻’这样高尚的品德呢。 他往后一靠,嗤笑着道:“居然还知道‘浪费可耻’,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是神农架里跑出来的野人呢。” “小学生都会背的悯农,顾公子不会?” 顾忱晔冷笑一声:“小学生还知道动手打人不是好习惯,你怎么不学学?” 他面无表情的起身,居高临下的扫了言棘一眼,她还在盯着他碗里已经坨掉的面条,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想要抽烟,手指无意识的搓了一下,克制住了自己去掏烟盒的冲动:“你算算你这两天给我摆了多少烂摊子,你真以为那些人都是泥捏的没有脾气,被你打了就打了?” 他看着女人淤青的脸,越看越心烦:“言棘,你要不是顶着顾太太这层身份,早不知道被人弄去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做什么事了,还能锦衣玉食的坐在这里,跟我说些浪不浪费粮食的废话。” 第762章 你有什么资格解脱 这话说完后,客厅里就陷入了沉寂。 言棘垂着眼睑,半晌后才出声:“言皎皎不适合你,你要是耐不住寂寞,我可以在淘宝上给你买个女朋友。” “……”顾忱晔闻言冷笑,嘲讽的目光从言棘脸上扫过:“拜你所赐,我现在对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有男人。”言棘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煞是好听,说出的话却让人恨得牙痒。 “所以你要给我买个男人?”顾忱晔要笑不笑的样子,比他直接冷着脸时还要渗人,他没再搭理言棘,径直上楼去了。 言棘看着那碗已经坨掉的面条,目光有些涣散:“顾忱晔,离婚不好吗?离了婚,你和我就都解脱了。” 男人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嘴角下沉,唇瓣抿紧,这两个字落在他耳朵里,就像是什么极度好笑的话一般,经不住笑出了声:“解脱?你凭什么解脱?” 他眉眼间漫上来一层无边嘲讽:“你害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要解脱?” “……” “太太,”宋姨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还要再给您煮一碗吗?” 言棘回神,这才发现顾忱晔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摇了摇头,起身:“不用。” 看着她寂寥单薄的背影,宋姨没忍住开了口:“太太,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先生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相信您,您肯定不会害人,先生心里对您有误解,您和他解释清楚也就好了。” “他没有误解,”言棘回头,眉眼含着笑,却又不是高兴的那种笑,宋姨说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笑,总之,心里莫名就生出了一种难过的情绪,只听言棘轻轻的道:“我的确害了很多人。” …… 周一。 言棘脸上的伤虽然还没完全好,但还是去了工作室,小白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有客人去店里闹,说对她设计的衣服不满意。 她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小白在高声叫嚷,有个男人道:“把你们那个姓‘言’的设计师给我叫出来,这他妈设计的是什么衣服?这是给红灯区的妓女穿的吧,你看这露胸露背的,哪个好女人会这么穿?还是结婚当天。” “我当时就说了,穿白色不吉利,让你们给设计个其他色,而且不要抹胸的,结果你看看这衣服,哎呦喂,你让我儿媳妇明天穿成这样结婚,岂不是要被人嘲笑死。”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们先坐一下,言老师马上就来了。” 小白细细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很轻易的就被掩盖了过去。 “老子不坐,”男人眼睛一瞪,蒲扇一样的大掌拍在桌子上:“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今天必须给我赔钱,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衣服如果不满意,我们是可以修改的,您先别急……”小白性子软,被他一吼,眼睛立刻就红了,但还是忍着没有退缩。 “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唬我,明天就是婚礼了,这衣服从颜色到款式我都不满意,而且我对你们设计师的技术很不认可,要是不给我赔偿,那你们这店也别想开了。” 小白刚要劝,就看到推门进来的言棘,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扬高声音,一脸喜色的道:“言姐……” 言棘冲着她点了点头,“你先去忙吧,倒几杯水过来。” 吩咐完后,她才将视线投到那群大呼小叫找麻烦的人身上,她脸上有伤,今天戴了口罩和墨镜,那群人先是没认出她来,听小白喊了一声‘言姐’才反应过来,呼啦啦的冲着言棘就冲了过来:“就是你,你看看你这设计的是什么婚纱,露前露后的,还他妈是白色,知道的是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在给我办葬礼呢。” 为首那人是新郎,个子一米八,体重两百斤,又高又壮,直接将婚纱兜头扔在了言棘身上。 长拖尾的婚纱很大,为了质感,还做了好几层纱,散下来后直接将言棘整个笼在了里面。 那人还在叫嚣:“把婚纱的钱退给我们,再赔偿二十万,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言棘将厚重的婚纱从头上拿下来,她没有理会面前叫嚣的男人,而是将视线投到了站在他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年轻女人身上,微笑着询问:“郑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是新娘,叫嚣的人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婆婆,言棘刚才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像个小鹌鹑似的低着头站在那儿。 被点到名的女人慌乱的抬头,她看着言棘,手死死的揪着衣摆,没有吭声。 旁边,她婆婆用力扯了下她的胳膊,凶巴巴的道:“你哑巴啦?说话啊,当初我们来定婚纱的时候就跟她说了,用红色或者4粉红色,要把手臂和肩膀都遮住的,她现在自作主张改成了白色,还是这种款式,让她赔钱。” 女人任由她推攘,就是不吭声。 男人从妻子反常的行为中察觉出不对劲,扭头冲着女人吼:“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女人歉疚的看了眼言棘,摇头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也是今天看到婚纱才知道……和我跟阿姨当初来定时选的款式不同。” 听到她的保证,男人底气又足了,他看向言棘,“没做好就是没做好,私自更改顾客选定 的款式和颜色,事先也没和我们提前沟通,导致我们的婚礼延误,酒店、婚庆、婚车等等的各种损失都该你们店来承担,二十万,我要的还算是少的了。” 小白过来送水,言棘不紧不慢的接过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店除了试衣间和洗手间,每个地方都是有监控的,能拍照有声音,而且我们的这位前台小姐也特别的认真负责……” 她每多说一句,那位陈小姐的脸色就白一分:“每件婚纱做好后都会第一时间通知顾客,让对方来试穿,一般会提前一个月,方便顾客不满意好有时间修改,不耽误婚礼,每次通话都会录音,记录好时间和当时的情况。” 言棘像是没看到陈小姐难看的脸色,微微偏头:“”我记得陈小姐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是十月下旬吧。” 第763章 贱女人 “十月下旬?”陈小姐的婆婆猛的扭头看向自己那唯唯诺诺,拿不出手的媳妇儿:“你后来又来了?这款式是你选的?” “不是,阿姨我没有,”女人急切的想要解释,说来说去却也只说得出这一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言棘,因为着急,眼眶都开始泛红了:“言小姐,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改也来不及了,要不就帮我换件你们店里现成的吧。” 面对她的哀求,言棘的反应十分冷血:“我们店有规定,如果我们是过错方,除了退还定制礼服的钱,还要百倍赔偿,这件事牵涉到我们店的名声,所以很抱歉陈小姐,我不同意这样模拟两可的处理方式。” 陈先生和他妈一听到百倍赔偿,眼睛都亮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话。 “百倍?”男人还在掰手指,嘴里嘀嘀咕咕的念道:“订婚纱花了五万,五万的百倍就是……五百万……” 这可比他那个小公司一年的净利润还多了啊。 他本来只想让言棘赔二十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男人满意的‘哼’了一声:“算你们识趣,赶紧赔钱吧,虽然这事是你们弄岔了,但看在你们店认错的态度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以后我身边要是有朋友结婚,我再给你们介绍。” 中年妇女:“就是,赶紧把钱赔了,我们等会儿还有事呢。” 至于跟着来的那群亲戚,也是个个眼冒绿光,眼睛滴溜溜的转,想要在言棘这个傻大妞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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