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您身上不止有外伤,还有内伤,起码得在医院呆一周,看情况决定,您今早才出ICU,别急着想出院的事,现在先好好养身体。” “那能不能换个病房?或者换个宽一点的病床?” 护士看了眼薄荆舟躺着的床,没觉得他睡着窄,“所有医院的病床尺寸都是一样的,这床两百斤的人都能睡得下。” 对上护士清澈又透着愚蠢的目光,薄荆舟一阵无语,大概第一次遇上这种听不懂言外之意,又油盐不进的人,半晌没说话。 看着薄荆舟吃瘪,沈晚瓷觉得好笑,她眼睛微弯,因为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底水光潋滟,察觉到她的情绪,男人的目光转过来,与她隔空对视。 护士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了:“没有发烧,这两天尽量别下床走动。” 薄荆舟:“有单人间吗?” 单人间会有一张家属床,不像陪护床那样只能在规定时间使用。 “现在暂时没有空着的单间,而且你这病也不是特别重,需要申请。” 护士出去后,薄荆舟看向在一旁笑得明艳逼人的沈晚瓷,也忍不住弯了弯唇,朝着她伸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他是伤患,沈晚瓷也没跟他抬杠,很听话的就走了过去。 薄荆舟拉着她坐下,无奈又宠溺的道:“很好笑?” 本来以为沈晚瓷不会回答,就算回答,也会多少遮掩一点,没想到她居然应的十分干脆:“恩。” “……”薄荆舟叹了口气:“我……” 他刚要解释自己换房间的原因,沈晚瓷就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她的脸贴着他的脖子,声音从他脖颈间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你还好好的,我很开心,不好笑,但看到你就很想笑。” 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几乎连不成句,但薄荆舟还是听懂了。 男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像是被泡进了一汪温热的泉水中,只觉得无一处不妥帖舒适,勾起的唇角一直没垂下过,原本抬起的,准备要回抱她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沈晚瓷的脸贴紧他,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许久之后才继续道:“薄荆舟,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埋在下面了,我以为你死了……” 他还活着,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死’这个字也不再是禁忌,那些憋在心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尽数发泄了出来。 薄荆舟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湿,是她眼睛贴着的地方,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后颈上,粗糙的拇指一下下摩挲着女人纤细的颈骨,安抚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不会让自己死的,何况还是死在纪思远这种人的手里,喜欢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追到,哪里舍得再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当时确定自己能脱离危险,才从走廊上的窗户跳下去的,只是那时候情况紧急,没办法提前跟你说……” 其实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是生是死,各占一半。 这种事,哪有什么确定,但他现在既然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那这其中的危险,就没必要让沈晚瓷知道了。 沈晚瓷的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将眼泪全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她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确定自己能脱离危险?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警察最后排查现场,就你跳的那个地方,被蛇吞了都没人发现。而且你还失血过多,要是再晚上个一两小时,你现在都在停尸间冻硬了,如果你有个万一……” 她该怎么办,又怎么跟江雅竹交代。 这件事她还没跟他们说,薄荣轩现在还以为薄荆舟是失踪了,在让人到处打听他的下落。 薄荆舟打断她的自我臆想:“不会有万一的,晚晚,我舍不得你,哪怕是一只脚迈入阎王殿了,我也会想方设法爬回来的。”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要是我爬得比较慢,那肯定是太累了,你多喊我几声,或者多说些我喜欢听的话,我就能爬得快一点……” “啧……”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谁在往我耳朵里灌小米椒,这么辣耳朵。” 沈晚瓷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她从薄荆舟怀里出来,坐直身子,笑着看向来人:“悦织,你怎么来了?” 秦悦织肯定不是来探望薄荆舟的,能问问他活没活着,那都是因为她,怕人死了她伤心,所以…… 沈晚瓷看向秦悦织身旁的霍霆东,悦织应该是陪着霍律师来的。 秦悦织气鼓鼓的走过来,拉过凳子坐在她面前:“还不是有人非要等你来赎我,不然不放我走,你忙着谈恋爱,顾不上我,我只能亲自来了,你赶紧跟那头驴说说,不用看着我了。” 第554章 天天和她一起睡 秦悦织越说越气,她都怀疑霍霆东是属驴的,还是油盐不进的那种,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不松口放她离开,虽然她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抗议,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两相僵持之下,昨晚她就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她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霍霆东好过,办公室里没有单独的休息间,她就直接占了唯一的那张三人沙发,那个狗男人没地方睡,看了一晚上的文件。 秦悦织看向霍霆东,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哼,跟我斗,看谁熬得过谁。 男人还是那副面瘫似的嘴脸,除了眼睑上那圈淡淡的青色,根本看不出熬了个通宵。他正在跟薄荆舟说陆氏非法集资的事,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像一晚没睡的。 霍霆东:“证据找到了,但钱早就抓到了境外账户,要想拿回来很难,填不上这个窟窿,舆论没那么容易平息,你现在是陆氏总裁,陆家没能力补上,主谋的纪思远又死了,现在只有咬死你不放,才有机会挽回点损失。” 这一点,薄荆舟早就猜到了:“恩。” 等他们谈完公事,沈晚瓷看向霍霆东,“霍律师,你真是因为我让你看着悦织,才非要把她留在身边的?” 霍霆东的目光落在气鼓鼓瞪着他的秦悦织身上,坦然道:“不是。” 秦悦织:“??” “她不开窍,又太能跑,不找借口把她留在身边,估计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她的人,等她主动来找我的时候,估计就是让我给她打离婚官司了。” 有了前几次随时都会被告的经历,秦悦织对霍霆东还真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装鹌鹑,尤其是在见识过沈晚瓷和薄荆舟离婚的坎坷之后,她更是对霍霆东这个帮凶敬谢不敏。 开玩笑,有沈晚瓷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前面,她哪敢和霍霆东发展出什么感情关系啊,万一哪天分手,不死也得掉层皮。 那种想离离不掉,想分分不了的惨状,想想就瘆人好吧。 秦悦织挺直背脊:“什么离婚官司?你会不会说话,诅咒谁呢?谁要离婚,你才要离婚。” 霍霆东‘呵’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补充道:“还老是抓不住重点,也难怪从小到大成绩都吊车尾。” “……”自己说自己成绩差可以,但别人说就是侮辱,尤其是这话从霍霆东这个学霸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妥妥的蔑视,秦悦织当场炸毛,说她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她成绩差。 她收到京都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妈逢人就说她光宗耀祖,她这么辉煌的履历,坚决不能让霍霆东这个杀千刀的给诋毁了,“成绩差能考上京都大学?你没脑子不怪你,但你没脑子能不能不要到处……秀。” 秦悦织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她承认,她是捡的漏,还是京都本地人,还是走的艺术专业,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可这男人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秦悦织是真的误会霍霆东了,就他如今这个眼神要是被律所的其他人看到了,绝对要惊掉下巴,没有感情只有法律条款的工作机器,居然有天也会用这么宠溺的眼神去看一个女人。 但秦悦织在感情上不止不开窍,对霍霆东还带了有色眼镜:“你不单身,简直没天理。” 他就适合和那些严谨的法律条款缠缠绵绵到天涯。 霍霆东:“……” 薄荆舟本来就头痛,秦悦织再一呱噪,他就更痛了,“事情都说完了,病人也看了,赶紧走吧。” 要不是这两人突然出现,他和晚晚说不定都敞开心扉,重新在一起了,这么好的氛围,就被这两个显眼包给破坏了,想到这里,他看向他们的目光简直怨念深重,恨不得立刻将人赶出去。 秦悦织一眼就看出薄荆舟心里那些花花肠子,她一把挽住沈晚瓷,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冲着病床上的男人挑衅的挑了挑眉:“晚瓷,晚晚,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睡了,等你哪天空了,去我那儿住一晚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沈晚瓷无奈的低笑,抵住秦悦织的脑袋,让她坐直身体:“你别气他,医生说他撞伤了脑袋 ,还有内伤,情绪不能激动。” “重色轻友。” 秦悦织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但明显只是吐槽,没有生气。 薄荆舟冷笑着回视秦悦织,伸手摁下了床头柜上的呼叫铃。 秦悦织:“……” 她还没搞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护士就进来了。 薄荆舟淡淡的道:“这人太吵了,吵的我头疼。” 一听病人不舒服,护士立刻开始赶人:“病人现在需要静养,除了陪护家属,其他人都出去。” 秦悦织:“……” 卧槽。 这狗男人,居然这么狗。 “薄荆舟,你还要不要脸?连闺蜜的醋都吃,这么能吃醋,醋死你得了,你看我以后怎么给你穿小鞋,我每天在晚瓷面前吐槽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你的缺点反复说,你等着瞧,”秦悦织被霍霆东半拖半抱的带出了病房,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以前我和晚瓷每晚住一起,天天抱着睡,你有本事穿越回去打死我啊。” 沈晚瓷:“……” 秦悦织被带走后,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薄荆舟一脸哀怨的看着沈晚瓷:“你以前天天和她一起睡?” 她和秦悦织大学时一个寝室,还是上下铺,毕业后她们又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秦家有钱,本来是要直接给秦悦织买一套的,但那时候的沈晚瓷穷得连房子都租不起, 她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就故意说和家里闹翻了,和她在郊区合租了个一室一厅的老破小,只有一张床。 只不过没住多久,她就嫁给了薄荆舟。 沈晚瓷:“你无不无聊,她是我闺蜜,你连女人的醋都吃?” 女人还有同性恋呢。 但这话只在薄荆舟心里过了一遍,没说出来,他握住沈晚瓷的手,转移了话题:“晚晚,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第555章 一动就想吐 他得趁着晚晚现在心疼他,赶紧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但有些话只能在特定的氛围里说,换了时候,就再难接上了。 沈晚瓷被薄荆舟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四处乱晃的视线恰好落在隔壁的病床,正对上两双兴趣盎然的眼睛。 这是间双人病房,隔壁病床的病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陪护也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脸皮还很薄,听八卦被正主抓个正着,立刻尴尬的将视线收了回去。 薄荆舟:“……” 这下是彻底没法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顶着一张写满‘我心情不爽’的脸,开始拿着手机刷新闻,把满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划屏幕的动作上,幅度大不说,力道还重,如果屏幕是手机的眼睛,早被他戳瞎八百回了。 纪思远劫持他,引爆预先埋在居民楼的炸药的新闻已经上头条了,那地方虽然偏,但动静那么大,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全都出动了,想压也压不住。 人质、炸药、引爆这些危险的字眼组合在一起,本来就足够牵动市民的心了,再加上出事的又是最近正火的陆氏总裁,新闻才刚刚发出来没多久就爆了。 照片里,居民楼坍塌了三分之二,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当时情况的危急。 陆氏非法集资的真相还没爆出来,下面评论清一色的一边倒:「要我说这就是报应,都是辛苦挣的血汗钱,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吃得下去?」 「这是骗钱惹到硬茬子了吧,真是活该。」 「没炸死陆宴迟,简直是老天没开眼。」 纪思远的身份还没被挖出来,网友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更不知道这其中的纠葛,只以为是哪个被骗了钱的正义人士被逼极了,把人绑了,准备来个同归于尽。 「楼上说的对,苍天无眼,陆宴迟坏事做尽,诈骗劳动人民的血汗钱,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居然还能留了口气被送去医院。」 「救命啊!我都要哭了,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陆宴迟你怎么不去死。」 「这人后半辈子不会做噩梦吗?害了这么多人,他能安心吗?」 「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多逍遥自在,良心值几个钱?还不安心呢,是不知道多开心才对。」 「这世上人多,禽兽更多,老子诅咒他断子绝孙,全家死绝,还老子的血汗钱。」 薄荆舟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评论,一边等沈晚瓷主动发现他不高兴,来哄他,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着动静,一抬头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人。 “……” 男人烦躁的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金属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得旁边两个小姑娘猛的一哆嗦,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门口:“那个小姐姐出去打电话了。” 薄荆舟一愣,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姐姐’是指沈晚瓷,礼貌的弯了下唇角:“谢谢。” 沈晚瓷是在给薄荣轩打电话,之前不打是因为薄荆舟在ICU,来了也不能探视,反而会因为情况不稳而着急担心,现在人醒了,打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免得一直找不到人着急。 这会儿,薄荣轩刚从陈栩那儿得知陆宴迟被劫持、受伤住院的消息,正要给沈晚瓷打电话询问情况,沈晚瓷的电话就来了。 他急忙接起:“晚瓷,荆舟出事了……” 沈晚瓷打断他:“这事我知道,他在医院,现在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医生说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她说薄荆舟没事,薄荣轩紧悬的心才放下来,这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赶紧控制住自己起伏的情绪:“我先给雅竹打个电话。” 万一她看到新闻就糟了,江雅竹近来的身体愈发不好,医生一再叮嘱不能受刺激,不过昨天陆氏出事的新闻一出来,他就吩咐了王姨,不要让江雅竹看电视,要是有情况,就马上给他打电话。 既然没收到电话,那她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事。 挂断电话,沈晚瓷看了眼时间,去楼下餐厅打包了适合病人吃的清淡饭菜,回到病房,还没等她发现薄荆舟的不对劲,那两个小姑娘就朝着自己疯狂使眼色,眼皮挤得跟抽筋似的。 一边板着脸,一边斜着眼看薄荆舟的病床。 沈晚瓷被她们的样子逗得发笑,一转头就发现薄荆舟脸色难看的坐在床上,半垂着眼睑,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在生气。 她走过去:“我刚刚给爸打电话报了平安,这两天你失踪的事把他急坏了,他和妈应该等会儿就会过来,你要是还有什么顾虑,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他们,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说一声。” 听到她是去给薄荣轩打电话了,薄荆舟心里的郁闷顿时散了不少,又看到沈晚瓷手里拎的餐食,心里更软了,“我饿了。” 那眼巴巴的语气,哪里还听得出半分怨气。 上一秒冰天雪地,下一秒就春暖花开,这变脸速度,看得旁边两个小姑娘狗眼地震,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还生了个惹人爱的恋爱脑,真是羡慕妒忌恨。 沈晚瓷将小桌板拉出来,把饭菜一一打开盖子,摆在桌上,最后连一次性的筷子都是她拆开,塞进薄荆舟手里的。 男人握着筷子没动,面不改色的撒谎:“手痛,抬不起来。” 沈晚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谎言:“我看你刚才拿手戳屏幕的时候,挺有劲的啊。” 薄荆舟:“……” 谎言被拆穿,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头晕,一动就想吐。” 见沈晚瓷无动于衷,他又暗戳戳的提醒了一句:“可能没办法自己吃饭。”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但沈晚瓷还是从他手里拿过了筷子,坐在床边给他喂饭。 薄荆舟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下。 沈晚瓷见他这样:“不好吃吗?” 她没在这附近的餐厅吃过饭,挑了家生意最好的买,看上去也是挺色香味俱全的。 薄荆舟抿了抿唇:“没味道。” 听他这么说,沈晚瓷自己也尝了一口:“挺好吃的啊,你是不是没胃口?”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含糊的说了句:“晚晚,你把帘子拉上。” 第556章 想上洗手间 沈晚瓷见他神情严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放下碗,将遮挡的帘子拉过来:“怎么了?是不是腿疼?” 薄荆舟腿骨骨折,其中左小腿伤的尤为重,是粉碎性骨折,现在打了石膏,肋骨也有几根骨裂。 “恩,”男人应了一声。 沈晚瓷上手摸了下,硬邦邦的触感,她不是专业的,也不知道这痛是不是手术过后的正常情况,“我叫医生来看看……” 她伸手去够床头上的呼叫铃,还没触碰到,就被薄荆舟揽住了腰,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稍稍用力,将人往自己面前压了压。 沈晚瓷怕自己撑不住,直接摔在他身上,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在察觉到薄荆舟的意图时,就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在床边坐了下来。 男人握住她的手,但是只敢握手腕,沈晚瓷手上有伤,虽然不深,也擦过药了,可冬天伤口愈合的慢,看上去和刚受伤时没什么区别,“怎么弄的?” 他一醒就惹了沈晚瓷不高兴,当时只顾着道歉,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后来她不是垂着手,就是环着他的脖颈,伤又在掌心,一直到刚才,沈晚瓷将餐盒摆在桌上时,他才看到这些伤。 沈晚瓷不想薄荆舟内疚:“昨天在现场,走得有点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男人低垂着眸子,仔细看着她受伤的位置,两只手受伤的地方都一样,不可能是摔的,倒像是搬运什么重物留下的。 薄荆舟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立刻就想明白她这一手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将人揽得更紧了,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晚晚,下次这种事让别人去做,你是靠手吃饭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手,那是你的梦想。” 沈晚瓷僵硬的靠在他怀里,她不敢放松身体,怕压着他。 而且他们现在就只拉了一层帘子,帘子不隔音,又随时都有被拉开的可能,隔壁病床还有两个十分八卦的小姑娘,薄荆舟的声音虽然小,但难保别人不会听见:“当时情况紧急,没想那么多。” 哪里是没有想到,她只是担心他,她一个没做过苦力的女人,又没有专业工具,搬的那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薄荆舟没有拆穿她,他的手掌一点点摩挲着她的脸,缠在掌心的纱布以及指腹上粗糙的茧子刮过她柔嫩的肌肤,男人的额头抵着她,循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 他揽着沈晚瓷,像捧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唇瓣辗转,每一下都小心翼翼,格外珍视。 在这种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的半开放环境下,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十分敏锐,沈晚瓷紧张得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攥紧的手指将他的病号服揪出了深深的褶皱。 漫长的一吻结束,薄荆舟松开憋红了脸的沈晚瓷,“现在好吃了。” 沈晚瓷的脑子还是懵的,眼睛里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什么?” 薄荆舟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碗,低头吃饭:“晚上也吃这家的。” “……”沈晚瓷抿了抿有些发烫的唇,伸手拉开了帘子,时间长点,指不定别人会以为他们在里面偷偷干了什么,帘子拉开,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两双闪着八卦之光的眼睛。 沈晚瓷囧,有些尴尬,但想着她们应该不知道她刚才和薄荆舟做了什么,毕竟有帘子遮着,她也很注意的没有发出声音,便很快释然了,大方的朝她们笑了笑。 小姑娘:“小姐姐,你口红花了。” “……” 沈晚瓷觉得自己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响亮的一记打脸声,耳膜嗡嗡作响,恨不得当场抠出个城堡。 “呵。” 正在吃饭的薄荆舟一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 沈晚瓷豁然扭头,瞪向罪魁祸首,满肚子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晚饭没有了。” 薄荆舟在他没忍住笑时,心里就一咯噔,冒出来两个字——要完。 结果果真如此。 他想说点什么来弥补过错,但沈晚瓷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之后,她就一直没搭理过他,哪怕薄荆舟主动找她道歉,她也充耳不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薄荣轩和江雅竹来。 “荆……”江雅竹原本是被薄荣轩牵着的,一看到病床上的薄荆舟,立刻挣脱了手,快步从病房门口冲到了病床前,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因为病房里还有别的人,她不确定能不能直接喊薄荆舟的名字,所以一时卡住了。 薄荆舟知道她的顾虑,主动开了口:“妈。” “嗯,嗯,嗯,”江雅竹连着应了好几声,她有好几个月都没听到薄荆舟这样叫她了,一边应一边哭,“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早就让你爸别多管闲事了,他非要管,还出钱出力把人弄到了国外,结果好了,养出个不知感恩的混蛋,把自己儿子搞成这个样子。” 薄荣轩被妻子数落,也没辩驳,站在一旁默默受着。 沈晚瓷递了张纸巾过去,没有插话,也没有出言安慰,这种时候,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薄荆舟:“妈,你别怪爸,这事谁都没法预测,纪思远以后也没办法再作妖了。” 虽然官方通告还没出,但那种情况下,纪思远肯定跑不了,而且晚晚也说了,当时从废墟里挖出来了一具尸体,看着很像纪思远。 江雅竹还是很担心:“陆氏的事,能解决吗?” “恩,霍霆东已经找到纪思远非法集资的证据了。” 听到是纪思远做的,江雅竹皱了皱眉,一针见血:“就怕外界会以为你是在甩锅。” 另一方死了,死无对证,只要这钱找不回来,就算有证据,也会被有些人说成是伪造,就算有官方背书,那些人也会说是收了贿赂故意袒护。 这脏水,是洗不去了,多少都要留下点痕迹。 薄荆舟没有应声,沉默两秒后,他突然皱紧了眉,脸上露出一丝隐忍的表情。 江雅竹在和他说话,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所以是第一时间发现他不对劲的,“荆舟,你怎么了?是哪里痛,还是哪里不舒服?” 顿时,其他两双眼睛也看向了他。 薄荆舟看向沈晚瓷,石破天惊的道了一句:“没有不舒服,就是想上洗手间。” 第557章 在床上解决 沈晚瓷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薄荆舟昨天被推进ICU的时候是插着管子的,今天也是她签了字,他才转到的普通病房,这段时间他都处在昏迷状态,后面醒了,护士也只是进来测了测体温和血压。 薄荆舟又一直没表现出想上厕所的需求,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尿管是什么时候取的? 看出她的疑惑,薄荆舟大方的承认:“你刚才去楼下打包饭菜的时候。” 沈晚瓷:“……” 江雅竹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薄荆舟想上洗手间,她刚才在护士站问过情况,中度脑震荡,双腿骨折,肋骨骨裂,还有轻微的内伤, 每一样听着都让她吓得不清。 她没有照顾重伤患者的经验,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办才好,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要怎么办?是去护士站借个轮椅,还是……” 江雅竹看到了放在床下的盆子:“在床上解决?” 薄荆舟:“妈,您去帮我找个轮椅吧,让晚晚推我去洗手间。” 他神色如常,没有人想歪,更没有人觉得他是故意的,只除了沈晚瓷,她咬着牙,侧头看向他,借着头发的遮挡咬牙切齿的道:“我去给你找护工。” 之前薄荆舟没醒,不用考虑这些,但他现在醒了,自己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他需要静养,又不喜欢插管子,上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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