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阑包个少爷,不止能看,还能摸。 秦悦织在霍霆东灼灼的注视中,最终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下,将心里那个‘惊世骇俗’的念头给压了回去,看着递到面前的手机,她舔了舔有点干的唇:“能不能明天再加啊?” “怎么,明天搞活动?加了能领鸡蛋?” 领你个毛线。 秦悦织冲着霍霆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把你拉黑,这一晚上都还没过就又加回来了,多没面子啊。” 霍霆东低笑,将手机收了回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就知道他这么好说话,肯定没安好心:“说。” “今晚去我那里住。” “不去,”她要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谁知道霍霆东是不是真的不计较这事了:“我现在就加回来。” 将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了,送我回去吧,等会儿你把车开回去,我明天找代驾去开。” 她这话,把他想寻的借口也堵住了。 霍霆东轻笑,抬手捏了捏秦悦织的脸,这个动作刚才在店里就想做了,只是怕她炸毛,一直忍着,如今被她气的胸口疼,加上在车上,她就算生气也跑不了,便没忍住上了手。 秦悦织没感觉到疼,反倒是感觉出了他指腹的温度和刮过肌肤时略显粗粝的触感,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亲昵而纵容,引得她心脏不受控制得剧烈一跳,连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的看向前方。 车子停在秦悦织的楼下。 霍霆东:“不请我上去坐坐?” “……这么晚了,还坐什么坐,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回去休息。” 秦悦织说完就伸手去开车门:“你路上小心点,我每天上下班都得指着它,你可别一脚油门把它送医院了。” 霍霆东就知道不能对她抱希望,所以听到这般冷心冷肺的话,也没觉得失望,虽然不失望,但不影响他借着这个机会讨要福利,在秦悦织开门之前,他先一步将人揽进了怀里:“情侣间,不是都应该有离别吻?” 光线朦胧的车厢里,男人那双眼睛格外的亮,英俊的面容上含着笑意,明晃晃的是在引诱她上钩:“那个明星会的,我也会,请我上去坐坐,我表演给你看。” “你会跳舞?”秦悦织惊了,霍霆东这样风格的,一看就是手脚不协调的跳舞废。 “不会。” “你会唱歌?”他说话的声音这么好听,会唱歌也不是稀奇的事。 “……我会湿身。” “&%¥¥¥#&……” 秦悦织想骂人,神他妈会湿身。 没人说话,车厢里陷入了安静。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逼仄的空气里温度越来越烫,剧烈的心跳声震得秦悦织的耳膜嗡嗡作响,她舔了舔唇,又舔了舔唇,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就在即将亲上时,她突然伸手抵在霍霆东的脸上,“你别勾引我。” 救命,她要把持不住了,被这么好看的男人撩,她就算情感上不冲动,身体上也会有冲动啊,之所以一直不敢对霍霆东伸出她的魔手,是怕这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万一给她安个什么了不得的罪,她后半辈子都只能对着铁窗流眼泪了。 霍霆东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她这一下使了大力气,脸都被她给按红了,男人哭笑不得的给她展示自己脸上被她弄出的红印,趁着秦悦织心虚讪笑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第696章 我们去看医生 翌日。 薄荆舟去了小涵说的地址,刚一敲门,门就开了,速度快的好像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一般,小姑娘站在门后,匆匆将一封信塞给他,然后关上了门。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但小涵却还穿的长袖,虽然是惊鸿一瞥,可他还是看到了她隐在脏污袖口下的伤,一大片,又红又肿还有水泡,像是烫出来的。 上了车,薄荆舟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车,而是拆开了谢初宜留给他的那封信。 抓到了在乔家逼死谢初宜的那个神秘男人,绑架案也破了,指使他们的就是他,警方还查到了好几起和他有关的犯罪案件,虽然还没有将纪子言咬进去,但快了。 警方那边已经查到了两人认识,并且有联系。 虽然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薄荆舟的目的是把纪子言送进去,最好是死刑,就算不是,也永远别出来,所以自然是能掌握越多他的犯罪证据越好。 薄荆舟拆开信,里面有个U盘,连上电脑后点开,是谢初宜和纪子言这些年所有发的短信,以及前段时间见面的视频,这些都没什么用,短信号码是虚拟的,视频里对方也没露过脸,更没有自爆身份的话语,唯一有用的是一段偷拍视频。 视频里,纪子言给一个男人送了几箱饮料,超大瓶装的杂牌饮料,薄荆舟认识那个男人,在京都政圈里属于位高权重那一层的。 给这样的人送饮料,还是杂牌饮料,这事简直诡异,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这哪里是什么饮料,里面一瓶一瓶装着的全是裹着的钱。 薄荆舟不知道谢初宜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视频,但这应该就是她的死因,纪子言的罪名里又多了一项,再从那名官员下手,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就算判不了死刑,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在监狱那种地方,要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办法简直太多了,可事情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薄荆舟举起手,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晚晚有点轻微手控,他不能弄脏了。 里面还有一封谢初宜手写的信,只有短短一句话:「交换条件:替我给小涵寻一个有爱的家庭收养她。」 关于她对薄荆舟的爱恋,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只字未提。 写下这个条件时,谢初宜并不确定薄荆舟拿到证据后会不会遵守,毕竟她差点杀了他爱的女人,但她只能赌,他会。 因为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会拿到这封信,说明她没能如纪子言说的那般杀死沈晚瓷,所以薄荆舟遵不遵守,她一个死人都是拿他没办法的。 如果她活着,这个监控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她不能让小涵陷入危险中。 但她死了,只有让纪子言也死了,小涵才能安全。 司机:“薄总,是回公司吗?” 薄荆舟:“去警察局。” …… 沈晚瓷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中午的时候薄荆舟打来电话,说纪子言的事基本已经结束了,证据有了,就等着上法庭了,她带了喜糖去博物馆,同事们纷纷围着她送祝福:“挽挽,婚宴是什么时候啊?” “还没定。” “定了一定要给我们发请柬啊。” 有人夸张的做捧心状,挤眉弄眼的感慨:“千金小姐和豪门少爷,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挽挽,要不你给我也介绍一个豪门富二代……” 话还没说完,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了她的嘴:“闭嘴,把你长出来的恋爱脑赶紧收回去,富二代比谁都现实,不是门当户对的只能做三儿。” 一群人嘻嘻哈哈,沈晚瓷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着围在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起身去了外面接电话:“陈栩,什么事?” 陈栩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少夫人,薄总的头痛症又犯了,这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严重,都半个小时了还没缓过来,记忆好像也有点混乱,您要不还是过来瞧一瞧……” 他本来是要打120的,但薄总不让,也不让他联系私人医生,怎么说都没用,陈栩简直不敢相信,薄总生病的时候居然还是天生的犟种,执拗起来能把人气死。 连他给少夫人打电话,都是借口出来煮咖啡,偷着打的。 听到陈栩的话,沈晚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几天没见薄荆舟摁眉心,也没见他表现出头疼,她还以为他的病情在好转了:“好,我马上过来。” 到了薄氏。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顶层,陈栩在电梯口等她,见到她的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少夫人,您快去看看薄总吧。” 沈晚瓷有些气喘,但依旧健步如飞:“他的头还在痛?” “没有了,但好像有点……不识人。” “不识人?” “……也不是不识人,就是反应好像有点迟钝,看着我半晌才认出是谁。” 沈晚瓷心里重重的‘咯噔’一下,不会是傻了吧,陈栩看出她的想法,急忙否认道:“没有傻,还能看文件呢。” 站在门口,沈晚瓷握着门把时才发现自己掌心里都出汗了,湿得她几乎要握不住那金属的手柄,但这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下一秒,她很稳的压下了门锁,将门推开了。 “荆舟?” 办公室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冷清清的,薄荆舟手撑着眉心坐在办公椅上,头发和衬衫都有点凌乱。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午没事,我就提前下班了,来接你回家,”走得近了,沈晚瓷才瞧清他眼底还有未散的红血丝,他的样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狼狈,额头上冷汗未干,打湿的鬓发还黏在上面,唇瓣也是苍白的,“你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 她用手拨了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薄荆舟:“是不是陈栩给你打电话了?” “嗯,他说你不舒服,”沈晚瓷握住他冰凉的手:“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神经科的,精神科的,只要能治你的病,什么科都好,我们再去看看。” 第697章 都忘了 薄荆舟想说不用,医生他已经看过很多个了,也有人提出了治疗的方案,只是他一直迟迟下不定决心。 因为他并不同意那个方案…… 他好不容易才和晚晚修成正果,不想再因为任何原因多生事端。 但对上她担忧的目光,薄荆舟还是点了点头:“好,去看医生。” 沈晚瓷这才满意了:“还痛吗?” 男人摇头:“不痛了。” 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薄荆舟脸色虽然还是不好,但看上去确实不像还疼的样子:“你都找过哪些医生看?” 薄荆舟说了几个有印象的医生名字,刻意略过了那个提出方案的医生。 沈晚瓷不是学医的,没听过这些名字,但薄荆舟找的医生肯定都是业界能人:“这么多人,一个办法都没有?” “……嗯。” 薄荆舟像是累极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闭上了眼睛。 一看他这样,沈晚瓷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要不去休息间躺一会儿,我帮你揉一揉?” “好。” 薄荆舟现在已经不头疼了,但他还是想和晚晚多亲近一些,所以沈晚瓷一说,他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还没等他起身,门上就传来了‘砰砰’的敲击声,陈栩的声音从门缝里透进来:“薄总,聂少爷来了。” “……”薄荆舟皱眉,满脸都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电灯泡的不喜:“不见。” 话音刚落,聂煜城就径直推门进来了,他微笑的朝着沈晚瓷颔首:“今天没上班?” 沈晚瓷:“在上,听陈助理说荆舟病了,就请假过来了。” 薄荆舟抿了抿唇,臭着一张脸问:“你来干嘛?” 晚晚前脚刚来,聂煜城后脚就来了,说的是找他,结果一进来就和晚晚聊上了,他都怀疑莲花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着自己当挡箭牌,其实是奔着晚晚来的。 聂煜城被他这一问,想起了正事,他走到薄荆舟面前,将平板递给他,施施然的开口:“选一个。” “选什么?”薄荆舟一边问,一边低下头去看,“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吧,好端端的给我看墓地干嘛?” 他滑动着屏幕往后翻了几张,都是墓地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详细介绍,不知道的还以为聂煜城改行当墓地中介了呢。 聂煜城:“你提早选一个,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这些都是我和忱晔精挑细选的,和你的八字十分般配,都是风水宝地。” “……”也幸好薄荆舟不迷信,不信什么诅咒,要不然非让人拿乱棍将聂煜城给打出去:“有话快说,别拐弯抹角。” 聂煜城看了眼沈晚瓷,沉吟了片刻,还是没有帮他遮掩:“医生说你不配合治疗。” 他之前和薄荆舟去过一趟医院,和那个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薄荆舟拒绝接受治疗,对方便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想让他劝一劝。 办公室里静了几秒。 沈晚瓷将他的话掰开揉碎的想了好几遍,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煜城,荆舟的病能治对吗?” 薄荆舟咬着牙,低声呵止:“聂煜城。” 聂煜城:“嗯。” 两个男人的声音前后脚响起,沈晚瓷看都没看薄荆舟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聂煜城的那一声‘嗯’上,她有些弄不清他是在回答她,还是在应薄荆舟那一声喊,所 以又问了一遍:“他的病能治,对吗?” 聂煜城:“嗯。” 薄荆舟的语气有点急:“晚晚,你别听他瞎掰,医生说的那个方案只是初步的提议,还不成熟,正在商量期……” 他一直在说话,聂煜城没有机会开口,沈晚瓷心里着急,猛的扭头看向他,眼底是对他的控诉,以及淡淡的……失望。 是的,失望。 失望于他的隐瞒,他们已经结婚了,他还什么都瞒着她,她刚刚才问过他治疗的事,明明有法子,他却看着她干着急,也不肯告诉她真话:“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她气的不轻,好像看一眼薄荆舟都觉得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将视线转向聂煜城,勉强勾出一道笑弧来:“煜城,这里有个人太吵了,我们出去寻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薄荆舟:“……” 他是不可能让沈晚瓷和聂煜城一起走的,谁知道这个男人背着他,会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不仅如此,晚晚现在还在气头上,要是真就这么放她走了,这股气一直憋在她心里,说不定还要憋出点什么大事。 他那刚领了两天、还没揣热乎的结婚证,说不定就又要变成离婚证了。 沈晚瓷正要走,就被薄荆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男人的声音很急,“晚晚,医生的治疗方案就是把这些都忘了,错乱的,没错乱的,通通都忘了,一切从零开始。” “……” 沈晚瓷下意识的看向聂煜城,想要知道薄荆舟是不是又在哄她,头痛难道不是一种身体上的病症吗?和记忆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她的注视,聂煜城冲她点了点头,证实了薄荆舟说的是真话。 她刚要收回视线,身侧的男人就往前垮了一步,正好挡在她和聂煜城之前:“你别看他,现在是我在和你说话,医生说我的头痛是身体和心理两重因素导致的,当初那个催眠看似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但其实已经植入到了我的潜意识里,我会经常感觉到头痛,除 了药物带来的身体病变,还有两种悖论的记忆在脑海里拉扯。” 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晚晚,这点痛我可以忍的,我不想忘了你。” 他怕没了记忆,会做出什么害晚晚伤心的事,怕她被自己伤透了,就不要他了,更怕的是手术过程中出什么变故,所以他在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胆怯了。 他没打算采用这个方案,便也没有告诉她。 沈晚瓷脑子里有点乱,喃喃:“可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忍着啊。” 她看过他发病时痛苦的样子,她不是他,没办法具体描述出头痛时有多痛,但每次看他的样子,都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样。 第698章 颠公颠婆 薄荆舟见她软了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生气了,急忙保证:“我会再联系别的医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式,不会痛一辈子的。” 沈晚瓷哪里是不生气了,她只是心里想着事,有点心不在焉。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简单,聂煜城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煜城,他这病如果一直拖着不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聂煜城:“那你大概得找根绳子把他栓着,不然出去了就找不到路回来,记忆力衰退,算不了账,说话磕磕巴巴,走路还歪歪扭扭,总之老年痴呆的病人怎么样,他大概率就怎么样。” 沈晚瓷:“……” 薄荆舟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年痴呆就是他四舍五入,随口敷衍他的,“晚晚,没有那么严重,你别听他胡说。” 聂煜城:“老年痴呆难道不是你跟我说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了?” 薄荆舟现在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看你一张关公脸?” 沈晚瓷拎起她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头不痛了,那我先回博物馆上班了。” 说完也不等薄荆舟挽留,直接就走了。 男人皱着眉看向聂煜城,他没来之前,晚晚都要去休息间给他按摩了,结果他一来,别说是按摩了,说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聂煜城沉着脸:“医生告诉我,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你真就这么否了?” 薄荆舟点了支烟,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烟雾背后,他的神情凉薄如水,“他跟你说了成功率吗?” 聂煜城抿唇不说话,薄荆舟便知晓,他知道。 “百分之四十,”他说出这话时,神情意味不明,“可是煜城,我结婚了,如果接受治疗,不成功便是死,如果不接受治疗,就算头痛难忍,就算记忆错乱,但至少我活着。” 聂煜城:“……” “这样,你还要劝吗?” …… 电梯停在负一楼,聂煜城刚走出去,就看到站在那里的沈晚瓷,她看着这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名为等待的气息。 这一幕原本该是十分让人高兴的,但聂煜城知道,她等在这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薄荆舟。 “煜城……” 沈晚瓷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有些客气的微笑,“方便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聂煜城拿出手机,将对方的电话发送给了她:“为什么不去问荆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已经放手后,还突然问出了这个很容易让人多想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或许是退到了邻家哥哥的位置,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沈晚瓷将电话保存下来:“我如果去问他, 他大概率不会说,说不定还会阻挠我去找这个医生了解情况,他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过得很快乐,可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连他痛都看不出来。 相比知道,一无所知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因为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知情,便有了目标,会为了达成所愿不停的去努力。” 聂煜城莞尔:“只要你问,他会说的,他知道你想知道治疗方案的具体内容,所以借我的口告诉你, 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薄荆舟肯定猜到了沈晚瓷会在楼下等自己,但他没有特意嘱咐别将这事告诉晚瓷,便是默许了。 沈晚瓷闻言,整个人都愣怔住了:“你说什么?” 聂煜城知道她听清了,便没有再重复往她伤口上撒盐,他伸手拍了拍沈晚瓷的肩,“上去吧,我先走了。” 他走后,沈晚瓷给那个医生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下薄荆舟的具体情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那句‘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时,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心里猛的涌上来的悲伤。 “那如果不治呢?除了头痛和记忆力变差,还会有其他的影响吗?” “薄总身体上的问题是没办法通过时间自愈的,不治只会越拖越严重,这百分之四十的数据针对的是手术,而不是他的心理问题。” 沈晚瓷在楼下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薄荆舟下来寻她,一开口就是委屈的控诉:“你不是要给我按摩吗?我都在休息间睡了一觉了,还不见你上来。” “骗子,”她的情绪还处在沮丧的状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晚上正睡觉的时候你都能失眠,我不信你还能睡得了午觉。” 薄荆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沈晚瓷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没痿了。” 她说这话时,刚好有一队保安在巡逻,闻言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她,大概是没想到他们一看就漂亮气质有文化的总裁夫人,居然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黄腔。 沈晚瓷:“……” 薄荆舟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她又重新回到了总裁办,这次是被薄荆舟牵着手,一路招摇过市带进去的。陈栩给她煮了咖啡,又买了水果、点心,还不知去哪儿拿来了能解闷的书。 沈晚瓷看着他忙碌,在他开口邀功前,幽幽的来了句:“这待遇,和我之前在这儿上班时,可真是天差地别的区别的。” 陈栩的脸立刻苦成了一团:“……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老惦记着前嫌了,我保证从今天起,只要您来,我就把您当亲祖宗来伺候。” 沈晚瓷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近些。 陈栩立刻转头去看薄总,见男人虽然没阻止,但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 他来回看了看两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壮士扼腕似的僵着身体往沈晚瓷面前凑了凑。 一个活阎王,一个活祖宗,他可真服了这对颠公颠婆了。 沈晚瓷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陈栩点头如捣蒜,然后飞快蹿了出去。 薄荆舟抿了抿唇:“你跟他说什么了?” “让他监视你,随时跟我报备你的情况,”沈晚瓷正在给姜二爷发信息,不辨真假的回应着他。 她问姜二爷:「爸,你有认识的,非常好的精神科或者神经科的医生吗?」 第699章 再好好考虑 信息刚发出去两秒钟,姜二爷的视频就打过来了,沈晚瓷接起来:“爸……” 对面,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急切的问道:“晚瓷,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问起医生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到底是要找精神科的医生,还是要找神经科的?这两个科室的名字听起来虽然差不多,但治的病却不一样。” 他语速太快,沈晚瓷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进去话:“不是我,是荆舟。” “哦,”姜二爷激动的情绪一下就放松了,脸上就差没写上‘那没事’几个字了:“他怎的了?医生都要找俩?钱太多了,连生病都要生的和别人与众不同?” 沈晚瓷将薄荆舟的情况和他大致说了一下,姜二爷听后沉吟片刻,“我托人问问。” “谢谢爸。” 她又关心的问了几句他的身体,临挂电话之前,姜二爷突然道:“我之前给你发的照片,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多看看,也多个选择,纪思远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这后遗症才表现出来,万一这以后又冒出点什么症状……” 听到姜二爷提起照片,薄荆舟的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脑海中同步浮现出了那些被沈晚瓷保存在相册里的,辣眼睛的照片,也不知道他这岳父的欣赏水平是不是被车轮给压过,怎么就这么惨不忍睹。 那些人,哪一个配得上他家晚晚? 再仔细一听,薄荆舟的脸色都绷不住了,他这还活着呢,岳父就开始怂恿他妻子找下一春,要是他死了,那还不得早上办他的葬礼,晚上办她的二婚婚礼? 沈晚瓷哭笑不得,“爸,你别刺激他,我和他……” 她本想说她和薄荆舟已经结婚了,但话被姜二爷打断了:“我这哪是刺激他,我这是说的实话,我跟你说,你们现在还没结婚,他又生病了,可得慎重考虑,万一他以后傻了……” 薄荆舟‘噌’的一下起了身,大步朝着沈晚瓷这边走过来。 她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等回过神来,手机已经到了薄荆舟手上,他对着摄像头,勾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诚恳的笑:“爸。” 他自认为的非常诚恳,落到姜二爷眼中,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姜二爷嫌弃的抿了抿唇,瞧把他给得意的。 拆姻缘被正主听见,他也没觉得尴尬:“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的吗?年轻人不以事业为重,整天缠着晚晚像什么样子。” 沈晚瓷有点心虚,凑过去道:“爸,这是在荆舟的办公室。” 姜二爷没有停顿的改了口,其丝滑程度堪称完美:“上班也是要劳逸结合的,累了就休息,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爸养着你呢。” 双标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薄荆舟抬手揉了揉沈晚瓷的发顶,也跟着说了一句:“不麻烦爸,我养你。” 姜二爷在这头看得目赤欲裂,“你一口一个爸爸爸的,我同意你和晚瓷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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