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招惹的,又不是我帮你招惹的。” “……” 沈晚瓷中午就没怎么吃,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这会儿都快饿死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薄荆舟究竟为什么生气。 她坐下来,继续吃饭。 薄荆舟眉头紧皱,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半点胃口都生不出来:“晚晚,女人从小缺父爱,成年后是不是比较容易爱上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 如果姜沂合说的是沈晚瓷会因为钱和外貌喜欢上姜二爷,他会觉得她在信口雌黄,论钱、论长相、论权势,他不会输,但若是论阅历和哄人的手段,那肯定是比他大了快两轮的姜二爷更胜一筹,而且五十岁又不显老的男人,在某些时候,更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姜二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经受过严格教育的富贵公子,再加上岁月的沉淀,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儒雅贵气。 沈晚瓷喝了碗汤,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她压根没将薄荆舟这话往自己身上联想。 沈震安小时候对她还是很好的,对她不好时她都十多岁了,那时候对父爱的需求没那么浓,更多的是叛逆。 她又盛了一碗饭:“可能是吧,一个父亲般的恋人能弥补人内心的缺憾,心理学上不是说了吗,人越是缺什么,越想得到什么。” “……”薄荆舟心里憋得慌,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老男人有什么好,皮都皱了,体能也跟不上……” 沈晚瓷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什么叫‘体能也跟不上’?便听薄荆舟继续道:“做那种事的时候能尽兴吗?” “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搞人身攻击啊?人家老男人惹你了?”沈晚瓷没好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就不能是心与心的交流?因为爱才在一起的吗?薄荆舟,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好歹是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每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好意思吗?草包都比你脑子有料。” 沈晚瓷咬着筷子,想到那一抽屉的东西,虽然她暂时没想过要再和薄荆舟做点啥,但万一哪天不小心又擦枪走火了呢,为了自己以后能有个愉快的体验感,又不想伤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她还是决定稍稍委婉的提一提意见:“额,那种事,也不是时间越长越好的,得……” 她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描述,只朝他扬了扬下颌:“你懂吧,就是那个……主要是感觉,要是女方没感觉,男方还一直……女人比较中意过程……懂吧……” 又累又困的时候别说什么舒不舒服了,只想一脚将人踹下去。 薄荆舟冷笑,抿了抿唇:“懂,你比较喜欢老男人那个体能。” “……”沈晚瓷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技术烂还听不得人说,“难不成我要喜欢泰迪精吗?” 气氛有十几秒钟的完全死寂。 好半晌才从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干咳,秦赫逸:“那个,你们低调点,就算要虐狗,也麻烦等我伤好了再虐,我他妈胸口被人戳了个洞,还流着血呢。” 金嫂晚上进去送饭,闻到房间里一股子药味,就想着开着门透会儿气,等收碗的时候再关门。 哪晓得…… 薄荆舟:“……” 沈晚瓷:“……” 她尴尬的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独住惯了,她忘了别墅里还有个秦赫逸了,刚才说话没收声。 还有什么比这种时候更社死吗? 沈晚瓷埋着脑袋,脸颊、脖颈、耳朵……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红的,她感觉自己都快烫得冒烟了。 她放下碗筷,落荒而逃。 二楼传来‘砰’的一声,沈晚瓷回房间了。 薄荆舟这才开口,“你他妈就不能闭嘴当个哑巴?” 秦赫逸玩世不恭的懒散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啊,一时听到‘泰迪精’这几个字,没忍住,我道歉。不过说真的,你要不放手算了,成全我和晚瓷,我保证以后把你当亲哥供着。” 前夫哥也是哥,全了他,那就是他亲哥。 没毛病。 薄荆舟:“她不喜欢你。” “……”杀人诛心,说的就是薄荆舟这张杀千刀的嘴。 房间里没了声音,就在薄荆舟起身要往楼上走时,秦赫逸咬牙切齿的道了声:“泰迪精。” 薄荆舟冷笑,吩咐秦赫逸房间里小山般高大的保镖:“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上了楼。 他也没进房间,而是靠着墙,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目光透过烟雾,笔直的落在沈晚瓷住的那间客房门上。 他给顾忱晔发了条微信:“你要是女人,选我还是选个五十岁的老男人?” 顾忱晔回的很快,估计又在玩消消乐:“神经病。” 薄荆舟:“问你你就答。” 这次回应更快,零点几秒,界面上弹出来一条系统信息:「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还顶着个红艳艳的感叹号。 …… 翌日。 沈晚瓷去了半山别墅。 丽姐不在,陆烽也不在,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她径直去了三楼,这次没有刺耳的警报声。 三楼的布局和二楼一样,走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她推开其中一扇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猛的捂住了嘴,眼眶刹时就红了。 第343章 望夫石 房间里都是沈安桥的东西,墙壁上贴着她的照片。 昨天姜二爷告诉她,这栋别墅不是她妈妈曾经工作的地方,而是她住过好几年的地方,难怪沈晚瓷会觉得到处都是熟悉的痕迹,连外面花园里种的花都是她喜欢的。 进到房间后,那种熟悉感更浓了。 沈安桥已经过世十多年了,很多属于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但现在看到这些,又回忆起来了。 沈晚瓷的手指在梳妆台上摸了摸,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打扫。 这里的东西一看就很有年代了,但每一样都保存的很好,而沈家,沈震安再婚后,属于她妈妈的东西就被放到了地下室,蒙尘积灰,能卖的奢侈品也都卖了。 如今看着这些…… 沈晚瓷冷笑,沈震安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栋别墅是姜二爷的,那沈安桥在这里住也是婚前的事了,算算时间,起码有二十五年了,好些东西,她都没见过。 沈晚瓷在床头柜上翻到一本老式的相册,一看就是被翻看过很多次的,皮质的封面都已经包浆了。 照片没塑封,已经泛黄褪色,但还是能清晰的就看出照片中的女人是何等的风姿艳色,如瀑的黑发,白皙的肌肤,唇瓣嫣红,明眸皓齿。 哪怕素颜,也让人只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看到风华正茂的沈安桥,沈晚瓷终于理解沈震安为什么喜当爹也要和她结婚了。 相册里的照片背景全是在这栋别墅,花园、房间、客厅、走廊、窗边…… 单人照居多,也有合照,但合照的另一半都被剪去了,而且剪的很彻底,一片衣角也没留下。 被剪去的……是姜二爷吗? 这分开的,不太和平啊,而且看李姐恨不得撕了她的态度,估计是她妈渣了姜二爷。 沈晚瓷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因爱生恨的戏码。 再看姜沂合和姜寞然的行事风格,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狠辣的孩子? 这姜家果真是——全员皆杀人犯的既视感。 沈晚瓷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小时,这期间,她把蒋政新老婆孩子的信息发给了之前的私家侦探。 抽屉里,还有一盒串珠,公主风。 沈晚瓷拿出一颗粉红色带蝴蝶结的珠子,想不到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妈妈居然喜欢这种风格。 这些东西,在沈家是看不到的。 想来,住这里的时候,沈安桥是真的很开心吧。 沈晚瓷叹了口气,将珠子放回盒子,结果盖盖子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珠子四下弹跳,有几颗还滚进了床底。 “……” 外面的还好,就是床底下那几颗有点费事,沈晚瓷没找到扫帚,只能爬进去捡,好在地上没灰。 捡完珠子,她原路退出去,视线下意识的往上瞟了一眼,就看到床板上黏着个东西。 在角落里,不钻进来根本看不到。 时间应该很久了,胶带都黄了,还有点起胶。 沈晚瓷将它扯下来,那是本黑色的笔记本,她拍了拍上面的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文物修复的知识,但如果只是这些,为什么要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呢。 沈晚瓷翻到一半,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 3月2日:我结婚。 9月17日:孩子出生,取名:晚瓷,沈晚瓷。 2月8日:一年了。 日记内容很短,尤其是2月8日这一条,沈晚瓷完全不懂,什么一年了? 之后的内容也是这样,而且不是每天都记,只有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记,也没有年份,只能靠已知日期去推。 沈晚瓷连续翻了好几页,内容逐渐多了起来。 7月31日:今天有人找我修复一幅画,那幅画……是姜家的。 8月3日:他居然把那幅画拿回家了,说是一个故友托他帮忙,我不想接,不想卷进姜家的事里,但他一直哄我,甚至还头一次朝我发了脾气,我想了很久,还是同意帮忙了,是我欠他的。 他? 沈晚瓷猜应该是沈震安,因为日记里写的‘拿回家’。 11月11日,字迹开始凌乱,笔锋很重,几乎要戳破纸业:他骗了我,给他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什么朋友,那是……姜家的人,姜家的人为什么非要找我修复这画,是不是……被找到了? 11月17日:有人跟踪我,幸好这段时间有他接送。 日记断在了这里。 因为,11月19日,沈安桥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沈晚瓷的脸上已经泪水蔓延,她不知道她妈妈当时是以什么心情将这本日记黏在这里的。 从里面的内容不难看出,她和沈震安结婚后,就和姜二爷彻底断了联系,这么多年,甚至一句都没提到过。 但在最后,她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选择了将这本日记本藏在了这栋别墅 。 从别墅离开,沈晚瓷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她妈的死像一团乱麻的线,这么多年的调查不止没找到线头,反而越扯越乱。 不知不觉间,她就将车开到了薄氏楼下。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明亮宽阔的大厅里没什么人走动,沈晚瓷将车停在车位上,微微失神的看着薄氏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外墙的玻璃被阳光照着,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陈栩下楼来接人,正要上去时,就看到了停车位里沈晚瓷的车。 倒不是他视力有多好,而是因为沈晚瓷开的是那款车,他才记得特别熟,看了眼车牌,又定睛看了眼驾驶室,确定是她。 沈晚瓷正在发呆,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回神看去。 在看清来人后,她降下车窗,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薄荆舟拉了拉车门把手,示意她开门:“听陈栩说,有人跟个望夫石一样坐在车里,傻呆呆的盯着公司的大门。” 沈晚瓷解了锁,男人弯腰坐进去。 他穿着正装,打着领带,领口正好卡在喉结处,袖口上别着金属的袖扣,禁欲又性感:“都到楼下了,为什么不上去?” “不想打扰你工作。”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撒谎:“骗子,你根本就是不想上去。” 第344章 你想我了 沈晚瓷:“……” 车里开着空调,温度对怕冷的沈晚瓷而言刚好合适,但对薄荆舟就有些偏高了,他抬手松了松领带。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男人做起这个动作来,格外的香艳且赏心悦目。 他的手指搭在深色的领带上,修长、匀称,完全就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沈晚瓷不觉得自己是手控,但目光落在上面就有点挪不开了,连看了那本日记后难受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正当她沉溺美色时,薄荆舟身体一动,低头吻了上来。 禁欲了好些天的男人跟头饿了好几年的猛兽似的,吻势汹涌且激烈,沈晚瓷完全招架不住,呼吸全部被他堵住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仰头想要避开,但薄荆舟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每次她都避他如蛇蝎,好不容易她主动一次,肯定要回个本。 男人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腿上带。 但驾驶室和副驾中间隔了个档杆台,在一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很难光凭单手的臂力将人捞过来。 沈晚瓷被薄荆舟吻得脑子里一片眩晕,大脑缺氧,浑身无力,要不是有他的手托着,估计都要撑不住滑下去了。 一番长长的深吻过后,他才松开了她的唇,但也没完全离开,说话时,唇瓣贴着她的嘴唇擦过,“想我了?” 沈晚瓷:“……” 她原本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乱晃,停在这里也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这期间,她也半点没想到过他,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来了薄氏。 哪怕无意识,也将这里定做了终点,这大概,也是一种想念吧。 沈晚瓷刚要说话,薄荆舟就又吻了上来,和刚才凶狠得恨不得将人嚼碎了吞下去的亲吻不同,这次是柔软的,缠绵而蜷谴,一点点的抿吻着她的唇瓣。 一边吻一边还能抽出空来说话,“算了,不想听你说话,你每次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 沈晚瓷无语了片刻,本来想等他生会儿闷气才解释,但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薄荆舟的手落在了她内衣的搭扣上,沿着边缘轻轻的划过,又隐忍的蜷缩了回去。 手掌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来回的蹭着,却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他的身体紧绷,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的脸颊、脖颈和耳侧,每次收手,都透着极端的压制和隐忍。 半晌过后,薄荆舟松开她,将人揽在怀里,下颌枕在她的肩上,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沈晚瓷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怕一不小心刺激了薄荆舟,让他从忍者神龟变成禽兽。 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在车里,车窗膜还不是单向可视膜。 她没有那么放得开。 薄荆舟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她的耳垂:“去楼上?办公室里有休息间。” “不去。” 她嘴唇上火辣辣的疼,肯定是又红又肿,稍微有点经验的都看得出来有情况,再让薄荆舟推了工作在办公室里陪她呆几个小时,不出半天,谣言就能传遍公司的每个角落。 薄荆舟失望的又在她脸上亲了亲,才退回到副驾驶,从裤兜里掏出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接起:“什么事?” 陈栩:“薄总,还有五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为了让薄总和少夫人多亲热一会儿,他掐着点才打的电话。 薄荆舟淡漠的应道:“往后推十分钟。” 沈晚瓷:“我马上就回去了,你上去开会吧。” 车厢里很安静,即便没开免提,她也听到了陈栩的话。 薄荆舟挂断电话,垂眼扫了眼身下:“你让我这副样子去开会?” 沈晚瓷都不用看,就秒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瞬间憋得通红。 十分钟后。 薄荆舟恢复正常,他伸手关了空调,又把车钥匙拔了,“去楼上玩一会儿,我还有三个半小时下班。” 沈晚瓷:“不了,我……” “心情不好就别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容易抑郁。”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不怪沈晚瓷惊讶,实在是薄荆舟在她心里,就不是那种观察入微的类型。 “我刚才过来时,你看的是薄氏大楼的方向,但我都走到你车旁边了,你都没注意到我,晚瓷,商场上那些老狐狸心里打的小算盘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是你。” 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你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沈晚瓷就被他给稀里糊涂的带下了车,直到前台叫了声‘薄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薄荆舟牵着进了薄氏。 …… 两天后。 私家侦探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给她打钱的是什么人,那张卡虽然是用她的身份证办的,但一直是蒋政新在用,车祸之前才给的她。」 「那孩子有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遗传病,不会死,但比较费钱,而且要终身服药。」 还给她带了份那孩子的病例,以及一个成色很差的玉观音,是蒋政新在玉器市场买的,五十块钱,那孩子从小就戴着。 青杉监狱。 去询问的狱警走出来:“沈小姐,蒋政新还是拒绝见你。” 沈晚瓷这几年每年都来,狱警都认识她了。 “那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沈晚瓷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玉观音连同那份病历表一起交给了狱警:“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告诉他,我以后就不来了。” “好的。” 十分钟后。 带着手铐的蒋政新从里面走出来,隔着玻璃,冷冷的看着沈晚瓷,一双蜡黄的眼睛里全是凶狠的警告。 沈晚瓷在凳子上坐下来,拿起电话。 她没有催蒋政新,也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就那么平淡的坐在那里,和他对视。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蒋政新终于拿起了面前的电话,咬着牙道:“你别动他们。” 沈晚瓷微笑:“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动不动的,我可是合法公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儿子很乖,看病打针也不哭不闹,还懂事的安慰妈妈别哭。” 第345章 我以后不喜欢你了 蒋政新猛的暴起,拍着桌子嚷道:“沈晚瓷,你要是敢动他们,我杀了你……” 狱警:“干什么?蒋政新,你是不是不想出狱了?给我关禁闭去。” 蒋政新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儿子生病了,我就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情绪,警官,我保证不会了。” 再开口时,态度好了许多:“沈小姐,我儿子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需要一直吃药,你老婆这些年为了照顾他,没有稳定的工作,有点承受不住那高昂的医药费……” 蒋政新说的斩金截铁:“不可能。” “为什么?” “……” 他不说,沈晚瓷也不意外,都和他耗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点儿时间,她将一张打印的聊天记录贴在玻璃上,“那人每年给的钱堪堪只够你孩子的医院费,多出来的一分都没有,但你老婆孩子要生活,要吃饭,所以过的比较……” 她‘额’了一声,补全道:“凄惨。你孩子的病,国外曾经有位教授治愈过一例,所以并不完全是绝症,还是有机会的。” ‘砰’。 蒋政新双手撑着玻璃,整个人都贴近了过来,他盯着那张满是英文的纸,全篇只看懂了一个‘bye-bye’,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激动:“你说的是真的?” 有了刚才那一出,狱警对他们全程高度关注,他这边刚一动,那边就过来了,他一拍玻璃,就被控制住了。 蒋政新连忙道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粗狂汉子,因为这个不知真假的消息眼眶通红,卑微得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我就是一时激动,我儿子,我儿子有救了……” 对此,沈晚瓷却生不出半点同情,探监时间有限,她对着听筒说了最后一句:“我既然能联系上人,也能排上他的号,钱的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我下周五再来看你。” 下周五正好就是新的一个月了。 沈晚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去,蒋政新听见了,狱警也听见了。 狱警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圣母,还是会发光发亮的那一种,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不计前嫌,对撞死自己母亲的肇事司机这么好。 沈晚瓷没去管那个狱警怎么想,只要蒋政新听懂了就行。 …… 秦赫逸在御汀别院只呆了五天,能稍稍下床走路后便提出了离开。 沈晚瓷送他到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事情解决了?” 之前他还连秦家都不敢回,说找个保镖扶他,都怕暴露了身份。 这几天也没见他做什么,电话都很少打。 秦赫逸腿上的伤还没好,不太能站得住,从房间走到门口,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忍耐力了,所以和她说话时,都要靠着门框才能稳住身体。 他挑了挑眉,吊儿郎当的道:“关心我?” 夕阳下,男人被阳光晃得微微眯眼,身上也被镀了层模糊而柔和的金光,那懒洋洋勾起的唇嚣张放浪,周身的气场又坏又痞,这要是在夜店,想和他一夜情的女人肯定能排成长排。 沈晚瓷对他这副模样完全免疫,主要是他高中时校霸的中二形象在她心里已经深根扎地,她没好气道:“不然呢?我把你带回来,是帮你处理完伤口又让你去送死的?我闲得慌?” “呵,”秦赫逸垂首,一声低哑的轻笑从喉间溢出。 再抬头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看向她的目光专注且深远,仿佛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欲言又止,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又被尽数压抑在了心底深处。 “晚瓷,”秦赫逸抬手,将沈晚瓷被风吹得四处飞舞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耳垂和连接脖颈的那一处肌肤。 和薄荆舟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不同,秦赫逸的指腹是粗糙的,抚过她的肌肤时,有点微痒。 温度也很烫。 沈晚瓷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秦赫逸突然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这是个不太绅士,因为他抱得太紧了,沈晚瓷感觉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快要把她给折断了,却不带丝毫情欲的拥抱,如果非要形容,更像是哥哥在抱自己即将远嫁的妹妹,担忧、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再见。” 沈晚瓷:“……”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告别,但她抵在秦赫逸腰上、想将人推开的手一下就没了力气,眼眶泛起了微热。 秦赫逸本来就很低的声线被压抑得更为沙哑:“以后,我就不再喜欢你了。” “……” “如果薄荆舟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他松开她,言谈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浪荡和痞劲:“来,叫声哥,我以后护你一辈子。” 沈晚瓷低着头,没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我们是同学,同岁,你别想占我便宜。” “大月份也是哥,大一天都是哥,”他顿了顿,视线往花园里一扫,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前夫哥,回来的巧啊。” “??” 沈晚瓷回头,就见薄荆舟正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过来,脸上的轮廓紧绷着,薄唇抿得很紧,神情阴沉得不像话。 第346章 有没有哪里痛 伤感的情绪瞬间就被驱散了,沈晚瓷无语的揉了揉眉心,借着手的遮挡,斜眼瞪着秦赫逸:“你都要走了,就非得嘴贱一把?还想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秦赫逸压着声音回她:“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犯贱,越是得不到,越是挠心挠肝想要得到,等到彻底属于自己了,又觉得没了挑战欲,久而久之就觉得不新鲜了,心思就开始往别的女人身上飘,你得让他时时刻刻有危机感,让他知道你没了他,还有无数的男人追,他才会把你捧在心尖尖上。” “……”沈晚瓷嗤牙,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人家都是骂别人,你这是连自己都骂啊。” 薄荆舟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掠过。 秦赫逸和沈晚瓷站在台阶上,夕阳笼罩着他们,光晕仿佛要将人融化了合在一起,外形出色的男女,总是比普通人看上去更般配。 整个画面,无论是色调还是人,都唯美的像是一幅画。 他和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仿佛隔了条不可跨越的、泾渭分明的线。 薄荆舟越看这一幕越觉得刺眼,明明他才是沈晚瓷的丈夫,是她的男朋友,却从没听人说过他们般配,但这也不能怪别人,沈晚瓷在他面前跟只刺猬似的,戳心窝子从不手软,属于戳完还要反思自己哪里没发挥好,下次再接再厉的那一种,能般配才怪。 他走过去,踏上台阶,站到了沈晚瓷身侧,强势的插入到了这幅画里。 唯美的氛围瞬间被剑拔弩张所替代,连夕阳柔和的光线都仿佛充满了攻击性。 沈晚瓷还没来得及解释刚才的那一幕,就已经被薄荆舟强劲有力的手臂一把捞进了怀里,男人力气很大,怕她拒绝,甚至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 炙热的气息笼罩下来,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其中。 薄荆舟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起:“不是说要去公司接我?” 沈晚瓷惊讶的抬头:“??”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公司接你? “下班还要人接,薄荆舟,你是读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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