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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笺小说> 快穿成反派大佬的女儿后我躺赢了 > 第4章

第4章

” 方木猛按手柄,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没回答,电视里的游戏人物还在一直往前冲,他很入戏地跟着哎哎叫。 一局游戏打完了,方木才回头说:“哥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问你,”方镀把手柄扔到一边:“沈怡好家里条件怎么样?” “不好吧,我不太清楚,他和谁都不聊天,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事。” 方镀没再继续问,回到自己房间接着看书了。 过了几天,学校礼堂有场演出,安排了几个年纪的学生去看,散场后正好是放学的时间,老师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组织纪律,所有人挤着往外走,乱哄哄的。 方镀一抬头,周围的朋友已经和自己走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他想着等出去了再和他们联系,突然有个人撞在他怀里,周围挤挤挨挨的,方镀只看见一双非常出挑的眼睛,他认出来是沈怡好。 方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沈怡好回头一看是他,很不耐烦地要把胳膊抽出来,可是人太多了,他动一下就要碰到身边的人,只好勉强忍着。 终于走到了礼堂门口,周围挤着的人忽然散了,沈怡好想走,却被方镀拉着胳膊拽到一个僻静处。 “钱给方木了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皱着眉头说:“给了。” “从哪来的钱?” “问这个干什么,”沈怡好终于把胳膊抽出来了:“关你什么事?” 方镀那种非要看沈怡好服软的执念又上来了。 “你偷钱去了?” 沈怡好盯着他,两片有点肉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好一会没说话。 “你没钱了就去偷,不代表别人也这么干。”沈怡好很轻蔑。 方镀拽着沈怡好的肩膀把他推在墙上,沈怡好的头磕在上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响,他到底是年纪小忍不住气,抬手给了方镀一巴掌。 两个人就这么动了手,方镀打架一向下手很黑,沈怡好吃了亏,却一直不肯服软,像个小豹子一样昂着头,方镀稍微收一点力,他就要抓着机会打回来。 方镀的火彻底被激起来了,他拿膝盖狠狠顶了一下沈怡好的肚子,拖着他走到了一个垃圾桶边,咬牙切齿的:“你今天和我服个软,我就放了你,要不然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沈怡好突然伸手抓着垃圾桶甩了方镀一身。 学校的垃圾桶倒没什么脏东西,都是些废纸,零食袋子和饮料瓶,方镀身上什么也没沾到。 他还没等做什么,就看见沈怡好哭了,眼睛里含着一汪水似的,睫毛都湿成一缕一缕的,方镀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刚松了点,沈怡好就一拳打在他脸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方镀还没见过谁一边哭一边往死里动手的,他反倒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好像沈怡好哭了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胜利一样。他三两下制住了沈怡好,抓着他的胳膊压着他的腿压在墙上,沈怡好挣扎了两下,也没刚才那么大的力气了,红着眼睛瞪方镀。 “钱还你吧。”方镀突然说。 沈怡好愣了一下,又像个被激怒的小动物似的:“你不想要就撕了烧了,还给我干什么?” 他还在流眼泪。 方镀松了手,沈怡好也没再继续还手了,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干净眼泪,把自己被弄乱的校服理平整,转身就要走。 方镀没有拦他,正巧他的手机响了,是走散了的朋友来的电话,他过了好一会才接起来,去了他们说的地方集合了。 “我操,方镀你挨揍了?”朋友们看见他就七嘴八舌的问,方镀拿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不太好看,他摆摆手没说什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去朋友家玩,不回去住了。 方镀那天晚上确实是在朋友家住的,黎子嘉的爷爷动了个小手术,他爸妈都去医院了,今晚不回来,方镀就跟着他回家了。 方镀去冲了个澡,照了照镜子,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就是嘴角被热气蒸了一下,泛了点紫,估计明天就会好了, 黎子嘉叼着薯片敲门:“方镀你洗完了吗,用不用上点药啊?” “不用吧,明天就好了。”方镀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到底谁打的啊?” 刚才人多,方镀没说,这会就他们俩了,方镀没再继续瞒着。 “打我弟的那个小孩。” 黎子嘉啊了一声,突然笑了出来:“你去欺负人了吧你?怎么和你弟一个德行。” 方镀现在冷静下来了,想想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 “那小孩也太倔了,欠收拾。”他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有点后悔了。 “欠收拾你们兄弟俩轮着收拾是吗?人家招你惹你了,”黎子嘉提起方木还是挺不待见:“你弟真的就是缺个人揍一顿,我明天给那小孩送个锦旗。” 方镀踹了他一脚,却总在想着沈怡好的眼泪,他把手机扔在一边:“那小孩哭了,一边哭一边打人,也太倔了。” 黎子嘉不知道从哪拿了个药膏在他嘴边涂:“比你弟强多了。” “这么不待见我弟你把他扔河里去吧,快去!”方镀把药膏拿过来自己涂,黎子嘉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去给他拿零食了。 方镀这一晚上都没太睡好,思来想去的,总是记得沈怡好的眼泪和那双雾气迷蒙的眼睛,如果沈怡好一直这么硬气这么傲,他可能还会做的更过分,可是沈怡好哭了,他就有点后悔了。 第二天放假,方镀又没回家,第三天回了家,他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周一午休,他去了方木的班级,学生们鱼贯而出,方镀一眼就看见了沈怡好,他还在那个垃圾桶旁边的座位坐着,从书桌里把书包拽出来翻翻找找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可等到班级里人都走没了,只剩下他一个,他还是没找到。 他干脆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堆。 “找什么呢?”方镀敲了敲他的桌子。 沈怡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管你什么事啊。”沈怡好小声说着,还在翻桌上的东西,他找到了,是不知道怎么窜到两本书中间的十块钱,皱巴巴的。 沈怡好攥着钱站起来,扫垃圾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又扫进书包里了。 “钱还给你。”方镀看着那十块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把一千块钱递给他。 也许是因为方镀两只手握着钱而不是扔在桌子上,沈怡好没有生气,他只是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你不要就把钱撕了烧了,还给我算怎么回事啊,觉得自己心地善良可怜我呀?我用得着你可怜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观音菩萨下凡呢。” 沈怡好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背挺的很直,头发乱乱的,有点卷,显得脸特别小,方镀发现他左眼下面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稍微离的远点就看不清了。 他走了。 方镀把钱放在他书包里,也走掉了。 下午有两节自习,沈怡好低着头做卷子,今天班主任没来,班级里乱成一团,沈怡好没听见一样刷刷刷地写,没一会就写完了,把一本卷子翻到最后去对答案。 可是答案的前一张没了,他才想起来昨天好像被自己撕下来放书包里了,他把手伸进书桌里去掏,摸到了一叠硬硬的东西。 他摸出来一看,是钱。 沈怡好想了想,拍了拍方木的后背,方木正低着头玩新买的游戏机,被他吓了一跳。 “干嘛?”方木其实有点怕他了,挨了揍以后他就再没敢对着沈怡好嘴贱过。 “钱给你哥,”沈怡好把钱递给他:“没事了,转过去吧。” 方木抓着钱下意识地转了过去,可是没过一会又转过来:“我哥又把钱给你了?” “问个屁啊!”沈怡好凶巴巴的。 方木真的不敢问了,转过去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晚上回家以后,方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3章 沈怡好其实这几天一直觉得肋骨有点疼,不是那种很明显的疼,有时候喘气重了就会突然疼一下,每次他一疼就想找茬揍方木一顿,可是方木最近很老实,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等他的肋骨不疼了,方木也彻底老实了。 方镀把钱给沈怡好以后就觉得心里轻松了一点,也很快就忘了这件事,照常过他的日子,准备比赛,和朋友们一起吃吃玩玩,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黎子嘉过生日那天是周三,正赶上学校的周测,他们约好了周末再给他补一个生日。 周六这天几个人很早就出门了,疯玩了一天,入了夜才从酒楼里出来,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没洗干净的奶油。 他们都喝了酒,不过不多,被风一吹就醒的差不多了,方镀和黎子嘉挨在一起走,商量着假期去哪旅游,旁边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撒尿去吗?” “不去,你刚才干什么了?”方镀让他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几个人站在原地一边聊天一边等他。 突然一声很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给他们都吓了一跳,方镀转过头去看,有辆车撞人了。 他们是从酒楼侧门出来的,这不是什么主路,很窄的一条马路,红绿灯都没有,平时很少有车经过,过往的车辆都不会开的特别快,可是看刹车痕迹,这辆车肯定开的不慢。 方镀侧过头去看,被撞的人被车完全挡住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皱着眉头看,车主下车了,是个挺高大的中年人,他们离的近,车主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方镀只看见一只细瘦的手撑着地,应该是没出大事,还有意识。 过了没多久,车主扶着那个人站起来,方镀看清了以后酒完全醒了,那人居然是沈怡好。 他皱着脸,好像疼的厉害,方镀赶紧冲过去和车主一起扶着他,车主以为沈怡好和路边站着的男孩子们是一起的,也没多说什么,态度还挺积极,当即就要拉着沈怡好去医院。 路边站着的几个朋友都围了过来,方镀没多解释,让他们接着玩,等明天再说,就扶着沈怡好坐上车了。 车主让沈怡好给家里打个电话,沈怡好咬着牙说家长不在家,方镀还在搂着他,赶紧说:“先去医院再说吧,我是他哥。” 车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沈怡好忍着疼时的呼吸,方镀小声问他伤到哪了,沈怡好摇摇头没说话。 方镀把他搂的紧了点,那点后悔又涌了上来,他觉得自己这次照顾了沈怡好,就算是两不相欠,他也不用因为这点后悔搞得自己良心不安了。 到了医院被明亮的灯一照,方镀才发现沈怡好流了不少血,也不知道哪里流的,他跟着那个中年人一起跑前跑后交钱开单据,十一点多才消停下来,检查结果出来了,软组织挫伤,不太严重,流血是因为小腿被石头刮了个长长的伤口。 那个中年男人交了钱,又给沈怡好留下了一些现金,一直在问沈怡好能不能联系到家长,沈怡好有点为难的说真的不行,那男人就留下联系方式走了,好像怕两个男孩子以为他骗人似的,还给他们留了自己妻子的电话,说打不通的时候打这个。 沈怡好坐在输液大厅打消炎的吊瓶,没有说话,方镀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一起开口了,谁也没听清谁说的是什么,方镀赶紧让沈怡好先说,沈怡好很为难地问他,能不能借他的手机用一下。 方镀把手机递给他,沈怡好不太会用,方镀又帮他调到了播号界面,沈怡好半天没动。 “你能出去一下吗?”沈怡好难得用了平和一点的口气。 方镀站起身走了,出门去给沈怡好买了点吃的,医院附近通宵开业的店很多,方镀给他打包了一碗小馄饨。 沈怡好的电话已经打完了,呆呆地坐着,方镀把小馄饨递给他,沈怡好没要。 “谢谢你,你回家吧,打完吊瓶我也回家了。” “我送你吧?”方镀帮他把餐盒盖子打开了,沈怡好闻到了香味就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方镀装作没看见,又把勺子的包装拆了塞在他手里。 沈怡好最后还是没吃,一口也没动,也坚持没让方镀送,可是他一站起来就疼的脸都白了,这会正是最疼的时候。 已经快十二点了。 “别折腾了,”方镀扶着他往外走:“你自己能回得去吗?” 沈怡好一瘸一拐的走,不让方镀扶,方镀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倔的小孩,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他走了半天,疼的汗都快下来了也没走到输液大厅的门口,干脆抓着他的胳膊把他背起来。 沈怡好特别轻,方镀几乎有点惊讶了,因为男孩子就算再瘦,骨头也有点重量,沈怡好却轻的像只猫,他又颠了颠,把沈怡好背稳了,坐电梯下楼了。 沈怡好还从来没和谁这么亲密接触过,动都不敢动了,方镀背着他站在楼下叫出租车,扶着他坐在座位上,也要跟着坐进去。 沈怡好把他推出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还没等方镀说什么,沈怡好就把车门关上了,出租车开走了。 方镀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说不清楚怎么了,就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前几天做的过分。沈怡好如果没这么倔,没这么硬气,他可能早就不会放在心上了,可沈怡好偏偏又是这样的性格,他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沈怡好这几天放了学或者午休吃饭都是最后一个出去,人多,他走的又慢,怕挡了别人的路,后来就干脆中午在教室吃泡面了。 方镀有一次中午路过他们班,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沈怡好坐在座位上拿叉子戳泡面,有点不太高兴,好像不怎么喜欢吃。 方镀还记得上次他死活没动一口的小馄饨,但是他看着沈怡好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去餐厅给他买了一份番茄鸡排饭,心想沈怡好不吃就不吃,自己就当是散步了。 他拎着饭进了沈怡好的班级,沈怡好还在拿叉子搅碗里的面,没吃几口。 “吃吗?”方镀把饭放在他的桌子上,帮他打开了。 沈怡好当然不吃,他不喜欢方镀,为什么吃他的东西?但是方镀前几天还送他去医院,虽然沈怡好还是不喜欢他,却不好意思像以前一样态度那么冲了,他恩怨分的很清楚,别人对他好一点,不管多大的仇他都不想记了。 “我吃完了,你拿走吧,谢谢你。”沈怡好把没吃几口的泡面端起来,一瘸一拐的要扔到走廊的大垃圾桶里。 方镀接过来帮他扔掉,又转回来了。 “真不吃一口吗,”方镀看着他:“天天吃泡面饿肚子学习啊?” “……你要干嘛?”沈怡好有点不耐烦了:“你要是觉得自己以前做的过分,心里过意不去,也不用这样,咱们俩不是都尴尬吗,我早不记仇了,再说你和你弟我都打了,我也没吃亏,以后别来找我了,快走吧,我被车撞了又不是因为你,你跟着忙活什么。” 方镀还是没走,他在方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转过去看沈怡好,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我问你个问题。” 沈怡好嗯了一声,方镀说:“你是不是属驴的?这么倔。” “你管我属什么的呢!”沈怡好不再搭理他,把书拿出来开始背单词了。 可方镀第二天又来了,还是带的番茄鸡排饭。 “你别来烦我了行吗?你这么有同情心去大马路上捡狗啊,缠着我干什么?”沈怡好是真的不耐烦了。 “你吃了我就不烦你了,快吃。”方镀又在方木的位置上坐下了。 沈怡好气的把拆开饭盒塞了一大块肉在嘴里,赌气似的嚼,突然噎着了,方镀赶紧帮他拍了拍后背,沈怡好咳嗽着把他推开了。 方镀有点想笑,在忍着,沈怡好有点脸红了,方镀赶紧说:“快吃吧,你吃完我马上走。” 沈怡好吃东西的样子不太斯文,像是有谁和他抢一样,也不太嚼,方镀眼睁睁看着他没几口就吃了一大半,脏兮兮的拿袖子擦擦嘴,把剩下的收到打包袋子里准备扔掉了。 “吃饱了吗?”方镀接过来:“你吃东西太快了,也不嚼,怪不得长不胖。” 沈怡好吃人嘴短,不好意思再口出恶言了,只翻了个白眼。 方镀连着给他送了一个礼拜的饭,沈怡好都吃了,最后一天的时候,沈怡好说:“差不多了吧?” 方镀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良心过不去是吗?我真没放在心上了,你觉得我是小心眼记仇的人吗?吃了你一个礼拜的饭,差不多了,以后别来找我了啊,两清了。” 方镀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才说:“行吧,走了。” 他知道沈怡好不是小心眼记仇的人,甚至沈怡好是一个记恩比记仇更清楚的人,这个脾气很倔的小孩其实性格很洒脱,自己送了一个礼拜的饭算不得什么,但是沈怡好肯定觉得已经够了。 方镀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但是既然沈怡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了。 换季的时候,方木感冒了,每天吸着鼻涕在家里走来走去,方镀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现在一看他更烦了,让他离自己远点。 “哥,你帮我个忙。”方木吃了饭鬼鬼祟祟地钻进他屋里:“帮我签个字。” 方镀给他抽了张纸巾:“你先把你鼻涕擦干净了。” 方木嗯嗯地答应了,接过纸来擦了擦鼻涕,把手里的书包放在地上,伸手去掏什么东西,一边掏一边说:“一个卷子,你签咱爸的名就行了。” 可他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干脆把书包拿起来一倒,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满地。 “你这个……”方镀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方木嘿嘿地笑,找到了那张皱巴巴的卷子递给了他。 “钱也乱放,收起来。”方镀踢了踢卷在里面的一叠钱。 “哎呀,我都忘了,”方木把钱递给他:“沈怡好那天给的。” “……什么时候给的?” 方木也记不起来了,只说好多天了。 “给你你就要啊!”方镀语气不太好。 “啊?”方木不知道他怎么了:“我问他了,我说我哥又把钱给你了?” “他怎么回你的?”方镀问。 “他和我说,问个屁啊!”方木回忆着:“然后就让我转过去了,我就没敢再问了。” 方镀好久没说话,拿过来他的卷子随便签了个名就把他赶走了。 第4章 方镀再去找沈怡好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好好走路了,好像也有点感冒,隔一会就吸一下鼻涕。 方镀是午休的时候把他叫出来的,沈怡好情绪不太高,蔫巴巴的,有点心不在焉。 “你腿好了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嗯了一声,再没说别的。 “怎么了?”方镀有点奇怪。 沈怡好摇了摇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闷闷地说:“有事吗?” “没事……”方镀不好提钱,怕沈怡好这个倔脾气又生气,他看了看沈怡好:“你到底怎么了?有麻烦和我说,我电话号码给你留一个吧?” 他不由分说地扯着沈怡好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串数字,沈怡好没有拦着,他今天情绪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似的。 写完了,方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试探着问:“这两天还好吗?” 沈怡好这两天相当的不好,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摇了摇头,犹豫着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了。 “哎!”方镀拉住了他:“你嘴唇怎么这么干啊,中午没吃饭吗?带你买点吃的下午吃吧。” 说着就要拉他走,沈怡好被他拉着,突然停下了,他犹豫着小声说:“方镀,我……” “怎么了?” “……没怎么。”沈怡好又闭了嘴,他挣开了方镀的手:“我回去了,谢谢你。” 好像是怕方镀拦着自己一样,他走的很快。 方镀那天一直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没太睡好,所以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手机刚一响,他就拿起来接了。 “喂?”方镀对着电话说。 “……是方镀吗?”沈怡好有点失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是我,怎么了?”方镀有点紧张。 沈怡好半天没说话,突然把电话挂了,方镀看那个号码是座机,他上网查了查,是一家医院的联系电话。 方镀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可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去抽屉里拿了自己的钱包带在身上。 家里一片安静,方镀悄无声息地出了家门,拔腿就跑,跑了好一会才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那家医院的地址。 晚上路上不堵,一路畅通,没多久就到了,方镀刚把车门打开就看见沈怡好了,他坐在医院门口旁边的小花坛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方镀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怡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他,方镀发现沈怡好好像是哭过,要不然就是没休息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明明上一刻神色还软弱着,可是看到方镀,沈怡好马上又像平时一样了。 “怎么了?”方镀问他。 沈怡好摇摇头。 “没事儿是吗?没事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方镀简直服了他的脾气:“快说!” 沈怡好抿着嘴,看着方镀,过了好一会,沈怡好才犹豫着说:“你能不能……” 他脸都红了,还是没能说的出来,方镀突然明白了,从兜里掏出钱包塞给他。 沈怡好动都不动,羞耻的脖子都快红了,方镀拉着站起来:“快走吧,别耽误正事。” 两个人进了医院,沈怡好带着方镀去了一间病房门口,非常小声地说:“麻烦你在这坐一会,我……” 方镀没让他继续说了,把钱包从他手里拿过来:“现金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刷卡,刷这张,看见了吗?密码333963,快去吧。” 他把沈怡好推走了,转身开了病房门,里面条件很一般,墙上都有霉点,是个双人病房,不过只有一个病床上躺了一个老人,看上去年纪很大了,好像在睡觉,方镀没敢出声,轻轻把门关上了。 没过一会就有银行的短信提醒,方镀看了看,刷了两千多,他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两千多就把沈怡好为难成这样?他们家大人干嘛去了? 沈怡好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拉着他出来,把单据和钱包都递给他:“你看一下,花了两千三百多,我有钱了会……”他好像特别的羞耻,还是坚持说完了:“会还给你的。” “行,有钱了再还,单子我留着。”方镀怕伤他自尊,没说什么这点钱不用还了,很仔细地把收据折好放在钱包里。沈怡好转过去透过窗户看病房里的老人,又转回来看着方镀。 他前几天还特别斩钉截铁地对方镀说,以后两清了,让他少来缠着自己,可是这会又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求人家,沈怡好觉得尴尬的都要窒息了,好在方镀什么也没问。 人在特别着急的时候,是会不管不顾的,明知道可能会丢脸的事情也要去做,可是冷静下来以后羞耻心就会加倍反噬,沈怡好后悔死自己刚才给方镀打电话的举动了。 “是你爷爷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点点头,抿着嘴唇。 “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事了。”沈怡好不愿意多说,他的背不像平时似的挺的那么直了,看都不敢看方镀,一个只不过有几面之缘的人,凭什么大半夜的折腾过来给他送钱? 方镀实在看不得沈怡好这样了,他说:“又不是不让你还了,有了钱给我不就行了吗?你晚上吃饭没,这边能离开人吧,一起去吃点饭吧。” 沈怡好没去,很郑重地道了谢就让他赶紧回家去。 方镀知道他倔,没多问,确认这边没问题以后就走了。 沈怡好一个人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才从那种尴尬又羞耻的情绪里缓回来,他爷爷醒了,沈怡好赶紧跑过去问他渴不渴,他摆摆手,沈怡好又坐回去了。 他一点多才睡着,总梦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四点多就醒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坐在床上发呆。 沈怡好记事起最深的印象就是被人抱着,在家和医院之间来回的跑,他现在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会想起那段日子,白大褂,绿墙,医生的本子,没回音的电话。 去医院是带沈怡好看病。 三四岁的时候沈怡好还是长不大,比同龄人瘦一圈,发育很差,体力也跟不上,还总是感冒。一开始只以为是身体不好,可是带到医院一检查,是先天性心脏病。 生他的时候家里很穷,那时候医疗条件也一般,没在大医院做正规产检,后续的必要检查一律没有,查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大家都懵了。 先天性心脏病也分严重程度,轻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甚至有的心脏畸形随着年龄增长是可以自愈的,但是沈怡好这个程度的必须要做手术,费用不算高的离谱,普通家庭咬咬牙还是可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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